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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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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妙君无意扒墙角,听到这里秀眉一轩,走了过去。
  这两女边从井里打水倒在盆中,边洗莓子边聊天,一抬头望见前方走来一名白裙丽人,身姿娉婷,那面貌……
  怎么说呢,娇娆这两字仿佛就是为她量身而造,连两个女儿身都不禁看直了眼。
  “身在军中不关心家国战事,眼中只有漂亮男人,心里嫉恨其他女子,呵!”冯妙君毫不客气,“什么样的上峰能教出来你们这种没用的下属?”
  戍在井边的卫兵见她走近,赶紧取桶替她打水,那脸上的笑容真是殷勤得碍眼。
  冯妙君也看清这两个女子身着军装,居然是女兵,很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只可惜女人嚼起舌根来都是一个模样。
  那两个女兵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儿撞见,本有两分尴尬,这时听她冷嘲热讽,又见卫兵对她比对自己殷勤何止十倍,不禁羞恼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编排梅矶将军……!”
  剩下几字还未出口,突然尖叫一声,手中木盆咣啷落地。水却没洒出来半点——


第212章 梅矶将军
  盆里连莓子带清水,不知何时已经凝结成冰,白霜沿着桶口往外蔓延,扎得她们奇寒侵骨,冷不防叫出声来。其中一个刚刚张嘴,另一个就赶紧拉住了她。
  冯妙君接过卫兵递来的清水,顺手装进方寸瓶里,嗤笑一声:“没封上你们的嘴,是我今儿心情好。”说罢转身走了。
  她神通拿捏精准,没有冻伤人,否则事情就扯不清楚了。转身时,她望见二女眼里露出的忌惮,大概事先不知道她是修行者。
  这重身份就足够挡去多数麻烦的了,何况她有强大的武力,有强硬的靠山,就懒得和这些小娘子玩宫心计那种low爆了的花招。
  能用一耳光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绕九曲十八湾呢?
  拐出去十几丈,有人笑吟吟迎了上来:“安安姑娘好大威风。”
  来者是陆茗,冯妙君斜睨他一眼:“大军里何时有女兵了?”行军打仗又不是郊游,谁敢带着婢女侍候自己——除了魏王身边陪着一名妃子,也就只有国师大人是例外了。
  陆茗低声道:“昨日会师,梅矶将军也来了,王上心情大悦。你遇到的是她的亲兵。”
  这名字她不止听过两遍。魏国这些年国运蒸隆,名将扎堆,其中就有一名女将军最为人津津乐道,这就是梅矶将军徐广香。她本就是名门之后,其父为魏国虎将徐胜冶,十二年前不幸在追剿妖怪时阵亡。魏王怜其女尚幼,亲自收养徐广香,赐号梅矶公主。哪知徐广香天赋才情均自不俗,居然投身行伍,后面带兵打下大大小小好几回胜仗,于是公主的赐号反而没有将军出名。
  这回徐广香为靖北军的将军副手,它走的是中北路线,自西北向东南行进,最后与王军在淆关顺利会合。
  “原来是女将军到了。”将军是女的,随身的亲兵当然也是女的。
  陆茗左右看了两眼,冯妙君看他这般模样就是有八卦要讲了。果然这人下一句就是:“徐将军对国师大人爱慕已久,她身边的亲兵都知道,因此对你有些成见。”
  云崕的仰慕者真是无处不在啊,冯妙君心中想起自己那位闺蜜公主,口中却道:“那么,国师大人知道么?”
  “这个。”陆茗挠了挠头,“云崕大人的心思,谁也看不破。”
  嗯,也就是说云崕分明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陆茗说得可真委婉。她侧了侧头:“你要劝我避其锋芒多多忍让吗?”
  陆茗笑道:“怎可能?我早说过你在军中不用看任何人脸色,除了王上和国师大人。”
  冯妙君大悦,分了大半袋草莓给他:“来,拿着。”
  陆茗掂了掂:“这么多?”怕不得有四斤多,他还是个光棍,能吃完这许多么?
