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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养成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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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小仙是赤帝跟前的仙娥,赤帝久久不愿意离去,正在这殿边莲池边上等您,说是要交代您几句话就走。”
姜鸢透过面纱阴沉地说道:“让父君先回去,我改日去拜会他。”
风衔笑着说:“岳丈大人既然有话,公主还是应该去一趟。”
姜鸢却说:“如若要去,也要君上陪我一起去。”
风衔说:“那便一同去拜见岳丈。”
这难道是个好的借口?两两觉得很不对劲。她以为像风衔这么聪明,姜鸢又是那般的喜欢玩弄心思,怎么会上这种当?赤帝嫁女,却在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时叫她出来,这样的鬼话他们也信?得来全不废功夫,忽然觉得方才的担心实在多余,果然按照自己的智商来评估他人,还是有些失策的。
瞧风衔气定神闲的模样,比方才对姜鸢的冷面瞬间变像换了个人,这变化还真是看不透。
眼看着风衔陪着姜鸢出了门口,自己也已经算是完成了空瞑的交代,正想长吁一口气,找个地方歇歇脚。
背后忽然有个人将她的身子拽回寝殿内。寝殿的门顷刻便闭上,两两在地上站定,心里一惊去拍门,却没能打开。
脑袋顶忽然传来两声轻笑,两两回身抬头,才看出是风衔正在身后负手立着,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看。
两两沙哑着声音说:“君上方才……明明走在小仙的前面,和姜鸢帝后走在一起,怎么忽然间便回屋里来了?”
但一问出来,她就恍然,方才那个伴随着姜鸢一同出去的风衔,实际是他所用的幻象。风衔深谙幻术,变出一个假的自己陪着她往前走并不稀奇。
两两反应过来,干涩地笑一声,问:“君上把小仙关起来,却把帝后关在门外,是个什么意思?”
风衔拉扯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眉开眼笑地说:“刚才看了那么多书,觉得既然看了就应该学以致用,师妹说是不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清水得啊,,,,,,真是太清水了,,,,,,真是不开森
☆、铃铛里面
两两大吃一惊,也管不上自己和他是什么姿势,就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风衔低头笑着说:“现在天界派了那么多天兵天将去抓捕你,我猜你绝望之中应该有所了悟,你除了我可以依靠,还能依靠谁呢?”
他将她给横抱起来放在了榻上,随后脱掉鞋子一歪倒上去,将那榻上的帘帏放下来。
两两只怕空瞑听到了风衔的话,会叫她更加生不如死,但等了半天身体里都没有任何的牵引……那恐怕是在外面见了姜鸢,一时间顾不上她了。
这密闭的小空间里,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狐狸味道。可两两着实没有力气再动弹。
风衔看她闭上的眼睛竟然一眨不眨,待要再和她说两句话时,厚重的鼾声从她嗓子里发了出来,一时间兴趣全无,只好侧身支着头,看她能睡到什么时候。
他用灵力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有窸窸窣窣的打斗之声。想了一会儿,给两两周身下了一个保护的结界,随后走出去看。
这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远,他捏一个云诀,乘云向声音的来源处飞过去。直到离开木青宫三百里外的下界云层之上,才看到霞帔于身的姜鸢正和一个紫衣披发的男子打斗得正酣。
他站在远处隔岸观火,要瞧瞧这两人究竟在打个什么劲。
两人妖术横行,姜鸢所用是以发丝为法宝,染上毒物或者编织阵法对付敌人,用的是外器妖法,而那紫衣男人的妖法却是牵引控制、变化气雾,用的全是内灵妖法。两人是妖界修炼之中修外和修内的两种路数,看上去紫衣男人的修为要更为高深一些,但姜鸢也并不是无从招架,似乎体内有无数中气息在支撑着她。
姜鸢的妖法路数,怎么和那红衣妖女那么相像呢……
两人打斗一阵,姜鸢明显得有些支持不住,于是在云端停下手来对峙着。
紫衣男人也停了手,屏息凝神一阵,睁开眼睛森森地笑着说:“千丝,你无法破除我种下的赤瞳,就算换无数个身体也还是一样。你只要靠近我,就会被我控制,你自己的头发划破你那细嫩的皮肤,感受一定与划破别人的不同吧?”
