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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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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君正色道:“要让徐文凛死心,我看最好的法子就是娘亲另外找一棵大树来撑腰。否则有他在背后盯着,您就算想躲离印兹恐怕都走不出城门,更别说带着冯记字号走。”
第150章 古董羹
徐文凛就是地头蛇的蛇头,连城门都是人家的地盘。
徐氏:“啊?”
“娘亲也曾想过的吧?官大一级压死人,当廷还有比徐文凛更强势的大员,冯记只要跟人家挂上关系,徐文凛也不敢拿您怎样了。他毕竟是个官,不是土匪,不能抢了人就跑出峣都。”
“这个。”徐氏有些犹豫,“倒是也想过,可是冯记有什么能让人看得上眼的?”人家要是比徐文凛位高,那么相应的眼光和排场也高,冯记一个外来商号,有什么能让人愿意出手相助的本钱?
冯妙君笑吟吟地:“美人啊。”
徐氏本不是个温软性子,只因心虚才一直低声细气到现在。被冯妙君这样一挤兑,终于忍不住翻了脸,娇叱一声:“安安,你说的什么胡话!你这是要娘亲把自己当成礼物送人吗?”
冯妙君惊愕道:“娘亲说哪里话来?我是说,买个美人去孝敬便好。”
徐氏已知道她在胡说八道,沉下俏脸:“娘亲都焦头烂额,你还有心来取笑!”
“既然焦头烂额,为何一开始不打算告诉我?”冯妙君目光如炬,一眼就能看出徐氏有心瞒住冯记的困窘,却被蓬拜给捅了出来。说到底,蓬拜的效忠对象是长乐公主。
徐氏叹了口气:“安安自身处境这般险恶,不应再加忧思。冯记的麻烦,说到底只是账面上的增减。徐文凛要再有更过分的举动,我将商号一关,举身前往他国就好。安安眼下要集中精神应付的,是那魏国的国师。”
字字句句都是慈母的真诚。冯妙君心中感动,不由得敛起笑意,正容道:“谨遵娘亲教诲,是我错了。”心里却暗暗警省,自己原本是何等稳重的性子,什么时候起这样油嘴滑舌的?唔,莫不是在云崕身边呆得久了,近墨者黑?
“至于徐文凛,我会想办法,冯记暂时维持原状就好。”冯妙君看徐氏要张口反对,又抢先一句,“娘亲可是属意蓬拜?”
徐氏险些岔了气:“胡说什么!”她瞪圆了眼,双颊却是红的。
冯妙君言止于此,不再深入,而是站起来道:“我得回去了。出来太久,恐云崕生疑。”暴露这里就暴露了冯记和徐氏,也暴露了她的软肋。
徐氏也知道个中利害,赶紧平复了面红心跳,叮嘱她要小心为上,就与蓬拜一起送她到了前厅。
冯妙君重新变了张脸才走出去,到僻静无人处才又换作红云模样,大摇大摆离开了。
她当年留下蓬拜是为守护养母安全,为其护力,未料到这两人竟然互生好感。
其实想想也不稀奇,徐氏守寡多年,又是女子最繁茂的年纪,而蓬拜为人沉稳,办事得力,长相也是周正,徐氏与他朝夕相对,默默生情亦是常理。
最重要的是,徐氏心里守着许多秘密无人可诉,只有蓬拜了解她、理解她。
冯妙君知道,徐氏和蓬拜的为难之处都在于她。她是蓬拜的主人,怎么会允许手下和养母有情感上的纠葛?
可是冯妙君虽然惊讶,却当真不太介意。从另一方面去想,徐氏若要再嫁,嫁给蓬拜也好过嫁一外人,如此更不易暴¥~露长乐公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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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落山,冯妙君就回到驿馆。可是经过云崕房间,她赫然发现这人已经回来了。
怪哉,平时都得浪到三更半夜,今个儿怎么突然早了?
