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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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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载赞同地点头:“道哥这个比喻还是很恰当的。”
我接着说道:“既然他能给咱们布下迷阵,咱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也给他摆个迷魂阵,打乱他的阵脚。”
仉二爷低着头,好像在回味我的话,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来问我:“怎么摆迷魂阵?”
“我确实有个计划,”我说:“但需要借助罗有方的易容术。瘦猴,你尽快联络罗有方,让他来百乌山。联络罗有方的时候,要确保电话不会被监听。”
刘尚昂:“这容易,我现在就联络他吗?”
我点头:“越快越好。”
六百七十一章 九点开宴
刘尚昂从背包里拿出砖头似的大手机,我又补充道:“你告诉罗有方,让他到黄土坡外围的时候联系咱们。”
刘尚昂点了点头,随后就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仉二爷问我:“有道啊,你到底有什么计划,说说呗。”
我笑了笑:“现在还不能说。”
仉二爷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冲我点了点头。
罗有方来了以后具体要做些什么,说实话,我现在还没想好,他具体能做哪些事,要看他的易容术到底有多精妙了。
我朝闫晓天扬了扬下巴:“签名簿都找全了吗?”‘
闫晓天点头:“所有签名簿我们都看过了,李炳申从前年九月到今年二月,一直游走于藏宝阁、后谷、镇魂街和大殿,凶神失忆的时候,他在镇魂街当班,大师父破关失败的时候,他又在后谷当班,刘尚昂说,这应该不仅仅是巧合。”
我点头:“确实不是巧合,”,随后又问仙儿:“找到妖物了吗?”
仙儿摇头:“没找到啊,有道,你说……我想不起从哪里见过那股妖气,是不是因为记忆被篡改了。”
我冲她笑:“你还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觉得,周天师从你脑子里抹去的那段记忆,应该就是和百乌山的妖气有关。回头我会联系庄师兄,问问他,你在寄魂庄养魂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有没有其他的妖物靠近过你。”
注意,我说的是“越来越聪明”而不是“变聪明了”,这两种措辞给仙儿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她显得很得意,不停地冲我笑。
梁厚载问我:“在罗有方到达之前,咱们干什么?”
我依旧笑着说:“随便,想干什么干什么,但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不要离我太远。”
梁厚载:“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对了道哥,我刚才……想到了一件事。”
“说。”
梁厚载:“仉二爷带着仙儿和罗菲一起行动,却只有仙儿的记忆被更改了,我就在想,也许,周天师一次只能改变一个人的记忆。”
说完,他又转向仉二爷,问道:“二爷,你给叶凡心做尸检的时候,王磊也在场吗?”
仉二爷摇头:“我做尸检的时候,王磊在外头帮我看门呢。”
梁厚载:“那应该错不了了,周天师每次施法,只能改变一个人的记忆。”
我先是冲梁厚载点了点头,又靠在椅子上,对闫晓天说:“你们百乌山有什么好吃的没有,比如特产什么的。”
闫晓天听到我的话,一时间没回过味来,慢腾腾地说:“特产?有……有啊,不是,你想干啥?”
我说:“请我们吃大餐吧,不只是我们,你把所有长老和入室弟子叫上,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闫晓天半天没缓过神来:“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环抱起了双手,对闫晓天说:“没什么意思,就是饿了想吃饭啊,反正自己吃也是吃,叫着大家一起吃也是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再者我也想见见那些长老,啊,确切地说应该是见识见识那些长老。”
闫晓天闷闷地问我:“那我师娘的事呢,周天师的事呢?这才是正事吧,见长老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我说:“我见那些长老,就是为了你师娘的事,为了周天师的事啊。”
闫晓天凑到我跟前,一脸焦虑地问我:“不是,大哥,你到底是咋打算的啊?”
