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吾妻不良-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般揣度,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抓着圆形玉料,只听脆响,玉料瞬间化为粉齑。
不一会儿,帝君深吸两口气平复些,身后五指虚握,只见紫色粉尘缓缓从四周汇入他手心,须臾又恢复那块圆形紫玉料。
站在原地停了片刻,他才移步下山。
帝君心思一直系在步莨身上,并未留意到五丈开外躲在松柏后的曲巧思。
曲巧思探头见他已离开,这才从树后走出。
他本从矿地下山要去山下给弟兄们端饭菜,路遇曦华想上前打声招呼,却见他一手就将整块紫玉料捏碎成粉,登时惊得他捂住嘴,莫不敢吭声,本能就躲在了树后。
习武之人有力大无穷者,能搬动百公斤大鼎,握掌碎裂玉石当不在话下。可有人能仅仅通过一握就将其完全碎成粉吗?
就在曲巧思还因方才碎玉之事难以置信事,接下来见到那一丝一缕的紫色玉粉缓缓聚集在他掌中,那块玉于他手心逐渐恢复如初,曲巧思骇然瞠目,面色惊得惨白。
他擦了擦眼睛,又揉了揉,没有看错!
“这是习武之人能办得到的事?”曲巧思狐疑猜测,忽被一个想法吓得愕愣:“这……这怕不是妖术吧!”
曲巧思皱眉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到底要不要告诉步莨,倘若被姑爷知道自己揭发他,会不会像碎那玉石一样把我也捏个粉碎?
终于把脚下凋零的树叶踩踏得稀烂后,曲巧思拳头一拍手:“不行!这事还是得告诉阿莨,可不能让她被妖物蒙骗,寨中出了妖,这事关雁清寨的存亡!”
第三十五章
干了一天的活儿, 吃完晚饭不久的步莨疲惫地趴在桌上,朝厨房里正洗刷碗筷的灵虹有气无力地喊道:“灵虹,你洗完过来帮我按按肩膀, 我先睡会儿。”
“好呢!”灵虹回道。
步莨缓缓闭上眼,没多久就睡得昏天暗地。
恍惚转醒时, 步莨感觉有双手在按压她肩,应当是灵虹。
渐渐, 她察觉出些微不对, 那双手开始慢慢下移, 顺着她腰部穴位轻揉, 手法舒服得跟曦华按的一样。
步莨倏然清醒,她不是趴在桌子上吗,怎能按到腰?她睁开眼,眨了眨, 这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她屋内床榻上。
步莨扭头看去, 夫君正坐在床边帮她按摩。
“是我太大力把你弄醒了?”他问。
步莨摇摇头:“只是恰好醒来了。”又问:“我让灵虹给你备着热饭菜在炉灶, 吃了吗?”
帝君浅笑应道:“吃了。我去帮你打热水, 泡个热水澡舒缓下筋骨吧。”
“嗯!”步莨欣然点头。
她趴在枕头看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挺拔修长,她甜甜地漾开嘴角——无论怎般看,夫君都俊到她心窝里。
步莨不好意思地把脸压在枕头里, 嘻嘻傻笑声却抑制不住。
下一刻, 满脸通红的步莨实在笑不出来。他不是说让她泡澡解乏吗?可他怎么也坐进了浴桶?!
