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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之道-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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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命,人与妖本就没必要分得那般清,只要一心向正的,皆可成为这天地之间一粒星辰。”
  那些不修道的人家,哄小孩儿才会说渡劫之后的人若成仙了,便会成为天上的一粒星辰,叶上离这般哄她,钟花道听得心里痒痒的。
  她伸手拽过对方的衣襟,问他:“你饿吗?”
  双目含春,蠢蠢欲动,叶上离伸手盖在了她那双眼上,有些无奈,却又动手关了窗户。
  钟花道扑哧一声笑道:“饭菜来了,我们上桌?”
  叶上离:“……还是先上榻吧。”


第159章 平静
  钟花道入住长歌楼的消息左妍本是有心要帮她隐瞒的; 奈何正主根本没这个意思; 天下皆知瑶溪山的钟花道成了羽族的主人; 天下鸟雀皆听她号令; 故而第二日瑶仙城内飞来了许多鸟雀; 有些房屋的屋顶上黑压压地落了一排,这种异象,谁都知道是钟花道入城了。
  长歌楼的大堂内,左妍摆好了茶水; 与几个伙计缩在了大堂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看向满大堂的人,与其说他们是人,倒不如说是半人半妖; 有的更解开了天性; 一双巨大的翅膀也不收敛; 就这么横在了背后,偶尔抖了抖,若落下羽来,还会被身边其他羽族人嘲笑。
  叶上离没参与进去,却也没完全置身事外,他只坐在了钟花道的后方,手里捧着早上向左妍讨要的琴谱; 还有一些曲谱之类的; 认真仔细地看着; 或许想着等到哪一天有机会,可以弹奏给钟花道听,她就喜欢她瑶溪山的曲子。
  钟花道便比叶上离自在多了,她嫌凳子矮,于是坐在了桌子上,一排羽族以连彻为首,双眉微微皱着,认真地看向钟花道,整个儿大堂大约有百十号人,屋外还站了好些,炎热的夏日里,一些人家的屋檐下站着几个男男女女,领着小孩儿出门的人瞧见一身漆黑的男子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妖斑,吓得双手捂着小孩儿的眼。
  那妖修还颔首对她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长歌楼的方向,一双虎牙露出,竟然带着几分天真可爱,小孩儿扒开了大人的手指,在缝隙里看见了从未看见过的怪人,那怪人有的背上有翅膀,有的还会飞到屋顶上和人说话。
  大人带着小孩儿赶紧离开,出门前因为紧张忘了锁门,饶了几圈回来后,他们家门前就只剩下这一个妖修了,那妖修的见到人回来了,又是点头憨笑着说:“大姐回来啦,你家门开着,我没敢走。”
  那人一愣,见羽族的少年扑扇着翅膀离开,才发现街道上的羽族走了大半,就剩下一些还在对面的长歌楼里坐着,似乎有大事商量。
  大人推开家门朝里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动,什么也没缺,心里觉得奇怪,听见自家小孩儿说要养鸟玩儿,啧了一声,拍着对方的后脑勺道:“养什么鸟儿,不许!”
