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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之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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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徐氏早有身孕,是他替换了大夫压下的。
素素送给詹翠的那碗药汤,也是他刻意安排。
族中男子的夫人喘疾,是他差人下了药。
也是他让大夫说假话,道那血玉麒麟能治疗喘疾。
血玉麒麟自然是好,可若是涂了药蜡,配上药酒,便可让这群人走入疯癫,说出实情。
一步一步,皆在詹溯的掌握之中。
他当年与娘亲逃命,躲入无量海中的神亭岛,他娘也因为惊人的相貌遭人欺辱,只是没了夫家,她坚强了许多,为了护住詹溯,她坚持了几年,最终还是死于乱杖之下,这女人在嫁入詹家之前也是世家小姐,温婉贤淑,她悲苦的一生,皆是詹家害的。
姚青死后,詹溯便流落在外,兜兜转转十数载,就是想要有朝一日,回到詹家,好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好让这些心狠手辣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而已。
元宵节的一餐家会,结束在五死十三伤中,五死,是道行低微,服了毒,身体不消,当场便死的,十三伤,除了詹翠是气急攻心,詹徐氏是被詹林打的之外,也皆因为毒药。
三个月的时间,詹溯收复了詹家所有资产,顺他者留,逆他者亡,詹翠本就因为凤心果损了身体,又因为陈年旧事浮出水面而重伤难治,她坚持了百日苟延残喘,最终还是死在了詹溯的掌下,詹翠死前,狠狠地诅咒詹溯:“你会遭报应的!你定会遭到报应的!”
“等报应来时再说吧。”詹溯说罢,掌力震碎了詹翠的心脉,詹翠死了,詹溯给詹家人的说法是她年纪大了,诸多事情加在一起,难以负荷,便没了。
詹林自然不信,非说是詹溯杀了詹翠,刚想拉着詹家人对抗詹溯时,却被詹溯随手抛出的茶杯打得轻伤倒地,而那些曾唯詹翠马首是瞻的詹家人,各个低头不语,显然是早就知晓詹溯的厉害。
詹徐氏因丧子之痛,与詹林彻底决裂,詹翠死的当日,她便亲手杀了詹林养着的十多个妾室,头颅裹在了詹林的被褥里,惊得詹林恍惚好几日。
四月中,乙清宗出了大事,红衣虎妖砍了岳倾川的头颅丢下悬崖,还火烧穹苍殿,乙清宗对诸多世家门派派发天谴令,詹溯将其拒之门外,理由简单,因主母身亡,詹家也逢变故,他无心去管乙清宗与钟花道的恩怨。
詹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临行前去看了一眼詹谦,詹谦在元宵节那日听到的话,于他的打击也不小,他不知自己的妻子原来曾那般遭受自己母亲的折磨与侮辱,不过姚青实在太好了,好到詹谦哪怕以为她与人偷情,也只怪自己未行丈夫义务。
他向詹翠求情,哪怕詹翠不放过姚青,也一定要放过詹溯,可詹翠并未同意,只说詹溯也未必是他儿子,詹翠要杀姚青,詹溯便似疯了一般,恶鬼,原囚禁在心灵神魂之中,一但崩溃,便会放出牢笼。
詹溯为了救姚青,曾杀了詹家十一个道行皆在道者与大道者之间的家丁,詹承连忙带他去见詹谦,詹谦看穿了詹溯的能力,只怕他身体里的恶鬼终有一日会害了他自己,于是以毕生灵力,封住了詹溯的经脉,再让詹承抱着詹溯去找姚青,将两人送出临天峰。
只是十六年过去了,站在詹谦跟前的詹溯,已不再是以前喜欢依偎在他身侧吃甜雪糕的小孩儿,他变得神秘,且陌生。
“你杀了她。”詹谦说,詹溯也未否认,道:“是。”
“你现在,也还想杀了我?”詹谦早已算是躺在棺材里的人了,又何须詹溯动手。
詹溯低声笑了笑,摇头:“你活不过今日。”
“那你是来与我作别的?”詹谦说罢,詹溯却没有反驳。
詹溯离开临天峰当天,詹谦果然就咽气了,不过他死时的面容却是这十多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
临天峰暂且未对外发丧,只等乙清宗之事风头过了,再行发丧,詹溯匆匆离开临天峰,将庄内大事交给詹承去管,自己独身一人,骑着一匹骏马,入了仙风雪海宫境内。
他到了云深处,按照规矩,入云深处几步,等仙鹤飞来,再传信给仙鹤,出云深处外,詹溯耐心地等了许久,才等到仙风雪海宫上有弟子下来问话。
那人问他:“来者可是乙清宗临天峰第一山庄詹家的家主?”