我也朝着闫晓天那边伸了伸脖子,说:“我现在没什么打算,就是想吃个饭,见见那些长老。”
这时候,刘尚昂过来了,说他已经联络过罗有方,罗有方会在后天中午之前到达黄土坡。
我点了点头,对闫晓天说:“闫晓天,准备饭局吧。”
在这之后,闫晓天联络了长老会的所有长老,又下了通知,说晚上九点办宴,让百乌山所有入室弟子都来参加。
闫晓天在大殿中踱来踱去,不停地打电话。
梁厚载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凑到我跟前说:“道哥,我刚才假设……”
我笑着摆摆手,将他打断:“厚载啊,别再做假设了,百乌山这边的情况不同以往,单纯地依靠推测,恐怕是揪不出周天师的,当然,前提是潜伏在百乌山的人就是周天师。不管怎么说,这次你听我的,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一次,咱们就凭直觉来行动吧。”
梁厚载长吐一口气:“也是。”
临近八点的时候,就有不少入室弟子聚集在了大殿,他们搬来了几张直径很长的大圆桌,又抱来椅子和酒坛,八点半,他们开始呼呼啦啦地上菜,八点三刻,各房长老都来了,九点正式开宴会。
我发现,除了入室弟子和长老们,还来了几个入门弟子,这些人没有资格落座,就在一旁伺候着,在这些人中,我看到了李炳申的身影,他果然来了。
今天晚上的主宾是我,闫晓天办宴的由头也和我有关,他说我上次帮了百乌山那么大的忙,他们也没好好感谢我,正好接着今天这个机会答谢我一番。
虽然有这样一个由头,但那些长老来到大殿的时候,也只是表面和跟我客气,骨子里却都透着警惕和不信任,看样子他们已经知道,我打断将他们的股权硬压到一成以下了。
我估计,等到酒过三巡,这些老不死的就会向我发难了。
我的左手边坐的是闫晓天,坐在我右手边的则是一个王姓长老,曹新贵和我接触过一次之后好像有些怕我,落座的时候刻意离我远了一些。
还没开始吃饭的时候王长老就想灌我酒,闫晓天刚将我们介绍给对方,他就问我喝白的还是喝啤的,我说喝白的——白开水。
后来他嚷嚷着说什么男人怎么能不喝酒呢,好像不喝酒就不是男人似的,然后我就将仙儿拉到了身边,让王老板跟她喝,并十分郑重地告诉他,要量力而行。
说实话,不是我不能喝,可对于酒这种东西我真的没什么兴趣,要么辣要么苦要么腥,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好喝的。至于我的酒量嘛,结婚的时候试验过一次,五十二度的白酒,两斤半没什么问题,但我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因为除了那一次以外,我再没喝过那么多酒。
王长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一把年纪了,可见仙儿人长得漂亮,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仙儿替我喝酒,他看仙儿的时候眼神很不老实,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闫晓天的前辈,我的拳头早落在他那张老脸上了。
闫晓天夹了一个白花花的大包子给我,对我说:“你不是想吃百乌山的特产吗,这就是。”
我拿过包子来看了看,从外表上看,和大街上卖的素包子没什么区别,我满心疑惑地咬了一大口才发现,味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朝闫晓天扬了扬下巴:“这不就是普通的白菜包子吗,怎么就成了特产了?”
闫晓天就冲着我乐:“就是普通的白菜包子,我也不知道它为啥就成了我们百乌山的特产了。对了,还有这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勺子,从一个酱罐里蒯出一勺辣酱,倒在了我的小盘里。我尝了一小口,那不就是蚂蚱酱嘛,头两年在渤海湾那边没少吃这东西。
闫晓天很神秘地问我:“你知道这种辣酱是用什么做的吗?”
我说:“这不就是蚂蚱酱吗?”
闫晓天:“你怎么一下就吃出来里面有蚂蚱了?”
我说:“这玩意儿在渤海湾那边多得是,我这些年没少吃。”
“嗨,”闫晓天拍了一下桌子,说:“原来你吃过啊,那完蛋了,除了白菜包子和蚂蚱酱,我们百乌山就没有其他特产了。”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品,其中确实有一些做法粗糙的土菜,但味道都意外的不错,也有一些比较精致的菜品,盘子上还放着萝卜雕花,从雕花的纹路上就能看出来,厨师的功夫很深。
这么一大桌子菜,特产却是最不起眼的两样东西。
我正盯着桌子上的菜出神,就听到隔着一个身位的地方传来了王长老的惊呼声:“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我就这么个量。”
仙儿也嚷嚷着:“你这才喝了多少啊,有劲没劲啊,来来来,把那瓶白酒给我。”
在仙儿说话的时候,我看到王长老身后站着一个百乌山的入门弟子,他怀里抱着一瓶白酒。
王长老赶紧将抱酒的人按住,又朝着仙儿摇头:“不行不行,我血压高,你这么个喝法,非得把我喝到医院里不行,不喝了不喝了,我认输!”
