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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成仙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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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碧玲终于要变成可以说话的美少女啦,不用感受有口不能言的痛苦。
还有…大家是不是不爱我了,为什么没有评论
_(:3っ )へ
☆、玉楼春晓
入夜,碧铃悄悄打量着已经睡着的景弈渊,他闭着眼,绸缎一样乌黑的发丝整齐地垂在枕上,小扇子般的睫毛在昏黄烛灯的映照下形成一片阴影,呼吸起伏极有节奏。
看来是睡着了,碧铃将前爪搭在床沿,认真瞅了瞅,还忍不住伸出爪子戳了戳他软得像豆腐的脸,依旧没有反应。
宫人们也在屋外打着瞌睡,四下安静,是再好不过的时机,碧铃小心翼翼地在大门处扒开一个缝,左盼右盼,确定安全之后,在夜色的掩映下直直朝霍宛珠所在的鸣凤宫奔去。
殊不知,在她背对着门溜走之际,本来应当熟睡的小皇子,从身后床上悄无声息地坐直了身,面容淡漠得如一潭平静的湖水,静静看着她走出去。
他一向浅眠,早在小白凑近观察自己的时候就醒了过来,本以为是在与自己嬉戏,才由着它胡闹,谁知一会儿没了动静,睁开眼侧过头一瞥,它已经在往外走。
本想喊住它,景弈渊沉着脸,最终还是没有张口。
身侧拿着被子的手攥紧,良久,他闭上眼躺下,告诉自己,小白一定会回来,它只是出去玩玩,不会不辞而别。
碧铃出了门,东拐西拐,有些摸不着方向,只好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在拐角处听见一阵整齐脚步声,伴随着兵甲摩擦的声音。
一队巡逻的侍卫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碧铃急忙寻找蔽身的地方,幸好这儿是离宫殿较远的小径,假山花石重重叠叠,她身形一动,闪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假山后。 在等着侍卫们走过的同时,碧铃突然意识到,她可是妖啊,会化形会隐身的妖,鬼鬼祟祟躲在这里,真是蠢到家了。
等着侍卫们走过,她闭上眼,用意念让自己化成人形。
转瞬,灰暗的假山后,出现了与之不符的明媚颜色,即使在黑夜中,碧铃莹白如玉的肌肤也在碧绿色轻纱的笼罩下若隐若现,似九重天上的仙女贪玩入了凡尘。
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面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碧铃愉悦地翘起唇角,这段时间在重华宫中养得不错,比起风尘仆仆刚来朝安城时的皮糙肉厚,如今算得上是细皮嫩肉,肤如凝脂了。
这还得感谢自己的小恩人呢,碧铃眉眼弯弯地回忆着这些日子来景弈渊待自己的点点滴滴,如此看来,在他身边赖个十年八年,顺顺利利度过天劫,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
正游着神,她感觉到自己的裙摆似乎有什么东西扯了扯,低下头,是一只通身火红的狐狸,在昏暗中一双狭长的眼睛发亮,细看眸子是与毛发同样的赤红,直直盯着碧铃,似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差点儿吓得叫出来,碧铃捂住自己的嘴,与狐狸大眼瞪小眼,左看右看,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不知道眼中的情绪怎么会这么像人。
拧着黛青的眉头仔细回想,她还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这样一只狐狸。
忙着要去找霍宛珠,碧铃可没空搭理这么多,随手施了个定神诀,将狐狸定在那里动弹不得,才把自己被咬得乱糟糟的裙摆从他尖利的齿下抽出,急急离去。