  冯妙君丹凤眼都笑成了新月:“我把国师大人的也分一部分给你。”
  “……”啊?“那大人?”
  “他用不着吃这么多!”冯妙君嘴一撇,转身走了。
  ……
  是夜,魏王摆宴,一为庆功,二为靖北军接风洗尘。
  云崕换上一身锦袍,墨发用蓝宝石发箍整齐束在脑后。他心疾暂缓,最近气色略有好转,薄唇不点而朱,哪怕烛火摇曳中也尽显丰神俊秀。冯妙君抿着嘴,在帐中给他整拾衣冠。
  她正好给他整理前襟,云崕见她板着脸活像负气的小仓鼠,不由得捏了捏她滑嫩嫩的脸蛋,好笑道:“这是谁惹到我家安安了?”
  她撩起眼皮:“今日听营里有人非议,说我妖媚惑主。”
  “哦?”云崕闻言抬起她小巧下颌,目光在她面上来回扫视,“没说错啊。”
  她嘴角一弯,赶紧挣开他的手,拿一条玉带给他系在腰上,面色稍霁。
  就当是好话听了,哼哼。
  “谁那么有眼光?”冯妙君不答,云崕仗着身高俯视她,“女人?”男人可没有这么嘴碎。
  不得不说,这家伙的第六感比女人还敏锐。她轻轻哼了一声。
  云崕笑了。他一笑起来满堂皆春,冯妙君好想吐槽,那些女人的眼睛都被蛤蜊糊上了吗,眼前这男人明明比她更容易迷惑人好不好,谁更像精魅啊?
  “对了,今日送来的草莓好似少了?”
  “不少,但是烂的多。”她面不改色地撒谎,“都挑掉了,剩下的就少。”
  “是这样?”他摸了摸鼻子,“陆茗今日请人到他账中吃莓子。”
  “他啊?来者不拒呗,不懂得对人说不,厚着脸皮上门的人就多。”冯妙君皮笑肉不笑,“您要是喜欢莓子,那明儿我把他的口粮夺来给您。”
  “我看行。”他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抢夺下属的愧疚感。
  今晚是个大晴天,晒谷场上临时开辟了筵席。云崕姗姗来迟,全场都在给他们三人行注目礼。
  这样的目光,冯妙君已经习惯了,她一眼看中的是坐在魏王左侧下首第三位的将军,也是全场唯一入坐的女性。
  梅矶将军的资历不如其他大将,但她贵为国君养女,在这里当然有一席之地。
  这位女将军是标准鹅蛋脸,长眉入鬓、杏眼高鼻。因为常在阳光下驰骋,肌肤是匀亮的蜜色,有女性之中少见的英气飒爽;嘴微宽而唇厚,与樱桃小口无缘,但在冯妙君看来很有性格也很有型。
  这不是个传统美人,但一定会有男子欣赏。冯妙君看了云崕一眼,他正好向魏王行了一礼,掀袍坐下。
  落座以后,徐广香就坐在他斜对面。
  人到齐了,魏王即说了些敞亮话,并邀众人举杯同饮。
  冯妙君站在云崕身后微微垂首,却能感觉到徐广香的目光几次扫过来,既观顾了云崕,也看向了她。
  女子看待心上人的眼神,冯妙君大抵是不会错认的,因而知道徐广香果然对云崕有意。她下颌微抬,目光正好与徐广香对上。
  两个风姿各异的美女,互相审视了一番。徐广香的眼里有惊艳和动容,冯妙君的目光却很平静,平静得旁人都看不出思绪。
  而后,徐广香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主动切断了这次对视。


第213章 人比花娇有殊色
  她的动作也很干脆大方,没有一般妇人饮酒的半遮半掩。
  冯妙君低头去看云崕,只见他应付着席上诸人,嘴角的笑容完美无缺,但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漫不经心。
  这个家伙,是不是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观感?
