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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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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异国公主
声音娇柔婉转如黄鹂,虽然带有异国口音,听起来反而更有韵味。
“哦?”云崕似乎来了兴趣,“我为什么要救你?”
国师大人不按理出牌,难道不该先问眼前人的身份?这人呆了一下,还是快速道:“我是桐国公主,奸人害我,将我放昏之后充作贡女送来魏国。可无论我怎样解释都无人肯信!据说今晚国君就、就要……”她声音哽咽,“大人若不想两国开战,请救我逃出虎穴,桐国必有报答!”
他嗯了一声,归纳总结:“你不愿跟着王上?”
“绝不能这般轻贱!”一国公主,自不能像进贡的美女一样让人用掉。
云崕抚着下巴道:“抬头。”
这女子果然仰面看来,光线虽暗,却不妨碍云崕看清眼前人柳眉菱唇,眼波轻柔得像要滴下水来,肤白胜雪且不说,更难得的是轮廓比一般美人更深,也就显得五官越发出挑。连他也不由得啧啧赞叹:“果然国色天香。”
下一句就是:“谁让你找我的?”
“有个宫女告诉我,国君很信任您。只要您替我求情,他一定会听!她帮我潜到这里来的。”
云崕笑了:“她说得……倒也没错。”
这女子喜道:“您、您愿意帮我?”
“何乐而不为?”他微微凑近,这女子依旧看不清他的面庞,却察觉眼前这位国师大人似乎很年轻,眼里的光更是明亮而邪异,被他这么目不转睛地瞧上几息,她都有些迷迷糊糊了,一时忘了惊惶忧急,仿佛盯着强光久了,渐渐头晕眼花。
“你是桐国哪位公主?”
不多时,云崕磕了磕车厢:“回府。”
车轮这才碌碌动了起来。
……
走不上几十息的功夫,就过了宫门。
车夫正要抖开缰绳,斜刺里忽然奔出几骑人马横在车前,当先一人是个精壮的十二、三岁少年,天庭开阔、虎头虎脑。他敲了敲车门笑嘻嘻唤了声:“国师大人!”
车窗打开,云崕从里向外看着他,面色平和:“公子吾今日不用做晚课?”
这少年正是魏王第三子,萧吾。“今日不用。我听说你进宫了,想找你下盘棋。”
“可以,回宫吧。”云崕正要吩咐车夫调头,公子吾大声道:“不用不用,不耽误你回府的功夫。你继续往回走,咱在车上手谈如何?一盘棋才需要多久功夫,车到你府上,棋也下完了。”
这话说完,云崕并没有接腔。公子吾眨着眼道:“国师大人,可是有什么不便?”
云崕望着他缓缓笑了,笑容却没到眼睛里。公子吾素来胆大,这时不知怎地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寒气,仿佛被洪荒猛兽盯住了,后背寒毛直竖。
他刚咽下口水,再定睛细看,国师又变回了那副病弱模样,轻轻扣着门板道:“停车,请公子吾上车!”
公子吾打开车门跳了上去,眼珠子骨碌碌四下察看,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国师的马车虽大,到底不如屋子复杂,他抬腿两步就能走完了。
“要教你失望了,我这里可没准备点心。”云崕似乎不知他要找的东西,自顾自在矮几上摆起了棋盘,“坐罢,我看看你棋力可有退步,明日报与太傅,就算你一门考试。”
公子吾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国师出手次数不多,但回回都能杀得他片甲不留,怎么看出他棋力有进步?太傅考核严格,国师要是说他两句坏话……
云崕一边落子一边问他:“这么晚了,谁让你来找我下棋?”
“我、我自己想来。”才怪。他一直不喜欢国师,这人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城府却好像跟父王一样深,虽然每次见着他都笑眯眯地,但公子吾始终觉得他压根儿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邪气得很。
云崕微微一笑。马车转了个弯,他往外看,视线刚好就落在东边一片宫殿群上。黑暗已经降临,那里只有一片乌压压的屋影和树影,普通人勉强能看出个轮廓。
……
这厢赫连甲憋了半天,待云崕走掉就迫不及待道:“王上,龙虎金丹邪门得很,您不好再吃。我听方士们讨论,那东西很可能是抽取了别个活人的性命炼成的,号称以命补命。”
魏王瞪他一眼:“你用过?”
“没,没有。”赫连甲连连摇头。那是特供给王上的药,怎么轮得到他用?
