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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之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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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补给你的。”叶上离道。
钟花道正吃痛呢,听见这话迷迷糊糊,问了句:“什么?”
叶上离吻了吻她的唇,回答二字:“全部。”
第116章 昨夜
晨起紫云消; 白露落花梢。
昨夜凉风吹过,后半夜落了几时雨,待到清晨前停了下来,一院子的花尚在绽放; 迎着第一缕洒下的阳光娇艳欲滴,石桌上的一杯酒盛满了雨水,镶满了宝石俗气的酒壶倒在一旁。
叶上离房间的大门还是紧闭的; 他这个人有早起的习惯,卯时之前天未亮便会睁眼,破天荒头一遭都快到辰时了,屋内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绣团云纹的腰带挂在了床沿边上; 一半在半透的床幔里压在了枕头底下; 一半垂在了地面,上面还挂着一串铃铛。床幔勾起一角,薄薄的被子堆在外侧隆成一团; 四条长腿交贴在一起; 床尾还落了几片花瓣。
叶上离早醒了,只是趴在身上的人还在睡,他不能动罢了。
经过半夜雨; 天气变得有些闷热,钟花道背上起了薄薄的一层汗后; 叶上离就将薄被掀到一边去了。她昨夜就是以趴在他怀里的姿势睡着的; 出乎意料; 钟花道睡着后却安分得很; 一夜几乎未动,就这么压在叶上离的心口,双手抱着他一只胳膊,长发贴着他的脖间,呼吸平缓。
其实没什么时候比叶上离现下更安心,更满意的了,唯有一点,他不习惯不穿衣服睡觉,睡了一夜醒了之后,却还是不能穿。
手指绕过钟花道的发丝,瞧着她这一时半会儿不能醒的架势,怕是至少要再等半个时辰了,叶上离有耐心,可以慢慢等。第一次清晨早起无事可做,不看书,不修炼,不吞吐天地灵气,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怀里的人。
昨夜……
昨夜叶上离小心翼翼,起初是轻抚着身下的人的,只是后来又换了姿势,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起来,钟花道的声音搔刮着他的心口,每一次皱眉与咬唇都像极了魅惑众生的妖精,于是,叶上离到后半夜,风过雨来时,略微孟浪了些。
他的肩头还有两个被钟花道咬红了的牙印,是当时牙印的主人带着几分哭腔,和他说他是‘伪君子’时,做出的惩罚。
叶上离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是伪君子。
不沾荤腥时如圣佛,食髓知味时如妖魔。
手指贴着钟花道的肋骨处,还好,没伤着她。
又半个时辰后,钟花道才有要醒的迹象,脸在叶上离的胸膛蹭了两下,又伸手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从他身上滚了下来,依偎在他臂弯下眯了小半刻钟,才慢慢睁眼。
两人对上视线时,钟花道金色的瞳孔倒映着叶上离温和的面容,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坐起将挂在床尾的衣服全都扯了过来。
叶上离有衣服穿,钟花道却是光着的,她昨日被人抱进来身上就没几块遮羞布,于是怀里压着软被,趴在床上眯着双眼看向起身穿衣的男子。
叶上离的宽背上被她留了好几道痕迹,还有肩头上的牙印,因为他皮肤白皙,所以分外显眼。
白衣挂身,一层层穿好后,他再低头系上腰带,将铃铛挂好。
这人穿衣服都一丝不苟,每一处都不允许留有褶皱,铃铛垂挂后他还得低头理一理穗子,再披上绣了仙鹤入云图的外衣,长发挑出,垂在后腰,银白的发带束着一撮发丝,额前还落了一缕,叶上离穿好衣服后回头朝钟花道看过去,轻声问道:“饿不饿?”
