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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不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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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年, 哪知事情出乎预料, 我却分。身乏术,难来告知你一声。让你这几年痛苦无措、惴惴不安, 皆错在我。”
  “回来路上,我就想,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我都受得住,那是你该发泄的。可我怎般也难料你给我一纸休书,想将我赶走。我随暂且离开,可我心仍牵挂在你这,而休书代表什么?你可知晓?这代表你要彻底离弃我。就如拿铁锥子凿我心窝,拿烙铁灼我心口,有多痛啊!”
  步莨发现自己很没出息地因为他几句话而软了心,一字一句仿佛雨霁那道彩虹,铺洒进她心门,渐渐融化这三年来凝结的层层冰霜。
  步莨视线因氤氲的泪雾而颤成了碎光,别开眼。
  怨气在喉中滚了一道又一道,结成了酸楚:“你有事当然可以离开,但你却不同我坦明。留一两句话就扼住了我命门,让我煎熬残喘。我茫然无知、提心吊胆,完全不清楚你消失的原因。那晚我们吵架,我以为你是气恼而离开。悲痛欲绝的也是我,因你未能履行诺言,我便觉得你弃我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回想度日如年的这些日子,步莨愤然推开他,紧攥拳头,噙着泪光控诉:“你只觉得那休书让你心痛,那你可知我痛了三年!你许诺不会离开我,发誓一生陪伴,可你的离去给了我当头棒喝。你是那只白鸽,你有翅膀可以飞!你若要远走,我如何拦得住?”
  她苦涩一笑,泪重难承,滴滴滑落:“我曾说,你如果消失,我定上天入地将你掳回来。可我根本对你一无所知,你一旦消失,于我而言,便是束手无策!是对我的致命一击!”
  她攥拳捶着自己胸口:“这里一日痛过一日,许多次我真恨不得将这心挖出来,如此就不会在想你的时候刀割般难受。”
  帝君惊得迅速拽下她的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抚摸她背:“对不起……对不起。你莫伤了自己,打我吧。我不知如何弥补这三年的缺失,只要能让你心情好些,让我做何都行,除了让我走。休书你真别想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写半个字。”
  他眼中隐着水光,声音哽咽。她字句凄苦,难以想象这三年她如何度过。
  听得她泣不成声,在自己怀中不住颤抖。帝君低头埋在她发间颈边,不停道歉,不断安抚,从未这般害怕,怕她苦痛难逝,怕她伤了自己。
  ***
  夜深阒然。床榻上,终于将泪人儿哄止了哭泣,在他怀中昏昏欲睡。
  帝君拨开她脸颊被泪水打湿的发丝,吻在她眼尾。步莨眼睫轻颤,许是哭累乏力,在他手臂蹭了蹭,未睁眼。
  帝君喜见她这可爱依赖的模样,又在她唇边偷了个吻,这才要起身去熄灭烛火,手臂突然被抓住。
  “你去哪儿!”
  帝君回头,见她睁大眼惊恐看着自己,他心底狠狠一揪。微微笑着,拍拍她手背,安抚道:“我去熄灭烛火,不去哪儿,别担心。”
  步莨好似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呼出一口气,躺下来,视线却未从他身上移开,紧紧盯着。
  直到他拉下床幔躺在她身边,步莨抱着他腰身,枕在他臂弯,才阖眼安心睡去。
  她抱得紧,甚至两条腿都缠在他腿上。以前睡觉时,她多半都背对他睡,基本是他主动搂着她,她甚少像今日这般,像根蔓藤将他不遗余力裹缠。
  帝君垂眸凝看她睡容,却见到她眉头拢起的褶皱,令人心怜。他抬手,指腹轻揉她眉心,直至将那处熨平了,才拥着她入睡。
  ***
  半梦半醒,帝君似听见耳边有谁说话,他惺忪睁眼。
  就见步莨满头冷汗,蜷着身子,眉头紧皱,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什么。
  在做噩梦吗?帝君轻轻拍她肩,唤道:“阿莨,怎么了?”
