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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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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妙君瞪大了眼:“那与我何干?”他就是和檀青霜关起门来一百年,生六七八十个娃娃,也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桃源境与我订过协议,有些机密不能让第三人听去。”云崕笑道,“再说,你不喜欢檀青霜,我何必将你与她放在一起?”
  你对,你有理。冯妙君一声不吭。
  云崕的笑容淡了些:“你看,你不也遇上了苗奉先?焉知非福。”
  这人的嘴是真毒!冯妙君想狠狠瞪他一眼,可惜没这胆子。听他又把话题往苗奉先身上引,她无可奈何,只得把方才苗奉先和莫提准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云崕听完,嗤笑一声:“说得好听。”
  “谁?”他指的是哪个人?
  “自然是苗奉先。”云崕好笑道,“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晗月公主被找回来的机率越发渺茫,他却说公主如是被劫持,便会继续认她为妻。这种场面话,恐怕只有莫提准会信。”
  这算是场面话?冯妙君也吃不准:“峣和晋之间的关系,到底会变作怎样?”
  “如无外力,从此恶化。”
  冯妙君心底也赞同。晋国这回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峣国狠狠一记耳光,双方关系势必有些负向变化,就算后者有心化解这段矛盾也不能自降身段,否则就有热脸去贴人家冷p股之嫌。从这个角度来说,紧随其后发生的两件大事倒是替苗奉先引开了公众对逃妻事件的关注。毕竟人是见异思迁的动物。
  当前这局面,大概会让魏人笑掉了大牙吧?
  冯妙君可没有闲心替峣国担忧,现在困扰她的,是养母的安全问题。
  要不要趁着印兹城一片混乱的功夫,将徐文凛给做掉?她摸着下巴开始权衡此举的风险。
  在没有云崕相助的情况下,她孤身一人想完成这项壮举,难度是max级的。


第177章 轻松脱身
  可是云崕有什么理由帮她对付徐文凛?此人奸似鬼,她能利用他而不被察觉吗?
  ……
  这一夜,她想得脑壳都要破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次日一早,云崕看她神情困顿的模样,不由得拍了拍她软嫩的小脸:“打起精神来。就要随公子我回国了,还不得高兴些?”
  “回国?”她呆了一下,“现在能回去了?”
  “各国使节本为观礼而来,纵然出了许多意外,峣国也没理由再扣押我们多久,否则就会变作国际争端。这后果,他们不愿承受,是以今日我们便能动身离开。”
  她“哦”了一声,面无喜色。
  妈哒,要是现在就走,养母的安危怎么办?她还没收拾徐文凛呢!
  云崕弯腰跟她对视,挑起一边眉毛:“怎么,不想走了?”
  她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里瓜果好吃,离开就吃不到了——不若我们等草莓上市再走?”再有半个月,好吃到突破天际的草莓就要上市了。当然这不是重点,多半个月,她就有更多时间想法子对付徐文凛。
  “说得好,我信了。”云崕拍了拍她的肩膀,“还不快去收拾东西?”
  冯妙君也只得心事重重地照办。
  琅瑜国使团已经整装待发,冯妙君随云崕走下楼时,居然在门口又见着了檀青霜。
  她看得真切,檀青霜眼里闪过不舍,却笑着对云崕道:“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了。”
  魏国与桃源境相距千万里,她想再见云崕一面,不知何年何月。
  云崕向她点了点头,正要错身而过,檀青霜忽然道:“回去路上小心,我听说魏国以魏使被杀为由举兵,两天之内推进八十余里,此刻已经越过巴彦郡。”
  不独是冯妙君,驿馆里听到这消息的人都骇然抬头。
  魏国发兵了!
  不再像上回取道甜水乡那样小打小闹、半遮半掩,这回他们终于找到了“正当”理由。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明白,魏国这回要大举伐峣了!
  北陆战火重燃。
  上一次大局动荡是由魏伐安夏带来的,这才过了不到七年呵,魏王又迫不及待将利剑对准了峣国?
