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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养成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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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咸淡无味,两两吐吐舌头坦言:“我大概还是不适合当和尚的。”
虚夷纠正:“尼姑。”
两两点头:“不适合不适合,没有肉,不好,光头,不好。”
虚夷放下碗筷,将她唇边的饭渍去掉,取笑说:“没有我,你也不好。”
两两一边挑拣着能吃的,放入嘴里嚼着说:“有师父我就好好的。”说完却发觉失言,抬眼望着他,他只做没有听见。她真是懊恼,拍拍脑袋不敢再说话了。
门口一声轻笑,两两听见了,那声音仍旧是低沉的女人声音,很像早上见的那个女人。
结果这一整天下来,两两彻底地吃不好睡不好了。总觉得门口有人盯着她,不得安生,仿佛随时就会把她抓走。
一想东西,担惊受怕,心脏就疼得越发厉害。虚夷将她揽在怀中睡觉,她死死地抱住他。
可是那轻笑还是如影随形。她知道,一定就是那个奇怪的魔界女人在作祟。半夜时,她偷偷摸摸地爬起来,走出屋子去瞧,但却只有下界风动,身上心绞痛。
正莫名其妙地要返回去睡觉,房顶忽然闪过一片魅影。虽然是玄色衣衫,但那浩荡而陌生的气泽却一定是她的。
两两正要跟上去,虚夷从后面拉着她说:“又忘了我?”
望着他心上一甜,他已钻入了她的铃铛里。她小心翼翼地循着方向过去,仍然是早上的那间禅房外,但这次两人的位置和上次却不同了。玄衣的祭容站在屋顶,缁衣的祝衍站在禅房门外,就着顶头的月色相互对峙着。
“看过了,为何还来?”祝衍远远地对她说。
“想来就来,魔者随心所欲。佛者呢?”祭容轻声一笑,妩媚非常,声音低沉惑人。
“既随心所欲,为何不走正门?”
“我不入佛门,自然不走。”
两人这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在辩什么。虚夷说:“瞧着像是两人有很多渊源,要一次性的辩个明白。这并不管我们的事,我们不应当听。”
两两却一定要听,她悄悄说:“那可是祝衍大神,这魔界女子和他有那么多渊源,说不定就是当时令他成魔之人。这是多么大的秘事,不停耳朵后悔。再者说了,魔界如今是什么模样,我们谁也不知道。”
虚夷忽然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了魔界?”
两两哑然,随口说:“好奇罢了……好奇……”她的心里却有些虚。总觉得自己生了很多龌龊的邪心,只怕真是要离堕魔不远了。如果今后真的为了逃命和仙界打起来,难免会有死伤……那么堕魔就成了必然。
想到此不禁心下凄然。前面无路可走,后面无路可退,好似只有一条岔路可以选。可是……她觉得付不起这样的代价。
祝衍说:“我已身在佛门,心在佛门,你见过就可以走了。”
祭容忽然声音柔软了一些说:“你唤我一声。”
祝衍随口唤出:“祭容。”
祭容冷笑:“为什么不叫施主?你心没有一豪在佛门。”
祝衍声音仍旧素淡:“你无须再引诱我。”
祭容:“是佛在引诱你。佛就是引诱。”
祝衍:“我愿随佛前往极乐。”
祭容大笑:“什么是极乐?极乐你早已经体会过,现在又要前往极乐,那么你找的不应是佛,应该是我。佛的极乐你怎么知道?你这昔日大罗金仙万寿无疆,就这么坐着,永远也入不了佛,也到不了极乐,还折辱了你我曾经有的一段情。”
祝衍怒道:“不可妄语!”
祭容:“你一直都在妄语。”
祝衍抬眼:“既然是曾经的一段情,如今情已寂灭,你来找我是何意义?”