钟花道点头,他便说:“元宝在外等候多时了,我让他将早饭给你热一热。”
修道者入大境界才可完全辟谷,否则到了饭点还是得肚饿,除非闭关修炼没有消耗,那么几日不进食倒是没什么,不过钟花道觉得自己昨晚的消耗比打一架还要大,在叶上离出了房门之后,她伸了个懒腰,揉着后腰酸涩之处,盘腿坐起。
元宝在钟花道的院子里等了许久没等到有人从房间出来,反而等来了叶上离。
元宝有些惧怕叶上离,恨不得掉头就朝外跑,不过碍于对方身份,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叶上离看向桌上的饭菜,已经被风吹冷了,便吩咐元宝重新热一热,然后去钟花道的房中找到千云袋,捧着一套新衣回了自己的房间。
钟花道吃完饭才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叶上离又给她配了许多药,说是对她身体好,具体是哪儿好,他没说,钟花道大约猜了猜,恐怕与房事有关。
出了房间,满院春花散着香气,昨夜下雨,白日没有蝴蝶飞来,整个院中宁静又安逸。
软垫铺在了藤椅上,钟花道靠坐在上头吞吐灵气,叶上离就在她身旁看书,两人几乎没有交谈,不过站在一旁等着伺候人的元宝却觉得,这两人身上有一股看不见的墙,将其他人都阻隔在外,唯有他们俩能互相串门儿。
自然,那无形的墙,主要还是叶上离设立的,他哪怕坐在那儿,看上去如沐春风,谪仙一般,却始终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受到了敌视。
前两日来找钟花道玩儿的小狐狸们看见叶上离都不敢过来了,倒是羽族里的姑娘围在院子外头偷窥的有不少。
迹云山虽在六派之外,可容倾君的名号却响彻天下,难得叶上离在钟花道的院子里坐一日,她们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也能沾不少仙气儿啊。
在碧水潭的日子过得倒是很快,五月初,凌霄花开,爬了半边围墙,挂在了花窗之上。钟花道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只留了些许疤痕,还需用药每日涂抹,只是迹云山中灵气稀薄,对于她的修为没有太大的帮助,好在山间玄金灵石众多,倒是可以让她练练手。
过了小境界,钟花道炼器几乎无需炼器鼎,也无需火玉助燃,她练的东西自己也不留,凡是入她院子里来讨要的好看的男男女女,都能拿几个走。
本来不过是一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图个好看好用罢了。
如此几日后,炎青倒是入了右侧院子,来到了钟花道的门前。
当时钟花道正在摆弄元宝找来的虎纹金,元宝想让她帮自己练个铠甲,想着日后符修来找他们麻烦时,以此保命。
她坐在石桌旁,改叶上离笔挺地坐在藤椅上,两人见炎青到来没有意外,钟花道对元宝摆了摆手让他退下,然后请炎青落座。
眼前之人怎么说也是羽族族主,一个活了近八百年的大妖,哪怕道行上比她差一些,但至少修为在那儿,阅历在那儿,辈分也在那儿摆着。
钟花道尊敬炎青,她们曾通过两次信,炎青温和,且以礼待人,若她面容不毁的话,恐怕有些像仙风雪海宫里的元翎霄。
钟花道放下虎纹金,问炎青:“你找我有事?”
炎青皱眉,点头道:“是有些事。”
“说。”钟花道为炎青倒了杯果子茶,炎青道谢后朝叶上离看去,犹豫了片刻,见叶上离也没有避嫌的意思,于是道:“乙清宗临天峰内,有我羽族子弟,其追查十几年前檀颜在影踪千里见过的事儿,已经追了近十年了,去年秋她说在临天峰看见了目星,只是信件刚到迹云山,目星便离开了临天峰,去了仙风雪海宫。”
“我知道。”钟花道点头,心想那信还是她写的,临天峰内有大文章,詹溯那小子看上去不简单,为利者,未必会重情。
“若目星真的只留在雪海宫,倒算安全,只是于半月前,临天峰内也发生了一件大事。”炎青说着觉得喉咙不舒服,便吞了口果子茶,钟花道瞧见她双手颤抖,微微皱眉。
喝完茶后炎青继续道:“临天峰易主,半年前突然出现的大公子詹溯成了第一山庄的主人,詹翠因修炼不当暴毙,其长子詹谦因伤心过度一同去了,恐怕七日内,临天峰便对外发丧,主事者为詹翠的次子詹林与其夫人,钟山主可知,那詹家家主詹溯去了何处?”
