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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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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想不起来了,”凶神有些苦恼地说:“我就记得,好像是去年年中的时候吧,我想出了一套新的棋路,想写在棋谱上,就到这边来了一趟。那一次我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巡逻,就没敢上前,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一身的阴气,一般人受不了。可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我,我忘了他长什么样了,反正他不怕我,还和我对视了一会……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忘事了。”
闫晓天插嘴问了一句:“那天和您对视的人,是不是李炳申?”
“李炳申?这孩子我知道,”凶神一边思考着,一边回应:“应该不是他吧,这小子的胆子很小啊……哎呀,我真的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想不起来了……”
他一边这么念叨着,一边飘到的半空中,踱步似地慢慢朝密门那边移动。
我见他要走,赶紧问了一句:“您忘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他停了下来,转身来,很疑惑地问我:“忘事的时候有没有异常的感觉,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除了忘事,您身上还有其他的变化吗?”
凶神想了想说:“还真有,我身上阴气收不住了,总是肆意飘在外面。”
我说:“我记得上次见到您的时候,您说话用的都是古语,现在怎么说的都是白话呢?”
凶神瞪大了眼睛:“对啊,我为什么会说白话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他念念叨叨地离开了密室,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可他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梁厚载走到我身边,语气有些凝重地说道:“看样子,他确实是中了别人的术,丢失的不只是记忆,连性格和习惯都改变了。”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九重天的天眼通真的有这么厉害,连凶神的性格习惯都能改变,那可是凶神啊。”
这边我话音刚落,墙壁另一侧就传来了凶神的声音:“谁把天眼通练到九重了,谁在我身上施了术?”
他的身子随声音一起穿过了墙壁,来到的密室中。
我就对他说:“当今在行当里,只有一个人将天眼通炼到了九重天境界,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葬教的人都叫他周天师。”
凶神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着:“九重天,啊……古往今来,能把天眼通练到这个境界的,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可他是谁呢,九重天天眼通,厉害厉害。”
我问凶神:“九重天的天眼通,真的能改变您的记忆和习性吗?”
这次他听到我说话了,立即点头:“能的,的确是能的。诶,你是叫左有道吧,我记得,你应该是天生天眼吧?”
我点头:“我是。”
凶神飘飘荡荡地来到我跟前,他围着我绕了两圈,咂了咂舌,说:“你的天眼已经完全成型了,你的是真的,他的是假的,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一切自有定数……”
他不断念叨着“自有定数”这句话,又一次离开了密室,这一次他真的走了,我能感觉到阴气已经渐渐远离了我们所在的这座小房子。
闫晓天皱着眉头问我:“什么真的假的,什么意思啊?”
我说我哪知道,凶神大爷今天神神叨叨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旁的仉二爷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天眼通嘛,其实就是靠后天的修行开启天眼,从本质上来说,后天练成的天眼,并不能算是真正的天眼。我想,凶神大概就是想表达这么一个意思吧。”
梁厚载问仉二爷:“道哥的天眼能压制周天师的天眼通吗?”
“不知道,”仉二爷回应道:“我没见过将天眼通练到九重天的人,说起来,天生就有天眼的人本来就不多,完全成型的,目前好像也只有有道一人。天眼通和天眼谁能压制谁,也不好说吧。”
我说:“目前咱们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改变凶神记忆的人就是周天师。”
罗菲:“如果不是周天师,能更改凶神记忆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对,除了拥有九重天天眼通的周天师,能做到这种事的,恐怕就只有罗中行了。
实话实说,我宁愿潜伏在百乌山的人就是罗中行本人,至少我们知道他的弱点,加上有仉二爷在,要想赢他还是有一些保障的,可对于周天师,我们几乎一无所知。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梁厚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当初凶神在这里见到的人到底是谁。对了,闫晓天,李炳申进入百乌山有几年了?”
闫晓天:“有七八年了吧。”
梁厚载:“在这七八年里,他离开过百乌山吗?”