  这个国家,真是毫不掩饰它的野心和贪婪。
  云崕反倒是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多谢告知。”向她拱手作别,而后带着琅瑜使团大步往外行去。
  团里人议论得细细切切,都在奇怪桃源境的仙子何时与自家使者勾搭上了。
  冯妙君对他已有相当了解,见他这副模样,当即知道他早就接到了这个情报,只是一直秘不示人而已。毕竟他是魏国国师,怎不清楚本国兵马动向?
  小器鬼,如此重要的情报,连她这个贴身侍女都不知晓。
  因为印兹接连出过大事,平民和客商直至现在都不能出城,使节团虽得魏王特许,出城的手续也是十分繁琐。
  好在,琅瑜团是根正苗红的使节团,而云崕两人用的易形蛊也是如假包换的上等货,通过照妖镜的检视并不是什么难事。
  忙碌了五、六个时辰之后,一行人终于无惊无险地离开印兹。冯妙君坐在马背上,回望这座古城在视线里越来越远,心生感慨。
  谁能料到,短短个把月内居然发生这许多大事?
  这天入夜,琅瑜使团在距离印兹城四十里外一个小镇借宿。云崕带上冯妙君到镇上的酒馆吃宵夜,而后趁着夜色隐入林中去了。
  这里早就备好了两匹马。
  她刚要去解缰绳,云崕忽然摸出方寸瓶丢给她道:“归你处理。”
  他在印兹城收走了这只水晶球,现在又扔还给她。冯妙君明白他意下所指,应了声就钻入方寸瓶里了。
  谁叫她现在是人家手下呢?这些粗使活儿就都得她来做了。
  方寸瓶里的厢房总共只有两间,她打开了右厢房的门,对里面的人道:“随我来,公子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已被困在这里月余的两人闻声站了起来,正是迟辙和侍女红云。
  云崕和冯妙君“借”走人家的脸,倒将正主儿关在方寸瓶中禁闭。现在两人已经离城,可以将囚徒放回去了。
  几十天不见天日,迟辙好似还变白了些。
  冯妙君默念咒语,将这对主仆带了出去。迟辙看了她和云崕一眼,二话没说,带上红云转身就走。
  能活命,他已经很感恩了,也不想知道这两人是什么路数。
  云崕翻身上马,轻笑道:“离此三十里外湖边有个小镇,鲩鱼丸和银丝鱼面可谓一绝,何不当作明晨头啖?”足尖轻磕马腹,一骑绝尘往西而去。
  摊上这么个吃货boss,她的辛苦谁人知?冯妙君朝天翻个白眼,也上马追去。
  ¥¥¥¥¥
  漏夜前行三十里,冯妙君两人终于在天边露出第一抹鱼肚白之时赶到了镇上,吃到了云崕念念不忘的银丝鱼面。
  这哪里是什么铺面,只不过是搭在湖边的一个蛇皮窝棚。棚子被吹得呼呼作响,哪有多少挡风效果。不过看样子,材料倒是新鲜,怕不是湖里现打上来现做?
  坐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少了,还没吃上面的都在搓手搓脚,冻得不轻。
  不过等热乎乎的汤面端上来,冯妙君心里的抱怨一下消散无踪。汤头煨得太鲜灵了,鱼面和丸子也是Q爽弹牙,吸溜溜嘬上一大口面条,再配上半两烈酒暖烘烘下肚,满身霜寒似乎都被赶去了几米开外。
  这儿离印兹城有数十里远,两人都恢复了真容,当真是一对儿金童玉女。这等人物本该是金马玉堂娇养高墙之内,现下却坐在一个四面漏风的小破棚子里吃面,旁观众人无不侧目。
  他两个也早习惯了别人的注目礼,神态自若地照吃不误。
  所以别人对他俩的印象又添了一个:真、真能吃啊!
  快赶上脸盆大的海碗,他们能吃干掉整整三碗。这种肚量,庄稼汉都要自惭形秽!
