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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时空(冥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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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浩你也起来坐下罢。”

“是。”那黑衣男子也起身退至桌边坐下。

“你是叫欧阳倾城吧?”老者问道。

耶,终于不是唤他素年了。他对这老者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

“嗯,嗯,是呢!”他笑眯眯的看着老者,好看的眼睛显出些许柔媚。

老者眼含笑意,向他招手,“过来。”

他像孩子般过去老者身边,觉得很是亲切,然后蹲在老者身边,把手搭过去,趴到老者腿上,再把下巴凑过去压上自己的手背。

这下屋子里的人,顿时下巴全都快掉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只是觉得老者就是自己的长辈,就像是自己的亲人那般。

他又觉得困了,朦胧中只知最后一个场景,是那老者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唤他素年。

什么嘛,怎么连他也唤自己素年,可是怎么那么困呢,根本就没有力气去争辩什么。眼睛,张不开了。

“叔公,他怎么又睡了?”女子焦急地问。

“无妨,无妨。是我施的法。我们虽然穿越了时光接他回来,可他毕竟已经是另一个人,除非能唤醒他前世的记忆,叫他忆起前世身份,可是,这却不是法术所能控制的领域。”老者叹了口气。

“为何不能呢?叔公,我们的法术连时间都能穿越,甚至能带他回来,为何不能唤醒他的记忆?”仁浩迷惑地问道。

“空间,是个很规律的东西,它看似无形,可万物却是因它规律循环、轮回。能将他带回,是因为在这个空间,已经没有素年这个人了,同一个人不可能出现在同一空间,假如说素年还在,他是断断来不到此地的。”

老者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天空,白云大朵大朵的漂浮,时而聚成个什么形状,老者指着那云,“你们看,即使是云朵亦逃不离这空间,虽说它是无时间限制的,但其实它也在这循环之内,它们是水珠密集而成之象,变成雨滴落下,成为露水,蒸发,再次聚集成云,这是它们的轮回,而轮回之后,因着前世的记忆,因着天性,它们会再次重复它们的轮回。它们不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即使是看起来再怎么相似,也绝不再是那朵云,比如说就是那有着兔子形状的云朵,你若是在龙城看过,那也绝对不是这朵,而是轮回过许多次的它的后世。这,是它们的空间,再高的法力也改变不了,亦打破不了这规律。”

随后老者许久没有言语,只是一味望着天空。

他们思索着老者的一番言语,亦没有说话。

念到这里,李天翔停了下来,“这个故事念到这里就够了,后面的,听不听也无所谓。”

“为什么说无所谓?”林翔听得意犹未尽。

“因为我只想让你听到‘时光锁’这三个字而已。”李天翔回头来看林翔,带着顽皮的神情。

这李天翔八成是个疯子,没事绕那么大一个弯子,只是为了让人听这三个字,真是无聊。“你要想让我听这几个字,你说出来不就可以了?何必还要绕个弯子,给我念故事,你真有闲情逸致。”林翔白了李天翔一眼,而后者当没看见,也没听到林翔抱怨。

“这本虽然说是野史,但是,是出自另一个秦皇皇陵,除了这个故事的记载之外,还有附语表示了,这本野史,属于穿梭印盘的来历介绍,也就是说,这一本,其实就是类似于你们人类科技物品的说明书,却没有跟对应产品放在一起,还好,密探报告说另一端的秦皇陵被挖掘,还有被怀疑是穿梭印盘的物品出土,所以,家父连夜赶去,千方百计把穿梭印盘弄到了手。”

“弄到又如何,还不是毁掉了。”林翔冷冷地打断李天翔满怀憧憬的眼神。

“难道你没听到刚刚那个故事吗?那个人带走别人去他的国度的时候,是没有借助印盘的,所以,穿梭印盘必然有其他的方式,其他的媒介来引导打开时光锁。”

