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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请自重-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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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家嫡子到了考学的年纪,介之自然也到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耿家嫡子这人,耿家嫡子,字约法,很正派的名字,似乎还是耿家祖上留下给自己孙子的名字,在取名时被耿母拿出来的,只是,这个约法,虽然请的师傅一流,下得功夫一流,耿府的照顾一流,性格也温温和和,丝毫没有大户人家的嫡子的任性跋扈,却偏偏在读书这一门上,怎么教都不开窍。
不论请多少师傅,多么有才学的师傅,哪怕约法夜半读书昏倒在书房里,所有师傅对他的评价都是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此子无这方面的天赋。
介之却是不同的,虽然他的师傅说不上多有水平,耿府更是说不上对他有多关照,偏偏,他仿佛就是那个天生的适合读书的那个人,府里有很多书,但是,其实他大多没有看过,他也不敢去借,母亲说了,在耿府,他们只有低调,才能生存,他所有看到的书,都是托府里看门的小厮,用自己每个月为数不多的月钱偷偷买的。
《山海经?西山经》:“﹝竹山胁菅桑涿换齐q,其状如樗,其叶如麻,白华而赤实,其状如赭,浴之已疥,又可以已胕。”
第五十五章情字不堪记
而这次考学,却是一下子让兄弟二人暴露无遗。
只不过,一个好,一个坏。
介之自然是好的,一直静心读书的他,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得了乡试的第一,而约法却是堪堪挂在乡试所过之人的最后面。
而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整个耿府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不受主母和老爷待见的默默无闻如同隐形人的耿府二公子竟然在这次乡试中脱颖而出,连考官都止不住地摸着自己半百的胡须夸赞,此子天赋异常,他日会试,必得进士。
此话出了之后,整个耿府都陷入了半喜半忧的状态,喜的是耿家如今有人可以重振老祖宗的光辉,再次踏入朝堂之中,而忧得是,这人偏偏不是耿府的嫡子,而是一个通房丫头的儿子。
耿府的上位者对此特意开了一场紧急的家庭会议。
会议的内容,介之自然无从得知,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一袭半旧的白衫,站在母亲的背后,一下一下地,十分轻柔地给她梳头发,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棂洒进来,铺在母亲依旧花白而不再柔软的发丝上,明明是很温暖的午后,介之却第一次觉得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悲哀。
母亲的悲哀,他的悲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悲哀。
耿府会议的结果还没有下来,介之的娘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介之的脱颖而出,在她的心中,既是出乎意料,也确实在意料之中,介之会考中,她是他的娘,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他考了第一,而且耿府的嫡子却差点名落孙山却实在是出乎意料。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介之考上了,还被考官亲口夸赞,这样一来,介之再也不再被耿府随意淹没,他也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立刻这个危险的地方,一个人,光明正大的,立刻这里。
不得不说,介之的母亲是聪明的,介之和她这些年的默默无闻,成功地让他们逃离了主母监视和敌视的视线,而府里那些恩宠一时的侍妾,在老爷喜新厌旧之后,无一不被主母以各种理由或杀之,或卖了,还有很多,连她都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而那些不论出生与否的妾生子,更是这么多年以来,她除了知道几个小姐外,少爷,除了介之,就只有主母所生的约法……
在这个吃人的府邸,多待一刻都是危险的,这么多年来,她的隐忍便是等待,等待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让介之光明正大地走人大家的视线,走出耿府,站在所有人的眼中。
而如今,她终于做到了,介之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光风霁月,清风拂面。
午后的阳光还是懒懒的,介之沉默地听着一向话少的娘亲絮絮叨叨地像个欢喜的少女般一遍一遍地表达着她的高兴和期望,一遍又一遍,那么高兴,那么轻松。
介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本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这些年的隐忍,他自然也是明白的,不过,他却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相反,这种岁月如水汩汩流过的日子,却让他从身到心都觉得愉快、放松。他本不是喜欢争斗的人,他喜欢的,不过是陪着娘亲,坐在院子高高的梧桐树下静静欣赏每一次日升日落。
只是,日升日落的实在太快,在他无言、无奈的岁月中,时间渐渐地走过,娘亲,也是渐渐地老去了。
那种无可阻拦、肉眼可见的衰老。
他心疼的只是,娘亲,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硬生生的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小院里,无人欣赏地错过了一个女子最美的花期,那么寂寞,那么苦痛。
……
耿府的决定最终还是下来了。
没有多么的出乎意料,介之,自然是被承认了,不仅如此,还被耿府亲自入了耿家的族谱,真正成了耿家的一份子,生是耿家的人,死是耿家的鬼。
自然,他也可以如他娘所期待的那般进京赶考,只是,却是在大后年,会考的前半年出发,而在这未能离开的两年半里,他将作为愈发的伴读,一起学习,并负责约法的考学。
这一决定不得不说对于介之的娘亲来说可谓晴天霹雳,她有张良计,可是,主母却有过梁梯。她一下子就慌了,难道这么多年的隐忍,还是徒劳一场,不可以,不可以!
