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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驭灵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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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的是,当这一天,她身份足以与他匹配时,他们之间却又隔了万丈深渊。
齐鸾见她低头不语,怏怏不乐,道:“父皇刚刚拟好了旨,册封你圣惠公主。等钦天监择好了吉日,父皇带你祭天告祖,让你正式认祖归宗。”
“圣惠公主?”
齐鸾笑得更慈爱,太监阿德适时地解释,“禀殿下,我大越国历来只有皇后嫡出之女才有资格用‘圣’做封号。这‘圣惠’两字可是满含陛下对殿下的疼爱之情。殿下,您别愣着呀,赶紧谢恩!”
齐鸾挥了挥手,“免了免了,子夜在民间长大,私下里不必用这些规矩拘着她。”
他拉着她的手,引着她坐下,道:“这些年来,朕一直不曾立后,是奢望着有一天你娘气消了,能再回到朕的身边。哪成想,那一别之后却是阴阳两隔。”
他久久地叹息着,眼前似乎又浮现在出当日她离去时的绝然之态,“是父皇妄想了。你娘是何等骄傲之人,哪里能容得下一丝一毫的欺骗?朕本想追封她为皇后,但如此一来你的来历便瞒不住了,虽说你被封住了灵力,与寻常人无异,但总归是阴阳司主唯一的传承后人,难免会遭人惦记。朕思来想去,你娘的追封就暂且先搁置。对外只宣称你是朕外出巡幸留下的私生女。或许这样,也更何乎你娘的心意吧。”
每一步都是在替她考虑,全然一副爱女之心。
子夜问他:“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我的封号里加上‘圣’这个字?不是说这是嫡出公主才有的尊号吗?”
“这便是皇帝的特权了。宠爱哪个孩子,任性地多给些加封,纵然朝臣们会议论一二,却也无可奈何。”齐鸾无比宠溺地笑着,那神情与寻常之家的父亲别无二样,“你是朕和阿梨的血脉,朕自然要给你最好的一切。‘圣惠’的尊荣也唯有你才可担得起。”
“谢父皇。”她从善如流地应着,笑颜如花。
这也是她第一次喊他“父皇”,虽还有些生涩,可是听在齐鸾耳中却是无比的暖心,连声道:“好!好!好!”最后一声“好”里,竟隐约带了一丝哽嗯。
可是下一刻却听子夜道:“父皇,这‘圣惠公主’的封号即如此贵重,那子夜可否拿它来换萧照一命?”
齐鸾脸上的慈爱之色散尽,属于帝王的威严渐渐升起。他身后站着的太监阿德暗暗朝子夜挤了挤眼,示意她不要妄语。
子夜噗通一声跪下,头重重地磕在生硬的地砖上,“四年前,子夜被孙垚捉住,显些丧命,是萧照救了子夜一命。子夜失去记忆,又身中丹毒,是萧照让军医为子夜驱毒又收留我在府。若非是萧照,女儿不知已死了几回,求父皇饶他一命!”
齐鸾慢慢地走回龙座后坐下,“萧照是识得阿梨的,你又长得那么像她。以萧照的精明,必然早已知晓你的身份。百般讨好,甚至让你爱上他,不过都是他的手段罢了。”
“纵然一切都是欺骗,至少情为真。便如父皇昔年,无论最初怀着何种目地,可是父皇终其一生最爱的难道不是我娘吗?”子夜顿了顿,脑海里回响着当日萧照问她的话:“子夜,若是有朝一日,你发现我做过伤害你的事,你可能原谅我?”。
“即便他的情也是假的,可是我却是真的爱上了他,怎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齐鸾脸上浮出一抹愠色,“从前你不懂事,父皇不怪你。可是如今你都知晓了一切,知晓了他是你的杀母仇人,你居然还口口声声说爱他?”
