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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不良-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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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步莨愧疚地垂下头,迟疑片刻,伸手握住他手,揉在手心。
  帝君视线落来,见不得她丧气的模样,反将她手包裹在掌中,“你别自责,是我从来没同你提及过莲珣的事。今日也是我不该,自顾自地回忆,却留你一人在旁。在你姑姑刻意的误导下,你有那般的揣测也正常。”
  步莨看着他大手,闷声反省:“我自私又嫉妒心强,你不用替我辩解。对于你的感情,我有时情绪难控,该是历练不够,心境还有些幼稚。”
  她咬咬唇,抬起头,一字一句认真道:“但我会改,我不会一直都如此。往后我会多思量,学会冷静。不轻信他人的流言,若有疑问,我便直接问你。”
  帝君执起她手,在唇边轻啄了两下,深睇她双目:“这不是自私,嫉妒心也并不有罪。倘若要对比,我的私心比你重许多。但往后你有事第一时间来同我诉说是对的,我可真怕再被你冤枉。”
  步莨终是露出笑颜,心口郁结许久的大石慢慢破散。她下了决心:待我将魔心取回,我便同你坦白一切。
  她不想隐瞒自己是沦的事实,她信他的感情不会动摇。
  ***
  一个多月后,魔宫。
  云雾弥漫,遮掩了半数月光,渺茫的星影在雾中扑闪着惨淡的光。
  整座宫内声息悄无,诡异般寂静。
  千赭殿内,两人端坐在桌前下棋品茶,正是魔帝和北霁帝君。
  漆伯站在旁边观看,面上冷静,好似什么也未发生。独有伍峯在殿内来回踱步,显得焦急忧虑。
  “你这样走来走去,烦得很,我还怎么专心下棋。”魔帝抬眼怪道。
  伍峯只得皱眉停下脚步,立在旁边。却总张望殿外,望眼欲穿的样子,极力想看到些什么。
  “如此心神不宁,不如你去打探打探?”魔帝执子未落,挑眉说道。
  伍峯只能当个哑巴,倘若能去打探,他早就飞过去了。正因为步莨说过,她同步筌的恩怨不想他们插手,这不,几个人闻讯后就在千赭殿静待。
  漆伯捋捋胡子,笑着拆穿:“魔帝举棋不定,屡屡失势,想来心思也未在棋盘上。”
  魔帝尴尬咳了咳嗓子,自己闺女在外同仇人斗智斗勇,他当然坐卧不安,恨不能飞出去瞅个究竟,哪有心思想着布局棋盘。
  他瞧看对面面色淡然的帝君,故作试探:“帝君可谓镇定自若,瞧不出半分紧张,你媳妇在外面打打杀杀,你就不担忧?”
  不担忧?呵呵!要不是因为答应过步莨让她自行解决,怕她生气,他早就过去一掌解决了步筌,好过在这里干等干着急。
  帝君心底汹涌奔腾,面上静如止水。饮口茶,说道:“有语萱和傀首在帮她,另外娄晟也在暗处保护,步筌伤不到她。”
  这话与其说是安慰另外三人,倒不如说是安抚他自己。
  “你还真是个成竹在胸的军师。”魔帝讥讽一句。
  帝君笑道:“魔帝应当多相信阿莨才对,她修为并不低,上次被步筌得逞完全是她没预料他会下手,被杀得措手不及。此次她有万全之策,你我只看结果就是。”
  却没想,被惊得猝然不及的是他。
  ***
  魔宫步雪殿外。
  步筌望着前方身着绯色裙裳的身影,绝美似玉,姿色傲花。一双眼含星敛芒,两瓣唇润红如樱。
  莞尔一笑,灵动生辉,踏风走来,步步生莲。
  步筌眸眼骤缩,熟悉的人,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对于他而言,她一直都是遥不可及,像天边最璀璨的星光,闪闪发亮,恋慕在心头,却触摸不得。
  “莲珣……”步筌一向清冷的面容霎时崩裂,激动得喉间只唤出这两个字。


第六十章 
  莲珣未语, 依然淡笑,站在离他三步之遥。步筌却不敢踏过去,目光贪婪地在留恋在她脸上。
  “莲珣, 你、你这是……”
  “这是我残留的神识,却也快要散灭天地。”她的神色忽而几分伤感和哀凉。
  步筌忙安抚道:“你别难过, 我今日就是来帮你复活的!”
