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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殿猫色宫墙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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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反倒是一脸餍足的愉悦,他抚着希音柔顺的长发,唯恐她恼,低声哄道:“这段时日帝君可否允我留乾坤山常伴左右?”
她娇嗔哼道:“若本君说不,圣神可就肯乖乖回去?”
他还装模作样的思虑一番,道:“那不会,只是若帝君不允,我便只能死皮赖脸留着了,只望届时帝君莫恼。”
说话间,腰间已被一只小爪子挠了一下,无半分疼痛,反倒令他心痒痒,捉了她手于唇间啄了两口,尚未开口,就听殿外宫娥低声通报:“君上,圣神,子宸仙上求见。”
宫娥眼观鼻鼻观心,头都似要垂到胸上,不敢抬头向内望分毫。
虽知自家君上这等容貌定引不少良婿,结果这一来便引了最高不可攀的圣神回山,本就令她们有惊又羡,捂着八卦之心的空余更多的是对两人的祝福,方才屋内之景……虽她们并未亲眼所见,但自家君上那死死抑着不肯大声的低吟,还是令她们听的耳红心跳。
子宸仙上倒是时辰掐的准。
“何事?”说着便要撑起身子向厚重珠帘外看去,却被京墨握着手腕一把重新拉回怀里。
子宸方至殿门前,听到希音答话正欲开口,就听到里面一道娇声,令他迅速止步,硬生生僵在原地,眼底闪过哀伤。
随后是她低低的娇嗔,虽听不真切,但语气中明显裹着情。欲过后的音调,子宸并不陌生,京墨一声轻飘飘的“乖些,莫要着凉”随风钻入耳中。
他无声自嘲一笑,方才在乾坤门外想必圣神早知自己藏匿之地,也应当……知道他那些心思吧,不然无需这般故意。
一举一动分明在做与他看。
希音皱眉忙捂着他嘴道:“你小声些。”
男子不以为意,拿下她手握在掌心:“这有何妨,我们于屋中所做之事她们又不是不知,你养的这群丫头们机灵的很,你还真以为能瞒得过她们?”
见她愣怔惊疑之际,凑近低声道:“故方才说让你不必憋着,只管叫出来便是。”
“京!墨!”
“好好好,我不说了。”他急忙顺毛。
希音狠狠瞪他一眼,命他不准捣乱,在得到男子乖乖应允后,她才裹着被子坐起身,正欲开口,余光瞥到外面已近黄昏的天色,惊道:“可是长老们已在等着了?”
她怎忘了子宸所说的朝事一事,果真是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子宸于殿外淡笑道:“君上不必担忧,臣此番便是来报于君上此事的。因您久未归山,今日想必奔波劳累,长老们体恤君上,便将朝事推迟至明日,君上今日可早些歇息。”
语气恢复平稳,毫无方才所影响之状。
希音舒了口气,暗道这群老头子难得心善了一次。
“长老们有心了。也无甚劳累的,将案头积攒的奏折移至书房,本君有空批了。”
“是,那臣先告退。”
与子宸说话间,京墨已支起身子靠着,将她妥善置于怀中搂着,被子被盖至她颈下,生怕她受一丝凉。
希音仰头看他,正巧看到他从殿门处收回的视线,疑惑问道:“怎么了?你可是有何事要说与子宸听?”
他难得扬眉笑的古怪,眼中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意,随后又转变为欣喜。
希音被他这副模样搞的更加疑惑,仰着头不住的撒娇追问,也未问出个所以然,只得了他一句:“索性你笨。”
希音:“???”
这可否算人身攻击?
果真即便是神仙也不可免俗,如凡间男子一样薄情的很,浓情蜜意时嘴似抹了蜜,这一旦恢复正常,便开始说她笨。
着实过分。
京墨感叹着她的后知后觉,也十分庆幸她不知子宸何意,欢喜一人时目光最是欺骗不得,当初见到子宸的第一眼他便知他怀着什么心思,也就这小猫傻乎乎坦然不知。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再费心思。
想必某些人也懂的知难而退,毕竟子宸聪慧得很。
他低头看向怀中闭眸休憩的希音,将她抱起至身上,对上她不解的双眸,解释道:“冰鹤毯太凉,将貂绒毯换上来。”
希音哦了声,欲起身唤,结果被他直接环着腰抱下榻,失重的一瞬她急忙搂紧他脖子,双腿下意识就圈在他腰间,惊呼:“你这是做什么?”