子夜垂下了头,用沉默来对抗。
“砰!”萧照一拳砸在了案上,怒气大现,“阿梨拼了命生下你,就是让你如此忤逆的?!”
一句话喊完,齐鸾便手抚额头,面露痛苦之色,脸上更是腾起一片潮红。
阿德见状连忙给他揉着太阳穴,“陛下,您又头疼了?”
子夜不期居然把他气成这样,问道:“我父皇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头疼?”
阿德张了张口,见齐鸾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便将到嘴的话一变,“殿下,瞧您把陛下气得!萧大将军谋逆之事,引得举国震惊。朝中与其勾结的更是多达近半数。陛下这几日为了平定局势,已经连着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如此这般,身体难免劳累。”
齐鸾语气也温和下来,“父皇知道你这些年来与那萧照朝夕相对,难免不舍。可于私,他是害死你娘的罪魁祸首;于公,萧照权势过高,朝中半数皆为其党羽,又犯有谋逆大罪。你让父皇如何能宽宥他?况且这事,已涉及到国,非同儿戏。”
子夜问道:“那,那父皇准备怎么处置他们?下有数万军士,上有萧、乐两大门阀士族,难不成全都杀了?”
这些本是国事,按理女流之辈是不得议政的。若换了文昌公主,齐鸾早就不客气地训上。可是对于子夜总是偏爱的,也就多了些容忍,哪怕已经触到他的逆鳞,也还是耐心地道:“士兵乃是听令而行,可以不究责,但是各级军官要依律惩处。萧氏和乐氏两家,诛九族。贵妃萧氏谋害阴阳司主在前,参与谋反在后,褫夺贵妃封号,赐死。至于萧照,按理,谋逆的主犯乃是要受凌迟之刑,看在你的面上,父皇倒是可以留他一个全尸,给他个痛快。”
简单几句话,可是却轻易地判定了多少人的生死。
子夜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正想开口再说什么,齐鸾道:“此事你莫要多管,你回去吧,好好将身体养好,等父皇忙完了再去看你。”
“父皇!女儿只求您这一次。您是帝王,一定有法子能留萧照一条命。”她又一次重重地磕下了头,额头敲击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齐鸾扶着太阳穴道,疲倦地倚在龙椅里,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太监阿德上前去扶子夜,可是她固执地僵着身子不愿起身。
齐鸾喝道:“都是废物吗?不知公主子身体虚,不能久跪吗?”
阿德无奈只好招了几名内侍进来,将子夜架了出去。
☆、时光改变了谁?
一日之后,子夜被册封为“圣惠公主”的消息满朝尽知。
寝宫堆满了各宫主子送来的礼物,想登门结交的更是不少在数。子夜忧心萧照之事,哪有心思理会?只叫朵儿等人紧闭了宫门。
雪姨见子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饭都不怎吃,问道:“是不是不喜欢这里?嗯,雪姨也不喜欢这里。你爷爷说了,等你养好了伤,咱们就回葫芦村。若是不喜欢被拘着,咱们就去游山玩水。雪姨保证,这回啊绝不让爷爷再拘着你了。”
“雪姨……”她缩在雪姨的怀里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怎么办,我救不了阿照,怎么办……”
子夜和萧照间的事,雪姨也知道了些,搂着她更是万分心疼,眼泪也跟着巴巴地掉,“一个个的为何都免不了一个情字?当年的司主是这般,如今你又这样……”
子夜抽泣着道:“你们都说阿照害死了我娘,他早就该死了。可是我一想到他在天牢里受的罪,想到他会死,我的心里就揪着疼!雪姨,你知道吗,他们用那么粗的铁链子锁他的琵琶骨,他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得多疼啊!”
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襟,仿佛是揪住了心,“雪姨,我这里好疼。我害怕,我好怕他死啊。可是我无能为力,我救不得他!他屡次救我性命,可我却空有公主的身份,救不得他!”
