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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之道-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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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行也一直没有进步,总有一天,我会被她,还有你,你们甩得更远的。”
她也很想好好修炼,无奈好似天生不是修炼的这块料子,她这些日子也有好好炼器,即便炼出了什么来,也派不上用场,目星很气馁。
詹溯问她:“你想和我双修吗?”
目星歪着头看向他,似乎不解:“双修是什么意思?”
詹溯的双眸带着几分引诱,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沁出了薄薄的汗水,然后开口:“双修,可以提升你的修为。”
目星问他:“会很难吗?”
“我可以教你。”詹溯的声音有些低哑,甚至不自觉地朝目星靠近,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直到双方都能看清黑夜里,彼此眼中的倒影。目星的睫毛很长很翘,像是一把羽扇,撩拨着詹溯躁动不安的心,他轻轻抓住对方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心触碰的柔软,让詹溯大胆了一些,他俯身过去,缓慢闭上双眼,虔诚地在目星的唇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瞬而过,却激荡起从未有过的波澜,汹涌澎湃。
即便只是最单纯的嘴碰嘴,詹溯都觉得格外甜美,他睁开双眼看着目星震惊的脸,还有对方逐渐变红的面颊。然后目星轻轻推开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似是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有些焦急地说:“我、我虽然不懂的东西很多,但、但我也知道你这是在轻薄我,不是教我双修。”
“双修当然不止于此。”詹溯认真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目星抿着嘴,甩开詹溯的手,恐怕是羞恼道:“那我不学了。”
说完,她从书房跑开,门外守着的詹茵见她面红耳赤,不解地跟上,詹溯却看着两人逐渐离开的背影,慢慢伸手捂着心口,感受掌心下的狂跳。
他真的好喜欢她。
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一点儿也不想欺负,一点儿也不想勉强。
喜欢到如若日后每天,他都能吻一吻目星,哪怕叫他一辈子呆在临天峰上哪儿也不去了,他也甘心。
一夜轻吻的禁果透出了甜美诱人的蜜浆,刹那打破了目星与詹溯的相处。
以往两个人即便再要好,再亲昵,最多也就是拉拉小手,或者抱在一起而已,初尝亲吻的两个人,看似都很懵懂,只是之后的每一天,詹溯似乎都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或者是合适的氛围,吻一次目星。
第一次目星惊讶,第二次她有些无措,第三次便剩了害羞,直至七天后甚至习以为常,只要周围没人,詹溯想亲她也就给他亲了。
从一开始的触碰,到后来的贴磨,就像是一剂需要长期服用的药,一天加一点分量,等到有一天,目星被詹溯抱在怀里,吻得几乎无法呼吸,胸腔剧烈起伏像是得了喘疾时,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偷偷问了詹茵一句:“双修,要嘴对嘴亲吻吗?”
詹茵面上一红,没理解目星问她这个问题,难道是以为她已经和乌承影双修了?!