“药公当着寡人的面拿出药材炼成龙虎金丹,何曾用过什么活人!”魏王的神情明明是恨铁不成钢,“你是堂堂大将军,怎么学着妇人听风就是雨?”
赫连甲一下胀红了脸,好半天才吭哧道:“只怕吃多于您金躯有害。”
魏王看他一眼,忽然道:“你今年有四十没?”
话题转得太快,赫连甲怔了一怔才回答他:“臣已三十有六了。”
“三十六,正当壮年。”魏王呵呵一笑,“寡人运道不如你,三十三岁南征桐国时伤了根本,后面……直至云崕举荐了药公,寡人才又寻回当年雄风。”他声音慢慢转厉,拍了拍扶手,“你以为寡人不知丹药不可多用?可坐在这张椅子上就要励精图治,大魏不需要老朽守成之君!”
龙虎金丹药如其名,徐徐服用能令人精神百倍,偶尔多啖一颗就可以助他龙精虎猛,重找回少年人的活力。又妙在没感受到副作用,名为“丹”实为膏,可以作为膏方长期服用。
他一开始也有疑虑,可是找人试了一年半也未出现后遗症,反而红光满面,他也放心自用。这一用之下,就再也停不下来。
赫连甲依然觉得他对云崕太过倚赖,亏在不擅言辞,最后只能呐呐道:“是。”
君臣又说了会儿话,魏王目光频频闪动,显然心不在焉。只可惜赫连甲不像国师那般识相,魏王最后只得出声将他赶走。
望望窗外,天快黑了,国君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龙虎金丹还有一桩大大的好处,那便是能让他在榻上也重振雄威。
第58章 转赠美人
想到美貌女子在他身下的婉转哀求的模样,魏王重又觉得意气风发。
……
赫连甲启程回府。
他从边关奔波回都述职,本已疲惫,这会儿马蹄踢跶、车厢轻簸,他刚刚合上眼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回到将军府。
车停稳了,他正想站起来开车门出去,忽然听到近处有“叮”地一声轻响,像是金属落地。
真是极近,就在、就在车里!
赫连甲嚯地站起,手扶长剑,目光在车厢内逡巡,最后盯住坐榻厉喝一声:“滚出来!”
他这马车经过改造,榻下有暗格,平时放置些机密物件,鲜有人知。这会儿,里面却传出声音。
在他注视下,软榻轻轻掀开来,坐起一个女子,云鬓乱了,其美貌是他平生仅见,面上神情却兼具了茫然和惊惧。
她身上,还穿着内侍的服饰。
赫连甲心里忽然涌上一阵不祥。这女子必是从宫中一路跟他到这里,那地方重兵把守,竟然还能被一个大活人溜出来,说没人帮忙是不可能的。如今人在他车里、府里,这可就棘手了。但他仍是沉声道:“你是谁!”
……
这天夜里,魏王宫中起了一波小小骚乱,而将军府一夜太平,无人进出。
次日清晨,赫连将军整装进宫,向魏王请罪。
云崕进来时,恰逢赫连甲和大太监陈僖从对面走近,赫连甲看着他咬牙切齿:“好你个云崕,竟然栽赃给我!”
云崕听了,就知道他已经向魏王和盘托出。出逃的贡女要找的人是国师,结果却被送到了赫连将军的马车上,魏王和赫连甲都知道是国师动了手脚。
他侧了侧头去问陈僖:“怎么处理?”
陈僖对着他恭敬而一本正经道:“王上念将军劳苦功高,特赏赐美姬一名。”
这就是将出逃的贡女赏给赫连甲了。她和赫连甲同乘一辆马车那么久,后来又进了将军府,这女子就是再美丽,魏王也不能要了。
这是桐国进贡的美女当中最出色的一名,魏王原本昨晚就要宠¥~幸她的,现在却得忍痛割爱。
云崕抚掌道:“赫连将军得的赏赐,好教人羡慕。”
人可不就是他塞到自己车上的?赫连甲脸都黑了:“你要?我送你!”心里却微微一懔,国师好似连他的马车结构都一清二楚。
“她的身份,好似不能随意转送。”云崕好整以暇道,“赫连将军,莫负美人恩啊。”
最后一句挑高了语调,充满了调¥~笑意味。赫连甲丧妻已久,这几年都未续弦。
他冲两人摆了摆手,去见魏王了,留下赫连甲若有所思。
此事上报给魏王以后,魏王也要求派人去桐国打探消息,倘若这美姬真是桐国公主,那么后头还有麻烦。可是人既然已经进了将军府,他就脱不清干系。
有人想暗算云崕,后者就将这份“大礼”转给了他,谁让他在王廷上和国师有些不对付呢?