  钟花道的意思很简单,迹云山上的东西多,灵石玄金,珍惜木材,皆是钟花道如今稀缺的东西,不过那些东西对于从来不炼器的妖修来说,却是可有可无。所以当初钟花道去迹云山中取这些物件时,只需与几个妖修的统领打个招呼,便可出入,现如今她自己都算是羽族的主人,想要带走山上的几样东西还是轻而易举的。
  狐主听说了岚山一战,此番也派了几个狐族中人过来恭贺,如若羽族真的能得钟花道庇佑,狐族自然与羽族一体,只是他们与羽族不同,离不开树洞山林,故而只能给点儿支持,却不能举族迁徙,但碧水潭周边凡是他们所需缺的,只需告知一声,狐主会让人准备好了等羽族来搬。
  这几日羽族在瑶仙城内来了又走,已经好几趟了,连彻第二次到时,还带了几个狐族的小姑娘来,说是钟花道身边没人伺候着不像样子,所以向狐主开了口,钟花道看见几个水嫩嫩的小姑娘时心里倒没什么想法,但在里头瞧见了元宝,背后一道寒冷的视线袭来,钟花道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元宝瞧见钟花道,还笑呵呵地摆手,一副傻子模样,只有叶上离冷冽地朝他瞥了一眼,他才知道收敛,躲在了同族的同伴身后。
  连彻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钟花道才不信说是找几个狐族中人伺候她这种话是连彻主动提出的,多半是碧水潭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狐狸献的计,然后让连彻担了这个名儿。原因无他,恐怕是怕钟花道依仗羽族过多,日后会与狐族生分,到时候他们狐族若出了难事,怕她不帮,倒不如先安排几个眼熟的人在她身边照顾,一来是学点儿本事,二来是不断了这份交情。
  只是元宝……钟花道摆了摆手,不敢留,但是赶回去也不合适,于是钟花道就将元宝交给了左妍,让左妍教他抚琴,或是酿酒,总而言之,不会放在自己身边就是了,也免得叶上离那双眼把她背后给烧穿。
  羽族一次两次过来,瑶仙城的人还惊讶,五次六次之后,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反而因为羽族多番入瑶仙城,将瑶仙城周边的其他城池里的修道者引来了一些,钟花道在瑶仙城的这个消息,自然而然也就透露了出去。
  鹭山为瑶溪山境内一大名山,因为鹭山山体材质特殊,特别适合锻造炼器一门的炼器鼎,瑶溪山曾经弟子的炼器鼎也是鹭山提供的,只是后来瑶溪山没了,叶上离曾为钟花道在鹭山寻得了一个鼎,从那鼎的做工与锻造之术来看,一点儿也不比以往差,钟花道本想着迟早有一天她得去找对方的,却没想到鹭山上的人主动找上了她。
  因为钟花道曾被人打成与妖为伍,祸害普通百姓的恶名,瑶仙城内的诸多器修门派世家也都分散开来,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当瑶溪山境内的主事,以免被其他门派盯上。
  如今岚山一战后,钟花道的名声打出去了,瑶溪山的名声也被她拿了回来,反而是影踪千里受人诟病,不少修道者也不踏入无尽道派境内了,更有些曾经接了天谴令少了弟子的小门小派,时常在紫金观外吵闹,要无尽道派给个公道。
  钟花道回到瑶仙城,甚至召了大量羽族在瑶溪山与迹云山之间来回走动,她的目的其实也显而易见,只要她不离开,瑶溪山内也有人愿意帮衬,鹭山便首当其冲,率领弟子来瑶仙城与钟花道谈交易。
  说是交易,其实也只是变着法儿地帮助钟花道而已,鹭山上的弟子说他们愿意在今日提供钟花道锻造炼器鼎的原石原金,以供她盖出更好的宫殿,但要她日后再不取其他炼器鼎货源,不论将来瑶溪山弟子是几百,几千,甚至几万,都得从他鹭山取鼎。
  实则不用鹭山说,钟花道也会这么做,毕竟世上也再难找出第二个鹭山能锻造好鼎。
  那几个鹭山弟子从长歌楼离开时,钟花道对其中为首的说了句:“替我向方师兄问好。”
  一句话,便将他们此来的原因说得清楚,钟花道也有几个师兄师姐还在瑶溪山境内某处修炼,她当初当上山主时,那几个道行高的不服,也不说推翻她,就这么大咧咧地离开瑶溪山了,后来瑶溪山起了变故,一切发生地都很快,只是一日功夫,瑶溪山便被狱火吞噬,他们也未来得及帮钟花道抵抗外敌。
  岚山外一战,钟花道猜那还活着的那几个,应当都去暮城看过了,她也让羽族打听了一番,找到了两名师兄的去处,姓方的腰上挂着金葫芦,从瑶溪山走了之后去鹭山锻造炼器鼎去了,还有个姓舟的去了莲子潭清修,据说最近迷上了炼丹长生,所以去仙风雪海宫转了几圈,和白家人成了朋友。
  瑶溪山乱归乱了些,好在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左妍看着也高兴,瑶仙城内难得热闹,虽说来的大多是妖修,但他们平日里也都是普通人类模样,街道上穿梭行走时,就像一切都没变过似的。
  羽族人有一部分专门负责城中水源问题,长歌楼内不缺水,左妍便教元宝酿了两坛浮梦一生,酿好了的酒先送给钟花道品尝,味道与之前的差了许多,但也勉强能算不错,钟花道见元宝那期待的小眼神,加上人家狐族的确长得好看,于是一个没忍住,夸了句:“挺好喝的。”
  然后元宝便高兴了,一整日在钟花道跟前蹦跶,偶尔还跪坐在她跟前双目放光地说:“钟山主,以后元宝酿出来的酒,你第一个替我尝好不好?”