  最后云崕放下竹箸,优雅拭嘴:“行了,少食滋味多,莫要贪吃。”
  闻者莫不倾倒。


第178章 猝不及防(加更章)
  冯妙君也吃得大满足,闻言应声放碗,从怀里掏了一两银子出来,擦了擦,顺手将它掰作两半。
  她这动作做出来轻松娴熟,仿佛掰开的不是银两,而是面粉团子。
  落在宵小眼里,这就是明白无误的警告了:别惹麻烦,这样大家都省事。
  而后她将半两银子丢在桌上,喊声“结账”就随云崕走了。
  这一路上,时常遇见峣国军队,都是行色匆匆,往西而去。开战了,国内兵马调动不绝,赶赴前线。
  各个大城、各条官道也开始设立关卡、检查往来,以防敌国奸细刺探后方。这时就看出云崕的准备充分,事先给两人安排好了身份,连路引都是如假包换,不虞核查。
  吃过鱼面不久,云崕就说困了,在路过的大城选了客栈住下。
  他脸色始终都不太好,冯妙君料想他这回心疾发作根本还未结束,只是这人习惯隐忍,又信不过别人,因此很少呼痛。
  安顿下来,她就进方寸瓶里继续工作。花粉酒快用完了,而血树最近长得健旺,很欢喜地开出满树大花,采集花粉的工作一下变得繁重。冯妙君考虑,要不要引一窝蜂子进来承担采粉酿蜜的工作?
  这么想着,她就随手推开了左厢房的门,想进去拿个木盆出来。
  推门的瞬间伴随“啵”地一声轻响,像是捅破了个肥皂泡。冯妙君也是一怔:这明显就是打开了结界的感觉啊。
  这里是方寸瓶,本就谁也出不去,云崕在空荡荡的厢房外头设个结界作甚?
  她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门刚打开,就有一个影子带着风声扑至,手握寒光往她胸口捅来!
  冯妙君想也不想,往后一退,腿上顺势一勾,把那人绊了个趔趄。那人摔在门槛上,发出一声痛呼。
  这声音……很熟悉啊。
  冯妙君想捂脸了,但她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地上那人一甩秀发,露出嫩生白净的小脸来,额头上被磕出一道红印子,正是晗月公主!
  她一抬眼也望见来人,不由得瞪圆了美眸,不敢置信道:“冯妙君,你还活着!”
  冯妙君只得摸了摸鼻子苦笑:“托福,没死。”
  晗月公主也没错过好友脸上惊愕的神情,于是呆呆地看看她,再看看屋外,忽然道:“你不是来救我的。”
  冯妙君无言以对,暗中将始作俑者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天杀的魂淡把晗月公主关在这里,就不能早一步知会她?
  这一下撞见,她和晗月公主都是猝不及防。
  冯妙君只能低声道:“我们身处法器之内。”
  晗月公主一双杏眼紧紧盯着她,满脸防备:“告诉我,你也是被关在这里!”否则,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冯妙君明白她言外之意,却只能慨然长叹:“很抱歉,我不是。”
  晗月公主的神情由震惊慢慢转作愤怒,尖声斥道:“你竟然伙同外人来对付我!这次婚礼有多重要,你比我还清楚。你、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冯妙君静静看着她:“我一直以为,你是主动逃婚,否则方才不会那般惊讶。”也不会以本来面目进来了。
  晗月公主冷笑道:“我向国师立过誓,要安心当苗奉先的新娘子。你以为我是你,背信弃义?”
  被她这么一口一个骂着,冯妙君也是不悦:“有前科,也难怪别人不信。”
  前科?晗月公主一时语塞,不过旋即反应过来:“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冯妙君迅速调整心态,“我真不知你被抓进这里,但事已至此,你有什么打算?”