看着安然坐在正对面,两手臂搭在浴桶边沿, 气定神闲半敛双目的男人。步莨视线时不时就溜到他敞开的衣襟处,水滴顺着他下巴淌下,滑过紧实光滑的肌肤……
步莨赶忙瞥开眼,吞吞吐吐道:“你……你得出去。”
帝君懒懒道:“我雕了一天的玉器,甚是乏累,也需泡一会儿。”
“那你等我泡完再重新打水来呀。”
“两人一起既能节约时间又能省水,一举两得。”他理由充分。
“……可这样太拥挤,这么点大的浴桶哪能容下两个人。”说着步莨抱着膝盖缩成一团,以此显示空间窘据,诚不欺他。
帝君睇看她,意味不明勾了勾唇角。笑得步莨心底一怵: 他的眼底怎好似冒着精亮亮的光。
果不其然,她还没明白他神色暗藏的意思,他倾身长臂一探,捞住她腰身,顺水一滑。水花荡漾飞溅,步莨懵懵然就靠坐在他怀里。
他胸膛宽大,轻易就能将她裹入怀中不留缝隙,令她展挣不得。两只强健的手臂更是像铁钳般把她扣得死,她根本无力反抗。
步莨心急急跳着,脸刹那就烧红得如火热的烙铁,水一浇,估摸都能淬出雾气。
拗不过他,只得退一步,她说道:“你可以跟我一起泡,但我们还是像刚才那样分开来好些,这样没办法洗。”
“怎会没办法?”帝君一手扯开她衣带,撩开她衣襟,拿起巾布就要伸入衣中帮她擦洗。
步莨吓得双手抱住胸前,慌忙扭动身子阻止:“不、不可以!你擦你的,我擦我的。”她哪受过这般刺激,话音都吓得发颤。
忽然听得身后沉沉喘了口气,步莨顿时浑身僵住,要哭似的表情,一动不敢动。
她身下,后方贴着的,某个物体……
突然就硬得像棒槌……
本只是想逗她一下的帝君,被她这无意识地乱蹭弄得心猿意马,这下可好,腾升的欲望压是不可能压下去的。他犹豫了大约一眨眼的功夫:不如趁胜追击吧!
于是,浴房接连响起步莨差诧异惊愕的声音。“哎?你举起我做甚?你、你别拽我衣服啊!”
“你离我远点。没说让你抱着我,让你远……哎?你脱光做甚!”
再然后,随着水花四溅的拍打声,她溢出口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断续难忍的吟咛。
***
帝君将步莨抱回屋子时,她早已虚软无力瘫在他怀里,口中缓缓喘着热气,面色嫣红。
一想到方才在浴房中的大胆行径,她小心脏又忍不住噗通噗通的,羞得很!借着水的浮力,她倒是不太费劲,却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得气力耗尽。
也不知是不是热水催滚了他的体力,他比以往猛烈几倍,大半桶的水都被晃了出去。倘若不是她哭哑了嗓子求饶,估摸那浴桶会被他摇散架。
步莨窝在他怀里,其实方才她并不排斥。前所未有的愉悦,仿佛浑身上下都炸开了丝丝酥骨融血的颤栗,飘飘欲仙。
***
帝君把她放在床榻,转身正要熄烛落幔。
“我想同你商量个事。”步莨坐起身,靠在床头,沉吟稍刻:“唔……其实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帝君回头看她,收回手,也靠坐在床头:“你说。”
步莨迅速整理话语,说道:“沈霄的父亲下个月大寿,他想送给老人家紫玉蝴蝶当礼物。寨里的工匠手艺没那么精湛,出品的玉卖相虽好也受欢迎,但总归不是精雕细琢。你愿意帮这个忙吗?”
帝君面无波动地看着她,默然不语。步莨却觉他眼色好似瞬间凉了下来,没有刚才那般有温度。
果然他不太高兴吧?
“不愿意吗?”她追问。
帝君仍是晦暗莫测盯了她会儿,却才说了句不知其意的话:“他受不下我雕的玉。”
“受不下?”步莨迷糊,这是什么意思?猜度道:“你是说价格吗?这个不用担心,他说了只要他出得起,价格不是问题。一个世子,又开了好些铺子酒楼之类,总归家底殷实,你往高了说,我报给他就是。今日我们捞到了紫金玉,用那块料价格还能再高些,定可以赚许多。”
帝君摇头失笑:“真是个小财迷。睡吧!”他转身熄灭烛光,拉下床幔。
见她还未躺下,帝君揶揄道:“想来你还有精力?不如我再帮你消耗些?”
步莨怎会听不懂他话中意思,忙缩进被窝,露出个小脑袋,特意强调:“累,特别累!得好好休息。”
帝君随后躺下,将她轻轻圈在怀中。步莨抬眼瞄去,见他闭上眼俨然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可她却左思右想不明白,他怎就不愿说清楚呢?