“换毯子。”
京墨只披着内衫,却未系扣,希音更是未着寸缕,全靠他隔空至柜中取来的被子裹着御寒,此时见两人动作,希音小脸红的几欲滴血。
“不……你放我下来……”
腰间的手臂收紧,他低低威胁:“你若不想再来一次,便乖乖的莫动。”
希音:“……”
“毯子在何处放着?我去取来换上。”
“不知。这毯子前些时日刚制成,我又不在山上,哪知放在何处。”她羞的埋在他颈间不肯抬头,瓮声道。
京墨眉眼笑的愈深,仿佛正中下怀,抱着她缓步走向柜前:“总之定在这几个里了,不急,我们慢慢找。”
她握拳在他背上用力砸了一下,力道却仍旧对他不痛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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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足足哄至夜色低垂,才将蜷在貂绒毯里侧背对他生闷气的小猫哄好,并应下好些不平等条约。
希音这才心满意足的转回来窝进他怀里,眼尾的狡黠活像只小狐狸,京墨明知她何意,也纵容着不说破,任她性子来。
翌日,难得的暖阳天,也不知是因京墨再次的缘故,总之今日的日头舒适的很。
本应是个北窗高卧的好时辰,偏生希音看着眼前满桌的奏折苦恼的很。
京墨好笑的看着她,一脸你自作自受的意思。
她瞪了他一眼,执起第一本奏折看起。
应是自幼被老帝君悉心教导之故,她接手政务的早,如今早已是驾轻就熟,很快就投入进去,聚精会神的执笔批阅。
京墨也不打扰,在案桌最尾端支着下巴看她,小猫认真起来比平日里更诱人几分。
每每希音抬手时,他都会恰如其分的递过去她想要的,两人配合极为默契,美如画卷。
待希音终于停笔呼了口气,转头看向一侧聚精会神看着她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日光沐浴下也柔了几分,对上那双润泽深邃的眸,几欲要醉在柔软的眼波中。
京墨道:“可弄完了?”
她点头:“完了。”
京墨抿抿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要一个抱抱?”
竟还带了丝委屈的味道。
希音内心乐不可支,想他一个几乎为三山九州最尊贵的神,竟还有这副孩子般的模样。
为了奖励他安静乖巧的陪了她整整半日,希音故作为难状,趁他神色暗淡之际迅速向前倾身,围着脖子送上香吻。
京墨未想过她会投怀送抱,脑中先是白了一霎,但心底欢呼的雀跃和激动迅速拉回他的神思,在小猫还未推开时,反客为主加深了吻。
不知过了多久,希音出现在御清殿大殿上参与朝事时,已戴了帷帽,明艳艳俏生生的小脸遮在后面。
内心已是悔极。
若下次她还会再投怀送抱,就真真是脑子进了水!
殿上众臣好不容易见自家君上归山,谁知这第一面竟隔着帷帽,若不是君上散发的神威如此熟悉,他等还真以为上头这位被顶了包。
悄悄抬眼觑着一旁满脸餍足的圣神,又看了眼君上似乎薄怒的样子,揣着一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但奈何上头两位哪个都得罪不起,更不敢开两人玩笑,只得硬生生将这情绪压下去。
子宸也先是一愣,后听希音说话间还带了微微沙哑,帷帽随她动作抖动间微露出些她光洁脖子一角,上方赫然几株红色斑点令他心悸,随后也知她这帷帽戴的何故。
敛了神色垂首站着。
一旁的某圣神见状,才悄悄收回施法的手。
心底不悦的哼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的糖很甜!
对不对!
今日是小气鬼圣神~
预收文竟然无人问津诶,我要再来推一波了~
一篇从校园开始的爱情故事,延续二欢一惯的甜甜甜风格,长颈鹿小姐和鳄鱼先生的故事,大家喜欢的可以点收藏呀~~
《我的鳄鱼先生》
文案:
你说高处不胜寒,我觉水底鱼虾欢。
但登高有梯,水面有船。
怀中有你。
鳄鱼先生,别来无恙。
我将余生敬给你,可莫要丢了。
第73章 第七十三张
喜鹊枝头春意闹,南国此地平日里喜鹊并不常见,如今难得在正月里见到,虽是正月的尾巴,但还是令阖府上下惊呼的一片沸腾。
一丫鬟听到响声,急忙从偏房探出脑袋,问廊上的人:“何事吵成这样?”