“正是。”詹溯道。
那人又问:“詹家家主不是詹谦吗?”
“家父已故。”詹溯回答。
“那主母詹翠呢?”那人再问。
“也死了。”詹溯忽而觉得有些不耐烦。
那人问了最后一句:“那詹家主来我仙风雪海宫,所为何事?”
詹溯这才眉头舒展,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眉目柔和,朝云深处看去,道:“来接目星。”
第119章 和好
仙风雪海宫早就收到了叶上离的来信; 只是叶上离的信件入雪海宫时,雪海宫境内所有出入的道路上都守着许多修道者,以乙清宗的弟子为首,说是替雪海宫排除妖邪; 其实只是想要知道,钟花道究竟在不在云深处内。
目星也是妖,且她与钟花道交好; 如若被这群修道者发现目星,那他们多半是走不出雪海宫境内的,还很有可能因为差错,害目星被乙清宗的弟子带走; 成了要挟钟花道出面的筹码。
故而元翎霄迟迟未能决定; 究竟要如何将目星送去迹云山。
叶上离不让仙风雪海宫接乙清宗的天谴令,仙风雪海宫便被各大门派围堵在自己境内,不光是雪海宫弟子; 哪怕是雪海宫境内的丹修世家; 进出都会遭到那些人的刁难,每个进出采买丹药或药草的人,多少都被翻过行礼; 看过马车。
他们虽不敢明目张胆地与仙风雪海宫作对,也不会伤雪海宫内普通百姓一根发丝; 却将雪海宫看得严苛; 一只鸟雀也别想在他们眼前逃脱过去。
正好此时; 詹溯到了。
詹溯告知仙风雪海宫自己前来的目的; 便被元翎霄差人领上了雪海宫内。
云深处中云雾密布,哪怕是詹溯走进去恐怕也会在里头迷路致死,况且叶上离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也为他打通过被封住的经脉,而丹修一门于修道者来说至关重要,他自然不会对雪海宫不敬,入了雪海宫,一切都照着规矩办事,让他在哪儿等着,詹溯就站在那儿,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元翎霄来见时,詹溯起身对她拱手算是行礼。
元翎霄与詹翠有些情谊在,主要是当年詹翠请她想给詹延续命,元翎霄也代为照顾了詹延一段时间,因为詹延这孩子讨喜,故而在元翎霄的眼中,詹翠也只是个疼爱孙子的可怜妇人。
见到詹溯,元翎霄瞧见他衣冠楚楚,居然与半年前在临天峰所见之时不同了,他当时身上还有未脱的少年气质,脸上也很单纯,双眼聪慧,却不似现在这般,聪慧中带着几分邪性。他一身靛蓝色的长衫,君子兰绣于胸膛前,腰上挂着詹家家主的令牌。
元翎霄问:“詹谦他……”
“主母先前重病在榻,几日前故了,家父因为伤心过度,也跟着一起去了。”詹溯在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伤心的样子,不过正因为他说得平平,元翎霄倒觉得他坦诚,本来就是流落在外的公子,回家不过半年,又哪儿来那么深的情谊。
“詹家主不在詹家处理家事,此番来仙风雪海宫又是为何?”元翎霄问他。
詹溯道:“我想带目星走。”