不过当目星抿了抿嘴,脸上红透了,嘴唇还有些微微犯肿的样子入了她的眼中,詹茵总算明白过来什么,只是轻轻点头,说:“可以亲吻,也可以……直接来。”
幼稚且纯洁的目星,因为詹茵的这句话,在晚上詹溯又把她抱在怀里反复亲吻的时候,非常没头脑却不懂装懂地说了句:“我问过人了,你……你还是在哄我,别总亲我,要想教我双修,不如直接来。”
詹溯一瞬有些诧异,但还是轻轻抚摸过她的头顶,只是低声说了句:“我怕直接来,会吓到你。”
而且他根本没有亲够,光是亲吻都叫他如此沉迷,后面要做的事来日方长,他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地吃透。
临天峰上的两个月,不过是几株花开,几株花谢,外界却早已翻了天。
一切还都从无尽道派岚山边与钟花道的一战开始,修道六派于众人心中,也渐渐变了方向。
从始至终置身事外的仙风雪海宫,成了六派之间最为神圣的地方,除了叶上离辞去仙风雪海宫宫主之位这一个插曲之外,似乎谁都没有将战火引入丹修。
元翎霄虽为新任的宫主,却因为道行不及叶上离,也受到外来门派的轻视,甚至有一些小门小派,欺负丹修不擅武,意图冲入雪海宫抢药,却正好被路过琴古城中的白家少主听见这话,直接丢入云深处等死。
这些小门小派前赴后继,有人说短短几十日内,不知有多少尸体被仙鹤从云深处拖出,丢进寒潭,免得脏了圣地。
仙风雪海宫中的一切,在其余门派间却不值一提,乙清宗的弟子原有赶超九巍山之势,却因为岳倾川之死和天谴令,渐渐凋零,如今即便有向风坐镇,却也只找回了原先的一半,大约一万多人还在山中求学。
万法门于海上孤岛,久不外出,只有万法门周围的一些小岛上的佛修,还因为岚山边吃了亏,气恼自己被无尽道派欺骗,联合一干乌合之众去无尽道派门前示威。
无尽道派不堪辱骂,甚至连他门中弟子下山采药,影踪千里里的百姓看他们,都带着怀疑的审视,心中必在思量,那些外来人说他们会魂魄离体,一眨眼便吞掉一个人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莫引这一次,是真的败了,一败涂地,于十一年前在瑶溪山上起了因,而今却在自己门派跟前结了果,一切恶名他都认,却不能看着千年门派于自己手中毁去,更不能看着门下几千弟子还在饱受离魂蛊术的折磨,他们需要人,需要血,需要命,甚至难以自持,几次三番,将门前围着的小门小派众人吞灭。
再不行动,必将祸患无穷。
于是才得了几日安宁的临天峰,迎来了曾经眼高于顶,不愿亲自到来的莫引。
詹溯知道莫引到来时,正在陪目星编草蚱蜢,这是他以前在街市上的手艺人那儿学来的,没想到目星会喜欢,所以手把手教了好一会儿。詹茵来报,詹溯只让詹茵把人请去会客厅等着,直到一个时辰后,目星终于会编了,詹溯才让詹茵陪她玩儿,自己去面见莫引。
莫引看见詹溯,顿时心惊,虽然早有猜测能将叶上离挡在岚山上个把时辰的人不会是个小角色,却依旧讶异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出头的詹溯,居然已经是大境界后期。
詹溯对他视而不见,自顾自坐下问了句:“莫道长找我有事?”
“詹家主。”莫引对詹溯拱手,按理来说他是一派掌门,不必对世家家主行礼,可架不住他有求于人,只能弯下自己的腰:“不知詹家主,是否还愿意与贫道做个交易?”
“上回我拦叶上离一个多时辰,你们一万人却难杀钟花道一个,恕我直言,尔等废物,又有何资格再与我做交易?”詹溯残忍讥讽,对莫引来说却是奇耻大辱。
不过莫引察觉他话中的意思,他不嫌无尽道派如今的名声,却嫌他莫引道行不够,那他们便还有合作的可能。
“难道詹家主,就不想解了离魂蛊术?”莫引说:“上回你与我交易的条件,现在依旧有效,解除离魂蛊术的唯一方法,就在瑶溪山。”
第162章 恶人
“你说解除离魂蛊术的方法; 在瑶溪山?”詹溯面色略微一僵,谁不知道现如今钟花道回去了瑶溪山,身边还有叶上离作陪,更是将妖修的羽族整个儿搬入了瑶仙城; 这回可没有其他门派凑在一起的一万人,更没有剑修帮衬,光是一个莫引老道; 能起什么作用?