  莲珣茫然:“此话何意?”
  步筌迟疑一会儿,上前两步, 此时近得能看清她眼中倒映的朦胧月色。
  凝看她, 他按耐心喜说道:“我在妖界找到了凝魂灯, 待我今日将阿莨的魔心取来, 你的神力可以诱发凝魂灯聚魂,不需多久,便能复活你的魂魄。届时再为你寻一具合适的肉身即可。”
  莲珣惊道:“你要取走阿莨的魔心?!不可!”
  步筌试探伸手,轻轻握住她肩头, 心底涌起澎湃的温暖。克制想将她抱在怀中的念头, 柔声劝道:“你别担心, 我只是需要那上面的神力, 你的神力,如此我才能将你复活。”
  莲珣几分动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他能说吗, 说出口会吓走她吗?
  步筌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喉头,终是鼓起勇气,倾吐从未表明的心事:“因为我恋慕你,不愿你离开,想将你带回到这世间来。”
  莲珣眸中盈水, 流转出涟漪光色,靠近他,一手轻轻贴在他胸口,红唇淡启:“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吗?包括……死?”
  步筌心口怦怦,脸上浮现微红,伸手握住她贴在胸前的手,紧紧攥在掌中。他从未握过她的手,这种亲密他只在梦中才体验过。
  “对,包括死。”步筌凝看她。
  看着痴迷激动的步筌,和娄晟、傀首一起隐在暗处的步莨心底发冷又好笑。傀首的幻术实在高超,面对自己思念了许久之人,步筌甚难分辨真实和幻境。
  他当然看不出这个莲珣是步语萱假扮的!
  步语萱笑了笑,这笑含啜苦涩,合着悔恨和怨愤。
  她冷冷看着深情款款的步筌,在他未有警惕时,掌中倏然聚力,魔力幻化的黑剑霎时贯穿步筌胸口。她再抬掌猛地一击。
  步筌未防,喷出一口血,踉跄两步。捂着胸口,疑惑看去,陡然睁大眼,惊谔地看着她的面容慢慢变化,不再是莲珣的模样。
  “姑姑?!”步筌震惊不已。
  步语萱解了幻术,银剑握在手,直指他:“怎么?失望了?最该失望和惊讶的不是我吗!我对你无保留的信任,以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感情,而你对我做了什么?利用我害死阿莨!夺取妖界!只为复活莲珣!你出卖一切,设计一切,你怎会如此冷血可怕!”
  她愤怒喝斥,直将心间淤积的痛楚喊出来,破眶的泪流了满脸。她毕竟爱过他,否则怎会替他隐瞒真相,甘愿自己受罚。到头来,却是自食其果的报应。
  步筌施法封住心脉,胸口的伤口渐渐生肌活血。黑蛇一族的修复力强大,只要不是致命伤,都能很快复原。
  他擦掉嘴角的血,眼中早无之前的柔色,又是清冷如霜的样子。“筌儿对姑姑并未全然无情。但姑姑不该假扮她的模样欺骗我。”
  步语萱泪意瞬止,冷哼道:“怎么?你要杀了我不成?”
  “我不会杀姑姑。但我不希望任何人玷污了她的模样。”
  一字一句在她心上狠狠剐着,毫不留情,残忍果断,也将她对他仅剩的那一点不甘心抽离的情感连根拔起。
  步语萱忽而自嘲一笑,淡得瞬间消漠在夜色中。她伸手于脑后,拔下簪子,长发甩在身前,握住一缕,剑花一挑,刹那割断。
  步筌冷漠的眸眼闪烁抹异色,怔了一瞬。
  “对你的感情,今日起,就同这断发一样,情断义绝。”步语萱张开手,发丝随风飘散,不留半分情。
  她单手重绾长发,举剑横指,周身风涌,剑光暴涨。“现在,我是魔界执法魔君。对于擅闯魔宫者,杀!对于曾杀害魔界公主者,杀!”