元翎霄知晓,目星来雪海宫之后詹溯给她写过一封信,问她目星是否安全,只是那时目星离开詹家再入仙风雪海宫,整个人恍恍惚惚,状态不佳,故而元翎霄并未对詹溯多说关于目星的话。而今目星身体好转,精神也好,前些日子得知钟花道想让她回迹云山,两人能在迹云山中碰面就更是高兴,现下已经迫不及待要离开雪海宫了,自然不能轻易让詹溯带走。
詹溯见元翎霄似有为难,于是道:“我说带走,也看目星意愿,元长老先让我见见她吧。”
已有许多日子不曾再见,詹溯想目星了。
目星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人,他幼时经历许多事,将人心看得非常肮脏邪恶,他也不信这世上又有几人的心里没有阴暗的一面,唯独目星,她给詹溯看到的,尽是如三月照拂柳树的暖光,赤诚一片。
恐怕越是心里灰暗的人,便越向往干净阳光的东西。
詹溯在雪海宫见到目星时,正是四月底,春花开了一大片,雪海宫上的药田开了许多花,目星喜欢花儿,加上知晓近日要离开雪海宫去见钟花道了,她心情不错,故而陪着徐薇一起在药田里采摘可用药的花草。
目星身上穿着纯白的裙子,裙摆有些木兰花的纹样,乌黑的头发上一根兰花簪斜插着,还以没有毒素的花朵编了个花环戴在了头上,手上捧了一大堆,凑到徐薇跟前去笑。
徐薇因为告知她碧霄殿的地址,又被元翎霄罚给药田浇水两年,正苦不堪言,目星自知理亏,所以上前哄她开心,还将一朵花儿插入了徐薇的发中。
詹溯远远看着目星的笑,满目柔和,心里顿时软了,那双眼里只能装得下对方,嘴角也不自觉跟着上扬,好似这么长时间的阴霾终于过去。
徐薇心里还生气,直接拍掉了目星的手,目星吃痛地噘嘴收回手,又捡起那朵落在地上的花儿,詹溯见状,目光顿时冷了下来,落在徐薇身上的视线如寒冰,不过在身旁有人靠近时又不在意地瞥开,直到目星发现了他来。
目星看见詹溯时,还有意躲着他,只是药田四下空旷,她躲不掉,便只能蹲在花丛堆里,露出一双眼怯怯地朝逐渐靠近的詹溯看过去。
詹溯走近,就当一旁的徐薇不存在,立在目星身前时,抿嘴一笑,朝她伸手,等着她将手放上来。
目星犹豫,以大束花顶在头上,就蹲在那儿不动,詹溯接过她顶在头上的花束,又用另一只手拽着目星的胳膊让她站起来看向自己,目星抿着嘴,瞧见他便想起来自己在临天峰上发生的事儿,还有詹徐氏的刁难,与詹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目星心里难受,扭着手腕想要将手挣脱回来。
徐薇也不是真的不打算理目星了,见目星面上为难,于是开口:“詹公子还是先放开她吧。”
詹溯眉心微皱,松开了目星的手腕道:“我说过了,我会来找你的,只是花了许多时间,你有没有等得很急?”
目星垂眸眨了眨眼,低声说了句:“你找我做什么?我马上就要去迹云山了。”
詹溯松手,一大片花顺着衣摆落下,目星头上的花环有些歪,詹溯将其扶正,脸上顿时显出了几分难过,他伸手去勾目星的手指,轻声道:“你以前说,你也喜欢我,和喜欢钟姑娘一样喜欢,那现在呢?你还那么喜欢我吗?如果是我和钟姑娘相比,你更愿意待在谁的身边呢?”
目星听见这话,抬眼朝詹溯看去,她看见詹溯眼睛泛红,心里顿时酸涩起来,她一拳头打在了詹溯的肩膀上,咬着下唇说:“分明是你!是你先嫌弃我是妖的!”