闫晓天:“有段时间,他和钱绍荣经常到山外去采购物资,后来因为他私拿了买物资用的钱,还险些被百乌山除名。”
仙儿说:“那李炳申应该不是周天师吧,如果他是周天师,应该不会冒着被赶出百乌山的危险去私拿公家的钱吧。”
梁厚载顿时乐了:“呦呵,仙儿,我发现你变聪明了呀。李炳申的念力很弱,他肯定不是周天师,但未必和周天师没有关联,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潜入到百乌山的人不只一个。在七八年前,葬教的活动就已经开始频繁了,周天师完全有理由在那个时候派人进百乌山打前站。你别忘了,在当时的百乌山中,和葬教有牵扯的可不只赵德楷一个。”
仙儿很不爽地白了梁厚载一眼:“什么叫我变聪明了,老娘……本姑娘一直都很聪明。”
梁厚载没理她,转而对我说:“现在有这么几件事要弄清楚。葬教的人潜伏在百乌山,究竟想找什么;李炳申到底是不是葬教的人;除了咱们抓住的那个佣兵,还有哪些人是葬教的眼线;最后一件事,更改凶神记忆的人,究竟是周天师,还是罗中行。另外,我推测,闫晓天的师娘之所以会死,一定是直接或者间接地察觉到了这伙人的异常,所以咱们也有必要查一下她在最近两年里都做了些什么。”
这番话说到末尾的时候,梁厚载看向了闫晓天。
闫晓天察觉到了他的眼神,长吐一口浊气:“查,你们想怎么查我都配合。”
我点了点头,对大家说:“闫晓天,你叫上刘尚昂,找到所有签名簿,查清李炳申在四个巡逻点当班的时间。二爷,你带上仙儿和罗菲,试着找一找潜伏在百乌山内的妖物。厚载跟着我,四处走访一下。”
仉二爷有些不自在地说:“我跟两个小姑娘一路算什么事,还是让厚载跟着她们,我和你一伙吧。”
梁厚载当时就乐了:“道哥是怕妖物太厉害,仙儿和罗菲对付不了,让您跟着,其实是保护她们俩呢。再说您身上的煞气这么重,百乌山的门人见了你,可能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听到梁厚载的话,仙儿就有点不爽了,她用手指头戳了一下我的肋骨,弄得我生疼,嘴上还对我说:“我有狐火和长鞭,罗菲有招魂幡,我们怎么就对付不了一个妖物了?”
我捂着自己的肋骨,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妖物的底细,如果它能自由收放妖气,弄不好是只厉害的大妖,有仉二爷跟着,你们的胜算会大一点。哎呀我去,好疼啊,你以后下手悠着点。”
六百六十九章 假死
仙儿张嘴要说什么,罗菲拉了她一下:“二爷跟着咱们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仙儿这才闭上嘴,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仉二爷叹口气说:“行啊,那什么,我再叫上王磊。咱们互相之间怎么联络,用手机吗?”
我说:“四个小时以后在大殿那边碰头吧。那伙人藏得很深,大家都小心点。”
闫晓天一句废话没有,朝我点了一下头就出去找刘尚昂了,仉二爷和仙儿她们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探索路线,不一会也离开了。
原本我也想抓紧时间出去,可梁厚载却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再等等。
直到其他人都走了,我才有机会问他:“你刚才拉我干什么,有话要说吗?”
梁厚载说:“我刚才在想,既然周天师能改变凶神的记忆,那他有没有可能更改其他人的记忆。比如李炳申,比如闫晓天,比如赵德楷。”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梁厚载:“你还记得吗,闫晓天曾经说过,赵德楷在早年的时候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可有一年他练了邪功,功成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我点了点头:“记得呀,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啊,你是说,赵德楷性情大变,不是因为练了邪功,而是因为被人篡改了记忆?”
梁厚载:“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一个的人经历决定了他的性格,而过往的经历都保留在记忆里,记忆被篡改,性格也会发生变化。闫晓天的师娘和凶神就是最好的离子。你想啊,如果赵德楷是在十几年前就性情大变,那就说明,周天师或者罗中行至少在百乌山潜伏了那么长的时间。在这十几年中,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嗯,有道理。”我点头道:“可这种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说,非要等到现在?”