就在她蹙着眉头思考明天要不要再同他谈谈,头顶传来他的声音:“说他受不下,自然指的是,只要我不愿意,他再多钱也无资格买下我做的东西。明白了吗?”
步莨抬头,对上他垂看的眸眼,似懂非懂:“你是不想做吗?”
“嗯。”他答。
“为何?”步莨问道:“你还在介怀上次的事?可那真的是误会。而且年底了,寨里要去置办许多家禽来做熏肉,没了运镖,寨内收入一直不太稳定,这次是个机会,可以减轻大家的压力。”
帝君手指轻轻顺着她长发,缓道:“我并不是介怀那日的事,阿莨,许多事你只知表象。我会尽量多做些好看的饰品,让玉器铺趁年关前卖出去,但我不会为沈霄雕琢玉器。如果你非要问个原因,我只能说,我不喜欢他,我不愿为不喜欢的人做这件事。”
话已至此,步莨听出无回转余地,没法再劝,只得明日派人去沈府推拒了。
那日夜游看起来大家也都还好,她以为曦华释怀了以前误会的那事,并不知他原来一直不喜欢沈霄。
步莨轻叹了叹,虽说这笔大款是赚不到了,失落是有的,却也不会强制让他做不情愿的事。
帝君听到了她这声浅淡的叹息。他有难言之隐,算是他的自私。假如他不能随意去干涉沈霄做的事,便只能从步莨入手,他希望潜移默化下,步莨会亲手终止命定的那道同沈霄纠葛的轨迹。
***
次日正午。
步莨去采玉场找到曲巧思,叮嘱他后天忙完去一趟都城的沈府,转告沈霄这次生意做不成,并选了个紫玉的圆形腰佩托他带过去,送给沈霄以示歉意。
曲巧思接过包裹好的礼物,左右张望,缩着脖子小声道:“阿莨,我有件要紧的事,得同你单独谈谈,咱们找个没人的僻静之处好吗?”
步莨狐疑瞅着他:“神神秘秘的,什么事非得掩人耳目,不能在这儿谈?”
曲巧思皱着眉:“当真是要紧的急事,咱们从小到大那么些年,我什么时候拿要紧事开过玩笑。这事跟你夫君有关,不好公开的,你就听我的吧。”
同曦华有关?步莨雾水一头,可见曲巧思急切切的神色,也生出几分好奇,便答应去山林里找个无人安静处谈谈。
***
松柏遮阳,雀鸟唧唧。
突响起震惊的声音:“你说什么?曦华是妖?!”
声音在山林回荡缭绕,惊飞树梢停歇的鸟儿。
“嘘!”曲巧思慌张,忙拽她衣袖,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小点声。他可不想被谁听见,万一传到那人耳里,指不定他就真没命了!
“那日的情形我瞧得清清楚楚,他当真把手里那玉捏了个粉碎。若说武功强大的人,兴许可以办到,但他将散去的紫玉粉如数融合回手掌,完好无缺,就妥妥还是变回那块玉啊!你说这给玉起死回生,不是妖术是什么?就算有再强的武功,哪个人能这般做?”
步莨眉头顿时拢成了大川,默然沉思。
曲巧思琢磨不出她是信了还是没信,可他哪能容得了她不信?自从那人初此来到雁清寨的表现,他就觉得怪异。镇定自若不说,隔着步莨的面具还能旁若无人说出那些花言巧语。
倘若他不是有异能瞅见步莨身上长相,他会同她成婚?
步莨也定是被那人外表蒙蔽了双眼,才成亲没多久,寨里就传两人如胶似漆,恩爱得不得了。十有八九耍了妖术,把步莨迷惑!
小时候以为李舒平喜欢步莨,他难过许久,直到李舒平同杜筝的事传出来,他高兴坏了,认为步莨长大后定得嫁给他。谁知李叔他们出的什么馊主意要掳夫,把他做了许多年的美梦给一并端个罄净。
既然曦华是妖,步莨就得提防他,而且为了寨民们的安危,得将那人休了赶出去才是。
却见步莨仍是一语不发,曲巧思急了眼:“你是不信我的话吗?我何时骗过你?我更不可能拿这种事来胡编乱造啊!传言妖怪会吃人心,会食人魄,我这不也担心你的安危吗?”