介之也有些惊愕,也有些不喜,倒不是为主母的心思,而是他本是喜静之人,除了母亲,他并喜欢和他人有所接触。
只是,这却是耿府最终的决定。
他无能为力。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他便独自搬离了那个他自小和娘亲一直待着的小院,搬到到了约法旁边的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小院,每日,他不再和以前那般自在,不仅需要日日早起和耿、耿母和祖母请安,更是在早膳之后到约法的书房中,陪他一起读书,并给他讲解所有他所不明白的,而约法本就是个用心的,对这个庶弟也没有特别的敌视,相反,也不知道是耿府对他保护的太好,还是怎样,对介之他倒是喜欢更多一些,毕竟,耿府子息太少,他兄弟姐们更是少之又少,和介之一样有才学的更少,故而,对于介之的到来,他自然是欢喜的,只是,他的苦读,却害了介之。
介之本是自然恬淡之人,就算以前读书,也从来是日出开始,日落便息,不强求,顺其自然,心境平静而放松,且介之和他娘亲之前每个月的月钱与花费都不过一般,这也让他的身体远不如没有外人看起来那么强,只不过由于他喜好锻炼身体,时常在早上伸展一下拳脚,故而显得挺立。
这样一来,这夜读了一个月,介之便明显地消瘦了下去,面色也变得苍白而病态,然而,介之自然是不说的,他知道,他就算说出一千个他坚持不下去的理由,他们也会找出一千个让他继续下去的理由,立场不同,多说无益。
偏偏约法也是个蠢的,只看出介之的身体不好,便想着法的让厨房多做些滋补的汤药给介之,只是,想法或许是好的,介之却照例是不敢用的,他怕万一有一天他不小心喝了这么一口汤,那么,会不会第二天,他再也看不到娘亲的那担心慈爱的面庞。
那么,这样下去,介之的书必然是读不好的,这也就罢了,又坚持了一个月,介之便在当天晚上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介之便看见娘亲双眼红肿的看着他,一脸的惊喜和歉意,便一遍一遍地说是自己没用,害了他等等的,可惜当时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开合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他最爱的人,在温柔地抚摸过他的脸颊之后,第一次面上出现决绝和绝望的表情,万分留恋而不舍地离开了他,而他由于一时激动,再次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边果然不再是娘亲那带着温暖的脸庞,而是用既惊喜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的小丫头,他没有问,也不想问,第一次觉得好疲倦,好累,好想就这么睡下去。
故而,在他所谓的父亲亲自来看他时,他第一次忤逆了母亲曾对他说过的,对父亲要尊重、敬爱的嘱咐,他淡淡的、冷漠的,连眼神都不愿意往他那边瞟一下地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看他。
不是赌气,只是觉得,对一个陌生人,他不想浪费力气让自己说话,尤其是对这么一个令他讨厌的陌生人。
或许是儿子冷漠的态度,一向高高在上的耿父竟难得地感到了一丝愧疚,又想了想那个从小伺候自己的女人声泪俱下地在自己面前的倾诉,耿父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有些尴尬地叫了声介之的名字。
当然,介之是不会答应他的,现在的介之,满脑子想的都是娘亲昔日的音容笑貌。
耿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未曾跟儿子说的话全部补上。
只是,说者有心,听着无意。
……
在回到了那个装满他们母子的记忆的小院中之后,介之断断续续地病了将近一年,病好之后,便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般地恢复了以前一般的神貌,每日早起看书,锻炼,礼佛……
很多时候,若不是看见那个有些破损的铜镜前在没有那个温柔着眉眼让自己梳头的女子,他甚至一度怀疑他又回到了从前。
而不久之后,在主母召见他被他坦然而温和地拒绝后,他第一次主动去了那个叫做父亲的书房,拿走娘亲用生命给他换来的东西。
而在他离开之后,耿老爷第一次和自己的结发妻子发生了争执,而在这场争执不久,介之便带着对母亲生前的记忆毫无眷恋地提着包裹离开了耿府,投奔在京城为商的舅父。
娘亲第一次那么强硬地用生命给他争来的机会,他怎么可以不珍惜?