看着她的动作,火红色的小狐眼中跃起一团怒火,奈何被困在原地,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碧铃离去的背影,满面不甘。
碧铃远远瞧见鸣凤宫灯火通明,想起定然有宫女侍卫在外守着,停下脚步,细腕轻拂,一阵草木特有的清香刮过,原本站着她的地方瞬间没了人影。
隐身之后,她跟在一位侍奉的宫女后边,顺顺当当摸进了霍宛珠的房间。
此时室内燃着熏香,香气沿着帷帐,婷婷袅袅,惹满了整间屋子,红纱掩盖下,躺着面容憔悴的霍宛珠,碧铃还未走近床边,便又听到了她低低的咳嗽声。
站在床边,看着宫女给她喂完了药,她仍是不敢现身,害怕吓着如今单薄得风一吹就倒的霍宛珠。
倒是霍宛珠闭不上眼,盯着碧玲所在的位置,有些疑惑,试探般地问了一句:“小白。”
没有等到动静,她摇头笑笑,看来自己真是病糊涂了,平白无故地,竟觉得她会出现在这儿。
正欲闭上眼睡觉,一道清脆的声音“诶”了声,带着几分急迫,霍宛珠难以置信张大眼,看着床前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位少女,碧绿薄衫,肤白似雪,一弯峨眉下明亮的双眸,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清澈纯真,宛如不谙世事的小妖。
“真的是你?”霍宛珠又惊又喜。
“是我。”碧铃低声应道,眼眶有些泛红,上翘妩媚的眼角因此而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息,“你如今。。。可还好?”
问完这话,碧铃暗骂自己嘴笨,霍宛珠眼下这状况,自然是不好,她怎么这么没眼色。
霍宛珠若无其事一笑:“无碍,你怎么来了,渊儿知道吗?”
“我太担心你,偷偷出来的。”想起被她抛弃的小皇子,碧铃不禁有些心虚,眼神闪躲着。
“既然如此,能在死前见上你一面,也是好的,我的情况,渊儿不知道,才能活得轻松些。”
张了张嘴,碧铃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自懂事以来身边就没有父母,不懂得亲情是什么,霍宛珠待景弈渊,可能就是人类常说的血浓于水吧。
她不懂得像那些下人一样求她保重身体,将死之人的气息,碧铃看得出来,也无回天之术。
此刻霍宛珠药石罔灵,只是不知,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这样想着,碧铃开口问道:“你可,还有什么事想要做的?”
霍宛珠垂着眼认真想了想,嘴角翘起,似是回忆起什么,声音有些愉悦:“我想,见一见哥哥。”
“你哥哥在哪儿?我替你找去。”碧铃急忙接话,想要替她完成心愿。
“不用了。”霍宛珠摆摆手,“哥哥早已入土多年,过不了多久,我便可以自己去见。”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碧铃愣住了,红唇微张,面上尽是茫然与不忍。
看着她的模样,霍宛珠兀自一笑:“我倒想起一件需要拜托你的事了,你且先扶我到琴桌旁坐下。”
碧铃掌心蕴集灵力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到琴桌旁坐下,霍宛珠拿手绢擦了擦:“这么久没用,都蒙上尘了。”
又转过头对碧铃道:“你去帮我,把里间的那把琴取来吧。”
碧铃取出琴,细细看了看,琴上共有七根弦,琴身面板为桐木所制,底板又为梓木所制,琴弦由上好的丝线连接而成。
将它放在琴桌上,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喜欢?”霍宛珠抬头问道,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又用目光示意到,“喜欢就弹弹。”
碧铃不懂这个是怎么弹的,曲起一根手指,轻轻在琴弦上拨动了一下。
顿时,清脆纯澈的琴音响起,犹如潺潺流水,又如林间清风,拂去人心中的燥郁,她不自觉抿起唇,眼睛弯成月牙,果然有趣。
“这个叫七弦琴。”霍宛珠说着,拨弄起来,到了她手底,琴声又变了一个样,如泣如诉,似一位女子在低低吟唱,霍宛珠灵巧的十指熟练拨动着琴弦,自顾自说道,“这是宫,这是商,这是角。。。。。。”
“那这个曲子呢?”见她来了精神,碧铃接话问道。
“我弹的这个曲子,叫做《玉楼春晓》,好听吗?”
