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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渐青-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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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新娘露真容那一刹那,真个是海棠映牡丹,丽色无边,赢得满堂喝彩,然后在礼仪官的唱作下,一起拜祖宗、拜高堂。值得一提的是,夫妻交拜礼并不是在这时进行的。

接下来轮到晏楠和清平牵着同心结倒行,将许清牵引回新房。

没办法,这回有点特别,自然又是先回晏楠的新房,行过交拜礼,礼仪官便开始撒帐,将金银铜钱以及种寄托多子多福的糖果撒入帐中,撒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词:窃以满堂允洽,正鹊桥仙下隆之辰,半夜乐浓,乃风流子侍期之夕……

这套祝词早以形成套路,大体上各人成婚时念的都差不多。撒帐过后,男左女右站好,许清和晏楠各剪下一缕头发绾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合髻’之礼,结发夫妻的说法就是从此得来的。

接着有人送上两杯酒,许清和晏楠各用同心结绾住酒杯,晏楠脸上羞色深浓,许清偷偷对他眨眨眼,然后人唱完交杯酒,许清摘下晏楠头上的插花,晏楠则解开他身上的绿抛纽,再把酒杯扔入床底。

当然,不是‘啪’的两声远远的扔进去,不是许大官人舍不得这两个酒杯,按世俗的说法,酒杯扔进去要一仰一覆,才算阴阳调和、大吉大利,为了达到这个效果,说是扔,不如说放差不多,不然真个啪啪两声把酒杯全扔碎了,那还谈什么大吉大利!

掩完账后,许清再到清平那边把这套礼仪再来一回,只是少了合髻的部分,也不是许大官人珍惜自己的‘羽毛’,这个要求比较严,只有正妻才能和丈夫合髻,平妻也不行,乱来不得。

至此,整个婚礼的仪式算是礼成了,不过许清事情还没完,别误会,现在可还没到回房抱美新娘亲热的时候,得等至少也要太阳下山下说嘛不然岂不成了白日喧那啥的?

新娘子这时并不是要呆坐在新房中等着,而是要将礼服换下,重新梳后和新郎一起出来答谢亲戚宾客,新娘子梳妆的快慢,这会又得看新郎官的催装诗了。

有曾巩他们这些‘经纪团队’作后盾,许大官人自然不怕,还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一早收买了这几个损友,不然这催妆诗一首接一首的来,人家催一个,他得催两个,要是都靠自己想,一时那能想出那么多,这大概也曾巩他们理解他的原因所在。

等晏楠和清平从新梳妆下来,许清不禁眼前一亮,刚才的打扮虽然也美,赢得了满堂彩,但那是别人的看法,方才她们脸上的脂粉太多,许清总觉得看假人似的,还是这种淡施胭脂的好。

“两位娘子,还不叫相公!”许清趁人不注意,眨着眼轻笑道。

清平脸上微窘,晏楠却不改本色,瞪他一眼说道:“曦儿姊姊不要理他看他神气的哼!”

清平脸色更窘迫,细若蚊呓地对晏楠说道:“该是我叫你姊姊才对了!”

晏楠一愣,双眼瞪着半天没说出话来,许清大乐呵呵笑道:“谁叫谁姊姊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瞧着喃喃你似乎还没进入角色啊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许晏氏了,竟然还敢对相公瞪眼,嘿嘿你等着!”

三人交流了一下,才来到前厅一同向宾客敬酒。

赵祯和曹皇后喝过他们敬的酒,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先行回宫去了,他们在此,各人都小心地守着本份,不敢失仪,送走这俩位大人物后,许家才真正的热闹起来,赵岗等人更是一拥而上,发誓要将许大官人灌倒!

