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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梦鹿-松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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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无法理解的奇言怪语肜渊直接忽略了过去。

    这一年,信鹞来归。

    到晚间,还是邛泽从周郧洞府回来后,流瞳才知晓魔都来信这回事的,当下激动非常,一再表示要片刻不离少主左右,忠心服侍少主,所以希望少主带她同去魔都云云。

    邛泽笑着摁了摁她的头。

    流瞳有心再聒噪几句,奈何白日里被。操练太过,身体疲累得根本不配合,叽咕两句后便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她糊里糊涂地在房里转了两圈,总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看了看倚在床上悠闲看书的邛泽,迷惑道:“少主,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

    邛泽斜斜地瞟她一眼,“没看出来。”

    “……哦。”

    流瞳闷闷地在软垫上又趴了一会儿,蹭了蹭眼,这才起身,朝门外走去,刚打开门,一阵风兜头扑来,她差点栽下万丈高空去。

    流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但一关上马上又打开,她大睁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朝阳初升,白云舒卷无穷,霞光万里。

    四只翼兽拉着房子在白云间穿梭,如拉着一辆马车,房子后面,还有两个羽人拉着另一辆车随行,风动帘卷,可以看到周道士凭窗悠闲饮茶的身影。

    流瞳回到屋内,眼睛溜圆地四下打量了一圈,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只是好像缩水了些许。

    “这、这个……”她结结巴巴地比划了一下,都不知道该怎样措辞。

    这房子竟能连根拔起拖到天上飞的?

    邛泽倒是解了她的疑惑,放下书,平静道:“这房子是父亲早年送与母亲的一件居住法器,母亲去世后,便留给我。”

    流瞳张了张嘴,又闭住,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不送一幢华丽点的?”

    “。。。。。。”邛泽拾起书,“没有。”

    “……”

    流瞳矜持地谄媚,“其实这一个已经很不错了,带着出去旅游连住旅馆的钱都省了。我以前就觉得,少主领地内的房子都是外表简朴,内藏锦绣,现在看来,少主的房子才是最大的锦绣,锦绣中的奇葩!”

    邛泽耷拉着眼皮,连话都懒得和她说了。

    一路向北疾行,渐渐地,便看到有山脉在云雾间起伏蜿蜒,如体态磅礴的巨龙,山顶白雪皑皑,经年不化。

    越过山脉,人烟渐渐稠密起来,城池楼阁如星棋罗布。

    翼兽飞下云端,下面的景物清晰起来,房屋掠过高大的城墙,缓缓停在了一处妖迹稀少的空地上。

    邛泽走出房门,四下看了看,点头,“就是这里。”

    说完施法让房子变大,变成足有原来的两倍大。屋内的藤蔓密密地垂下一排,俨然一道绿色植物墙,把房子隔成两半。

    邛泽依样在另一间也置上石榻石桌石凳,而后对从羽人车上下来的周郧道:“先生先住这间,这几日我们暂且住在这里,委屈先生了。”

    周道士捧着茶壶踱过来,笑道:“老朽生平第一次住这样的处所,倒觉得有趣得紧。”

    说话间,四只翼兽飞上屋顶,充起了放哨装饰物。

    两只羽人自动垂首退守车旁。

    随周郧而来的妖仆连忙把周郧的东西从车上搬下来,放进屋内。

    邛泽在房子周围布上结界,从外面看,这里就是一处草木丛生的空地。

    流瞳默默地想,他还真打算省下住旅馆的钱……

    魔都繁荣,街道宽阔平整,店铺鳞次栉比,来往妖商如潮,路上车水马龙。

    珍奇异宝、坐骑灵宠、灵丹异草、宝器法典……卖什么的都有,甚至,流瞳还看到一家灵魂当铺的店面,简直是,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端的是一国之都的气象。