祭容瞧着他,居高临下:“来帮你离佛更近一点。”说罢玄裙飘逸而下,在他身前站定,抱住了他的身子,唇渐渐地贴近他的脸颊。
祝衍推开她,转身往回走,祭容也不拦着他,笑着说:“你便再回去坐三万年,也无法立地成佛。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重回魔道。”
祝衍回房关上房门,两两只觉得这魔头女人美到极致了,几句话说得祝衍凡心四起,佯装坚持,祝衍修行了三万年还是无法了解尘缘,真该当便随她去了!
虚夷却在铃铛里担忧地说了一句:“如若祝衍重回魔道,六界危矣!”
两两的兴奋的心情被冲淡,低头望向铃铛,忽然觉得虚夷越来越像师父。六界苍生,师父可以用她的腿骨来换,那么六界苍生,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虚夷忽然从铃铛里跑出来变回原样,抱住她飞回房间,放在床榻上,望着她认真地说道:“两两,你一定要守住心智。我知道你受了许多的苦,但这样的逃跑不会长久,相信我,我可以救你。”
两两的心神一乱,浑身忽然发出腾腾的热气。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忽然抱住他说:“那你现在就救我吧……”
她的唇凑过来,在他的脸上细细密密地吻下,身体愈加地发热,于是便自己脱掉了上衣,光着身子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亲吻着,虚夷情动,将她翻身压下去,口中粗喘地呼吸拂面,两两意乱情迷,低低地唤:“师父,快来救我,师父,快来救我……”
虚夷的身体忽然停住,望着她的眼神失落之极,两两迷迷糊糊地伸手要他亲他,但他只一语不发地从她的身上下来,将被子扔在她的身上,苦笑地瞧了一会儿她的模样,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新完榜单啦,哈哈哈,这两周好疯狂的,重写了前面又更新了一万五,妥妥的完成了10w!!!请叫我码字机!!!
☆、心念动摇
(开头一个小番:关于千古疑问)
五万年前,两位大罗太上,祝衍和玉宸君,于九天僻静处下棋。
杀得进入苦局,祝衍走了神,执着棋子偏头问:
“如果六界苍生和摩苏罗神一起掉到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玉宸不假思索:“救摩苏罗神。”
祝衍问:“缘何?”
玉宸答:“救摩苏罗神等于救一切苍生。”
祝衍又问:“如果六界苍生和我一起掉到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玉宸微一沉吟:“救你。”
祝衍瞧他:“缘何?”
玉宸:“救你等于救一半苍生。”
祝衍托腮:“那如果六界苍生和你心爱之女子一起掉到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玉宸抬眼,陷入了苦思……
祝衍下子到棋盘上:“天帝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苍生。苍生更始乃天帝之责,吾只救心中所爱之女子。”
玉宸也落一子:“那如果就是你心爱之女子,把六界苍生推下了水,你该当如何?”
祝衍也陷入了苦思……
千古疑难杂症,两个老头都没找到答案。
好在如今活下来的那个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
虚夷从僧房里走出来,夜里正凉,脑袋里却翻滚着热浪,糊里糊涂地走了好一阵才喘息着停下来。
他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呢?仰天月正浓,似乎也在嘲笑他。他生而为另一个人,他努力让他从自己的身体里苏醒,到底是为什么?
“玉宸?”
身后一声犹疑地问,他转过头去,才发觉祝衍正在打开的窗口望过来。这时才知道走到了他的禅房门口。
“听外人道你已寂灭,我便觉得是笑言,你这老匹夫又怎么可能会死呢?”祝衍从窗口走至门前,门嘎吱一声被他推开,虚夷恍惚地望过去,祝衍瞧着他的眼神感慨万端,千言万语到最后,尽在一笑:“一别也有三万多年,你倒是更加年轻了。”
虚夷却不懂,但直觉他并没有认错。他朝着祝衍走过去,“居士认识过去的我?”