至于这个家,除了母亲,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
第五十六章东风夜放花千树
只是,他或许想得简单了些,以为离开了耿府便烟消云淡了去。
很多事情,往往不是单纯的我想。
或许是顾忌到他姓耿,更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着想,耿府主母之前在他走的时候送给他的一名书童竟是暗暗下了杀心。
在意外得知的那一刻,介之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刻自己复杂的心情,也不知道是该为这伟大的母爱而感动,还是为自己的微小而感叹。
只是,世事弄人,他本想独自一人离开,避开这场无奈的祸事,哪知才走没多久,便有埋伏他们的土匪出现。
他们本是和商队一起结伴出发的,初衷是求着安全,如今看来,这个选择似乎是他所有选择中最蠢的。
不过,不幸中的大幸,他本就已经在商队的边缘,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大侠,更不是蠢人,自然不可能以一个书生的本事跑回去救商队,那不是去救人,那是去送死,他虽然怜悯,却不傻。
只是,或许是他太倒霉,也或许是他这人本就是被上天诅咒之人,才跑了没几步,就听见他的书童在远处死死地大声地叫着他,那声音,听着他都觉得凄厉,那一刻,他都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没得罪过他,更别说害他,他是以怎样的心理,就是死,也要把自己拖进黄泉?
冰凉锋利的刀刃重重地切入自己的背脊时,介之却忍不住笑了一下,是要解脱了吗?就这样走了吗?
巨大的冲力迫得他的身子往前滚了出去,颇为湿滑陡峭的山坡让他一下子滚了过去,在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闻到了仿佛那个小院里夏草在炽热的太阳炙烤下散发出的懒散而迷人的痒痒的味道。
那个时候,娘总是搬个小蹬,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蹲在墙角捉吵个不停的金龟子。
……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在介之讲完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青衣都觉得讪讪的,面上微微有些发烫,她逼人家说出这些本不该拿出来当故事讲的过往,对介之来讲,过分残忍了。
“青衣姑娘不必觉得抱歉,”介之本是一直看着篱笆墙外的,一回头发现青衣满脸讪色,顿时笑了,“相反,介之还想谢谢青衣。”
“谢我?”青衣呵呵干笑两声,谢她啥?
“嗯,”介之微微笑着,很认真地点点头,“本以为这些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与人说,可是,今日给青衣姑娘一说,反而忽然觉得心口一松,比之前好受多了。”
青衣见介之说得认真,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笑笑,点点头,“没事没事……”
她都在说什么……
介之见青衣愈发尴尬不甘,不知是由于心情放松的原因还是什么,竟然朗声笑了起来,那笑容干净清爽,就如同他眼中的神情般,纯澈而愉悦。
青衣愣愣看着这个不再风轻云淡的男子,嘴角不经意地也勾了起来。
……
鹦哥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大了起来,屋外太热,青衣和介之都移到了竹楼内部,胡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修行了,阿三照例是忙活他自己的。
“姐姐,好热好热。”鹦哥一个飞身就冲了进来,伸出粉色的小舌头不断吐舌,额角的发鬓也湿漉漉的。
青衣赶紧站起来,一道水雾飘过,鹦哥瞬间就觉得清爽了,“还是姐姐法术高。嘻嘻……”
“公子,你看,这是我找出来的书袋,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哪个是你的,就都拿回来了,你看看是哪个?”鹦哥身子一爽利心情也随之好了,转过头就对着介之说道。
介之看着鹦哥十分豪爽地扔在竹桌上的一堆书,笑了笑走了过去,“劳烦鹦哥姑娘了。”
“嗨,叫什么姑娘,那是人间女子的叫法,我听着怪别扭的,叫我鹦哥就好。”鹦哥一挥手,特别大侠地接话道。
介之顿时觉得有些乐,从善如流地叫了声:“谨遵鹦哥吩咐。”把鹦哥闹了个大红脸。
“你……你快看啦,有没有?有没有?”