    邛泽说,如此热闹的场面大约也有魔帝寿诞在即,各地妖魔大量涌入的原因。

    邛泽的到来,便是因为这北方魔帝的寿诞。

    虽然之前已经隐隐猜到他和北方魔帝的关系,可等他真的亲口说出要进宫面见帝父时,流瞳还是忍不住震了一下。

    她暗暗握紧手指,平复自己的心绪。

    “不是说要当我的坐骑吗?”他微笑着看她,“现在你可以如愿了,”略略打量了一下她的身躯,“把自己变雄壮点儿。”

    “……”

    她面无表情地把自己变到足有一幢房子那么大,居高临下地藐视他。

    他抚额,出手如电,下黑手死命掐住她某个穴位,然后像放气似的把她缩小到自己想要的规格,笑眯眯,“现在有点像神骏的祥瑞鹿了。”

    她险险地忍下自己想要踢掉他脑袋的冲动。

    进宫之日,邛泽身穿正式的青色冕服,两肩两袖绣有精致繁复的图案花纹,宽大的绶带衬得腰身愈发修长挺拔,腰间玉佩低垂,整个人顿时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华贵之气来。

    流瞳歪头打量着他。

    邛泽拍了拍她的头,“走吧。”

    白鹿脚步如飞,轻快地载着他按照事先识别过的路线向魔宫奔去。

    宫殿高大巍峨,几可入云,雄健的人面马侍卫钉子似的戍卫两旁,门上的铜头魔狮目光威严地盯着来人,开口:“来者何人,通报姓名。”

    邛泽:“魔帝之子邛泽,觐见帝父。”

    门缓缓开启,连绵不断的殿宇呈现在眼前,层层台阶云雾缭绕,衬得那殿宇如耸立在云雾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势摄得人心神肃穆。

    邛泽行至阶下,便见有接引魔使飞快地从台阶上下来,对邛泽行礼,“陛下正在接见战狼族重臣,让大公子先去拜见帝后,稍后再来觐见陛下。”

    邛泽微愣,而后躬身,“是,有劳使者。”

    流瞳看见,不远处果然有几匹美丽的独角马正在优雅地梳理自己的翅膀。。。。。。

    邛泽被引至魔后宫殿,接引小妖好一会儿才过来传话说,魔后正在花苑赏花,让他直接去花苑拜见,至此,连流瞳也不禁微微一愣,不禁为邛泽兄弟的境遇唏嘘了。。。。。。

    于是,便由小妖引着,转去花苑。

    说是花苑,其实占地面积极其广大,由魔界最著名的能工巧匠设计,构造精妙绝伦。

    其间建筑层层相属,空间变化无穷,藏露互引,疏密有致,虚实相间,旷奥自如。

    殿阁宏丽轩举,山石玲珑多姿,花木繁盛,清流蜿蜒。

    沿着苑中的青石小路走过去,簇簇繁花如一条粲然流动的河流,其间蜂蝶嬉戏,精灵翩跹,如响应着一场盛大的邀约,在这绵延的花香里,在这在透明如醇蜜的阳光下,同时欢舞,同时飞旋,同时幻成无数游离浮动的光点。

    几经曲折,一座翼然而立的小亭出现在眼前,水亭之中,一名红衣女子凭栏而立,似在观赏满苑盛开的鲜花,她身姿窈窕,长长的裙裾拂地,烈烈的红色如火凤展翅,满园流丽蕴彩的光在她的身后,铺开漫天漫地的华丽,映得她愈发风华如雪,明艳不可方物。

    她的身后是一片荷花池,十里紫荷如暮云缓缓,轻曳于渺渺烟水间。

    邛泽上前拜见行礼,“儿臣邛泽,拜见母后。”

    魔后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到来,高傲的目光悭吝地落到他的身上,却并不叫他起身,只轻轻一嗤,“说来本后也大不了你几岁,自嫁与帝君数百年来,见你不过两三次,这一声母后,难为你竟叫得出口。”