祝衍愣了一愣:“何谓过去?……难道你果真……”他见他走来,便伸手去握他的脉搏,再用灵力瞧了瞧他丹田和眉心,便已经了然,“我也听说千年前妖皇入侵的一事,却没想到你会中了命劫,好在你挺过来了。”
虚夷忽然一拜:“求居士大仙给我讲讲我过去的事吧。”
祝衍笑:“你我重逢,我的话恐怕讲几天几夜也讲不完啊……”说罢将他迎进去,烛灯点起,盘膝而坐,开始夜谈。
他说了一些两人的旧事,提到虚夷重生时便忽然说:“重生仙胎可是逆天秘术,那个帮你重生之人,恐怕也会遭受逆天的惩罚啊。”
虚夷已经知道他能够活过来,都是两两豁出一切,而今听得百感交集,忽然却有点慌乱。
祝衍看穿了他的心事,说:“既然那人为你宁愿逆天,你就用这生命去守护那人。没有此人便没有你,不论你的元神是不是玉宸,那人你都当以命相护啊。”
虚夷心里还在难过她抱着他时呼唤的是太上玉宸君,于是问:“但我并不是太上玉宸君,我只是他元神恢复前,供他生长的一具身体罢了。”
祝衍:“生死一副躯体,你和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如果非要问活着的意义,这世间只当有一人使你无计可施,使你抛下一切,你不能看她死伤忧惧,所以发誓必须用一切来护着她……这不就是意义?”
虚夷听得他话里有话,虚夷知道他在说的其实是他自己。见他眉眼垂下若有所思,于是问:“那居士你呢?”
祝衍忽然苦笑:“我?我发誓爱护的人,早已沦落邪灵、染指苍生,我不能杀她,也不会帮她,只有躲避在佛寺之中,以期渡化自己也渡化她,这样她就没有办法实现她心底邪灵的野心了吧。”
“原来遁入佛门是为了这个。”
祝衍吮吸一口茶,望着窗外的月:“我之于她,和她之于我却是大大不同。我也是渐渐才发觉,于她来说,一切皆欲,爱欲只是她手中拈过的花,驻足一夕,转瞬放下。这样想起来,一切皆欲便是一切皆空,她比我更像修佛者。”
虚夷摇摇头说:“佛者悲悯,失却此心即为魔。”
祝衍长叹一声:“我一直想渡化她,却连自己也渡化不了。”他忽然抬头看虚夷:“我很想知道,你玉宸的肉身会做什么选择。”
虚夷低头望了望茶盅,水面映出自己的容颜:“你说得对,如果她不逆天,就没有我的存在,而我存活的意义自当是为了守护她。至于她的心意,得到瞬息也就值得了。”
祝衍拍案笑:“哈哈,你终于有一次和我心思契合了,难得难得,就是不知玉宸原身苏醒之后,是会高兴还是想杀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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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浑身滚烫着,胸口的心脏却是如同万箭穿心一样的疼,她在榻上蜷缩了一阵,门前忽然鬼魅地飘进玄衣女人,两两看清楚她是祭容,知道她是魔心里更加的害怕,向后缩着身体警觉地问:“你想要做什么?”
祭容欺近下来,在她周身看了一阵,深吸一口气,好似很喜欢她身上的气味:“小姑娘,你很像当年的我……宁愿逆天也要得到一个男人……我欣赏你。”
两两哼一声:“我逆天是为了救活师父,从没想过得到他,逼他入魔为祸,怎么可能和你一样?”
祭容低头沉声一笑:“你头上被妖种下的封印,我可以帮你解除。只要解除封印,你就可以得到旁人所传的修为,一日千里,不必再似这般行尸走肉了。”
两两心里一动,忍不住问:“真的可以?”
祭容说:“我怎么会骗人呢……妖法尔尔,我怎么会解不开?”