第331章 洞房花烛

夜色初临,许家处处挂着红灯笼,灿若星河。过了后院门,前面的喧嚣终于被挡在了外面,变得隐隐约约;后院就宁静多了,只不时传来几声侍女的欢笑声。

“少爷少爷,没人了!”小颜左顾右盼一翻后,嘻嘻地说道。

“注意侦察,别得意太早,小心有人跟踪。”

许清不为所动,依然‘醉’得不醒人事,对小颜的话就象是酒后呢喃。今天真可谓是‘众叛亲离’,人人都加入了敬酒的行列,许清现在能信任的只有小颜这个丫头了,当然还有忠心耿耿的二柱。

“哦,少爷,咱们现在是去晏姊姊那边呢?还是去郡主那边?”小颜那双大眼睛果然瞪得大大的,一步三回头地张望,活脱脱就象一个敌占区里的地下工作者,只是这声音怎么能嚷得这么大呢?

“嘘东边!”

“哦哦先去晏姊姊那里啊?可是……少爷,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打郡主屁股的嘛?”

许清一听,只觉脑袋阵阵的眩晕,这丫头似乎有些暴力倾向,得加强教育才行!

“郡主欺负你了吗?”

“没有!”

“那不结了,无缘无故打郡主干嘛?”

“人家觉得好玩嘛!”

“啪!”许清再顾不得装醉了,抬手就在她小屁股蛋上来了一下,小颜挨了一巴掌,嘻嘻哈哈地乱蹦,就象一只穿花蝴蝶,看得扶着他的二柱呵呵直笑。

到了洞房门口,晏楠和秋月她们接过许清,神色担心地问道:“怎么醉成这样?”

“嘻嘻晏姊姊,少爷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他哦不然……”说到这小颜瞄了瞄晏楠的翘臀,咯咯笑着跑下楼去了。

“秋月,快去准备醒酒汤!”

好不容易把许清扶到床边,晏楠就急声对秋月吩咐道,然后看着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许清,不禁轻叹一声,别人把洞房花烛夜形容得如何美好,琴瑟和谐,可瞧许清这样子,怕是到明天都醒不过来。

“啊!”

晏楠突然被扯一下,扑倒在许清身上,忍不住惊叫一声,这时才发现许清双目清明,正含笑看着她,晏楠不禁大窘,被许清这么紧紧抱着,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

“娘子,大喜之日,你叹什么气呢?是怕相公误了洞房花烛吗?”许清捉狭地问道。

“你你你……你这大坏蛋,连我都骗,哼放手!”

晏楠虽然满脸红霞,但依然没有进入角色的觉悟,嘴儿一噘,两个小小的梨窝若隐若现,精巧的五官充满了灵儿,粉嘟嘟的,可爱之极。

许清把她的小腰肢搂得更紧,柔声说道:“喃喃,今日你我结发,那就是生生世世的夫妻了,执子之手,与子谐老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放于开手了!”

“我……我,我说错了,对不起!”

高烧的红烛映在她的红妆上,身上的幽香丝丝的弥漫,如麝如兰,许清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口,抚着她的发丝道:“不用说对不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秋月端回醒酒汤,正好看到这一幕,站在门边怔住了,晏楠听到动静,连忙挣扎起来,有些无措地说道:“你快起来喝点醒酒汤,身上好大的酒味儿呢!”

等许清喝完醒酒汤,秋月恭贺道:“奴婢祝姑爷与娘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便掩门退了出去,这下房中又只剩下俩人了,夜风拂过红幔罗账,吹散淡淡的熏香,轩窗外不时窜起的烟花,把夜色点缀得五彩缤纷。

晏楠脸上彻底变得了一块大红绸,出嫁前早有人教过她许多遍这时应该怎么做,真个事到临头,却都忘一干二净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双手捻着衣角,不时偷看许清一眼,又急忙移开目光。

“喃喃,相公累了一天了,你不帮相公宽衣吗?”

没有回声,等了一会儿才见她伸过手来,小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许久没能帮他把衣带解开,许清看她小脑袋都低到了胸前,呼吸急促,就是不敢看他一眼,细长的粉颈都染上了深红色,许清不忍心再为难她。

“啊!”

又是一声惊呼,晏楠只觉腰间一紧,身体被横抱起来,晕晕呼呼的落到了罗衾上,许清轻轻覆在她身上,仔细地端详着她美丽精致的娇颜。

“喃喃!”

