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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神郎君-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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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夫妇二人之间的话语,怎会被人诟病?”
宇文云英拿起手中的笔,将元钦的身子支开:“君王不早朝?”
“想来你也不会那这句话出去构陷自己的夫君。”元钦笑着坐直身子,拿过宇文云英搁在桌上的画看了起来:“这画的是。。。。。。我?”
那幅画上的是那个一直萦绕在自己心间的那个身影,身周黑气萦绕,一袭白衣犹如破开天际的黎明,划开那些黑雾立于世间,长发及腰,银丝倾泻而下,不过一个侧脸,已是集所有赞美之词于一身。
“太子也觉得这个很像你?”
“眉眼之间是有几分相似,不过,我可没有过这样的装扮,也没有这样颠倒众人的神色。”
宇文云英不再接话,只是透过折射进来的阳光看着元钦的侧脸,那双微颤睫毛投射的阴影之下,是自己一直不曾看明白的眸子。只是顺着鼻梁之下,那张经常紧抿着的嘴唇,与那人简直一般无二。
他到底是谁,你又到底是谁?
临近秋天的时候,皇帝病重,朝内又是动荡不安,就连长安城都传言纷纷,皆言魏室即将变天,这天下即将是宇文家的了。
趁着元钦进宫侍疾,宇文云英也悄悄回了丞相府,见宇文泰心情颇好的和小侄子宇文护下着棋,两人有说有笑,倒是像不知晓这外边的纷纷扰扰一般。
“父亲。”
宇文护也适时的抬头看了看,弯起嘴角笑了笑:“太子妃姐姐回来了?”
“小护今日怎的有空来陪父亲下棋。”
“正值朝中动荡,便借着回来的机会来看看。”
宇文云英点了点头,宇文护见这两人定是有话要谈,便借口去后院看秋海棠退了下去。
宇文泰看着那还未下完的棋盘,有些感慨道:“小护近年越发精进了,连我也是下不过他了。”
“他还年轻,哪及得上父亲的智谋。”
宇文泰丢开手中的棋子,看了看站着的人:“快坐着,今日怎么突然回来了?”
“皇上病重,父亲可有打算?”宇文云英顺着宇文泰身侧坐下,看了看棋盘,虽说自己并不善于此,却也是能看出其中厮杀激烈,波云诡谲。
“你怎么想?”
“父亲可有想扶持的人选?”
“不是还有太子吗?”
宇文云英垂下了眼眸,掩住了其中的情绪:“可是太子心思深沉,父亲有几分把握?”
“魏室正统还是姓元,为父看着太子长大,皇上也嘱咐过,太子成才全靠为父的教导。”宇文泰顿了顿:“且你的几位妹妹也未有嫁入皇室的。”
“女儿明白了。”
宇文泰看了看宇文云英纤瘦的身形:“还没有动静?”
“父亲,我。。。。。。”宇文云英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怕是没有那个福分能够诞下麟儿。”
“为何?”
“父亲可还记得当年,女儿是如何找到父亲的?”
“记得,那又如何?”
宇文云英头垂得更低,手紧紧的捏着袖子:“当时女儿就已经知道,女儿已是中毒极深,怕是。。。。。。怕是再难有孕。”
宇文泰的脸色瞬间变了,近乎是有些凌厉的看着身侧的人:“你说什么?”
“毒虽拔除,但内体已经有所损伤,怕是。。。。。。怕是。。。。。。”
“为何现在才说,若早些时日,为父也好为你寻个好些的大夫。”
宇文云英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起头看了看天:“兴许女儿没有子女缘吧。”
听到这话,宇文泰心中有了些动摇,纵是再疼爱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但以元钦的野心,若是不能有一个制衡,怕是来日必定会有大祸。
“你可愿为太子寻几个侧室?”