两两忽然觉得不对:“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祭容笑一声:“还真是聪明。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要你跟随我。”
“入魔道?”这人一定是疯了,竟然来怂恿她入魔,两两绝不能和她这魔鬼交易。
“我若是你,就会发现这世间除了魔道早已经无路可走。你身上沾染过神界灵气、冥界煞气,又有仙身和妖的本体,这这五界之中你是异类,为他们所厌弃,而魔界不会厌弃你,因为你就是为魔界而生的……”
两两听她说完,只觉得汗毛竖起,脑袋怕得发冷。
祭容看她一副无知又畏惧的模样,收袖笑:“你好好记得我的话,我等着你堕魔的那天。到了那个时候,你只要称我一声‘尊主’,我便会召你入我魔宫。”
说罢她便伸出袖子在她眼前一晃,两两忽然昏了过去。
梦中浮现师父平静飘然的背影,银发铺陈,随风飘荡,转头望着她的那眼神漠然如死,回音游荡一般地说:“你吞下了摩苏罗神的心,就要做摩苏罗神的事,腿骨为琴柱,与妖皇一道殇灭……”
师父旁边忽然又出现一个身影,那是黑暗中看不清面孔的妖皇:“毁掉她的脸,不要让我看到有人和摩苏罗长得一样……”
空瞑在他脚下匍匐诡异地笑着,随后卷耳也从他们的背后走出来,声音在鬼门飘荡:“你本就是妖,窃取冥主之位置,你的归处应该是孽镜地狱……”
众仙忽然从她的周身浮现出来,越来越围住了她,不住地低语:“抓住她,让她受九十九道天雷之刑……”
胸腔中的那颗不属于她的心剧烈跳动,随后猛地将她惊醒。她瞧着四周的斋房,桌上有飘着热气的斋饭和粥,虚夷正在她的身边,目光柔和瞧着她,笑嘻嘻地问她:“怎么,做噩梦了?”
两两奇怪一阵,揉揉脑袋:“的确是个噩梦……”说罢紧紧攥着他的手说:“虚夷,你不能离开我,一时半刻都不能离开我。”
虚夷轻抚她的背部,下巴抵在她头顶发间,轻轻的一声:“嗯。”
☆、第39章 动心动心
在寺中住了几日;两两的心绞总是不见好。虚夷知道她的凡心总是不能和她身体契合,尤其在这一路上心慌意乱的时候,那颗心就更加的支持不住。
两两也知道,只要自己动了一点心念;这心就痛得生不如死,于是早晚跟着佛寺的和尚们一起到堂上念佛,想着也许能解除一些杂念。
两两念一阵就走了神;见虚夷坐在铃铛里继续的修炼;好似心外无一物一样,也不去打搅她;自己在佛堂里四处瞧瞧。正前方金光闪闪的宝相庄严;底下的住持和和尚一个个肃穆,两两已经开始思考待会吃什么斋饭。
这么看了一会儿;正打算凝神练一会儿气,却觉得身旁有个灼灼的目光。两两循着目光去瞧,却又都是闭目专注念佛的,没有人瞧她。这可真是奇怪。
“是旁边那个小和尚。”虚夷漫不经心地在铃铛里传音一声。
“小和尚……”两两像身侧瞧,身旁盘坐着的小和尚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大大眼睛,懵懵懂懂。正是换声的时候,声音有了点男子样,听起来很好听。
过了一会儿两两又感觉到那灼灼目光投向她,于是迅速地侧脸去看。
这回可把他抓到了。小和尚对上她的眼神,身子忽然抽了一抽,赶忙将头低下去,呜哩哇啦念得更大声了。
两两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传音给虚夷:“我记得早上洗脸了,是没洗净么?”
虚夷轻轻笑一声,不言语。两两向着小和尚客气地咧了咧嘴,眨了眨眼睛,随后便凝神闭息去炼气。
练了一会儿正觉得内息淳厚,凡心舒服了不少,却忽然听虚夷没好气地说:“这样不好。”
两两莫名,传音:“如何不好?”
虚夷忽然说:“以后我们不来上早晚课。”
两两:“上早晚课不是为了静心么?”