    邛泽低着头,声音波澜不惊,“礼不可废。“

    魔后又是轻嗤一声,慵慵地拨了一下自己的染了豆蔻丹的红指甲,“多像人类那些迂腐虚伪的论调,”突然一掩口,眸光流转,欲笑还休,“看本后这记性,差点都忘了,你生母可不就是个人么,你身上还流着一半的人血呢。”

    话刚说完,四面低低的窃笑声起,有巴掌大的小花精抱着肚子在花丛中打滚,有掩映在花木间的游园贵妇,捂着嘴指指点点地看向这里。

    邛泽按在地上的手指极缓极缓地蜷缩起来。

 第24章 魔花苑中

    丽日当空,明灿的阳光宛如潺湲的河水,在花苑中无遮无拦地流动。静静弥漫的芬芳,天际停滞的凝云,自由盘旋的飞鸟,连绵如山的屋脊,似乎掩映了平日的喧嚣,让人心境悠闲。

    魔后此刻便十分悠闲地欣赏着地上的青年。

    甚至还十分悠闲地示意其他贵妇一起前来,欣赏地上的青年。

    青年的声音依旧澹如流水,不卑不亢,“邛泽的母后是人族,这点邛泽不敢或忘。”

    “母后”两个字触动了魔后敏感的神经,她眉尖一挑,几乎当场便要发作,恰于此时,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传来,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兰亭之外,风荷之中,缓缓划过一条船来,船上斜躺着一位年轻的公子,他衣襟半开,苍发铺枕,一只美丽的蝴蝶在他枕边翩翩起舞,他撑头看着面前划船的美人儿,红泽流动的眼眸有着说不出的邪魅,“你问本公子什么时候当魔帝?呵呵,那可要先当太子才行,什么时候当太子?唔,问问母后就知道了。”

    说着懒懒支起身,对着亭中的魔后道:“母后,我太子的封号什么时候下来?”

    说话间,他半开的衣襟滑落下来,露出性感的锁骨,那只美丽的彩蝶忽闪着翅膀,竟然停在他的锁骨上。他笑着亲了亲蝴蝶,又躺回原处,伸出一根手指逗弄着蝴蝶,漫不经心地继续道:“一个名号而已,迟早还不是我的?我现在就是太子待遇,如果美人喜欢那个名号,我讨来就是。”

    船头划船的美人只低头称是。

    亭中的魔后面色微微一变,她瞟了眼自顾起身的邛泽,随即又泰然自若起来,唇角甚至还衔了一丝不急察觉的冷笑,佯嗔自己的儿子,“别浑说,太子的封号也是你说要就要的,你不是还有一个大哥在么?”

    “大哥?”青年坐起身,撑着头想了想,忽地大笑,“你说那个半妖,母后,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算哪根葱啊?”他抬手理了理衣襟,语中含了一丝撒娇似的埋怨,“前些日子舅父还和我说起要在帝父面前推举我当太子的事,今日母后就拿这样的话搪塞我,怎么,是谁又惹母后生气了?”

    话刚落,倏然飞起,如一只大鸟般,凌空采下一支紫荷,脚尖点水飞至亭中,轻飘飘地落在魔后前,夸张地弯腰行礼,“鲜花献美人,祝我天上地下、三界第一、*无双的美人母后永远笑颜常开。”

    周围的贵妇贵女纷纷鼓掌喝彩,亭中的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那只蝴蝶也应景一般在紫荷上翩跹起舞。

    年轻的公子顿时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贵妇们纷纷恭维公子孝顺风趣、潇洒不凡,恭维魔后竟能教养出这样优异的帝国继承魔,魔后在这样众星拱月的追捧中,到底放松了心神,带出几分笑意,让侍女把紫荷收下了。

    丝丝缕缕意味不明的目光悄然落在不远处邛泽的身上,他像是被世界遗忘了,萧然孤寂地站在那里。

    邛泽趁机向魔后请辞。

    魔后的亲子瞿陵此时方注意到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露恍然,捏着红果的手指点着他,“你。。。。。。你就是那个半妖?”嘻笑着看了看四周,“你也想当太子?让大伙儿说说,咱们俩谁更像太子?”