  若是放在以前,钟花道哪儿管人家是不是妖修,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听话,看她满眼都是崇拜之情,钟花道早就一口答应,先过了嘴瘾再说。不过现在,她看见元宝距离自己三步以内便如临大敌,一个男子娇滴滴地捏着嗓子说这话,吓得钟花道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单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指着元宝道:“你……你离我远一点儿。”
  元宝脸上挂着委屈与惊讶,钟花道啧了一声,叹了口气说:“元宝,不管你来之前,你们家狐主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了什么话,从现在开始你都抛到脑后,我虽以前爱看美男,可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真真一个人,早就抛去劣习,一心从良了,况且,我都快成亲了,你说你这样,被我家真真瞧见了,肯定得按在地上打死的。”
  前面那些话,说得元宝脸红,后面那些话,便叫他的脸唰地一下子白了下来。
  钟花道心想:你不怕死,被你家狐主说了两句,以为跟在我身边能有个好前途,可我怕啊,我家真真能喝一坛醋,眉头细皱我都舍不得,哄人的手段已经用了许多,就怕以后不奏效,你还是离我远些吧。
  正好连彻过来了,似乎有话要说,钟花道连忙带人去了一边,也没管身后的元宝。
  连彻来时,脸色有些难看,钟花道以为是重新在瑶溪山顶建造宫殿有些麻烦,毕竟瑶溪山已不是以前的仙山了,这几日叶上离山上山下转了好几回,不知道废了多少丹药下去,也没见什么地方能长出草木来,可见建造宫殿非短日之事。
  钟花道安慰他:“你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也没想要你一年内就把十二殿建好,大不了我们用十年。”
  连彻摇头,视线左右打量了两眼,确定周围没人了才道:“属下前来,并非为了建造宫殿一事。”
  “那你是为了……”钟花道话未说完又停下,似乎有些猜到了。
  连彻道:“岚山一战后,留在无尽道派的羽族一直都有在看守紫金观内的动向,这两个月除了有小门小派去找麻烦之外,无尽道派自己也有些自乱阵脚,有些小门派有去无回,怎么死的,即便不说钟山主恐怕都已经猜到了。”
  “又是离魂蛊术……”钟花道微微皱眉。
  连彻点头:“的确如此,不过这几日无尽道派似乎不甘藏匿,莫引带着几个弟子直奔乙清宗地界,途中几个羽族兄弟为了追踪丧命,消息虽然断了,但看他那方向,似乎是临天峰。”
  钟花道轻声叹了口气,便是如此,她最近虽然过得安逸,却也一直难以心安,当年真相看似拨开云雾见青天,实则还有一块黑云挡在了日光前,无尽道派究竟为何非要针对瑶溪山不可,这个理由,她未能查出。
  莫引去找詹溯又有何打算?
  “多加戒备,如有风吹草动,及时告知于我。”钟花道说罢,连彻点头,转身离去前,又回头看了钟花道一眼,带着几分好奇问:“钟山主当真要成亲了?”