  “酒。”云崕刚刚连干两杯,杯底又空了。她俯身去倒酒,亮晃晃的耳环正好垂在云崕鬓前。徐广香望见这一幕,目光为之一凝:云崕束发的发箍和冯妙君的耳环,居然都是银底嵌蓝宝石,明火照耀下闪动着几乎一样的色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女子真是人比花娇有殊色,国师大人应该是很宠爱她了。徐广香轻轻叹了口气,又饮半杯。
  魏王好似听到这一声叹息,转头望见她的脸色,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对面的云崕,欲言又止。
  作为掌控全局的君王,徐广香的心事他当然知道。养女要什么样的男人他几乎都能搞定,除了眼前这个。
  这个人……他脸色微微一沉,但转眼又是眉飞色舞,那一丝阴霾似乎只是错觉。
  这一席只尽欢愉,不谈国事,众人吃到深夜才结束。
  魏王尽兴,酩酊而归。
  云崕走回去已似是不胜酒力,扶着冯妙君肩膀,将大半体重都放给了她。
  这家伙看着精瘦,怎么这样沉!
  陆茗要帮忙来扶,云崕挥了挥手:“滚蛋吧。”
  陆茗冲冯妙君一笑,果然飞快地跑了。她幽怨地望着这人背影,寻思自己是不是软弱了。云崕越来越喜欢欺负她了啊,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养成的恶趣味。
  正寻思间,云崕脚下一个踉跄,臂弯一伸,顺势就勾住了她的脖子。
  冯妙君:“……”他手掌要是敢乱放,她就将他扔在原地!
  好在云崕仿佛真地只需要一个支撑点,并没有借酒胡来。这样走出十几步,灯火渐暗,后面却有人轻喊出声:“国师留步。”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方才冯妙君才在筵席上听到。她侧头一看,果然是徐广香跟了过来。
  云崕停下脚步,回身看她,一向苍白的俊面因酒意染上红晕,那双桃花眼迷离氤氲。大概没有人能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泰然自若,徐广香也不能。
  “梅矶将军?”云崕出声提醒她。
  她喉间一动,声音微涩:“靖北军一路走到这里,中间遇上多次伏击,越是往南,峣军的攻势就越发凶猛,显然不愿意让靖北军赶到这里会合。”
  云崕也不说话,静静等她的下文。
  徐广香不愧久经阵仗,两句话就将自己调整过来,吐字越发流利:“淆关不能去了,那里地势险要,恐有埋伏。王上固执,也请您多劝说。”
  云崕点头:“将军费心了。”
  徐广香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关切道:“国师可有不适?我那里有醒酒汤,一会儿差人送过去。”
  “不必。”云崕抬手抚了抚冯妙君的秀发,“帐里备着呢,是么?”
  冯妙君赶紧点头。
  她的确在晚宴前就备好了醒酒汤。用灵力逐驱酒意实在太奢侈,这时候的修行者多不为之。再说飘然欲仙的感觉辣么好,为什么要动用手段驱个干净?
  徐广香顺势看向她,那目光幽幽切切地,让冯妙君有些儿发毛。“你这宠姬倒是挺能干。”
  她分明知道冯妙君是侍女,却要说成“宠姬”。冯妙君转了转眼珠,却知道这场合不好自己吭声,等着云崕澄清。
  哪知云崕微微一笑,模糊应了声:“可不是么?”
  掌下那人的小嘴上都可以挂个油瓶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我不胜酒力,先回去了。将军停步。”他身躯微侧,后者乖乖扶着他往回走,留下徐广香伫足远眺他们的背影。
  冯妙君的步子迈得很大。
  走出三十来丈,云崕不满道:“慢些儿,不怕摔坏了你家主人?”