虚夷气鼓鼓地说:“如何能静心?这小和尚……”
小和尚又怎么了,两两睁开眼睛转脸瞧,又触到那小和尚的目光。小和尚倒是机灵,她一瞧,便闭上眼睛将脑袋转回去。
佛像旁的木鱼敲得响,倒像是心跳的声音,两两用灵力仔细像旁边听了听,发觉小和尚的心跳比木鱼还响,难道他也有心绞痛?
早课一下,小和尚就腾地跳起来向外面跑,好像屁股着了火一般。两两咦一声,一旁路过的僧人向她说:“两两施主,我们近日在补堂外墙壁的壁画,人手不够,斋饭还只得劳您自己去拿取。”
两两嗯一声问:“我可以用厨房么?”
僧人说:“没人的时候,施主可以自己去用。”
两两于是便去了厨房,瓜果蔬茹一应俱全,她于是便自己做了起来。快做好的时候,香味从锅里扑出来,几个柴房劳动的僧人路过大赞,纷纷要求吃点她的素斋来改善伙食。她于是舀了几盘给他们尝,有个僧人吃完后便赶忙地出去干活,在外头说了几句,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又有僧人陆陆续续地过来,问她还有没有。
忽然外面有一个亮堂堂的小脑袋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两两仔细一瞧,是方才身旁瞧她的小和尚,推推搡搡地挤了进来,喘着粗气拿出一个空碗碟,捧在手上伸出来,大眼睛期待地瞧着她。
锅里早就没有啦,两两摇摇头瞧着他,底下的和尚们也说:“你们都来晚了,都被我们吃光了。”
门里的僧人哀叹一声离去,小和尚却不走,还是举着碟子望着她,那眼神很无辜委屈,两两看着于心不忍,便说:“那……那我再给你做一盘菜吃。”
虚夷忽然说:“我回僧房去修剑灵。”说着便一窜,变作一个蚊子出来,在那小和尚头顶转了两圈,然后往下一叮……一个红彤彤的小肉包在小和尚脑袋上鼓起来。
两两瞧着虚夷蚊子优哉游哉地飘出去,仍然不太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和尚都是嘴馋的,嘴馋就是六根不净。但总归活在人世,不若神仙可以不食五谷,但凡有求有欲,修行就不容易啊。
人都散去了,只有小和尚坐在桌前呆呆地望着灶火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有个僧人跑来唤他:“无垠,画还未完,吃完了快来。”
无垠回头说:“知道了”,随后又瞧了两两一眼,低下头。脚底板不停拍打着地面,等着菜上桌。
两两将饭菜装了盘端在他面前,他也不怕烫,三口并作两口地将饭菜吞下去,然后丢下碗筷猛地冲了出去。
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和尚。两两无奈叹一声,洗了碗筷走出来,正瞧见僧人们在补画墙上的壁画,走过去瞧是观世音普渡众生像,僧人们一笔一画补得仔细,唯有一个光光小脑袋在下首拿着笔墨勾勒着,两两走过去一瞧,问他:“无垠,你在画什么?”
无垠手一抖,慌慌张张地把袖子贴上去:“不要看!没有画好……”
两两拧着眉头想了想,瞧他对她好像有点排斥,只好退开,回到自己的僧房里。虚夷已经做了结界在里头练剑,外头听不到一点声音。
两两走进结界,瞧着他飘逸的身姿游动,手中的清微剑也如游龙宛转,术法光耀弹开在结界壁上,威力非常,她不禁看得痴了。
看得她进来,虚夷收了收剑瞟她一眼:“他们可都吃饱了?”
两两叹说:“都吃饱了,好累啊虚夷,帮我揉揉肩吧。”
虚夷走过来,将手放在她的肩头,鼻息贴着她,却忽然低低地说:“以后只许给我一个人做饭吃,好不好?”