不过以此人性格没有再干些更出格的事,那已算是手下留情了。
至于她怎么会出现在国师的车上……那是有人想给他找不痛快。
这人也知道,单凭一个美姬不可能撼动国师的位置。这样做,不过想让魏王对云崕心存芥蒂而已。
君臣离心,往往始自小事。
两天后,王后宠爱的一只白猫突然狂性大发,抓破了主人的手脸。虽然猫儿随后就被处死,但王后的面颊还是被划出长长几道血口子,伤口入肉两分,差点儿就划瞎眼睛。
王后破相,即便有太医的好药,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才能消除痕迹。
受此惊吓,王后一连数夜噩梦连连,让人来施放驱邪咒都不管用,不出七日,人已消瘦一圈。
魏王无法,只得请来云崕道:“爱卿可有法子?”
两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魏王等足了七天才来找他,是先放软了身段。云崕就等着他开口,于是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护符递过去:“清心符不离身,王后就不会再做噩梦。”
目光浅薄的女人,算计到他头上来了,莫不是以为宫里那一套龌龊能对他生效?
魏王这几日脾气起伏很大,看向云崕的眼神复杂,有怨怼、有责备、有不满、有无奈,但胸怀天下的王者,必要容得下恃才傲物。想来想去,他心里的话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罢了,你是国师,莫与妇人一般见识。”好在王后这次给云崕使绊子是暗中进行,没几人知晓,王室的颜面还得以保存。
云崕轻笑,应了一声“是”,眼中有光芒闪动。
他的确不会与妇人“一般”见识。受人点滴,岂非当涌泉以报?
¥¥¥¥¥
冯妙君恍惚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却很不舒服,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几欲不能呼吸。
最后她用力咳嗽几声,醒了。
睁开眼,正上方是熟悉的青色帐帷,帐顶垂下来一串彩贝。
这是她的卧房。晋王赐下来的宅子在三天前就已拾掇好了,国师府临时借给她一些人手,比如现在陪在床边的丫环。
听见响动,小丫环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水。”她嗓子眼像着了火,这是睡了多少久?
小丫环赶紧服侍她喝了水,冯妙君才有气无力道:“陈大昌和公主呢,可救回来了?”
丫环自然没有亲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但她说:“国师吩咐过,待您醒来就告诉您,一切安好。”
看来晗月公主没事。冯妙君犹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公主除了受惊之外并未有甚损伤。她带着那么多护卫,应是安然被送回岸上了。相比之下,冯妙君更关心的是:“陈大昌的情况?”
“您的护卫受伤很重,但国师说,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冯妙君真正松了口气,一转眼又沉沉睡去。
……
再睁眼,就是晚上了,从窗口望出去能见着满天星斗。
真是个好天气。
帐外有人影闪动,莫提准沉稳的声音传了进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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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关于灵力的猜想(加更章)
岂止是脑袋,四肢都像系上了铅球般沉重。她费力地抬手抚额:“我睡了多久?”
“安洛雅集已是五天前的事了。”
她大吃一惊:“我睡了五天!”
“你差一点就没命了。”莫提准在帐外的檀木椅上坐了下来,“你被巨鲨击飞后受了极重的内伤,筋脉都断了几根。我费了好大力气,还用掉几颗丹药,否则你现在已成废人,终生不能直立。”
差点儿她就成残废了?冯妙君这才知道后怕,喃喃道:“什么鲨鱼,能那么厉害?”
“那是一条鲨妖,有一百多年道行了。”莫提准也听过护卫描述当时的场景,能下准确判断。
她瞪圆了眼:“果然是妖怪?”她就说那鲨鱼大得异乎寻常,又能在淡水里出现,原来是成了气候的妖怪。当时敌舟上才少了个人,水里马上跃出来一条大鲨鱼,这其中的联系太明显。
她降临本界后只遇到过两只妖怪,没有直面过活着的鳌鱼,所以这算是她正面刚的第一头妖怪了。
果然……很可怕啊,冯妙君打了个寒噤。若要重来一次,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扑上去。
“我还以为晋都这地方不会有妖怪。”这可是晋国的心脏地带,妖怪不该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呆着么?