  她未有任何意识,两手紧紧攥着衣襟,环住自己,渐渐那断续的梦呓变成短促的抽泣。眼泪从她眼角涌出,一滴一滴,直到一串连线般,湿透了枕头。
  这可吓坏了帝君,抬袖帮她擦着眼角不断落下的泪,一边不停轻声唤回她意识:“阿莨?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别哭,醒醒?”
  “曦华,别走……回来……”
  他终于听清她几句话,心口顿时像被尖刺扎入,生疼。
  帝君将她拥在怀中,一遍一遍亲过她额头,啄着她眼角的泪。“我不走,我就在这儿,我在你身边,别怕。”
  “曦华……我没有同沈霄说过你的事,求你回来,别离开我。”
  沙哑的嗓音,哀求的口吻,无不透露她的绝望和痛苦。她定是噩梦缠身许久,才会在他回来后仍摆脱不了梦魇。
  帝君这才恍然明白,那日沈府之事错怪了她,他竟还对她发了怒,顿时懊悔不已!
  他安抚地揉拍她后背,一边在她耳边不停细语说话,时不时亲吻她脸颊唇边。良久,步莨才停止了哭声,眉头也舒展开来,靠在他怀中沉沉入睡。
  而怕她再做噩梦的帝君,一整晚没再睡,一直看着她,拍拍她背哄着她,直到天光大亮。
  之后两个多月里,帝君一夜都没真正睡着过。其实神仙没有太大需求是可以许久不睡,也只是习惯问题。
  往日在天界,同步莨成亲以前,他有时制作法器会数月不阖眼,真等身子乏了,他又会一睡一年,基本没什么规律。成亲后,在魔界时,若是没什么重大之事,步莨每晚都会按时入睡,他也便随她养成了这习惯。
  这段时日,步莨反复做噩梦,帝君心生担忧,哪有心思安睡。即便每晚因长时间抱着她,维持姿势而导致身子僵硬,他也一动不动,生怕扰了她好眠。
  渐渐,步莨噩梦越来越少,晚上也睡得踏实许多。
  按理说,帝君该松口气了。但他很愁,愁到苦思冥想也没办法解决——步莨不愿与他行夫妻之事了。
  这可非常严重!
  刚回来那些日,顾及到步莨的情绪和心境,毕竟对她而言,他离开了三年,需有个缓冲和调整的过程。帝君并未提出过这档事,而是着重修复两人的感情。他想:待彼此感情升温,那事也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可他哪晓得,表面两人看似如往常般甜蜜恩爱,这水呢,他是逐渐浇灌过去了,就差她开渠这一步,可那渠硬是被她按下闸门堵死。任凭他在里头水浪四溅,她死活不松。
  有一晚,两人在床榻吻得火热,情势已然引燃,一触即发!他伸手从她腰侧探入,正欲勾撩她许久未释的欲。念。
  步莨突然掐住他手腕,奋力一推,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明明双目迷蒙酝雾,面颊晕染霞云,却道:“莫要动手动脚,乖乖睡觉。”语毕,她钻进被窝倒头就睡去。
  本是浴火焚身之际的帝君,突然被当头灌下一大桶冰水,咻地……只剩青烟,好不酸爽。
  他甚觉情况不太妙,步莨似乎是有意识地避开与他同房,因为接吻时的动情是无法欺骗的。
  帝君左思右想,决定再来一招猛力的。
  三日后,趁步莨正在浴房泡澡。他大剌剌开门关门,又大剌剌地走到浴桶边,莞尔一笑:“我甚为想念当初同夫人的鸳鸯戏水。”
  说罢,他褪下外裳正要踏进去,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水哗啦啦溅出一地。
  帝君傻眼看着——片缕不挂的妻子!
  步莨面上半分羞怯也没,踏出浴桶,一边披上衣服一边颇为淡定道:“你若不嫌我洗过的水脏就继续泡吧,我泡好了。”
  良久,愣在原地的帝君脸上渐渐晕开了红。方才映入眼中的画面,在脑中来回循环——曼妙玲珑的身段,似雪白皙似玉润滑,淌着水珠,就如春晨饮着露水娇绽的花。
  她每一寸都美得他移不开眼。可现在窘迫的是,娇花不羞了,只能看吃不得。
  夫妻之间不和谐会造成严重的感情问题,帝君委实感到了巨大的苦恼和焦虑。
  
  娄晟心思敏感,看出帝君这些日子闷闷不乐的愁苦。一日晌午,趁步莨去寨子里办事,遂问:“帝君同公主吵架了吗?”
