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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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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鸢抬目,再次对上他的眼:“深山野林怎么了?”难不成她堂堂狐王还怕几只尚未修成人性的野兽不成?
    男子愕然,半晌才道:“深山野林中,你要去?”
    夜狂不明所以,刚要低头询问,便听见那女子较为轻灵的嗓音道:“我也一起去吧!”反正也是她想吃些野味,总不好让夜狂一人前去。
    男子的话落,魂鸢再次停住了步子,一双美目里难得闪过灵动的光。
    “身体没康复就不要想这么多事情了!进屋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出去猎些野味回来。”
    毕竟,千面是人;而夜狂,是妖王。
    “是吗?”她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如此相像的人。就像是同胞兄弟一般,只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长臂小心圈着她的肩膀,另一手理了理她的银发,温柔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可多了!”就好像那个白梦琛,即使她蒙着面纱,可是夜狂还是发现了。那双眼,那双裸露在外的美目,与魂鸢的双眸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那人的面容如何,也许仅仅只是眉目很像罢了!
    夜狂有些哭笑不得,营造的很好的气氛,就这么被她破坏了。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暗藏沙哑,极尽魅惑,听得魂鸢一阵面红。她的心狂跳,平复不下来,只是半扬着脑袋与那人的目光相对。半晌才讪讪地道:“你不吃惊吗?你和千面竟然长着同样的脸!”她不知道自己的语气为何变得如此温柔,宛如一个平凡的女子,在男子面前羞涩起来。
    “你这是,在暗示我?”他垂下头,双目紧紧的锁着眼前的玉颜。
    魂鸢看得微愣,不禁抬手拂过他的眼角,似是想捉住那眼中的流光。她的动作令夜狂一惊,瞳孔微微缩紧,揽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喉结滑动一下,眸光敛起。
    “怎么了?”那人轻声一问,眸光里雀跃的烛火格外美丽。
    那男子垂眸看向她,面容一半被长廊上的烛火照的温柔,另一半却落下一片阴霾,看不清楚。
    魂鸢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襟,迫使两人的步子顿住。
    那男子步子不停,揽着她继续往屋里走,唇角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从容回道:“嗯,那日送你回去与他见过了!”他的嗓音十分温润,语气十分平淡,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她侧目看去,目光触到那人的下颌,便停住了,“夜狂,你认识千面吗?”
    就仿佛此刻,夜狂的手环过她的肩膀,却让她想起了千面握着她的手时那种感觉。一样的感觉,心突突的跳,血液澎湃,面色微微泛红。
    这就是他们的不同,魂鸢十分清楚,却还是忍不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至于,千面。他的性子向来是柔和的,时而腼腆,时而大胆,捉摸不定,却又很好掌控。
    墨发的夜狂,眸中神色冷厉,潜藏着一股戏谑的味道。看似面上与她为善,其实心里不知多么厌恶她。或者说,那个夜狂,在理智与感性间徘徊,见不得魂鸢好,却又见不得她不好。
    银发的夜狂,温柔中捎着浅浅的忧伤。即使他一直极力掩饰,但是魂鸢却发现了。他的眼,总在温柔端详她的时候,划过忧伤。
    那一袭黑衣的男子从暗处迈步出来,步下台阶,向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走去。他面上捎着浅浅的笑意,真诚而温润。本就俊美的容颜,此刻更是秀色可餐,看得魂鸢一阵心神荡漾。他的温柔与千面不同,即使是同样的脸,同样的笑容,可是给人感觉却是不同的。若说真要指出哪儿不同,那就是眼神了!