    周围一片应和的笑声。

    邛泽神色平静,淡漠如远山秋岚,“弟弟说笑了,这样的大事应由帝父圣心独断,岂能由我等随意揣测置评?”

    说完,他朝魔后恭谨地一礼,“母后无事,邛泽就告退了,邛泽还未向帝父请安。”

    瞿陵“哎”了一声,迅速把红果放进口中,站起身来,“你等等。”

    邛泽侧身回眸。

    瞿陵绕他转了半圈儿,像打量个稀罕物似的打量着他,“我说,你进京一趟,都没给母后带什么礼物?”

    邛泽:“自然有,只不过穷乡僻壤,礼物不丰,尽心而已。”

    瞿陵一只手伸到他面前,“那我呢?”

    邛泽微微一愣,随即道:“也有,只怕你更看不上眼了。”

    瞿陵毫不在意地一笑,“那好办,怕我看不上眼,就用我看得上眼的东西换好了。”

    邛泽声色不动,“你想要什么?”

    瞿陵理所当然地,“头发,我觉得你的头发不错,送给我吧。”

    说话间竟真的去够邛泽的头发,邛泽微微一躲,他的手落了个空。

    他再接再厉,紧追不舍,邛泽飞掠而起,飞离亭中。

    瞿陵影子似的缠上去,口中嚷道:“不就是一把头发吗,干嘛那么小气,又不是不长了?”

    口中说着,下手愈急,招式如疾雨一般招呼向邛泽的头发。

    明亮的阳光落在青年满头银丝上,那头发没有一丝一毫灰暗杂色,如一匹皎洁的月光绸缎,光华耀目。

    而反观瞿陵的头发,或许因为是银狼族和红狼族混血的缘故,他的头发有些暗沉,如混进烟灰的雪,少了许多洁净的美感。

    所以他是很认真的,很认真的想要拽下邛泽的头发。

    邛泽说不清此刻自己心中是惊诧,还是惊怒。

    他从来没有和这个弟弟打过交道。

    事实上在今日之前,他都不能清晰地记起这个弟弟的模样。

    虽然知道这个弟弟因为他母后和魔相舅父的缘故有些任性妄为,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任性妄为到如此地步。

    是有意羞辱,还是单纯的轻佻?

    他抬眼看向亭中,自始至终,魔后都意态闲闲,看好戏一般看着他们这里,丝毫没有让她的儿子停手的意思。

    她是笃定了邛泽不敢伤害自己的儿子,至于邛泽会不会受伤,谁管?

    其余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长空寂寂,人影翩飞,瞿陵攻势如网,邛泽防守严密,所以瞿陵始终无法得手,他开始焦躁,怒道:“我说你别那么不识趣行不行,真把自己当成谁也动不了的太子了?信不信我让你变成秃子?”

    一丝冷意从邛泽目中划过,他有意提高音量,使自己的话听起来分外义正词严,“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岂能轻易毁伤?

    弟弟想要我的头发,那你将置自己的头发于何地?你的头发可是帝父和帝后的精血凝聚而成,你将置帝后于何地?”

    水亭中,魔后的表情果然变得非常难看。

    瞿陵不管不顾,狼爪锲而不舍往邛泽头上伸,“少废话,快给我!”

    邛泽道:“如果弟弟想让头发变成我这个样子,其实非常简单,根本用不着取我的头发。”

    瞿陵终于停下手,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假的?如果你敢骗我,我马上把你变成秃子!”

    邛泽再不多言,指尖缓缓绕起一缕莹润柔美的白雾,白雾盘旋而起,飞向瞿陵的头发,徐徐蔓延,瞿陵发中的暗沉如被消融,发质慢慢变得皎洁光亮,细看之下,竟比邛泽的头发还要耀目几分。

    瞿陵大喜,宝贝一般抚摸着自己的头发。

    最奇妙的是,发丝中还隐隐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拥有一头无瑕耀眼的银发是每个银狼族爱美青年的梦想,瞿陵公子有容貌,有家世,有地位,却唯独没有一头纯美无瑕的银发,这让他颇为耿耿于怀。

    现在这唯一的遗憾超越预期地被弥补了,他可以在心爱的美人面前更加翘尾巴了,心情焉能不畅?