步莨心里头乱成了麻,呢喃着:“他没有吃我的心,也没食我魂魄。”相反他对我很好啊。
“你!”曲巧思一口气堵得不上不下,手掌一拍树干,长吁短叹的:“他兴许慢慢地等这一天呢?妖怪都很狡猾的!何况寨子里一百多号人,吸食。精魄一时也不会令人丧命吧?他可以慢慢享受。”
步莨看着他:“你怎对妖这么了解?”
曲巧思坦言:“昨日问了爹爹关于妖物的传言,他说给我听的,有些是民间道听途说,有些则从书本上记载看到的。他还同我说了个让妖物现形的办法。”
他从袖中掏出一小包药粉,和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是安睡药,无色无味,你需整包放进他茶水里。待他沉睡,你把瓶子里的鸡血,涂抹一两滴在他心口的位置。他的皮肤便会变为原形的肌肤,大概能辨别出他是什么妖。”
步莨愣愣接过药粉,浆糊般的脑子有些懵。就听他又劝:“倘若怕他突然醒来挣扎伤了你,你就趁他沉睡时先用沾了鸡血的绳子把他手脚绑起来,可以定妖物。”
妖物……曦华真是妖吗?
步莨细细思索,他的武功的确出类拔萃的好,轻功就跟飞似的,那日在游船上遭遇埋伏,他也是一脸淡定,看不出丝毫紧张和恐慌。
就因为他是妖?可两人同床共枕多日,如何相信枕边人是妖。
曲巧思是她从小玩伴,断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定是担忧她才会如此小心谨慎。
思前想后,重重考虑,步莨决定今晚试一试曲巧思说的法子。
倘若试出他真的是妖,就得同他对质。倘若没试出,她便当此事从未发生,也不会再信这些话,同他好好继续过日子。
第三十六章
这夜, 步莨在房内踱步来回,视线时不时飘在桌上的茶壶。壶内已经放好了安睡药,曦华睡前习惯先坐在桌前饮三杯茶水。
恰时, 洗漱完毕的帝君走进房,见她站在桌旁猛地抬头愣愣看着他。他将盘起来的长发放下, 一边走去,问道:“怎还不睡?”
步莨敛下略显紧张的心绪, 扯出一抹笑:“等你一起。”
帝君站在她面前, 她身高不过刚刚到他肩膀的位置, 高大的身形将烛光几乎完全遮掩, 把她圈在阴影中。
步莨心下忽瑟,以前满心满眼地觉得他高挺的身躯,宽大的胸膛是遮风挡雨的庇护伞。此刻,不知是不是受曲巧思话语影响, 蓦觉这身形笼罩下有些压抑, 甚至生出几分惧怕。
她不由自主稍稍后退了半步, 没敢抬头看他。她就是心虚, 向来掩不住情绪。
帝君默然端视,显然察觉出她的局促,却也没说什么。徐步至镜台前,微微侧身:“阿莨为我梳发可好?”
步莨偷眼观去, 沉吟稍许, 应道:“好啊!”走过去,手执木梳, 帮他细细梳顺长发。
四下阒然,一人阖目宁心,享受拂过发间的轻柔举止。一人沉默,心事重重。
就连窗外的秋风也懒了步伐,渐渐沉寂。周围静得步莨能听见自己呼吸,能感受咚咚心跳。
倏然间,步莨脑中闪过一道洁白身影——呼呼!那只消失不见的大白鸽。
大白鸽一身雪白的羽毛同曦华的雪白羽裳霎时在她脑中重合。他的衣裳无论何时都白净不染一丝尘埃,她帮他洗过几次衣物,却从未发现任何脏乱之处,就连衣摆也是白得跟新的似的。每每衣物过水后,那盆里的水依旧清澈。
更巧合的是,自从曦华来到雁清寨,呼呼就再也没出现。她在山谷的榕树上等过几次,却没再见到它。灵虹说:鸽子到了一定时期也会成家生娃,兴许就找到了伴侣离开了。
她当时还挺失落,有些生气埋怨:也不晓得带着一家人回来看看我,没良心!