    “身体还未康复,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去吧!”浅淡的男音裹着温柔传来。
    这世上有半妖,却从未见过如阮乐这般的妖。
    魂鸢来回踱步,脑袋里乱糟糟的,正在清理思路。她想不明白,一个凡人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灵力,而那个自称天山道士的男子,修为高深的妖不难看出,他是妖,并非人。既是如此,那他为何又懂天山的御剑术,甚至浑身上下连一丝妖气都没有。
    傍晚时分,雪停了。夜幕落了下来,小村庄里黑漆漆的,只隐约看见远远近近,灯火零星。夜晚的空气格外清新,冬季的夜十分静谧。魂鸢步到院子里,一身单薄,却丝毫不觉冷。夜狂站在回廊之上,一袭黑衣将他完美的隐匿在夜色之中,温柔的目光看着那院子里的女子,心里一阵暖软。
    而且,那个男人,温柔的模样十分真实。待她的好也是十分真诚,全然不像是做戏。虽不知为何,但是魂鸢却莫名的享受着温柔。好像一个孤独已久的孩子,终于尝到了受人呵护的感觉。
    如此一想,魂鸢便决定留下来,虽不知夜狂为何如此悠闲的陪着她,但是有他在身边,心里到底踏实一些。
    这里还是人界,虽不知夜狂如何找到这样的小村庄,更不知他是如何欺瞒这一户农家主人,总之他们暂时在这里住下了。魂鸢身上的伤尚且没有痊愈,她需要静心休养。而这里,环境清幽,这里的人也十分质朴,民风淳朴,很适合休养。至少,比她回去妖界,让千面担心来得好。
    用完早膳,魂鸢倚在窗前外看。目光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夜狂,此刻正将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送回了厨房。待他离开了房间,魂鸢的目光才缓缓移向对面墙上挂着的凤尾琴。那是方才夜狂抚弄的琴,此刻虽是挂在那方墙上,之前那靡靡之音,却仍旧回荡在心间。魂鸢想,若是她问夜狂这是什么曲子,那人八成也不会告诉她。
    看她一脸冷漠的样子,夜狂沉默了。这一顿饭吃得十分寂静,只听见门外风吹雪花的声音。
    “不答便算了!”魂鸢捧着碗,吹了吹,慢慢啄着,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理对面的男人了。她就知道,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人就是“自己”,而偏偏夜狂就仿佛这世上另一个她“自己”一般,问个问题,半晌也没个答案。
    夜狂无奈的笑笑,垂眸为她夹菜,“这重要吗?只要我还是夜狂不就好了!”
    “为什么会变白?你的头发。”这一次她直戳重点,免得又给那人忽悠去了。
    魂鸢拧眉,其实都挺好看的。反正都是和千面一样的脸,怎么着都好看的。不过,她想要的答案可不是这个!
    那男子微愣,也为自己盛了一碗:“不好看么?还是说你不喜欢?”
    魂鸢紧紧盯着他,半晌才搅了搅自己碗里的粥,问道:“你的头发怎么回事?”这是她最为不解的。
    实在是很不正常,夜狂绝对不会用这般商量的语气与她说话,而且夜狂的发是墨色,眼前这个人——
    夜狂递上一碗白米饭,看了她一眼,似是瞧出她眼中的不解。俊美的容颜柔和,唇角扬起,淡淡道:“你怎么了?咱们既然来到了人界,就像个平凡人一样,好好吃一顿饭不好么?”
    魂鸢瞧他,动作熟练,仿佛吃饭,盛饭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似的。可明明,他们都是妖,且不说魂鸢。她是半妖之身,用饭纯属正常。那么夜狂呢?他明明是妖,还是妖中之王,却为何还要陪着她吃饭。
    美目轻轻扫视桌上的菜,夜狂却已经着手为她盛饭。
    魂鸢还是不说话,却难得听了一回话,乖乖落了座。夜狂就坐在她对面,一张小木桌,一个小小的房间,两个人,一桌小菜,却让人莫名觉得温馨。
    夜狂似是看出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便忍这一顿吧!晚些时候我去捉些野味回来,给你解馋!”
    看着那桌上简单的早饭,魂鸢的眉头不禁蹙了蹙。自从借用了这半妖的身体,她就偏爱吃鸡,可如今这桌上全是素菜,连块肉都没有,她实在没什么食欲。
    那被唤作江婶的妇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用早饭,尔后便又出去忙碌去了。
    魂鸢未吭声,倒是她身后的男子,浅笑回话,“有劳江婶了!”