第二卷 一百九 一生一人
尽管心里有一丝的不悦,但宇文云英还是浅笑着点了点头:“父亲是否已有了人选。”
“正好小护也带了几个你远房堂妹前来,你也可以见见。”
“是。”
回到东宫时,元钦已是从宫中回来,正在宇文云英的屋里看着平时她看的书,都是一些史书典籍,倒也是颇有趣味。
就这样站在院子看着,那个人学着自己平时的样子坐在那里,除了翻书的动作,安静得就像一幅画。
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这样日日相对的日子,也习惯了他坐在一侧,总能默契的为自己递过沾好墨的笔,接过茶杯。
无形之中,那独处的习惯被潜移默化到两个人,再是自己一人看着账册,遇到一些隐秘的条目时,如若没有他的讲解,自己就没了法子。
原来,习惯比感情更可怕。他不再提及从前,却一直给了自己现在,许诺了未来,若真要是有了人来分一分这些相处的时间,一时也拿不准到底会不会习惯。
似乎感受到了目光,元钦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着女子站在院子中,目光却是在自己身上,两人的中间只有阳光相隔,一片氤氲之中,舒心的莞尔一笑招了招手:“云英,过来。”
“太子在看什么?”宇文云英提步走进屋内,却没有坐下。
“看你平时都在看些什么。”
宇文云英偏头看了看,是一本汉时的人物传记,也是跟着笑了笑:“每每回顾故人的传记时,总是钦佩他们的血性。”
“看了看你的标注,似乎很是欣赏烈女?”
“自古女子多柔肠,却鲜有巾帼之人,但凡有看到这样的女子,总是让人钦佩。”
虽是逆光而站,但此时的女子眉眼间的神采却是胜过光华万千,元钦心里一动:“你定会是个好皇后。”
“嗯?”
元钦摇了摇头,起身拉过宇文云英拢在袖中的手:“跟我来。”
这是第二次,宇文云英不想推开这个人。
两人一同乘坐在马车上,看着夜幕降临之下,还是热闹的街道,宇文云英不自觉的放下帘子:“虽逢乱世,这些人仍旧是如常的生活。”
“日子总要过下去,人也得好好的活着。”
“是啊,日子总要过。”
元钦看着说话人眉眼间涌上了一片愁云,想要去握握她的手以示安慰,却还是忍住了那股冲动,就快了,就快要可以毫无顾忌的拥有她了。
来到一处高高的城楼之上,城楼的百姓早已被清走,只剩下这两人,元钦带着宇文云英站在城楼一侧,看着眼前的华灯初上,负手道:“你看这世间多繁华绮丽。”
“江山多娇,太子想表达何意?”
元钦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宇文云英,眼中一片赤诚:“我愿以这片锦绣河山,聘你为我唯一的皇后。”
“太子又有了忤逆之语。”
急切的抓过身前人的手:“父皇昏庸懦弱,如今也是江河日下,这皇位迟早是我的,而我也向你许诺,我一生只要你一个人。”
“太子说笑呢,向来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又何况身份如你?”
说话间,空中升起许多纸灯,金黄的烛火衬着五彩斑斓的纸,像是点点繁星一般漂浮在空中。随着轻风浮扬,向着天边摇摇晃晃的飞去。
“原谅我这迟来的顿悟,直到离开你时,我才发现你一直在我心里。”
宇文云英轻轻的抽出手,转过眼看着那些越来越远的纸灯,像极了自己的命运,被那双无形的手推动,直至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以为我们说得很清楚了。”
“这两年难道你还没有感受到我的真心吗?”元钦皱着眉扳过宇文云英的身子,强迫着她看着自己:“我伴着你,宠着你,尽全力为你肃清到一个宁静的环境里,我只想你可以慢慢淡忘过去,可以重新看到现在在你的我。”
“我看到了。”宇文云英推开那双握着肩膀的手:“我看到你依然还是你,为了自己想要的,满腹谋算,不择手段。”
“现在的我,再没有算计过你,我不想也不敢。”
宇文云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感受得到你的用心,只是,我们相遇的时候便是一场错误。”
“若你不信,我可以不要这皇位,也不做这个太子,但凡你愿意,我万事皆可。”
说不相信,其实自己还是信了半分,说不动容,其实眼眶已经泛酸,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能给自己这么多,已属不易。但自己不是木馨玥,是宇文云英,背负着父亲的期待,也担负着宇文一族的使命。
“元钦,这世间的阴差阳错太多,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也无法再停下,只求今后能和睦共处,彼此敬重。”
“兄长!长嫂!”城楼下的元廓打破了这个困境,大声喊道。
“齐王?”宇文云英看着元廓欣喜异常的跑了上来,推开拦住自己的卫兵,小跑着到了两人的面前。
“你不在宫里,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元廓歪着嘴角笑了笑,并不回答问题,只是看了一眼转过身的宇文云英:“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同长嫂说,兄长可否行个方便?”