千丝抬眼怒目望着他:“空瞑,你处心积虑要杀了我,究竟是因为妖皇痛恨我当年逃走,还是你自己想要吞掉我的灵力和修为?”
空瞑低头瞧着她,面上是一如既往的轻蔑:“你我是妖皇的左膀右臂,你的背叛妖皇早已不想追究,只盼着你跟我回去。”
空瞑:“只要你回去,你我还是像以前一样相亲相爱……你又何必天天像幽魂一样在六界四处游荡呢?”
千丝冷冷哼一声:“我和你不同,我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曾经也许是妖,但以后不会是。过去的六百年,我是婳缠上仙,下一个六百年,我是姜鸢帝后。而你……永远都不过是一只妖皇身边的跟屁虫,等他强大了,用两根手指来捏死你的时候,你的魂魄再来找我哭吧……”
说罢她便向着木青宫的方向飞去,只听空瞑在后面喊:“想跑么?”
他的心念一动,千丝的身躯便向下倒去,显然是手脚受了控制。空瞑的手上渐渐地运力,向她眉心点去:“既然不愿意跟我回去,妖皇也不会再留你的性命。”
他的手指点上她眉心时,她痛不欲生地长啸一声,只觉得浑身修为正在被渐渐地吸走。
但只有一瞬,那吸食感却骤然停住,身体里忽然被温暖宏厚的气息包围,这气息涌聚在丹田,源源不断地注入进来。她手指拿起十根发丝编织的毒阵,向空瞑的头上撒下。
空瞑被突如其来的毒阵打断,收手与之搏斗,这时她便站起逃走。只要离得足够远了,他就无法控制她。
她逃得艰辛,一路逃回了木青宫,渐渐地也已经想明白,什么赤帝来对她说几句话都是假的,只是她被空瞑骗了出来。可是风衔为什么将她支走?
他难道知道她是妖了吗?
她心里一冷,但仍然故作坦然地原路返回,在那莲池旁边,竟然看到衣裙仙娥簇拥着一位身着帝君服饰的中年男子,正殷切地望过来。
“乖女儿!你让为父好等……方才我看着青帝出来,只不见你,还问询了两句。他四处去找你了,我只怕你找我不到,一直留在这里等你!”
那中年男子握住她的手说:“为父今日喝了不少酒,就开始想念你,着实是走不出这木青宫的门啊……”一会儿又用袖子去擦擦那脸上的老泪纵横,期期艾艾了半晌,望着她好生叮嘱:“以后要谨言慎行,为□□子不要太霸道……没事的时候,不必回来探望,省的有人以为你们夫妻两个不和……”
原来那仙人并没有骗她。她装出笑脸来应承面前的这位她的“父君”,说道:“是,是,谨遵父君的教诲。”
“回去吧,回去吧,若是新郎官儿找不到你,恐怕要着急!”赤帝说完,带着众仙娥一招手,便捏着云诀一齐飞起。
千丝望着一行人走远了,便如卸下一个重担,往寝殿走去。
寝殿已然漆黑一片,她正要推门进去,却望见旁边站着一个看不清楚的人影。他的轮廓被隐隐的月色映照出来,身姿挺拔而秀美,正是风衔。
风衔站在门边问:“帝后可已经同岳丈话别了?”
千丝按住内心的忐忑,低头道:“话别了。”
风衔又说:“岳丈今日喝了不少酒,无碍吧?”