  事到如今,她还能不明白么?晗月公主在月潭神殿被云崕劫进方寸瓶,后者还模仿她的笔迹给苗奉先留了一封决绝信,造成她独自逃婚的假象。
  想通这一层,冯妙君心里有些愧疚。她的确和外人一样,没能排除公主主动逃婚的可能。正因为她曾是公主密友,了解新娘对这桩婚事的深恶痛绝,才以为她真地又落跑了。
  想来莫提准也作如是想。
  “这话得我问你才是吧?”晗月公主怒气未消,“我莫名从月潭神殿被抓到这里,由新娘子变成了阶下囚,也没人给我一个交待!你告诉我,抓我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冯妙君犹豫了,在晗月公主的催促声中才道:“你还记得,五个月前我们去采星城西郊的龙王庙玩耍,你许了什么愿?”
  晗月公主不满:“我许过的愿望那么多,怎会记得是、是……”说到这里,目光微凝,显然是想了起来。
  那时她得悉自己快要出嫁,心情很不愉快,遂拖着冯妙君去郊外玩耍,进了龙王庙还许过愿。她也知道婚事是推脱不成了,所以那时她的愿望是——
  出嫁前,能再见云崕一面。
  晗月公主脸都白了:“不、不会罢?”冯妙君只能看着她,深深叹了口气:“你如愿以偿了。”
  晗月公主急急反驳:“那绝不是云崕!”她是被一个高大男人强塞进这方天地的,从头到尾都没细看过那人长相,但她敢肯定,那人绝不是云崕!
  “不是么?”冯妙君伸手往窗外一指,“不如你再仔细看看?”
  晗月公主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惊得小口张开,再合不拢了。
  云崕不知何时已经坐到方寸瓶对面,笑吟吟注视着瓶中一切。由瓶中两女的视线看去,瓶外的景物是放大了许多倍的。
  可就算是被放大,某人的脸看起来还是精美得绝无瑕疵啊。
  这张脸,晗月公主就绝不会认错了。
  “云、云崕……”她轻声呢喃,再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先前斥骂冯妙君的中气一下子泄了个精光。
  “你居然留在云崕身边!”再转向冯妙君,她的眼神也不知是妒忌呢,还是妒忌呢?“云崕!”她临出嫁前的愿望也不过是多看云崕一眼,结果冯妙君却能直接留在他身边!
  羡慕忌妒恨也!
  她关注错重点了吧?冯妙君从来不能理解她的迷妹心态,这时就没好气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抓你进来?”
  晗月公主听完,小脸慢慢红了,只差伸手去捂脸。


第179章 云崕的组合拳
  “……”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冯妙君无力吐槽,“他若想对你做什么的话,早就做了。”
  晗月公主脸上红晕未褪,却瞪着她道:“非要说破吗?你倒是告诉我,他为什么把你留在身边,嗯?”上上下下打量着冯妙君,总觉得好友两月不见居然出落得更加水灵,好像连胸口都鼓起来一点了。“他看上你了?”
  这样的脸蛋、这样的身段,真有男人不动心吗?晗月公主从来自信,可她早就知道,自己比起冯妙君终究还是逊了一筹。云崕是不是看上好友,才将她留在身边?
  她的想法被冯妙君一眼看穿,后者双手一摊:“收起你的奇思妙想。我在崖山地宫就被他挟持,而后掉进火海,连莫提准都救我不得。若不跟着云崕,我早就化骨扬灰,哪还有今日之冯妙君?”
  她明白二人在方寸瓶里说的每一句话,都瞒不过法器的主人云崕,当然不能在这里对他口吐恶言。
  在崖山地宫,莫提准第一时间去救公主,放弃了冯妙君。那一幕晗月公主至今不忘,后面也难受了许久,这时听冯妙君提起,面色才好看了些,却依旧道:“纵然如此,你也不能背叛师门!”
  “我与莫提准之间只有师徒之名,没有师徒之实。”冯妙君摇头,“我与他是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这段关系,只不过是个幌子。此事,国君知晓。”
  晗月公主张了张口,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冯妙君本来就不是晋国人,如今又否认了跟莫国师的师徒之谊,那她和晋国也没什么关系,谈何背叛?