云崕正在品茗看书,一派悠闲模样,榻边还燃着薰香。她一嗅气味就知道是自己调配的,时人多用伽楠、沉香,怎么会加入小苍兰呢?那种甘甜和煦,并不为潮流接受。
为何云崕就喜欢呢?
这念头只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就见到云崕抬头对她撇了撇嘴,俊面上一层薄薄的不悦:“哪里去了,也不顾你家主人还饿着肚子?”
“您不是给我放假了嘛?”前几天他形影不见,她怎知他何时会回返?
他“啪”地一声扔下书:“快,陪我用饭去。”
“驿馆的厨房刚做好了山药羊汤……”
“吃什么山药!”他先是不耐烦,而后俊目一亮,“不过羊肉倒真不错。唔,去吃古董羹吧!”
冯妙君知道,所谓古董羹就是火锅,只是取食物掉入锅中那一声“咕咚”来命名。“……好。”她有说不好的权利吗?虽然想起羊肉涮成薄片,入锅烫成卷再蘸点小料的鲜美,她也馋了。冯妙君咽了下口水:“我去吩咐备车。”
“不必。”云崕笑吟吟道,“离这里二百丈外就有一家顺东风,那里的羊肉炉很不错。”
冯妙君赶紧取了大氅给他披上。替他整理领口时,云崕忽然低头嗅了嗅:“好香,是山梦花?”
她正好微微抬首,他这一下好似要埋到她发间。冯妙君赶紧缩头,“嗯”了一声,心中却微微一懔。她下午造访的仁和堂药铺外头那一条长街上,的确生长许多瑞香花,别名即是山梦花。
这家伙是长着狗鼻子吗,低头一嗅就能分辨出来,说这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如果他有心去查……这也提醒了冯妙君,无论她行事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落到这等行家里手眼里,依旧是有迹可循。
她咬了咬唇,忽然道:“公子仍打算将我带去魏国吗?”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不想去?”
“想。”她敢说不想吗?“可是我怕公子将我抛在印兹城。”
颌下一阵温热,却是云崕挑起她下巴,迫她与他对视,“何出此言?你最近不是玩耍得很愉快么?”给她放假,她反倒不乐意了?
“公子最近早出晚归,怕不有惊天动地的谋划?”她是云崕的贴身侍女,却没能参与其中,可见他的计划里没有她。
她越来越了解云大国师了,知道可有可无之人在他这里极有可能被当作弃子,最好的结果是扔她自生自灭,最坏的结果么……不敢想象。
…………
7月加更活动照旧,满条件即触发。不过水云远行两天,欠债待回来再补上。
第151章 你该不是不行吧?
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她的好奇应该已经被消耗掉大半。在大局面前,两人之间那点脆弱的联系,怎么比得上国家利益?
云崕何等聪明,转眼听明白她的意思,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安安也想加入进来玩耍?”