她嚎啕地哭了半天,最后哭得脱力了,方才沉沉地睡去。
雪姨安顿好她后,又吩咐了宫婢好生照看后,方才出去。
陈叔坐在殿外的亭子内,看见雪姨出来了,问道:“睡下了?怎哭得这般厉害,听着怪心疼人的。”
雪姨抹了抹眼角剩余的泪,“那孩子用情太深了,萧照真死了,她还不知该伤成什么样呢。怎么就不能留他条命呢?哪怕是为了阿丑也好。”
陈叔道:“你糊涂了?司主当年是怎么死的,你莫不是忘了?”
雪姨道:“司主生性纯良,临终之时,只嘱我俩照顾好阿丑,并不曾要我们替她报仇。更何况,要了他的命,却也伤了咱们阿丑半条命,总是不合算。我虽不曾动过情,也知自古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陈叔负手踱步,“那小子现下在天牢,要他命的是齐鸾。齐鸾虽对子夜不错,可是他到底是皇帝,先国事后家事。这事,我们有心也无力呀。”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后,俱都叹息连连。
却不知,子夜小睡一下便又惊醒,临窗而立,恰好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遍。
第二天一早,子夜洗簌完毕。换了身齐鸾命人给她置办的衣饰,立刻就显得贵气逼人,嫣然已是公主的作派,再看不出半分乡野丫头的痕迹。
刚刚整理好,便听朵儿来报,“魏太子来了。”
黎沧如今的身份虽高,但因他一贯为人谦和,便是连对端茶送水的宫女,也不忘颌首道谢。
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听到内殿的门开了,抬目看去,只见子夜穿着一袭水绿的广袖流仙裙,每走一步,裙裾如波浪层层荡漾。她是精心装扮过的,头上珠钗摇曳,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倒是将她衬得多了几分成熟。但配着她此时的仪态万千,叫人看着便再难移目。
看到黎沧,她嫣然一笑,“好久不见,黎哥哥。”
再悠长的时光,终也抵不过她的启唇一笑。四年不过弹指一挥,她也仿佛就站在时光的尽头,等着喊她一声,“黎哥哥。”
他微笑着,清俊的模样如传说中的嫡仙,“确实好久不见。”
她已走近,撇了撇嘴,娇嗔着,“我若不找你,你是不是就一直不来见我?黎哥哥,你莫不是忘了我吧?”
“怎会?”他笑得风清云淡,“我一直在等子夜想起我。”只要你想起我,我便一直在你身边,一如往昔。
她问:“一别多年,你可还好?”
“还好。”
“黎哥哥,你看我现在也是位公主了呢。连这座寝宫都按我的封号改叫‘圣惠宫’了。你瞧瞧,这里是不是很大、很奢华?我带你参观参观可好?”
“好。”
她领着他,走遍了整个宫殿,从外殿到内殿,从前庭到后院,甚至连厕房都不曾遗漏。
可无论多大多奢华的寝宫,总还是有走完的时候,子夜又领着他走回到了前殿的待客厅,闲话了几句,说着说着,便又觉得无话可说,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尴尬。她尤记得,当初的他们,同吃同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只是隔了四年时光,怎么就到生份成了这样?
她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被凤仙花染得粉红的指甲,想着该再说些什么。
她还未想好,黎沧就先开口了,“想不想见见小白?它长大了,生出翅膀,已是真正的昆仑天马。”
子夜的眼眸仿佛瞬间被点亮,连连点头,“小白?它在哪里?你把它带到宫里了吗?”
黎沧道:“皇宫是不允许车马入内,小白在宫门口。”
子夜的眼神暗了一暗,垂头丧气地道:“我那皇帝老爹不许我随意出宫,怕是见不到小白了。哎,当初在葫芦村,爷爷拘着我,现在又有个皇帝老爹管东管西的。这公主当得委实郁闷。”
“你父皇那是担心你的安全。”黎沧舒眉笑了起来,“纵然是金冠玉袍,你还是那个不爱拘束的野丫头。我去和陛下说一说,相来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
“真的吗?”子夜一下子就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满脸期待,“我那父皇可固执呢,他真的会听你的?”