莫引点头:“正是如此!我既然来找詹家主,便是实在走投无路,我愿意符修所有修道之法作为交换,请詹家主帮忙。”
“我不稀罕。”詹溯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却叫莫引瞬间白了脸。
“你只需告诉我; 如何才能破解离魂蛊术。”詹溯单手撑着额头,一双眼眼睑处微微泛红,莫引一看; 便知道他如今的状况; 心中震惊,却也觉得可惜。
詹溯能有如此高的道行,以气修稳心脉; 以符修提修为,实则他算是真正一人两派修炼之法皆握于手中炉火纯青了; 唯一不足的便是; 他的心里有阴暗; 他怀有仇恨; 所以离魂蛊术,便更容易去驾驭他,驱使他,只要他的欲望越大,藏匿在他身体里的‘恶鬼’便也越强,终有一天,会将他的自我吞噬。
詹溯眼睑处的红,并非是长夜不睡,疲惫出来的,显然是因为他长时间没有吞人,抑制出来的血气。
莫引叹了口气,道:“此事,得从很久之前说起,离魂蛊术的由来,也是从那时而起的。”
千年前,修道门派并不如现在划分得这般详细,各处修道人士也都自顾自地闭门修炼,世家之间也很凌乱,谁家有成仙的,谁家便能在名声上排前,各处因为占据的地方不同,所以修炼之法也不尽相同。
后来混沌兽于鸿海面世,专以人魂为食,巨大的口张开便能吞下百来人的魂魄,混沌兽易饿,只要他饿了,能力也会相应削弱,但一旦被它吞了人魂,那张可怕的嘴便越来越大,能吃下更多的人。
古人形容其外貌,身高二十余丈,长四十余丈,卧如小山,天生五目,眉心那只眼如深海,头似虎,爪似鹰,身有鳞片,坚硬无比,锋矛不可刺破。
便是这几乎毁天灭地的混沌兽,将分散在各地的修道者聚集在了一起,当年为首带领众人剿杀混沌兽的,便是器修之主帝修,众人合力将混沌兽困于瑶仙城旁,帝修合万金炼成了一座钟,将混沌兽压于钟下,更集了六派的修道之法,合力共建了十二道封印填入了钟下湖水。
实则混沌兽,遇水则削弱,水可使他沉眠,加上钟和十二道封印,也算是将它困住,但帝修觉得如此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差遣众人合力寻找散布在天下的狱火,狱火为百火之首,可炼化万物,他将狱火填入钟内成了钟上火纹,狱火可一点一点消磨了混沌兽的力量,也可将混沌兽最终炼化成一座真正的顽石山。
天下修道者,以器修为首,在混沌兽被压制后逐渐形成了六大门派,器修、剑修、丹修、气修、佛修、符修,各有所长,各有所用,皆以他们当下各自的人数,划分了应当占领的土地。
帝修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他手执八晶杖,领器修弟子六万余人,在镇压混沌兽的钟上盖起了三大殿,分别为:圣极、清光、御风,而每个主殿之下,还有十二殿,六万余弟子,五千人一个殿,十二长老各管十二殿,帝修入住圣极,左使清光,右使御风。
丹修之主为女,相貌惊为天人,在与帝修一同镇压混沌兽时,两人便互生好感,但那时的修道者更注重于修炼,儿女情长于他们的人生中,不过是所有情绪中的一个,留有美好,却惊不起浪涛,所以帝修赠与丹修之主引仙琴,各自于各自门派修炼,邀她百年之后,仙界再会。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怪,就怪当时在十二道封印上出了最多力的符修之主,因为混沌兽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了,而符修很弱,除了画符与阵法,他们几乎找不出另外的修道方式,比起其余几派,符修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不擅自救,不擅战。