千丝娓娓道:“有仙娥扶着,无碍的。”
风衔的表情看不清楚,但言语之中却不似方才那样的疏离:“这寝殿今晚只怕睡不好,不如帝后回自己的凤濯殿去睡。”
千丝只怕被发现自己的异样,听他这样说也求之不得。风衔随即召了几个远处的仙娥将她领走,直到走的远了,他才回到寝殿内,才发现两两早已经消失无踪。
他心急如焚地算去,却发现已经同之前一样找不到她的踪迹。好在她身上还有他的保护结界,只要妖的修为没有他高,她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转头望向千丝的凤濯殿,也许只有她能够知道一二。妖皇……空瞑……使者,妖界已经重新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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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睡了一觉醒来时,抬眼望见是在风衔的寝殿里,而宫里空无一人,风衔也不知去了何处,想到天亮时便面容就会腐烂,于是跳下榻,打开殿门往外跑。
留在风衔的宫中,如若被人发现,风衔便会受到牵连。他必须要好好地活着守护师父,不能让师父的身体受到任何威胁。所以,她自然是要回到空瞑身边去。
走在黑暗之中,忽然身后有一双手臂拉住她,转头间又是熟悉的目光,在暗夜里如星子一般滴盯着她
“虚夷……”两两鸭子一般的嗓子又发出声音:“今日我若不回去,我的面容就会被毁掉。”她回头来叹一声:“除非你杀死那个控制我的妖,妖法才能自然解除……可你没有办法做到。”
虚夷捧着她的脸瞧了一阵,说:“其实……我可以用幻术给你变一张假脸,保证比以前还要好看。”
两两将他的手拿开,哀叹一声:“难道真的无法逃出那空瞑的魔爪了?”
虚夷说:“脸的美丑这么重要么?你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两两心里悲伤,道:“我只不过想要我的本来面目。”
难道为了活命,就只能牺牲这张脸了吗?虚夷摸了摸她的脉搏,点住她的眉心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奇异地睁开双眼说:“你的眉心也已被封印,我无法给你注入修为。”
空瞑的妖术只有他能够解除,而且在她上天之前,就已加固她眉心的封印,她是无法从别人的身上获得修为的。所以注定她只能是他的傀儡。
那么,她就必须回到空瞑身边去。只有这样,她才能换回容貌,拿回修为。她不能这样做一副行尸走肉,等着仙界的人发现她,然后把她拿去,在天雷之刑下魂飞魄散。她至少也要撑到看着虚夷变成师父,重新回到六界当中吧!
虚夷说:“我想好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
他望着她腰间的风铃伸出手去,取下风铃布绸下所包裹着的那个铃铛。铃铛里面晃动发出声响的小球就是他的分/身灵识。他将灵识取出来,在掌心融化回自己的身上。
随后忽然凝目一瞬,他将自己的身体忽然缩小,钻进了那铃铛之中,稳稳当当地坐下。
“何必用分/身灵识陪着你呢……不如我自己陪着你,这样就没有人会发现。”
两两叹息着说:“你执意要如此吗?”
他说:“我就是要如此。”
为什么这么的倔强呢……两两没有办法,伸手变出了一条绳索,将铃铛挂在脖间,放入到衣服最里面。冰凉的铃铛贴在她的胸口,看着安全了不少,她伸手去触摸一下,问他:“里面闷吗?”
虚夷坐在铃铛里面,面红耳赤她也瞧不见,镇定自若地说:“不闷,不闷……”
作者有话要说:
虚夷说,躺在胸口多么愉快,怎么会闷嘛。。。高兴了就从铃铛里面钻出来,在她身上踩一踩肉肉,呼呼,哈哈!