“我何时嫌弃过你是妖?”詹溯觉得自己冤枉极了,可是看见目星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更觉得心里难受。
“你虽然没这么说,但是你这么做了,你是詹家大公子,早就不是甘蔗了。”目星推开詹溯,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气愤地说:“我在詹家受欺负,想和你说都进不去你的书房!你为了避嫌,根本不愿意来找我玩儿!我去不了的地方,素素姐姐就都能去,詹家的人都说,你以后是要娶素素姐姐为妻子的,素素姐姐也告诉我,我是妖,你是詹家人,修道者与妖本就对立,哪怕你现在对我好,以后也会与我疏远,既然你都打算离开我了,那我为何要选你?!我要和钟姐姐在一起!”
詹溯跟在她身后,目星说的每一句话,都叫他的眉头紧皱一分,能在詹家欺负目星的人有许多他知道,但他没想过素素居然会在这件事上动手脚,难怪向来喜欢跑到他的书房不管他在做什么都要找他去玩儿,或数落几句下人的目星,渐渐就没在他书房前出现过了,再后来便是她要走。
现在想来,素素被詹翠掐死,到算是便宜了她,詹溯心狠,其他人的死活他都不看在眼里,唯有目星的快乐难受,他都放在心上。
“我不会娶素素,也不想离开你。”詹溯几步走到目星的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我还是甘蔗,谁也管不了我要做的事情,我想接你去临天峰,凡是以前欺负过你的人,我们都把他们欺负回来好不好?你不知道,詹徐氏现下可听我的话了,她必然为难过你,你回去为难她,好不好?”
目星有些心动,不是因为可以回去欺负那些看不起她是妖的人,而是因为詹溯说,他不会离开自己。
“你救了我,你得为我负责啊,你还说你要罩着我,离开我去迹云山,去钟花道那儿,怎么算是罩着我?你这是任我自生自灭。”詹溯又说,目星连忙摇头:“我没有!我说话向来算话的。”
“那你还认我吗?”詹溯拉着她的手:“你还认我吗?还生我气吗?”
目星犹犹豫豫,可是心很软,根本经不住詹溯的话,詹溯脸上更加委屈了起来,他拽着目星的手稍稍有些用力,焦急道:“你不打算认我了对不对?”
“我没有……”目星小声地说。
得了这句话,詹溯顿时放心,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双臂搂着目星的腰,将脸埋在了她的肩上,深吸一口气后犹如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不在乎目星现下究竟喜不喜欢他,只要她还能接受他。
“可是我还是要去找钟姐姐。”目星没推开詹溯,低声说:“钟姐姐近日遇到□□烦了,她躲去迹云山,说让我去找她,我好久没见她了,我想她,也想去找她。”
“好,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去。”詹溯伸手抚过她后脑上的发丝,将那花环上一朵残破的小花摘下道:“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一起。”
目星用鼻音问了句:“真的?”
“真的。”詹溯点头。
目星说:“我想吃甜雪糕。”
“我带来了。”詹溯顿时轻声笑了笑,他临走前,的确带了甜雪糕,是为了哄目星高兴的。
果然,目星是个单纯的人,三言两语便又与詹溯和好,高高兴兴地拉着他要去吃甜雪糕,詹溯跟在目星身后,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心里觉得分外安逸舒适,他便是知道目星是这样的人,才会越发地喜欢她。