“好听。”碧铃点点头,“听起来倒真有春天的味道。”
“我与他相恋时,常弹这个,你过来,我教你好不好?”
碧铃咬了咬唇,有些犹豫不决,她气色不大好,这样做,是否太耗费精力了,而且她也不见得学得好。
“快来呀。”霍宛珠朝她招手,往旁边一坐,给碧铃挪出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以后…
碧玲:你怎么老爱跟着我?
景弈渊:怕你又溜了。
☆、霍宛珠之死
碧玲坐下去,霍宛珠侧过头看着她,眉目流转,蕴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纯真得不沾一丝尘埃:“这把琴,也还是他送给我的十六岁生辰礼物呢。”
说着,又十指灵巧拨动起琴弦,且弹且吟,似是在追忆往昔快乐时光。
碧玲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却没有接话,心像坠入了冰湖,隐在袖下的手有些发抖。
霍宛珠,似乎已经开始回光返照了。
眼睁睁看着她周身光华迅速地流失,碧玲无力张开嘴,却最终没有说话,她不忍心打断眼前片刻难得的欢喜。
罢了,在临终前,能够快乐点,总是好的。
在她闭目沉思回想,朱唇轻启吟唱之中,琴声渐弹渐亮,如清涓小流最终化为飞瀑,飞瀑又蒸腾成云雾,云雾积成阵雨,铺天盖地而来。
霍宛珠的指法欲渐增速,在琴弦间飞速游离,发出的琴音不似初时的哀愁,而似拉扯,似决绝。
再这样下去,只会加速她生命的消逝,明知无力阻挡,碧玲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抬起靠近她的左手,指尖出现一团幽白光芒。
轻轻地,碧玲将手指按在她后脖上,以让霍宛珠冷静下来。
并佯装作疑问的样子:“不是说教我吗?怎么自己倒弹起来了。”
霍宛珠这才放缓手下的动作,有些茫然地看着碧玲,眼中似蒙着一层薄雾,懵懵懂懂道:“对啊,我还忘了要教你。”
嘴上这样说着,却在碧玲所施的法力之下,话音将落就闭上眼,失去了知觉。
看她总算是平静阖上眼了,碧玲有些欣慰,却又有些惶恐,她总是会醒来的,精力终究要耗尽,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
想不到办法,碧玲毫不费力用法术将霍宛珠轻轻松松运到床上之后,撑着脸坐在桌旁,呆呆看着床上的霍宛珠,想着今后的事情。
若她真的逝去了,也未必不算是好结果,说不定能投胎个好人家,不用在宫里受这窝囊气,那个皇帝脾气再大,也管不着她了。
可是…碧玲有些费解地皱了皱眉,好像对她们凡人而言,无论今生过得多苦,都是要用力活下去,没有人想死,霍宛珠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况且,若她真的离了人世,孤苦无依的小皇子又该怎么办呢?
碧玲不禁担心起来,他还那么小,宫中跟说书先生说得一样,妃嫔尔虞我诈,宫人捧高踩低,若没了霍宛珠撑腰,那么文弱秀气的小孩儿,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呢。
守着霍宛珠,碧玲想了极多,一会儿想到自己从前可习过什么起死回生的法术,一会儿想到景弈渊在宫里受到欺负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会儿又想到自己位列仙班,将霍宛珠的转世找着看看是什么模样。
最终碧玲想到眼看着自己要经历雷劫,小皇子却冷冷看了她一眼,远远离去,留她一人独自扛着,一道道天雷霹下来,霹得她外酥里嫩,油而不腻…
撑着腮帮子的手一抖,碧玲一张脸差点砸到桌子上,才意识到她方才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梦。
虽然是梦,却又如此真实,碧玲鼻间仿佛还闻得到自己被雷劈后散发出的浓郁鹿肉醇香。
顿时,碧玲下定了决心,一定不能让小皇子嫌弃她,否则最终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正想着对策,躺在床上的霍宛珠开始皱着眉头轻轻发出声音:“小白…”
听到她叫了自己,碧玲抛开一切念头,飞快地蹲在床沿旁,观察着霍宛珠的情况。
在醒来之后,霍宛珠呆呆望着头顶的帷帐,有些疑惑:“我怎么又睡着了?”