此时,她突生念头,看似荒唐却又冥冥有关联——曦华如果是妖,他会不会就是那只大白鸽?
“你在想些什么?”步莨思绪瞬间被他出声拉回来,抬眼看向对面镜子,四目相接。
“给我梳发却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能同我说说吗?”他口吻和缓,却锁着她视线,不允许她回避。
步莨微顿,望入他探究的目光,俨然没敢直视,却逼着自己佯装自若。黯然道“今日在山里头见到只白色鸟儿,突然想起曾经养过的一只大白鸽,同你成亲后,大白鸽就消失了,许久都没出现,不知飞哪儿去了,是生是死,是否还记得我。”
说完,她盯着他面容,不遗漏一丝一毫变化。
帝君微微一怔,她那句‘同你成亲后,大白鸽就消失了’听着有几分试探的意味,难道她察觉出什么了?可他同白鸽从未在她面前表露出任何关联,步莨又怎会突然生出怀疑?
帝君心底疑虑,面上端得仍是风平浪静。顺着话安慰道:“像白鸽这类飞禽还是同人有感情的,历来就有鸽子送信,与人之间容易建筑信任。他或许找到了同伴,去了属于他的地方,又或许有了伴侣,正在哺育他的孩子们。但鸽子方向感强,在你这儿住久了,无论往后飞往哪儿都能找回来,怎会记不得你?”
步莨没法从他面上看出端倪,而他语气如常,也听不出半分异样,莫非她猜错了?
帝君睇看镜中人,说着玩笑话:“为着一只鸽子就让你闷闷不乐许久?我心底还真不大乐意。若我有一天消失不见,你也会整晚愁眉苦脸吗?”
步莨梳发的手停在半空,最后两句即便是个假设也让她不由心头慌,若他消失……
步莨捏紧木梳,心间瞬起恼意:“若你敢消失,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你掳回来!”
帝君眸光一亮,起身转在她面前,指尖顺过她发丝,浅笑轻语:“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无人能抵抗死亡,若我无法陪伴你,不得不离你而去,你又如何寻得到?又怎将我掳回来?”
步莨丝毫未犹豫,字句铿锵:“倘若你先我一步离开,我就算化成鬼也要将你从黑白无常手里夺回来。他们不肯放,我就陪你入阴曹地府!”
话语听着是任性且幼稚,但她神色坚定,如同曾经在天虞山上同他倾诉感情之时。她不是随口道出,而是认真对待同他说的每句话,不算文雅的话语,近乎粗鲁而强硬,却是她最真挚的誓言。
步莨曾说过与他生死相随的爱语,此刻,她为凡人,说出这等同生共死的豪言,如巨锤,重重敲击他的心门,震惊又狂喜。
帝君捧着她脸,口中念念:“阿莨……阿莨……”倾身封住她双唇。
他吻得不再克制,吞没她所有呼吸,掠夺她口腔每寸领域。
心间被她激荡出的澎湃爱意,化作他竭力的渴求,汲取她口中所有芬芳。长舌蛮横地交缠她羞怯的嫩舌,直至她舌根发麻发疼,拍打他肩膀,她快喘不过气来。
帝君置若罔闻,半分未松开,却稍稍放缓了力道,让她微微喘了几口气。
步莨双腿软颤,硬是靠着他搂在腰上的双臂才不至于跌落。
若说以往的动情,他都像猛狮。那今晚的他就是头成年的猎豹,一旦盯住了猎物,便会掌控一切,不会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逮住对方强势吞入腹中。
步莨的理智早已迷失在他狂乱的吻中,无暇分心,只想沉醉。
将她放在床榻,帝君依旧吻得贪婪难舍,只听嘶喇一声,衣物撕裂声响。
因肌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步莨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竟直接撕碎她衣裳……
步莨脑袋稍微清醒些,握着他手:“曦华……”想劝他缓些,这般下去,今晚定得晕过去。