门内的林翔不是很懂李天翔的意思,但门外的陆湘湘心里却是明白了七八分,更何况,锦时,素年,这些个名字,在梦里,她也已经听过了,就是所谓的秦始皇跟他身边的娇柔美人所用的称呼。

陆湘湘有理由相信,这个故事里,肯定隐藏了什么秘密。

但是,是什么秘密呢?在梦中,他们喊自己七月,莫非,跟这个叫七月的女子有关?但方才李天翔念的故事里面,却根本没有七月的登场,之后呢?书里有没有七月出场,有没有说出是什么秘密呢?陆湘湘的心里就像是有一百只小猫在挠,又痒又痛,她好想完完整整地知道这个故事,胸口的小钥匙图形隐隐作痛,陆湘湘死死按住胸口,又伸出一只胳膊,怕自己因为疼痛而呻吟出来。

载体,林翔听得仔细,记得那个人,是说了用什么金丝雀打开时光锁,可是,这金丝雀是什么呢?林翔参不透。

李天翔随手将野史丢在桌面,林翔的目光跟随着那本旧书被丢出去的曲线沉浮,李天翔说了太多话,有一点累,他定定地看着林翔,目光凶过洪水猛兽,李天翔说:“林翔,我给你最后一天,今晚,我来跟你定下盟约,然后,我们去找陆湘湘。”

听到动静,陆湘湘赶紧躲起来,李天翔开了门,侧身出来,又顺手带上了门把手。

看到李天翔渐渐走远,从拐角处转了过去,陆湘湘这才从暗处钻了出来。

“林翔,林翔……”陆湘湘轻轻拍着门,小声又急切地喊道。这一拍不打紧,倒是把门给推开了,看来这李天翔自信大爆棚,压根都没想过林翔能逃走。

一推开门,就看到林翔被人五花大绑,在房间的正中央,身上破衣烂衫,污秽不堪,陆湘湘眼里一热,泪水就掉了下来。难怪李天翔那么放心林翔在这里,门不关紧都不在意。

“陆湘湘?”林翔十分诧异,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陆湘湘,被李天翔抓回来的这段时日里,他最担心的就是陆湘湘了,朋友们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林翔,也只剩下陆湘湘这么一个朋友了,可是,陆湘湘在魔鬼森林,离风之城还很远,当初他们开去的车子,也不一定有足够的汽油供陆湘湘开车回来,再说了,他好像没听说过陆湘湘会开车。

“林翔,你等等,我来救你。”陆湘湘掏出军刀,绕到林翔背后一边给他松绑。一边警惕地查看四周,“林翔,这里有没有监视器?如果有,等一下,我们死命往外跑,千万别犹豫。”陆湘湘小声吩咐着林翔。

林翔回答她:“放心吧湘湘,李天翔这里始终是他跟他爸爸的家,谁会在家里放监视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全都仔仔细细地看过了,没发现有监控。”

“那就好。”陆湘湘松了口气,一使劲,割断了一节绳子,但绳索在林翔身上绕了太多,仅仅割下这一节绳子,还是没有松绑的迹象,也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割断,绳子就哗啦哗啦全自己掉下来了。

陆湘湘一连割断几根,绳子这才没有像蛇一样死死缠住林翔,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陆湘湘三把两把地从林翔身上把绳子扒拉下来,然后就冲向书架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林翔不解地问道。

“那本旧书,就是记载了故事的那本,有关于穿梭印盘的。”陆湘湘急切地翻找起来,即使回答林翔的问题,也都没有放松一丝,始终都在急迫地搜寻书架上众多的书目。

“不是在这里吗?”林翔从桌面上抓起野史,递给陆湘湘。

“嗯?你在哪里拿的?”