  步语萱厉言冷目,冲杀过去。步筌拔剑抵抗,只见两剑相拼,夜色下,火光四射,兵器激烈交锋。
  暗处的步莨对娄晟吩咐:“你去协助姑姑,将步筌拖延住。”
  娄晟即刻幻出猛虎身形,纵身虎跃而去。
  步莨又对傀首道:“时机恰当,你速速前去通报。”
  “是!”傀首领命,即刻飞往千赭殿。
  ***
  静待千赭殿的几人心思都跑在了外面。一见傀首匆忙跑来,魔帝和帝君瞬间坐不住,站起了身。
  傀首恭敬行礼,神色焦急:“公主追着步筌到了魔后的陵墓,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两人出来后,公主气急败坏地追打,扬言他偷了东西。”
  “偷了东西?!什么东西?”漆伯和伍峯皆是不解。
  只有魔帝和帝君听得这话心里一提,两两相看:该不会是魔心吧!
  傀首回道:“属下也不知是何物,步语萱和娄晟正将步筌拦在步雪殿外,公主则返回了陵墓查看情况,特派我来同魔帝禀告,莫让步筌逃离魔宫。”
  若真是魔心,这事就有些严重了。魔帝即刻吩咐:“漆伯、伍峯,你们赶紧去协助语萱拦住步筌。”
  几人领命,随傀首前去。
  殿内就剩帝君和魔帝,魔帝面色沉肃:“我得去一趟陵墓,虽说设下的封印不可能轻易破除,但也得去看看魔心的情况,如此才安心。”
  帝君点头:“我去抓步筌,倘若他真的偷了魔心,必须万无一失确保他不会逃离。”
  两人未再迟疑,各自奔去目的地。
  ***
  来到魔后陵墓的魔帝并未见到步莨身影,他想,兴许她赶回去追步筌了。
  魔帝进入陵墓的墓室内,滴血至棺椁梅花花蕊,棺椁缓缓打开。他再揭开内层棺材的棺盖,显露出通向地下的通道。
  墓室内只有壁上昏黄烛光,照不到室顶,魔帝并未察觉像壁画般贴在顶上的暗红色雾气。
  红雾紧随魔帝身后,缓缓贴着墙顶钻入。
  魔帝步至阶梯最底层,对面是一堵封闭的墙。他双手结出一圆形诀印,再将诀印打在墙上。须臾间,整个空间发出轰隆巨响,犹如山体倒塌般的回响。
  只见厚墙开始移动,朝两边缓慢打开,顿时有光亮从缝隙射出。直至打开足够一人通行的宽度,魔帝踏步进入。
  里头暗室呈椭圆形,约莫四丈长三丈宽。墙壁镶有黄晶石照明。暗室正前方设有弧形高台,高台上建有一小型圆石祭台。
  祭台上,安然端放着透明晶石结界罩体,罩体内,一颗暗红色的小心脏正扑通扑通跳着。心脏周围仙气盘绕,正是莲珣的神力,封印着心脏内的沦之力。
  魔帝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还好。”
  他视线定在祭台上,缓缓走过去,手掌抚在晶石外。看着魔心外守护的神力,目光瞬间柔软:“莲珣,今日出了些情况,我不能同你叙阔,下次我再来同你好好聊几日。”
  他又深凝了片刻,转身抬步离开。将将走至暗室中央,察觉异样风动,惊得他赶忙转回身。
  这一看,魔帝骇在当下——一团暗红色雾围绕前方祭台缭绕旋转。
  魔帝双掌凝结魔力,警惕喝问:“谁在那装神弄鬼!赶紧现身!”
  暗红雾团缓缓停下,慢慢凝成了人形模样……
  “阿莨?!”魔帝目瞪口呆。
  “爹爹……”步莨低声唤道,几分愧疚:“对不住骗了爹爹。但这颗魔心我不得不拿走,这是我的心脏,我必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魔帝这才反应,竟被她设计主动打开暗室!如此她才进得来。
  魔帝忙阻止道:“这魔心有你无法控制的力量!莫要冲动行事!快过来,听爹爹的话!”