得到回答后,丫鬟眼都瞪的圆溜溜,迅速放下手里的针线开门一同跟着跑出去沾喜气。
床榻上熟睡的女子被外头一阵阵吵闹声唤醒,拧着眉心半晌后才睁眼,入目便是一片雕花床顶,材质应是上好的紫檀木,隐隐鼻端还萦绕着几丝紫檀香气。
她愣怔片刻后又闭上眼,再次挣开时又是同样的景象,她才短暂接受着,拥着身上锦被坐起身,入手的丝缎轻薄柔软,泛着女儿家独有的香气,屋中点着檀香味道极淡,却十分舒服。
她靸鞋下榻,揣着几分谨慎打量这明显是女子闺阁的地方,窗前的紫檀木书案上摆着纸砚,隐隐看去着有几字,她驻足思虑半晌纸上应有何字,待走进后发现果然如她所想,一字不差,可她又无论如何想不起自己究竟何时写过这字。
一切都十分诡异。
尤其是这入目随处可见的紫檀木,据她所知,世上除了皇室还从未有哪家敢擅自使用紫檀的,可这明显不是皇宫。
但可断定,这府中主人定非富即贵,必是皇帝宠臣。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所着衣饰,与自己往日风格全然不同,但手腕四肢等还是颇为熟悉,行数步走向对面的梳妆台,一把拿起铜镜,镜中的人长眉若柳,双瞳剪水,不点而朱的唇瓣也是十分熟悉。
是自己没错。
眼底闪过冷意,她到底在何处?
推开窗,清新冷冽的气息扑鼻而来,窗外是一片园子,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尽管在冬天也开的鲜艳,就是突然涌进的一群吵吵嚷嚷的人破坏了这美景,仔细一看,竟是追着两只喜鹊在跑,人人脸上皆是雀跃。
她嗤笑,真是没见过世面。
收了目光回来,就见一群人中有一丫鬟在园中看到了她,之后匆匆向外跑去,不过多时已至房门外。
“小姐,可是起了?奴婢打水给小姐洗漱吧。”
小姐?这称呼有趣。
“你先进来。”
丫鬟推门而入,见到窗边的她,忙过来将窗关上,焦急道:“小姐怎不披个衣服就这般站在窗前,正月里凉的很,小姐要是染个风寒可让奴婢们如何担待得起。”
边说着,边自衣橱内取出狐裘给她披上,并塞她手里一温度适宜的小暖炉,一副生怕她冻着的样子。
相爷宠小姐如命,若服侍有一星半点的不妥,可是讨不得好果子的。
她任由着眼前的人将她伺候的一丝不苟,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直到对上丫鬟抬头看来的目光。
丫鬟心底一恍,总觉今日所见的小姐与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小姐有何不同,但眉眼容貌也并无甚怪异,但她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和自内而外传来的冷意令她颤了颤。
正欲开口询问,就见“小姐”与她面前轻轻挥手,随之便没了意识。
女子看了眼自己施法的手,本想着随便一试,没想到法力并未减退。
抬眸看着面前双目无神的丫鬟,问道:“你是谁?”
丫鬟毫无波动,只机械僵硬的一字一句顺着她答:“奴婢名唤秋水,自幼便贴身侍奉小姐。”
秋水?看了眼丫鬟的眼睛,倒是生的漂亮,这名字取的恰如其分。
她又问:“那我是谁?这又是哪里?”
“小姐便是小姐,这里是左相府,小姐的家。”
左相府?
她眉心一紧,仿佛联想到些什么。
又问:“哪国的左相?”
“南国左相。”
抱着小暖炉的手渐渐抓紧,再次开口时已带了试探与不确定:“南国左相?那你方才道我是南国左相之女,难不成我叫……”
她只是顿了一瞬,并不敢将那个名字读出来,被催眠的丫鬟以为她又在发问,便自顾自接道。
“小姐名唤朝颜。”
她惊的向后退了一步,扶着一侧书案才堪堪站稳,眼中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不求与君长相守,惟愿朝暮对君颜。
她曾经极为反感甚至不肯启齿的名字,可……她怎么会是朝颜?
快速再次走向梳妆台,将铜镜里的人反复看了几遍,手一松,铜镜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无数碎片里映着女子惊慌失措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那丫鬟见她时并无多大情绪波动,说明她家小姐便长这么一副模样,可她怎会与自己长的一样?
南国左相之女,朝颜。
姻缘天机盘上曾深深刺眼的名字,如今竟大喇喇摆在她面前,而她……被叫做朝颜?
三山九州生灵众多,但任何生灵定不敢触及上神之容,朝颜不过一凡人,怎敢与她长的一般模样?