所以符修之主当时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他在十二道封印上的其中一个封印碑动了手脚,只给封印碑裂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绝对不足以让混沌兽跑出害人,他以葫芦吸了一点混沌兽的力量后,再将封印填好,就像从未有过裂痕。
那股力量,被符修之主研究,最终从符修衍出了另一条修道分支——蛊术。
将混沌兽的力量,灌入蛊虫的身体里,再使蛊虫,行自己想做的事和想达到的目的,但符修之主很快就发现混沌兽的力量为贪婪,绝不是他们能够掌握,于是将蛊术列为禁术,不许人门下众人再练。
只有一个人,生性古怪,是个修炼的奇才,却偏偏剑走偏锋,不让练的,他才有兴趣钻研,那人名为梁玉,以蛊养魂,以混沌兽的力量练成的离魂之术,可自躺家中,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只是离魂蛊术毕竟沾了混沌兽的邪力,凡是魂魄离体,便要见血才能归来,梁玉本可控制得很好,也只是以山间鸟兽为食,但越到后面,道行越深,身体里的魂魄便越不受控制,鸟雀过小,山精野怪也不够鲜美,渐渐养成了与混沌兽一般的喜好,唯有人才是这世间最好的美味。
于是梁玉从第一个人开始,从此以后,再难遏制。
符修之主将爱徒梁玉关押,活活饿死,并将这件事抹去,只是毕竟曾经发生,又怎可能真的彻底消失,各处古书都有记载,关于梁玉的事迹也有不少,只是经过千年演变,书本没留多少,唯有零散的几本古书内有过只言片语的提起,但无尽道派藏书阁中的记录里,却将梁玉之事写了满满当当三页纸。
而离魂蛊术的练就方式,也在多本蛊术典籍中留有记载。
莫引,本没想要打开那本禁术的,只是这么些年来,符修越来越弱了,虽说符修的弟子并非是众多门派弟子中最少的那个,却是这一千年来,唯一一个没有过渡劫成仙的门派,终有一天,世人会弃了符修。
瑶溪山因为器修难,所以弟子到了后面只有几百,饶是如此,钟花道的师父也是近通仙的道行,而她师父的师父,更是渡劫成仙了。
丹修的人数虽然也比符修的少,可当年辛君在世二百余年,离世前便是通仙后期,只是没能等来天劫,辛君的师父也曾渡劫成仙。
剑修两百多年前,司徒家和九巍山有一对结了夫妻,双修之后,双双成仙,就连乙清宗,也有第一山庄詹家,詹家成仙的人数,是六派之中最多的,莫引看着这么多年他门他派渡劫成仙,怎能不急?!
所以他有了私心,他知道梁玉的结局,所以他不敢练,他只能打开禁术,交给手下弟子,也交给境内世家,梁玉虽被活活饿死,可他也入了通仙境,只要入了通仙境,离成仙便是一步之遥,莫引想要光大门派,他不想总对他人趋炎附势,低眉顺目,也不想占着个掌门之位,却比不上别派世家的家主。
当年他成掌门,入书剑圣地,见了司徒家的人,还得尊称对方一句前辈,莫引心气高,也气自己无能。
所以禁术,一旦打开,变成了源源不断的野心,成了遏制不住的魔鬼。
众人练了二十多年,唯有姚家长女姚青对离魂蛊术颇有建树,莫引不敢让她沾血,只让她一定要死死守着自己的魂魄,千万别放魂魄离体,只要她能守到通仙后期,守到天劫之后,她便是这千年来,唯一一个无尽道派成仙的光荣。
然而,姚青却志不在此,自她见到了乙清宗第一山庄詹家的詹谦,便一门心思坠入爱河,嫁入乙清宗后,莫引更是没了姚青的消息,而他门派里练了离魂蛊术的人,却无一个能再胜过姚青,反而越演越烈,成了如今这满盘皆输的僵局。
岚山下,林家村,是莫引得力弟子所杀的,那人还被莫引当成姚青第二,觉得他总能背负无尽道派的声望,光耀符修,可他为了捷径,走上了与梁玉一样的道路,鸟兽无辜,却不是人命,他从一开始只想尝尝鸟兽的味道,到后来去吞那些将死的老者,终于有一日难以自控,于修道半途中魂魄飞出,杀了一百多条人命。
一百多条人命,足够他饱食一餐后渐渐恢复理智,然后莫引看着爱徒跪在他的跟前,声泪俱下,悔恨不已,和盘托出这么多年的隐瞒,他其实早就沾过血,知道人的美味,可他的一切恶行,被从林家村路过的叶上离看见了。