“什么话还需单独说?”
元廓冲着宇文云英眨了眨眼睛:“长嫂,有件事要同你说。”
“太子,我与齐王说两句就好。”
说着,便已经走到了一边去,元钦看着两人的背影远远的走开,竟是没有去拦,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习惯了不拒绝,任她为所欲为。
宇文云英看着一脸兴奋的元廓皱了皱眉:“齐王有何事?”
元廓回头看一眼,见元钦远远的站在原地,应该也是听不见这里的声音,但还是可以压低了些:“我得到消息,父皇就这两日的事。”
“你父皇这样,你还如此高兴?”
“太子此时还不知晓此事,我特地来通知你一声。”元廓再是回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人:“你可还记得我许你的事?”
“你想做什么?”
第二卷 一百九十一 生乱
“我已经吩咐我的人准备好了,等到宫中大乱时,一举拿下,趁此时。。。。。。”
“不可!”宇文云英厉声打断:“你这是谋朝篡位!”
“我未能当上太子,想要得此皇位,必得。。。。。。”
宇文云英不想再听元廓的话,直接打断:“你可还记得我救你时,要你允诺我的一件事?”
“记得。”
“我要你允诺我,许我宇文家万世无忧,也许我这个太子妃顺利做上皇后。”
“若我登位,你也可。。。。。。”
宇文云英凑近了些,表情有些松动,眼底却是一片冰凉:“也许我腹中的孩子必是未来的太子。”
“你腹中。。。。。。”元廓终于是收不住了声音:“你有了身孕?”
“不错。”宇文云英拍了拍元廓的肩膀:“还有,这个皇位你是得不到的,且不提朝中众臣的非议,便是那个人你也是斗不过的。”
元钦看着这两人越凑越近,心下不耐,疾步走了过去,直接拉过了宇文云英到身侧:“太子妃该回宫了。”
宇文云英只好闭上了嘴,走时回过头看了看元廓,眼里皆是警告的意味,元廓却是偏过了头,看向了别处。
刚回了宫,元钦便命人打来了一盆热水,亲自拧了锦帕,将宇文云英的手拉过擦拭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宇文云英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手被牢牢抓住,力道之大竟是半分也动不了。
“幸好只是这只手碰了他。”
宇文云英无奈至极却是笑了起来:“你这是觉得拍了拍他,还脏到了?”
“不错。”元钦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以后不许再与他有任何往来。”
“为何?”
“我不喜欢。”
这是醋了?宇文云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见元钦埋着头,只是认真的一遍遍擦着那支手,再是不发一言,竟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的可爱?
“扑哧”一声,宇文云英终于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太子你好幼稚。”
元钦终于是抬起了头来,看着面前的人笑颜如花,心中的愤懑更是堆积了许多,生气的将手中的锦帕往盆中一扔:“你还挺开心的?”
“不是,你可知道你这样子多像个小孩子?”
“那元廓就成熟了?”
宇文云英却是笑得停不下来:“太子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还笑?”
“你这样子,真的。。。。。。有些惹人笑。”
元钦侧着头生着闷气,而眼前的人却还是在笑个不停,自己越是生气她越是笑得开心,一下更是情绪上了头,伸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还笑是吧?”