哪知他直接将她手腕高举压在头顶。抬起身时,他目光如炬,盯着她,果真像极咬定猎物不松口的豹子。
“你说的那些话,我有些激动。我很努力在压抑,但我怕今晚是真控制不住。倘若你疼了,就说出来,因为我许难掌握力道。”他声音沉哑,显然在隐忍。
“好。”步莨最终还是顺了他的话。
她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也没有能力抗拒他的给予。
这夜,云隐月,雾藏星,羞遮脸。
烛光摇曳下,床影晃荡震摆。声声哭喊似娇似悦,纵火一身,焚心烛骨。
“曦华!别离开我……”她摇头胡乱喊着,缀着泪,在他身下无助茫然得像个孩子。
挥汗如雨时,帝君将她紧拥在怀。驰骋间,在她耳畔道出他从未言语的情愫:“此生,生生,你都是我唯一欢喜的人,不离不弃。”
步莨心间动容,泪水盈眶,滴滴坠落。
***
半夜时分,步莨终因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帝君下床打水来帮她擦了擦汗泪混合的面颊,还有湿透的身子。今晚第一次如此放纵,他险些难以控制,硬是强行压制了力道和澎湃难抒的欲望,否则铁定会伤到她身子。
瞧着她睡着了红唇还不满地嘟着,这是做梦还在抱怨他不懂怜香惜玉吗?
帝君倾身在她红润唇上偷了个吻。起身时,就听她梦呓一句:“你是妖我也不怕。”
妖?帝君一愣,这说的谁?她看出灵虹还是娄晟是妖?
“你说谁是妖?”他试探问。
步莨动动唇,含糊一句:“曦华。”
帝君顿时傻眼,他何时在她眼里成了妖?!却想起她今晚异常的样子,还有突然说到大白鸽,莫非她认为他是那只大白鸽?所以他是妖?
再问她为何觉得他是妖,她已经睡得昏沉不省人事了。
帝君啼笑皆非:“难不成只有妖怪才会幻变?你却没想过神仙也可以吗?”
将水盆放好,帝君坐在桌旁,倒了一杯茶端起要饮,眉头却蹙。这茶中有异味,虽浅淡,凡人嗅不出,即便封了九成仙力,他如何闻不出。
帝君轻呷一口,眉头蹙得更深,这里头放了迷药!
他今晚洗漱完进屋时,步莨目光正落在茶壶上,见到他那一瞬看似慌张。这迷药是她下的?
望向床上沉睡得人,百思不得其解。她知道他睡前饮茶的习惯,迷晕他要做何?
帝君捻诀,施法聚目,房内物品于他眼中无所遁形。忽在床底发现一捆麻绳,旁边还有个小青瓷瓶。
他伸手一探,两件物什即刻飞出落在桌上。麻绳只是一般的绳子,并无奇怪之处。他视线停在小青瓷瓶上,拿起揭开盖子,登时一股血腥味撺出。
鸡血?!
人界有传言,鸡血抹在妖物胸口,可使涂抹部分的肌肤还原为妖态。
所以步莨怀疑他是妖?原本打算迷晕他将他捆绑,再用鸡血试验。
可步莨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她从未接触和谈论过任何有关妖物的事,也从不看此类书籍。
帝君捏紧瓶身,眸底翻涌着不解,还有一闪而过的恼怒。只听轻声脆音,瓶子裂开了缝隙。过会儿,他又施法将瓷瓶复原。单手一拂,麻绳和瓷瓶霎时回到床底。
他走到床边坐下,静睇她:“你若没对我用这些,我可以不追究,毕竟你如今是凡人,诸多事并不懂。可你若不相信我,对我用了那污秽之物,我许真会生气,非常生气。”
帝君拇指轻轻摩挲她嫩滑的小脸:“阿莨,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
而逃过一劫的步莨,却不知有个更大的坑等着她。
***
两日后,在河道干完活的步莨吃完中饭便去了采玉场,催促曲巧思今日骑马前往沈府,把礼物带去,顺便把话带到。
曲巧思见她面无异色,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问:“怎么样了?现形了吗?”