  冯妙君头也不抬:“我扶得不好,不若换人来扶你罢?我瞧着有人千肯万肯。”
  他捏了捏冯妙君脖颈:“原来你不肯?”自家这猫儿,养得越熟脾气越大。一开始的乖巧,再不复见喽。
  “肯不肯,是我自己说了算么?”她小嘴紧抿,“您方才为什么……”她只是个侍女,不负责给他暖床。
  “嗯?”他眨了眨眼。
  她扁了扁嘴:“没什么。”预感到他好似在这里挖了个陷阱,她才不会傻乎乎往里头跳。罢了,徐广香的想法与她无关。
  这时已经走到帐前,云崕顺手撩开帐帘走了进去,看冯妙君去倒醒酒汤,一边道:“梅矶将军关注你多次。”
  冯妙君手都没停一下:“令她感兴趣的人不是我,她想说的话也不仅是那几句。”他惯能见微知著,算计人心,怎瞧不见徐广香眼中不加掩饰的幽怨?
  其实她倒想知道,云崕从前怎样应对徐广香?然而她没有立场问,她也不该去问。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哦?你知道?”他支着下巴,笑吟吟地,“不妨学来听听?”
  她不踩这种雷,将醒酒汤递给他:“我们云大国师是多少姑娘的深闺梦里人?多一个梅矶将军哪里算多?”
  他挑了挑眉:“那算上安安没有?”
  冯妙君就呵呵了:“我修行勤快,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他望着她,手托杯子但笑不语。
  冯妙君和他对瞪几秒,终是败在那双桃花眼的凝视里,老实承认道:“她的亲兵背后说我坏话,我把她们的莓子都冻成冰坨子了。”
  云崕嘴角的笑意扩大,揉了揉她的秀发:“乖。”
  不愧是他的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陆茗说,我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抱歉了陆茗,你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云崕汲了一口醒酒汤,奇道:“这小子开窍了?”
  陆茗说话和做事一样稳重,“不留面子”这种话怎么会轻易讲出口?
  这人太敏锐,她飞快地转移了话题:“若是真如梅矶将军所言,不能攻打淆关,王军又要作何打算?”


第214章 魏王相召(加更章)
  云崕瞟了她一眼,看破不说破:“那境地就尴尬了,打不得亦走不得,除非再绕远路。你也知道,大军都是一鼓作气,再三衰竭。”顿了一顿,“我们一路走来,峣军并不与我们激烈交锋,或许就是打着这个算盘,既要保存兵力,又要我们无功而返。”
  她对大局的掌握还有欠火候:“那么,您的意思?”
  “知难而退,好过伤筋动骨。”他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冯妙君望着空荡荡的杯底,心想云崕之所以拒绝徐广香的醒酒汤,大概是因为自己帐里的更好喝?魏地常用的醒酒汤味儿冲得很,乃是用醋水和姜葱调服,能一口气酸到脑门,云大国师才不肯遭这样的罪。方寸瓶里栽着两株梅子,冯妙君早就在他的指点下做好了酸梅汤,酸酸甜甜,还加了糖桂花,放在冰窖里存起来随时取用,不解酒也能解馋。
  所以——她得出了结论——他根本不是瞧不上人家,而是瞧不上人家的醒酒汤吧?
  ¥¥¥¥¥
  翌日,中军大帐没有开会,但冯妙君明显能感觉到军营的气氛重又变得紧张。她已经随军经历过多场战役,知道军队这是在做开战前的准备。
  她记得,这场进攻是徐广香极力反对的,而云崕似乎也赞同她的意见。
  军营今晨提供的是死面馍馍加腌萝卜,每人还有一大碗姜块白薯烧猪肉。天还没亮,油和肉的味道就香飘十里。
  早点一般没有这样丰盛,除非要开战了,士兵吃好又吃个七分饱才有力气。
  冯妙君也取了早饭,正要回帐,却听前方兵甲摩擦的声音传来,而后是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她前头的人迅速左右分立,低头垂手。
  这个阵仗,莫不是?果然她心里念头还未转完,全副武装的魏王已从前方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原本身板高大,披挂之后更显魁梧,若非两鬓霜白,谁能看出这是年近六旬的老人?