  钟花道一愣,眨了眨眼,点头道:“是啊。”
  “那……羽族是作嫁妆入叶宫主之下,还是……叶宫主入赘瑶溪山?”连彻问完,钟花道有些傻了。
  这个……她还真的从来没想过。


第160章 夜话
  于钟花道来说; 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哪怕不成亲都行,但若成亲,也可以省去那些繁文缛节; 更别提什么嫁人入赘之事了,成亲之后,不照样是两个人在一起吗?叶上离如今不算是仙风雪海宫的宫主; 他没地方去,自然是留在瑶溪山了。
  钟花道对这些没所谓,却不知叶上离是否会顾及到脸面,毕竟日后叶上离若留在了瑶溪山; 世人说不定当真得说他是入赘瑶溪山的了。
  晚间叶上离从瑶溪山回来时; 钟花道正坐在房内修炼,紧要关头时眉心皱着,叶上离度过来的一丝灵力倒叫她舒服许多。
  钟花道的道行自然是没有问题; 但修炼毕竟是要与灵气共存的; 利用周身灵气来达成修为上的提升,看来这狱火只要一日不解决,瑶溪山周边的灵力也会日益薄弱下去; 总有一天会被烧光的。
  钟花道睁眼后,叶上离正坐在她身边; 抬起袖子将她额前的汗水擦去; 她轻轻靠在了叶上离的肩头; 全身放松; 等到呼吸顺畅才吐出一口气。
  她以前没入过大境界,也知道一旦到了大境界,修道者便可以辟谷了,从岚山之后归来,钟花道的确没吃多少东西,只是现下还是磨合阶段,始终有些不习惯,即便身体不需要,却也时常能察觉到饥饿感,方才修炼,便是在这一方面有些淤塞。
  索性只要扛过初期这一段不适应,后面会慢慢转好,到时候便如叶上离这般,吃喝都成了没所谓了。
  钟花道牵着叶上离的手,想起今日白天连彻对她说的话,于是问叶上离:“等到瑶溪山这边安定下来了,我们成亲的话……需要我对外告知一句,你非入赘我瑶溪山吗?”
  叶上离没想到钟花道居然会提这话题,更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面上表情说不出是喜是忧,却是头一回没有顺着钟花道的话继续谈论成亲这个话题,而是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道:“瑶溪山上有些地方依旧残留许多狱火,我倒是找到了几条地脉,如若说瑶溪山是一口钟,地脉便是钟上纹路,譬如人身上的经脉,只需将狱火重新引入地脉之中,再以灵力封印封住,想来只要无人揭开封印,狱火应当不会再度跑出。”
  钟花道微微一怔,这算是个好消息,至少找到了解决狱火的办法了,只是……她不高兴。
  原因无他,而是因为她方才与叶上离提起了成亲之事,叶上离居然没有接话,反而扯开了话题,难道是她方才表达的方式不对?她是否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所以让叶上离误会了什么?误会她是想让他入赘的?还是说她的话语中,有一星半点看轻他的意思?
  又或者是,他没打算之后入住瑶溪山,还是有其他地方想带她一起去?
  这些心头闪过的疑惑,都没得到解释,钟花道坐起身子看向叶上离,眼眸中带着几分探究,却意外没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与自己相同的情绪。这一瞬她心头涌上了几分不安,却没有立刻表达,只是迎着叶上离的话,嗯了一声说:“引狱火入山脉不是小事,光凭你我二人恐怕会有些吃力,不如让羽族将瑶溪山头都跑遍,看看有哪些地方算得上是源头,直接将狱火引入源头,让它自由流淌比较好。”
  叶上离又说:“等到狱火入了山脉里,山间没有狱火火星作祟,再配合一些药物,以灵力扫荡山间浊气,假以时日,便能在瑶溪山的山顶上再种出草木来。”
  钟花道抿了抿嘴,嗯了一声,她收回目光,半垂着眼眸盯着脚下的一双鞋,然后听见叶上离道:“我在山间找了几处没有狱火的地方埋了种子,那几处与山顶不同,山顶近天,有云海,有灵风,花草好长一些,恐怕时时需要有人去打理,你让连彻派人去,千万得有耐心,或许几个月也未必能见发芽,但总有机会的。”
  钟花道微微皱眉,低声问了他一句:“你还有要交代的吗?”