梁厚载有些为难地说:“道哥,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啊。我记得罗菲说过,赵德楷性情大变的时候,她还在百乌山借宿。”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你怀疑罗菲?怎么可能是她呢!”
梁厚载:“所以让你不要生气嘛,我是觉得,所有在那个时候和罗有方沾上边的人都有嫌疑,其中也包括闫晓天,以及闫晓天的师娘。其实罗菲和闫晓天的嫌疑都不大,我现在怀疑,叶凡心可能是假死。”
他这次的推断太过惊世骇俗了,我见过叶凡心的尸体,人确实已经死透了,胸口上的伤和残留的魄是骗不了人的,可梁厚载竟然说她是假死!
梁厚载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说道:“我试着设想,叶凡心就是周天师。最近这两年,葬教的行动越发频繁,如果她就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在这个时间段,她也应该会有大动作了。而她既要在百乌山放开手脚活动,又不让人怀疑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假死。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她原本不是百乌山门人,是赵德楷将她接纳进来的,而她又是和赵德楷最亲近的人,最容易对赵德楷下手……”
我摆手打断梁厚载:“咱们不是见过叶凡心的尸体?她确确实实已经死透了,在她身上残留的魄是骗不了人的。”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梁厚载说道:“其实那具尸体也是疑点的。道哥,你别忘了,咱们去看冰棺的时候,可没看到叶凡心脖子上的伤口啊,如果她能篡改记忆,完全可以让闫晓天和老夫子认为她是自刎而死的。就算是为她做过尸检的仉二爷和王磊,记忆也有可能被篡改。”
我皱起了眉头:“可残魄的事又怎么解释?”
梁厚载:“这是唯一无法解释的地方。不过你可以试着想一下,以叶凡心对闫晓天的了解,她很容易就能推断出,闫晓天在找到所谓的凶手之前,绝对不会火化她的尸体。而最奇怪的事情莫过于,在叶凡心死后,闫晓天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咱们,老夫子也说了,咱们是闫晓天最好的朋友,碰到了这种事,闫晓天首先想到的应该就是咱们几个。”
我挠了挠头皮:“也许他是被百乌山内部的事拖住了,没功夫联络咱们呢。”
梁厚载摇头:“这不符合闫晓天原来的脾气。我倒是觉得,这次见到他,他的性格也有一些细微的改变。”
我撇了撇嘴:“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要不然,咱们再去冰棺那边看看?”
梁厚载立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实话,对于梁厚载的这些推测,我不怎么相信。但我还没忘了,在过去,他总能发现我发现不了的东西,他的推测,也几乎没有出过差错。
我和梁厚载离开密室之后就直奔百乌山大门,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出门的时候,凶神嘱咐梁厚载以后有时间就常去密室那边看看,和他对上两局,梁厚载才开口说了一个“好”字。
出了百乌山大门以后,梁厚载才放开胆子和我说话,他说,如果他的推断是正确的,叶凡心现在已经离开的冰棺,对于她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我们几个,而是仉二爷,如果她有心的话,一定会亲自去跟踪二爷他们的。
不过梁厚载也有别的担心,他担心,潜伏在百乌山的那些葬教眼线很可能已经将我们离开山门的事告诉了叶凡心,叶凡心有可能先我们一步回到冰棺中。
事实证明,梁厚载的推断很可能是对的,我们来到紧靠百乌山的补给点时,果然发现棺盖是打开的,叶凡心的尸体不知去向。
我试着摸了摸扑在冰棺底部的棉花,闫晓天铺上这层棉花,原本是为了防止叶凡心身上结霜、和棺材冻在一起,可现在,这一层厚厚的棉花却向我们证明了,叶凡心确实没死。
在两层棉花的中间,留有一丝温度。
梁厚载也用手摸了摸那些棉花,对我说:“她刚走没多久。”
回想起我上一次见到叶凡心尸体的情形,当时我将手指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她的额头冰凉,但还没有达到和冰棺内壁一样的低温,那时候,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演魄上,就没有意识到叶凡心的体温有问题。
这时候梁厚载又对我说:“上一次百乌山大清洗,赵德楷被救走,那时候,叶凡心好像也不在咱们的视线之内吧。”
我心里有些后悔,如果几个小时前我就发现叶凡心的尸体有问题,当时她躺在冰棺中,我们可以很轻易将她抓住,现在可好,让她给跑了!