  但冯妙君一眼看出他眼角带痂,嘴唇干燥,显然火气很大。
  这种时候,谁也不想去触他的霉头,冯妙君自然随大流站好,找了个高个子挡住自己,然后微微垂首。
  魏王身后跟着浩浩荡荡大队人马,萧衍和徐广香都在其中。离得尚远,冯妙君耳中就听到“使不得”、“王上请三思”之类的话语,再联系魏王现在的模样,不难推断这倔强已极的老国君又要披挂上阵去打淆关了。
  他的臣子们自然是不肯的。老王要是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父王。”徐广香飞快上前步,对着魏王半膝跪下,也顺便拦住他的去路,“请将这个功劳让给孩儿吧!”
  她不劝魏王偃旗,只说自己要争头一功。魏王哼了一声,果然停下脚步:“这里终于还有个懂事的。”
  边上人见将军跪了,自然跟着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前头没高个子顶着,冯妙君也只得屈膝。
  萧衍赶紧道:“探子应该快回来了,父王不若等消息传来再行定夺?”
  “探了三四日了,也没探见个人影!”魏王瞪眼道,“这回再是无功而返,直接以贻误军机论斩!”
  “是!”老头子正在气头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魏王兀自怒气冲冲:“再说我们还有国师随队,连一道小小雪谷也翻不过,传出去要笑掉旁人大牙!”
  萧衍:“……是。”他要没记错,国师也是反对冒进的吧?
  徐广香见魏王稍有退意,当即道:“父王连早膳都还未用呢,想打仗也要先吃饱了饭。走吧,我陪您用!”
  魏王也就借坡下驴,哼了一声,在众人簇拥下往回走。
  正当大家伙都松了一口气,魏王像是突然想起来:“国师呢?”
  萧衍脸上扯笑道:“儿臣这就去找他……”
  魏王正要转头,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青衣,他遂道:“问你呢,你家主人去了哪里?”
  他这么伸手一指,所有人目光都跟着转了过来。
  冯妙君抬头,恰好望见他指尖正对着她。
  真背。
  不过冯妙君明白,这里成群大老爷们儿,只有她一个青衣姑娘,平时站着还好,一到下跪,她这身形立刻就和别人区别开来。魏王一眼看到她可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在于,她醒来就未见到云崕,也不知这人一大早溜去了哪里。“国师大人天不亮就出门,并未告知去向。”
  “是么?”魏王向她招了招手,“那跟我来吧。”
  跟他过去?冯妙君微吃一惊。
  魏王见她犹豫,面色不悦:“怎么,我还使不动你了?”
  “不敢。”这里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可不好挑战魏王权威,只得快步跟了过去。
  徐广香也看她一眼,跟在了魏王身边。
  回到王帐,包括萧衍在内的其他人都退下,魏王只留下徐广香和冯妙君,身后还有两个木头一样目不斜视的侍卫。
  徐广香替他摘了披风,还要解剩下的盔甲,魏王却摆了摆手,指着冯妙君道:“你来!”
  冯妙君应了一声,面色平静地上来帮忙。既来之则安之,这等时候魏王可不会和国师撕破脸,她要看看这老王想出什么牌。
  云崕没披过战甲,她解起这些粗重的装备就有些生疏。魏王自上而下俯视她,见她面庞白嫩如新剥的鸡蛋子,又染浅浅晕红,十指尖尖似初生嫩笋,离近了还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雅幽香。他不由得暗赞,真真是个天赐尤¥~物,难怪能跟在云崕身边那么久。
  国师换侍女可比他勤快多了,到后来干脆也不要旁人服侍。这回忽然自行收了一个,还带在身边这样久,足教人好奇。呵,不过可以理解,换作是他,这样的美人哪里舍得弄死?