☆、逃跑的路
神仙和妖魔一般都很少跑步。该乘云的乘云,该坐坐骑就坐坐骑,一般是没有机会跑步的。
两两身体里的修为被吸食干净,唯有跑步才是较快的办法。但是她跑起来的时候,铃铛就在衣服里乱跳,虚夷虽然镇定自若地打坐修炼,但自己的一颗心脏还是突突跳个不停。
他的修为已近大乘,不日就会飞升上仙。然而飞升之前尚有一个天劫,他却不敢对两两说。
自出生前在蛋里看到两两为他受了第一道天劫时,虚夷就知道以后必须瞒着她。上仙的劫数比他仙胎化生时,不知要厉害了多少。
两两并不知道的是,天劫从来都不能够由人代替。代替他受了一道天劫,他的下一道天劫便会加重。所以这一次飞升上仙的天劫,要比原本该受的重得多。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两两的。
两两早已走出了木青宫,但却找不到空瞑的踪迹。她把姜鸢引出去后,他、风衔和姜鸢三个人都不见了。
她将铃铛从衣服里拿出来,手指从铃铛的缝隙摸一摸,虚夷尴尬地说:“一定要这样么?”
那不然怎么样,两两拿起铃铛在缝隙撅起嘴来吻一吻,又塞回了衣服里面。
只是在原地逡巡了一阵,空瞑忽然从天空降下来,提起她的胳膊将她拖着,带着她向下界直落而去。
两两只觉得下落的风势太急,好似他根本就没有力气支持自己的身体一般,直到快落地时,空瞑的手将她带起,自己却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吐了几口鲜血出来。两两看着他面无表情,只说:“我已照你所说的做了,我的面具可以摘下了吧?还有,你答应要给我的千年修为,现在便给我。”
空瞑侧眼看他,嘴边的血迹有浓重的血腥味道。他冷笑一声:“仙都是如此吗?我救了你不令你摔死,你却不感激我?”
两两答:“我该当感激你拿走我的心,划伤我的容貌,控制我的身体才对。”
空瞑撑着身子坐起,打坐疗伤片刻后,施法拔下她面上人皮,露出鲜艳血红疤痕的精致面容。
他伸出手去,抚摸她面上的血红疤痕,两两厌恶地转开头。
“你躲什么?”空瞑轻蔑地笑:“我想让你躲时,你才能躲,我不让你躲时,你的双手、双脚、双唇都无法躲。你这血红疤痕,便是我种下牵引你、读你心思的妖术,就像千丝的红瞳一样。除非我死,否则你永远也躲不开。”
——所以我一定会努力地杀死你。两两盯着他心道。
空瞑一手抓住她的下巴,随后抚摸上她的额头,在眉心处猛地一拍,千年的修为顺着他的手掌汇入到了两两的体内。
“现在可以滚了。待我叫你时,你再过来。”空瞑扶着胸口,看来是方才受了不小的伤。他受伤的时候不许人看见,说不定正是怕他修炼的命门给暴露出来。
两两走出去,这时才注意到这里已经是下界的一座山谷,前面是一个村庄,两两向着那个村庄走去,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要离得空瞑远了,他便无法控制她,就能够像寄生姜鸢的那个妖一样的逃走。自己身上拿回了一千年的修为,已能够观微,五感都有所进益。他现下受了伤,若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她打定了主意,便往村子里跑。
还未跑出多少距离,便听到空瞑的讽刺:“你以为这么逃走,我就抓不回你吗?”