“你太累了,应该多休息休息。”来到人间这么久,碧玲也学会了所谓善意的谎言。
霍宛珠修长的五指搭上光洁的额头,毫无预告地,眼角滑下透明如珠的泪水,睡着耳际往下,在丝绸枕巾上晕开。
“怎么了?”碧玲有些着急。
“无事。”霍宛珠摇摇头,平日里带着果决的声音如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还有点儿哭腔。“只是突然间,想起我娘,想吃她做的酒酿圆子。”
她这样一说,碧玲也觉得鼻头发酸,嘴中没有方向地安慰道:“等你好起来,就可以吃了,先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我不要睡觉。”霍宛珠此时再也没有了当皇后时有的威严与气魄,喉头断断续续吐着字,“我想我娘…”
碧玲不知道她的娘亲还在不在,就算是在世,也一时半会儿找不着,正六神无主,霍宛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白,答应我几件事。”
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碧玲死咬下唇,反握住她的手:“你说。”
“第一,替我照顾好渊儿,他还那么小…这是我一个做娘亲的人的自私,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碧玲连连点头,怕她放心不下,再次重复,“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霍宛珠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有你就好。”
“第二。”她松开握着碧玲的手,缓缓指向琴桌,“帮我…烧点这把琴。”
“好。”碧玲感觉自己眼角似乎有湿润的东西留下来,抬起双手手背用力擦掉,“还有呢?”
“没有了。”霍宛珠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缓缓闭上眼,艰难开口:“谢谢你。”
她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一个有所图谋的妖怪而已,碧玲死死咬住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眼看着霍宛珠的气息一点点流逝。
最终,她眼皮颤了颤,用力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清晰道:“不,不要烧,你把它,收起来。”
“我答应你。”碧玲慌张应到,“你不要再浪费力气说话了。”
霍宛珠似是若有若无地低低嗯了一声,满足地弯起嘴角。
正巧推门的声音响起,碧玲急忙隐身,春日里第一道惊雷劈下,伴随着宫女的尖叫与瓷器因为惊慌而落下来摔碎的破裂声:“霍皇后,薨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碧玲不能起死回生,不过总有人能啊,不用担心。
以后就是小皇子的戏份啦
☆、哄小孩儿
整整三天三夜,暴雨如注,天就像被人捅破了窟窿,雷声齐鸣,伴随着闪电,整座皇城,乌云蔽日,见不得半分天光。
皇上御驾西征,连下葬的时间地点宫中都没人能决定,霍宛珠便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灵堂中,连棺盖都没有钉死。
若是有心人,定然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因为棺木之中,霍宛珠的面上依旧保持着应有的血色,宁静得如熟睡一般,而非死去。
懒得隐身,碧玲躲在灵堂宽大的灵堂横梁之上,面朝头顶,双臂枕在头下,思索着对策。
霍宛珠去世当晚,碧玲将全身大半的灵力都输入她体内,稳住了她的魂魄,不过让碧玲有些疑惑的是,自己的灵力似乎比从前充沛很多,稳住她游离的魄气,居然没有耗费太大的力气。
可这样也只能缓个一年半载,即使到时候再为她输送灵力,也不能让霍宛珠醒过来,只能是一个活死人。
无奈地翻了个身,碧玲有些发愁,不单单是为了霍宛珠,还为了横梁下笔直跪在灵前的那个小小身影。
这几日来,阖宫上下六神无主,就连李贵妃听说霍宛珠的事后,都晕了好几日,人人忙得连自己都顾不上,更不要说别人了。
就拿这位九皇子来说,自从得知霍宛珠的死讯,泪虽未掉过一滴,话也未说过一句,终日跪在堂前,米水未进,宫人们劝不进去,又忙着别的事去了。