  可是晗月公主心中就是有气。这位三年来相处甚欢的好友到底是什么人?
  这些天发生的变故太多,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峣王以为你在婚典上逃走,大发雷霆,要切断峣晋之间的同盟关系;随后魏使无故暴毙,魏国近日以此为由发兵侵峣;峣太子苗奉远,也就是你的准大伯,几天前突然遇害,凶手还未找到。”冯妙君一口气说到这里站了起来,满意地看到晗月公主的神情由惊愕直接转为呆滞。
  而后她才道:“听过这些,你再好好考虑,是不是还打算嫁给苗奉先?”
  晗月公主还未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点头。
  “你慢慢想着,我出去一趟。”
  这一连串重磅消息把晗月公主砸得晕头转向,并没有拦住她。冯妙君一跨步就离开方寸瓶,站到云崕面前。
  这厮坐在桌边以手支颐,显然正等着她出来呢。
  “你故意的!”她大怒之下,连“您”字也欠奉。
  他眨了眨眼:“你指什么?”
  冯妙君双手按在桌子上:“你故意让我毫无防备地跟晗月公主打个照面,故意要让她知道我是绑匪之一!”
  云崕耸了耸肩:“你最近闷闷不乐,岂非是思念公主之故?现在我将她送到你面前来,你反而怪我么?”
  怪他么?废话!冯妙君指尖都快在桌面上戳出几个洞来:“为何非要让她对我生恶?”云崕太久没对她露出狰狞,她都差点忘了这家伙的本性有多阴狠残忍。经此一事,她和晗月公主之间必生芥蒂,两人再不可能回到从前亲密无猜的关系。
  云崕这才慢慢敛起了笑容:“你是我的侍女,却跟晋公主、峣王妃亲厚。安安,人可不能奢望左右逢源。”
  冯妙君咬着牙,一声不吭。云崕这是强迫她站队,并且强势胁令她站到自己这一队来,跟晗月公主、跟峣、晋彻底划清界限!
  只有斩断了她所有后路,她才能对他忠心耿耿!
  云崕伸指,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的下颌:“放在从前,我不须费这样的功夫,只要将你和晗月公主一起清理掉就好。现在么……”现在,他也给自己找了点麻烦呢。
  言外之意,他想将她留在身边,才肯花这些力气。所以她该感激涕零吗?
  冯妙君胸口一阵起伏,才压下自己的火气低声道:“魏使也是你杀的,对么?”
  云崕吃了一惊,连桃花眼都睁圆了:“何出此言?”
  装,继续装。她反而冷静下来:“印兹城的仇魏情绪高涨,原本无论是谁杀掉齐天星,我都不会怀疑到魏国国师头上。可是结合此事的结果来看,他是你杀的!”她顿了一顿,“最开始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到顺东风挑起魏使和城武卫的冲突,现在看来,那是你刻意制造的矛盾,这样魏使一旦死去,旁人立刻会对峣廷、峣王起疑。”
  “至于魏使之死,你也给峣国找了个很不错的出手理由,那就是晗月公主能逃离婚典现场,必定有外力相助,而仇家魏国派来的使者就有重大嫌疑。魏使被峣王留在宫中盘问许久才放回去,出来就变作一具尸体,在谁看来都是峣王派人下的手罢?”