“桌面上,刚才李天翔就随手丢在这里的。”

“好吧,现在我们快走。”陆湘湘一把夺过林翔手里的书,另一只手又极为顺手地拉起林翔的手,冲着门,就跑了出去。

林翔没来得及发愣,就被陆湘湘给带着跑了出去。

一切似乎太过容易,陆湘湘拉着林翔,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跑,本来以为会被李天翔的狗腿子发现,但跟来时一样,一个人都没有见到,李天翔更是在大门相反的方向,自然也就不会撞到。

殊不知,李天翔站在窗前,看着飞奔出去的两个人,阴沉沉地笑了起来。

一口气跑到家,陆湘湘反手拴紧门,带着林翔去了父亲的书房。

“你先休息下,我要来看看这本书。”陆湘湘带着命令的口吻对林翔说。

林翔有些不解,陆湘湘怎么知道这本书的,还这样地感兴趣。陆湘湘看出了林翔的疑问,于是把在门外偷听的一切,都跟林翔一五一十地说了。

“啊,说起这本书里记载的故事,我也有疑问的。”林翔认真地看住陆湘湘,“首先,这本书只记录了一则故事,但是,这又是穿梭印盘的介绍书,但就李天翔说的,这本书里应该是没有提到穿梭印盘的,而是关于时光锁,也就是说,时光锁跟穿梭印盘虽然都是用于穿梭,但是,时光锁是需要媒介就可以进行的,而印盘却是实质的物体,也就是说,穿梭印盘可能是时光锁所衍生的物体。不过,里面提到的金什么雀的,我还是不大清楚是什么。”

“嗯,我跟你也有同样的疑问,不过,这里面提到的几个名字我很熟悉,之前做过一个很真实的梦,里面的人的名字,跟书本里提到的一模一样,我想没有那么凑巧,而是那个梦,其实是在对我暗示什么。我记得……”

“记得什么?”见陆湘湘话说到一半,就埋头翻书去了,林翔的好奇心被吊得高高的,但是陆湘湘既然看书去了,也就证明得等到她找到答案,他才能从她的口中听到后面的话,于是,林翔也只好先压制住自己的好奇,跟着陆湘湘一起,看起那本传说是穿梭印盘的说明书的野史。

一路看了下去,陆湘湘的眉头越锁越紧,这本书,始终就像是题外话,跟现实里的事情,是两码子事情,但是,陆湘湘还是看到了一点自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七月。

“倾城……”有人试探地叫着。

坐在树下的倾城回头观望,好看的脸上挂满疲惫。

声源来自素年的父亲。

倾城觉得好生平静,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平静。

老者上前,脚步有些踉跄,他颤颤巍巍地行至倾城身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酷似素年的异度男子。

好看的眉眼,清秀的绝色容颜,怎么看,都是素年。

带素年回来。耳边回响起妖娆的话语。

老者心生歹意,反正这国度,谁都会认为这男子是素年无遗,何况他也服用金丝雀。

倘若自己将倾城带与妖娆,自己还是有机会做暗夜王朝的第一法师。

想到这里,老者暗自舔了舔嘴唇。

“倾城啊,你怎么自己在荒郊?”老者试探着问,不时打量着四周,他害怕仁浩追随于倾城左右。这会破坏他的计划。

但几次观望之后,老者放心地直起身,上前拉倾城。“孩子啊,随我来,我带你回去。”

倾城有点虚弱,扶着老者起身,风肆意地盘旋着,身后的树叶簌簌作响,发出尖锐的哀号。

倾城抬头看天空,云朵快速地变幻着,带一点灰蓝的颜色。

老者殷勤地扶倾城上马,自己坐在倾城身后,向远方奔去,风凛冽地灌满他们的衣物,将倾城的长发高高扬起,倾城突然觉得自己在梦里。

有那么一刻,倾城想要欢呼,想狠狠地去夹马肚子,向着未知的远方狂奔。

四周的景物开始快速旋转,倾城觉得有类似雪花一样的东西打到脸上,快速得叫他睁不开眼,打得他的脸生疼生疼。

老者从身后递了什么过来,倾城想也没想地塞进了口中。

有熟悉的淡香在口中回旋,倾城想不起来是什么,只觉得昏沉,想要睡觉。

“孩子,睡吧,我在你身边。”