介之已经走到书堆的旁边,一本一本地仔细查看,由于是在草丛和尸体间捡回来的,有些书本已经被刮得书页残缺,甚至还有一些被干涸的血液弄得黑黑红红的一片,看起来分外脏乱。
介之却依旧神色不变,仔细而认真地查看每一本书,看得一旁的鹦哥都觉得他胆色过人,青衣却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歉意和悲悯,只是,有些事,知道就好,不需要说出去,青衣十分自然地把头扭向一边。
翻过一边,介之找出了大概七八本本书的样子,而后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抬头对鹦哥轻声道:“这些便是我的书。”
“好的,”鹦哥双眼一弯,就要把剩下的书给扔了出去,却被青衣拦了一下,“就别扔了,太麻烦,直接烧了吧。”话音才落,安安静静地堆在桌上的书本便跳动着红色的火焰燃烧起来,鲜红的火光照应在桌旁的三人的脸上,一瞬间显得肃穆而认真。
鹦哥挠挠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刚刚火苗燃烧的时候,她觉得,气愤好严肃啊,她都一句话都不敢说。
火焰慢慢淡去,光滑而润泽的竹桌上没有留下一丝燃烧的痕迹,而那些燃烧后的书堆,仿佛而那些消逝的生命般,都随风而去了。
“多谢。”一声暗叹,介之俯身认认真真地给青衣施了一礼,青衣没有做声,静静地接受了他这一礼。
其他人都死了,他却活着,不论这事是否与他有关,这都是一件十分难以释怀的事情。
鹦哥却在一旁摸不着头脑,他们在干嘛?感觉气氛怪怪的,鹦哥抓了抓头发,还是选择出去玩了,虽然外面比较热,但总比待在这里舒服,他们,太奇怪了!
……
已经快到正午,青衣还不打算做饭,丹药现在炼制也有些来不及,干脆和介之做了下来,一人斟了一杯茶,说起话来:“介之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青衣一直想问,虽然她是知道答案的。
介之却是眉目温和地看了一眼青衣,语气不辨地答道:“到京城,找到舅舅,准备一年半以后的春闱会考。”
“哦~。”青衣应了一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知道这个答案的,然而亲耳听到之后,青衣却觉得有点不舒服。
介之也低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静默良久,青衣抬头笑了笑,“都正午了,一会鹦哥他们该回家吃饭了,我去准备午膳了,介之就看会书吧,注意休息,也不要看太久。”说完也不待介之回应便转身而去了。
介之默默地看着青衣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不明,翻开搁置一旁的书籍,眼神一行一行地扫过,然而,却是不知为何,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青衣刚刚所说的一个词:“回家……”
“家……”
这里,真得很像家啊,真得,好温暖……
下午的时候,介之在窗边看书,鹦哥中午玩得累了,现在在楼上睡觉,而那个叫胡为比女孩还要漂亮的男孩子却依旧没有回来,青衣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个人静静地和着清风在阳光下看书,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们,不,是妖,但是,介之却难得地有了一种最原始的平静和安心的感觉。
只是,书又向前翻了一页,介之不由自主地向窗外看了一眼,夏日的阳光透过硕大的梧桐叶片零零星星地洒在树下的石桌和石凳上,留下一片明暗不一的光点,篱笆墙边种着一排姹紫嫣红的凤仙花,不过,或许是这阳光实在太烈了,除了顺着架子攀爬的蔷薇,其他的花儿都蔫蔫的,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
青衣,不知道去哪里了,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介之发了会呆,随即暗自摇摇头,笑了笑,低头接着看书,窗外蝉鸣愈发强烈,一个一个哑着嗓子嘶鸣。
而在灵山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一个青衣女子正如入无人之境地在一群男子战战兢兢地陪同下挑选着一堆沾染着鲜血的东西。
“没了,就这些?”青衣掂了点手里轻飘飘的包袱,不会吧,就这么点,满脸的不相信地看向这群土匪的头儿。
本来人高马大的一人被青衣这么轻飘飘地一眼吓得“啪”一下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哭诉:“姑奶奶,仙女大人,真得没有了,都在这里了,真得没有了,真得!小的哪敢骗你?”