  “这一套组合拳连消带打,终于给魏国凑够了出兵伐峣的充足理由。您为魏国可真是殚精竭虑了。”先前冯妙君也没弄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直到魏国出兵,她才恍然大悟。
  如果过程看不明白,那么就去考究后果。吞并安夏以后,魏国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力蒸蒸,早就做好了再次对外扩张的准备。可是从燕、蒲对战和崖山通道被毁以来已经过去好几个月,魏国却一直按兵不动——他们欠缺的,是一个发兵的契机,是“师出有名”。
  理由、借口很重要,遮羞布很重要,即便魏王征讨峣国的心情再迫切,也需要有个说法能告诉子民:这场战争势在必行。
  不要小看了这个“义”字,唯有得理才能不饶人。魏民若是知道自己国家进行的是不义之战,又怎么肯尽心尽力打仗?毕竟百姓一心向往太平,只有掌权者才有逐鹿中土的野心。
  此谓失道寡助。但是现在,云崕帮助魏王找到了这个突破口,只要魏国对自己的子民再做动员,以耻¥~辱、愤怒和仇恨为催化剂,自能激起他们的热血。


第180章 统观全局
  这自来就是掌权者惯用的手段,毕竟,峣人不喜欢魏国,难道魏民就不讨厌峣人吗?
  再回溯过去,冯妙君记起云崕点评魏使时露出的轻忽态度。那时她还奇怪,魏国为什么派了个毫不出彩的齐天星出使峣国,就不怕他言辞鲁钝给峣国丢脸吗?现在她懂了:既然只是来送死,那有什么选拔人才的必要吗?找个草包最好,死了还能给国家省点粮食。
  云崕轻轻叹了口气:“谁让我是魏国的国师呢?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云眸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反倒是你,你不曾投诚,也就举棋不定。”
  冯妙君心口憋着一口气,却只能默默咽下。从云崕的立场来看,他的确也没做错——纵然用尽手段,也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她马上就要随他入魏了,理论上说,她也应该向魏投诚才是。
  当然她心底明白,自己根本做不到。
  “还想问什么?只管来。”云崕很大方地勾了勾手指,“安安可是想问我,峣太子是不是我杀的?”
  “不。”这回冯妙君倒是很干脆地摇头,“不管旁人怎样认为,我相信凶手不是你,多半也与你无关。”
  “哦?”云崕来了兴趣,稍稍坐直了身子,“怎么说?”
  “苗奉远性子绵软,是守成之君,但缺了擅武伐谋的帝心。他继位峣王,比苗奉先更有利于魏国的征讨,你又何必杀他?”剥开表象看本质,剖析利害关系就能摸准云崕出手的规律,“苗奉远死了,反而令你先前弄出的影响都小了下来,更令峣王激愤如狂、斗志昂扬,这对于魏国伐峣算不上好事,所以……”
  她耸了耸肩:“现在太子之位落到苗奉先头上,所以这是峣国的内部争斗所致。我不明白的是,徐文凛到底为谁效力?”
  云崕懒洋洋道:“除了苗奉先还能有谁?”
  冯妙君皱眉:“苗奉先若想弑兄,不须费这么大力气吧?苗奉远在峣国王廷内就没有一点政敌?”她坚信人无完人。
  云崕眯着眼,不怀好意:“你倒是特别喜欢为他开脱。”
  冯妙君奇道:“怎地公子就特别厌恶他?”这可不是她的错觉,云崕每回提起苗奉先,不屑和轻蔑之情都溢于言表,那可不是因为苗奉先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而是云崕对于这个人本身特别看不上、特别讨厌。他一个大国师,跟别国王子别的什么扭?人家是抢了他的机缘还是抢了他的女盆友啊?“就因为他杀了黄秋纬?”
  杀黄秋纬她也有份儿啊,怎不见云崕对她是这种态度?再说他这种运筹帷幄、统观全局之人,怎么会因为一枚棋子被毁而记恨不休?
  结果云崕不说话只冷笑,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接着又哼了一声。
  冯妙君:“???”这副傲娇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他将继任峣国国君,单这一条还不够?”
  冯妙君“哦”了一声,总觉得这理由没甚说服力。算了,他爱咋咋地吧。“公子您算无遗策、明察秋毫,一定能看清这案中玄奥吧?”她再聪明,也吃亏在对于峣国的朝堂形势不明,难做推演,然而云崕不同。作为峣国大敌,他对峣国的各方向面的理解甚至远比普通峣臣要深刻得多。“如果这事非苗奉先所为,那么魏国背这黑锅可背得冤枉已极,真相更要从此埋没!”