  说着,他暗中施法欲禁锢步莨,却被步莨看穿。她顷刻化为红雾,整间暗室顿时被红雾笼罩,魔帝双眼被迷住。
  魔帝不敢动武伤她,只得催散雾气,可他尚未出手,红雾宛若卷云之风,瞬间化作风柱,扫荡离去。
  魔帝愕然看着祭台,空空如也。
  “爹爹,我必须取回魔心,今晚我会同你解释清楚的。”空中飘来步莨临别的话语。
  魔帝陡然心惊,转身飞去,奋力追赶那团红雾。
  “阿莨,你给我停下!魔心的力量不是你能驾驭的!听话,阿莨!!”
  魔帝一边追一边吼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沦之力就算他也难控制,所以选择封印,倘若被步莨重新导入心口,这股力量定然会操控她,融入她筋脉血骨中,就再也无法取出来!
  他怕极了,怕她像祟缨那般被浑沦之力吞噬心智,变得杀戮无常,更怕她像莲珣那样被沦之力耗尽神力,最终身陨。
  他惶恐步莨也会离他而去,失去女儿,那他便失去了所爱的一切!
  而在魔宫另一边,步筌被几人围困,展翅不得,已然瓮中之鳖。
  伍峯将他压跪在地,大刀撂在他脖上,厉问:“你去魔后陵墓偷了什么!”
  步筌冷声:“要杀请便!何必栽赃些莫须有的罪名。”
  一旁的漆伯和帝君听得俱是费解,帝君正要开口审问,远处荡来魔帝的喊声。
  帝君细耳聆听,两眼骤然一睁,拂袖眨眼飞离,空中掠过一道白色残影。
  伍峯茫然:“怎么回事?听得好似魔帝在追公主?”
  漆伯也是不解,说道:“你同语萱将步筌先押去地牢。我追过去看看情况。”
  ***
  帝君赶至魔帝身旁时,魔帝已施展结界将逃逸的步莨罩住。
  看到结界中混乱冲撞的红雾,像极了万寂之谷被封印的浑,帝君狐疑:“浑逃出来了?”
  魔帝拧着眉头,绷着脸:“那是阿莨!”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他亲眼所见,怎会有错。
  帝君愣住,再次看向结界中散乱的红雾,发狠般将结界撞得砰砰巨响。
  那团红雾……是步莨?!这突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一章 
  见帝君杵在原地盯着红雾, 微眯眼端量,神情凝重又不置信。
  魔帝哪能等他回神,急忙唤回他神思:“不信也得信!我亲眼见到她变成阿莨的样子, 她说要夺回自己的魔心,现在魔心就在她手上。她冲撞的爆发力太强, 我又不能伤她,结界快抵挡不住!你快设阵困住她, 我们必须将魔心从她那拿回来, 否则不知会酿成什么结果。”
  帝君即便疑问满腹, 此刻也顾不得细思, 抬手就要结印。
  只见结界中的红雾瞬间幻回步莨的模样。她两手撑在结界上,眉头紧蹙望着他:“曦华,你当真要设阵封印我?”
  帝君双手顿住,惊谔看着她, 果真是步莨!
  不对……这双红瞳还有额间的印记, 难道被沦控制了?
  魔帝沉声道:“步莨应当是被沦之力控制了心智, 我们不能被她话语迷惑, 必须先将魔心拿回,再想办法将阿莨体内的沦之力祛除。”
  “爹爹!”步莨喊道:“你连自己女儿都辨认不出了吗?我的心智究竟有没有被控制, 为何你们就是看不出来?”