“嗯!”晏楠轻应一声,感觉到他烫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心儿咚咚乱跳,少女特有的羞涩让她连眼睛都不敢张开,嘴唇突然被噙住那一刻,脑海中只剩下一阵阵的眩晕,只有香舌被一再的拨弄之下,下意识地回应着。

许清如同拨开五彩的云霞,一片片地退去她身上的衣裳,露出那冰肌雪肤,小蛮腰纤细如蛇,香肩若锁,玉乳盈盈,细细的红晕上缀着如珠樱桃,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

“相公……”

身上微凉,终于让晏楠清醒了几分,当发现俩人身上已不着寸缕时,羞得直往锦被里钻。

“相公……”

许清把她拥在怀里,一遍遍的轻抚着,直到她浑身滚烫如火,莺声细碎,才再度覆身上去。

“相公,我……我怕!”临门一瞬间,晏楠身体突然一僵,哆嗦着说道。

正在外间听墙的秋月差点没笑出来,原来刁蛮的小姐也有怕的时候,这回有了这个把柄,够她羞的了,里间的许清开始柔声地安抚着:“喃喃,咱们是夫妻了,别怕其实只要你放松身体,就象蚊子叮一下,一点不疼的真的,真的……”

可以听得出,许清这声音憋得慌,秋月又羞又好笑,死死捂着被子,才不让自己大笑出声来。

“相公说的是真的吗?可是……蚊虫咬人也很疼的!”

秋月和另一个叫夏荷的陪嫁丫环,俩人倦宿在被子里,全身躬得象两只煮熟的虾子,还要不时互掐对方一下,把自己掐得眼泪直流。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传出,接着是晏楠倒吸冷气的声音:“人家还没准备……”

“喃喃其实你早准备好了,只是你不知道!”许清这声音充满了偷袭成功的快意。

“你……啊,不许动……好大好烫人家要被撑破了……”

到这会,外间秋月两人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嘴里咸咸的,身上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长这大还没一次憋笑憋得这么辛苦,还好姑爷不用她们到床边去侍候,否则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许大官人不知道,自己那招直捣黄龙的突然袭击、威力这么大,竟让外间两人也流出血来。

夜色渐深,西楼上清平郡主望着红烛爆出的灯花,心里不免有些淡淡的惆怅,她心里也清楚,晏楠是正妻,许清今夜定会宿在晏楠房中的,她没有要跟晏楠争抢的意思,能这么顺利的嫁入许家,对于一直背负着克夫命这个心里压力的清平来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许清婚前带兵在外,她没一天睡过好觉,生怕许清又因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直到今天吞下许家的第一口饭,她还跟做梦似的。

可此刻,望着镜中一身的红装,花尽心量打扮出来的容颜,她想让自己开心起来,依然抑制不住莫名的失落,毕竟洞房花烛夜,人生就这么一回。

“郡主夜深了,您还是早点歇下吧!”

这次荆王府足足陪嫁了十名侍女,可这时也人人踌躇,不知如何安慰清平郡主,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还不累,你们下去吧我自己再坐会!”

“可相公我累了,想歇下了!”许大官人这时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推门进来,悠然地走到清平身前伸出手道:“郡主!”

清平脸上瞬间布满惊喜和羞红,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下意识地将手伸给他,不可置信地问道:“相公怎么来了?楠楠她……”

“今夜是我们大喜之日,如此良辰美景,我岂忍心让郡主空守一夜?”许清说着将她横抱起来往里间走去,“喃喃她先睡下了,难道郡主不想相公过来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清平郡主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头腻在他的怀里,这不是许清第一次抱她,可这次让她感觉特别的踏实。

许清将她放在罗床上,回头对跟进来的四个侍女道:“你们先退下去吧!”