    一见他们两人一起回来,一双老眼里顿时闪过欣喜,目光在那银发的一男一女身上来回打量,不由赞道:“你们小两口,可真是般配啊!”虽说是得了少白头的怪病,但是两人的容颜看起来都那般精致,银发也是漂亮的不可思议,弄得她与老伴都想要快点变老,墨发变白了。
    她尚未回过神来,那人大手揽着她的肩膀,便推着她往方才的房间去了。回到房里,方才那位妇人已经上了几个小菜。
    魂鸢又惊,那半带商量的语气,真是妖王夜狂吗?
    “可我确实是!”夜狂低低的道,抬手抚了抚她落在肩上的银发,“等你吃饱了,咱们再仔细的谈论这个问题,如何?”
    “你不可能是夜狂!”魂鸢侧目,虽有些心虚,但是她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男子真的是夜狂。那个张狂,腹黑,似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可能这么温柔的待她。
    男子扬唇,眸中满是宠溺,“那你以为我是谁?”
    “你是夜狂?”这是她随口一问,却是将她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个人!她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
    温润的嗓音,似是春水潺潺流动,听得魂鸢微醉。
    他的眸光轻柔的落在魂鸢身上,见她脸色回转,神清目朗,目光又温柔了几分,“你醒了就好!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没有?”
    可结果,夜狂没有消失,而是真真切切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抱起了凤尾琴,从长廊上绕过来。魂鸢站在原地不动,心跳却莫名极快,目光也下意识的追逐着那人的身影,生怕他突然消失似的。
    可是不得不承认,那人此刻确然十分温柔,那笑容似一抹春风,拂来暖意。
    温柔?这个字眼几时与夜狂扯上关系了!
    四目遥遥相对,魂鸢面无表情,那男子却是温柔一笑。
    忽而,琴音停了,对面长廊上的男子两手压在琴弦之上,眉目轻抬向她看来。
    魂鸢看着他,没再靠近。那男子她看得十分清楚,是夜狂。只不过,是银发的夜狂。只是他弹弄的那首曲子,竟如魂鸢梦里的男子弹弄的一样。这样别致的曲子,她听过一次便不会忘记。
    而那人的手,此刻正拨弄着琴弦,轻拢慢捻,颇有情趣。
    那琴音就是从对面的屋檐下传来的,魂鸢站在院子的这头看去,目光穿过小小的庭院看去,只见那长廊下坐了一个人。那人着了一袭黑衣,身上却披着雪白的毛裘披风,一头银发披散,容颜温柔俊美,让人一见难忘。
    想着,步子便迈了开去。顺着袅娜的琴音,绕过了简陋的小长廊,方到了前院。素手扶着木柱,打眼看去,前院的景致不如后院那般美丽,只因院子里的雪被人扫过了,就连栅栏外的雪也被人清理过。
    魂鸢蹙眉,琴音仍旧不断,徐徐而引。她疑惑,这样的偏僻的小村庄里,什么人会弹这么美妙的曲子?
    这里似是一个小村庄,被雪薄薄的盖了一层,远处的房屋也是白色的,村外的大道也是白色的。只是,没有梦里的凉亭,也没有梦里的竹林,更没有梦里的男子。
    期间魂鸢一字未说,只是淡淡的打量着这个地方,目光微闪。
    “姑娘来喝一些清粥,暖暖身子吧!你等着,老妇这就去给你拿几个菜包子来!”那妇人说着,便又从魂鸢身边出去,转去了不远处的厨房。
    魂鸢冷冷的瞧着她,直到那妇人从她身边转进屋里。
    魂鸢闻声看去,只见一位荆钗布裙打扮的妇人,手里正捧着一碗清粥过来。那妇人看上去半百年纪,模样朴素憨厚,一双捧着碗的手却是老茧丛生。
    “哎呀!姑娘可算是醒了!”一道略显沧桑的女音从侧面传来。
    “嘎吱——”房门拉开,一阵寒风扑面,魂鸢却不觉冷。
    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那个弹琴的男子。就算梦里梦外并非同一个人,她也想看清楚。
    她未作多想,只下床,穿上自己的鞋,缓步向紧闭的房门走去。
    是真的有人在弹琴,至少魂鸢醒来的时候,听见了袅袅琴音。她缓缓坐起身,目光穿过敞开的窗口看去,外面是真的在下雪。只是,细碎的雪花,不是鹅毛飞雪。而这间屋子,虽然极为简朴,却不是那所小竹屋。
    琴音虚渺,却又清晰。这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目光落在素白色的帐顶上,眼睫颤了颤。方才的都是梦,那么那个站在小亭里的男子,是谁?