谁也做不到与她一样,喜欢讨厌,皆挂在脸上,生气和好,便都恩怨勾销。
元翎霄知道詹溯要送目星去迹云山,倒是放心了许多,仙风雪海宫内道行高的并没有几个,她倒是能保护好目星,只是现下仙风雪海宫也正处于艰难时期,她若离开,就怕雪海宫内无人管事。
詹溯是小境界后期,道行自然不用说,加上他本就是乙清宗内詹家的家主,他若要进出仙风雪海宫,恐怕乙清宗那群人也不会阻拦。
于是她写了一封信,让丹青带出,信上表明,徐薇带领雪海宫十三名道行不错的弟子一同出发,打着乙清宗第一山庄的名号,在詹溯的陪同下一起前去迹云山。
果然,乙清宗的人并未为难詹家,毕竟临天峰第一山庄是乙清宗内的第一世家,詹家又曾出过好几任乙清宗的宗主人选,加上詹家近日主母、家主皆已亡故,出了一些事端,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触詹家的眉头。
只见詹溯从马车内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詹家家主令牌后,众人便放行了。
目星与徐薇坐在马车中,目星手里捧着甜雪糕,一边吃一边听詹溯给她说这半年内发生的事,然后将自己吃过一口的甜雪糕塞进詹溯的嘴里。
徐薇见状,只觉得无奈,自己如坐针毡,还不如一开始跟着其他几个师兄妹们先行一步呢。
丹青衔信,早他们几个时辰离开了雪海宫,一路往迹云山的方向飞过去,不过因为它是雪海宫的仙鹤,途中也被剑修的人发现,追踪过一段时间,丹青甩掉了剑修的人,入了迹云山后耽误了一日,被叶上离批评,于是将头栽进钟花道的袖子里。
钟花道的袖中,有与叶上离身上同样的香气,若冷莲绽放,非常好闻。
※※※※※※※※※※※※※※※※※※※※
抱歉,有事,迟更了。
第120章 下去
丹青到了迹云山碧水潭; 倒是意外的很受羽族喜欢,迹云山羽族之中显少有仙鹤,一来是这个地方不适合仙鹤生活,早年有些仙鹤也因为气候环境而灭绝了; 二来是因为仙鹤喜欢丹修之气,大多于千年前便跟着去了仙风雪海宫,不再在迹云山中出现了。
丹青本就长得好看; 又被叶上离的丹药养得羽润光泽,器宇不凡,走起路来都是昂着下巴的,有些羽族的鸟雀见它长得好看; 便都围在它身边转; 虽然丹青被人追捧心里也挺高兴的,不过它最喜欢的人还是钟花道,故而大多时间都立在她的院落里。
院子里本来有个元宝就够打扰钟花道与叶上离调情了; 这回又多了个不识相的仙鹤; 老是插在她与叶上离之间,闹得钟花道总难和叶上离凑到一块儿去,故而她对丹青; 多嫌弃了一分。
收到信件后三日,算起来目星他们也已经从仙风雪海宫离开有六日时间了; 恐怕到迹云山还得花上几日功夫; 他们途中要躲避其他门派的追踪; 能慢不能快。
三日内; 丹青不知围在钟花道身侧几次,钟花道正准备替元宝炼他想要的保命铠甲呢,本来一日的事,愣是拖了三日都没完,其中丹青捣了不少乱。
午饭后,钟花道靠在藤椅上,晒着暖阳眯起双眼,手上握着一把芭蕉叶微微扇风,丹青就偎在她的脚边合眼休息,只要钟花道略微一动,它就能睁眼看过去,钟花道有些无奈,对着坐在是桌旁观火炼丹的叶上离问道:“丹青为何喜欢我?还总是粘着我。”
叶上离回答:“仙鹤有灵,喜欢往灵气多的地方钻,先前在雪海宫它便在指月轩外生活,是因为它知我道行不低,之所以喜欢你,自然也是看出了你将来非凡,打算依靠你。”
叶上离的话也算夸奖了钟花道,钟花道顿时笑了笑:“它是粘人了些,可按理来说它应当粘你啊,你都通仙了,算是人世神仙,我不过小境界,粘我有什么前途?”
