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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时空(冥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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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举着茶杯看向雨帘,懒懒地靠上桌沿,沉醉的神情显出一丝媚态,像醉酒的人沉醉酒精的甜美。

对于茶水他有依赖,一沉溺便沉入深深的睡眠。

有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鼻。

嗯?这是什么地方?

耳边有人轻唱: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

浓烈的压抑席卷而来,周身不得动弹。他不由得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张开眼,竟看到一素衣女子坐在湖边弹着琵琶,一个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

戏子?他的眼角不觉湿润了。

“戏子如棋,我们不是戏子,是棋子……”女子唱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努力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竟躺在大片蒲公英田里。有风在吹,那洁白、柔软的花朵随风飘扬,洋洋洒洒地落了他一身。

听那女子声音叫他心里溢满悲伤,这是为何?为何突然有种怜惜她的感觉?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是,不是只能看到女子的背影吗。

“嘿嘿,娘娘腔,金丝雀,你要吗?”耳畔又是那可恶男子的声音。

一转身,竟看到他就蹲在自己身边。

“你究竟是谁?”他问那男子。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折了支蒲公英拿在手中把玩。

是看错了吗?那男子眼神中显出一丝幽怨。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不是说,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问你要不要金丝雀,你就会记得我是谁,都会记得我吗?”

黑衣男子哀怨地说着,尔后侧身看他。

他唤他素年。

“素年,你真的,不记得金丝雀为何物吗?”他抓住他的双肩,开始剧烈地摇他。

“痛,痛,你这野蛮人,你就不会轻点啊?你没看到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吗?你这家伙……”

他顿时傻了眼。他不是堂堂国师欧阳倾城吗,怎么会成了他口中的素年?

“素年,你不记得金丝雀,也该记得锦时吧?”

什么?什么?他更加迷茫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黑鬼,你是不是弄错了啊?我是欧阳倾城!我是堂堂国师欧阳倾城!”他都几乎是用吼的了。

那男子放开他,一下子瘫坐地上。

看到那黑衣男子跌坐在地,想必是终于明白了自己不是他那口口声声说的素年了吧!他可是这龙城的国师,欧阳倾城。

“素年,没有金丝雀,你又怎能开启时光锁,又怎么回暗夜王朝呢!”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似梦呓。

男子似乎并未听进去他的话,转脸来看他。

#文#“还是说我错了,你只不过是长了张跟素年一模一样的脸呢。”

#人#他不是一般的无言。他不是他口中的素年,不是,不是,他不是,眼前这男子怕是疯了吧!

#书#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女子的声音飘忽着,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屋#蒲公英飞舞得漫天都是,那明亮的白晃了他的眼,眼泪弥漫双眼。

啊!他呻吟着,动了动胳膊,睁开眼,连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湿润的睫毛,伸手摸了一把,触了满手惆怅的液体。

竟是做了场梦,那感觉却比现实还要逼真。

那男子究竟是谁,那个梦又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

“在!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去把画师招来吧。”

“领命!”

他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那么点无力。

哼!他发出极其不屑的声音,将头往右一偏,窝进他心爱的宽大紫木藤椅里。

虽然那个梦让他觉得疲惫。

“国师大人,有何吩咐?”来人单膝跪地。

画师妙笔丹青,随他叙述将黑夜男子容颜示于纸上。

他在一旁看着男子的轮廓逐渐清晰,脑海中浮现的竟是那男子蹲于他身边时的哀伤表情。

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他似又听到女子轻唱,不由得把手按上胸口。为什么会觉得这般心碎。

“你听到弹唱声没有?”他转过脸问画师。

“没有。不知国师所言是何种声音?”在一旁执笔的男子应声停下画笔,安静地听了一会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挥手示意他接着画。

“没有金丝雀,你又怎能开启时光锁,又怎么回暗夜王朝呢!”