  两人默然看向她,俱是矛盾和疑惑。步莨怎会化为红雾?他们只见过浑是如此形态,即便是祟缨,被浑沦的力量操控后,也只会在面容上显化, 从未化身过浑沦的红雾真身。
  这种情形,仿佛她不是步莨,而是真正的浑沦……
  帝君手中结印迟迟未继续,望着步莨恳求的注视,他手指发紧,面色是一沉再沉。
  魔帝再如何不忍,也不得不艰难做出抉择:“先将她禁锢吧,把魔心取回后再查明实情,事态已经刻不容缓了。”
  见他们仍是想封印自己,步莨急得没有办法。因凡胎承受力不足,魔心内的沦之力她必须缓缓纳入体内,以免身体适得其反。可现下只能在他们夺走魔心之前,即刻匆匆完事。
  步莨拿出魔心,端在身前。一手导入红雾逐步吞噬封印魔心的莲珣神力,一边缓缓道出震惊事实。
  “莲珣孕育时,胎儿已无心跳,早已死亡,我为寻求合适的宿主,从莲珣体内遁入胎儿心脏,复活胎儿。从那时起,我便同她合为一体。为了维持生命,出生前我从心脏抽取部分力量融入胎身。魔心内的沦之力就是我自己,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自己的力量,用以重塑我的肉身。”
  漆伯恰好赶到。步莨的话犹如惊彻云霄的震天巨雷,猛地炸在三人耳中。
  此时,魔心外莲珣的神力已被步莨完全吞噬,千丝万缕的红丝从魔心延伸出来,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朝她的心口汇入。
  步莨强忍心脏被注入的力量一阵阵撕裂又融合的剧痛,喘了口气,皱眉看向帝君:“我和步莨从来都是一个人。还记得我问过你吗?无论我变成什么,你是否会一直对我好,可记得你的回答?”
  晴天霹雳般的真相惊得帝君怔在当下,向来从容的他此刻脑中乱如麻:步莨怎么会是沦?莫非从一开始,他娶的就是沦?同他相爱缠绵的也是沦?
  同样无法理解的还有魔帝和漆伯。
  漆伯是第一次知道公主魔心有沦之力,他一心记挂公主的安危,遂同魔帝小声建议:“倘若真是沦控制了公主的意识,而说出这番迷惑我们的言论,待她将魔心的力量如数吸纳,可就再挽救不及。暂先稳住事态。”
  魔帝当是考虑到这个因素,未调查清楚之前,他无法确定她的话语真假,若是听信了而失策,导致无法收拾的结局,届时许会真的失去步莨。
  “曦华,开始吧……必须阻止她继续吸收魔心。”魔帝即刻施法加固结界,催促道:“就是现在!”
  帝君面容凝重地看着步莨,眼中的暗沉跟今晚夜空的彤云密布一般。
  他的确不能再犹豫,不管是要弄清步莨的真实状况还是处理此刻的局面,暂且封住她才是万全之策。
  帝君迅速结印,周遭气温刹那冷却,清凉蝉鸣的秋夜瞬间过渡到刺骨凉肌的寒冬。
  凛冽的寒风裹着冰霜刮向围困步莨的结界,将结界一寸寸冻结。
  步莨被困结界内,挣脱不开,正在吸纳魔心沦之力的她根本无暇分心抵抗,何况她就算反击,也不是帝君的对手。
  步莨四肢渐渐麻痹僵硬,发丝睫毛开始凝结寒霜,直至脸庞被冰霜覆盖,眨眼已冻成冰雕。最后凝固的表情是震惊,一滴泪凝在她脸庞,望向帝君。
  帝君不发一语收手,好似疲惫不堪失去力气般垂下手臂。她眼里的难过看得他揪心,在事情尚不明朗时,他无从选择,这也是为了她好。
  魔帝稍稍松了口气,无奈叹道:“待会取下她手中的魔心,暂将阿莨放在步雪殿吧。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解开她的禁制。”
  又对漆伯吩咐:“你去将傀首抓到千赭殿,既然他帮着阿莨演了今晚这出戏,多少该知道些什么,我们需连夜审问他。”
  漆伯领命即刻离开。
  “我先带阿莨回殿内,待会儿再去千赭殿。”帝君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面上寒凉如他施展的冰魄阵。
  魔帝知他心底的煎熬和矛盾,淡淡点头。设想自己若是亲手封印莲珣,也定像刀刀割在心口般的疼。
  帝君抬掌虚拢手指,罩住步莨的结界瞬间破裂,他收掌欲将被冰冻的步莨牵引过来。
  步莨却立在前方纹丝不动。
  帝君正要施加力道,只听冰裂的清脆声断续传开,步莨身上的冰寸寸裂开。
  “不好!”魔帝赶忙重新罩上结界。
  可他结界方施展,包裹步莨的冰霎时被一股蛮力冲开,化作无数的冰刃刺破结界。
  四周狂风骤起,气势汹汹。暗红雾浓烈如稠,笼罩在半空,铺洒而下的月光血色悚人。
  帝君抬袖一甩,顷刻散雾止风。
  只见前方一人踏雾漫姿,现于晖明月光下。眸眼暗红如血,映着星光,妖艳光色蕴在眼梢,额间红圈灼亮似火烙。
  “莫非……她已全然吸纳了魔心?”魔帝震惊道。
  帝君对这状况也是猝不及防,沦之力已全部入了步莨体内,要将其从体内拔除,至少目前来说,是绝无可能!