老者的声音轻似梦呓,在倾城的耳边回响。

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有一丝光亮迅速从眼底升起,倾城好看的睫毛颤抖着,那光亮蹿至尖端,闪着异样的光芒,倾城就这样在老者的眼前变得透明起来。

老者有一丝惊慌,死死地盯住倾城。

他发现无法破解这结界,但却清楚地知道倾城并不会随着这光亮消失,索性把心一横,唤来移形隧道,策马驶入光圈。

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痛欲裂,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素年我已带来,这法师的冠首之位……”

老者不时舔着唇,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又略带兴奋地搓着手。

堂上女子身着华丽色彩的云锦织物,腰间佩玉,青葱般的玉指在把玩着胸前的长发。

倾城躲在帘子后面,看不到那女子的脸。

对面的老者看向堂上女子,充满欲望而扭曲的脸写满渴望。

那女子倒是平静,倾城虽看不到她的脸,但仍然能感觉出她的平静。或者说那是一种优雅的淡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充满静默的味道。

老者不时搓着手,随着这静默的时间,脸上开始挂上一丝焦躁。

“姑娘,我已按你的吩咐带了素年前来,你是否也该按你所言将妖娆交予我呢?”

“这男子当真是素年?”女子的声音柔软、甜腻,但却带着一丝冰冷。

“当真。我自己的孩子,难道我会认错?”素年的父亲将声音提高了几度,音色略显颤抖,他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兴奋。

“素年,你出来吧。”

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既然已经醒了,也就不必藏于人后。”

倾城顿了顿,想必那女子早知自己躲在帘后。

堂上女子浅浅地笑着,看着那个绝色男子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立在堂中,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公子请坐。”她柔柔地对他笑,又冲门外喊了声上茶。门外有人大声应着,很快便有婢女端了茶水给倾城。

老者看到倾城,有点拘谨,但那女子却是并不掩饰什么。

“倘若他真是素年,那你取他左手中指指心之血于这花瓣上给我。”女子随手从身边桌上摘了片花瓣。

老者起身过去,压抑不住的兴奋叫他几乎是夺来那花瓣。

倾城若无其事地看着堂上的另外两个人,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他面目平静地看老者舔着嘴唇过来,一把抓了自己的左手过去。

倾城没有抗拒,只是看着指心之血滴了一滴到花瓣上。

老者放开他的左手,送那花瓣给堂上女子。

女子轻启薄唇,含了花瓣的边缘在唇间。

倾城看着红色的花瓣在刹那间变成粉白。

女子托着花瓣向倾城走来。

到他身边的时候,女子蹲在倾城身边,小心地拉过他的左手,将花瓣覆上他被划开的手指。

花瓣中托着晶莹的水珠。大概是自己的血像那花瓣一样褪去了色彩罢。倾城那么认为着,花瓣上的水珠碰触到指心,有丝凉凉的感觉,甚是舒服。

取下花瓣的时候,倾城看到自己的手指上并没有伤口,平整如初。

女子抬头对倾城笑,妖媚的脸又不失清纯。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唤做素年的男子抬手抚摸她的眼角,像当初一样。就在这一刻,她确定了这是她失而复得的素年,这一次,她不会再让那老者伤了她的素年。

倾城伸手触上她的脸,轻轻地抚摸她的眼,沿着那双狐媚的眼触碰她的眼角,他的心有一丝柔柔的暖意,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想那么做。

眼前这女子跟七月的脸重叠,但他心里清楚,这并不是七月。

那么,眼前这女子,应该便是妖娆了。

想到这里,倾城抬眼看向老者。这老者还问她要妖娆,必定是因为他并不知这女子便是。又或者,七月才是那妖娆。

妖娆心里有丝慌乱,她看着素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脸,叫她有丝慌乱。

倾城起了玩心,俯身在她耳边轻唤:“七月。”