  自己没办法解决,总可以问问旁人,兴许能想到个法子。帝君就把实情同娄晟说了个清楚。
  娄晟四肢爪子踱步来回,忽而胡须一翘,有了!“我有一法子,当可以试试。”
  帝君问:“什么法子?速讲来。”
  娄晟猫眼眯得贼:“美色。诱惑计!”
  帝君却是摇头,无奈叹道:“此法我也大概试过,赤着上身躺在床榻,她面不改色,瞧了我两眼,就倒头睡去。”
  娄晟道:“帝君,此计策也是甚为讲究的,要天时地利人和,还得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方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和效果,必定一击取胜!”
  听完娄晟的精细布局后,帝君原本暗淡消极的眸光刹那就被点亮,顺摸着娄晟的猫毛,赞赏有加:“当初将你带来的确是个好决定,待阿莨轮回结束,我就带你去天虞山,让你好好吸仙气修炼。”
  娄晟委实庆幸自个儿那时运气好,撞见了帝君,不胜感激地垂首伏地,更是拍胸脯保证道:“帝君放心!您今日便可同公主水到渠成!”
  ***
  傍晚时回到石屋的步莨里外都没见到夫君,又跑去后边专门给他空出的雕琢玉器的屋子,也没见到人影。
  她登时惕然慌神,跑回前屋厨房,问正在做饭的灵虹:“曦华去哪儿了?”
  灵虹纳闷:“姑爷去了山脚的瀑布泉,说是晚饭前回来,还没回吗?”
  步莨急问:“他几时去的?去那儿做甚?”
  灵虹想了想:“约莫申时前就离开了,说是瀑布泉的水沁凉清澈,想在那儿泡会儿。”
  步莨一听,囔囔责骂:“他傻了吗!太阳都快下山了,这入秋时节傍晚的泉水凉得很,不怕伤寒生病吗!”
  话音刚落,人就气势汹汹冲了出去,蹬蹬蹬跑下石梯。
  灵虹探出头,见人早就跑没了影儿,窃窃一笑,朝蹲在一旁的猫儿眨眨眼:“我的演技还不赖吧?”
  娄晟点点头,十足中肯的口吻:“还行。”
  灵虹瞟了他一眼:“夸一下会掉毛吗!”今天不给你小鱼吃了!
  ***
  步莨急匆匆赶到山脚的瀑布泉,一路上心脏慌乱地跳。
  自从他回来,她每次出门后回石屋,第一时间总能见到他。虽然她不想面上表现得太欢喜,神色自若地装作很自然的模样,内心却不知多开心。只不过气他当初离开,不愿他知道自己有多依赖不舍,就得让他吊着心胆。
  可此刻,这焦急万分的模样,俨然出卖了她维持许久的镇定。
  跑至瀑布泉,听得哗啦啦浪花拍打飞溅之声,却没见到半个人影。步莨害怕极了,怕他是不是又寻个借口离开了?
  她脚步不稳冲上前,直到泉岸边,她倏然刹住,目光紧紧定在泉中央。
  余晖恰穿过层林斜洒泉面,映出鳞鳞亮片般的涟漪。那潋滟水光下,静静躺着一雪白身影,如绸的墨发在水下轻摇微荡。
  忽而微风拂来,波纹荡漾,他身影也晃着,就似镜中花,似水中月,几分不真实。
  白衣敛芒中的他仿若下凡的仙人,俊美如玉的他又似水中生的妖。
  对啊,他是妖,勾人心魂的妖。难怪传言妖吃人心食人魄,他可不就是吗?夺走她的心,强占了她魂魄。她已然深陷,无法自拔。
  步莨不自禁唤了声:“曦华……”
  只见泉面无风起波,须臾收痕。他缓缓睁开眼,那眼清澈透亮胜过这一弯泉水,不费吹飞之力就令她沉沦。
  步莨呆呆站在原地,就见他霎时像鱼儿一般朝她游来。靠近岸时,他停下,缓缓站起身走向她。
  步莨视线难移,近乎贪婪地端视他每一寸。水珠流过他眉眼,直到线条分明的下颌,汇集在下巴,滴滴坠落。
  有些发丝贴在脖颈,胸前。衣襟敞至肩头,白皙紧实的肌肤在水光映衬下润泽发亮。步莨觉得自己该收敛目光,再这样,就得露馅儿了!