还在呆愣着的宇文云英,就已感觉那张脸在面前瞬时放大,唇上覆盖上一片柔软,元钦竟是重重的吻上了自己,且力道不小,撞得牙齿生疼。
片刻之后宇文云英终于是挣扎开,捂着自己有些肿的上唇:“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会再给你时间慢慢等了。”元钦直接一把抱起坐着的人,朝着里屋走去。
本来端着果子进来的红珠,看到这一幕立马收回了脚,悄悄的窃笑着关上了门。
随着被元钦倾身压在床榻之上,宇文云英几乎瞪大了眼睛:“元钦!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我的太子妃?”元钦起身解开了外衣,压住了朝着自己打来的双手:“你打不过我的。”
宇文云英正想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想起了巨大的丧钟声,皇帝驾崩了。
元钦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起身:“怎么会。。。。。。”
倒是宇文云英极为镇定的起身朝着皇宫跪下,也扯了扯还站着的元钦:“快跪下。”
跪哀后,元钦急忙起身出了屋子,却在脚刚踏出门时回过头来:“等我。”
宇文云英点了点头,却是那抹身影不在后,瞬时变了脸色,对于元钦继位,已是在那日宇文泰的口中就可以知道,是铁板钉钉的事。只是不知元廓会作何打算,这场风波到底会闹多大,又该如何收场。
整整三日,元钦都未曾回来过,连红烛都着了急:“小姐,这太子殿下一点消息也没有,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等着吧。”
宇文云英吩咐了宫中诸人不许私自打探消息,也不许偷摸去宇文府,所有人除非得令不得外出。
其他人皆是人心惶惶,生怕这东宫就要变了天,倒是宇文云英平静的坐在屋中画着画。
在画中试着将那木簪画在那银发之人的发髻上,却是发现怎么都别扭得紧,两者之间找不到一丝联系。
细看之下,将另一副画上也是画了个簪子,只是描绘成了白玉质地,顿时就相得益彰。
“虽说这似谪仙般人,就得配清雅些的东西,但我却想这木簪就是为你所配,即是为自己圆了个心愿,也算是为自己找了个足够的借口。”
“小姐,您说什么?”红珠端着新沏好的茶进来,看着对着一幅画喃喃自语的人问道。
“没什么,外面可有什么乱子?”
“我们自家的人还好,只是这东宫的老人儿些却是有些坐不住了。”
将那些画拿开,宇文云英抬起头看了看外边,皱了皱眉,“怎么了?”
“兴许是太子殿下几日来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慌了神罢了。”
“你多看着些,莫叫人出了乱子。”
“是。”红珠侧头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偷听,这才走近到宇文云英身边:“小姐,别说他们,就是我心里也是没有谱的。”
“怕什么?”
“怕……”红珠有些难堪的低下头:“怕太子殿下如有不测,我们该如何自处。”
宇文云英转头看了红珠一眼,眼中却有一丝严厉闪过:“若自己人都乱了,这东宫才是要完了。”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宇文云英站起身走到门边,看了看皇宫方向:“有宇文家在,还有他在,决计不会有乱。”
不一会,就看着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脸上还沾着汗珠,一脸慌张的表情冲着宇文云英行了一礼:“娘娘,皇宫有旨。”
第二卷 一百九十二 认命
“什么旨意。”
“即刻请太子妃入宫。”
看着那小厮一脸惊慌的样子,宇文云英嘴角淡起一抹微笑,皇宫的方向如此平静,想必是已经成事。
转身唤了红珠过来:“更衣。”
再次来到皇宫时,却不复当初的心境。
自入宫门开始,就可以闻见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血腥味和铁锈味,这种交织的味道极其像战场,冷兵器的碰撞和皮肤的碎裂,就在这里弥漫着。
脚下的地湿漉漉的,定是才清洗过,只是偶尔可以在一些缝隙之中看到褐色的血迹,喧嚣这里此前是血流成河的场景。
越是步入正殿,越是熏香味道浓烈,让人闻得久了连脑中也开始有些混沌。
两侧站着的宫女都是低低的垂着头,后颈上凸起的一大块颈椎骨看得人有些不适。
偌大的皇宫安静得像是一座坟墓,没有人说话,只有宇文云英一人的脚步声在宫墙之中回荡,随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去,走向那既定的命运。
正殿内烛火辉煌,照得没有一处死角,金碧辉煌的粉饰有些晃眼睛,宇文云英抬起袖子遮了遮,良久才终于是习惯了这里的光线。
外面已是夜幕垂下,柔和的月光却是再也照不进来,就这样被隔绝在这片金色之外。
正殿上方有一身穿着白衣金边的人,背对着门负手而立,发髻上的龙冠在光线之下盈盈闪烁。
宇文云英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掩埋住所有的想法,屈膝跪下,行了一个最隆重的大礼,伏在还有着血腥味的地板上朗声道:“臣妾见过皇上。”
上面站着的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听见有脚步声靠近,一双手扶着自己站了起来:“于朕不必行此大礼。”
“臣妾这是首次觐见,必得礼数周全。”
“你啊……”元钦说着朝着宇文云英伸出一只手:“来。”
看了看那只手的主人,终究还是将手搭了上去,元钦执着宇文云英的手一步一步走上殿内高台,站在那张龙椅的前方。
两人同时回过身,看着空旷的大殿,虽然此时只有两人在此,却是可以感觉到平日下方的场景,君临天下也不过如此。
“云英,明日朕便会在此举行登基大典,也会为你举行封后大典,从此与朕共享这锦绣江山。”
宇文云英深深吸了吸空气中的熏香味,心中却是一片宁静:“封后大典还望皇上一切从简,臣妾不喜欢热闹。”
“所有事情都已准备好,你便接受了吧。”
“接受这踏在鲜血上的荣耀吗?”