女子张大的瞳孔说明了一切。

她看着倾城,还好,他以为自己是七月。也就是说,在他眼里,自己与七月本是一人。

倾城想起在梦中,老者也是带着素年来见的这女子,第一眼,这女子便看上了素年,认定是自己的主人。只是素年的父亲并不知。

女子额间有颗朱砂痣。此刻,七月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倾城,带着哀伤的眼眸。

一如往昔。

妖娆喜欢饮食选中人之血。

素年的父亲也不记得是听谁讲的了。既然那女子不肯将妖娆交予自己,必定是因为没去满足妖娆吧。

于是他决定每日取素年的血交予那女子。

女子每日去看望素年,却看不到素年身上的伤。

素年觉得这女子可怜,甚是喜爱她,他在她的身上,看到年幼的自己。

女子有时是着素衣前来,她浅笑着告诉他,公子叫我七月便好。

她带他游园,为他做可口的饭菜,却从不跟他一同进食,只是在他的身边安静地看他吃,或是在一旁拨弄香炉。

就像他倾城在七月府上所过时日那般。

对素年而言,那是段伤痛与欢笑并存的日子。

痛的是每日与父亲争战,不明不白地被夺去血液。

笑的是有这七月陪在身边,看到的是她安静的样子,而不是妖娆带着残酷的媚态。

然而某天,他突然看到她在饮用父亲从自己身上取去的血液。

恐惧占据心头,更多的是心痛。

他推开门看她,面目平静。

“素年。”她轻声唤他。

素年捋起衣袖,深深浅浅的疤痕盘踞他的手臂。素年走上前,以法力划开手腕,伸至她面前,“你不过是想要我的血罢,给你,全都给你。”

素年觉得自己活在一个骗局里。心里的绝望泛滥开来,原来自己爱上的,不过是场幻象。

女子这才明白,每日所饮之血,来自素年。

愤怒涌满心间,她伸手想要去拥抱素年,但被推开。

“素年。”她立在原地,显得有点无助。

她上前,想要帮素年治愈伤口,但素年只是转身离开。

“素年,你给我站住。”

老者追出门来,拦住素年的去路。

“这就是你所谓的忏悔?你的心里,只有妖娆,只有那法师冠首之位。”

素年觉得有丝茫然,淡淡地看着自己所谓的父亲。

良久,眼前浮现锦时的脸。

眼前,那个素衣女子坐在湖边弹着琵琶,一个人咿咿呀呀地唱着: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

锦时。

此刻,素年想念他的锦时。

“姑娘,你已证实这是素年了,可以把妖娆交予我了吧!”素年父亲的脸上已经摆明了自己的不耐烦。

倾城抬眼看他,浅笑着。“她便是妖娆。”

女子诧异地回头看他。素年为何这般,看来他真的很恨自己吧。

“她?”老者挂满欲望的脸迟疑着,但想想自己曾经仔仔细细地搜索过这女子的住处,也跟踪过她很多时日,却始终没见她去见传说中所谓的妖娆。

如此说来,她可能真的是那妖娆。

老者上前拉住她,有藤蔓随着光线缠绕上她,动作快到她来不及反抗。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素年。

倾城看她,心里划过一丝怜惜。他心里明白,其实她并未想过要去伤害素年。

就像他明白,仅凭老者,并不会伤到她。

但她并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绝望。

倾城有一点慌张,他知道自己是斗不过素年的父亲的。

但这女子并不去反抗,这叫他该如何是好。

他回来,是为了找她报仇吗?她的心里写满问号。七月在那朱砂痣里泪流满面,不相信素年会去伤害自己。

倾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素年吗?还是为了素年那可怜的母亲。

心里想念锦时,那个哀怨的女子。

为什么不反抗?倾城在心里大声呼喊。

突然地,就听到七月安静的声音,因为我不相信你会伤害我。

倾城瞪大眼睛,眼前的她分明没有开口讲话。

老者狂笑,声音因兴奋而颤抖。他抓住了妖娆,妖娆是他的,他是暗夜王朝的第一法师。

老者与那女子周围出现了光圈,他想要带走她。

倾城伸手想抓住那女子,眼底的寒光迅速蹿上睫毛的尖端,愈来愈亮。他在努力追踪老者的法源及动向,但老者的动作实在太快,他来不及跟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隐却在光圈中。