  可她却像慑了魂儿似的,目光渐渐顺着水滴,流淌在他腰腹,直至下方,单薄的长裤因湿润包裹有力的长腿,还有那鼓状的……动情之时腾飞的……
  步莨脸颊瞬间爆红,她方才在臆想个什么!
  
  她忙别过眼,责备道:“秋日傍晚泡什么泉水,不要以为你是妖就不怕生病,擦干身子跟我回去!”
  帝君哭笑不得,她还真认定他是妖了。可见她耳朵都红了遍,心情霎如晴日般明朗,靠近她,说道:“我没带巾布,擦不了身,怎么办?”
  步莨没好气瞪他一眼,指了指旁边他褪下的外裳:“那就披上衣服赶紧回去。”
  帝君低头看着她:“可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快速蒸发我身上的凉水,又能暖身健心。”
  “什么?”有办法还不快些,步莨心里嘀咕。
  帝君笑得意味不明,步莨莫名觉得心底一悚,他这笑怎看起来不怀好意。却还没等想明白,腰身被他搂住,腾身跃起,直冲瀑布而去。
  步莨吓得惊呼,闭着眼抱紧他,喊道:“你要寻死别拉着我啊!”
  却在感应到似穿过一阵水幕后,双脚落地。她悻悻睁开眼,惊讶发现这瀑布内竟别有洞天。
  步莨正好奇打量这洞,倏然被他压在洞壁。
  他钳握她手腕,欺身说道:“我觉得现下亟需解决的是我身上水凉的问题,再不处理,许会真生风寒。”
  步莨眨眨眼:“怎么解决。”
  帝君凑在她耳边,耳鬓厮磨般吐着热气,直至察觉她身子微微颤了颤,才缓道:“用你的体温就足矣。”
  步莨一愣,恍然明白,他一开始说的那话就计划好了结果!
  可她半分反抗的机会也没,就被他咬住耳垂。步莨又是一颤。喘气时,他已封住她呼吸,攫获她双唇。
  当意识被他缱绻热情的吻勾走,飘荡到九霄云外时,步莨懊恼万分:又着了他的道!这个妖孽!
  ***
  是夜,正趴在墙头左顾右盼的娄晟见到帝君徐步踏梯回来,怀中抱着沉睡的公主。
  他定睛端详:公主面颊红润,双唇微肿,想来是被好好地滋养了一番。
  瞥见帝君进屋前颇为赞扬的神色,娄晟得意地翘起猫须。这可是立下了大功劳,往后能去天虞山修炼,届时修为高涨,将妖界重新夺回来,交代好妖孙们,再回天虞山帮帝君看守山门。
  到那时……娄晟抬眼瞄向正坐在桌旁,撑着下巴,一脸羡慕又欣慰看着帝君离去方向的灵虹。
  到那时,迎娶……唔,不对,直接把灵虹拐到天虞山,同他日夜相伴,顺便生一堆虎娃娃。唉?她生的会是虎娃娃还是蝴蝶娃娃?
  正当娄晟沉浸在天马行空的幻想中,听得灵虹悠悠低声:“倘若我也有像帝君这么温柔又强大的夫君,累了被他抱在怀里,受伤了能安抚我,该多好?”