“恐怕是因为卿卿姑娘,人美心善吧。”叶上离说完这话,钟花道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叶上离对相貌没什么看法,可这么多年也听过许多人喊他‘容倾君’,钟花道甚至直白表示过她喜欢他是因为他相貌好看,于长相上,他当算得上是美的,只是他不觉得自己心地善良。
或许曾经算是,不过十一年前瑶溪山一事后,他身上背了许多血债,善良二字,也早与他无关了。
钟花道单手撑着下巴,躲开了丹青,站在藤椅上直接朝叶上离那边跳过去,叶上离见状,瞬间站起来,然后将朝自己扑过来的钟花道稳稳抱在怀中,她双腿勾着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肩,也未穿鞋,就这么歪着头对他笑。
叶上离见这姿势有些无奈,桌案上的鸦石丹炉内,几粒丹药还在成型,那是给他与钟花道炼的,于他们今后双修有利,故而暂时不能走开回房,只能坐回原位,就让钟花道坐在他怀里。
叶上离虽看上去有些文弱,丹修之人不比剑修魁梧,可实则他身量很高,那晚钟花道借着微弱的烛火也看得很清楚,这人脱了衣服,比穿上衣服好看更多,他手长脚长,怀抱很宽,钟花道背靠着石桌,还岔腿坐在他的腿上,双脚无法落地,正心情不错地前后摆动。
“你也觉得我人美心善吗?”钟花道问,叶上离微微挑眉,伸手点了一下她的眉心道;“别晃。”
这姿势,有些让人浮想联翩了。
“不是我自夸,当年可是有不少年轻男子都拜倒在我钟山主的石榴裙下。”钟花道还想坐久一点儿,怕自己晃着叶上离就把她给放回藤椅上了,于是身体不动,嘴上说着自鸣得意的话。
叶上离见她提起过去,轻轻眨了眨眼,不可否认,他多少还是有些吃味的,因为钟花道花名远扬的过去,他并未参与其中,那些曾被人口口相传她又与某个年轻俊朗的修道男子在一起的时日里,叶上离只知修行。
“索性,都是过去。”叶上离说罢,钟花道突然想到了什么,朝那还卷在藤椅边上的丹青看去,问了叶上离一句:“叶宫主,你家丹青是雌是雄啊?”
此话一出,叶上离顿时皱眉,他的视线也落在那睡得正香的仙鹤身上,而后眉心皱得更深了。
钟花道见他不说话,顿时扑哧一声笑出:“它若有朝一日能修炼成人,恐怕也是个俊朗非凡的公子哥儿吧?”
叶上离的脸色黑了一分,钟花道点了点头,长哦一声:“原来,这是它粘我的理由啊。”
话音刚落,叶上离便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瞪了她一眼,钟花道双手勾着对方的肩膀,双腿又因为得意高兴再度轻轻摇摆晃动。
这一刹叶上离觉得自己突然有些可笑,丹青即便是雄,要想修炼成人身也至少得再过百年,百年之后,还未必能成少年之身,说不定得从孩童开始,他又如何能对钟花道起那等心思?方才那瞬,他居然连仙鹤的醋都吃进去了。
只是……过于接近,始终不妥,还是得给丹青下个死令,日后不得近钟花道的身。
叶上离还在思量,钟花道的双腿停顿,她手臂用力,将自己与叶上离贴近了几分,而后对着他耳边吹气,压低声音说了句:“真真,你抵着我了。”
叶上离:“……”
片刻后,钟花道无辜地眨了眨眼,眼里都是调戏的兴趣,她红唇轻启,继续道:“还在。”
叶上离撇过头,半垂着眼眸,耳尖泛红道:“下去。”
“回房吗?”钟花道根本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叶上离被她那双眼灼得面上发烫,于是伸手遮住了钟花道的双眼,低声说了句:“现在不行。”
“那何时可以?”钟花道也没推开他的手,只是自己的双手在叶上离的腰带上摆弄,一会儿玩儿他腰带上的玉扣,一会儿拿着铃铛玩儿,像是随口一说般道:“我身上都好了。”
他们只有过那一次,从那之后,叶上离没再碰过钟花道,钟花道原先以为是因为她身上有伤,而且那夜也的确被叶上离折腾得不轻,伤势虽未严重,但也疼了几回。只是她的伤已经好了好些日,这些日子叶上离都在炼丹,也未提起与她同屋的事儿,他们还是在各自的院落,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我知道。”叶上离另一只手抚着钟花道的后脑,顺着她的头发似是安抚地摸了好几遍,眼底的克制加深,眉心轻轻皱着道:“再等七日。”
“等什么?”钟花道问他。
叶上离回:“守心丹。”
钟花道微微一愣,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些日子他都在练守心丹,守心丹为双修之人本应服下的丹药,主要还是怕在双修的过程中若因情绪高涨,或动情至深而导致修炼遇急,淤塞经脉,但往往这种情况一千对双修的修道者中,也难出一两对来,且守心丹耗时很长,药材珍贵,会练的人虽然多,但因为麻烦,所以很少有人去用。
钟花道笑盈盈地问他:“你怕我会与你在房事上激动啊?”