“驸马,我们……”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许清知道,富贵之家夫妻行房常会让侍女在旁边侍候着,许清没有让人观战的习惯,当然,一起参战则另当别论。

四个侍女为难的望向清平,谁知清平此刻脸上竟挂着几分不安,连声说道:“你们还不快退下,在这个家里,一切由相公说了算,你们下次若是还这样,我……我就把你们赶回荆王府去。”

等四个侍女退下去,清平逾发忐忑了,许清坐到她身边笑道:“郡主,不必这样些许小事,我岂会因此怪罪于你说来她们也是遵照惯例而已,以后慢慢习惯就好!”

“谢谢……”

“不必说谢,咱们是夫妻。”许清说着从桌上的红绸里拿过剪刀,在清平郡主疑惑的目光中,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将剪刀递给她。

“相公不可!”

清平不敢接,着急地推让着。

“结头为夫妻,在我看来就是让我们把一生的幸福或烦恼,都连在一起,相公不瞒你,其实不光是你,红菱也一样有,不管别人说什么,相公只想让你们人人都一样,来!”

清平含泪接过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郑重地把它和许清的头发缠在一起,装入一个香囊之中!

“相公……”

到此清平再也控制不住,动情地呼唤一声,一头扎进许清怀里,热烈的朱唇主动地求索着,仿佛要将自己化成一支火把,熊熊燃尽,美丽的脸上如痴如醉!

窗外东风轻柔,房内春色涌动,玉体冰清,莺语呢喃……

第332章 敬茶

东边初透的晨光,映入镂花的轩窗来,几只鸟雀正在鸣叫着飞上暖枝。平静如镜的湖面上,飘着昨夜燃放烟花留下的绵彩纸,轩窗前,晏楠和清平双双坐在妆台前,开始梳起已婚妇人常梳的同心髻。

昨夜许清和清平成就好事后,竟破天荒地把她抱到晏楠这边来,三人共枕而眠,晏楠和清平是多年的闺中密友,以前也常同床睡觉,可如今多了一个许清夹在中间,俩人难免有些窘迫,到现在都不好意思让秋月她们进来帮着梳妆。

“曦儿姐姐,这同心髻咱们都没梳过,你先帮我梳,然后我再帮你梳好了。”

晏楠看着铜镜,对自己梳起的发髻总感觉不满意,手上的动作稍大,眉头便紧紧蹙起来,模样娇俏之极。

“都说了以后该我叫你姊姊了“清平一边说着,一边把晏楠的秀发重新打散,拿着红木梳子,开始细细的帮她梳理起来。

“不用理他,咱们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人家都叫曦儿姊姊那么多年了,这突然要改过来多别扭啊!”

晏楠瞄了瞄还在床上沉沉地睡着的许清,有些不甘地说道,看看清平动作流畅自然,不禁好奇心起,凑着清平耳边期期哎哎地问道:“曦儿姊姊,昨晚你跟他那个……就是哪个疼不疼?人家都疼死了!”

“你……你这丫头好不知羞,怎么能问这个!”清平手上的木梳差点掉在地上,脸上被问得红霞如火。

“曦儿姊姊说嘛,反正就咱们俩人,又没人听到!”

晏楠从小调皮,这会儿被她晃着手臂央求,清平只好低着头细声细气地答道:“开始是有点疼,后来就……就不疼了还很……”

“还怎么样?”

“呀你这丫头,这么羞人的话还要追问,看我不扭你!”

晏楠被清平挠得咯咯直笑,刚要躲开身子,又痛得秀眉蹙了起来。

“楠楠你怎么了?身子还疼是吗?”清平停住手,有些担心地问道。

晏楠点点头,委曲地往床上望了一眼道:“那个坏家伙还骗人家说不很疼呢,可是我感觉身体就象被刺穿了似的……”

“啊怎么会这样?一直都这种感觉吗?”清平也顾不得羞涩了,好奇地问道。

这下终于轮到晏楠不好意思了,咬着樱犹豫地答道:“也不是啦后来……后来还是很……很那个的感觉就象飘在云端似的。可我感觉他那太大……”