  娄晟不着边际的幻想霎时止住,他跃将而起,跳在桌上。猫眼眯起,盯着她:“你喜欢帝君?”扬起的语调仔细辨认,含着几分酸味。
  灵虹却是笑得自然:“哪个女子遇见帝君会不喜欢?但多半也应当是仰慕,在我心间,只有公主才配得上帝君。”
  娄晟听完不免松了一口气,又问:“你方才说那话,是想嫁人了?”莫非这傻丫头忽然开窍了不成。
  灵虹抚摸他头顶柔软的毛发,眼中几分憧憬和羡慕:“我曾不懂男女之情,其实我如今也不太懂。但在公主身边,情绪也会随着她而起伏不定。因她伤心而难过,因她喜悦而欣慰。就好像同她一起经历这些。我是看着公主从懵懂无知到同帝君倾心爱恋,所以也会心生羡慕,想要有一位如此男子,与他相知相恋,为我遮风挡雨。”
  她眼中一瞬暗了几分,回忆往事,顿了半晌,似自言自语般娓娓讲述。
  灵虹原本一家三口过得平淡但幸福。自从他父亲另娶了一女子,母亲被那女人谮害,她父亲将她母女二人赶出家门。
  而后灵虹同母亲在一处山洞生活,每天吃果子喝露水。虽简单,但对灵虹而言无忧无虑,已满足。灵虹母亲聪明,把曾在她父亲那看过的修炼书籍背下来了,每日教灵虹修行。
  两人相依为命的那段时日快乐又充实,可狼族的闯入将一切毁尽。
  母亲被狼族咬死,临死时怕灵虹有朝一日也会被强族虐杀,叮嘱她回去寻求父亲的庇护。灵虹无依无靠,只能照做。
  灵虹没敢相信父亲竟答应收留她,却也是她噩梦的开始。从那日后,她每天要出去采果子,为一家子,包括那个女人的孩子们做饭。只要能有暂时的安全,灵虹愿意忍受屈辱,等她努力修行,日后离开,就能靠自己活下来。
  可灵虹修行的事被揭发,那女人在父亲面前煽风点火。父亲一怒之下用藤鞭将她翅膀打碎,她再也无法修炼。
  那时她哭着逃出来,遇到来妖界的漆伯。漆伯救下她,问她想不想做魔界公主的玩伴,灵虹无路可走,不愿再回那个家,连声应下。
  说着说着,灵虹露出笑容,眼中瞬间亮起光彩:“这是我此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我见到公主时,她才不过小椅子那么点高,一开始认生对我不太理睬,没多久就同我玩在一起。公主心善,性格也开朗,同她在一起我也变得比以前爱说话。魔宫中所有人对我都不会另类眼色。除了母亲,魔宫第一次让我有了家的感觉。”
  这是她首次提及小时候在妖界事。娄晟心底生疼,日后重回妖界,定要将以前欺负灵虹的妖统统抓出来鞭打一顿!
  “我没有公主那么勇敢,也没有她法力强大。我翅膀受损,再也没办法修炼,会憧憬一个广阔的羽翼,为我遮挡风雨,我也愿与他同生共死。”
  灵虹说这话时,眸中的期盼被星光点亮,落在娄晟眼中。她虽然胆小,但不代表她不坚强,只不过心里受过重创,更希望有一双大手呵护她。
  娄晟舔了舔她手指,说道:“你当然会遇到这样的人,不仅会为你遮挡风雨,也会爱你护你,此生一颗心只为你牵挂。”
  他没好意思抬头看她,从没说过情话的他,猫毛之下的脸火辣辣地热。
  话语似带温度,暖着灵虹的心。她将娄晟抱在怀里,下巴在他头顶欢喜地蹭了蹭。
  娄晟忽提出要求:“灵虹,让我看看你翅膀可好?兴许我可以帮你。”
  灵虹一顿,随即放下他,摇头笑了笑:“当初公主的哥哥步筌也未能帮我修复,需得足够强大的妖力才能让这翅膀生筋活肌。”
  步筌……娄晟眸光瞬厉,暗暗嘲讽:那个狡诈的黑蛇,妖力连妖界强族的妖王都比不上!夺取他的帝位,还不就是靠着得力的助手和修炼的魔功,外加使诈!
  娄晟跳开她怀里,轻巧落地,头也未回,语气略有不容拒绝的强硬:“进屋来,让我看看你翅膀。”
  灵虹疑思他一只普通的猫妖,有何能力助她翅膀复原?
  ***
  待入屋内,灵虹慎重问道:“你确定要看?”仔细看,她面颊飘着淡淡红晕。
  娄晟尾巴翘得高,肯定地点头,他不帮将来的媳妇,难不成留给别人帮?