“试试吧,我总不能眼见你被憋坏吧。”
黎沧去了不多久便又回来了。
果然,齐鸾很给黎沧面子,同意子夜出宫。
成年的小白要比一般的马大一些,翅膀收在两侧倒也并不显得突兀。远远看去,小白通体雪白,肌肉矫健。站在一片树荫下,悠然地吃着野草。
见到子夜时,它一下就认出了她,高兴的四蹄乱跳,大大的马脸伸到子夜的怀里亲昵地蹭着,引得子夜咯咯直笑。
子夜一边将小白的大脸往外推,一边道:“小白,想不到你居然还记得我。”
黎沧道:“它自然是记得,若非是你,它可就险些被炖成了马肉吃喽。”
打趣了几句后,黎沧纵身跃上小白的背上,向子夜伸出手,“上来。”
虽然有黎沧相扶,奈何小白确实高了些,子夜颇费了点劲方才爬上马去,还未坐稳小白巨大的翅膀便“唰”的一声抖开,又轻轻一扇,腾空而起。子夜只觉身形一晃,险些就要栽下马去,所幸黎沧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方才堪堪坐稳。她拍着小白的脖子叫道:“慢些,飞慢些。”
可小白仿佛有心卖弄,不过一会儿,便已飞至高空,子夜吓得捂着眼睛不敢看,耳边只听风声呼啸,风声中又夹着黎沧温和如水的声音,“莫怕,有我在怎舍得让你掉下去? ”
他拉下她捂眼的手,“子夜,你睁开眼看看。”
小白已经飞到了云层上方,放眼看去,天空湛蓝无垠,大片大片的云层静静地浮在脚下,如梦似幻。透过轻薄的云朵,还能看到一只雄鹰展翅盘旋,“jiu—”鹰鸣响彻云宵。下方的皇宫,乃至整个建安城都变得渺小而模糊。
“这里太美了!”子夜笑了起来,“小白你太厉害了。”
她又拍了拍马脖,示意小白降低一些,近到云朵中间时,她伸手想捉云,却只有袅袅云烟从指缝间溜走。
黎沧伸手屈指,凝起水灵之力,于是子夜便看到身侧的一片云朵越积越厚,刹那间变为乌云,降下一阵雨来。而他们处在高空中,看到的世界一半晴一半雨,殊为奇特。
“吁!”小白忽然高嘶一声,纵身扎入那一片乌云中,待到钻出时,两人一马身上俱都沾满了水。子夜的发丝上还在滴着水,她微微有些嗔怒道:“小白别乱飞,看把我们衣服都弄湿了!”
小白却欢叫了起来,仿佛是觉得自己戏弄得手,很是开心。
几个起落之后,小白降落在九安山顶。此时,已经黄昏,游人散尽,山顶上倒是极为清静。极目看去,远处的街市,近处的花草,尽收眼底。
子夜无心看景,拎着湿答答的裙角,愁容满面。
“无妨。”黎沧朗声大笑一声,又一次驭用水灵之力,将他和子夜身上的水都分离出来。
子夜低头看了看自己乍湿乍干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衣裳干了还好,可是我的妆花便不美了。”
“没花,只是方才恰好被云里的水给洗净了。”他顿了顿,又道:“子夜天生丽质,本无须脂粉做点缀。”
他说得似是很随意,可是子夜心头一震:他看出来了?