青衣淡淡地“哦”了,有些不可置信地轻轻掂了掂手里的包袱,太轻了,就装银子,也太少了吧?
叹了一口气,青衣有些莫名的伤悲。
这轻飘飘的包袱里就三套半旧的换洗衣裳,一把老旧的掉了齿的梨木梳子,几两碎银子,然后就没有了,对,青衣低下头,还有一些散乱的书籍,也被土匪们当时和包袱一块抢了过来,不过,看是书,就随地扔了,书页都弄得又脏又破,青衣都有些心疼。
四下环顾了一圈,青衣也没看周围一圈大男人跟看妖怪一样恐惧的眼神,一心打量哪些是可以带回去送给介之的。
想了想,青衣眼睛一亮,满眼发光地扭过头,跟看到金山似的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土匪头子。
而跪在地上的土匪头子被这眼神一盯,直觉得自己的后背立马出了一层冷汗,全身跟落入冰窖一般,哇凉哇凉的,一想起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忽然出现在他们的山寨,话还没说就轻飘飘地一掌切掉了半个山头,他就觉得惊心动魄,那一掌把寨里心思都没转过来的伙计们顿时吓得腿一软全跪了下来。
话说这人还在心思百转,青衣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口了:“你们,有钱么?”
第五十七章桃花路安罗
这问题问得整个寨里都静悄悄的,不是他们不敢给,而是实在给吓着了,这女人,难不成,才是真正的土匪?
跪在地上的土匪的脸上狰狞扭曲的表情已经无法表达他此刻心中万马奔腾的感觉了,他竟然看走眼了,这不仅是暴力女,还是土匪女?
可是,土匪女又怎样?打不过啊打不过!
青衣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而是一心盘算着给介之拿多少银子比较好,她人间去得多没错,问题是没买过东西,至于银子这东西,她是一两都没有……
所以……
“到底有没有?”
见那人还在发愣,青衣催促道。
“有,有,有!”土匪头子忙不迭地答道,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搬。
却说青衣这时候又纠结了,问题是,介之好像不喜欢拿别人的东西,那书本就只拿了自己,真要有银子,估计更不会要吧?
唉,思量了一边,青衣点点头,还是算了吧,银子她再想办法吧。
话说这时,寨里两个精壮的小伙已经哼哧哼哧地抬了一箱银子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青衣面前。
而后,满脸期待地看着青衣。
话说青衣眼神转了个圈,缓缓开口道:
“算了,银子我就不要了,就这样吧。”
话音才落,那刚刚抬箱子过来的两个男子瞬间口吐鲜血地昏了过去。
青衣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怎么呢这是?她又没打他们?
土匪头子额角一抽,这女大王果然厉害,轻轻松松干掉他们两个好手……
“好了,今天麻烦你们了,我走了。”见也差不多,青衣颇为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刚转身抬脚,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穿云裂石的整齐的呼喊:“女大王,求你收了我们吧!”
……
青衣那听得那叫一个心塞啊,抬起的脚差点摔了,满脸黑线了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那种充满崇拜和期待的眼神齐刷刷地注视下,青衣最终一个闪身消失在当场……
真是败给他们了……
回去的路上,青衣心思忽然动了一下,在上次发现介之的地方停了下来,仔细地查看那一带的草木缝隙。
已经下午了,阳光不如正午那么强烈,草木暴晒一天散发出迷人的青草香味,青衣拍了拍手中沾了不少灰尘的书本,十分高兴地笑了笑,而且,昨天没有采够的朝天草今日也让她采了个够。
青衣一下子觉得今天特别幸运,连带心情都轻快起来。
回去的路上,青衣也不急了,慢悠悠地在林间漫步,偶尔遇见小溪小涧,还能停下来逮上几尾新鲜肥嫩的鲶鱼,路边的香菇,更是采了小半篮。
回到家中的时候,光线虽说还没有灰暗,但朦朦胧胧看起来已经有种暮离的感觉。