床上装睡的许清听到这差点没大笑起来,都说男人在一起谈得最多的是关于女人的话题,看来女人何尝不是喜欢聊男人呢?更何况这俩个初经人事的闺中密友,交流一下经验也就很正常了。

晏楠五官小巧精致,没想到花径也是特别细小,昨天许清一进入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窄紧,那种滚烫的紧迫感着实让人销魂,因为怕伤着她,许清已经很小心了,可看来她还是伤得不轻。

为了避免清平和晏楠尴尬,等俩人转开了话题,许清才装作大梦初醒的样子起身,临近三月,阳光暖暖的,从萌出新芽的树梢透进来,帘子已经揭开,房中一片敞亮。

“相公醒了?”清平年纪稍长,多了一分做妻子的觉悟,转身上来侍候他穿衣。

“两位娘子,怎么不让人进来帮你们梳妆啊?”

瞧他分明是明知故问,晏楠轻哼一声道:“你还说你这个坏家伙,这么作弄我们俩人,让人家怎么见人?”

许清轻轻揽住清平的腰肢哈哈笑道:“没关系,咱们是一家人,这家里谁敢出去乱嚼舌头马上把她打发了,再说了,新婚之夜,相公可不想冷落了谁,你们以前就是闺中好友,想来定是同床睡过觉的,这还不跟以前一样?”

“有你这个坏家伙在,就是不一样!”

“啧啧不得了,不得了啊郡主,你也瞧见了,这新婚第二天就叫自己相公坏家伙,咱们大宋怕就只此一家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颁布点家法才行啊?”

晏楠大窘,这下不出声了,她虽然性子比较刁蛮淘气,但毕竟是被传统礼教熏陶大的姑娘家,被许清这么一说,不免有些忐忑不安。清平也着急地说道:“楠楠年纪还小,相公别跟她计较好吗?”

“嗯,是很小不过有错不罚也不行,今个儿就罚她老实坐着,等相公我帮她画眉好了!”

清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算什么惩罚?有个郎这么宠着,只怕晏楠要比以前还刁蛮了不过这感觉真好,不用象别人一样,嫁为人妇后总得谨小慎微的。

等许请细细为她们俩描好了眉,在晏楠的提醒下,一起去给许清的双亲上了柱香,转回前厅时,一家人全在那等着,嚯黑压压的已不少于百人。三人一出现,纷纷齐声说着祝贺的讨喜话。

这次清平陪嫁的侍女小厮各有十人,晏楠这边也各有八人,一下子就给许多添了三十多口人,还好两人的嫁妆丰厚,不然光养着这一大家子就让人头疼。

许清三人被请入厅中上坐,红菱今天穿着暗红镶花襦裙,梳着和晏楠她们一样的同心髻,从侍女手中的托盘端起茶杯,给晏楠施礼道:“姊姊请用茶!”

晏楠接过茶杯轻汲一口,拿出一块玉放入红菱手心,这才扶起她道:“妹妹快快请起!”

红菱复又端起一杯茶来敬清平,整个过程许清留心看着,红菱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委屈的样子,他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其实这事可大可小,关键看红菱心态怎么样?若是红菱是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此时心中一定会委屈万分的。

接下来清平也依样学样的给晏楠敬了茶,算是确定了晏楠在这个家中首席执行官的地位。

“少爷少爷人家也要敬茶!”小颜这为恐天下不乱的丫头突然跑到许清身边说道。

“嗯?不许胡闹你敬什么茶?”

小颜咭咭地笑道:“敬茶就可以拿到玉佩嘛好漂亮的!”

许清大笑道:“好好好咱们家一百多人,你挨个去敬茶好了那么多玉,看能不能把你这小腰身给压扁了!”

“才不呢,人家只给晏姊姊、郡主姊姊还有红菱姊姊敬就好了,他们又没有玉,人家才不给他们敬呢!”

“那我呢?难道少爷我没玉吗?”

“也不给你敬,少爷,人家打小不知给你端了多少回茶,你都没给过人家玉呢!”