  “国师眼福不浅哪。”
  冯妙君手头一顿,若无其事般继续摘他的臂甲。倒是徐广香望了她一眼:“是啊。”国师长久以来不近女¥~色,她心里还曾雀跃不已,哪知他也有一般男人的通病。以前不纳,只不过因为眼光太高。
  “傻孩子,我说的是眼福。”
  徐广香一怔,这才明白过来,惊奇地“咦”了一声。
  “这丫头风情万种,却还真就是个处!~子。”老王呵呵一笑。


第215章 每个国师都有秘密
  他这半生阅女无数,只看冯妙君的体态步伐,就知道云崕没和她成过好事。
  冯妙君满面通红,一半是臊的,一半是怒气蒸腾。魏王当面这样不客气,明摆着将她当作物件评头论足,而不视作是人。
  她手一松,臂甲掉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震响,两名侍卫侧目,外头的守卫更是高声问道:“王上?”
  “无事。”魏王回了一句,才饶有兴致道,“脾气还不小,你平时对国师也是如此?”
  她原本美则美矣,惜乎低眉垂目,魏王见多了这样的美人。可她被激怒就不一样了,那眼中立刻就有了奕奕神采,仿佛画中的仙子走出了卷轴。
  她眼中并无畏惧:“国师不对我评头论足。”不比不知道,这时她才发现,云崕平时纵然取笑她、恐吓她,却从不对她有侮#~辱性言辞。
  这样倾城国色难免有些特权,她行止有冒犯,魏王也不计较,拍了拍另一边臂甲:“继续。”
  他是boss,冯妙君暗暗咽下一口气,也只得继续手头工作,只听魏王对徐广香道:“面对这等尤¥~物还能把持得住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儿,香儿,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喜欢罢。魏国的好儿郎可以任你挑拣。你再大些,就知道男人光长得俊可没什么用。”
  “父王,莫要说了!”这一下轮到徐广香脸若火烧。魏王的意思说得很露骨,云崕放着个大美人在身边,一连数月都不碰,怕不是有些隐疾。联想大国师身子骨向来不好,这话可不算空穴来风。
  冯妙君嘴角一撇,暗自腹诽。她扒过国师衣服不知几多次,那身材她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回味也回味了,跟隐疾八竿子打不着边。
  这时她已经转到魏王身后,倒不虞被他看见。不过胸、背的护甲太贴近要害,接下来的工作自有本帐的侍女接手,轮不到她。
  魏王也知道这个养女心仪云崕甚久,不会只凭他一两句劝说就改变主意,又见她眉目间都是喜色,显然方才的话反而让她雀跃不已,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时早膳已由专人端了进来,魏王换回便服就坐下用饭。
  冯妙君看他一手抓着馍馍,一手挟着肥肉往嘴里送,吃得很香的模样,没有半点嫌弃,她心里也是佩服的。她锦衣玉食惯了,这些天打着国师的旗号自己在方寸瓶里开小灶,营地的伙食都喂了那里头的动物们。
  莫说是她,其他臣将多半如是,她还知道萧衍的亲卫偷偷从路过的城镇上给主子买来好酒好肉。相比之下,谁也不像这位老王真正能与兵卒同食。
  魏军战力卓著,必有其内因。
  不过,她到现在还不知魏王招她过来的意图。
  这位国君也正好看向她,眯着眼道:“你也是修行者?”
  “是。”这点没什么好瞒着人。
  “难怪。”
  冯妙君不知道这两字何意,是指云崕留下她的理由,还是她表现有异于常人?
  “眼熟。”他轻轻叹口气,“你和我一位故人长得真像。”
  冯妙君顿时毛骨悚然。
  类似的话,魏王前些天就说过了。可是现在他说“一位”,这就是特指了。
  他想起的,是不是安夏王后?
  魏国和安夏是死敌,魏王会怀疑她和安夏有关联么?
  “沾上她的人都倒了霉。”魏王嘿嘿一声,“但是你比她还要漂亮。”
  冯妙君无言以对。
  魏王眼里的光,她看不透:“你可知我第一次见到云崕的场景?”魏王晃了晃手里的馍馍,“那时我在一个名为成田乡的小地方,吃着的东西和这个差不多。”
  咦?怎么和她知道的有出入?