而她,分明因九里明自九幽炼狱不经意携带回来的幽冥火灼伤魂魄,此时理应该魂归天地才是,怎会成了朝颜?
独活揉着眉心,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但更多的是想着某个男人,此时定该疯魔了才是,若她猜得没错,定是她断气后,某人抛下政务村部未离她床前。
思绪岔开一瞬后,关于身体内朝颜的记忆纷纷涌进脑中,出生,满月,周岁,直至今年及笄,事无巨细在她脑中飞快闪过,待结束后,她才真正接受自己与朝颜融为一体的事情。
只是谜团一片,她有太多问题想问。
所幸法力仍存。
独活眉目一凛,挥手将镜子复原放回原位,又将那丫鬟恢复清醒,分出一魄来飞至神界,余一个乖巧听话的身体留在屋中与丫鬟周旋。
****************************************************************
“蠢鸟,你给本君站住!”
希音自吊床上飞速跃下,直奔前方扑啦啦飞着的鸟而去。
她自吊床上摊着腿晒的舒服,这蠢鸟不知从哪衔来条虫子在梧桐树上立着,一张嘴虫子一松,径直掉在希音惬意摇着的尾巴上。
她极不喜这类软骨爬行动物,睁眼一看吓的她毛瞬间乍起,一尾巴将那恶心的东西甩出老远,掉进下方池塘里,有一尾鲤鱼浮上,一口吃掉。
她毛炸的高,看向树端不知死活的蠢鸟,怒吼一声就扑过去。
金乌在乾坤山玩的很是欢快,整日直叹此处比烛照殿有趣万倍,但帝君每日除了处理事务便是与圣神腻在一起,他许久未与帝君玩耍,故今日带了自己最喜欢的虫子来给她,谁知还未等到夸赞,就被帝君怒火吓到。
脚下打滑险些摔下去,虽不知何故,但还是保命要紧,他扇着翅膀拼命跑,但还是被帝君神威压在地上,没几下就被抓住。
希音后腿用力纵身向前一扑,将这蠢鸟压在身下,声音似咬着牙自喉间发出:“你这一身毛是不是欠拔?”
金乌委屈的直嚷嚷:“帝君息怒,这虫子美味得很,今日我只是带来与帝君分享……”
“分享你个头!蠢!鸟!”
她咬牙切齿,爪上用力按着他,鼻息已至他颈间,吓的金乌身子抖个不停,认命的紧紧闭上眼等待疼痛,但却等来身上一轻。
金乌:“???”
他下意识回头一看,就见圣神沉着脸将希音自颈后提起,却未如平日那般温柔抱在怀里,就这么提着她也不动。
金乌一时感动的只想哭,他家圣神总算替自己出一回头了!
真是苍天有眼啊!
被抓住后颈的希音无法动弹,两侧胡须无力弯下,控诉道:“你不能不讲道理,这次真的是蠢鸟先抓虫子吓我的。”
谁知京墨冷冷问了句:“所以你就将他扑在身下?”
希音:“???”
这是重点吗?
又听他继续道:“他如今已化的人形,男女授受不亲,难道原形就可不顾这个?”
希音:“……”
金乌:“???”
他鸟耳朵小,您方才在说什么?
希音见他越发阴沉的脸,不知这人怎么回事,近日总莫名其妙吃些飞醋,来与她闹别扭,捕猎不就是要用爪子按在身下才可防止猎物逃脱吗?她平日也是这般抓金乌的啊……
希音叹口气,只得求饶,直到哄的男人心满意足之后将她抱进怀里,她才终于松了口气,但看到地上的金乌就气不打一处来,自他怀中跃下,抬后脚踹了他一下,才哼一声重新跳到京墨身上,与他一同转身回去。
金乌:“……”
希音与京墨尚未进殿门,就听有宫娥匆匆来报。
“参加圣神、君上,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希音探个头问:“何人?”
“不知,来人戴了面纱看不清真容,只是命奴婢与君上带话‘特此来见山中故人’。”
希音诧异,“山中故人”这番说辞正是她第一次去姻缘阁见月老时所报的名号,也应只有她二人才知,如今看来……
京墨倒是并无半分惊讶,回了声:“将人请进来。”
“是。”
希音化作人形,屏退殿内一众宫娥侍卫。
看到自降香殿外疾步走来的女子,至面前时,她笑着调侃道:“让本君来猜猜看,今日面前的是天缘阁前月老,还是南国左相千金朝颜?”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希音化作人形,屏退殿内一众宫娥侍卫。
看到自降香殿外疾步走来的女子,至面前时,她笑着调侃道:“让本君来猜猜看,今日面前的是天缘阁前月老,还是南国左相千金朝颜?”