她咬唇不语,默认。
“办这事儿搞不好要掉脑袋的,你也敢么?”云崕声音温柔如耳语,两人离得又近,这动作在旁观者看来倒似是小情侣互诉衷肠,哪知道说的俱是刀光剑影?“我记得安安最怕死了。”这小妞儿可不是一般地惜命。
“我是您的侍女,您要出了事,我能独善其身?”冯妙君唉叹一声,“倒不如加入公子计划,即便是死,也当个明白鬼。”
“安安真是个明白人,只可惜不是我国师府的家生子。”这半道儿上拣来的小野猫还挺可爱的,虽然不若普通侍女温顺乖巧,但机灵多变,让人下意识忽略她也有锋利的爪子。
可是云崕不会忘记她曾经怎样算计自己,也不会忘记她在熔岩海中的表现。这姑娘独立而有主见,想让她真正对自己俯首贴耳,难矣。他也轻轻叹息:“用起来,总觉得不是那么放心呢。”
冯妙君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沉静道:“怎样才能让公子放心?”云崕一旦出手,必定搅得天翻地覆。盯上养母的徐文凛有权有势修为深厚,冯妙君一个异乡客怎么应付?如想帮着徐氏摆脱眼下困境,唯搭上云崕这班顺风车才有一点点机会。
再说,现在她并不急着摆脱云崕了。留在云大国师身边的好处实打实看得见,别的不提,修为上突飞猛进,连云崕都有些讶异。
在这种乱世,靠人人跑、靠树树倒,连国家都不值得完全托付,唯有自己的修为才是立身之本。他是明师,手底又有资源,目前来看是冯妙君的最优选择。她可以很务实地压下心底的忧惧,跟随于他。
显然云崕也在思索这个问题。他伸手抚着她的脖颈,拇指在她下颌缓缓摩挲,像在安抚一只小猫。那触感轻柔温暖,教人贪恋,冯妙君却只能有意忽略,屏息等着他的答案。
“除非——”他的目光在她面上流连。两人那么近,以至于冯妙君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也看见自己面上写满的渴望和担忧,“安安变作我的人。”
“我原就是……”说到这里,她突然住口,明白了他的真实意图。
他的人。
“将身子给我,我就信你是死心塌地。”他的语气更温柔了,甚至有几分谆谆善诱。冯妙君像是能透过伪装望见他迷离的眼神。
她的心怦怦急跳,像是要冲出胸腔,但旋即就被自己强行压下。
不能慌,这个时候态度决定一切!
“原来云大国师也不自信,只能用这种法子要走我的忠诚?”她的声音越发冷静,带出毫不掩饰的讥讽。
“这法子是老套了点,但好用。”他嘴角勾起来的笑容,在冯妙君看来惊心动魄,“安安不愿?”
“有什么不愿的?”她看起来漫不在乎,“公子姿容绝世,说起来好像还是我占了便宜。”
老娘豁出去了,就当女票了一个绝世大帅哥,啊哈,还说不准到底是谁吃亏谁占便宜呢!抱定这种心态,她一手去扯云崕腰带,目光在他全身上下乱瞟,一边媚笑道:“公子要从哪里开始?”
那急切模样,倒好似要用强的人是她。
云崕立着不动,任她扯去了腰带,又伸手去脱他外衣……里面就是雪白的中衣了,她手按之处热力惊人,显然这厮的体温也在急剧升高。
想起先前剥除他衣物时见到的完美体格,冯妙君下意识想咽口水,又生生将这动作压下。
不能让他看出她的紧张,否则主动权又要被他拿回去了。
宽大的袖袍也翩然落地,他还垂眸看着她,嘴角含笑。
该解中衣了。冯妙君忽然觉得很热,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煮开,闷得她两颊发红。
怪哉,她替他换了多少次药就替他解过多少次衣,甚至比这世上多数人都更熟悉他的身体,却没有哪一回像这样紧张。
冯妙君咬紧牙关,去解中衣。
幸好,手指才触到衣料,他忽然捉住了她的柔荑:“行了。”
她瞪大眼望向他,不明所以。
“你过关了。”
他指尖在她掌心挠啊挠,那痒意一直蔓到她心底去。冯妙君一时有些头晕,居然脱口而出:“公子不继续了?”
说完,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这是向禽¥~兽发出邀请吗?男人可经不起激!
他呼吸稍稍加重,面色也微显红润,却笑道:“你还小,我下不去手。”说到这个“小”字,他目光下移,挪到她颈下位置。
显然不是说她年纪小。
冯妙君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气得胸口一阵起伏。一年来她个儿也长了,腰也细了,腿也长了,pp也大了,就这儿一直是难言的痛啊!
虽说花了几个月才由一马平川变成小笼包,可是小笼包不也是包子吗!
她用力挣脱出来,红着小脸,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多谢公子体谅!”她脸红不是害羞,是给气的。
冯妙君垂下目光,很隐讳地瞄了他下半身一眼。这厮开车开一半能来个急刹,怕不是自己不行吧?