    脚上的绣鞋踩在雪地上,留下一深一浅的两行脚印。绣鞋也几近湿了,雪没及脚踝,魂鸢却不觉冷。她的目光逐渐清晰,可光景忽转,她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许久才幽幽启开了眼帘。
    她的眸光闪烁着,步子缓缓迈下台阶,那男子就站在亭中一动不动,只那么看着,不来不去。
    小亭中的身影越发清晰,那男子怀抱一把凤尾琴,目光温柔,似是也在看着魂鸢。
    忽而,雪停了。那骤然之间,好像做梦一般。
    不远不近的距离,却是隔着鹅毛大雪相望。魂鸢的凤目轻轻启开,眸光里映着簌簌而落的白雪,还有那男子隐隐约约的身影。她凝眸,步子迈到台阶前,想要离近一些,看清那人的面容。可惜,能看见的只有那人一头如墨的发。的确是墨发,那个男子难道不是救她的人?墨发,那会是谁?
    琴声忽然停了,那小亭中的男子缓缓站起了身子,俯身将桌上的琴抱在怀中,转身向小竹屋看来。
    她听得入迷,心情格外的舒畅,近日的压抑感也一扫而空,顿时觉得身心皆轻。
    琴音袅袅不绝,音律奇特婉转,十分动人。那一袭白衣的女子倚在竹门之上,羸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独立,目光却是灼灼的看着那不远处的小亭。依稀能看见小亭中坐着一名男子,只是一道背影,被大雪映地格外朦胧。她闭眼,能感受到那人纤长手指在凤尾琴上的颤动,轻捻慢拢,声声入魂。
    目光朦胧看去,穿过厚厚的大雪,飘然到不远处。那方有一座小亭,位于这小竹屋的西北方。而再远一些,竟有一片竹林,虽然此时已被皑皑白雪覆盖,看不清原来模样,但是魂鸢却下意识的告诉自己,那方原本是一片翠色竹林。
    素手搭上门栓,她小心来开房门,那道隐约的琴音刹那清晰。
    她转步,目光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犹豫片刻,步子迈了过去。这琴音绕耳,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爽,而且曲子十分奇妙,魂鸢从未听过。
    “铮——”何处奏响了琴声,拉回了魂鸢的神思。
    她很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下这么大的雪,就像冬季的天山一样,像是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衣。
    魂鸢的心里疑惑又深,目光侧去,从窗户看出去,只见飘飞的大雪,铺天盖地,将天地染成雪白一片,遥遥望去,看不见尽头。
    魂鸢揣着疑惑走出外屋,目光一一扫过屋子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那方靠窗的书案上。凤目眯了眯,她提步走了过去。只见书案上摆放着一卷画,上面还摆放着砚台,搁着一支狼毫。她步到书案前,芊芊素手执起画卷,小心展开。只见那画中是一名女子,柳眉凤目,玉面天成,姿容非凡。这女子,不正是她自己?
    这小竹屋的主子是谁?那个将她救下来的男子吗?