    十轮骄阳同时灿烂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欢悦,他兴致勃勃地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问道:“哎,这个怎么弄的?”

    邛泽言简意赅,“用月之辉”,他瞟了眼亭中的魔后,声音放低,意味不明,“不过母后好像不太高兴,你最好再采一朵紫荷给她,她看上去很喜欢这种花。”

    瞿陵心情正好,从善如流地采纳了他的意见,飞向了荷花池。

    邛泽慢吞吞地下了云端,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坐骑。

    在他的身后,瞿陵兴高采烈地怀抱着一大捧紫荷送到魔后面前,并向她展示自己白漂漂香喷喷的新发。

    周围的贵妇愈发卖力地夸赞公子,同时赞叹帝君对魔后的爱重。

    因为这种紫荷极其稀有珍贵,是魔帝特意从南之国运来的,很难养活,但魔帝为了魔后能随时赏玩,还是年年都运,今年更是请了草圣家族的后人来专门照料。

    划船的女子款款应和众人的话,因为她就是草圣家族的后人。

    众人愈说,魔后的脸色愈阴,到了最后,邛泽和流瞳离开时,忽听轰然一响,荷花池上突然燃起熊熊大火,满池珍贵的荷花湮没于一团烈焰中。

    流瞳惊道:“她疯了!”

    邛泽面不改色,驱使流瞳,飞快地离开了魔花苑。

    之前有意羞辱,之后盛怒烧花,或许都因为那一个原由,塞了魔后满目的紫色荷花,正印证着一个人的名字,他生母的名字,紫莲。

    流瞳就在水亭的不远处,花苑中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中。

    见邛泽一路不说话,面色沉重,她心中不忍,安慰性地舔了舔他的手,道:“没教养没素质的人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哈,会拉低自己的层次的。”

    邛泽没有反应。

    流瞳在心中挠头,想了想,又道:“我学会了一种新法术,能很快做出一大桌子菜,回去我给你做哈。”

    邛泽终于有了反应,抬眼看她,“你会做菜?”

    流瞳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

    邛泽:“你一头鹿学做菜做什么?”

    流瞳愈发含糊,“做鹿也要有追求么。”

    邛泽怔怔的,语气惘然,“你这般灵智,为何还不能化形呢,如果你能化形该多好,陪在我身边……”

    话未说完,小白鹿立刻惊恐地夹起四条腿,“少主你这是看上我了么,我听说。。。。。。男人从后面很疼的……”

    邛泽怔住,随即一巴掌拍在她头上,“你胡思乱想什么!”

    流瞳笑嘻嘻:“那如果我变成人身的话,少主的月之辉能不能往我头上也抹点儿?”

    “。。。。。。”邛泽面无表情,“那不是头油,而且月之辉这种神族圣物我怎会有,刚才用的,不过是羊蹄甲花之白。”

    “啊?”流瞳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样也行!”

    邛泽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心中的阴霾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消散。。。。。。

 第25章 魔帝北苍

    魔宫宫殿。

    魔帝北苍拈着面前的礼单沉吟道:“也就是说,他现在住在他娘亲的坟地里?”

    面前的人无语。

    妖魔寿命漫长,从来没有坟地一说,即便哪天陨落了,躯体还在,也是放入棺椁置于洞穴,并不像人类那样讲究入土为安,把一具会腐烂的尸骨埋入土中,然后每年对着一抔盖了腐肉烂骨的泥土流泪祭拜。

    所以坟地这个词儿在魔界算是个新鲜词儿。

    不过,该魔帝的前魔后是个人类女子,刚当上魔后没多久就因难产而亡,魔帝便按照人类习俗把她土葬。那地方葬的虽然是魔后,但近千年下来,也是一片萋萋荒芜之地了。

    面前的人想了想道:“那地方并未见明显的居住之所,显然是设了结界,但大公子确实在此处出没,应当是住在那里无疑了。”

    魔帝抚着额头叹息:“剑羽你说,我的孩子就真的穷得连住店的钱也掏不起了?”