——你恐怕没力气抓我。两两心里说。
以空瞑不受伤时的的灵力,几十里内他都可以控制她的思想和走路,正如他藏在木青宫的不远处操纵她一样。但现在受了伤,恐怕不可能分这么多力量在她的身上。
他能够操纵她,她也能够感受到脸上那疤痕印记。两两时不时找到水边映照,发觉那疤痕的鲜艳,随着她逃跑得越远,就会越黯淡,这便似乎是在说空瞑的控制在减弱。
很快便混入村子里。这村子较为繁盛,一大早便有了集市。两两趁着人群钻进去,忽然见人群之中有两双眼睛盯着她,似乎是空瞑的婢女夫诸和水华。
现下还没有脱离空瞑能够控制她的距离,虚夷也还不能暴露出来。两两也不敢使用仙术,只得用灵力跑的更快些,但还是被她们跟上。
碧蓝眼珠、水珠化生的卑监妖使水华,发出一道水墙挡住她。两两心想,她如果可以使用仙术,早已经祭出冰魄五浊剑,将这一面墙都凝成冰片扎向她们了。
凡事没有如果,水华在前,两两只好后退,身后却已站了夫诸白鹿。
“孤童,你何必为难我们。空瞑大人的妖力你根本无法抗衡。”水华劝她。
两两的面前时一座小山丘,翻过这山丘,算来就出了空瞑的控制范围。两两被逼得没了办法,只好捏云诀飞上山丘去,眼看她们也要追过来,便再施法将山丘土崩,流沙下去。土克水,暂且能够压制一下水华。白鹿也怕土崩沾到身上,两人都在下面抵挡一阵,她却已经飞得远了。
虚夷立时在她们的周身变出屏障,这样可以防止仙界的天兵天将看到他们。
两两忽然觉得心脏处一阵剧痛,担心是不是还被空瞑控制,仍旧一路奔驰。但这疼痛越来越剧烈,她实在支持不住,抚着心口跌在地上。
虚夷从铃铛里变身出来,身体逐渐恢复大小,将她扶起来。两两强忍着说:“没事,这颗心不是我的,恐怕受不了疲倦吧。”
虚夷将她环抱起来说:“别逞能了,既然疲倦了便去休息。有我在,万事无虞。”他抱着她走出十几里,终于看见的比方才那村子大得许多的镇子,便带着她走进去。
在客栈里住下,虚夷拿出了一直没有动过的清微剑,用袖子仔细地擦拭一阵说:“我应该为这把剑修灵了。等剑有了足够的灵性,我的修为再提升一截,应当能够与空瞑一斗。”
两两仍旧不敢看那把剑。剑光照耀在铜镜里,反射到两两的身上,她的腿脚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犹豫地说:“可不可以……不要着急修炼?杀了他固然好,但我们若是能躲得开,也许杀他并不那么要紧?”
她已经渐渐地萌生了不想要师父回来的想法。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邪念,但她知道,这已不是她第一次有了邪念。邪念一旦滋生,就会蔓延生长,如同水下莲根蓬勃蔓延至整个莲池一般。等到邪念占据了脑袋,就是她堕魔的时候。两两不得不后怕。
虚夷回头望着她,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说:“不要多想,我会一直守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逃掉和抓回来,这是个永恒的命题。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寺中藏魔
两人一起在客栈中吃着东西,虚夷忽然说:“感觉有人追来了。”
两两心里一紧,问:“是仙还是妖?”
虚夷抬眼望着她,无奈地说:“都有。仙从镇上东方入,妖从南方入。”
果然一旦用仙术就会引来天兵天将,但不用仙术又无法逃脱空瞑的魔掌,做神仙做到她这个份上也是醉了。
用仅有的修为灵力观微一阵,这镇子北边和西边都是高山,不好逃走,倒是西边山上有个寺庙,佛光普照,渡化一切世人。六界一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佛门清净,我佛慈悲,即便深藏罪孽深重之人,只要有求于佛,就会受佛光护佑,没有人可以从佛寺里发现他的踪迹。倒是个躲避的好地方。
两两向虚夷望一眼,已然得到了相同的答案。虚夷带着她从窗口废除,径直飞向了西山上的佛寺。
这个镇子喧闹,西山却是十足的幽静。沿着石阶上去山顶,果然望见了寺庙,直白地便叫做“普渡寺”。
虚夷仍旧藏进了小小的铃铛挂在她的胸口。两两双手合十在门前对着寺庙上金光灿灿地牌匾说:“我佛慈悲,师父在神界之时,还曾手植乌昙,以念金寂佛现世时悲悯世人。现在两两走投入路才来投奔,只望着看在师父的面上,收留我这个仙界的弃儿吧……”
那金匾之上的灿灿明光忽然照耀在她的头顶,两两只觉得沐浴在一片温暖的佛光之中,知道是佛寺收留了自己,感激地拜了几拜。
远处的仙气越来越重,看来天兵天将已经在四周寻找她了,两两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宝相庄严的普渡寺之中。
已有僧人前来照应,两两说了求宿的要求,赠了一些香火,僧人便给她安排了早晚的斋饭和僧房给她居住,她忍不住便对着小铃铛说:“还是佛寺好,我不如就在这里剃度了,这样就没有人可以抓走我了!”