“也许这是个好消息,”梁厚载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至少罗菲和闫晓天嫌疑又小了一些。加上咱们离开山门的消息没有传到叶凡心耳中,也说明了,她布置在百乌山的眼线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我叹了口气:“叶凡心的事,最好先不要告诉闫晓天他们。她藏得很深,咱们刻意去找她,可能反而无法将她揪出来,只能引蛇出洞。”
梁厚载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利用那个李炳申。”
“嗯,李炳申肯定知道些什么,咱们得设法让他露出一些马脚。”我说。
梁厚载:“道哥你发现没有,叶凡心好像不能修改你身边人的记忆。”
我挑了挑眉毛:“这话是怎么说的?”
梁厚载想了想才回应我:“我能推断出叶凡心有问题,就是因为我的记忆没有被改变啊,其实她完全可以改变咱们的记忆,让咱们认为,上次来查看尸体的时候,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凶神说,你的天眼是真的,周天师的天眼是假的,是不是想告诉咱们,天眼通的能力对你是不起作用的?”
“有这种可能啊,”我点头道:“我估计,叶凡心在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应该不会贸然对咱们动手。这样,咱们还是依照计划去百乌山走访一下,先说好,咱们问问题的时候,要尽全力暗示那些答话的人,李炳申是葬教的内奸,闫晓天马上就要对他动手了。李炳申如果听到了风声,说不定会露出马脚。”
梁厚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事只能你干,你吓唬人的功夫比我厉害多了,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见到陌生人就开不了口。”
“唉,你这毛病也是个事,得改改。走,回百乌山。”我拍拍梁厚载的肩膀,朝着补给点入口那边走去。
这次进入补给点,我和梁厚载除了触碰过冰棺里的棉花,什么都没动,冰棺的棺盖还是开着一道足够一人进出的缝隙。我们必须让叶凡心认为她还藏在暗处。
回到百乌山,我和梁厚载就开始四处走访,除了这两年才被招进百乌山的那些人之外,百乌山的大多数子弟都认识和我梁厚载,也知道我们和闫晓天的关系,因此都比较配合。
走访百乌山门人是次要的,我和梁厚载这次走动的主要目的是散播几条消息。
第一条消息是藏宝阁被盗,有一件很重要的宝物失窃,并告诉百乌山门人,被盗走的东西很可能是个唐朝年间的唐三彩瓷瓶。在散播这条消息的同时,我们反复询问那些九封山门人,问他们李炳申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有没有藏匿什么东西。
这样一来傻子都能明白,我们怀疑李炳申就是窃贼,而且闫晓天也有很可能怀疑他。
随后我们又向百乌山的门人打听老夫子是什么开始闭关的,又是在什么时候破关失败,并询问他们,李炳申是什么时候在后谷那边当班的。
我和梁厚载问这些问题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让九封山门人怀疑,老夫子的破关失败也是因为李炳申捣鬼。
虽说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李炳申和老夫子破关失败有关,但没有证据,并不意味着他和此事无关。
我和梁厚载最后问的几个问题都和李炳申有关系,比如他是什么时候进的百乌山,他家里有几口人,老家在什么地方,以及叶凡心自杀的那些晚上,李炳申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在三个多小时里,我们走访了大约十来个地方,询问了几十个百乌山门人。原本只是想散播谣言,没想到真的发现了一些问题。
六百七十章 情况复杂
老夫子破关失败的时间是去年四月份,而那个时候,李炳申就在后谷那边当班,他在那里待了足足一个月,每次都是自愿和别人换班。
而李炳申换班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因为在那里当班能分到夜宵,还能多拿一点赏钱。
我也是这才知道,在百乌山,宗门和门徒之间除了传承上的关系,还有一层类似于雇佣的关系,门人执行百乌山上层给予的任务时,是有钱可领的,而且越是没人愿意做的任务,给的钱就越多。
不管怎么说,通过这次走访,我和梁厚载越发确定,老夫子破关失败,李炳申脱不了干系。
事情总体来说还算顺利,但回大殿的时候,我和梁厚载都是忧虑重重。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闫晓天,如果他知道叶凡心就是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会怎么想?几年前,他最信任的授业恩师已经背叛了他,如今这个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女人也背叛了他,或者说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利用他,他心理上真不一定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另外,有一点让我想不通,既然闫晓天能一眼看穿一个人的品质,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他都从未怀疑过叶凡心呢,难道说,叶凡心不但能篡改记忆,还能改变其他人对她的感官?