  叶上离一怔,看向钟花道的双眼瞳孔收缩了一瞬,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带着几分细不可查的失落,不一会儿他的嘴角便挂着轻笑,摇了摇头道:“没了。”
  钟花道拉不下脸,没法儿在叶上离明显打岔的情况下,还能第二遍问出关于成亲的事,心里有许多猜想,想着是不是某人看见了她夸奖元宝酒酿得不错,又被元宝缠了一整天,所以他误会了,生气了,吃醋了?
  可叶上离每回吃醋,多以沉默相对,不似今日,话这么多,桩桩件件都是交代之语。
  这夜,两人都没再有过多的交谈,只是晚间沐浴后躺在床上,叶上离显得有些主动。
  床幔内的气氛分外旖旎,叶上离与钟花道抱在一起辗转了好几次,耳鬓厮磨间,谁也没再将白日里些微会错话意的不愉快放在心上,而是全身心去感受亲热带来的心动与燥热。
  钟花道几乎是大汗淋漓地趴在了床上,一只手都抬不起来,但依旧努力地扭过身体,与叶上离交织着一个绵长的吻,破碎的声音从口齿间吐出,因为接吻而变得含含糊糊,夜里微风吹起床幔,带来了一丝透骨的凉意后,钟花道趴在床边,头发散漫地披下,眼眸迷离,不知是在看向何处。
  叶上离的头发落在她的耳边,被钟花道抓着一缕卷着手指玩儿,她现在也就只有手指尚且能动一动。
  叶上离俯下身,侧过脸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有些痒,惹得钟花道耸了耸肩,然后略微弓起背示意他退开些,叶上离才侧躺在了一旁,眼尾还有未褪去的薄红,嘴唇因为激吻过显得几分水润。
  钟花道侧过脸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好看,心里便更觉得是她占了叶上离的便宜。
  这一眼看过,两人相视了许久,叶上离忽而一笑,宛若繁华盛开般灿烂,惹得钟花道的心间腾生气一股微微的酥痒感,再一次感叹,一张好看的皮囊,当真是能蛊惑人的。
  她伸手轻轻地戳着叶上离的心口,指尖只点了三下,无需多言,他懂她的意思。叶上离将钟花道略微凌乱的头发顺着整理了一遍,又把人拥在怀里抱了会儿。
  等两人呼吸渐渐平缓,似有倦意上头后,叶上离才下床,从挂在床头的衣服上取了一瓶丹药,倒了两粒出来,喂给钟花道后,钟花道皱眉吞下,她也不知自己嘴里吃的究竟是什么,反正叶上离在这方面总是换着药方,每一颗药都是为她好就是了。
  钟花道吞下药,微微皱眉有些疲惫地说了声:“苦。”
  叶上离半蹲在床边,身上还未穿衣,只低头闻了闻药瓶,说:“我分明加了些蜜进去,应当不会苦才是。”
  “就是苦。”钟花道噘着嘴,手指扣着叶上离的手臂道:“或许叶神仙亲一口,就不那么苦了。”
  叶上离一怔,被她说的有些无奈,眉心虽然皱着,眼眸却带着几分笑意,他俯身在钟花道的唇上落下一吻,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嘴角,突然睁眼起身,扯过屏风上挂着的外衣披下,掌风挥动床幔,将钟花道彻底遮了过去。
  窗外逐渐有人靠近,只听见一声仙鹤鸣叫,叶上离从屏风边挂着的穗子上取了一根细线出来,指尖使力化成了一根针,簇地一声打穿了纱窗朝外头飞过去,来者显然没料到会被突袭,受了点儿轻伤,只能将手中的东西扔给方才狭路相逢的仙鹤。
  丹青嘴里叼过细小的竹筒,黑影转身就走。
  叶上离确定屋外没人了,才推开窗户让丹青飞入。
  仙鹤先前一直都在给钟花道传信,四处奔波,累了好长时间,在叶上离去仙风雪海宫命元翎霄为宫主时,便跟着他一同去了雪海宫,然后留在雪海宫吃了几个月的丹药,本来逍遥自在,又实在想念叶上离,毕竟不是叶上离练的丹药,都不好吃,所以它千里投奔叶上离,谁知道刚入瑶仙城,便与一个黑影碰面了。
  丹青入屋,将嘴里叼着的东西递给叶上离,叶上离瞥了一眼细长的竹筒,上面还刻有痕迹,一只燕子展翅定于竹筒的右下角,燕子的羽毛纹路不同,这并非是九巍山出来的,而是书剑圣地司徒家的印章。