想到这里,碧玲修长嫩白的五指搭上额头,不知如何是好,他如今肉体凡胎,怎么撑得住呢。
可是她也不懂得该怎么劝小孩子吃饭…更何况如今她贸然出现在景弈渊面前,他也未必认得出自己就是小白,若认得出,指不定吓得更吃不下东西了。
在梁上翻来覆去想着,碧玲左右为难,最终决定豁出去了,为了霍宛珠的心愿,为了自己的天劫,为了他的身体,他不吃也得吃。
指尖悄悄朝下一划施展令人沉睡的妖术,守在四周的宫人纷纷耐不住闭上了眼,碧玲等待片刻,轻盈飘身下去。
站在景弈渊背后,她陷入深思,想着该如何开口见他相信自己。
景弈渊虽背对她跪着,时间久了,却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住自己,缓缓转过身,他一片黯淡无光的眼底带有探寻。
背后突然出现一位碧绿薄衫的女子,就算是再稳重的人,也吓得顿了顿,他眯了下布满血丝的双眼仔细观看,不是娘亲的灵魂,也不是鬼,倒是这位女子水汪汪的眼睛,叫人有些熟悉。
“你是谁?”有些沙哑干涩的稚嫩童声响起,带着却是与年龄不符合的淡漠与冷然。
被突然抓包,碧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支支吾吾:“我…我是…”
瞬间她灵光一闪:“我是你母后的故人,受她临终前的委托来照顾你。”
☆、小皇子的信任
景弈渊不说话,目光灼灼盯着她,即使没有过多的情绪,也不难看出他的怀疑与警惕。
唉,碧玲顿时有些心酸,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经历这些,也怪不得他连谁都不相信。
这样想着,碧玲水晶般澄澈的眼眸中露出柔软的光芒,走到他身前,抚摸上景弈渊戴着玉冠的头顶,蹲下身道:“我会替你娘亲,好好照顾你。”
面前的女子翘起嘴角,眉眼在说话的时候向下弯起弧度,冰雪一样的肌肤隐隐散发着光芒,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想亲近,若是想害他的人找来的话,的确是费尽了心思。
景弈渊抬起眸,眼中满是疏离:“既然是母后的故人,怎么进来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碧玲有些头疼,忍不住想掐一掐小兔崽子嫩得能挤出水来的脸蛋,叫他看清自己是谁。
从前巴巴喂她吃糕点甜品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
清了清嗓子,她正色为自己找寻说辞:“我与你娘亲是儿时的好友,后来沦为罪臣之女,自然不便让人发现。”
“罪臣之女,又如何会出现在宫内?”景弈渊依旧不依不饶。
碧玲被问住了,哑口无言,难怪人类常说有一个词叫做“人精”,这冷面小皇子可不就是人成精了吗,比起她这个真正的妖精,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怎么会派这么傻的一个人来生事,景弈渊皱起了眉头,正准备叫宫人前来将她带下去,四下一瞥,却发现全都睡倒在地。
看来,也不算太笨,还是有备而来。
碧玲不知道自己又暗搓搓被嫌弃了,还在心中认真找寻借口,对峙良久都找不到,又面对着他洞察一切的神情,恨不得直接用法力逼他吃饭。
不行,毕竟是刚刚才失去母亲的孩子,这法子定会吓着他,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霍宛珠,能够轻易接受她是妖怪的事实。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说出一半的实话:“我的的确确是九殿下母亲的故人,受她的委托来照顾你,小皇子若有不信,这个便是证据。”
说着,她伸出手,明亮的眼眸望着他,摊开自己洁白如玉的掌心,其中竟然是一只祥云纹路的碧玉簪子,分明是霍宛珠平日里素净打扮时常戴的那只。
景弈渊只看了一眼,心中更是疑惑丛生,那的确是母后的东西,可若是作假也不难,只不过这样大费周折,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眼神闪闪躲躲,一看就是骗人的经验不足,他认真盯着她的双眼,带着几分尖利,良久道:“这样的话,你先去给母后上一炷香吧。”
听到他这话,碧玲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小皇子,终究还是选择了信任她,信任她一时用法力幻化出来的簪子。