独活一听此言,便知今日来对了,摘下面纱行了一礼:“小神参见圣神、帝君。”
希音歪着头想了想,道:“你如今既已非月老之身,应当无须自称‘小神’吧?再道我们已是好友,日后莫要这般拘谨,九里明见我从来都一副趾高气扬样。”
见希音已自称了“我”,独活也不故作谦让,只笑着应了声是,但面对希音如此已是极限,圣神面前还是万不敢不尊。
京墨也不在乎这些,问道:“可是去了神界?”
“是,殿前守卫道圣神并未回去,后小神又寻着云端之上的上神祥瑞之气到了林府,三殿道二位在乾坤山,故才赶来。”
京墨颔首:“辛苦了。”
“圣神言重。只是小神尚有疑虑……”
“本神知道,进来说罢。”
“是。”
希音托着下巴听她讲述完自己一朝梦醒后成为朝颜的事,听的津津有味,直到京墨揉她头顶才将她神思拉回来。
她笑眯眯问道:“你一醒便来寻了我们?未去地府看九里明那厮?”
独活摇头,她满腹疑虑尚存,哪有心思去寻他,其实更怕的是他做了何有违纲常之事,将她强行召回也未可知,毕竟他向来不管不顾,性情乖戾的很。
故一心只想找圣神问清楚,毕竟此事若有人知情,定少不得圣神。
希音也扭头看着京墨,也十分想看向来与旁人寡言少语的男子,要如何与独活讲这一串曲折的故事。
京墨故作看不到她的目光,淡淡问道:“昔日第一重天天门外,本神与阎王所谈想必你已听的清楚,如今作何想法?”
独活对自己当日行踪暴露于京墨面前全无半分惊讶,闻言答道:“圣神所言,可是那句‘顺其自然,自会柳暗花明’一句?当日小神并不知其何意,只是见既圣神如此点拨,也同样想通,故与他才消了嫌隙。”
“本神问你,三万年前某日你于地府离开之际,是否路过忘川?”
独活不知为何提到这里,但还是依言答道:“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记得有次九里明临时因公事赶往阎王殿,无法送小神回神界,且来往于神界时从未细细游览过此地,当日既得了空,便四处转悠,途径忘川主要是因为对奈何桥上孟婆布汤十足好奇。”
京墨道:“那你可曾记得旁的事?”
“旁的事?”独活想了想,摇了摇头。
“三万年前你路过忘川之际,因靠的岸边近了,不慎被忘川水卷了裙袂,忘川水只吞魂魄不食旁物,故你裙袂未湿,你也始终不知此事。”
希音接道:“所以便是那一次,忘川水吞了一丝独活的元神?”
“嗯,忘川水虽强势的可吞噬尽世间魂魄,但因并无上神亲身试过,故它噬不得上神之魄的事并未传出,且不过一缕元神,独活神力强大,并未察觉出丝毫不妥。忘川水吞进元神之后,因无法噬尽,又因纯净神力与它相冲,没多久便弃了元神,不知怎的就飘至凡间,投进南国左相夫人怀中。”
也就是此时,姻缘天机盘中已转了方向。
独活已愣怔,僵在原地喃喃道:“所以,朝颜便是小神?”
京墨颔首,继续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因被忘川水卷了魂魄,导致生出朝颜,后你查看姻缘天机盘发现他与朝颜的姻缘线,使你二人因此生隙;因九里明与你始终对对方念念不忘,才有了他将你困于地府,后被金乌拦于第一重天外;也因听了本神一句‘顺其自然’,你二人消了嫌隙,你肯留于地府后才致使因幽冥火灼伤,最终三魂七魄皆进了朝颜身体,全了这段因果。”
一番解释,令独活如失了浑身力气般瘫软,全靠案桌撑着才未失仪,她从未想过事情原委竟是这样。
半晌后,她才开口,语气中充满无力:“可小神因幽冥火灼了魂魄,如今有怎会毫发无损的进了朝颜身体?且法力尚存?”