仙儿还想说什么,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仙儿,你到罗菲那边去吧,王长老有话要对我说。”
说完,又朝抱酒的人招了招手:“小哥,酒给我。”
那个人走过来,将怀里的白酒递给我,我又将那瓶酒给了仙儿,仙儿冲我“嘿嘿”一笑,抱着酒瓶走了。
仙儿这家伙,平时不馋酒,可一旦喝开了,不把她视线中的酒瓶子全部放空,她是不会罢休的。
等仙儿走远了以后,王长老才朝我这边凑了凑,讪讪地笑着说:“哎呀,左掌门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啊,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有这么好的酒量,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我说不定还能和她拼一拼,可现在……呵呵,人老了,不中用咯。”
我不想跟他扯这些废话,直接问他:“稀释股权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李炳申,此时李炳申正给曹新贵倒酒,在我将视线挪到他身上之前,他应该一直盯着我,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他的眼神以极快的速度从我身上挪开了。
六百七十二章 一杯白水
曹新贵原本正对李炳申说着什么,在我望向他们那边的时候,他也闭上了嘴。
看起来,这个曹新贵好像也有问题啊。
“左掌门?”王长老碰了碰我,又唤我一声:“左掌门?”
我这才回了回神,看向王长老:“嗯?”
王长老:“我刚才说的话,您考虑考虑。”
我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了?我一个字没听见。”
王长老咂了咂嘴,凑近我,压低声音说:“我是说,一成太少了。其实吧,长老会除了在掌派的产业里入股,还做了一些别的生意,左掌门,要不你再做个新公司,我们也凑凑钱,在您那入股。”
闫晓天正和梁厚载说话,应该没听到王长老的声音。
我吃了一口菜,漫不经心地问王长老:“做个新公司?这是怎么个意思?”
王长老又朝我这边凑了凑,说:“唉,你看看,你一直帮着我们掌派,不就是因为掌派和你有生意往来嘛,我知道,你们是好哥们,可那话是怎么说的呢,门派和门派之间,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你现在和他走的近,不就是为了那点利吗?你放心,如果您和我们长老会合作,绝对比和闫晓天合作赚得多。”
我点了点头:“嗯,对,我和闫晓天走得近,还真就是为了利。”
听我这么一说,王长老接着就露出笑脸了,在他继续和我胡扯之前,我抢先说道:“你知道我最想要的利益是什么吗?”
王长老好像对我的话很感兴趣,特意朝我这边贴了贴耳朵。
我小声对他说:“我最想要的利益啊,就是心里头舒坦,说白了就是日子过得必须舒心。”
王长老奉承似地笑了笑,问我:“这话怎么说?”?
我也笑了笑,说:“我啊,和闫晓天联手呢,一来是为了报仇,报什么仇呢,就是报你们这些百乌山老人为难寄魂庄的仇,只要你们难受了,我就舒服了,我心里舒服了,这利啊,我就算到手了。这话我跟曹新贵说过一次了,他没告诉你吗?”
王长老像是一时间无法理解我的意思似的,愣了好半天,才对我说:“左掌门,不对啊,我听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怎么……”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这么说了一句,随后就不再搭理王长老了。
其实说实话,我本来是不想难为百乌山长老会的,不管他们以前做了什么,可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只要他们能好好辅佐闫晓天,将心思放在重振百乌山上,以前的事我不会计较,估计闫晓天也不会计较。可经历了那么大的事,他们竟然还是狗改不了****,为了那点芝麻粒大的权力,整天挖空心思算计闫晓天。
像这样的人,我觉得活着都是多余。
不知道闫晓天是不是也这么想。
王长老在我耳边又说了些什么话,我不想理他,干脆就当他的话是耳旁风,他说了几句之后大概也自觉没趣,闭上了嘴。
我的一直在每个人与宴者身上扫视,偶尔也和闫晓天说上几句话,因为今天这场晚宴就是以我为由头举办的,所以时不时会有人过来敬酒,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一律用白开水应付着。
眼看所有长老都向我敬过酒了,我又开始观察那些参加宴会的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坐在东北方向的一个入室弟子身上。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随后拍了拍闫晓天,指了指那个人,问:“那家伙是谁?”