垂下眸子,她眼中有些得意,不过是个小孩子,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可算是个千年老姜,小屁孩还嫩了点儿。
只顾着朝灵前走去,碧玲没有注意到景弈渊在她洋洋自得时的露出的探究神色。
隔着白帐站在霍宛珠灵前,碧玲持着香诚心诚意闭上眼,祈祷她能好好安睡在棺木中,等待自己找到唤醒之术。
景弈渊站在身后看着她,在昏黄的灯光中神色难辨,瞳孔暗如窗外夜色,带着冷寂与冰凉,本来就棱角分明的五官,因为几日的疲乏,下巴显得更是尖尖的。
碧玲转过身,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面容,他站在那里,月华透窗而入,笼罩在少年的周身,衬得他犹如一尊易碎的瓷娃娃,倔强却又不堪一击,看得她心中一软。
走上前去,也不管景弈渊的反应,碧玲强行拉起他寒得如生铁般的双手,拢在自己柔软的手心里,暗暗运起灵力为他暖手,开口道:“你母后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小皇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等…”
突然顿住,碧玲将等她醒过来这句话吞进肚里,继续道:“不然,她也难以安睡。”
语罢,碧玲抬眸满脸期待望着他,娇艳的脸庞上是不谙世事的认真:“殿下几日都没有进食,不如吃一点东西再为你娘亲守灵,她也好安心些。”
对着这样一张看不出半分阴谋的脸,景弈渊喉头动了动,说不出拒绝的话,抿了抿唇,浓密长翘的睫毛遮住眸子:“那你,与我一同回重华宫一趟。”
“这是自然。”碧玲站起身随他向外走去,白净的面上挂起欣喜笑容,如一朵美艳桃花枝头初绽,点亮了沉寂如水的夜晚。
看来,小皇子还是信任她的,如此,她总算是没有辜负霍宛珠的托付。
作者有话要说: 碧玲:我这么大费周折,为的什么你心里没点碧树吗?还不是为了让你乖乖吃饭啊摔
o(# ̄▽ ̄)==O)) ̄0 ̄〃)o飞拳连击
☆、她的目的?
入了重华宫,依然是碧玲熟悉的布置,只不过莫名多了几分冷清之感,像是少了些什么,碧玲仔细揣度,还是没有找出原因。
看见她左顾右盼,景弈渊忍不住开口问:“你在找什么?”
“啊,没有。”碧玲吓了一大跳,握住他五指的手无意识抓紧,眨巴着黑白分明的杏眼,满脸无辜。
她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会眨得特别快,如蜻蜓的翅膀扑颤,景弈渊将这一发现记在心中,垂下扇羽般的睫毛,并未拆穿。
另一只凝霜皓腕轻轻抚上自己胸口,碧玲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如今最亲的人离世,也难为他这么敏感。
她弯腰垂下头,一缕乌黑发丝在耳边晃晃悠悠,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灯光下不再是冰雪般冷意,而染上一层柔和的橘色,碧玲轻抚着他的头顶,弯着眼眸尽量让自己亲近些:“小殿下想吃什么?我且吩咐宫人去做。”
想起他饿了这么久,碧玲想了想,又自顾自说道:“小殿下肚子空了这么久,若是油荤多了定然不适,不然喝点粥,吃些清淡的小菜吧。”
说完变直直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复,免得小家伙在心里嘀咕她苛刻,只给素的吃。
她倒不拿自己当外人,可这些宫人岂是她差得动的,景弈渊躲开她毫无杂质的目光,低低应了声,等着她碰壁去。
“那小殿下在宫里等着我,我去小厨房看看。”碧玲旋即欣慰一笑,又疼爱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出了门去。
待她离开后,景弈渊面上有些嫌弃地理正自己头上的玉冠,心情却复杂多了,自己似乎,并不讨厌她的触碰。
碧玲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走到重华宫中的小厨房,却见平日里灯火通明的厨房今夜没几个人影在晃动,走进去一看,原来是这宫里的主子几日不吃饭,锅灶都是冷的。
她推醒在桌旁撑着额头打着盹儿的厨娘:“去把人叫来做些清淡爽口的,殿下饿了要吃东西。”
“是是。”迷迷糊糊中厨娘应到,半饷又反应过来,“你是何人,怎么我从未见过?”