她刻意化了精致的妆,甚至特意找了件颜色和款式都接近于当年他送她的那套衣裙。只是为了唤起他的旧情。虽然当初他们亲密无间,可毕竟时隔四年,子夜没有把握黎沧还会像当初那样待她。然而,到这时,她方才意识到黎沧对自己从未变过。变的,只是她。而她刻意所做的这些,分明就是在伤害他。
“对不起。”
对不起,忘了你。
对不起,我已不是当初的子夜。
☆、地震和五行灵力
“无须道歉,错的并不是你。”黎沧抚摩着子夜的头顶,依然笑着,云淡风清,仿佛根本不介怀。
“错的不是我,那又是谁?”子夜侧过头,目光迎视着他,“当年的事虽说那孙垚乃是罪魁祸首,但萧照刻意瞒下,让你以为我死了。黎哥哥,你恨他吗?”
黎沧道:“我非圣人,自然也难逃爱、恨、嗔、痴。可是你既还活着,我便十分欢喜。恨不恨的,已然不重要。”
子夜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和他说,眉头也在不经意间深深拧起。
黎沧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紧皱的双眉,又按了一按,幽幽叹息,“怎么都抚不平呢?说吧,黎哥哥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
他竟然连她有所求都知道?
子夜心中腾起一丝愧疚,但还是开口了,“黎哥哥,你可否帮我救救萧照?”
“好。”
没有犹豫,甚至都不多问一句便应下了,倒是让子夜有些意外。她虽从不涉政事,但也知道黎沧和萧照是水火难容的对头。
“你这是答应了?”子夜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应得这么容易。
黎沧脸上的笑容敛尽,凝目望着她,“子夜,他若是死了,你会如何?”
她沉默了。虽然明知萧照身陷囹圄,生机渺茫,可是她从来不敢想他会死,更不敢想他死后,自己又该如何。
黎沧没有逼问,他就是这样,哪怕问出的问题让人难以接受,也会适时的收回去。
“别想了,我帮你就是了。”他又揉了揉她的头顶,满目怜爱,“黎哥呵怎么能让子夜伤心呢?”
子夜愣愣地看着他,恍惚中又想起了四年前在望阳城的客栈里相处的情景。
她葵水初来时懵懂无知,是他红着脸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当中原由;
她以男子身份长到十二岁,第一次穿的女装,是他送的绿色的广袖流仙裙。
她从未梳过女孩的发式,也是他亲手为她挽起青丝。
棱花镜前,他含蓄地告诉她:“我不想做你哥哥了。”
朝花节上,繁花满世,他素手执花,轻轻地插在她的发间……
她终是渐渐地红了眼眶。
四年的时光啊,他已从当年那么爽朗俊秀的少年长成了风姿绝代的浊世公子,可是他的笑,他说话时的语气,依然和当年一样。仿佛这四年的空白根本不存在,她还是那个有些迷糊,需要他时刻保护的小女孩。
“对不起……”哽咽着道着歉。明知这三个字太轻,太无力,可是除此之外,又能说什么呢?
他伸手抹去她眼角之泪,“怎么长大了反倒爱哭了?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要怪该怪黎哥哥当年没有护好你,让那孙垚钻了空子掳走了你。子夜,你可知我找你多久?幸好,你还活着。”
他拥她入怀,紧紧地拥着,温润清雅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失去你。”
九安山顶,夕阳余辉中,谁的泪水跌落在风中?又映在了谁的心间?
回宫时,夜幕已经拉下,宫城上华灯初上。
子夜步入宫门时回眸看时,黎沧还站在宫门外的一片余光里目送她离去。一人一马,安静而美好。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他却只是远远地笑着。直到宫门阖上,直到看不见了,子夜仿佛觉得他还站在那里。
“哼!”一声冷哼极不合时宜地传来。
子夜见来人是文昌公主,知道碰面了必不会好看,便也不打算理会她,加快了脚步准备离去。
“这么快就又有相好的?表哥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上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这话很刻薄,子夜脚步一顿,冷冷瞪了一她眼,“嘴巴放干净点!”