当然这话她绝不会说出口,更不会表露在脸上,免得真被他就地正法。
云崕看她气得吐息不稳,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腮帮子:“先记在账上。”软嫩q滑,好有弹性,多捏几下真会上瘾。
唔,再捏一下就好。
她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只管记吧,她又不打算在云崕身边呆一辈子,在这人秋后算账之前她就会溜掉了。
“公子,接下来我要如何行事?”怕他再起色#~心,她飞快将话题导向正途。
云崕似是看破她的用心,却是笑了一笑,也不揭穿:“替我着衣,我们出去一趟。”
第152章 非富即贵
衣裳方才是她亲手脱的,现在还得由她再一件件替他穿回去。
待她将他衣角都捋直了,云崕才道:“走吧。”
“去哪?”她满心期待,想看看他能搅出什么幺蛾子。
“用饭啊。”他理所当然,“再不走,顺东风就没位置了。”
“……”所以他方才没强迫她献身,只是因为怕吃不上饭?
她堂堂长乐公主,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还比不上一口吃的?
咦,不对,她关注的重点好像有点偏差?
“对了。”他忽然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来,“既然你也要参与我的计划,今晚就要做些牺牲。”
她也跟着凝重起来:“请吩咐。”
“晚上的羊肉炉,你怕是吃不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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峣都之富庶,在天下也排得上号,餐饮业更是高度发达。在印兹城谁不知道,吃酱驴肉要去闲来居,吃水晶肘子和酥皮鸽要去合满楼,而要吃到最正的羊肉古董羹就得去顺东风了。
入夜,峣都繁华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顺东风门口更是早早挂起了客满的牌子。
云崕来得还算早,亮出琅瑜国特使的招牌后就自己踞了一桌。
顺东风可不对平民开放,想在这里用餐就要验明身份,能爬上来的非富即贵。
外头寒气迫人,楼内热气腾腾,皆出自各桌炭锅。这里的锅子都是正六角形,锅身取明黄与天蓝并色,一个个被擦得锃亮,底下燃着短炭。
在大堂坐下没多久,云崕点的羊肉炉就来了,这也是顺东风响铛铛的招牌。
汤作乳白有异香,表面浮着红枣和桂圆干,里头几大块羊蝎子载沉载浮,已经滚得酥烂。客人可以先吃羊蝎子品其鲜美,硬骨事先敲开,为了方便食客吸髓,顺东风甚至配备了专门的吸管——只有牙箸三分之一粗细的芦苇杆,管心已经通顺。
云崕不是第一次来,但每回都要喝上两碗汤才解渴。印兹人爱吃羊,做羊汤的馆子遍布大街小巷,但顺东风能居个中翘楚,手艺可不是盖的。云崕首度品尝就知道,这里面放了整鱼熬炖,方能逼出这样特殊的香味。并且鱼还要先煎作金黄,才有利于熬出奶白的汤。
喝一口,就能鲜掉人的眉毛。
至于那是什么鱼,食客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类异香不似常见鱼类。锅子送上桌前,鱼肉就已经捞尽,连一点鱼皮都不留,让人无从猜起。
骨头快要啃尽,切好的涮片终于上来了。
这里的涮片用的是带皮羊肉,事先已经炖熟,皮脂匀黄,烫过以后入口就如果冻,弹脆而不腻,十分爽口,再蘸点小料,即便是姑娘家也能飞快干掉一整盘。
顺道一说,这里的味碟也有讲究,非瓷非陶,而是锡制的船形小镬,长不过中指。里头盛着小料,镬底还另升炭火将其焙热,以保证入口的每一样食物都是温热有感。
别处的羊汤就算好吃好喝,那也多少放些药材解膻,唯有顺东风的羊肉里不掺半点儿药味,却鲜得让人一个激灵,浑身上下都通透了。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这锅汤里含有一丝灵气。
虽然只有那么细细一丝,却对得起那个让人乍舌的价格了。这也是顺东风的羊肉炉真正价值所在,凡人常吃可以延年益寿,修行者就更不必说了。
云崕涮掉半盘羊肉时,底下就有几名大汉噔噔爬上楼,都穿着轻甲服制,店伙计以超出对待普通客人的殷勤迎上前去,哈腰道:“几位爷来了,还是望竹园的包房?”