他想起在梦中那男子的话,那么忧伤的口气。

暗夜王朝,很是熟悉的名称,会是什么地方呢。

“国师,画已按您吩咐画好,请过目。”画师不合时宜地打断他的思绪。

“好的,就放在那儿吧。”

他实在是不喜欢思绪被打扰的感觉,皱了皱眉,拿起桌面上的画像。

“来人,给我以最快速度搜寻此人的所有资料。”

该死的家伙,野蛮人,居然扰乱了平静的心。

时光锁?这倒是个新名词。这天下间居然也有他没听过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他顿时来了兴致。虽然被疑问占据内心并不是他所喜爱的感觉。

他时常梦见自己小的时候。这梦境不断重复,将那种绝望后的平静一点一点地注入他的内心深处。

欧阳倾城的法力是天生的。也许在很多人眼里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可对于一个没有法师的朝代而言,他是异类,是怪物。

他只有自己为自己做伴。更多时候,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同龄的孩童玩耍,倘若他们发现他,也都会一哄而散,远远地避开。

母亲是软弱的女子,而父亲更是不会多看他一眼。

那个时候欧阳倾城常常做梦,他的梦没有别的内容,只有一个女子,袭一身素衣,背对着他坐在树下。

那是他童年唯一信赖跟喜爱的人。

他对她述说他的心情、感受,哪怕只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

她只是安静地听,偶尔能看到她一小半的侧脸,透着忧伤的神情看远方。

她从未开口对他说点什么,只是安静地听他讲。跟她在一起,那是种非常心安的感觉。没有委屈,没有忧伤,没有寂寞,没有压抑,没有嘲讽。

他带着撒娇的口吻告诉她,今天受了什么委屈,做了什么。

她会一味包容他所有的情绪。

从未看过她的容颜,也未曾想过去看她的相貌。她亦从未流露出要回头看他的意思。

她只是坐在树下,轻轻依偎着树干,那是棵年老的巨大树木,叫不出名字。

然而有一天,他试图去看她的脸。双方执拗,气氛僵持着。

他停止哭闹,奔向她。可怎么往前跑,场景都会停留在她的背影。纠结得多了,她随那老树一起消失。从此也没再在他梦中出现过。

那个时候他时常一个人躲起来哭,直到某天,他突然明白,一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索性正视自己天生的法力,终究是成了让自己骄傲的男子。

可现在,他又有了当年那种委屈的感觉。凭什么呀!那黑衣男子凭什么能肆意穿越他的结界,那个粗鲁的野蛮人,这让他有点挫败感,更可气的是他根本就是糟蹋茶嘛,喝干了他心爱的茶,虽然他有留茶叶给他。

这样细想来,貌似,那野蛮人也不算很坏嘛。

想到那黑衣男子留下的茶叶,他又高兴起来,去寻来茶叶泡起茶来。

顷刻间清香四溢。

这究竟是什么茶呢,他决定研究清楚,不然等这点茶叶喝完了,他又该去哪里寻这茶呢。

闭眼闻那香味,有股淡淡的幽香。脑海中浮现梦境中那大片的蒲公英田,突然就开始想念洁白种子飞舞空中的感觉。

对了,这股细微的幽香就是蒲公英的味道。

他惊讶地张开眼。

茶已经泡好,叶片在壶中沉浮、翻滚。他端起茶壶端详起来,在壶中却没能看到蒲公英的痕迹。

是感觉错了吧,难道他在想念那个地方?

撩了撩额前的发丝,然后为自己倒了杯茶。

雨已经停了。阳光从云后透了出来。

哼!怎么能叫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毁了自己的好兴致呢!没有必要嘛!

想到这里他又回到那个妖妖娆娆的男子。

要不去买茶叶吧,府上已没有茶了。虽然之前喝的都是周边小国送来的贡品,可现在没有了,总不能跑去问皇上要茶吧,那算什么呀!