步莨眸光一闪,简短道:“没有。”
这话说得模凌两可,曲巧思追问:“是没用,还是没现形?”
“他不是妖。这事到此为止,往后你也别在别人面前说到这个了。”步莨说完转身要走。
曲巧思拽住她胳膊:“什么意思?你根本没有试是吗?”
步莨皱眉甩开他手,几分不愉:“我试过了,他不是妖!你还要对这件事纠结到底吗?会法术的就一定是妖?听说隐居的道士也会法术,难不成也是妖了?他有那种功力只能代表他武功高强,比我们都强。”
曲巧思不饶:“兴许他是只强大的妖物,那点鸡血并不能让他现形呢?你该用多些,最好涂抹多点范围。”
步莨顿时生恼:“你怎就对曦华的事如此耿耿于怀?不如我把他浸到倒满鸡血的浴桶里好不好!别说他不是妖,就算他是妖,那也是我夫君!与你无关,我不会把他赶出寨子。你快些去沈府吧,早去早回。日后别再说这个事了!”
冷声说完,步莨头也未回,急急就离开。
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曲巧思面色发沉,握着拳,心道:我这般忧心是为了谁?你分明就是被那个妖物给迷惑了心智,是非不分!
***
荣国都城沈府。
被管家接进来的曲巧思坐在厅堂中,管家说沈大人正在□□练剑,他去通报一声,让他在此处稍做等待。
静坐的曲巧思两眼忙不过来,好奇左右观看。
堂中的案桌靠椅均是上等金丝楠木雕成,尤其是饮茶的木案,毫无接缝,木料光滑,竟是整整一块金丝楠木,实属罕见。这树的年轮绝对不下数百年,价值不可估量。
房内左墙隔断上摆着数不胜举的精致瓷器、玉品、木雕,琳琅满目。
仅仅一个厅堂的物品就价值连城,若要算上整座沈府,岂不富可敌国?
曲巧思啧啧称奇,更是羡慕不已。这哪里是雁清寨能比拟的,就算卖掉整座山头也抵不过这一座沈府。
恰是赏物时,爽朗笑声从外传来,曲巧思敛下思绪,转身望去,倒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不一会儿,来人现于门外,步入厅堂。曲巧思是第一次见到沈霄,果真如李舒平所言: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沈霄见到厅内人,虽听管家说雁清寨来了个男的,他实是希盼步莨也会随来,所以当下难免心存失落,却隐于眉间,又是那客气的笑。
“我有下午练剑的习惯,若怠慢了曲兄,还请见谅。”沈霄点头歉了个礼。曲巧思忙拱手回礼:“沈大人此言过重,您日理万机,能抽空见我一面已是我荣幸之至,岂能让大人说出怠慢二字。”
沈霄笑着伸手指椅:“请坐。”
待侍女倒茶,沈霄示意其暂且离开。端起茶杯,用茶盖略拂浮茶,啜两口,问道:“曲兄今日是受寨主所托传话吗?”
曲巧思点头,这才将步莨交代的话言明,再从袖中拿出锦帕,摊开放在桌上:“这是阿莨特意为沈大人挑选的腰佩,诚表歉意。”
沈霄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步莨的夫君从第一次见面就对他颇有敌意,男人间的这种防备许是只有男人才看得明白透彻,步莨对比并未意识,否则不会答应帮他询问。
他拿起紫玉腰佩,放在掌中细瞧,佩饰是椭圆型,背面光滑,正面雕有竹枝,下有紫流苏,确是适合男士腰间的佩饰。
沈霄欣然收下,说道:“寨主甚是客气,此礼正中我意,还望曲兄托言表达感谢。另外,家父下月初九大寿,诚邀寨主前来参宴,恳请曲兄帮我将话带到可否?”
能同沈府搭上关系,对雁清寨可有大利,曲巧思应道:“小事一桩,我这就回去同阿莨传达。”
沈霄起身要送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