梁厚载走在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眼看殿门离我们不远了,我才忍不住问他:“你在想什么?”
梁厚载皱着眉头对我说:“我在假设,如果叶凡心不是周天师,那周天师又会是谁呢?”
我疑惑道:“现在不是已经能够确定,叶凡心就是周天师了吗,怎么要做这样的假设。”
梁厚载说:“咱们如今只能确定,那个潜伏在百乌山的人能篡改别人的记忆,但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周天师还是罗中行,只不过是周天师的可能性更大。我在想,如果那个人能改变闫晓天和凶神的记忆,为什么不能改变叶凡心的呢?叶凡心确实有问题,也的的确确是假死,但这好像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周天师啊。”
我没听懂他的话:“什么意思?”
梁厚载:“也许,叶凡心是被那个人给控制了,她的记忆和性格被篡改之后,才做出了那些不合常理的举动。另外,咱们第一次去看冰棺的时候,并没有仔细检查周围的环境,所以我认为,篡改仉二爷记忆的人有可能不是叶凡心,而是另外一个隐藏在补给点中的人。而篡改闫晓天和老夫子记忆的人,也是他。”
不得不说,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发生。
我说:“以仉二爷的本事,附近藏着一个人,他会没有察觉吗?”
梁厚载说:“天眼通达到五重天境界的时候,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封闭他人的五感,仉二爷的听觉虽然敏锐,但如果被封住了,也是发现不了那个人的。道哥,我现在觉得,百乌山的事,要比咱们想象中麻烦得多。”
确实,如果周天师能够控制叶凡心,那他也可以控制其他人,老夫子、闫晓天,都可能被他控制,百乌山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周天师的眼线,而我们想要找出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时梁厚载又对我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潜伏在百乌山中的那个人无法对你的记忆动手脚,而我们在你身边的时候,他也不会贸然对我们动手。像今天这样的分兵作战以后还是不要再有了,我们只有待在你身边才是安全的。”
我点了点头:“以后也不需要分兵作战了。”
梁厚载:“在咱们分开以后,无法保证那个人不对仙儿他们动手脚。等他们过来,咱们最好验证一下他们几个的记忆有没有被篡改的迹象。”
我依旧点了点头。
离我们约定的四个小时还有十几分钟时间,我和梁厚载是最早过来的,其他人还没有现身。
梁厚载在大殿中逛了几趟,查看过大殿角落的几处阴影,那些阴影的面积都很大,最小的也能藏住一个人,闫晓天在这样的地方办公,其实是很危险的。加上大殿中还有粗壮的石柱和宽大的上梁,这些地方都可以藏人。
大约十分钟以后,闫晓天和刘尚昂就来到了大殿,没过多久仉二爷也带着仙儿和罗菲过来了。
所有人都到齐以后,我和梁厚载试探了一下大家的状况,问了一些过去和他们共同经历过的事,看他们能不能回答上来。
只有仙儿一个人出了问题,仙儿虽然还记得她和我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却忘了她在寄魂庄养魂的那段经历,也忘了曾被我师父摧毁阳身的事。
可和她一起行动的罗菲却没有任何问题,仉二爷过去都经历过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他还记得前段时间去渤海墓的事,也记得当初我们联手对付刘文辉的那段往事。
仙儿发现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之后,就变得有些焦急,不断地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只能告诉她,她这是中了别人的术,在她们寻找大妖的时候,深藏在百乌山的那个人曾跟踪过他们。
这时梁厚载问仉二爷:“二爷,我记得来陕西之前您曾说,叶凡心对仉家有恩?”