许清这下被噎得不轻,小颜精灵得能,一见他的样子不对,立刻笑嘻嘻地躲到红菱怀中去了晏楠和清平一直听着,这时对望一眼,噗哧笑了起来。

清平解下自己的玉佩对小颜道:“小颜,来,姊姊给你带上!”

小颜惟妙惟肖地学着许清平时的样子,摆着手道:“不行的,人家还没给郡主你敬茶呢不能要你的东西的!”

晏楠被小颜逗得一直笑个不停,抢先道:“那小颜你还不赶紧敬茶去!”

“不行,不行,少爷还没同意呢!”

许清听了老怀大慰,总算没白疼这丫头,关键时候就会给自己面子,嗯嗯都听清楚了吗?你们说的不算,这家还是咱作主啊!

经小颜这么一闹,大厅里其乐融融,瞧得许安满眼湿润,许清成家了,而且一娶就是两个,身后家势更是非凡,许安觉得终于可以告慰许清父母了。

他满怀感慨的走上前来,向晏楠说道:“少夫人,这是咱们家的账册,还有库房钥匙,请少夫人收好。”

许清家还住在原来的小院时,晏楠就常去帮着照顾小颜,和许家的这些老人甚为熟悉,知道许清可以说是许安他们带大的,她不敢托大,赶紧阻止许安的大礼道:“安叔不必多礼,你是许家的老人了,这些还是由你掌管着吧我刚来也不熟悉。”

“这怎么行?少夫人您现在是咱们许家的主母,家里的事自然得由你来管,少夫人若真有不明之处,老奴会给少夫人一一并报的。”

许安坚持,晏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些为难的望向许清。

“喃喃收着吧安叔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现在是该他老人家享享清福的时候了!”

许清知道,晏楠是担心自己怪她一进门就夺许安的权,其实许安的地位是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改变的。

就象小颜,哪怕她每天只知道玩乐,哪怕这个家的人增加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她特殊的地位;即便是清平郡主,进了这个家也得对小颜让三分。

得了许清点头,晏楠才敢接过账册和库房钥匙,接下来还是由许家的第一夫人晏楠同志,对下人发表了一翻就职演讲。

晏楠同志不愧是宰相之女,表现得大方得体,讲话措词严谨,周到全面,最后还立下了几条规矩,嗯嗯这一点比较必要,现在家里的下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原来赵祯赐予的,有晏府来的,有荆王府来的,很容易拉帮结派,互相攻击。

一但出现这种情形,家宅就别想安宁了,而他们要想胜出,最好的办法自己是依靠自己的主子,不时递些小话儿,久而久之怕是连晏楠她们几人都卷进去。

所以对晏楠立下几条规矩,许清很赞同的。

第333章 羌族来投

西北地区天气虽已慢慢回暖,但山花未发,草木依然萧条,只有那冰雪消融后汇聚成小溪,从山间奔流而下,击石穿林,奏出了一曲春天的音韵,在一声声地唤醒沉睡已久的大地。

天空之上,金雕亮翅,呖呖啸鸣,以一种无比优美的姿态掠过巍峨的兜岭关城;对着西夏的北面关城已经修葺一新,城上的禁军士卒刀枪出鞘,神情凛然,正望着城下近千直奔关城而来的羌人。

横山一带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羌族部落,大部分归附了李元昊,这些羌兵平时赤着双足,也能在山林间穿行飞走,如履平地,而且大多箭术精准,极为擅长山地作战,各种偷袭伎俩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大宋这些年在横山一线不得寸进,究其原因正是因于这些羌兵的存在,否则以李无昊的骑兵在这种山隘争夺上,是不可能全面占据上风的。

兜岭被种世衡夺回后,李无昊虽然没有大举反攻,却利用横山一线的羌兵不停偷袭侵扰,可以说兜岭从未真正平静过。

正是明白这些羌族的利害所在,种世衡在西北期间,从未放弃过对羌族的拉拢策反,而且成果斐然,上次增援渭州,他就曾带有几千羌兵前往。

兜岭雄关夺回来后,大宋从原来的战略防守,变成了随时可以大举进攻西夏腹地;而历经过几年大战,西夏本身已极为疲乏,加上大宋的贸易封锁,西夏百姓的日子非常难过。利用这有利的态势,种世衡逼之以威,诱之以利,这段时间又策反了两个羌族部落,得羌兵三千余人。