  钟花道披了衣服,掀开床幔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叶上离打开信桶,里面卷成一团的信纸掉入他的手心,展开来看,叶上离瞥了还久别重逢很是欣喜的丹青一眼,丹青再见主人,正准备过去用头顶蹭一蹭对方,结果叶上离转身便走,白皙的大腿露在风中,只留给丹青一个背影,顺便叮嘱一句:“去守屋顶。”
  丹青委屈,但还是飞出房间。
  窗户合上,钟花道拿过信纸看来,纸上的字迹倒是非常眼熟,这凌乱潦草,如同泼墨的写法,一看便知道出自于司徒十羽的手笔。
  信上内容简单,却让钟花道不禁皱眉。
  九巍山的山主终于快不行了,那人坚持了十一年,身上早就被狱火烧了个遍,早在钟花道去找司徒十羽,希望能得到九巍山的帮助,却被司徒十羽拒绝后,平川一战结束,君长老带着受伤的剑修弟子回去,司徒十羽便在寒山之巅与他的师兄谈话。
  他问了许多关于当年瑶溪山之事。
  武长安虽然道行不错,其实脑子却很直,是个一根筋,但身处于高位者,多少都有些野心,他对于当年的真相并不知情,但无尽道派找上他的时候,他一开始并未答应,他如钟花道一般,虽说为人和善,却也有些清高自傲,看不起符修的修炼之法,却对瑶溪山的地界感了兴趣。
  瑶溪山当时只有三百多弟子,却占领六派之中最大地界,当然会让人不满,无尽道派打着伸张正义的旗号,拉着乙清宗同流合污,只要能让九巍山一同下水,万法门也必然会参与进来。
  武长安对司徒十羽说,他是动了野心,九巍山剑修弟子日益增多,剑修也已成天下第一修道大派,可瑶溪山却占了最大的地界,他不甘心,更知道钟花道名声在外并不好听,无尽道派表示过,他只求拿回符修之术,再让瑶溪山交出在影踪千里杀了一百多无辜百姓的妖修,让她割地求和,算是赎罪,便可作罢了。
  谁知道事情发展越来越超乎预料,乙清宗带头杀了瑶溪山弟子的那一瞬,几个门派之间的仇便立刻结下了,他本不愿大开杀戒,无奈自己剑修门派中也有好胜之徒,后来瑶溪山被大火覆灭,他一直都心中有愧。
  万法门、乙清宗、无尽道派三个门派加在一起,未必能破开瑶溪山的山门,可加上一个剑修,钟花道守得便很艰辛。
  十一年来武长安并不好过,可真正叫他心怀有愧,心中有惧的,却是因为岳倾川的死,当年真相果然不曾被彻底掩埋,凡是行了恶事之人终会得到报应。
  武长安将自己知道的都告知给司徒十羽听,所以后来司徒家才没接乙清宗的天谴令,而今司徒十羽给钟花道写这一封信,一是为她当初上山时,口口声声要见武长安寻求当年真相做出了解释。
  二是告知她从今往后,九巍山不会再参与无尽道派与瑶溪山之间的恩怨,也算当年九巍山欠了瑶溪山一回。
  三则是司徒十羽个人对钟花道的歉意,只是言辞几笔,他人看这道歉并不诚心,钟花道却知他已算是放下脸皮了。
  信纸翻页,没想到后面还有一排小字:小心詹溯。


第161章 教你
  乙清宗临天峰; 第一山庄内,原先种了一片君子兰的地方,所有兰花全都被一扫而空,换成了大片的姹紫嫣红; 各类俗花艳草都有,只要是颜色鲜艳,花儿够大够香的; 全都种在了第一山庄的庄内外。
  目星没那么高尚,君子兰开花,她也喜欢,如若不开花; 还难养; 她便不那么喜欢了,反而是一些遍地都能野蛮生长的花儿比较合她的心意,随便扯下一朵也不会破坏了整片花田的美感; 更能将花茎长的编织成花环戴在头上; 偶尔招蜂引蝶,她也很高兴。
  自上次告诉乌承影和詹茵她不会离开临天峰,打算留在詹溯身边后; 乌承影也彻底在临天峰住了下来。詹溯倒是提过几次,不过乌承影似乎比较擅长耍无赖; 非要拉上詹茵说他看上詹茵了; 不想走。
  詹茵莫名其妙被乌承影拉着演戏; 只能在詹溯冷冽的视线下尴尬地点头; 表示自己也挺喜欢乌承影的,只有一旁吃着糕点的目星以为他们俩真的互相喜欢,不假思索地说了句:“这样真是恭喜你们了!什么时候成亲啊?”