  莲珣当初的无措和痛苦仍旧历历在目,他此时心慌惧怕多过不安,怕步莨的神志被沦吞噬,力量最终被沦耗尽。
  “阿莨……”帝君缓声问道:“你真的是沦?”他突然希望她真就是沦,如此他就不会失去她。
  方才被冻得防不胜防的步莨一股怒气从胸口破喉而出,她第一次朝帝君吼道:“你现在问甚么问!我方才没有说吗?你们两个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吗!还是脑子迟钝了?我刚才解释得不够清楚?!”
  两人被骂得一愣一愣地,傻眼看着她。
  魔帝额角微抽:“阿莨小时候发脾气就会骂我是年纪大的老头子,看这样子,好似,真的是她……并没有被控制心智。”
  步莨喘了喘,怒不可遏气难消,继续骂道:“我夺回我的力量,犯了什么罪?我耐心解释我是沦,并没有□□控,理智尚存。我本就是沦,还如何被沦控制?一个是我爹爹,施法罩住我,一个是我夫君,竟然设阵冰冻我!真是两个笨老头!”
  帝君眉头蹙成了愁:“果真是阿莨。”
  魔帝小声惴惴道:“她的火气看来不小,这可如何是好?她若真生气了,我有点招架不住……”有过被闺女冷战经验的魔帝心里直打突。
  两人一时愁得很,步莨突然成了沦,根本来不及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目前急需解决的是——把她给彻底惹恼了。
  两人还在沉思该怎么先消她的气,让她冷静下来。就见步莨双臂一振,烈火乍现,盘绕手臂。
  步莨口中咏诀,高喊:“湮灭!”
  只见两只四角火兽从她燃火的臂中分别跃出,面如猛狮、身如壮虎,脚踏火云。
  湮灭因她力量的强大而此长彼长,浑身罩上暗红盔甲,身形也如以前两倍巨大。
  湮灭仰头朝天吼啸,声音响彻天际,震荡魔宫。威猛如雷,抖得高空残云片片飞,惊得山林栖兽俱失魂。
  它们前肢在原地踏挠,晃摆脑袋,蓄势待发的凶悍模样。
  魔帝喉头咽了咽,闺女火气似乎不是一般的小,慌忙传音:“曦华,我们是要把火兽给灭了?还是让火兽烧一烧,给阿莨解解气。”
  帝君青着脸,被媳妇烧,这传出去脸面何在……
  他唇线绷得紧,好似费了许大的劲才下了决定:“若是把火兽灭了,今晚我许得收休书。就让她烧一下吧,也不是多大点事。”
  “……”魔帝瞥了他一眼,你堂堂神帝还怕我闺女写休书?
  步莨冷眼瞪着他们,一个是神帝,一个是魔帝,就算让火兽烧几下也不会伤到哪里。方才被他们围攻的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需得烧掉他们几根毛才解气!
  她伸手怒指前方,厉声命令:“给我咬住他们别松口!喷火使劲烧!”
  湮灭兴奋咆哮,口中喷火,直冲两人奔去。
  就在魔帝和帝君点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火烧。火舌正袭来,将将要触碰他们,两只湮灭身形忽然一晃,顷刻消失无踪影。
  步莨双臂的烈火陡然熄灭,这便是强行快速吸纳沦之力导致肉身不适,力量不稳的后果。
  她身形趔趄,支撑不住,嘟哝两句:“没烧着这两老头,不甘心……”眼一闭,从空中栽了下去。
  帝君呼吸一滞,瞬时冲过去:“阿莨!”