  通常来说,她不会在明知云崕讨厌某物的时候还要穷根究底。可是现在,她又有了自己的小算盘,非得冒这个险不可。
  的确,如果此案最后被证实非苗奉先所为,最大的嫌疑自然就落在魏国头上了。并且可以预见到,苗奉先为了名正言顺继承王位,身上可不能有这种污点。即便没抓到真正凶手,他也必然将祸名冠在魏人头上,指明是魏王派杀手潜入王宫行刺苗奉远。如此,还能激得峣国群情激愤、众志成城。
  这与他的品性无关,而是大势所需。
  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谁是凶手还重要么?苗奉先为了这场战争起见,也必须将罪名扣死在魏国头上!
  那么真正的凶手从此逍遥法外。
  云崕这般心高气傲之人,会吃这种亏?她押宝:不会!
  何况云崕虽然不喜苗奉先,但他对于峣国的各个重要人物必然早有客观评判。摒弃对苗奉先的成见,他的观察肯定比她更深入。
  她开篇就是两句恭维让云崕心里受用不少,纵然还有些不悦,也终是道:“未必是他,但大致与他脱不了干系。别忘了,他还是第一受益人。”
  那么矛头不还是指向苗奉先么?冯妙君嘀咕道:“就不可能是个情杀什么的?说不定苗奉远和哪里的女修有瓜葛,人家找上门来……”
  “在局势这么敏¥~感的时刻?”云崕失笑,“你话本子看多了。”
  “您就不想弄个水落石出?”她眨巴着漂亮的丹凤眼,“倘若能将幕后主使给逮出来,峣国内部少不得来一波大清洗,对大魏的抵抗力量岂非更弱了?”
  云崕抚着下巴思索道:“听着好像有几分道理,你还挺为大魏着想么。”
  她笑嘻嘻应一声:“那是当然,我随您。”
  “幕后主使是谁,你都不晓得,怎么逮?”
  “逮不着幕后人,但明面儿上不正有一个现成的么?”冯妙君轻咳一声,“凶手是徐文凛放进城的,他不是主犯也是帮凶,何不从他这里顺藤摸瓜?”
  云崕长眉挑得老高:“徐文凛放凶手进城?”
  冯妙君当下将“夕红”虫药的效应说了一遍。
  云崕听完,拊掌赞了一声:“高明!能想出这法子的,必是个妙人儿。”
  别管妙不妙的了,你倒是拍个板儿?冯妙君眼巴巴望着他,却听他又道:“好,就算徐文凛真地参与其中,你我现在离开印兹城数十里之远,又要怎么将这线索递回去?”他瞥了冯妙君一眼,“莫说现在赶回去已没有合适的掩护身份,即便是有,你又要怎样劝服峣王,说他的得力爱将徐文凛密谋太子性命?”


第181章 说服晗月(加更章)
  前面铺垫无数,冯妙君等来等去也不过是等着这一句。她放低身子,轻声细气:“我们都办不到,但有人可以。”目光一转,落在方寸瓶上。
  瓶中,晗月公主正瞪大了眼盯着他俩。
  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却能从两人的举止中看出他们正在商谈某事。
  那可是她梦中的情郎啊,现下就这样活生生站在眼前。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云崕顺着冯妙君视线望去,不由得呵地一声笑开了,“你想将她放回去。”好个臭丫头,到最后图穷匕现了。她还是想救她的小朋友一命!
  冯妙君早料到他的反应,不慌不忙道:“您本来想如何处置她?如不想留活口,一早就已杀掉了。”从婚礼上劫走晗月公主并是件容易的事,哪怕由云崕操刀也要周密布置。如果只是要挑拨峣、晋关系的话,抓走公主以后杀掉就可以了,何必将她养在方寸瓶里?
  云崕笑道:“要杀要剐,那都是后事了。”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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