  “好吧。那你就站在这儿,别动哦。”灵虹交代道。
  娄晟依言,两眼盯着她身后。直至灵虹将长发用发簪如数绾在头顶,再一件件将上衣褪去,露出光洁细腻的后背。
  娄晟这才后知后觉,展开翅膀肯定得脱衣服啊,不然把衣裳刺破吗?
  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跟冰雹落湖似的,眨眼就砸得湖面水花乱成一片,脸更是火热热要将猫毛烧着般。可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腆着老脸也得佯装自若。
  直到蝴蝶翅膀从灵虹后背缓缓破肌肤而出。蓝黄相间的花纹,优美的弧线,在她奋力振翅展开时,花纹忽而像糅含了萤光般,逐渐散发晶莹透亮的光彩。
  美极了……娄晟目不转睛地看着。只是这翅膀是残缺破损的。
  灵虹也只能维持瞬间的光亮,翅膀须臾黯淡,垂落在她后背,像挂着几片碎布。
  娄晟眸底一沉,心疼不已。他缓步走去,身上渐渐发出橘黄色光晕。
  “你就待在那儿,莫要回头,我施法帮你。”他说道。
  橘黄光亮盈满了屋子,那亮光中走出一个人影,只见其身姿颀长,长发迤地,却瞧不清容貌。
  一只修长手触及她翅膀,灵虹双翅陡然一颤。翅膀传递来的触感不是猫爪,而是一只手,她细细感应那指尖的温暖,和他轻轻抚摸翅膀每一处时的温柔。
  灵虹忍不住微微侧头,想看他。
  “听话,别回头。”他语气也是前所未有过的柔软。
  灵虹顿了顿,依言没再转头,余光只瞄到那橘黄色的光亮。
  恰时,翅膀猝然传来剧痛,她险些忍不住,痛得要跌地。一手撑在桌边,手指狠狠掐住。
  灵虹感觉到翅膀正在逐渐展开,一寸寸筋骨正延伸生长。她咬牙忍着,浑身疼得剧烈颤抖,终是忍不住,仰头破口嘶喊出声。
  在双翅绽放出最绚烂夺目的光芒时,灵虹苍白着脸倒向地面,身子被接住,跌入一双有力的臂弯,靠在宽阔的胸膛。
  晕倒前,灵虹想努力睁大眼,却一片模糊,只隐约看到一双极为有神的眼眸。再撑不住,闭上了眼。
  ***
  次日醒来的灵虹以为做了个梦,当她幻出翅膀时,巨大蝴蝶翅膀完整强健有力,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兴奋地跑出去,抱着娄晟,亲昵地用脸蹭他,表达自己的感激。
  而后,她说想看他人形,娄晟却如何也不答应。即便她拿鱼干诱引,用同她睡一屋诱惑,他都不为所动。
  灵虹就真堵了气,心里难过得很,红着眼数落他:“我以为这些年相处你把我当朋友,可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过往的事我也只同公主和你说过。想看你,你却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不看就不看,以后你就是让我看,我也不想看了!”
  娄晟心底委屈又没辙:谁要当你朋友?我要当你夫君的!
  那之后,灵虹好几天没理睬他。最后还是娄晟示弱,把原因大概解释给她:“我们族内,鲜少会显露人形,倘若是郑重其事要对女子展出人身,就是求偶的预兆。”
  灵虹面上一红:“真的吗?”
  “这种事哪能随便说。”他当然得向她求偶,只不过还未到时机,夺帝之仇未报,妖界尚未收复,他暂不能考虑儿女私情,只得忍在心底。
  最终灵虹将信将疑,没再计较这件事。两人又恢复原来那般关系。
  可灵虹却越发有些彷徨迷茫,想到娄晟将来对其他女子求偶时显露人形,她心底莫名酸涩,像拿着绣花针细细刺着,不会很痛,但就是不好受。
  ***
  自从瀑布泉那放纵惹火一夜,步莨对帝君态度明显转变了许多。
  步莨甚至不敢再去瀑布泉,有时候路过也绕道走,一想到那日的情形,脸真的可以烧出火来。
  第一次被他站着整个抱起来,背后抵在湿润粗糙的洞壁,双腿搭在他臂弯处。
  身前热火焚身,身后冰凉沁肤,可谓冰火两重天。
  那时她整个人飘飘然,如荡在云端,忽而仿若坠落,却瞬间又被他击上推顶的浪潮。一颗心脏跃在嗓子眼,浑身都灼出愉悦的火苗,烧得她放声娇喊。
  失去理智那刹那,她竟破喉喊出:好棒!