    剑羽再次无语。

    但还是含蓄地措辞道:“似乎确实不太富裕。”

    魔帝拈着礼单道:“但他献给本尊的寿礼却是一座甚为富裕的海岛。”

    剑羽略略一顿,“那应该是大公子的全部身家,每每大公子刚料理好一块地方,陛下就恰逢其时地过寿,然后大公子便会倾己所有为陛下进献寿礼。”

    魔帝斜眼看她,“听你的意思,好像本尊对大公子很不公平?”

    剑羽道:“属下愚钝,怎会领会陛下的深意?属下的拙眼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二公子在陛下的怀中撒娇时,大公子在荒山上流放;二公子在帝都享乐时,大公子在边界为陛下开拓疆土;二公子从陛下手中领去大笔大笔丰厚的赏赐时,大公子把全部身家献给陛下做寿礼。

    当然,因为属下愚钝,所以只能看到这些表面现象,至于陛下的深意,属下是万万领会不到的。”

    魔帝:“。。。。。。”

    魔帝叹息,“听你这么说,就连本尊也觉得,自己确实是亏待这个大儿子了。”

    剑羽讶然,“属下何其荣幸,竟能见识陛下难得一见的反省之心。”

    魔帝抬眼睨她,慢悠悠地,“剑羽,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剑羽暗暗翻了个白眼。

    魔帝用食指轻轻地敲击着额头,再次叹息,“说来本尊的魔后确实太娇惯小儿子了,每次本尊提起让他出去历练历练,魔后都出来阻止,说他年纪还小,不适合出远门,魔相也说,至少要留一个在身边,”他再次拈起面前的礼单,幽幽道,“其实本尊何尝不想有两个能献海岛的儿子?”

    剑羽无话可说。

    魔帝面露深思,“剑羽你说,大儿子每次都这样任劳任怨地把全部家当献上,自己不留分毫,是真的像他母亲那样天性仁厚纯孝,还是所图者大?”

    剑羽:“如果我有这样的儿子,不让我烦心,不给我找麻烦,不从我手中一次次地索走大笔赏赐,反而能为我开拓疆土,进献海岛,我巴不得他所图者大呢,我巴不得有好多好多这样所图者大的儿子呢!”

    魔帝瞥她一眼,语气幽然,“剑羽,你不爱我了,你爱上我的儿子了。”

    剑羽冷若冰霜,“那魔帝准备把我许配给大公子了吗?”

    魔帝忧伤道:“虽然我留不住你的心,但也希望留住你的人,虽然你不爱我,但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朋友。”

    剑羽的手指简直控制不住地颤抖,抑制了好久,才抑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抽出兵刃给他一刀。

    自己当初是怎么抽风地爱上他的,剑羽的内心颇感沧桑,求抹去黑历史。。。。。。

    其实,如果单就这一点来看,魔帝和二公子不愧为亲父子,不着调得一脉相承。。。。。。

    魔帝的表演很是投入,“虽然本尊不能成全你们俩,但本尊可以让你见他一面,剑羽,就由你宣他来见驾吧。”

    剑羽拱手一礼,迫不及待地转身走出大殿。

    真怕走慢了一步,自己会做出犯上之举啊。

    ********

    邛泽和流瞳你一句我一句地低声交谈着往魔宫正殿的方向走,流瞳的思绪还停留在邛泽给瞿陵的头上抹羊蹄甲花之白的事上,不禁道:“那少主能不能也给我全身抹点花白,让我也美美毛,成为一头香喷喷的鹿呢?”

    邛泽:“然后把那些想吃鹿的妖兽直接引到你面前?”

