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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请自重-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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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掉鸡头和鸡屁股,青衣将洗净的香菇雕出一层简单的花纹,取出一小把红枣和枸杞,洗净,将姜切四片。
    这些处理好,蒸笼上的鲶鱼已经开始散发出清单但鲜美的香味,青衣迅速在另一个锅上起火,真是,妖就是这点好,火不够,自己添添就好,青衣满意地看锅中开始冒出丝丝热气,迅速将早已切好放在一边的鸡油倒进去翻炒,不一会,原本金黄肥腻的鸡油便被炒成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油,起锅,同时,将已经蒸好的鲶鱼取出,用铁勺舀出一勺去掉浮渣的鸡油,热腾腾的浇在鲜香的鲶鱼身上,顿时,只听见一层滋滋的油炸声,原本软糯的鲶鱼表皮顿时起了一层淡淡的焦黄色小卷。
    青衣满意地点点头,离天阵一摆,便让整盘菜保持在它刚刚出锅的最好状态不动。
    如若有谁知道,这天地间具有绝妙的隔绝作用的离天阵竟然用来给菜保鲜,是不是有很多人会被气得吐血。
    不过,青衣高兴,谁也管不着。
    火起,青衣将半大的砂锅放在炉上,加入足量的清水,而后整只鸡放入,大火烹煮,待水滚,汤中泛起浮油,则将其捞起,姜片放入,同时,红枣和枸杞加入,放上锅盖,小火慢煮,待煮出香味之后,放入雕好的香菇,再慢炖几刻钟,到起锅的时候,加入少许盐和调料即可。
    由于乌骨鸡炖起来十分耗时间,青衣想了想,又看了看厨房的食材,打算做两个清淡的素菜。
    虾圆豆腐,盐卤豆腐去净皮,切成汤圆状,用滚水煮透,用竹筛抖成圆形,再下滚水煮,漂起后,舀一碗鸡汤衬菜烩。
    焖葵花蛋,鸡蛋入盐酒打透,鸡油焖。
    ……
    菜还没有端出,坐在大堂里的鹦哥和介之全都不说话了,没办法,整个大脑都被味觉占领,哪还有别的心思,至于胡为,鹦哥压根就没出去叫,一刻钟以前就自己掐着点回来了,此时,青衣还在厨房内做最后的装盘,屋外的口水都已经吃了一肚子,如果眼睛可以发光的话,现在屋外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冒着绿光……
    
    第五十七章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这样的日子,过得快,也很慢,每日便是如此。
    青衣早起做菜,介之读书,给花儿浇水,鹦哥出去玩,胡为修炼,阿三……做饭的时候就出现了……
    日子仿佛每天都没变,但每个入睡的夜晚,都会充满对明日的期待。
    可是,有些离别,是注定的,哪怕你知道,你不愿,也无法阻止,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让介之就这么离开,青衣不愿,可是,让介之放弃考试,留在这里,青衣也还是不愿。
    彼时的青衣并不明白心中的这种有些别扭、有些不舍,又有些说不出口的感觉便是萌芽的感情,那时的她,只是单纯地以为,只是因为,介之这个人不讨人厌的缘故罢了。
    ……
    怕离别,但离别终究会来。
    吃完晚饭,介之便说了出来。
    一屋的人听完,顿时都沉默了,鹦哥和胡为不断地拿眼瞄青衣的脸色。
    青衣的脸色确实是变了变,有些错愕,有些了然,还有一丝,未曾掩饰的难过。
    而后状似不经意地笑了笑,“哦”了一声,清浅地说道:“明天早上走么?东西收好了么?”
    介之沉默了一下,而后轻轻而缓慢地说了声:“收好了。”
    鹦哥一下不满意,嘟囔着叫道:“姐姐,你……”
    青衣轻飘飘扫了一眼鹦哥,鹦哥顿时不说话了,一般情况下,青衣真正生气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说,往往一个眼神就足够了,鹦哥小时候调皮捣蛋被揍之前都看到过这个眼神,故而,一见青衣眼神扫了过来,顿时就立刻“乖乖的……”
    青衣她不敢瞅,鹦哥便将眼神瞪到最大,恶狠狠地看着介之,你竟然敢走,你没看姐姐对你多好?