元钦转眼看了看身边站着的人,此时的她平静得像是一尊雕像,的确是有母仪天下之势。
“胜利从来都是建立在鲜血和牺牲之上,没有头颅堆积的高位,是岌岌可危的。”
“齐王呢?”
“你现在是朕的皇后,就不要再记挂他人了。”
宇文云英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那金漆刷过的栏杆,一阵冰凉侵入手心,可以感觉到这里有怒吼,有哀怨。
“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将来有遗憾。”
“明日观摩完大典后,他将去往边地,永世不得再回长安。”
终于有了一丝欣慰,宇文云英浅笑着转过身:“看到皇上日渐宽容,有了些人情味,臣妾很是动容。”
“若不是你,朕不会留他。”
“不,你会。”宇文云英走近那个几日不见,却是大变的人:“我知道你还是你,一直未变。”
“云英……”
倾身靠着元钦的肩头,感受到他的回抱,宇文云英也轻轻抬起手捏住了他的衣袖。
就这一刻,该是告别了记忆中的那个人了,他已登上高位,纵是再心性坚韧,也会因为皇位而转变,自己这个已经被彻底关入笼子的雀鸟,再是不能锋芒毕露。
自己背负的责任,一直都是支撑内心的信念,如今这份重担已犹如千斤重,太刚直只怕会是早早折断。
元钦以为还要些许时日,她才能放下心防,如今却是惊喜的早早收获。
元廓之前贿赂了太医,加速了皇帝的病情,趁元钦不在之时把持了皇宫大殿。
却在等待宫外接应时出了岔子,该来的未来,倒是元钦最信任的元烈带着军队赶来,将元廓的亲信皆是斩杀殆尽。
多年的部署付之一炬,元廓自然是不甘心,整整一天一夜未合眼,提着剑在这殿中负隅顽抗。
他想要的是这皇位,这江山,还有这一直以来被忽视的逆转,元钦从小便是太子,而他却永远只能是一个齐王,他不甘,所以一定要搏上一搏。
但当那个人来到时,他知道他输了,那个人多么云淡风轻的说着:“齐王,放弃吧,看在她的份上会为你留一条后路。”
是啊,他初衷并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可最终要活下来却是要靠一个女人。
丢开剑,元廓情绪崩溃了,终于是捂着脸蹲下身,看着脚边跟随自己多年的人的尸体,他最后的防线已然决堤。
拼不过,算不赢,那便算了吧,注定为臣,也就这样吧。
元钦命人仔细清理过皇宫,直到那些血腥消散了许多,才终于是迫不及待的命人将自己的皇后接进了宫。
这份并不惊喜的喜悦,想要第一时间与她分享,想要告诉她,这世间真有两全法。
虽然是互拥着的两人,却是各有各的心思,明明是贴着的两颗心,却是远在了天边。
第二日的大典上,宇文云英头戴七头凤冠,身穿白底红花的华服,站在元钦的身侧接受众官朝拜,看着下面有自己的家人,也有那个人影后方的元廓。
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十岁般,元廓的鬓边已经泛白,脸上还有着青色的胡渣,连发丝都没有那么严谨,有一缕垂下来挡在了右脸之上。
接收到眼神,元廓抬起头看了看,看着那个本就该翱翔天际的女子正站在那个人的身边,莫名的般配。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天下吧。
嘴角扯了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元廓随着众人跪下:“恭贺新皇登基……皇后万安。”
第二卷 一百九十三 再起祸端
新皇登基,事务繁忙,距离宇文云英搬来桂宫已过去了数日,除了这宫中的人,再是见不到其他。登基大典之后,元钦就没再来过,而这偌大的后宫,除了自己一个皇后,就只有先帝留下的几位太妃。
后宫事务打理起来虽然比东宫繁琐得多,但幸而现在人数不多,除了料理那几个不太安分的太妃,宇文云英也没什么事做。
桂宫坐落在未央宫的北面,距离也不远,只是还不想去见那个人。
回想到元廓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的确是自己当初先将他拉入这个混局里面,因为自己的自私,倒是累得他到了如今的境地,保全了他的性命和后世荣华,也算是最大的尽力了。
宫外一直吵吵嚷嚷的,宇文云英都置若罔闻,无非就是那几个太妃吵闹着要给自己寻个好住处,当然也有想做这太后的心思暗藏在其中,所以,是能避则避。
玉太妃已经接连来了数日,今日也是被挡在了宫外,咬了咬牙,只能唤过守在宫门处的侍卫,悄悄的递了张纸条过去:“还请将其转交给皇后,她见了必会见哀家。”
那侍卫犹豫了一会,玉太妃只得悄悄塞了一对镯子在其手里,这才转身进了宫。
宇文云英抬眼看了看走进来的侍卫:“怎么了?”