闫晓天:“你说是眉毛花白的那个吗?”
被我指着的那个人,虽说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可一双眉毛却是半黑半白的。
我冲闫晓天点了点头,就听闫晓天说:“他叫蔡淳,玄火堂大弟子,在当前的所有入室弟子中,算是修为最高的一个。头两年,百乌山第一入室弟子的名号还是我的。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我说:“这家伙有点太从容了,我觉得他不对劲。”
闫晓天无奈地笑了笑:“太从容了也能被你怀疑,你这有点草木皆兵了吧。”
我问闫晓天:“这个蔡淳的人品怎么样?”
闫晓天摇了摇头:“我和他不熟,不知道他人品怎么样。另外,我也看不太透他,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好人,有时候吧,又觉得他不像个好人。”
我朝闫晓天那边歪了歪身子,对他说:“现在来说,全百乌山的人都知道李炳申有问题了,在座的人多少都对李炳申有些排斥,唯独他,和李炳申说话的时候,自然得不像话,你看,咱们现在盯着他,他明明从余光里看到咱们了,可一举一动都特别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闫晓天叹口气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有问题,是不是觉得我也有问题?”
我挑了挑眉毛:“蔡淳和你关系不错?”
闫晓天:“怎么这么问呢,我和他几乎没什么接触。”
“听你的语气里带着气,我还以为你和蔡淳关系不错呢。”我说。
闫晓天:“我不是……哎,怪了,我说话的时候好像还真有点生气,可我和蔡淳确实没什么交集啊。”
我没说话,喝了一口水,继续在宴席间扫视着。
过了片刻,突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有个头发眉毛全白的老人站在我身后,他手里端着一杯酒,此时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左掌门,我刚才敬你酒的时候,你喝的是白开水吧?”那人问我。
他说话时嗓门很大,闫晓天也被惊动,转身看了看,随后对我说:“这是古长老,平时不怎么现身。”
我问闫晓天:“哪个gu?”
闫晓天:“古代的古,”说到这,他朝我跟前凑了凑,小声说:“你小心点,这老头子不好对付。”
古长老大概是听到了闫晓天的话,猛地咳嗽了两声,闫晓天也没理他,找梁厚载说话去了,我皱了皱眉头,又转向身后的老人,端起桌上的杯子说:“我不喝酒。”
他将手里的酒杯端到我脸前,嘴上说着:“参宴一定要喝酒,这是我们百乌山的规矩,你是客人,那也要客随主便,这是礼数。”
听到他的话我就隐约明白了,他是来找茬的,估计他敬完我这杯酒,就该聊稀释股权的事了。
可我偏不想随他的意,笑了笑说:“哦,我还以为百乌山的主人是闫晓天呢。”
他的脸刷一下就拉了下来:“闫掌派当然是百乌山的主人。”
我点点头,对他说:“开宴之前我和闫晓天商量过了,他说,我今天晚上可以不喝酒,怎么到你这又不行了呢?你刚才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我坏了规矩和礼数嘛,这些规矩和礼数,是谁定的?”
古长老:“当然是祖宗定下的,就算是掌派,也不能改变。”
劝个酒把祖宗都扯上了,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吗?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说道:“百乌山的老祖宗,定下了不少规矩吧?”
古长老冲我阴阴地笑:“那是自然。”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很大声地问闫晓天:“闫晓天,在你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里,背叛百乌山的门人该怎么处理,和外人勾结祸害百乌山千年基业,该怎么处理?”
闫晓天大声回应我:“没收家财、废去修为,逐出百乌山,其实在过去应该是清理门户的,可现在杀人犯法了,就改成逐出师门了。不过我觉得吧,这条规矩有点太重了,该改改。”
我问他:“那不是你们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吗,你也能改?”