“知道还啰嗦?”
伙计当即领着他们前去西边的雅间,不一会儿,菜肴美酒就流水价端了进去。
楼底下候座的客人不服气了:“凭什么他们后来的先排上号,我们还得在这候着?”
边上有顺东来的老食客给他科普:“不是排上号,而是顺东风的东家和城武卫关系铁着呢,这里长年都留一个包房给城武卫,不管生意多好。”
有这层关系在,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云崕也要了一壶老酒细品,一边凭阑往下眺望。印兹城的气温虽然比其他地方暖和,但最近入夜之后也降至零上四、五度左右,依旧是寒气袭人。如此时节能坐在咕嘟冒热气的火锅前,吃一口羊肉闷一口烈酒,人生最惬意也不过如此了吧?想起冯妙君听到顺东风的名头双眼放光,这会儿却不能吃上一口的悲催,他嘴角忍不住浮上一丝微笑。
又过片刻,楼下有数人行来,为首的锦衣男子五官端正,皮肤微黑。
冯妙君若在这里,当会认出这就是她在峣王宫里见过的魏国使者,乔天星。
依照惯例,贵客要验明身份才能上楼。可是乔天星亮出自己魏国来使的身份时,却遇上了麻烦。
门口的伙计看过他亮出的令牌和敕书,面色就是一变:“您是魏人?”
“是。”乔天星还不知有什么问题,边上等候的其他客人都在窃窃私语了。毕竟在峣国的土地上出现魏人,是会挠动许多人敏%~感的神经。“有人约我在楼上会面,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伙计直起腰板,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请您稍候,我去请示。”
“这是何意?”他又不是平民,楼上有人候着,也不须排位,伙计竟不让他上去?
哪知这伙计拔腿就往里跑,只回头丢给他一句:“您候着就是。”
一个小小伙计也敢对异国来使不恭?乔天星眉头一跳,待要举步自行上楼,梯边两条大汉却一左一右围了上来,堵住楼梯。
他想上楼,就得跟这两人动手。乔天星有侍卫相护,还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但他是来会客吃饭,不是来打架砸场子的,再说顺东风楼上贵客如云,他也不愿在这里丢脸。
这口气,他忍了。
不多时,伙计回来了,后头跟着一个紫衣妇人,身形窈窕,年纪不过四旬,长眼睛、尖鼻梁,颧骨很高,嘴唇却很薄,若按相书上说,这就是标准的刻薄相。
第153章 魏人与狗不得入内
边上有人道:“姚娘子来了。”
果然这女子站定之后就自我介绍:“我姓姚,是顺东风的掌柜。东家早有吩咐,莫说是魏人了,就是魏国一只苍蝇都不许飞进这酒楼里,阁下请吧。”
她话里话外满满都是傲慢,像要从鼻孔里看人。乔天星身为武温侯次子,即便在魏国也没受过这等冷遇,当下气得黑脸都泛了红:“慢着,你一个妇人敢对魏国使节吆五喝六!”
姚娘子嘿了一声:“这里是印兹城,不是你们魏都。你有这威风还是带回家耍去吧!”抬手往外挥了挥,口里咻咻两声,像在驱赶野狗。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笑声,还有人起哄道:“姚娘子厉害!”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何况看的还是魏人的热闹,路上行人纷纷聚拢过来。
乔天星强忍一口气道:“我不与你这妇道人家计较,你将顺东风的东家找来。”
“我们东家不在。”姚娘子拍了拍胸口,“这里我说了算。”
人争一口气,乔天星修养再好也终于怒道:“我今日偏就要上楼,就不信我能进得了峣王宫,却上不了区区一个顺东风!”