钟花道眯起双眼,挑眉问:“该不会是去雪海宫接小目星了吧?”
“正是!”炎青握着杯子的手颤抖得厉害:“我羽族弟子茵儿回话,詹溯不知练了何等奇门功法,竟然在短短半年内便直入小境界,更在上个月突破了小境界后期,将成大境界,性格也大变。他为人手段狠辣,腹黑阴邪,他去雪海宫接目星,我怕他会对目星不利!毕竟十一年前,给无尽道派支持最多的便是乙清宗,目星身上的秘密,说不定临天峰的人也知道。”
“他居然要入大境界了。”钟花道一愣,心口猛地跳动了起来,她记得刚认识詹溯时,叶上离便说过曾有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封了他的经脉,才让他迟迟停留在开灵阶段,可若他从小修炼,以他现在的年龄,当是小境界!
叶上离出于好心,解了他的禁制,詹溯的道行自然如河边杂草,野蛮生长,只是钟花道现在才不过是小境界中期,那人都将入大境界了,可见詹家在修道之路上,的确高于常人,又或者说,如炎青所言那般,詹溯练了奇门功法了。
“他……应当不会伤害目星。”钟花道说出这话,炎青的眼里闪过几分不解。
詹溯喜欢目星,若他真的对目星有何图谋不轨的想法,当初将目星留在临天峰,就不会任她离去,放目星去仙风雪海宫,便是要她避开临天峰上的腥风血雨,而今接回目星,恐怕是为了表明情意。
“宫中有人护送目星姑娘来迹云山。”叶上离道。
钟花道顿时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点头道:“是是是,我在斑竹林内养伤时,你便说写了信让人送她来迹云山,只是雪海宫一直都未给你回信……”
“来了。”叶上离说罢,微微抬起下巴朝远方天边看去,风过无痕,院内仿若静止,一杯果子茶从温放凉,远方的天空才飞来一只仙鹤,除了仙鹤之外,其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羽族的人。
丹青不是凡鸟,叶上离以前练手的丹药都喂给它了,哪怕它不能幻化人形,也不是谁都能轻易追上的。
仙鹤入了院落,羽族几人瞧见炎青也在,几双眼愤怒地盯着躲过层层排查追击的仙鹤,在炎青的示意下,不甘地离开了院落。
丹青先是跳到了叶上离身旁,将自己带来的信件给出,叶上离才从它翅下抽出一根白羽,丹青便扑扇着翅膀跑到了钟花道身旁,像是宠物久别了主人,高兴地直叫唤,还用纤长的脖子蹭她的肩膀,头顶红丹贴着她的肩头,扭扭捏捏的。
“信走三日,来迟些许。”叶上离略微责怪地瞥了丹青一眼,丹青委屈,将头扎进钟花道的衣袖里头。
钟花道摸着丹青的脑袋,回头问叶上离一句:“信上怎么说?”
“我写的信件十一日前才到,元翎霄做了几日安排,她守雪海宫,不得外出,徐薇领十三名雪海宫弟子,连同詹溯,护送目星回迹云山。”叶上离说罢,松了手,信纸落地,化为乌有。
第117章 元宵
詹家的变故并非一朝一夕; 准确来说,发生在去年冬十一月,詹溯确定了目星到达仙风雪海宫之后。
平岚十三年,十一月中; 詹家主母詹翠给乙清宗的乌承影写了一封信,希望乌承影能将素素留在临天峰,成为詹溯的妻子。