两两这才知道他是吃醋了,转过身来围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肩头说:“好啦好啦,你不要我给别人做,我就不做了。”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有敲门声。虚夷隐身诀一念,端坐在榻上,门一开,瞧见是那早上的小和尚,顿时面上的笑容就收敛起来,哼一声,然后往榻上一躺,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小和尚无垠在门前望着那动来动去的被子,着急地说:“两两施主,你屋子里有老鼠!”说着便又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举着一根扫帚气喘吁吁地跑来,说:“别怕,我帮你打跑它!”
两两连忙地拦着无垠说:“我自己来就好了,老鼠虽然讨厌,也是生灵。无垠你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可不能滥杀生犯戒啊。”
无垠的腿脚忽然愣住,默默地念了一句:“我是出家人……”
两两点点头,“出家人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无垠,你可是还没受了具足戒?”
无垠望着她,目光有些呆滞。两两便知道是了,继续说:“沙弥十戒还有不涂饰香鬘、不歌舞观听、不坐高广大床、不非时食、不蓄金银宝物。你原本吃了斋饭,又来吃我做的饭菜,然而之前柴房来吃我饭的僧人,都是没有吃得斋饭的。不过一会儿便要犯两戒,你还是沙弥,可要好好静心修行才行。”
无垠低下头喃喃:“是三戒,差点犯了三戒……”
两两也不知他还犯了什么,继续问:“你方才来找我,是所谓何事呢?”
无垠黯然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没有事……”随后便踱步出去,好像没了精神一样,又是喃喃自语,又是魂不守舍。
看他走了,虚夷才气鼓鼓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说:“两两,你当真不知道他犯的第三戒是什么吗?”
两两摇头,吐吐舌头:“这位无垠小沙弥,还需要好好地修行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虚夷吃小沙弥的醋了,欧呵呵呵呵
第40章 只能为魔
虚夷:“他是对你起了心思;就像我小时候一样……”虚夷皱了皱眉,低下头,忽然沉静了一会儿,做回到榻上开始调息。
两两渐渐想了想无垠小沙弥的行为,才了然了虚夷的意思。她笑了一声;佯装叹气地说:“唉,自己的杂念是去了一些,却增加了别人的杂念,这可如何是好呢。”
虚夷长吐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她说:“两两,方才我做错了。”
两两纳闷:“你错什么了?”
虚夷:“我不该……不该叮他一个包。”
虚夷自己也不懂,明明才说要守护她,哪怕只得她一个瞬息的真心便算满足的,可转眼间看到别人也同自己有一样的心思,却发觉自己还是会吃醋。原本只无奈自己是太上玉宸君的肉身,总归会被取代,现下忽然觉得她好像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还会有人喜欢她,想爱护她,一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就难免有点酸溜溜。
两两捏捏他通红的耳朵:“没关系,你叮他的那个包里,还包着你的灵力呢,他因此而有了一丝灵力,眼明心慧,有助于修行。”
虚夷伸手将她拉到怀里,柔声地贴着她问:“你的心疼好点了吗?”
两两念了几天的佛,心思静下来不少。凡心安静,就不会带动疼痛,可果真要永远的在寺庙里待下去么?虚夷一直守着她,虽说也在修炼,但终归还是不能专心。她这么拖累他,是不是做错了?
时时心念转,时时不能静,心里一动,又是痛了一瞬。她还是忍着说:“好多了……”
虚夷感觉出了她的异样,想必是因为他这么一问,她心又乱了。他站起来扶着她:“不如我们出去瞧瞧,方才回来时,不少僧人在补那墙上的壁画,十分的精美。”
两两也想起了,说道:“好啊,去拜一拜观音大士。”
虚夷想了想,没有再钻到铃铛里躲起来。他仍旧隐着身陪着两两。料来外面也没有仙力能够看穿他存在的人,也不怕那么多了。
两人一齐走出来,那观音壁画已补得有了些眉目。这壁画是讲述观音大士渡化众魔,众魔拜服而愿守佛法。两两瞧见了无垠在角落里画着,于是和虚夷悄悄走过去。
无垠在画的是一个拜观音大士的魔女子,画得倒是很精美,色泽鲜艳而妩媚。两两瞧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虚夷在她耳边轻轻说:“这小沙弥画的女子,衣裳、发饰都和你如出一辙,还有那面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很喜欢……”
两两却是心里一惊,这画的是观音大士渡化魔头,难道这小沙弥已当她是诱惑他背离佛法的魔女子了么?