种世衡已经五十五岁了,长年在边疆作战,使得他看上去风霜满面,鬓边白发萧萧,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每到晚上,一躺上坑便咳嗽不停,连个安稳觉都成了奢望,白天因此常感觉精神不济,头昏眼花,请了多少郎中也不见好转。

即使如此,种世衡仍一直坚持守在兜岭,这道关隘太过重要,他手下又没有可当大任的将领,非亲自坐镇总放心不下。

粗陋的案桌前,浓墨已研好,种世衡轻揉一下额头,沾饱浓墨开始笔走龙蛇,这是一份给赵祯的奏章,大意是请朝廷将狄青调到泾原路来,坐镇兜岭雄关。

感觉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常常力不从心之后,种世衡遍思西北诸将,唯觉狄青是为最佳人选,狄青作战勇猛,攻掠如火,更难得的是不乏智谋,大局观极强,是那种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将帅之才。

若将狄青放在兜岭这种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不但可保关城不失,还能让李元昊提心吊胆、睡觉都得睁着只眼睛。

种世衡还没写完,种谔就急步奔了进来,上前并报道:“父帅,城下有阿依族千人来投,据他们所说,后面西夏兵马正在追赶,是否放这些人入关,请父帅定夺!”

“走上城先看看再说!”种世衡将笔一搁,戴好官帽便随种谔急步往关城上赶去。

阿依族是横山一个羌族部落,只有千余人,种世衡也曾派人策反过,无甚收获,不想今天会突然举族来投,种世衡来到关城上时,只见城下千人之中,半数是老弱,许多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连伤口都未及包扎,样子十分狼狈。

城下的阿依族人不停地催促着,不时惊恐地向后眺望,果然,远远的地平线那头传来了轰隆的马蹄声,想是西夏追兵近了,阿依族人更急,纷纷跪下哀求打开关门让他们进来。

细观之下,这伙羌人剔除老弱之后,不过四五百青壮,关城里有二万禁军,小心警戒之下,这些人就算是别有用心,也闹不出多大风波来。

“让将士们小心戒备开门!”

种世衡决然道,这些羌人来投的原因虽然还未问清楚,但他一直至力于策反横山羌族,若这些人真是诚心来投,而自己却拒之城下,任由西夏兵马屠杀,今后想再策反其他羌人就难了,甚至原先来投的那些羌人,也会生出物伤其类、兔死狐悲之感。

随着城门打开,阿依族人争先恐后的涌进来,城门随即关闭,阿依族人簇拥在瓮城里,不用禁军呼喝,很自觉地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求见种经略使。

城外千余西夏追兵冲近里许,见阿依族人已入了关城,在城外叫嚷谩骂了一翻,才悻悻地退走。

一个戴着毡帽,梳着发辫的羌族老人被带到种世衡面前,而种世衡在横山羌人中名声极大,很有威信,这位羌族老人恭敬地跪下说道:“阿依族族长巍立扎槐拜见种经略使,感谢种经略使在危难之时,收留我阿依族人,巍立扎槐愿带着所有阿依族人永世归附大宋。”

种世衡不动神色地问道:“巍立扎槐族长,你们既然有意来投大宋,为何不事先派个人来与本官联络?让本官派兵接应于你?”

巍立扎槐声泪具下的说道:“种经略恕罪啊上次种经略派人联络我族,族人畏于李元昊淫威,一时难以决断,可今年族中缺衣少粮,李元昊原先答应给我阿依族的粮食颗粒未见,眼看活不下去,小人便招集族人,商议来投种经略使,谁知此事被人泄漏出去,小人只好带着族人仓促来投,半路上被党项兵马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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