    她掀开身上的棉被,小心翼翼下床。榻上的绣鞋也是素白色,只是与她的那双有些出入。窗外又吹来一阵寒风,还夹杂着几片晶莹的雪。魂鸢抬目看去,这才发现此时窗外正在下雪,鹅毛般的大雪,就连视线也穿越不过。
    还有,这里是哪儿?
    魂鸢拧眉,目光微微深邃,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她已然忘记自己这头长发何时变白了,曾经的曾经也是乌黑亮丽的墨发,那么是何时才变成银发的?
    这头发,她的头发怎么会是墨色的!墨色的发,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是一间简陋的小竹屋,方才那阵寒意便是从半开的小窗口吹进来的。魂鸢坐起身,目光下意识的滑落,无意间触到垂在胸前的那缕青发。神情当即一愣,不由得捻起一缕青发细瞧。
    一阵寒意扑面,魂鸢颤了颤眼睫,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触到素白色的帐顶,微微闪了闪,凝神片刻,方才目光四下游走,将这屋子看了一番。





     060、在下内急
   更新时间:2014…10…31 8:00:37 本章字数:18835

    【PS:专宠,爽爆,男主温柔腹黑,也高冷寡情。治愈系暖文,欢迎跳坑,喜欢点收藏!】
    薄唇勾着笑,小心凑到她耳边,“你若是饱了,就喂喂我吧!”
    男人看得微愣,解衣的动作却未停。
    西门妆顿了顿,将埋在他脖颈的头抬起,一双黝黑的瞳映出天际的繁星。
    “小妆,你饱了吗?”男人轻问。
    她压着他心无旁骛的饮血,他却不动声色的拉下她连衣裙的拉链,温柔的眼里浮现深藏已久的欲望。
    女人薄凉的唇瓣覆在他的颈上,静谧的夜里能听见液体流动的声音。
    玻璃碎了一地,那被压在书桌上的男人不怒反笑。
    【片段三】
    ——
    奉上小片段,喜欢记得收藏!
    咳咳,最后,依旧推荐阿奴新文《黑暗千金的男妖仆》都市异能文,吸血鬼题材,1V1
    请孩子们支持正版!不要跳订!踊跃发言!
    ------题外话------
    不知为何,她竟忍不住笑了。
    潇黎面色一僵,目光滞了滞,许久才回过神来。再看那被绑在木桩上的男子一眼,就算是隐在暗处,却依稀能看见他微红的俊脸。
    怎知,那人踌躇了片刻,却是面红耳赤的道:“姑娘能帮在下解去绳索吗?在下…有些内急!”
    潇黎回眸,一双美目闪烁着几分不耐,“还有什么事?”她不杀他就已经很仁慈了。
    纳兰稽见了,急忙叫住她:“姑娘且慢!”
    “嗯,说得有理!”她喃喃,步子微微后退,便要转身离开。
    听他这么一说,潇黎这才静心思虑了一番。目光在眼前的男子身上来回扫荡,最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木桩。若真的是当今皇帝,怎么会半夜三更被绑在废墟一般的废殿里?这皇宫东面大部分建筑都被毁坏了,想必这里曾经历经了一场大战,一般凡人是绝不可能有如此厉害的破坏力。那么只能说明,主子来过皇宫了!
    “在下与他乃是同胞兄弟,长得相像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潇黎退开了些许,眸光里闪过一抹怀疑,“你说你不是狗皇帝?可是你这张脸!”
    “姑娘莫要动怒,想必姑娘是认错人了!在下不是纳兰桀,在下姓纳兰,单名稽!”他一脸真诚的说着。
    “放屁!主子说了要来杀你,怎么可能没见过!”
    无端的,纳兰稽被她那一笑吓到了。只觉脊梁骨发寒,面色又是一变,“姑娘所说的那人,在下没有见过!”
    潇黎猛的凑近,两人鼻尖相触,她咧嘴,阴森的一笑:“你不信?”
    “吃了我?姑娘打算如何吃了我?”那人痞痞一笑,却是不信她的话的。
    潇黎抬脚,重重踹在他的膝盖上,面色严肃的道:“快说!再不说,本姑娘现在就吃了你!”