或许民间也能碰到好茶也说不定吧。

就当替皇上微服私访好了。

嗯,嗯,就是这样。

为自己想好出宫的借口他便动身了。

民间总归是要比那冷冷清清的皇宫热闹上千倍。

有叫卖的摊贩,为几文钱讨价还价的大妈,吵闹着要买糖葫芦吃的幼童,到处洋溢的是一片太平祥和之态。

也不是说他自大,但有他在,天下间哪路毛贼、大盗听了他的名不闻风丧胆的!不太平那才是稀奇事。

咦,前面有间茶铺,古色古香的房子也算得上精致,一般店铺来不得如此气派,窗帷上的镂空雕花是燕子的图文,似乎是有上颜色的,幽暗的深红透出一丝神秘。

耶,怎么那燕子看起来有那么点哀怨?

细看来才发现那门前、窗帷上、墙壁上的雕花竟能组出幅图来。

是个女子的背影,那燕子衔了个神秘东西朝那女子的方向飞去。

心里抽疼一下,不经意地想起梦中唱戏的女子,还有那咿咿呀呀哀伤的曲子。

冤家路窄啊!要是倒退那么片刻,他断定他绝对不会进这家店铺!

才进门就看到那黑鬼窝在宽大的摇椅里,还是用那么不中看的样子在喝茶。

真是糟蹋!这是赤裸裸的浪费啊!

“娘娘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哎呀呀,若是有条地缝他钻进去那该多好,此刻,店内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那黑鬼跟他梦中简直是两个人嘛!那个野蛮人怎会是那样忧伤的男子呢!

他决意不理会那个粗鲁的野蛮人,他的形象啊!!!

“哎,你怎么不理我呢?这可不是礼貌啊国师大人!”

黑衣男子大声嚷嚷起来,不顾他闪躲的容颜。

“国师大人!”

这个该死的家伙!人家身份岂容你大肆宣传的,这下可好,满屋子的人全作揖着跪下参见了,这,这,哪儿叫帮皇上微服私访啊!行踪都暴露了!

“黑鬼,你给我闭嘴!”他不满地朝那黑衣男子嚷嚷,又发现这实在是太破坏他形象了,于是还是决定拿这野蛮人当成透明的好了!

流年不利啊!那黑鬼似是缠定了他的样子,他竟然跑过来跟他瞎咧咧。

“娘娘腔,你到这儿是来买茶叶的吗?我给你介绍好茶。”

咦,你算得个什么东西啊,还要你帮我介绍,丢了个白眼给那家伙之后他回头看向店内伙计,柔柔地向他笑后问道:“伙计,你们店内掌柜是哪位?”

顺着伙计指的方向回头看,他自认为亲和地笑着,却对上一个坏笑的脸,这简直就是浪费表情,回头对上的居然是那个没品味的黑鬼!

掌柜是他?他的下巴都要脱臼了,不可置信地反复问这伙计,那人只好一次又一次地肯定着。

“娘娘腔,你是想要怎样的茶啊?”

呸、呸、呸,他要疯了,这家伙,难不成是他克星啊!这掌柜竟就是他不想看见之人。也并非是怕,可就这家伙,就他喝茶的那个样子,他懂茶吗他!

转身准备离开,哪想那家伙竟在身后追问道:“留给你的茶还不错吧?”

为这句话他又不得不停下脚步,“那茶,是什么名字?”

可跟他对视的却是含笑的眼,他有点恼火,可那人就是笑而不答,于是转身朝店外走,跨出门槛的一瞬间,听见男子说了三个字,金丝雀。

那夜,他又做了个梦。

还是那片蒲公英田,一个女人在打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应该是那孩子的母亲。

“叫你不回家,在外面疯,有什么好玩的啊?先生布置的课,你温习了吗?人家都说温故而知新,跟你父亲一样,不争气的东西!你是不是也想学你父亲离开我?你是不是也想离开这个家?”