“也有些妖怪混在凡间,他们化出神智以后也需要进入红尘历炼本心,尤其是有人容留的话。”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陈大昌伤势怎样?”
“肺、肾、肠、胃都被刺穿出血,脊椎有穿孔,肋骨、大腿骨折断,不过避开了头部,心脏和命根子没有受损。”他顿了一下,“我找来手下最好的方士救他,也用了促进生长的药物。”
冯妙君听得一颗心沉了下去。这样的伤势放在另一个世界,也是一台大手术:“他会恢复吧?”是她太轻率了,以为拿晗月公主当挡箭牌就能安然无恙,却忘了这世界的诡秘离奇超出了她的预期。
认识上的这一点偏差,几乎要走一个忠心护卫的命。
她后悔了。
“你这护卫本身也是练家子,肌肉和骨骼的硬度超过常人许多,生机又很旺盛。只要伤情不反复,三个月内应该可以下地行走。”
冯妙君长长透出一口气,心下稍安。莫提准又道:“再说说你。晗月公主很肯定,她看到你直接用手击穿了鲨妖的颅骨。”
她也清楚,自己在危急关头的表现太异常,闻言“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怕得狠了,又想把陈大昌救出来,就去抠它的眼珠子……”
“鲨鱼周身只有软骨,硬度与其他妖怪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常人再怎样发狠,也不可能徒手打穿鲨鱼头骨。”莫提准微微一哂,“我施救时曾检查你周身经脉,与常人并无不同,并无灵气踪影。”不出所料,她的丹田当中并没有结丹的迹象,那么,她的力量源自哪里?
莫提准还有个古怪的念头没对她提起,只因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冯妙君的内伤,或许不全是被鲨妖击飞所致?会不会是她脆弱的身躯承受不住反震之力,自己把自己……击伤了?
这想法太无稽,一转身就被他抛到脑后。
听完晗月公主口述,他也很想亲眼看看鲨妖身上的致命伤。可惜它的体型太大,侍卫们带不回来。大河又那么宽广,它这一漂走就再也找不着了。
直到十多天以后,渔民才在下游几十里外发现了它。但尸首已经泡得膨胀发烂,又被鱼群咬得面目全非。事发当时的侍卫没注意,后面的渔民当然更不会发现它被冯妙君击死之后体型整整缩小了一大圈,连表皮都有些发皱。
这些证据,早就被河水消灭了。
冯妙君第一时间想起的却是自己吞下的鳌鱼珠子,不由得有些心虚:“那,我到底怎么了?”
莫提准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说不好,需仔细研究。”他是堂堂国师,断然说不出“不知道”三个字。再说给他充足时间,或许就能弄清其中玄机。
冯妙君最害怕的正是这几个字,她是个有秘密的人,不喜欢别人过多关注自己。
当时从丹田升起的那股子力量庞沛已极,她自个儿的力气与之相较,就像大象边上爬着的小蚂蚁。力量的来源只可能有两个,一是她吞下去的鳌珠,二是……
其实她也有个疯狂又无稽的猜想:
它会不会来源于云崕呢?
他已经和她共享了生命,如果说鳌鱼诅咒的威力不止于此呢?
可惜,没人能帮她诊断。
她先将这乱麻一般的思绪丢到一边,轻声道:“我这一次历险,让你逮着丞相府的马脚没?”