闫晓天:“我们百乌山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嘛,那些没用的老规矩……咦,古长老,你怎么在这啊?”
古长老很尴尬地冲闫晓天笑了笑,仰头喝光了自己的酒,然后就悻悻地走了。
闫晓天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笑着对我说:“连古长老也不是你的对手啊,看样子,今天晚上长老会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离我比较近的几个长老都听见了,但没有人多说什么,坐在我身边的王长老当时表情变得很不自然。
说起来,这些长老会的人找我的麻烦纯粹是想不开,我当时对曹新贵说得很清楚了,我就是不想让长老会过舒坦了,也没有与他们和解的可能。
他们想在酒桌上靠着几斤辣汤把我灌倒,让我难受一下,这真是很幼稚的行为。以为这样我就不稀释他们的股权了吗,还是说,他们还有别的打算……
想到这,我又看了看附近的长老们。他们到底是做得什么打算呢?
我看了看王长老,又看了看刚刚回到座位的古长老,就发现李炳申正跟在古长老身边,手里拿着一个非常别致的酒壶。
当我的视线挪到李炳申身上的时候,他刻意用袖子当初了怀里的酒壶,但没完全挡严实。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王长老劝我喝酒的时候,李炳申好像也从王长老身边游走过,古长老刚才过来的时候,李炳申就一直在他附近逛游。
“李炳申!”我直起了身子,朝李炳申招了招手。
李炳申停下脚步,很警惕地看着我。
我又朝他招一下手:“你过来。”
李炳申用手指了指自己,好像是想确认一下我喊的是不是他,直到我点了点头,他才将酒壶放下,朝我这边走。
我指着他放在桌子上的酒壶喊道:“把那个酒壶拿给我。”
刚才我呼唤李炳申的时候,在座的长老们都没有特意朝我这边看,可是现在,他们却一齐将视线落在了我身上,我用很快的速度在所有长老中扫视了一下,大部分人和我的眼神对上以后,就下意识地避开我的目光,有些人挪开视线之后,又望向了桌子上的酒壶。
那个酒壶一定有问题!
仅仅一个瞬间,原本热闹无比的酒桌突然静了下来,刚刚还在热聊的人全都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又朝呆立在原地的李炳申招了招手:“把酒壶拿给我。”
六百七十三章 没杀干净
李炳申犹豫了好半天,终究还是拿着酒壶走了过来,我从他手中接过酒壶的时候,王长老和古长老他们全都很紧张地看着我。
闫晓天朝我这边凑了凑,他先是朝李炳申那边瞥去一眼,又看向了我手中的酒壶。
其实在触碰到酒壶的壶把时,我就发现壶把的上方有一个很小的按钮,这是一个双胆壶,壶身里面有两个胆,按下按钮和不按按钮,从壶嘴里流出来的酒是不一样的。
壶盖塞得很紧,当我用力将它拔开的时候,发出“噗”一声闷响,与此同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哗啦一阵噪音,不知道是谁掉了筷子。
“刘尚昂,手电。”我朝刘尚昂伸了伸手,刘尚昂立即将手电递给我。
我朝着壶口中打了打光,确实看到壶中立着一个金属片,将整个壶身子从中央分成了两个大小完全一致的内胆。
光线穿入壶口,我就看到其中一个壶当中的酒水中反射出一丝淡蓝色的光晕,换了换光照的角度,隐约能看到蓝光附近似乎有一条很小的虫子在微微抖动。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东西是疯虱,当初对付刘文辉的时候,我就曾见过这东西的卵。
我估计,藏在酒中的疯虱应该是条成虫,它在酒水中产下的卵非常小,肉眼难辨,我就算喝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这帮老不死的,竟然用疯虱来算计我,他们难道是认为,我喝下了疯虱卵就能受他们控制吗。
就在我盯着酒壶里的东西出神的时候,从我正对面的位置传来“啪嗒”一声脆响,紧接着,我就看到疯虱快速颤了几下,接着就溶解在酒中了。
我稍稍抬了一下眼,用余光朝我的正对面看了眼,蔡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到那个位置去了。
在我拿着酒壶观察的这段时间里,酒桌上异常安静。
我放下酒壶,朝王长老那边凑了凑,问他:“你们今天晚上是商量好了,一定要阴我吗?”