目星离开临天峰; 素素在里头没少推波助澜,她虽什么都没做,便是因为这不作为,反而让目星吃了不少苦头。目星走后; 素素便开始与詹家管事的詹徐氏交好; 素素嘴甜,又是乙清宗乌长老的弟子,习的是器修之法; 詹徐氏偶尔问过几句; 素素也都知无不言,甚至将乙清宗的气修心法也告知几句,讨了詹徐氏的欢心。
詹翠生病; 詹徐氏每日都得去奉茶伺候吃饭,言语之间有意撮合了素素与詹溯; 詹徐氏认为自己还年轻; 日后未必生不出儿子来; 就怕詹翠看中詹溯嫡长子的身份; 给詹溯许了个有名望的人家,日后抢自己孩子的地位,故而于詹翠跟前说了不少素素的好话。
她说:“这素素啊,毕竟是乙清宗乌长老的弟子,身后有乙清宗撑腰,将她嫁给溯公子绝对不错,二来素素还会器修之法,日后我詹家一门两条修道之路,于子子孙孙们都好,三来素素在临天峰住了这么久,与溯公子也相谈甚欢,我看他们俩恐怕早就郎有情妾有意,主母何不为他们做主,开了这口,将婚事定下。”
詹徐氏打了一手好如意算盘,詹翠听了觉得不错,便将信件从临天峰寄出,送去了乙清宗。
实则素素有多好,便有多不好,她是孤儿出生,即便是乌承影的弟子,也是其弟子中较弱的那个,器修将从乙清宗分出,去那瑶溪山荒芜之地,日后发展如何也未可知,加上素素乖巧,对她刻意讨好,日后若想拿捏也很容易,以素素间接操控詹溯,才好让詹溯听话。
信件寄出后没多久,乌承影便回话了,素素对詹溯有情,任谁都看在眼里,他只希望日后詹家能好好对待素素,至于婚事,只要素素答应,乌承影便可以长辈身份操办。
一时间詹家下人都在传素素将成詹家少夫人,素素也听到了这个消息,知晓是詹徐氏为她说好话,送了大礼给詹徐氏以表谢意,当日便高高兴兴地跑去詹溯的书房,将这话说给詹溯听。
她不止一次与詹溯表过心意,只是她也知道詹溯心里有目星,一时半会儿对她难以接受,只是不知是否天降好运,那日詹溯听了这话,只愣了愣,随后脸上带笑,并未拒绝。
詹溯对素素道:“这信亏是主母送出,否则你我也未必能成,说到底主母才是对你最好的人,婶子不过是从中传话,你给婶子送了礼,却忘了给主母送去一份,就不怕日后过门,主母觉得你不懂规矩?”
素素听詹溯这话,顿时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可她本来就是孤儿,没有家世背景,也没有多少银钱,送给詹徐氏的东西已经花光积蓄,再送詹翠一个却实在不知如何筹办,就在她在自己房中焦急时,詹茵给她送来了一礼。
血玉麒麟踏祥云摆件,正配詹翠平日杵的拐杖龙首口中衔着的红珠,詹茵将东西递给素素后道:“溯公子知晓素素姑娘为送主母之礼心焦,特找来了这个命婢子送来。”
素素见状,心里是又高兴又激动又感激,更加觉得自己当日挤走目星是对的,詹溯这个人一如她初识那般,是个温柔体贴之人,于是便将血玉麒麟踏祥云摆件收下,择了第二日,给詹翠送了过去。
她在送这摆件之前,还碰上了平日里给詹溯送汤的丫鬟,那丫鬟经常见到素素,与其交好,偷偷在私下喊了一声‘少夫人’,喊得素素心花怒放。
素素问:“这汤是给詹公子喝的吗?怎么一股药味儿?”
“唉,这可不是溯公子的汤,是溯公子派人特地调配,送给主母的汤,只是你也知晓溯公子才刚认祖归宗不久,以前詹家发生了一些事儿,主母对他始终不太待见,故而每每他送去的药汤,主母见也不见,就要退回呢。”丫鬟说罢,素素便笑道:“不如我替你送汤?”