第六十二章 
  魔宫千赭殿。
  审问完傀首, 魔帝、帝君坐在上座沉吟未语,就连平时总挂着和蔼面容的漆伯也是略显沉色。
  步莨当真是沦,并没有被。操控意识, 而是在莲珣孕育胎儿起,她们已不可分割, 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是在人界投胎后才觉醒了沦的意识和力量。
  帝君握住扶手的掌越收越紧,倘若不是收敛力道, 座椅就得被他粉碎。
  自从在万寂之谷发现祟缨的魔心力量实际来源于浑沦, 他就同天帝告明了此事。天帝也在天宝殿朝会上命仙官们集思, 找出彻底清除浑沦的办法, 以防浑沦再出世祸害苍生。
  可如今步莨是沦,这事要么必须瞒下来,要么就得让天帝收回命令。
  帝君思虑片刻,说道:“只能暂时将步莨的事压下来, 不可泄露半分。日后我寻个合适时机同天帝私下谈谈这事, 但万寂之谷中的浑恐留不得, 需得尽快除之。”
  魔帝点头应和:“浑知道步莨的存在, 且性情暴虐,留着必然后患无穷。”如今之计也只得如此, 为了保护步莨的秘密不传入天界,隐患必须排查。
  正跪在下方的傀首突然开口:“使不得!浑不可消亡!”
  几人狐疑望向他,漆伯见其有话,问道:“为何不可?”
  傀首道出实情:“方才听得帝君和魔帝讨论公主晕厥之事,这便是其肉身损败的预兆。公主曾与我言, 她如今仍是人界的凡胎,承受不住沦之力。时日一长,终会筋断骨裂,血肉崩坏,就如最初一般没有肉身,空有力量之形,必须寻找宿主。唯有一计可解此顾虑,便是将浑吸纳体内,两者重新融合,在此胎体基础上重塑肉身。”
  这番言论无疑让几人心中的愁云添了几层,犹如乌云垂地,窥不见熹微光线。
  漆伯捋着胡子,愁叹:“想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臣建议以公主安危为优先考量。”
  “唉!”魔帝猛拍扶手站起身,在殿上来回踱步,心烦意乱道:“我能做何选择?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阿莨肉身败坏吗!今晚这都什么事啊!一个比一个刺激我的心脏!”
  帝君静默沉思,既然步莨必须依靠浑来重塑肉身,那浑就必须保住,他同样没得选择。即便担忧浑的力量太强会否牵制住步莨,从而夺取她的意识。又或者……最大的忧虑——
  天界众仙对浑沦的惧怕和无法接纳,派天兵神将捉拿步莨,最终导致天魔两界交恶,但他绝不能允许众仙对步莨的讨伐,更不会看着她消失和逝去。
  ***
  回到步雪殿的帝君快步进了院落,解除屋外的结界。这结界是防止步莨突然醒来,趁他不在离开。
  他暂且琢磨不透她的心思,为了让自己安心,不得不做出许会让她生气的举止。
  见到步莨安静躺在床上,帝君上前坐在床沿,不免松了口气。
  “当时怕你像你娘亲那般被沦控制,在苦痛中挣扎煎熬,才不得不先封印你再另想办法。我当真没料想你是沦,这番事实委实匪夷所思。是我不对,你醒来要打要骂都随你。”
  帝君静静端看她,见她忽而嘟嘴,眉头皱起了褶,咕哝地不知说着什么,梦呓般。
  “难不成做梦还在骂我这个老头?”帝君失笑自嘲。
  “两个笨老头!”她嘴里突然蹦出气话,有些含糊,但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果然连做梦还在抱怨,这心里的气估计大到鼓满了肚皮。
  “我就算是个笨老头,不还是被你看上了?”帝君伸指点了点她额头,笑道:“你这辈子就得委屈跟我这老头过日子了。”
  帝君褪下衣裳,躺入被窝将她拥在怀中,正要闭眼入睡。
  “竟敢冻住我。”步莨又嘀咕句梦话。
  帝君睁开眼,顺势接道:“等你醒来也冻我一回吧。”
  “没良心的。”
  “对,我没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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