原来她回过味来了。莫提准轻笑一声:“逮着一个活口,回来后没熬住刑,供认了丞相府。”晋都附近怎可能有成规模的流匪盗寇?谁都明白,被抓住的只能是某个势力的下属。“更妙的是,晗月公主遇险惹来王上大怒,着廷尉提去亲审,于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前后那点儿事都牵连出来了。过去的两天里,王上分别传唤了李师龙和我,要将来龙去脉摸个水落石出。现在,李师龙该是焦头烂额。”
冯妙君看不见他的神情,却能听出他话里满满的快意:“这其中也牵涉到你。待你伤愈,王上也要传你进宫问话。你是长乐公主,也是人证,从现在起,你说出来的证词有份量了。”
莫提准又拿她当了一回棋子。她平时深居简出,行踪被严格保密,就算是每日要去小孤山,也在市集里面悄悄换乘一次,以保后头没有尾巴跟踪。这回她在安洛雅集公开露面,丞相府若想从她口中逼出李元伐下落,只有趁这机会逮着她。
李元裴的手段也很高明,利用茫茫河水困住她,令她无处躲藏也无法向师尊求教。倘若不是晗月公主临时急着要走,冯妙君这回恐怕有苦头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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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来我往(加更章)
但是对莫提准来说,这何尝不是逼着李师龙自乱阵脚的机会?他原打算来个黄雀在后,追踪捉拿冯妙君的人,并且为此做了不少布置。不过现在的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好,冯妙君居然将晗月公主卷了进来,所以晋王也被卷了进来。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问道:
“丞相府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和国师为敌,那可得有权有势有决心。她原本无意过问这些权贵之间的恩怨,但战火烧到她身上,她就有必要弄个明白。
“五年前夏季,晋中地区忽然地颤,短短半个时辰里房屋倾颓,高峡出平地,包括陪都在内的两个大城几无立木,死伤惨重。那两个城池人口都超过三十万,死的人太多,天气又热,后面疫疾紧跟而来,一时仿若地狱。王廷忙着赈灾救民,栉元国趁机扰我边境,内忧外患,一时疲敝。”
冯妙君等着他的下文。
“当时受灾者多达八十余万,百姓饥寒交迫,民间寇匪横行,常见伤人、食人之例,大晋立国以来从未遇过如此天灾,甚至有人趁机自立,拉起一方势力。我和国君商量过,国内形势更加严峻,因此元力分配主要放在止赈灾情、平叛寇乱以安拢民心,少量加持边军,带军戍边的正是李师龙次子李元雄。”
莫提准深吸一口气:“那一战,我们没打赢,李元雄殉国。”
“所以李师龙将儿子的死怪在你身上、想方设法要弄死你?”冯妙君翻了个身听故事,“我还以为丞相肚里能撑船,国利面前不计私仇呢。唔,照这般说来,晋国上下恨不得你死的人可是不计其数?”
“丞相肚里能撑船,这话你听哪个二傻子说的?国师原本就是得罪人的职位。李元雄由文入武,屡有战功,乃是被大大看好的武将,年纪轻轻就升作都尉,如果不死,前途不可限量。李师龙以小人之心度我,认定李元雄是被我故意加害。”莫提准轻笑一声,“不过我和李师龙的的仇怨从他老子那一代就开始了,这一笔不过是雪上加霜,以后你就知道了。”
冯妙君问他:“李元伐怎么处理,你会交给王上?”
莫提准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王上既知前因后果,自然不会让我继续扣着李元伐。我已将藏犯地点交出,由王上派人去提。”
晋王断不可能坐视莫提准私杀李元伐、置国君脸面于不顾。
冯妙君奇异地看他一眼:“先前真看不出你是这样宽宏大量。”
莫提准一脸肃然:“我身为国师,自然事事要替大晋着想,不能只为一己私利。杀李元伐,恐怕暗中还有人要笑歪嘴。我岂能如他们所愿?”
冯妙君轻轻给他鼓了两下掌:“佩服。”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以看客身份生活,从未对哪个国家有过归属感,包括早亡的安夏,也就体会不到“公而忘私”是怎样一种情感。
不过莫提准又接下去道:“王上很快就会对此事作出裁决,李家逃不脱了。”
“所以李元伐还是要倒霉?”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莫提准嘿了一声,“暗杀国师,这罪名他根本当不起,得丞相府来担!”
所以莫提准这是放过一个李元伐,却要拖整个李府下水的节奏吗?想必晋王为裁决此事也是挠破了头皮。
这桩案子最大的麻烦在于,不能公开处理。李府对付国师的事实不外泄的话,晋王要怎么惩处丞相府才好呢,又不能随意找个理由发落了这一家子人,毕竟王廷上下无数双眼睛盯着公允二字。
冯妙君虽然醒了,却暂时起不来床,晋王派人来细细录了她的口供。她将能说的都说了,一五一十。
转眼两天过去了,晋王并没有处理。
然后是五天、七天、十天……
冯妙君一边窝在府里养伤,一边质疑晋王是不是施展“拖”字诀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提准对此嗤之以鼻:“你当我是什么!”