文昌步步逼近,“果然是身份不一样了,说话也硬气了。可你凭什么能成为公主?说白了,你不过就是父皇在民间的私生女罢了,我哪里比不上你?表哥爱你也罢了,父皇也宠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子夜轻声地笑了笑,“我也想知道凭什么。”
文昌道:“你就是长了张妖媚的脸,表哥才会被你迷惑。你那平民母亲也必然与你一般,擅长迷惑男人,连父皇那样不好女色的男人也把持不住……”
“啪!”不等她说完,子夜已经一个巴掌招呼上了,厉声道:“念在血脉关系上,你可以让着你点,但绝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母亲。她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子,连父皇都敬她。这样话,你最好以后都莫要再说了,否则传到父皇耳中,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虽然论品级,圣惠公主高于一般的公主,但文昌公主从一开始就看不起她,又哪里能料到她居然敢动手。还没从那一巴掌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被她那一番疾言厉色给震住了。
一时间委屈、不甘、悲愤统统涌上心来,她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赐死了我母妃,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父皇是爱我的,爱母妃的,可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我这个公主又算得什么?”
骄傲无比的公主此时如寻常人家的少女般,蹲缩成一团,哭得稀里哗啦。
按理,子夜该宽慰一番的。可当年母亲是因萧贵妃而死,甚至连萧照谋反之事也是她一手促成。子夜非圣人,做不到一笑泯恩仇。最后,也终是叹息了一声,抬步走远。而文昌的哭也在她的身后渐次远去。本是亲生姐妹,可是上一辈的恩怨,注定了她与她一生都亲近不起来。
夜间,子夜因心事所扰,辗转数次方才入睡。将将梦起,头隐隐地痛了起来,起初尚轻,但瞬间便加剧,痛得只得坐起。这时,又听“砰!砰!”几声脆响。子夜惊醒,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屋里装饰用的好几个花瓶都摔碎了。不止是花瓶,连身下的床也跟着晃动了起来,床幔也如波浪般抖动着。
这是?地震!
子夜反应过来,想要跑出去,可头疼得太过剧烈,使得她已连站都站不稳,又摔回到床上。手捂在眉心处,只觉那里仿佛有什么要破出来。她睡时不喜宫人在侧守着,屋里没有人,因此也没人看见,她双眉间血灵咒繁复的咒文在飞快地汨动着,只是从前鲜红的颜色,渐渐地开始变成淡粉色。好在头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眉心中的咒印再次隐入肤中。
与此同时,震感也消失。若非是屋里一片狼藉,几乎让人怀疑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雪姨、朵儿先后冲了起来,一个都散发赤足,显然来得仓促。
雪姨道:“子夜你还趴在床上做什么?地震了,快快走!”
子夜涩声道:“我有些脱力,你们来扶我一把。”
雪姨和朵儿这才注意到子夜的脸色有些不对,不过也顾不得多问,一左一右掺着她就赶紧出了寝宫,到了宫外的一片空阔之地上。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被震醒,一片一片地聚集在空旷一些地方,皆是惊悸未消。
许是被夜风吹过,子夜精神了许多,环顾四周,道:“爷爷呢?是不是醒太沉了,不知道地震?雪姨我们快去叫他!”
雪姨拦住了她,“你爷爷是五行驭灵师,能跟你似的迷糊吗?这地震来得蹊跷,你父皇宣他去议事了。”
一整夜,没有人敢去室内。各处的总管太监迅速地安排人手给主子们搭了临的帐蓬暂歇。各处的宫蛾、太监们就近在各宫外暂避。虽比不得日常,但也算是井井有条。
一番折腾后,子夜缩在雪姨的身边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杆。按说地震弄得人心惶惶,又露宿在外,应该是睡不安稳才是。可是子夜这一觉,却是近段时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连梦都没做一个。
醒来之后,已是天光大亮。子夜精神大振,走出帐蓬,四下环顾时,只觉整个世界都仿佛是不同了,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却又形容不出。
简单的洗漱梳妆之后,她挥退了身侧的宫人,一个人信步而行,走到了御花园里,她看到园中本是盛开的几株兰花被滚落的碎石头压断了□□,原本千娇百媚的花儿,此时都搭拉着脑袋。
子夜上前扶了扶,本想看看有没有幸存下来的花,可是手指拂过之处,原来坏死的花草居然像是汲到了生命气息一断,断径直起,重亲焕发出光彩来,就连那一朵尚未开放的花苞,也在刹那间绽放出迷人的姿色。
子夜惊了惊,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却见掌心入有一团似雾似云的东西在若隐若现。这是——灵力!