莫引将爱徒关押,命人调查,却又碰见爱徒在藏书楼内手拿蛊术典籍,那人身上隐隐有妖气飘出,在被莫引识破身份后,立刻幻化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混入人群,逃出了紫金观。
莫引派人一路追杀,又命人询问叶上离的去向,得知叶上离一直在雪海宫从未出来,便确定自己爱徒当日所见的是变化成叶上离模样的幻形妖。弟子一路追着幻形妖去了瑶溪山外,那幻形妖变成叶上离的模样引得钟花道的注意,被钟花道带回了瑶溪山。
莫引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他找了岳倾川,将以符修所有修炼之法为条件,请岳倾川帮自己,说钟花道修道无忌,与妖为伍,更命妖修入影踪千里,杀林家村一百多口人命,盗符修之术,除恶的讨伐声,传入了其余各个门派中。
十一年前瑶溪山一战,毁了器修千年门派。
“我的目的,其实从不是要杀钟花道。”莫引摸着手中拂尘,低声道:“当日我领众多门派将钟花道引到山门外,实则派了一对人马前往瑶溪山御风殿下的玉子湖旁,离魂入水,解开封印,唯有混沌兽的血,才可解离魂蛊术。只是不料帝修原来留有一手,动了封印,山间狱火便翻滚出来,正好有雷霆落下,掩盖了封印裂开,混沌兽低鸣的声音。”
“你就不怕放出混沌兽,害了天下?”詹溯听到这儿,冷笑了一声。
“我自有办法!”莫引回想起当时狱火满山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只是没料到狱火还会爬了满山,玉子湖后的弟子匆忙撤退,为了保持冷静不留痕迹,他们必须杀人,正好狱火迟早要将瑶溪山的弟子烧死,所以他们吞了瑶溪山的弟子,从后方离开。”
“你真是个恶人。”詹溯眼中不起波澜。
莫引却苦笑:“都是被逼的,如今詹家主知晓破除离魂蛊术的方法,会与我一同前往瑶溪山玉子湖,取混沌兽之血吗?”
詹溯张了张嘴,方要说话,却眉心一紧,手中杯盏飞出门外,破开了房门,只看见一卷风沙在地上留了个旋涡痕迹,他立刻起身:“糟了!”
第163章 谎言
詹茵看见乌承影时; 他身后带着几缕风沙,飞快跑来,他眼中满是焦急,只对詹茵说了一句:“等会儿我带不走她; 你要切记,等詹溯离开临天峰后,速带目星逃离!”
说完这话; 还不等詹茵反应,乌承影便落在还坐在花田里头学编草蚂蚱的目星身边,目星抬头看见他,眼中奇怪; 才张嘴还没问话; 手臂便被乌承影抓得生疼,他一手抓着目星,一手握紧断玉萧; 周围骤起的风将花田上娇弱的花朵吹得片片飘零; 编到一半的草蚂蚱落地散开,詹溯已经到场。
“放下她!”詹溯脚尖踩地,脚下骤然起了一道裂缝; 风沙吹过之处皆被地缝里冲来的风刃劈开,错了风沙的方向。
目星满目惧意; 她不明白乌承影是何用意; 她明明说过了她要留在詹溯身边; 为什么突然就要带她离开?
“既然你不听; 那干脆去死吧。”詹溯只说了这一句,身体便定定地立在了原地,一抹黑影如风,窜在了狂风四起的空中,凡是黑影所到之处,皆成一片焦土,风沙的中心立刻被打断。乌承影立于屋顶,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如若被那黑影碰上,他立刻就能化为乌有,于是将目星丢给了詹茵,詹茵见状,飞身将目星抱在怀里。
乌承影扬起手中断玉萧,吹起《踏云寻月》,风沙变了方向,居然起了好几个幻影,风化为的人形,也不知究竟那一个是真,詹溯毫不犹豫,从第一个逐个而张口吞噬,直到最后一个人被他吞下之后,空中的风渐渐停了,没了风沙,也让乌承影逃脱。
四处乱窜的黑影魂魄如鬼如魅,一双猩红的眼扫荡院落。
匆匆赶来的莫引见状心头剧跳,对詹茵与目星道:“快点儿离开那里!”