他上前一步冲姚娘子而来,堵着楼梯的两个大汉就毫不客气地上前。乔天星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要将这两人推开。
“你想作甚?这里可是法治之地,不似你们魏国那等蛮夷之邦!”姚娘子冷笑的声音又尖又利,“我警告你,南城武卫的爷们儿就在楼上用饭,你敢擅闯就要吃瓜落!”
话放得虽狠,她人却后退半步,哪知三寸高的鞋底一个踩空,身体立晃。她重心不稳,一把抓住边上大汉的胳膊。
两边正推搡间,这名大汉本就跟几名侍卫角力,忽然“啊”地大叫一声,向后跌出,重重摔在梯口。
他的右臂,脱臼了。
姚娘子倒是站稳了,一下子放开嗓门:“魏人行凶了!”
这个时段客人最多,大汉一声吼,紧跟着姚娘一声尖叫,楼上的客人都纷纷探头下来看热闹。
先前那伙计早就跑上楼去讨援兵。云崕刚放下酒杯就看见包厢里那几个城武卫鱼贯而出,奔下楼去。
不愧是城武卫,对付斗殴滋事是家常便饭,这时冲入人群将两边强行分开,一边喝斥:“这里怎么回事!”
乔天星被推开一步,瞪着前面的大汉连连皱眉:“我乃魏使,今晚应邀来此赴宴,顺东风居然……”
话未说完,已经被姚娘子抢过话头,语出如蹦豆:“几位爷都清楚,顺东风不做魏人生意。”她掉头转向乔天星,“这里不欢迎你们,就别再巴巴地贴上来!瞧瞧,你们打伤我手下,这笔账还没算!”
乔天星也不看她,冷着脸对城武卫道:“这妇人实在傲慢,你们要怎生处理?”
出手拦住乔天星等人的,就是这几名城武卫为首的卫长,他轻咳一声:“你不知顺东风来历?”
乔天星微怔,摇头。他首次出使峣国,可是堂堂使节有必要了解小小一家羊肉馆子的过往吗?
“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印兹城这么大,你再另找地方用饭吧。他家护院受伤,你赔他一些医药费就是,我们不追究你责任了。”
这拉偏架是要偏到天边去了吗?乔天星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就这样?你就任她侮¥~辱外使?”
卫长皮笑肉不笑:“这是人家的酒楼,人家愿意做谁生意就做谁生意,愿意不做谁生意就不做谁生意。我们城武卫可管不到这个,不过你要是强行进楼,那我们就有用武之地了。”
论情论理,城武卫都站在顺东风这一边。
魏、峣两国打了很多年的仗,也都死了很多人,仇怨极深。再说大魏历史很短,与峣不可同日而语,并且立国时还占去峣国大片领地,这些年屡有进犯,从不掩饰自己狼子野心,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调性,因此峣国民间、尤其是印兹城的仇魏情绪高涨。这几个城武卫也是峣人,嘴里还在嚼着顺东风的羊肉,很自然就偏心姚娘子,何况他们很清楚酒楼东家与自己上峰的关系。
不过他们说得话糙理不糙,顺东风名气虽大,到底是私人产业;峣王接见魏使是出于礼节,顺东风哪有这种顾虑?有时候,一国之君还比不上平民任性。
乔天星脸色阴沉,指着卫长的鼻子斥道:“等着,峣国必要给我一个说法,怎会养出你们这帮狗眼看人低的蠢货!”他代表魏国使峣,却遭受这种待遇,也就相当于这些人当面羞辱魏国。
那卫长呵呵两声冷笑:“即便你告去王廷,我也是秉公执法!”吓唬谁呢,两国关系这么差,这使节保不准哪天就被人套麻袋打死,聪明人早该摸着鼻子溜走,哪会留在这里耀武扬威?
他琢磨着,回头是不是查清这魏使的下榻之处,夜里摸黑去给他上点眼药?
不过这个念头还未转完,他胸口中忽然传出一阵剧痛!