她没有屈服于魔,却已经被人视作魔了吗?
她不知是不是想得太多,但心头的疼痛却猛地袭来,忍不住便上前去唤他:“无垠。”
无垠扭过头来,看到是她,愣得笔掉在地上。他硬着头皮捡起笔来,对着墙面低头站着,不敢再回来看她。
“无垠,把这画擦掉吧。你的心不静,玷污佛法。”两两从地上的水桶里取出布头,走上前去擦拭那图案。
“两两……施主……”
无垠想要劝阻她,但也不知该如何劝,脸一时间竟然憋得红了。虚夷也劝说她:“这样是否过激了些?大不了我再叮他几个包便是了。”
可两两擦得越来越用力,眼里竟然含了泪水地喃喃:“我不是魔,我不入魔道,我也不是妖,我是仙,是师父的弟子……万年修为,沦为笑柄,真是可悲啊!”
涂到最后,竟然脑袋昏昏沉沉地跌下去,虚夷正要去抱她,却不料那无垠沙弥将她从后接住,拦腰抱起像她的僧房跑去。
虚夷的嗓子眼里的醋意又上了头,但还是两两的性命更重要,他压制住自己,跟随着他们回了房去。
两两被无垠安放在床上,无垠急得摸摸脑袋,又去摁她的脉搏,不停地唤她:“施主,施主!”
虚夷再也看不下去,抬手便用气将他推出门去,再拔手重重关门,将两两抱在怀里。她的脉搏剧烈地跳动,他连忙从她手心传导真气进去,指望她丹田混乱的内息可以沉稳下来。
这样输入了大半个时辰,脑袋的汗珠溢出来,虚夷紧紧地抱着她,只怕她身上感受到一点点的寒冷。
两两这一次急火攻心,到现在仍旧没有醒。虚夷抱着她,心里越来越害怕,忽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他将两两抱起,也同样给她施了隐身咒,向祝衍的禅房奔去,在门前撤去隐身敲开了他的门。
祝衍看到他怀抱着一个女子,满眼的心急担忧,脑袋和脖颈的汗渍沾湿了衣裳,便知道他怀中的女子就是那为他逆天的人。他赶忙让他们进来。虚夷将两两放在禅房榻上,向着祝衍单膝跪地道:“求仙君救救她,她就是我命里的女子。”
祝衍扶起他,又去瞧两两。灵力穿透她眉心,已经瞧见了越来越深的堕魔标记,再抚摸过她的脉搏,探过她的丹田,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身体。
祝衍沉吟一句,说:“这……就是那为你逆天的女子?”
虚夷点头,回望着榻上双眼紧闭的两两,爱意忧虑宛转,内心不能更痛苦。
“两两的眉心被封印,无法注入修为。只要祝衍君能替她解开封印,我便可以注入自己的修为给她,助她稳固心神。”
但祝衍却目光冷漠地说:“你我都知道,妖一向喜欢相互吞噬修为,越是吞噬,越是强大,万年间妖界祸害苍生,你身体里的玉宸亦是因一战妖皇而陨殁,你怎么能让我救一只妖?”
虚夷望着他:“她是玉宸君的弟子,修为上仙,就算原本是妖,但也早已心向仙道。只盼仙君念在玉宸君的面上,就替她解开封印吧!”
祝衍叹一口气,闭上双眼说:“她本就是妖,妖性难改,何况她已做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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