虚夷笑着说:“这里都是僧人,不收女施主的。”
两两说:“我有一点修为,可以变作一个男身。”
虚夷默默想了想说:“那我也和你一起剃度,我们再做同修。”
两两忽然捂着嘴巴笑了一阵,虚夷问她笑什么,她说:“果真是做同修,不是佛业双修嘛……”
虚夷半天没有说话,等到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僧房里面,他才忽然变大躺在她身侧,搂着她的肩膀说:“不是说要双修嘛……”
两两脸一红,将他推开说:“佛祖在上,我们是虔诚地来逃难的。你这么捣乱,佛祖就要赶我出去了。”
虚夷少年般地吐吐舌头:“知道了。”说着从床榻边拿起一本放着的佛经开始读。
两两打开窗子,瞧着外面阳光正好着,转眼这么一逃走,就逃了一天。幸好佛祖悲悯她的命运,两两从心底里感激佛祖。
从外面深吸了一口气,清新入鼻的无患子味道,但好像还夹杂着一点……非仙非妖的气息,这是为什么?
两两回头瞧虚夷,他看佛经倒是看得认真,于是也没有打搅他,自己走出去寻找那股气息。沿着僧房走了好几处,望见屋顶上站立着一个玄裙的女子,深浓而冶艳的眉眼,骄傲而不容侵犯的神色,高高地站着向下看着。
她也感受到了两两的注视,向她瞧了过来。
两两只怕她是来抓她的,已警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但回头又想,不对啊,这里是佛寺,金光将她罩住,来抓她的人是没理由能够看到她的。
玄裙的女子淡淡一笑,说:“不必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到底是什么人?但她身上的气味明明似仙非仙,是一种她完全没有闻到过的味道。她周身的气泽诡异而吸引,她闻着闻着便心神驰骋,眉心的堕魔标志忽然若隐若现,灼烧着她的肌肤。
她是……堕落为魔的仙人,是魔?
两两从来没有见过魔,只知道如今的魔界,有一部分堕落的仙人已被仙界找回,受刑之后存活下来的,就关在仙界的降魔塔里,还有一部分四处躲藏,在下界游荡,两两不知道这个玄裙的女子是哪一种。
两两问:“你是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玄裙的女子眼睛微眯,望向普渡寺里最大的一处禅房。抿唇一笑,径直向禅房飞过去,十指丹蔻轻轻一拈,禅房的门边打了开来。
禅房里端坐着一个白发童颜、身着缁衣的男人,两两观微过去,那人容貌秀美坚毅,不着任何颜色,却已令人倾倒,门打开之时,他皱了皱眉,却没有睁开眼睛。
这人倒是有几分像师父,但同那女子一样,是非仙非妖的气泽,身上有浓郁的檀香味溢出来,走近而闻,已有佛气。
这样一个躲藏在寺庙之中,沾染了浓重佛气之人,怎么一个女子能轻易打开他的房门呢?