他才张口,黑影便立刻朝他冲了过来,莫引连连后退,手中拂尘在空中打过,将黑影打成了两半之后它又再度聚起,只见那混沌一片的黑影逐渐化成了人形,居然就这么站在莫引跟前,它五官清晰,正是詹溯的相貌,薄唇轻启,问了莫引一句:你可愿意为我而死啊?
莫引浑身汗毛立起,还来不及出招,那黑影便立刻朝他扑了过来,不过一瞬,莫引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子的尖叫声,他骤然回头,迎面的黑烟短暂遮蔽视线,等他看清之后,却见詹徐氏跪坐在地上,双手颤抖,而方才和她一起听见动静赶来的几名詹家家仆,全都被詹溯一口吞噬。
魂魄回体后,詹溯伸手捂着口鼻,忍住一阵恶心的干呕,再看向将目星紧紧抱在怀中,甚至捂住目星双眼的詹茵,他慢慢朝詹茵走过去,吓得詹茵双肩颤栗,眼中的惧意仿佛在看一个恶魔正踱步而来,随时都会取人性命。
詹溯只是轻轻从詹茵手中接过目星,然后将人抱在怀中,那双还未褪去猩红的眼盯着詹茵,声音如寒冬腊月里的呼啸夜风,吹过詹茵的面门:“你做得很好。”
非但接住了目星,还遮住了她的眼。
“甘蔗?”目星慌乱,无措地抓着詹溯的衣服,她能闻见这是詹溯身上的味道,方才被乌承影带走的惧意才渐渐平息,她说:“乌长老不知怎么了,突然拉着我就要走……”
詹溯伸手安抚地摸着她的头顶道:“无事,别怕。”
目星慢慢从詹溯的怀里钻出,正好看见还未从惧意中回过神来的莫引道长,和坐在地上,呆滞了的詹徐氏,她有个问题想问出,却不敢开口,她怕她得到的答案,和她看见的不一样。
她想问詹溯,他是不是又杀人了。
反正她没看到全部,詹溯一定会否认,可目星闻得出来,风中还有未散的血腥味儿,这里至少死了有五个人,却悄无声息,一滴血都未落在地上,她不愿明知故问,只能自欺欺人。
“莫引道长。”詹溯慢慢回头,看向莫引的眼没有半分温度,他道:“你的交易,我同意了。”
他察觉到怀中人的惧怕,只是她不说,他能察觉到目星颤抖的手,也能看出目星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恐惧与怀疑,只是她在忍,强逼着自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詹溯不想看见她这双眼,他想一切都回到以前。
反正詹家迟早得亡,反正曾经害过他娘的人也全都死了,反正他早就大仇得报,留着詹家无用,留着这詹家之主的名声也无用,他只想要留住目星,留住她的天真,留住她的笑容,留住她无惧、满是欢喜的靠近自己,然后平淡地度过一生。
有舍,必有得,想得,必得舍。
那么为了他与目星的将来,为了能求个安稳,在此之前,要瑶溪山付出点儿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反正钟花道也曾想过伤害目星,反正瑶溪山早就被烧毁,反正那道封印已经有了裂痕,反正天下大乱他也毫不在意,那不如,就顺水推舟,成全自己。
詹溯不知道,他此时看向目星,如春风拂柳般云淡风轻温和的笑,在周围众人的眼里,都是疯魔前的片刻平静,可怕得叫人肝胆俱颤。
詹溯要离开临天峰,走之前他向莫引要了一些符,将那些符都化了水让詹徐氏和詹茵等人吞下,只要这群人不老老实实在临天峰等他回来,不好好替他看着目星,只要目星有一星半点的伤害,他便会任由这群人毒发身亡,亲眼看着自己肠穿肚烂,腐烂七日才气绝,自然,这一切都是背着目星做的。
目星知道詹溯要离开,心里不安,她问了詹溯要去哪儿,詹溯说是去无尽道派,和莫引道长有些事要做,她能看得出来詹溯在说谎,只是她没有任何凭证。
詹徐氏和詹茵还有众多詹家家仆在一日间变得非常乖巧,于临天峰第一山庄门前送詹溯走时,他们的脸如死灰一般苍白,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目星,不让一只苍蝇接近她,也不让她踏出第一山庄一步。