这痛苦来得如此强烈又猝不及防,卫长毫无防备地,“啊”地大叫一声,捂着胸口踉跄两步。这时乔天星已经甩了甩袖子,怒冲冲道一声:“走!”
他一举步,其他侍从也紧忙跟上,就要分开人群离去。
那卫长却按胸蹲地,痛呼不止。乔天星被他吓了一跳,回头看两眼,嗤一声:“自作孽!”心头解气得很。
其他武城卫赶紧去扶起头目,哪知扶到一半,呼声戛然而止,他们手上也蓦地一沉——
卫长不动弹了。
莫说围观群众,这几名卫兵也傻了眼,其中一人在卫长的颈上按了两下,面色唰一下白了:“心跳很弱!”
他将卫长放平在地,众人一看,都骇得退开两步:这人脸色黑如锅底,十指肿得像胡萝卜,整张脸也胀开,五官尤其是眼睛反而被挤成了缝,看上去膨胀又诡异。
边上卫兵不小心按到他肿起的右掌,只听“卟”地一声,食指突然被挤爆,里面喷溅出一股子浓黑的脓水,就像踩到了墨斗鱼。
第154章 消肌溶骨
“毒!”大伙儿都吓呆,只有两名城武卫强自定了定神,先喂了卫长两颗丹药,不过后者连嘴都张不开,咽喉也肿了起来,药丸哪里吞得下去?
再这样下去,他马上就会窒息。于是一人奔去找大夫,一人排开人群冲出去,厉声喝道:“站住!”大步迈开,挡在了乔天星一行人面前。
乔天星不满道:“你干什么?”
“你们现在是凶嫌!”这名城武卫眼睛瞪得滚圆,“涉嫌谋害马卫长,不能走!”
乔天星气得笑了:“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杀人了?你怎知凶手不藏在人群里,你怎知凶手不是——”忽然伸手一指,“——不是她?”
他手指方向,正是姚娘子。
姚娘子平时虽然泼辣,却也晓得人命关天,这会儿双手连摆,推托个干净:“我碰都未碰到马卫长,拿什么害他?这里恁多人,只有你们和他推挤了半天!”
乔天星冷笑:“胡说八道,要是推两下就能害人,那么这几个城武卫碰卫长的次数比我都多,他们也都是凶嫌!”
其他城武卫也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乔天星的侍卫立刻将他护在中间,擎出武器,不让城武卫靠近。
铮铮几声,兵刃出鞘,双方一时剑拔弩张。先前开口喝问的卫兵道:“你说到顺东风是应邀,那么邀请你的人是谁,此刻又在哪里?”
“桃源境的使者,檀青霜。”乔天星傲然道,“她此刻应在楼上。”
话音刚落,楼上即有一个女声应道:“我在这里。”
而后,有一丽人扶梯快步而下。
这女子乌发雪肤,瓜子脸、柳叶眉,眸中若含一泓春水,即便素着脸只一袭青衣白裙,也掩不去国色天香。
她先取出信物出示给众人观看:“我初临贵地,不知顺东风禁忌,确与魏使邀约在此会谈。不想惹来这许多麻烦,青霜有过。若需调查,我会全力配合。”而后快步走到卫长边上,正色问向乔天星:“果真不是乔先生所为?如是,请示解药。”
乔天星双手一摊,面露苦笑:“我不会用毒。”
檀青霜即道:“我粗通药理,可容我一试?”
医者还未赶到,几个卫兵也只得点头。
檀青霜蹲下来,伸出纤指在卫长颈上一探,面色微变,而后轻轻按在他心口处。
好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不成了,他已经去了。”
“什……”城武卫大吃一惊,再去探卫长体征,的确已经心跳停止、脉搏全无。
方才还活蹦乱跳一条好汉,转眼就莫名暴毙。什么毒物,性子这样暴烈?“常有人毒发攻心,将心脏也麻¥~痹,就如马卫长这样,但只要设法令心脏跳动起来,他即可恢复……”
檀青霜正在马卫长脖颈、胸口、腹部轻触轻按,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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