女人骂骂咧咧,拿竹枝狠狠地抽打那孩童,那孩子倒是倔强,不哭也不喊叫,只是跪在那里任女人肆意折腾。

他想喊,可叫不出声音。想过去阻拦那女子,却动弹不得。又是那种感觉,只是那竹条似乎是抽打在他的身上,细密的疼痛,如火烧一般。

傍晚的蒲公英田多了夕阳火红而金黄的光泽,那女人声嘶力竭地咒骂着,他就那样看着她一脚将那孩子踢倒。终于,她指着他吼道,你给我滚!

他的心在抽痛。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那孩子站起身,他看到那孩子平淡没有波澜的眼神,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那眼神为何那般熟悉,那孩子已经掉头朝远方跑去,只留下立在原地的女子突然濒临绝望的哭泣。

画面一转,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一个柔软稚嫩的女孩拉了拉那孩子的衣袖,他柔顺地跟在她身后,她为他的伤口上药,眼里噙满泪水,喉咙里发出伤心的哽咽声。

任谁都看得出她在努力忍着泪水。

“锦时乖,我没有事。”男孩怜爱地抚摸女孩的头,轻轻地柔了柔女孩柔软的长发。

那稚嫩的女童再也忍不住泪水,丢了药瓶子一把抱住男孩就哭了出来,“我不要蜻蜓了,哥哥我不要蜻蜓了,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关锦时的事,锦时乖,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哥哥我不要蜻蜓了,不要了,不要了,锦时不要了,呜呜……”

“锦时乖,我没事。真的。你看,这是什么。”男孩拿出一个小布袋,那小女童扬起挂满泪珠的小脸看他,他佯装神秘地打开布袋,自己偷偷朝里看了一眼。

“哥哥,我也要看,我也要,我也要。”

那小男童故意不给,只见她重又瘪起小嘴,又有了哭的趋势。

“喏,给你。锦时不哭啊!”怕她又挂满银豆豆,便不再逗她,把小布袋塞在小女童手里。

虽然身上很疼,可只要能看到她的笑脸,那就足够了。

“啊!蜻蜓,哥哥,是蜻蜓。”像是见了稀罕物,她兴奋地尖叫,脸上洋溢着欢喜。

他柔柔浅笑地看着她,柔媚的眼角上扬着,他突然发现,那孩子浅笑的眉眼,竟是像极了他。

他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自己。

那孩子像他。这个发现真是叫他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从那念头回过神,就听见那女童唤那小男孩,“素年哥哥,这蜻蜓好漂亮啊!”

素年。那不是梦中那黑衣男子唤他的名字吗。

如此说来,那黑衣男子该是唤的成年后的这小男孩吧。

那孩子眉眼像极了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头痛。身上也酸痛着。就仿佛真的曾被竹条抽过一般。

撸起袖子看了一眼,有几条鲜明的红痕,是竹条抽打过的痕迹。

只是在梦中有过疼痛的感觉,这印记竟真的留在身上。

梦中的场景竟成了现实!什么情况啊!他顿时觉得脑子都蒙了,这究竟会有什么预示!是好还是坏呢!

哎呀!全身酸痛啊!什么呀!这都是那个梦之后,痛的第三天了。

哼!什么嘛!这算个什么情况啊!

虽然伤口有擦皇上曾经御赐的金创药,是集各种名贵药材而制的。上药当天,伤口就已成愈合状态,第二天时,那印记就已经淡了许多。

可全身的那种酸痛感却没有随印记消失,一点都没减弱的趋势。

自那黑衣男子出现,他便常常陷入梦境,在梦中看那孩子的成长。那孩子的喜怒哀乐,同时也牵引着他的喜怒哀乐。

每次从梦中醒来,那孩子若是有受伤,醒来,他的身上必定会有与那孩子一样的伤。那种酸痛感也都会浓烈地席卷而来,让他有片刻动弹不得。

终于,他不想再让自己迷茫了,他要去找那男子问清楚,这孩子跟他到底有什么联系。最主要的是,那好喝的茶叶已经没了,他要去买来。是叫金丝雀吗,上次从那家店出来时,那男子是说了这个名儿吧。