  乌承影:“……”
  詹茵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还是,先好好修炼再说吧。”
  手中的断玉萧险些被自己给捏碎,乌承影伸手摸了摸鼻子,在心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虽然早有体会,但是看见目星当真这么天真到有些傻的样子,还是很无奈。
  乙清宗如今早就没了他的位置,如若向风有意让他回去,肯定会派人来找,只是现下乙清宗自己内部都是一团乱,好不容易因为向风从斑竹林内出来了,才渐渐稳定,必然是不可能再派人出山,打破安定的局面。
  至于瑶溪山那边……乌承影倒是听到了一些羽族人告知的消息,钟花道回到瑶溪山了,近些日子还在瑶溪山内大兴土木,似乎要于瑶溪山鼎重建宫殿,整个儿瑶仙城内每日光是进出的羽族就有好几万,热热闹闹的,其实也挺好。
  那边安好,肯定也不缺他,他若去了,说不定还惹得某人不高兴。
  乌承影已经想开了,大千世界,精彩纷呈,等他在目星这儿功成身退了,就周游列国,四处转转,因为乙清宗的衰落大挫锐气,而一个长老之位也显然不是他现在心中所求,乌承影反而脱了身上的枷锁,变得自在了许多。
  目星似乎对乌承影和詹茵的关系很感兴趣,时常拉着詹茵问她什么时候喜欢上乌承影的,詹茵每每被问起的时候满脸尴尬,然后随便编了个理由,为了不露出马脚,只能说是从去年詹延死时,乌承影来临天峰的那段日子两个人就已经互有好感了,那时的詹溯还不似现在这般恐怖,那时的目星也一直未曾关注过詹茵。
  因为目星与詹茵要好,又对詹茵和乌承影的关系很好奇,詹溯也就‘不忍心’断了目星近日的好心情,便让乌承影留在了临天峰内,只是显少让他和目星接触,除非是他在场的时候。
  目星在得知钟花道在岚山边以一敌万,带领羽族和无尽道派对抗险些丧命时,心里还揪痛了一瞬,当天晚上她睡不着,辗转之下去了詹溯的书房,詹溯正在克制自己体内想要冲出去吞噬些什么的魂魄,见到目星过来,难得没有笑容。
  目星心情低落,没发现詹溯的变化,只和他说了许多话,告诉他她心里难过:“好像钟姐姐每一次人生重要的时刻,我都不在她身边,我虽然很厚脸皮地想要和她亲近,但我们俩之间,还是隔得很远。”
  目星伸手拨弄着袖摆上的穗子,头顶上还有一朵白日被詹溯戴在她发间的小花,花朵经过半日已经干枯凋谢,她却忘了摘下,映着她低垂的目光,显得几分可怜。
  目星说:“甘蔗,你不知道,钟姐姐是第二个愿意和我接触的人,第一个……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离开迹云山的。她说她是钟山主时,我还觉得她在吹牛呢,现在想来,其实我一开始就和她不是处于一个阶层的,她那么高,我……我就只能在这儿,一年多了,我的道行也一直没有进步,总有一天,我会被她,还有你,你们甩得更远的。”
  她也很想好好修炼,无奈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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