  徐广香也出声道:“国师不是二王兄引荐给父王的么?”
  “那是又过许多年的事了。”魏王吃得满嘴流油,取白巾擦了擦嘴,“我初见云崕时都还未成婚,哪来萧衍那小子?”
  徐广香瞪圆了眼,冯妙君也是暗暗称奇。但她神色镇定,只是目光微闪,魏王也看不出这消息对她到底有没有震撼效果。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马上十六了。”
  “我初见云崕,也差不多是你这个年纪。”他回忆时面带唏嘘,“那时我笃信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身外出闯荡,却没料到在乡下地方能见着那等风采人物,印象极深。后来衍儿引茬他给我,我已经年过四旬,他却还是当初的模样,一点儿也不见衰老,嘿嘿。物是人非这几个字,在他身上根本就不适用!”
  原来在几十年前,云崕就已经是现在这副模样了。冯妙君轻轻吁出一口气,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的震惊。
  徐广香也道:“修行者驻颜有术,几十年如一日不奇怪罢?”
  魏王笑了笑,反问她:“那么你知道他在遇见父王之前,又活了多长?”
  徐广香答不上来。
  “每个国师都有不能外传的秘密,你们所见到的云崕,未必就是他现在这般模样。”他语重心长,“从古至今,得一善终的国师能有几个?迷恋一副完美皮囊,怕是要误了自己终身。”
  魏王转向冯妙君:“你可知道,他第一次见我就提到,可以助我萧家争得天下,只是时机未至。”
  冯妙君突口而出:“时机?”
  “对,就是时机。”魏王嘿了一声,“我排行老二,兄长也早早被立作太子。云崕说道,只有我争得王位,证明了我有逐鹿天下的本钱和雄心,他才会入世助我。”
  “那时我就见识过他的本事,却请不到他出手。后来也派出得力手下四处寻他,却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好似世上从未有过此人。”魏王往后靠坐在椅上,“直到我夺下这张椅子,他才跟着衍儿来了。可笑衍儿这孩子至今还以为,是他把云崕引茬给我的。”
  徐广香忍不住问:“这数十年间,国师都做什么去了?”
  “我不清楚。”魏王忽然放低了声音,“但我一直有个猜想,这种神出鬼没、算计人心的本事,倒是很像……”
  像什么?徐广香没听到,冯妙君同样没听到,因为就在这时,外头的守卫忽然朗声道:“国师到!”


第216章 强行
  云崕来了。
  魏王立刻住了口,坐直身体。而后帐口光线一暗,有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云崕。
  都说男要俏、一身皂,云崕轻轻松松就诠释了这句话。他今日只一袭简单的黑袍,腰间挂洒金腰带,就将身形衬得玉树临风。阳光随着他一起入帐,为他高大的身影镶上了耀眼的金边。
  冯妙君看着他,忽然觉得“迷恋一副完美皮囊”也不是多么糟糕的事情。
  “坐!”魏王一声令下,就有侍从火速搬了张椅子过来置在侧边,请云崕入座。
  徐广香轻声道:“国师大人。”
  云崕大方坐下,目光在徐广香身上一扫,回她一句:“徐将军好早。”接着对冯妙君轻喝道,“还不过来?”
  有他在,这帐里令人沉窒的气氛当即一松。冯妙君轻巧移步,站到了他身后去,知道从现在起魏王就交给他去应付了。
  “你倒是着紧这个侍女!”魏王咬了一口馍馍,“平时找你,哪见过这样爽快就来?”
  云崕微微一笑:“再找个这么漂亮的,可不容易。”
  话说出来,徐广香不由得攥紧了手,魏王却哼一声引回了正题:“我要攻打淆关,这帮人却死命拦着不让!”
  “王军拿下淆关易如反掌,难在后面的乌涪雪山。”云崕也少见地叹了口气,“您知道情况不如预期,这个时候挺进雪山危机重重。”
  “情况不如预期?”魏王冷笑一声,“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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