叶上离抚着她后脑头发的手微微一顿,撇过脸没回答,实则,他是怕自己过于耽溺,为此失控。
院外传来人声,叶上离松开了钟花道的眼,起身将钟花道放回了藤椅上,丹青惊醒,见钟花道还在,于是撒娇地将头蹭了过去,结果还未挨到对方衣摆,却被叶上离掷过来的一片花瓣削去了长嘴后方的几缕绒毛,吓得丹青连忙展翅飞起,高高立在飞檐之上,不敢下来。
来者是先前被丹青给赶走的元宝,其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羽族的人,几人步伐焦急,等站在院落外头时,光看他们脸上挂着的神情也知道,恐怕是发生了什么要事了。
元宝道:“劳烦钟山主与叶宫主走一趟,羽族羽主炎青……呕血了。”
钟花道一愣,回想起前几日炎青到她这儿说话时,端起果子茶杯盏的手,一杯茶水都端不稳,可见她时日无多。
叶上离是仙风雪海宫的宫主,丹修一派的本领便是起死回生,只要炎青不是真的行将就木,便还有救回的可能。只是叶上离现下还在炼丹,炉火需要有人看着,否则这几日下的功夫就全都白费,他眉心轻皱,在元宝与那几名羽族妖修的注视下,还是将炉火熄灭,收起鸦石丹炉,随众人离开院子。
炎青就住在南院,步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到达。
钟花道与叶上离到时,狐主已经在房间里头等候了,炎青侧卧在屋中软塌上,屋子里头摆设简单,只有炎青身侧的瓷瓶里插着的两根孔雀翎有些颜色,炎青面色苍白,手上握着一方手帕,手帕上已经有血迹了。
叶上离还未走近,便闻到了屋中衰败的味道,他并未给炎青把脉,只站在她跟前扫过一眼,便能看出炎青的身体究竟到了哪一步。
行将就木之人,身上都有腐败的味道,修道之人嗅觉更为灵敏,若是离死期不远的,略微一闻也能闻出大概了。生动之人所住的屋子,哪怕不常打扫也是鲜亮的,而将死之人所住的地方,即便时常打扫,也是一片灰尘。
钟花道略微抬袖捂着口鼻,一旁坐着的狐主脸色更加难看,屋内静默了许久之后,叶上离的声音传来:“七日。”
“什么?”狐主问,其实大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是他还有些不忍,于是抱着几分希望问:“七日便能好?”
“至多只能活七日。”叶上离往后退了一步,收回视线道:“肺腑皆伤,丹田已损,灵力外泄,浊气积身,肌骨腐朽,七日……也是以药吊着的,否则,恐怕三日内便要合眼了。”
叶上离的话倒是句句为狠,钟花道听了都没忍住一抖,似是有寒风吹过,有些同情地看向炎青。
炎青自然知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活了好几百年,不说知天命,至少知晓自己能活多久,她苦笑不出,只能轻叹一口气,目光落在钟花道身上,问了句:“目星还有几日能到?”
钟花道微微垂眸,并不能断定。
炎青眼中一瞬暗淡下来,于是开口道:“钟山主,我有话想要单独与你说。”
叶上离与狐主皆朝钟花道看去,钟花道起身,慢慢靠近炎青,越是凑近,便越能清晰地察觉到她周身气息都变得寒凉了起来。
叶上离与狐主出了炎青的住处,二人站在门前,屋外本是晴朗天,不过才片刻功夫,太阳便隐入云中,光线暗了下来,一屋子草木,皆成死状。
狐主问叶上离:“叶宫主这等道行,可算到了自己的命数?”
叶上离抬眸看向青灰色的天空,道:“我从不算。”
便是可以,却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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