他无助地垂下手,只看到那女子消退的容颜泛着凛冽的寒光。

“七月。”倾城大声喊叫,无力地跪倒在地。

他并非真心想要去伤害她的。

那亮光还在眼前闪烁。虽然倾城什么也感应不到。

抬起的眼眸中噙着泪水。

倾城抬手抹去眼角的水珠。

“叔公,叔公。”

锦时慌慌张张地进门,高高的门槛差一点就将她绊倒。

“锦时,你因何如此慌张?”仁浩上前扶她。

堂上老者不语,捋捋胡子,没有开口。

“叔公,锦时刚在外面听说素年的父亲抓了妖娆。”锦时迟疑着,“叔公,你说,素年有没有事?”

老者愣了愣,没有作答。

倒是仁浩先开了口,“妖娆?素年的父亲竟能降了妖娆?”

老者沉默着,良久才开口,“大概是妖娆不想再吸食一次素年的血罢。”

叔公话毕,所有人都沉默了,锦时想起当日素年回来时的那般模样,泪水涌上眼眶。

锦时开始在心里想象那幅场景。

在想象中,锦时看到素年的父亲束缚住他,狞笑着走向素年,他划开他的皮肤,去接他流下的血液,那些血液温热而浓稠。素年偏过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有一点隐忍,或是麻木。

还有那妖艳的女子嘴角挂着素年的血,浅笑的样子。

锦时颤抖着抱住自己,仿佛自己站在一旁看着这些发生,可是却不能动弹一样,她感到心口闷闷的,为素年觉得痛心。

就在那老者划开素年皮肤的刹那,锦时觉得听到了素年皮肤裂开的细碎声音。

血液的亮丽的颜色在锦时的眼前开出诡异的花朵,带着浓稠的腥甜气味。

“叔公,锦时要去寻素年。”锦时上前两步,面向老者跪下请求着,想要得到老者的允许。

锦时纤细的身形看得仁浩心里疼痛,她不是那般柔弱的样子,眼里写满坚决,他也上前道:“仁浩愿随锦时一同前往。”

“也罢,我就随你们一同去吧。”

锦时与仁浩对视一眼。“叔公,你……”

老者挥手打住锦时的问话,转身进内厅去了。

“七月……”倾城瘫软在地,眼前浮现七月在自己身边静默的样子,安安静静的,拨弄着香炉,偶尔拿起筷子给自己夹菜。

就像是守在素年的身边一样。

素年对七月的感情在他的心里翻腾着,那是一种夹杂着心疼、隐忍及肆意滋长的爱慕。

所以当素年看到七月在饮用自己的血时,疼痛大过于恐惧。

倾城仿佛看到素年隐忍的脸上带着一丝平静,眼里噙着委屈的泪水,推开门上前,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划开手臂,递到她的面前。

“不是想要我的血吗?给你,全都给你。”