“玉太妃有东西要卑职转交给娘娘。”
接过那张纸条,宇文云英看了看有些紧张的侍卫,嘴角挂了一丝笑意:“你如此尽职,在这里守门也委屈了你。”
“能为娘娘效力是卑职的荣幸。”
冷哼了一声,宇文云英侧身在红珠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那侍卫便被红珠带走了,领了这个月的俸禄,赶出了皇宫。
打开那张纸条,本想随意看看就拿去扔掉的宇文云英却是刹那变了脸,纸条上写着:杀人谷中杀人岭,飒飒少主为女子,暗结珠胎无人知,哪知今日已是主。
知晓自己是杀人岭所出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应该是所剩无几,更何况知道自己怀孕之事的不过尔尔,除了已死的木远陵和那个大夫,就只剩宇文泰。。。。。。难道,是曾经帮着木远陵关着自己的那个小厮?但他也在杀人谷被破那日就已经死了,到底还有谁?
左思右想之下,终于还是将玉太妃请了进来。
早已抛却掉曾为夫人时的懦弱样子,玉太妃一脸得意的走进来,宇文云英也未起身行礼,虽然玉太妃是长辈,且在先皇时期已是坐到了夫人之位,但论起出生,还是太差了些。
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宇文云英淡着声音:“你想如何?”
玉太妃也未有任何半礼表示,只是拢着双手站得笔直:“这宫中的礼数,想来皇后还未曾熟识。”
宇文云英冷哼了一声:“在本宫还有耐心的时候,有话赶紧说。”
“哀家要做太后。”
“不可能。”
“为何!”
宇文云英终于站起了身,走到玉太妃面前,看着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人:“首先,你非皇上生母,其次你出生太低,最后,本宫也不会让你做太后。”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
“你尽管说,且看看世人谁会相信你。”宇文云英转身走开,不过几步之后停了下来,回过头仿似刹罗一般的眼神看向玉太妃:“再则,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敢!我可是先帝的夫人!”
方才宇文云英的眼神的的确确是吓到了玉夫人,那浑然天成出自地狱般的眼神,看得人不由得汗毛倒竖,一阵惊恐自心底而生。
“你且试试,看看本宫敢不敢。”说完,宇文云英就走出了屋中,留玉太妃一人站在里面,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两日后,终于是坐不住的玉太妃还是去了未央宫,殿外有两个侍卫拦下了直直向里闯的人,一脸严肃道:“皇上正在处理政务,不得擅闯!”
“哀家有急事要禀!事关皇后!”
那两个侍卫是跟随元钦多年的人,自然是明白宇文云英在其心中的地位,只好点了点头:“还请稍等片刻,容卑职进去通禀一声。”
玉夫人已是志在必得,不仅要太后之位,更是要那个不可一世的宇文云英死。
元钦果不其然召见了玉太妃,案上堆积着如山般的奏折,当玉太妃走入殿中站了好一会后,元钦才从其中抬起了头来:“何事?”
“皇上,哀家知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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