古色古香的房子依旧静默地立在一边,还有那镂空的图腾,在阳光下闪耀着奇异的光泽。一进门,就四处看了下,类似偷瞧的那种。

耶,真是神奇哎,居然没有发现那野蛮人的身影,那个粗鲁的家伙,又跑到哪里游荡去了。不在就好,嘿嘿,买了茶便走吧。

“客官可是来买金丝雀的?”店内伙计凑上来,打断他的暗喜。

“咦,你怎么知道,是这茶在这店内卖得好吗?”

“不是,是掌柜的吩咐过的。若是国师大人来的话,让国师去城郊武泰亭寻他拿。”

“为何要去郊外?”他疑惑着。

“这个,这个小的就不知了,掌柜的就那么吩咐的。”伙计说的是实话,他亦不过是个伙计,老板怎么吩咐他便怎么做,哪管得到老板头上去,又怎么好问原因。

只知武泰亭在城郊,却没去过,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店内伙计告诉他要出城西的城门,从城门出去下坡,便能看到一座桥,过了桥往南走,待过一片花海便能看到武泰亭了。

哎,这伙计对城郊还真是熟悉,果然如他说的一样,那城郊景色怡人,让人不由得觉得放松,身上的酸楚感也顿时消退了许多。

依他说的,过了桥往南才行数十米,一片如梦境中相同的蒲公英田映入眼帘。

这就是那伙计讲的花海吗?

他愣在那儿,就在那直直地看着蒲公英田,突然地就开始想念梦中那倔强的小男孩,还有那个稚嫩的女孩。

纷飞的蒲公英绕着他打转,肆意地漫天飞舞着,他妩媚的眼闪着泪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竟被泪水盈满了眼眶。

哼!什么嘛!错觉!这绝对是个错觉!他怎么会流泪呢!

发觉了自己的异样,他擦干湿润的眼。

正准备转身继续南行,目光却被锁定在花海深处。

是那黑衣男子。耶,不是说他在武泰亭等自己吗。

他如初次在他梦境中出现的神情一样,是无端落寞的。他寂寥地看向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他看他的身影隐在那一片花海中,蒲公英围着他寂寞地飞,突然地就有那么一种错觉,觉得那男子会融入那蒲公英,消失在他眼前。

就那么心疼了,狠狠的。

为什么呢?擦干的眼重又湿润,他怎么就突然心疼这野蛮人呢。

细想起来,他闯入他行宫之罪还未罚他呢!

对了,那群办事不力的家伙,那个时候叫画师画了这男子相貌,交予他们去查这男子底细,结果到现在,也没见他们回来复命。

最最可恶的是这家伙居然能自由出入他布下的结界,他甚至都察觉不到他的闯入跟离开。

还有就是那奇怪的梦境,他到底跟那个叫素年的人有什么瓜葛。

哼!他要找那男子问个明白,他可不想再被莫名的心疼纠结了。

“野蛮人,你不是在武泰亭等我吗?怎么在这里一个人赏风景?”他戳了戳男子的肩膀,男子看了他一眼并没回话。

“还有,素年到底跟我有联系吗?为什么我会在梦里看到他的生活?”他盯住男子的眼,一本正经地问道。

“素年,你真的不记得吗?你看到的,不是梦境,是你的潜意识,你其实还记得那些,只是你并不自知。”

男子看他绝色的容颜,此刻疑云密布,看他狐疑地看着自己,那男子忍不住开口道:“所谓的潜意识,也就是你所拥有的记忆,你有那份记忆,只是被隐藏起来了。素年,跟我回去吧!”

“回去?去哪儿?”他更不懂了,他是要带他回茶铺,拿金丝雀吗?