“祝衍。”玄裙女子站在门前望向里面,声音妩媚而低沉,高傲而狠厉。
“祭容。”缁衣白发的男人终于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平静而无情,更加的像师父了。
祝衍这个名字,两两回忆起来,她以前曾听师父提过,仙界曾经有过两个大罗金仙,一个是师父,一个就是祝衍君。只有大罗金仙的名号可以冠以太上两字,有数万年间,太上玉宸君与太上祝衍君共在仙界,地位堪比旧时大神。但不知因为什么,祝衍一念成魔,仙界派出十万天兵追拿而无果,他也从此消失再无踪迹,成了千古奇事。有传言他早已经因为走火入魔魂飞魄散,所以才会六界寻觅无踪数万年。
这眼前一身佛气的人,真的就是和师父齐名的祝衍君吗?还是只是名字撞上了?而且这个叫做祭容的女人直呼他的名字,看上去没有半点忌惮之意。
“上次你我相见,乃是万年前。”祝衍唇齿微动,面无改色。
“万年如同昨日。”祭容也并不进去,站在原地两手执袖,声音仍旧是沉着妩媚,面上仍然冶艳,眼神里却只有漠然。
两两遐想一番,不得而知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正要再看,那祭容忽然看过来,只看了她一眼,两两便觉得心惊胆战地害怕,赶忙地向着自己所住的僧房里跑回去,见虚夷仍在看着经书,赶忙地扑到他怀里。
“怎么了?”虚夷嘴里在问,眼里已经观微出去,感觉到了外面两人不同于仙凡妖类的强大气泽。
两两回忆起方才她那媚惑倾城,却又汗毛竖起的眼神,忍不住地抬头问虚夷:“我瞧着佛寺也不安全……”
虚夷抚了抚她的背:“先别多虑。这两人的强大气泽,是我从所未见,然而身上并没有煞气……我们先静观其变。”他顿了顿,还是扶着两两起身说:“我们去问问僧人,应该有人知道。”
两两点点头。她这是怎么了,心里慌慌张张,她以前从来不会怕的啊……也不见得是被那气场太强的女人吓到了,只觉得这日子惶惶不可终日,她已经有些支持不住。
越是害怕,心脏就越是难受。本就不是她身体里的东西,她只要心思动的厉害一些,那心脏就会绞着疼,可当年师父为她喂下封印的神心,虽然也因为封印的包裹而疼过一阵,后来便完全融合,不再有任何感觉……难道是因为这凡心在体内的时间还尚短吗?
因为心绞得疼,眉头也皱成一团,虚夷握住她的手温暖她,握了一会儿才好些了,便跟着虚夷一起去找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多多增加收藏。。。。。。
☆、师父救我
虚夷又钻在她胸前铃铛里,随后两两出去找到管事的僧人问,僧人都不敢多言。倒是讲经堂正好出来的住持说道:“那是上古的仙人,成魔后即入佛门,持斋戒,潜心修行,已超过三万年。”说完后嘱咐他:“出家人不打诳语,而施主既然入佛门求庇护,就当守持佛门秘密,否则佛门将不再为施主庇护。”
两两了然,知道这就是几万年间,没有人知道祝衍已入佛门的事情。
虚夷忽然有些不解,传言给两两。两两于是将他的疑惑问向住持:“既然遁入佛门已经三万年,为什么又不剃度,也没有法号?”
住持感慨道:“佛庇佑他,接纳他,却也知道他凡心未去,红尘未断也。执着于佛,也是六根不净。”
这可奇了,执着于佛还不让当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
虚夷却听得懂了,传言对她说:“执着也是无法放下,四大皆空果真难啊。”
两两回味了一会儿,觉得可能有点道理,正要点头说懂了,却被虚夷似笑非笑地打断:“不要费脑筋了,已经到了吃斋的时间。”
瞧他的意思,便是说,你就是笨,什么也别想了。两两叹一声,把斋饭打回来端回屋里,和虚夷坐在一起吃。虚夷吃素吃得习惯,两两却不同了。虽说以前在昆吾宫,跟着师父只吃素的,但后来被卷耳和寄生妖女打下轮回,在山里当孤儿当野人的时候,她都是靠吃肉活着的。
吃着咸淡无味,两两吐吐舌头坦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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