仉二爷点头道:“嗯,大概是五六年前吧,仉家遭遇了一场大变,是叶凡心提前向我们透露了风声,我们老仉家才逃过一劫。这段往事涉及到老仉家的秘辛,我不便说太多。”
梁厚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疑惑地对我说:“如果叶凡心就是周天师,她为什么要帮仉家呢,要知道,仉家也算是葬教的一支劲敌。”
直到把话说完,梁厚载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即朝闫晓天变看了过去。
他看着闫晓天,闫晓天也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梁厚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那只是我的假设,你师娘未必就是周天师。”
闫晓天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我师娘已经去世,你说这样的话,是……是对他的不敬。”
眼看要瞒不住了,我索性不再瞒着闫晓天,直接告诉他:“你师娘没死。”
闫晓天看着我,半响没说出话来,一双眼睛越瞪越大,又是惊愕又是兴奋。
梁厚载对他说:“你师娘应该是没死。其实就在咱们分开的这几个小时里,我试着做了很多假设,每一种假设似乎都能说得通,但每一种假设,也都有无法解释的地方。说真的,我的脑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乱过。”
闫晓天好像没听见梁厚载的话似的,他碰了我一下,很小心地问:“我师娘她……真的没死吗?”
我说:“我和厚载刚才去冰棺那边看过,你师娘的尸体失踪,在棺材底层的棉花上,还有残留的体温。”
闫晓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也无法知道他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
过了很长时间,闫晓天才稍稍平复了一些,他又看向了梁厚载,口齿都不太清晰地问梁厚载:“为什么怀疑我师娘?”
梁厚载叹了一口气:“我不只怀疑你师娘,还怀疑过你和罗菲,甚至我曾假设,老夫子就是周天师,如果他是周天师的话,很多事情更容易说得通。说白了,所有在百乌山待过的人都有嫌疑,只不过你师娘的嫌疑最大,毕竟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
仉二爷疑惑道:“我可是给叶凡心做过尸检的,她确实是死了,身上的伤口骗不了人。”
梁厚载说:“之所以怀疑叶凡心,就是因为您曾给她做过尸检,我怀疑,您是在做完尸检以后,被她篡改了记忆。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在您给叶凡心做尸检的时候,冰棺附近还藏着一个人,是他篡改了您和王磊的记忆。”
仉二爷搓了搓自己的左耳,脸色变得有些闷:“我怎么听着……这么绕呢,厚载啊,你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叶凡心到底是不是周天师?”
梁厚载“啧”了一声,说:“我也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周天师。只是觉得她的嫌疑最大。”
仉二爷催问:“那到底谁是周天师啊?”
梁厚载:“我也不知道谁是周天师,每个在百乌山待过的人都有可能是。”
仉二爷是急脾气,被梁厚载绕来绕去,他的火气也上来了:“那你觉得我是不是,我在百乌山还待了一个来月呢。”
梁厚载说:“不是,我的意思是,在赵德楷性情大变之前……”
没等梁厚载说完,我就摆手将他打断,转而对仉二爷说:“二爷,你就别为难厚载了。百乌山的情况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叶凡心的嫌疑确实非常大,我知道她对老仉家有恩,可是现在,咱们得先把那点个人感情放一放。”
说话间,我特意看了闫晓天一眼,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心里头一定也很乱。
仉二爷点了点头,对我说:“那你说该怎么办吧,我这回也听你的。”
我想了想,说:“首先,咱们必须稳住阵脚,周天师……姑且先假设,潜伏在百乌山的人就是周天师吧。周天师在百乌山潜伏了至少十几年,却一直没有露出破绽,说明他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而且能耐很大。我现在有种感觉,觉得他好像在百乌山布下了重重迷阵,现如今,咱们都进了他的迷阵里,因为找不到出路,渐渐乱了阵脚。”
梁厚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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