    “满头银发的只有七老八十的老婆婆吧!”还年轻的美人,这世上哪有未老先衰的美人。
    潇黎扬唇,素手拢过一缕青发,“本姑娘是谁,干你何事?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有没有见过一个满头银发的年轻美人?”
    盈盈目光看向对面的女子,闷闷的问道:“你是谁啊?”把他当成了纳兰桀,还一口一个狗皇帝的,想必也是来找纳兰桀麻烦的。
    “咳咳咳——”呼吸刹那顺畅,纳兰稽猛烈的咳了几声,呛得泪眼朦胧。
    潇黎犹豫了片刻,抽手推开了一步。反正这男人只是一个凡人罢了,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纳兰稽面色惨白,嘴角却不由抽了抽,目光下瞟,死命盯着潇黎落在他脖子上的手,示意她先松手。
    潇黎瞪眼,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说实话!胆敢骗本姑娘,本姑娘就吃了你!”她可不是说假话,自从跃了龙门,化身为龙,她可是许久没吃过人了。
    怎知,那人却摇头。
    “狗皇帝!我问你,有没有一个满头银发的美人来找过你?”潇黎也不想误了正事,既然主子说要来找这狗皇帝替千面报仇,想必这狗皇帝定然见过她了。
    纳兰稽又是一愣,张了张嘴,不甘的扭动着脖子。
    “你就是狗皇帝!”她唇角扬起一抹讥笑,似是有些得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本姑娘找到了!”
    潇黎却是一愣,目光将眼前的男子一番打量,与脑海里记下的那人微微对比,不可置否,一模一样的脸。
    这女人不是白梦琛,那她是谁?
    他瞳中的惊慌之色久久不逝,眼前的女子有一副十分秀美的容颜,只是离得太近,那渗人的目光又死死盯着他,方才吓了他一跳。
    嘴微微张开,却是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只因有一只手此刻正捏着他的脖子。
    纳兰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是吓了一跳。
    未得到回答,潇黎的步子一转,橙色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便从月光下消失了。
    听到女子的问话,纳兰稽只想笑,无力回答。这人是在装傻吗?自己把他绑在这里,还在那边假惺惺的问。
    潇黎的步子迈得极轻,目光在黑暗里溜了一圈,眸光一沉:“谁在那边?”此刻,她正望着殿内的一角,灵敏的听觉告诉她,那方传来了微弱的呼吸声。
    纳兰稽眯着眼,身上一点力气没有,只能等着那人自己走过来。
    月光映在地面,拉长了一道身影。
    “嘎吱——”殿门被推开。
    现在醒来,却被绑在这陌生的地方。如此看来,那个白梦琛只怕早已投靠了纳兰桀,而自己,还傻傻的自己送上了门。
    这里是哪儿?他睡了多久?只记得找到了白梦琛,喝下了她斟的一杯茶,然后便晕了过去。
    嘴里塞着布,手被捆着,身子定在了十字木桩之上。他眼帘轻抬,朦胧的目光看去,只见四周空无一人,黑漆漆的,只有窗口流进来的几丝月光。
    皇宫东边的一座废弃的偏殿里,那被绑在木桩上的男子渐渐醒了过来。
    ——
    倩丽身姿一晃,再次凭空消失。御书房的窗依旧半敞着,那清冷的月光淌进,仿佛无人来过。
    如果今晚找不到主子,那若是将这狗皇帝抓回去,也算是大功一件吧!