“给,都是你的。”一踏进院门,青衣便看见介之正坐在打开的窗户旁边,目光温软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中的隐隐约约的期待和喜悦让本就心情愉悦的青衣分外高兴。
青衣才踏上台阶,介之已经不急不缓地行至阶前,十分顺手地接过青衣手中的两个篮子,一个篮子里面是两尾鲶鱼,一个篮子里则是洗净的还散发着香气的香菇。
青衣拾级而上,将手中提着的小包袱和放在乾坤袖中的书籍给拿了出来,最后右手一翻,一本有些磨边泛黄的稍稍破旧的书册出现在掌心。
青衣右手向前一送,语带轻快地递到介之眼前。
介之虽然不过17岁光景,然而身量却已经高出青衣少许,此刻青衣娇俏俏地摊着掌心将书递过来,介之不知道为何,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十分强烈的感动和喜悦的情怀,那么强烈,那么明显,像是东方的红日,马上便要喷薄而出。
“谢谢。”接过小册子,介之很明显地没有掩饰住语气中的愉悦,连看青衣的眼神都是带着笑意和感激的。
青衣眉眼一弯,没有说什么,但整张小脸都洋溢着一股叫做快乐的情绪,或许是受了感染,一向表情浅淡的介之也是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
“这是新鲜的鲶鱼和香菇,我去做个清蒸鲶鱼和鸟窝芡汁香菇丁,再做个汤,夏天天热,就做点清淡的吃,你身体刚刚恢复,晚点多吃点。”青衣高高兴兴地吩咐道,转身拿过介之放在一边的竹篮便要去清理食材。
却没想介之一下子抓住了一个竹篮,“你先去弄香菇,我去把鱼杀一下。”介之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腼腆。接过篮子就往外走。
青衣愣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他说他要干嘛来着?
杀鱼?
青衣嘴角微抽,不知道是该为他的体贴感动还是该提醒他外面没有地方可以杀鱼……
却没想介之还没走下台阶,就远远听见鹦哥边跑边叫的呼喊:“姐姐,公子,我逮了一只好大的鸡啊!好大!”
青衣……
介之……
等鹦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的时候,青衣接过鹦哥紧紧抓在手里已经被他捏断气的那只可怜的鸡看了几眼,掂量了一下,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不过,乌骨鸡,滋补的好东西。”说完,用刚刚摸过肥鸡的手状似夸奖地摸了摸鹦哥的小脑袋。
介之……
介之自然后来也没让他杀鱼,院子里也没有杀鱼的地方,这鱼,向来都是阿三杀的,只是,阿三一向神出鬼没的,存在感太低,连介之都没有注意到,每次青衣进厨房之后,阿三都会随之跟了进去……
和鹦哥调笑了几句,青衣留下她和介之说话,便进厨房准备晚膳了,天色已晚,是该吃饭了。
“我去弄晚膳,你和介之说会话,晚点胡为还没有回去,就去溪涧那边找他。”
“诶。”
鹦哥应完,就高高兴兴地拉着介之,开始了她滔滔不绝地“奇异之旅”:“公子,公子,我跟你讲,你猜我怎么逮到那只肥鸡的吗?嘿嘿,你肯定不知道,我是……”
介之……
“呵呵……”
而厨房内,阿三已经处理好鲶鱼,转头去准备米饭了。
青衣脱去较为宽大的外袍,随手挽起柔滑的丝袖,神情专注地开始做菜:鲶鱼已经洗净,青衣将洗净的小葱切断,生姜切片,便提起鲶鱼的尾巴放进已经咕噜噜沸腾的热水里烫一下,一圈之后立即捞出放冷水里,洗净鲶鱼身上的粘膜,而后,将烫好的鲶鱼放在砧板上,起手切掉鱼头,鱼身上花刀,放入准备好的干净的钵中,加一勺自己酿的果酒,加盐、野椒晒干磨成的粉、葱姜,腌制一刻钟,而在这一刻钟,青衣倒掉刚刚烫鱼用过的热水,烧过洗净加入干净的温水,大火,在锅上架一个蒸笼,待一刻钟之后,温水沸腾,鲶鱼腌制好,将鱼块摆好放入盘中,一起放进蒸笼。浇上青衣自制的香酱和鲜油,盖上蒸笼,开始准备下一道菜。
如若没有鹦哥逮回来的这只乌骨鸡,青衣本是打算做一个勾芡的香菇丁的,可是,现在有了乌骨鸡,青衣改了主意。
既然有香菇,又又鸡,干脆就做个香菇乌骨鸡汤,又好又快。
鸡也早就被阿三处理好,青衣拿小刀片出一块肥厚的鸡油,切成小块放在一旁。
切掉鸡头和鸡屁股,青衣将洗净的香菇雕出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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