国师之怒,连君主也不能轻视,更何况李府的轻率还危及晗月公主。晋王拖到现在还迟迟不能决,只能说明这事情真是令他难办。
越是棘手,晋王对丞相府就会越发气恼。
冯妙君嘿了一声:“我刚听说,李丞相的大女儿李元瑛是王上的宠妃,还给晋王生了唯一的儿子。”人人都说枕边风厉害,她没机会吹、也没被吹过,但想来英雄都难过美人那一关,李元瑛要是来个梨花带雨替父弟求情,晋王说不定就心软了。
这些八卦消息,她都从莫提准的曾外孙女容秀云那里听来。容秀云听说曾外祖父又收了新徒弟,就来府上看望。冯妙君受伤静养,哪里也去不得,倒和这直爽的妇人谈成了朋友。
晋王正当壮年,膝下五个女儿,却只有一个男娃,正是李元瑛所生。其实十年前他还有过一个儿子,出生不久就夭折了。
母凭子贵正是李元瑛眼下的写照。多了解到这一层关系,冯妙君才终于弄清丞相府对付莫提准的底气在哪里了。
只冲这一点,晋王也不能真对丞相府下刀子。
又过了半个月,这事情突然有了下文。此时已到盛夏,安洛河进入全汛期,水量一天比一天巨大。结果去年才在下游重新修建的一座大坝突然决堤,水淹数百里,平民死伤无数。
负责修坝的地方官直接革职入狱,李师龙因为督导不力,失察于民,自请官降一级,罚一年俸,并把儿子李元伐也派去灾区。
结果李元伐在救人途中遭遇落石,双腿折断。即便后来被随从找回,也过了医救的最好时段,为防坏死,军医只得切掉他两条腿。
以莫提准涵养,接到这个消息时还是直接摔烂了酒杯,骂一句“沽名钓誉”!
冯妙君却费好大力气才管住自己的手,不给李师龙鼓掌。藉天灾化解自己的困境,丞相这一手玩得实在高明。
第61章 云崕的报复
李师龙自请降职罚俸,是不令晋王再为国师被暗杀之事为难;李元伐断腿,当然主要是让国师和晗月公主能把心头那口恶气出了,可是藉着救灾的名头,妥妥地能在群臣那里怒刷一波好感度啊!
所以说,李丞相能爬到今日地位,决不仅仅是因为女儿肚皮争气。
晋国这一场暗中风波到这里就落下帷幕了,丞相府落在下风,莫提准也没觉得自己占了多大便宜。能令他感到慰藉的,就是李师龙的右相位置不保,被原本的左相顾佑青占去了,算是大权旁落。同时李府在国君的命令下,也暗中向莫提准作出许多赔偿。
国师一张嘴就是血盆大口,啃得李师龙连皮带骨都疼得要死。当然最让丞相心疼的还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从此成了残废,也就无缘仕途。
当然从此以后,两家结怨更深。
“对了,事情既已过去,丞相府不会再针对你行动了。”在冯妙君的宅子里,莫提准把以上消息说完后就站了起来,“你安全了。”
真相大白,李家再拿捏她也没用。冯妙君本身份量太轻,不值得丞相府出手对付。
这也就意味着,冯妙君可以安全地游逛晋都去了——来这里一个月了,她还没出去压过马路呢。
前提是她身体恢复。
莫提准离开前,她忽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立誓不打杀孩子?”
一个人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心中自持就可以了。诉诸于口,还变成了毒誓,一定是因为有些不堪的过往。
莫提准沉默,一动不动。
又过了不知多久,冯妙君都以为他不会再说了,这人却又突然开了口:
“我从前狠辣,对敌从来斩尽杀绝、不留余地。后来女儿生产,不管怎样小心保养,前两胎都滑了,身子也落下病根。”他长长叹了口气,“我是国师,不难算出这是我杀孽太重,报应反而应在了她身上。”
“我的罪孽不能由她来承担,因此立了这个誓言以证心诚,再有仇敌,也是祸不及子孙。”也不知他何时收了颗石子儿在手里,这时顺着水面打出去,“噌噌噌”连跳五下,“在此之后,我才有了孙子。”
“原来这世界还有天理之说?”
莫提准耸了耸肩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
半个月后,原安夏境内酉田乡发生乡民暴动,冲击戍北大营,魏国派驻当地的署衙和边贸榷场遭血洗。
消息传来,魏廷内外震动。
在调兵遣将前去镇压的同时,魏王也指派小司察赶赴酉田乡探明原委。
后续就令人目瞪口呆了:小司察抵达酉田乡不过三天就身首异处了,身子正襟危坐,衣服连一丝褶皱也无,就是脑袋整个儿被放置在旁边的桌几上,一只手被剁下来按在脑门儿上,盖住了眼睛。
这是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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