“这怎么好使?”丫鬟一惊,心中却高兴。
素素道:“你也叫了我一声‘少夫人’,我日后也总要替詹公子孝敬主母的,主母不愿喝他的汤,是他们之间有误会,我若能替詹公子将这误会化解,他日后必会待我更好。”
说完,素素便让自己身后跟着的丫鬟替那丫鬟拿了汤,詹溯跟前伺候的丫鬟连连道谢,这便退下,素素捧着摆件,又端着一碗汤,去了詹翠的主屋前求见。
詹翠不见詹溯,却得给素素几分薄面,更何况素素此番过来带了礼,詹翠便让下人将素素带了进来,血玉麒麟踏祥云果然深得詹翠喜欢,麒麟就像是活的一般,昂首咆哮,詹翠本就喜欢这类东西,素素送的血玉麒麟质地不凡,更得她心。
她夸了素素好几句,素素便献上了药汤,她知若她说了这是詹溯送的,詹翠未必肯喝,便先按下不表,等詹翠喝了几日后再说出药汤来由,詹翠定会对詹溯改观。
詹翠得了血玉麒麟心中高兴,捧着药汤一连吞了两口,药汤入腹后却猛地皱眉,她将手中药汤洒下,气得双手颤抖立刻掐住了素素的脖子,周围下人惊惧,詹翠低哑着声音问她:“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素素慌神,喉咙被掐却说不出话,支支吾吾说了个‘补’字,便在詹翠的双手下断了气,她死得奇快,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尸体倒在地上时面容惊人,而詹翠则伸手捂着心口的位置,恶狠狠地瞪着与素素一同过来的丫鬟。
汤盅落地,汤里滚出了一颗凤心果,约有指盖大小,表皮裂开,内里的果汁全都浸入了汤中。
丫鬟跪地求饶,大喊:“主母饶命!婢子不知素素姑娘居然在汤中加入了凤心果!若婢子知晓,绝不会端来!请主母饶命啊!”
凤心果,本是异果,只要是山林中便能长出,凤心果无毒,更有固本培元之效,只是詹家修炼之法特殊,与凤心果相克,素素端来的一碗药汤,被人以为是不知情误下了凤心果,才导致詹翠卧病在床,一连休养了大半个月。
素素之死,詹家并未告知乙清宗,詹翠倒下,詹谦又是个半废之人,詹林慌作一团,生怕乙清宗来找麻烦,詹家各族的长者也都为此事心烦,唯有詹溯轻飘飘地说了句:“我来解决。”
詹溯给乌承影写了一封信,说是自己心有所属,不能娶素素为妻,素素已经离开了临天峰,让他派人去临天峰外接回素素。
然后再让詹茵带素素尸体连夜赶出临天峰,乌承影派的是乙清宗中普通弟子,那弟子到达詹茵与素素所住的客栈时,并未见到素素人,只听见她在屋里哭,怎么喊都不回话,当夜晚间素素从他们门前走过,几人连忙去追,追出镇子外才看见一身粉蓝裙子的素素跳河自尽,几人打捞了三天,才将尸体从湍急的河水中捞出,只是人已面目全非,从她的衣着与身上配饰可见,她便是素素本人。
躲在屋内哭的是詹茵,跳河的也是詹茵,将尸体扔进河流下游的更是詹茵,但乙清宗弟子上报给乌承影,只说素素伤心过度,劝解无果后,了断了自己。
詹溯以詹翠口吻写了一封信给乌承影,表示自己分外心痛,再以自己名义同写一封信,表达了悔意与惋惜,两封信先后入了乙清宗,素素之死,乙清宗便再无法追究。
素素虽死了,詹翠却还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着,对于普通人而言是补药的凤心果,只不过喝了两口其泡的汤汁,詹翠便几乎生不如死,好在詹翠食用不多,且发现及时,保住了性命。元宵节那日,詹翠勉强下床,坐在轮椅上,居然与詹谦一般虚弱,被人从房中推出,去主厅用年饭。
詹溯处理素素之死,得几位长者赞誉,饭席间忽而有一詹家人提:“听闻主母近日得了个血玉麒麟,我夫人前些天忽染喘疾,听人说怀抱血玉可治喘疾,想请主母拿出血玉麒麟,给我夫人抱一抱。”
这人说话像是玩闹,惹得周围几桌詹家人都闷笑不语,不过坐在他旁边的夫人的确咳喘了几次,詹翠便让丫鬟将血玉麒麟捧出,送到了那夫人的跟前。
那夫人连忙将血玉麒麟抱在怀中,捂热了麒麟之后,脸色果然好了许多,席上酒过三巡,安静的夫人突然对着夫君问了句:“你说这詹家,日后是否就是詹溯做主了?”