    流瞳:“。。。。。。”

    她不由暗搓搓地想,那瞿陵顶着一头风骚的香头发,是不是就相当于成了有心追踪暗杀者的活靶子?

    她瞟了一眼邛泽,他不是故意的吧,不是吧?

    一人一鹿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一名侍卫服饰、腰悬长刀的女子迎面走来对邛泽行礼道:“陛下宣大公子进殿。”

    邛泽连忙下地扶住她,面上的神色顷刻间如春阳般和煦温暖,“剑羽大人不必客气,有劳你跑一趟,帝父他老人家现在心情还好吗?”

    “好,”剑羽神色平静,默默地陪他走了一会儿,忽然道,“魔后她。。。。。。没有为难你吧?”

    邛泽心中讶然,面上却声色不动,只笑得愈发温雅,让人如沐春风,“谢大人关心,母后她对我还好,只是邛泽离开之时,母后她不知何故突然把满池荷花都烧了。”

    剑羽眉峰微动,想说什么又止住,只微微一笑,“荷花魔后每年都要烧一烧的,算来,今年也该到烧的时候了。”

    邛泽愕然,随即也笑,“原来如此。”

    前方魔宫大殿已到,两人都做出请的手势,随即一前一后拾阶而上。

    宫殿大气华美,雕刻精致的云龙屏风前,魔帝北苍居中而坐。

    邛泽恭谨地向魔帝行叩拜大礼。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那番话的影响,还是见惯了不拘小节的魔族臣民,看到这样执礼庄重的儿子,魔帝心中竟浮起一丝难言的异样的感觉。

    命起赐座后,魔帝向他问起一些海岛和生活上的事,邛泽陈对得体,条理清晰,很对上意,也始终面含微笑恭敬谦顺,但不知为何,魔帝心中的异样感更重。

    然后,魔帝便向他问起在哪里居住的问题。

    邛泽微笑答道:“儿臣住惯了藤居,来时带的随从也不多,便没有费时去驿馆,所以还是住在藤居。”

    藤居就是邛泽那件居住法器。

    魔帝之子使用居住法器,就相当于皇帝的儿子居住帐篷。。。。。。

    还是在天子脚下。。。。。。

    魔帝很想问他,身为魔帝之子,你就没有一座自己宅邸吗?

    然后该帝便想起了,自己这个儿子已有几百年不入都城了,每次他取下一块地方,把荒芜之地治理成欣欣向荣,自己便把这块地方拿过来,让他转战下一处。。。。。。他曾在京都的宅邸早就荒芜得不成样子,然后被小儿子占了去。。。。。。

    以前,魔帝从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也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现在再想起来,却满心不是滋味,是的,之前那种异样感,是魔帝大人罕见的内疚。。。。。。

    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魔帝大人吩咐内侍,“去让芸姑娘泡一壶茶送过来。”

    转而对邛泽含笑道:“来自人间的茶,以前你母亲最喜欢喝的。”

    邛泽连忙起身谢恩。

    可当那抹袅袅婷婷的身影出现时,邛泽却如遭了雷击一般,脸色发白,心神剧颤,呆立当地。

    连父亲和女子说话都没有听见。

    “大公子,请用茶。”女子轻声又说一遍,见面前的男子只是盯着自己,羞红了脸垂下头。

    “呃。。。。。。谢谢,失礼了。”邛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接过茶,一饮而尽。手忙脚乱之下,连茶洒出来都没察觉到。

    女子献过茶后就红着脸离开了,魔帝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离去的窈窕背影,目中不自觉蕴了几丝缱倦。

    邛泽犹在心神震动中。

    “像吗?”魔帝问,声音如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很像。”他说,声音哑哑的。

    “不但容貌像,性情也像,”魔帝声音柔和,似含了几分感概,“难道就因为是你母亲转世的缘故?”

    “!”邛泽惊怔,心神再一次受到冲击。

    邛泽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魔宫大殿的,他浑浑噩噩,耳边仿佛还萦绕着魔帝那句缠绵的话语: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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