七月震惊着看向素年的伤口,深深浅浅的疤痕丑陋地盘踞。

那些伤口同样弥漫着素年的心间。

七月想要去抚摸、亲吻素年的那些伤口,想要给他所有她对他的在意。

妖娆的宿命不是要自己选定人的血液,而是在选择跟寻得之后,去守护她的主人,或者说她命定的爱人,不离不弃。

除非,对方选择离开。

即使对方选择离开,也不会去憎恨。只会将自己封印,等待下一个主人的第一声啼哭将她唤醒。

妖娆的宿命是悲哀的,她是被选择的那一方,永远不能去选择自己的宿命及自己想要的。

她也并不认为这样的生存方式是哀伤的,她只知该如此。就那么活在等待中。

素年的父亲每日拿血液来供奉与她,她嗅出素年的味道,但粗心地以为那味道来自于素年所继承的他父亲的味道。

那女子与七月,是同一人,又是不同的两个人,七月成长、生存于她额间的朱砂痣。

失了七月,妖娆便不是妖娆。换句话而言,七月便是妖娆的元神,是妖娆所有的源泉。

那么多世代的转变,素年是七月爱上的第一个人,所以妖娆更是用尽了全力去爱素年。那占有的念头巨大得快要将她吞噬。

素年的父亲第一次端来血液,她认为,只要自己有了跟素年一样的味道,便更是亲近了。

血液是暧昧的东西。妖娆感受着那液体在自己体内奔腾、交织、融合,觉得那温暖叫她热泪盈眶。那是素年特有的味道,但是,现在,她也有。

七月的任性让她跟妖娆肯定地以为,自己才是素年最亲近的人。

但是眼前,流淌着的温热血液,来自素年,自己心爱的主人,命定的爱人。

妖娆顿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额间的朱砂痣更是烫到快要溶了开来。

妖娆知道,那是七月的无助与愤怒。

七月一度悲伤到想毁了自己与妖娆。但理智却叫她等待,等待素年的再次出现,她不要这样带着误会离开,她要为素年报仇。

虽然素年一切的悲哀,源自自己。

素年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感到心口压着巨石,内心空洞得发不出声音。

难道自己只是爱了一场幻象吗?素年自嘲地笑笑,转身推开门离开,将七月温柔的笑脸从脑海中抹去。

素年的父亲看到他从妖娆的房间出来,往大门方向离开,以为他要逃走,慌忙追了出去。

素年战不过父亲,带着满身的伤口倒在地上绝望地嘶吼。

父亲狰狞的面孔写满欲望,“素年,我辛辛苦苦地找到你,你不能毁了我的计划,等了那么多年,我一定要做法师冠首。”

他走向素年,因欲望扭曲的脸咧嘴发出笑声,素年感到一丝绝望。

想起母亲去世前平静的脸孔。

周身不得动弹,却觉得一下一下的抽痛。

素年张开眼,看到自己年幼时的身躯,跪在地上,眼前的母亲因害怕而颤抖,她挥动手中的树枝,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巨大的风声里,夹杂着母亲的谩骂。

母亲。素年张口唤眼前的女子。

一抬眼,看到母亲的眼里带着心疼,却还是狠狠地抽打着。

母亲。素年想哭。为自己可怜的母亲,她竟然会遇到父亲那么一个男人。

屋内的七月感应到素年悲伤的情绪,还有一丝接近死亡的气息,慌忙唤来大风带素年离开。

素年的父亲看到巨大的风带着凛冽的声音靠近素年,他伸手想去拽素年,却碰上风壁,将他弹开。他狠狠地摔倒在地,疼痛叫他动弹不得。

熟悉的蒲公英的味道灌满整个腔道。素年微弱却贪婪地呼吸着。这般清香的味道,叫素年以为自己在梦中。

睁开眼,看到一望无际的蒲公英田。

素年看到年幼的锦时乖巧的容颜,在耳边轻声唤着哥哥。

伸手想要抚摸,摸到的只有蒲公英传来的真实的触感。

他挣扎着起身,向着叔公家的方向踉跄着走去。

倾城觉得自己快被素年的情绪灌满,压抑得只想哭。

他不【“文】知道自【“人】己要去哪【“书】里寻找素【“屋】年的父亲与七月,想要去找叔公求救,却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倾城绝望得失声痛哭。

一路上,被尊称叔公的男子并无多言,只是报了个地名,便陷入了沉默。

边境处的龙城紫阳轩。锦时跟仁浩来不及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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