嘿嘿,想不到那男子还不错嘛,惦记着给他拿茶叶,他笑着看那男子,“那就走吧,正好你上次留给我的茶已经喝完了,我今日来,就是问你买那茶叶的。”

耶,怎么感觉好像是他领错情的样子,那男子并没有带他往回走的意思,只是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整片的蒲公英全都离开花枝尖端,浮在半空中,突然,他发现被蒲公英包围了,它们绕着他们打转,并逐渐加快旋转速度。

怎么感觉行走在光年里。周围有着银色闪亮的光圈,那男子的脸,那孩子的脸,还有那稚嫩女童的脸不断交错出现在他眼前。

那光圈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等再看清东西的时候,他发现身边的场景换了,虽然还是在一片蒲公英田里,却是他梦里出现的那个。

“这里不是龙城城西,这是什么地方?”他环视四周,失了淡定。

“这里当然不是,素年,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男子看着他,有着明媚的笑意,“素年,这里是暗夜王朝。”

暗夜王朝?那是什么地方!虽然在梦里听他提过这地方,可这难道他把他带到别的国度了!

“什么暗夜王朝啊!你这黑鬼,快送我回宫!”想了想,他又补了句话,“你就是不送我回也可以,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回。”

“素年,我好不容易穿越时光带你回来,又怎会送你回500年后的龙城呢!”男子把玩着蒲公英,调侃地看他。

500年后?龙城跟暗夜王朝相隔500年?开什么玩笑啊!这男子是疯子吗?尽说些疯言疯语!

“少在那里胡言乱语了,什么500年后,你不过是把我带到了别的国度而已,皇上若是知道,定会判你奸细之罪,光这一条便足以诛你九族!更何况你绑架了我这堂堂国师!”他觉得十分气愤。这家伙居然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那么国师大人,我想请问,你的法力是天生的吧?你的法源在眼睛里,是吧?”

他并不惧他,对上他愤怒的眼神,他竟然还能从容地调侃他!

“不过,素年,你还是没变,你即使是生气还是这般美艳,虽然这个词用得不妥,但用来形容你,倒也不算过分。”

啊!这,这,这什么情况啊!他居然还窥视他的容貌,莫不是眼前这男子还有断袖之癖?

早知如此就该离他远点,他对这粗鲁的野蛮人可没有丝毫兴趣!

等等,他刚说什么来着,他为何知道自己法源的事情,这件事他可从未对人提起,他怎会知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对我的事情为何知道得那么多?”他声色俱厉,冷冷地看着眼前男子,亮光已经从眼里蹿上睫毛尖端,身体周遭也有了结界护体。

只见黑衣男子就轻轻弯曲了下左手食指,他身边的结界已被化解,他瞪大眼睛,这男子也是会法术之人。

“素年,你的结界法术都是我教的,那些在我面前,都只是小伎俩。”男子哈哈大笑。

他愤愤地看着对方,决意攻击,而不再是防御。

我们都是不合格的戏子……女子哀伤的声音再度充斥耳边。

听了这声音,那亮光滑回眼中,他回头寻那声音,不远处的参天大树下,坐了一位素衣女子,只看得到背影。

是她,那个他童年唯一信任且依赖的女子。

他远远看着她的背影,时间仿佛是退回到那一年的梦境里了。

丢下男子在蒲公英田,他跌跌撞撞地朝那女子走,那野蛮人居然没有拦他。

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再出现,他委屈得想哭。那女子端坐树下,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

他立在女子身后,好看的眼里透露出怜爱。他看了那女子许久,听她咿咿呀呀地唱着。

戏子如棋,我们不是戏子,是棋子……她并不知身后有人,独自抚琴吟唱。

“人生如戏,不是棋子是戏子。”他喃喃念了句。

接着听到的是琴弦断裂的空洞声音,良久,女子才慢慢转过身来。

“素年哥哥,是你吗?”她看着那熟悉的容颜,那眉眼,那神情,哪一点又不像她的素年哥哥呢!