詹溯伸手摸着目星的脸,难得眼尾带着几分高兴,他是真的高兴,因为这一次出去,回来之后他必然能变回过去的自己,不被这一身离魂蛊术所累。
“目星,等我回来之后,我们成亲好不好?”詹溯嘴角挂着笑,双眼明亮,若非他眼睑处的猩红,目星险些有种过去的甘蔗回来了的错觉,他眼中单纯炙热,倒映的皆是她的身影,他笑得仿佛孩童般纯粹灿烂,分外期待成亲那一日的到来。
目星抿着嘴,轻轻点头嗯了一声,詹溯立刻将她抱在了怀中,脸深深地埋入她的肩窝处,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这个味道牢牢记住。
詹溯说:“我好喜欢你啊,目星,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喜欢到……想要将你锁在一处,这辈子哪儿也不能去,谁也不能见,只能和我一人说话,只能对我笑,眼里只能有我。
詹溯知道自己不正常,且越来越不正常了,一切过人的能力,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拥有高人一等的道行,便需舍弃几分理智。
他张嘴,轻轻咬在了目星的肩上,舍不得用力,只是厮磨了一阵,然后将她头上的兰花簪子摘下,握于手中道:“让你的簪子陪着我,好不好?”
“好。”目星说。
“那你就在临天峰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
“哪儿也不去,第一山庄也别出了,好不好?”
目星一颤,她看着詹溯满眼的独占,动了动嘴唇:“好。”
“你也喜欢我吗?目星,你也喜欢我吧,是男女之情的喜欢,对吧?”詹溯抓着她的手,有些用力,目星点头,嘴角扯了个笑容,轻声说:“我喜欢你的,甘蔗,这个世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比喜欢钟姐姐还要喜欢。”
詹溯听得心满意足,也越发不舍,他看着目星微微泛红的双眼,以为她也舍不得自己,于是轻轻吻了她一下,再抬头时,给了詹家众人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背过身去,掌心的兰花簪,被他小心翼翼放入位于心口的夹层里,身影如风一般在第一山庄前消散时,目星通红的眼才落下泪来。
成长的代价,是谎言啊。
目星不知在风中站了多久,詹家却一个人也没敢离去,直到她转身走到詹茵身边,轻轻牵起詹茵的手,一步步朝第一山庄走去时,才低声说了一句话:“甘蔗他不是去无尽道派,是去找钟姐姐了吧?”
詹茵一怔,其实他她并不完全知道实情,却也是这个猜测。
目星深吸一口气,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你都知道了?”詹茵问完,便看见目星低头,拽着袖子擦着眼角,小狐狸头一次哭得无声无息,声音颤抖道:“我、我们去瑶溪山吧。”
她原来也是会骗人的,骗甘蔗说他们回来之后就成亲,骗甘蔗说她会一直待在临天峰等他回来,骗甘蔗说她连第一山庄都不踏出一步,但她也有一句真话的,她也是真的、真的很喜欢甘蔗,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瑶溪山,瑶仙城内。
连彻刚来,说了一些话便走了,这回带来的消息与无尽道派无关,而是狐族那边,狐主将亡,元宝和几个狐妖听了这话一个劲儿地掉眼泪,钟花道便让他们都回狐族去了,至少得守着狐主故了才行。
才送走了几名狐妖,钟花道便疲惫地伸手揉着眼角,她最近心中总是不安,这几日去玉子湖查探情况时,也发现了玉子湖里的狱火波动地比较厉害,与叶上离第二次入水后,上次发现的封印处,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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