  事后每每回想,步莨真是羞耻得想遁地!
  而对帝君来说,那晚简直美妙得难以言喻,虽说步莨的语气偶尔还是略微冷淡,但她至少不再抵触与他同房。
  他实诚美滋滋地想:夫妻生活和谐美满。
  然,最近的帝君甚为困惑。
  有几次,他望向步莨时,发现她正直勾勾盯着他。察觉他瞧来的目光,她又淡然地收回了视线。
  可那瞬间,他捕捉到了,一种在她身上极为罕见的眼神——沉着带有极强目的的探究。仿佛像条蛇,潜踪于草丛,冷静漠然地盯着前方猎物,思考如何以快速又致命的手段,将猎物缠裹。
  令他心底不由发虚……却只能佯装若无其事。
  今日晚饭后,步莨撑着额头,又浮现那种眼神。帝君看去时,她此次却未收回视线,而是问道:“妖有害怕的东西吗?比如像我们凡人一样,也会被迷药弄晕吗?”
  帝君愣了一瞬,想了想,妖吃迷药会晕倒吗?目光微不可查地瞟了眼墙头的娄晟,就见娄晟点了点头。
  他答道:“若只是一般迷药,不足为惧。倘若强效些的,也抵不住。”
  步莨了然地点点头,又问:“若是中了迷药,会很快醒来吗?”
  帝君回道:“视药效而定,约莫也要两三个时辰。”
  见她点头陷入沉思,他调侃道:“你问这个作何?难不成想迷晕我?”
  步莨却笑得眉眼弯弯:“对呀!就是想要迷晕你,然后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帝君被她淘气话语逗得哈哈一笑,刮了下她鼻头,几分暧昧:“倘若你真对我如此,我可巴不得,就看你要如何为所欲为。”
  步莨眸光霎时一亮:“当真巴不得?”
  帝君笑道:“这便说明你对我甚感兴趣,何况你这小身板,即便真迷晕我,又能如何对我为所欲为?”
  步莨笑而不语。
  三日后,帝君身体力行地贯彻了一句话——祸从口出。
  他以为三天前步莨只是同他开玩笑,才顺着她话。以她以往羞涩的性情,他怎能料到她有如此转变,竟真对他下手了!
  帝君也不会料想,经历三年的分别,再见到他后,步莨又重新把丢在床底的读本拿了出来,在房内一遍遍地透彻研究。
  因为她幡然醒悟,看图是不能好好了解男人,需得从实践出发,如此才能掌握书中一段精髓的话——
  若要困住对方,把控主导,捕获其心智。定要切身了解对方身体构造,掌握每寸临破点的敏感之处。
  她是不可能在他清醒时去研究,只得将他迷晕,才能上下其手。所以她跑遍都城,买到了最为强效的迷药。
  店家给这药取了个甚是厉害的名字:雷打不动无色无味速速昏睡药。
  ***
  这夜睡前,帝君依然坐在桌边饮茶,端起来,那味道冲得他眉头一蹙。
  他望向坐在床边梳发的步莨,步莨无辜眨眨眼:“怎么了?今日的茶水泡得不好吗?”
  帝君淡淡一笑:“挺好的,清香沁喉。”随即一饮而尽。
  当他起身时,步莨奇怪问道:“你不是习惯饮三杯再睡吗?怎今日只饮一杯?果然还是我泡的茶不太好。”
  虽说这迷药对他作用不大,可要饮三杯……帝君面色不大好,迷药实在难喝。却不能忤了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她才原谅自己,诸事得顺着她。
  帝君果断迅速又饮了两杯。他历来对茶味要求高,今日这三杯就跟吃了土似的,脸色都憋得铁青。
  而想着诸事顺着她的帝君,不得不装晕躺在床上,毕竟三天前他才说过妖会被强效迷药迷晕。
  不久,躺在内侧的步莨坐起身,晃了晃他胳膊:“曦华?睡了?”又拍拍他脸,确定他已然昏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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