碧玲想着小皇子还惨兮兮饿着,懒得跟她费口舌,灵巧的五指一挥,散发出的白光中夹杂着几丝红雾,厨娘的眼神迷离起来,顺从听着她的话,出门招呼下人们回来择菜做饭。
即使旁人对碧玲的出现心存疑惑,然而整个厨房里权力最大的厨娘都没说什么,自然也不便多问,老老实实埋头做饭。
其实碧玲自己心中,也是有些不解的,几日前她也才无心发现,她所释出的灵力,似乎有迷惑人心的作用,而从前在无尾山中,她却从未发现自己有这本事。
且时有时无伴随她纯白灵力的红光,又是什么?
怀揣着疑惑,碧玲一步步往回走,摇了摇头,莫非…是因为她到了朝安城后,法力又提高了?
这样想着,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到屋前,推门而入,景弈渊同往常一样,端端正正坐在书桌旁,卷起书拿在手上,一丝不苟地看着。
碧玲对这幅景象习以为常,轻车熟路地到桌旁坐下,拿起平时自己盘子里的桃花糕,毫不客气吃了起来。
九殿下的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清秀中带着几分凌厉的眉毛蹙起。
那是小白的盘子,虽然这几日找不着,宫人们还是很贴心在换着新鲜的,她怎么就动起来了。
没有注意到探究的冷漠目光,碧玲吃得津津有味,连吃了两三个便有些口干,又站起身走到他床前的雕花小柜旁,将最上一层的抽屉拉开。
这里面装了一小奁蜜枣,是小皇子看她喜欢吃,又担心吃多了不消化,每天用来给泡水喝的。
碧玲愉悦地翘起嘴角,捻了两颗放进杯子里。
转过身,正对上景弈渊波澜不惊的眼神,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呆住了。
小皇子拿着书,正襟危坐,头上的玉冠脸庞的乌发更是衬得他文弱秀气却又眉清目朗,虽一句话也不说,眼底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也让人心里直咯噔。
大意了,怎么将自己现在于他是个陌生人的事忘了。
碧玲眼珠飞快打着转儿,握紧手中的杯子干笑道:“之前我住的地方跟这里的布局一样,还望殿下不要见怪。”
绕是她这话漏洞百出,景弈渊却低下头,抿着唇什么也没说,继续看书。
时间久了,狐狸尾巴自然会露出来的。
碧玲心中一直拿他当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儿,以为他真的信了,松了口气,偷笑着坐回原位,小口小口抿着蜜枣泡的热茶。
甜甜的,好好喝。解了糕点的腻,碧玲又继续开吃,虽然她早已辟谷,但闲着也是闲着,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她吃起东西来虽然不怎么文雅,嘴里包得鼓鼓地像只小松鼠,却是丁点儿声音也不发出,并不影响景弈渊看书,可他却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极大感染,也跟着有些肚子饿。
许久未曾进食的肠胃,此刻应时地“咕咕”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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