此话声音没有收敛,顿时叫周围安静下来,一根针落地声都能听得见。
男人扯了扯夫人袖子,其夫人却低声一笑,道:“他这贱胚,是不是家主之子都不确定,他娘千人骑,万人枕,这等身份地位,也配当詹家公子?”
一句如落雷,詹谦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猛地咳嗽了起来,就连詹翠也撇开视线,低喝一声:“发什么疯?还不快将人拖下去!”
男人连忙扇了自己夫人一耳光,扇完之后又心疼,扯过她的袖子便要离开,那夫人临走前疯疯癫癫,还说了许多话,血玉麒麟便倒在地面,磕破了一个麒麟角。
“我说的又没错!他娘当初就是因为被家主捉奸在床,才被赶出詹家的!他若非年幼,又如何能躲得过主母追杀,如今还恬不知耻回来了,最可笑的是,主母居然还答应了,哈哈哈……”那夫人说罢,狂笑不止。
席间又有人道:“话虽难听,却是实情,当年姚青不知与族中几人有过关系,詹谦还以为自己娶了个多贞烈的女子,多年才出一子,就是这一子是不是他的种都没人可知。”
“我记得……詹晨光也与姚青有过关系吧?若这般算来,詹溯当不是詹谦儿子,而是他的堂兄弟才是。”又一人说起,顿时几十人围坐的詹家大堂,关于詹家闭口十几年从未提起的秘辛之事,居然如茶余饭后的笑谈,纷纷而起。
詹翠面红耳赤,怒拍桌面,只可惜她倒在椅子上,不得动弹,厉声道:“闭嘴!闭嘴!统统都给我闭嘴!!!”
堂内之人顿时混乱无比,唯有詹溯一人坐在主位边上,端起桌上一杯茶,平静地尝了一口,茶杯递到嘴边,遮住了微微扬起的笑容。
第118章 荒唐
“既然大家都将话说开了; 娘你就别再瞒着了,索性说出来告诉大家,姚青嫂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到底做过什么腌臜事儿。”詹徐氏脸颊微红; 仿佛醉酒,说着话时低声一笑,啧啧摇头:“我记得; 我可什么都记得呢,哪怕过去了几十年,娘的手段,也叫媳妇儿自愧不如啊。”
“你也跟着疯了吗?!”詹翠一根筷子掷出; 划过詹徐氏的脸; 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詹徐氏脸上刺痛,伸手一摸摸了满手心的血; 便知自己毁容; 本就躁动不安的心即时疯乱,她推椅而起,指着詹翠道:“你、你、你对我动手!这么多年; 我伺候你,顺从你; 甚至你为了绵延子嗣; 让詹林出去花天酒地; 还在房中纳了这么多妾室我都依了; 我若是疯,也是被你给逼疯的!”
詹林听见,起身给了詹徐氏一耳光:“你怎么这般与娘说话?!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干涉我纳妾,我纳妾又如何?便是休妻你也无话可说!”
詹徐氏捂着两边脸,眼泪滚滚,面上堆着疯狂的笑,便是要鱼死网破,她咬牙切齿,声音尖利地喊道:“好啊!好啊!你们詹家都是好样儿的,你们既如此对我,那我也无需为你瞒着这等丑事了!正好,各位叔伯哥嫂们都在!来,我说给你们听!”
詹徐氏伸手一指,指向坐在主位的詹翠道:“姚青嫂子有何过错?她最大的过错,便是生的太美了,招惹詹翠这毒妇的夫君,叫其夫君看中,我的好公公啊,趁着他长子闭关修炼之际,奸辱了自己的长媳,哈哈哈……”
这等事,也是众多詹家族人未曾料到的。
“谁叫詹谦虽在修为上高人一等,却是个难展雄风的假男人,娇妻娶进门十一载,碰都没碰过。”詹徐氏伸手捂着嘴角扑哧一声笑出:“我入门嫁给詹林那年,兄长,你还在喝补药吧?我记得那补药,还是姚青嫂子专门去仙风雪海宫求来的呢!哈哈哈……”
“闭嘴!闭嘴!闭嘴!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詹翠听见这话,猛地朝身侧长子詹谦看去,只见詹谦浑身颤抖,嘴边流出了一条鲜红。
男人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此,更可耻的是,他的耻辱,却给自己的妻儿带来了灾难。
“詹翠是道行高,可脾气差,将自己的夫君管得死死的,她主外,她也要主内,堂堂男人成了金屋之娇,自然心中不平,公公垂涎姚青美色已久,在我大婚的那年,强拉姚青入了小屋,正好被詹翠撞见!不、那已不是第一次了,姚青懦弱,不敢说,只敢偷偷喝下避子汤,实则这恶心事,恐怕早有好几年。”詹徐氏擦掉了脸上的血,转身看向詹翠:“娘你是不是惊讶我如何知晓这些事儿的?因为我一直都在后头看着呢,我对你百依百顺,莫敢违逆,是因为你真的太狠了,我怕啊!”