莫非我的封印解除了?
意识到这个,子夜心中一喜,抬目见不远处便是碧菡湖,湖水泛着粼粼的波光。她试着伸手,心中默默道:“水,水来!”
湖中慢慢地腾起一股水柱,又慢慢地朝着她飞来,却在将至身前时,那股水柱便又失了力道,“呼啦”一声,跌在尘土里,浅脏了她的裙角。
她又试着驭火、驭金、驭土,但只是将将能调起灵力,无法再进一步。就好像是蹒跚学步的稚子,纵然有心想跑,却是连步子都迈不稳。
可即便这样,子夜心中还是无限欢喜。总算自己不负阴阳司主的后人,嗯,虽然确实弱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有事,码不了字了,后天再更新哦。
☆、解救之法
又过了不多时,宫里便传来旨意,令大家各回各处。据说钦天监那边已预测出,震源远在千里之外,建安城只是受了点波及而已,并无危险。
近段时间意外连连,唯一让子夜觉得高兴一些的,也就是自己有了灵力,虽然她的五行灵力着实弱了些。
不过,她并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几天之后,齐鸾百忙之中特意抽了时间在圣惠宫陪子夜用晚膳。
御膳房准备的饭菜自然是道不尽奢华与美味并存。等到布完了菜,齐鸾特意挥退了所有的宫人,偌大的殿堂内只余下了父女两人,对着一整桌的美味佳肴。
齐鸾夹起一片香烤鹿肉放在子夜的碟中,慈爱地笑道:“尝尝,这可是你母亲当年最喜欢的一道菜。”
子夜点了点头,夹肉入嘴,肉香便在口中弥散开来,果然好吃。
齐鸾瞧她喜欢,又连夹了好几块肉,只笑眯眯地看着她吃,自己却不动箸。那一瞬间,子夜几乎错觉,他与她只是寻常的父女。可即便是帝王之家,他如今给予自己的,何偿不是一个父亲能给予的全部?
子夜心头暖暖的,无论他夹了什么,皆一股脑的吃完,全然一副贪吃孩子的模样。
齐鸾又嫌她吃得快了,劝道:“慢些吃,慢些吃,可别噎食了。”说话间又舀了碗牛肉翡翠汤,递到她面前,“喝口汤,胃里舒服些。”
子夜一边喝着汤一边道:“有父皇的感觉原来这般好。”
她不过只是随意的感叹,不想齐鸾听着,却是心中一阵酸涩,“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回宫这几日父皇又太忙了,竟连一顿饭都拖到今日才陪你吃。等过些时候,父皇空些了,便天天……”
话到一半,却又生生地断了,子夜眉头微拧却没有追问。她举箸也给他夹出块鹿肉,“别光看我吃呀,您日理万机,自己也该多吃些才好。”
“哎,好!”齐鸾总算也吃了起来,可是目光却总是不离子夜,仿佛少看一眼,便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等到父女俩都用总了餐,子夜抹了抹嘴,道:“父皇,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女儿说?”
她竟是看出来了吗?
齐鸾沉吟着,仿佛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是该说的事总还是要说,他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他道:“昨日黎沧来了,为萧照之事。”
子夜已猜出是这事,但一听他提及萧照,心一下子就被提起,“父皇决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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