希音解释道:“因你体内含了九里明气息,幽冥火虽传的可怕,但却无法伤到九里明一分,故也伤不得你,你之所以会断了气,也只是幽冥火灼了你的肉身后,使你魂魄收到震动短暂沉睡而已。”
“至于你投于朝颜身体魂魄之事,是因我家圣神未卜先知,提前在你身上护了魂魄,才可令你未损分毫。”
独活见她提及圣神时眼底的光彩,会心一笑,想起昔日因好奇点出帝君姻缘线时见到的情景。
天命所归。
京墨心被她无意中勾的一动,看向她时眼尾的柔情晃的独活睁不开眼,识趣的欲请命离开。
希音二人将她一路送至乾坤门外,才依依不舍分离。
分别前,京墨道:“如今你非月老之身又占着南国左相之女的身份,却拥有上神之力不合规矩,稍后我命金乌与你寻个妥善身份堵了悠悠之口,免得日后他人诟病。”
上任月老陨落之事已传至三山九州,朝颜与她一般模样,若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定少不得一番议论。
独活感激的连连道谢,希音笑道:“好了好了,如今可前去寻心底最牵挂之人了吧?”
了了最大的一桩事,她乐的一身轻,虽的确如希音所想,但如今还牵着一桩事。
她道:“还是先去趟天缘阁吧,我走的匆忙,始终放不下那边。”
希音认同道:“的确是。如今天缘阁已有新月老上任,是你昔日亲信,政事方面你应教授的差不多,这点无须担心。”
“是,她心细的很,交给她的确放心。”
“去吧,我可等着你二人喜酒,说不准还要闹洞房的。”
独活红了脸,应道:“届时必送请帖至烛照殿与乾坤山。”
独活离开后,希音转身欲拉着京墨回去,就见他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她,眼底尽是揶揄之色。
希音问道:“怎么了?”
“吃喜酒?”京墨俯身与她平视,模样乖巧问道,“我何时能吃到你我二人的喜酒?”
她突然脸红的厉害,紧张到磕磕巴巴:“我,我,你着什么急嘛,我父君还未归山。”
京墨叹了口气,他从未如此时更想见他的未来岳丈。
见小猫害羞的脚步加快向里走去,也不等他,他大步追上后小声嘟囔:“我也想被闹洞房。”
希音脚步差点一踉跄,闹洞房?三山九州有哪只敢闹你的洞房?
当然,可能有某些吃了豹子胆的,比如龙修,和蠢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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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缘阁运转正常,除了新任月老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之外并无不妥,独活暗中放了心。
姻缘天机盘前打坐的月老,如她平日般一袭红衣,红绳杖立在一侧,只是她紧闭的眉心中除了淡情,还添了几分愁思。
隐身于暗中的独活十分愧疚,她自上任不久后便开始培养接班人,只是对外宣称亲信而已,两人始终感情甚笃,如今自己突然陨落,这丫头怕是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
但也无能为力,此事说不得。
她又多看了月老几眼,才转身离去。
只是她转身之际,原本安静打坐的人似有感应的睁开眼,四下寻了一番之后并无所获,再次颓丧退回原地。
也是,若师父真的回来,以她神力也定察觉不出。
起身看向身后的姻缘天机盘,手中红绳杖微动,杖头指着盘中心,默念两句诀后盘中红绳攒动,最终浮出一根红绳,绳子两端分别系着两颗珠子,一颗上书地府阎王九里明,另外一颗赫然写着南国左相之女朝颜。
想起前些时日姻缘天机盘有所异动,她查看后发现原本属于师父的那颗珠子突然破空乱窜,终与名为朝颜的一颗合二为一。
她不知何意,但心底已有猜测,不管如何,她始终相信师父定安静存于三山九州某一处,过着她期盼已久的幸福生活。
而这些天机,她也定不会泄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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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活再次隐身踏入阎王寝宫,果然如她所料,她肉身被九里明施法护的完好,还躺在她断气之前睡的床榻上,而某人,正颓丧悲痛的趴在她床榻边,或埋头不起,或凝视着她的容颜,用尽一生的柔情。
她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
不敢凑近看,九里明神力极高,一着不慎很有可能被她察觉,但仔细一想自己身上已无上神之气,又放心了许多。
但还是被某个敏感的男子察觉到,他猛的回头看着空荡荡的寝宫,眼底闪过阴鸷。
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扰他的独活?
但并无一丝不妥之气,倒是殿中凭空多出的几分生魂之气,让他起了疑心。
生魂连黄泉都过不来,还能闯进他寝宫?
在他回头之际就急忙躲到最远处的独活,手心起了汗,她如今有个逗他的万全之计,决不能让他察觉。
又深深看了眼男子即便颓丧也挡不住的妖孽脸,狠心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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