    这么一想,潇黎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明朗的月光从半开的窗户照进来,映着墙上的一幅画。眉目微转,不禁打量起那幅人像画,只见那画上的男子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又年纪轻轻。且那墨迹较新,想必是新作,那么那画上的男子,应该就是当今的皇帝纳兰桀了。
    她再次现身,却是到了皇宫的东面,正巧进了御书房中。
    潇黎猫着腰退去,转而身影一闪,消失在黑暗之中。
    为首的烨华回头,向余下两人使了个眼色,你两人便明了的点了点头,三人分头行动。
    三道黑影从天而降,隐匿在暗处,正巧避开了巡逻的御林军。
    而此时,皇宫之中。
    夜风从窗外吹进,千面的眼里泛起一丝涟漪,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外,静静的看着天际的明月。
    千面执着茶盏,轻抿了一口,只见对面的男子支着脑袋的手歪倒,便趴在桌上睡去了。
    却听那人款款道:“只一个背影,她只留给了我一个背影。”月下呢喃着,月色洒在他的身上,那红衣镀上一层清冷的光。
    千面执着茶渣的手又似一顿,眸光再次划过愕然。
    “是吗?可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千面低低一笑,回话:“情人眼里出西施,许是这个道理!”不过话说回来,能让月下一见倾心的女子,想必定然姿色非凡,一见难忘。
    许久,他才幽幽的道:“五千年前,我曾见过一名女子,想必这世间再没有比她更动人的女子了!”
    那人的目光被流动的茶水吸引,紧紧盯着,似是要将那水柱望穿一般。
    “莫非月下兄有了一见倾心的姑娘?”他为他斟茶,面上含着浅浅的笑。
    一见钟情吗?他没有对谁一见钟情过,谈不上相信,也不能说不信。
    千面拎着茶壶的手顿在了半空,目光讶异的看向对面的男子,却见他眼中满是认真。
    月下闭了闭眼,再睁开,接着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有理!”那人浅浅答道,悄悄将一旁的酒壶换成了茶壶。
    月下单手支着脑袋,侧目打量他,许久才扬唇一笑,“无论是人还是妖亦或者神,都逃不过一个‘情’字,你说是不是?”
    千面看着他,这才发现月下的脸色微微泛红,看样子在他回来之前,这人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了。如今说话,都有些稀里糊涂的,声音软软的,满含忧伤。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世间难能可贵的便是两情相悦。难能可贵,难能可贵!”
    “千面兄对主子的倒是真心的!”那人幽幽的道,眼帘低下:“主子待你也是真心的!”
    执起酒杯,千面与他碰了碰杯子,饮了一口酒。涩涩的味道,火辣辣的触感。
    千面定睛,再三细看。此刻月下的面上却是浮荡着淡淡的忧伤,只是他扔在笑着,掩饰一般。
    月下的嗓音略显温柔,窗外的月光映在他的面上,在那柔媚的面上洒下忧伤。
    千面移步过去,落了座,那人便为他斟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幺乘心直口快,还望千面兄不要与他计较!”
    而今,已经来到了人界,也没有旁人在场,月下便换了称呼,将彼此的距离拉近一些。
    屋里只剩下月下一人,正在品一壶好酒。见到千面回来,便向他笑笑:“千面兄过来饮两杯如何?”以往他们都是唤他“千面公子”,因为他是魂鸢的贵客,他们不敢无礼怠慢。
    夜色渐深,千面才回到酒楼。
    那双眼睛,那么熟悉,真是像极了魂鸢。只是那怎么可能是魂鸢,魂鸢的眸中多的是淡漠阴冷,眸光却是十分澄净。而方才那女子,虽是弯着柳眉似是在笑,但是那双眼里,藏着满满的忧伤。那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女子,仅仅一眼,千面便下了定论。
    轿子从千面眼前经过,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抬起,正巧那轿中的人一手撩起了轿帘。四目相对,目光擦过,轿子从他眼前抬过。那一双露在面纱外的美目却让千面久久无法回神。
    他回神,与行人一同让道两旁。只见一顶碧青色的轿子被人抬着过来,前后都有官兵拥着,看样子那轿中的人地位不低。
    “让开让开!”前方传来官兵的喝声。
    好像,的确与废物无异。
    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吗?什么事都做不好,丢了皇位,也保护不了千禧,甚至现在还把魂鸢拉下水。
    废物——
    夜风刮着千面的脸而过,出了酒楼,他便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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