“姑娘,你认错人了,在下欧阳倾城,是龙城国师。”他跟她介绍自己,从她叫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狂汗了,他知道,又是一个认错人的。他才不是什么素年呢。

“素年哥哥,你在说什么呢?难道仁浩哥哥没告诉你吗?龙城,是500年后的国度,而这里,是暗夜王朝啊!素年哥哥,我是锦时啊!”女子噙满泪水,单薄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似的晃了下。

他的心又疼了起来。眼前这女子有着完美的容颜,他甚至觉得她才该叫倾城!

锦时,不是梦中那稚嫩女童的名字吗。细细分辨,那眉眼竟也能对上号,那女童生得可爱,没想到却是如此佳人。

此刻,这佳人羸弱的样子让他有了一丝负罪感,可要他接受自己在500年前,这更叫他难以接受。

若是说这里的人都是会法术的,相比没有法师的龙城而言,他的结界能被破解倒也不稀奇,只是,他瞬间就变成弱者了吗?!

这也太离谱了点吧!根本就说不通嘛!

他的脑子一团乱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仁浩哥哥,你没告诉他吗?”女子的泪珠在眼眶中转了几圈,终究还是掉了下来,她看着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黑衣男子,委屈了。

“这,好不容易赶上时光锁是开着的时候,我不想再等他的记忆完全恢复了,于是将他带了回来。”

男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淡的,没有温度的感觉,但在这女子面前,却也算是柔和了许多。不像在他面前,即使他是忧伤的,或是在笑,或是调侃他时,再或是平淡言语之时,他都是显出一副冷冷的样子。

他往旁边跳了一步,还是离这断袖之癖的男子远些好。

“走吧。”男子回头对他丢了这简洁字句,尔后独自在前方带路,自顾自地走着。

什么啊!野蛮人!哼!都没问他愿不愿意,他凭什么自作主张啊!他又不是他的谁,干嘛他说走就走啊,可是这陌生地带,暂且又回不了龙城,也只能硬着头皮尾随其后。

堂堂国师混到这份上,他又有了挫败感。

女子抱着琴行于他右侧,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认真看,倒也不难发现,她其实是在努力忍着泪水。

在穿过一条大街,八条巷子之后,那被锦时唤做仁浩的男子,终于是停下了脚步。立于一扇有着奇怪图腾的门前,敲响了厚重的木门。

耶,回自己家还要敲门的?

可看他神情却又显得很尊敬的样子,处处显露出谨慎的样子。虽然他不懂这里的风俗,倒也能看出他的一系列动作里,有着一些礼节。

有门童出来应声开了门,那孩童侧身让他们进,说是叔公已等候多时。

男子向孩童道谢,引他们入内。

正对大门有一个大堂,他们才进去,仁浩就单膝跪地,叩拜了坐在主位的老者。

“承蒙叔公赐教,仁浩已将素年带回,或许是一时冲动所为,但见那时光锁开启,我实在不想再拖延时间,于是擅自提前将素年带回。他记不得那许多事,叔公,您看如何是好?”

唤做仁浩的男子眉头紧锁,看向他的眼神毅然似在表明,他,欧阳倾城,也就是他口中的素年,是失忆人士。

他心里暗暗不爽,就算是有你所谓的记忆,也是你这野蛮人强行给予的!我又没说我是素年,是你一厢情愿的。

想到这里,他鄙夷地看了男子一眼。

老者捋了捋胡子,他长得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他还蛮喜欢这老者,于是索性盯着他,悄悄研究起来。

女子一直抱琴沉默不语。老者看了看她,“锦时你先坐下罢。”

“是。”锦时小声应着,尔后行至一旁的凳子坐下了。

“仁浩你也起来坐下罢。”

“是。”那黑衣男子也起身退至桌边坐下。

“你是叫欧阳倾城吧?”老者问道。

耶,终于不是唤他素年了。他对这老者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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