詹翠丈夫奸辱姚青之事被詹翠发现之后,姚青便开始过上了苦不堪言的噩梦生活,詹翠鞭打她的夫君,男人懦弱且脆弱,不过几年便早早死了,詹翠认为他夫君会和姚青如此,是因为詹谦无能,姚青寂寞,故而勾引,她认定姚青是个风骚之人,便找来了许多族中男子与其交合。
姚青被人按在榻上,挣扎哭诉,求饶辱骂,怎么也不管用。
后来姚青怀有身孕,詹翠才停了对姚青的折磨,詹溯是詹家长子,詹谦高兴,因为姚青从仙风雪海宫请来的药有用,他也曾与姚青有过几次短暂的欢好,他认定詹溯是自己的儿子,将母子俩护得周全。
姚青与詹谦过了几年琴瑟和鸣的日子,可詹翠却越看越觉得姚青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她觉得姚青已经脏了,坏了,姚青的儿子也未必是詹谦的,于是找了个机会,将以前与姚青有过几次关系已经排出詹家族谱的詹晨光找了回来,偷偷送入了姚青的房中。
姚青被迫承欢,恰好被詹谦发现,詹晨光死在了詹谦的掌下,姚青则衣不蔽体,成了詹家众人皆知的浪荡妇,詹翠已为詹谦寻得了更好的妻子人选,便迫不及待要解决姚青,姚青想见詹谦,与他说出全部实情,她也想告诉詹谦,詹溯是他的儿子,唯有与詹谦同床共枕的那几日,她没喝过避子汤。
只是詹翠没给她这个机会,詹翠追杀姚青,是当时听从詹谦命令的管家詹承偷偷将姚青放出,连带着姚青不知与谁所生的詹溯,一同离开了临天峰,一路逃到了无量海。
詹翠是妒妇,也是毒妇,她掌管詹家,早就练成了铁石心肠,从不允许有人忤逆自己,若非姚青逃脱当日,詹谦不知为何散尽全身灵力,将亡于世,她不会轻易让姚青逃脱。
詹翠爱子心切,以自己的一半道行保全了詹谦的性命,可詹谦却也只能一生坐在轮椅上,成个废人。
詹家的过往悉数抖出,詹翠的恶行也都被詹徐氏说了个全,詹林见詹徐氏还有继续要说的意思,便冲了过去,拳打脚踢,堂内混乱成一团,詹溯却还是端着那杯茶,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他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哭喊的詹徐氏,漫不经心道:“二叔,手脚放轻些,婶子有孕在身,经不得打。”
此话一出,詹徐氏便捂着肚子,裙下一片鲜红,瑟瑟发抖,面色苍白,如将死之状。
詹林便是疯了,也停下了脚,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时间堂内倒了大片人,唯有几个道行高的还站着。
詹翠立刻看向詹溯,满目惊恐,她颤抖着手指向对方,一口血从胸腔涌出,猛地吐在了桌面佳肴上,詹翠一瞬苍老,不可置信:“是你,是你做的一切,你……你这个、你这个……孽障!”
“我不过是想要……还原当年实情,好让詹家人知晓,你詹翠的雷霆手段罢了。”詹溯起身,看着满室荒唐,嘴角的笑意更浓,只是眼底尽是冰冷。
詹徐氏早有身孕,是他替换了大夫压下的。
素素送给詹翠的那碗药汤,也是他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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