王长老很尴尬地笑着:“左掌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怎么听不明白呢?”
我抓起酒壶,重重放在了王长老面前,他猛地缩了缩脖子,很紧张地看着我。
我指着那个酒壶冲他喊:“认得这是什么吗?这是阴阳壶!两个壶胆,一个盛淡酒,一个装烈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啊,啊?给你们倒酒的时候,不按这个钮,你们喝得全是淡酒,给我倒酒的时候呢,就上烈酒。你说说,这不是诚心要灌醉我吗?”
王长老故意作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一边朝我摆手,一边说着:“玩笑,这都是玩笑嘛,左掌门别往心里去啊,别往心里去。”
我看得出来,他表面紧张,其实松了一口气。在我开口之前,他一定担心我会问他,酒囊里的虫子是什么东西。
他越是全力演戏,就越能证明,酒壶里的疯虱卵就是他放进去的。
不过目前来说,我还不能揭穿他们,因为只有他们没有被揭穿,我才能利用他们来对付周天师。
王长老一脸尴尬地和我说着话,不断地解释他们这么做没有恶意,我则刻意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我也不理他,就是闷闷地吃东西,可余光却一直落在蔡淳身上。
我看到蔡淳偷偷离开了座位,他和曹长老耳语了一番,随后又坐回了他原来的位置上,很自然地和旁边的人说起了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王长老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过了一会,其他长老又凑过来向我敬酒,只不过这一次没人再劝我换酒,我喝水,他们喝酒。
期间,我时不时会朝蔡淳那边看上一眼,有一次,他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可很快又挪到一边去了。
这个人非常谨慎。
不过没关系,不管他现在怎么想,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等到罗有方来了,他们这些人,将会一个一个地露出马脚。
酒过三巡,有几个长老合伙来到我跟前,开口就质问我稀释股权的事,曹新贵和王长老、古长老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将那几个人拉走了。
他们三个还算聪明,如果再有人跟我这闲扯,我绝对会告诉他们,我已经改主意了,长老会的股权应该降到半成以下。
其实从闫晓天的角度来考虑,我这么做是有点过分的,毕竟他才应该是百乌山的主人,我只是一个客人,张口闭口看长老会不顺眼,张口闭口改股权,确实有些不尊重闫晓天的意思。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长老会面前,闫晓天还是太软弱了,我必须帮他撑住场面。
时事造人,闫晓天的软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直到晚上十二点,闫晓天才散了宴席,长老们和入室弟子大多离开了,只剩下闫晓天的几个心腹留了下来,表面上是留下来打扫卫生,实际上,他们在这场宴会中也充当了闫晓天的眼线,发现了一些我没有发现的问题。
有个叫王广的人说,古长老吃饭之前就好像生病了一样,干什么都特别没力气,而且脸色还很紧张,饭局开始,他脸上的紧张就变成痛苦了,直到蔡淳给了他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那好像是个药盒,古长老吃了里面的东西,脸色好了,活动起来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梁厚载问王广,古长老是个有修为的人吗,闫晓天代为回答道:“他不算是行当里的人,平时也不修行,哪来的修为啊。”
梁厚载点点头,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明白他的意思,也冲着他点了点头。
如果我和梁厚载没猜错的话,这个古长老应该是被阴玉复制出来的,饭局开始的时候,他的痛病恐怕是要发作了,而蔡淳给他的那个小盒子里,就装着缓解痛病的腰。
换句话说,古长老和蔡淳都是葬教的人,而且蔡淳在葬教里有可能地位还比较高,因为他身上的念力比较高,肯定不是复制体,可既然不是复制体,却能拿到那样的秘药。
我曾听庄师兄说过,在葬教中,只有级别最高的七八个人才能拿到秘药,每次将秘药分发给佣兵的人,也是他们。
直到几个入室弟子抬着桌子离开了大殿,我才长土一口气,对闫晓天说:“上次百乌山大清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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