    你个没良心的!
    哼!
    也不知道介之是否收到了鹦哥的眼神警告,他一直平视着青衣,除了在青衣回答他时表情有些黯然,自始至终还是那副清浅若水的样子。
    “收好了就行,明天早上走是吧,到时我要炼丹,就不送你了。”青衣笑了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地接着道。
    青衣说完便淡淡地转身出去了,“我去拾些夜明子,你们早点休息。”
    介之没有说话,只是眼神莫名地地看着青衣离开的身影,直到她消失不见……
    鹦哥见青衣一走,立马跳脚,毫不掩饰地冲着介之问道:“你为什么要走?这里不好么?姐姐对你不好吗?”
    气势咄咄逼人。
    介之仿若还在发呆,许久,才转过头,表情略带歉意和包容地看着鹦哥轻声回答:“你们对我都很好……”
    “那你干嘛还要走?”鹦哥抢过话头,不依不挠。
    “呵呵,”介之低下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要走吧。”这一句却是喃喃低语,除了他自己和耳朵较尖的胡为,谁都没有听见。
    只是胡为却没有做声,有些事,不经历,不失去,不比较,永远不知道它有多珍贵。更何况,胡为扫了一眼有些无奈的低着头的男子,对人类来说,久在樊笼中,很多事情便变成了自己给自己的束缚,无奈而已,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自己都理不清……
    鹦哥还在气咻咻地拉着介之说个不停,然而,很明显,他拉着的那个人,已经完全走神了……
    月下花明,青衣不知道她走在什么地方,脑袋里总是感觉闹哄哄的,不断有声音充斥其中。
    幽幽发着绿光的夜明子招摇地在拂过青衣的裙角,花粉上淡淡的磷光将脚下的小径都映出幽幽光芒。
    青衣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对啊,她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青衣有些苦恼地找了块草地做了下来,林间的夜晚,露水挂满了尖锐的草尖,冰冰凉凉的,青衣觉得有些冷,可是,又不想回去。
    青衣抱着肩坐在草地上,有些烦躁地揪了一把柔软的草,“他干嘛要走?”不知不觉,青衣竟然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四处看了一眼,才忽然明白过来,这里不是竹楼,也没有其他人,顿时松了口气,是啊,他为什么要走呢?其实,她特别想问,可是,就算她问了,她也不需要介之回答,她自己就知道答案。
    他为什么要走?
    他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他是人类,还要进京赶考,会生病,会死亡,虽然他不敌视他们,甚至连他们是人是妖都没放在心上,可是,这又怎样呢?他很好,可是,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青衣觉得整个脑子都乱糟糟的,烦得要命。
    她总觉得有什么她说不出来的,可是,偏偏好像意识有意地避开那一块一般,越是想越是烦躁,青衣信手一挥,没料到带了灵力,旁边半高的土丘瞬间便被削平。
    她不想介之走,这个,她很清楚,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却又说不出来,如果说胡为和鹦哥有一天要跑出去玩,她最多也就有些担心,可是,不会如同介之要走这般不舍,难过,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心里跟油煎火烤似的,煎熬得很。
    不让他走!
    不让他走!
    ……
    青衣现在整个脑子里都在无限重复这句话,不让他走,不想他走,明明他在这里很开心啊,虽然他不说,可是,她就是知道,他很放松,很自在,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他们,他们也是这样,为什么要走呢?
    她不想让他走,一点也不想,他想让他一直和他们呆在一起,一起在灵山,在竹楼,一起吃饭,一起说话,一起散步,一起看着窗外的月光……
    那么多一起,她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只想和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走呢?
    这就像一个矛盾的问答,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不肯承认,抓着问题,只想听到自己想要的另一个答案。
    她想要什么样的答案?
    青衣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她说不出来。
    明明只是单纯想让他不要走,可是,越往下想,青衣发现,她想要的便越多……
    月色愈发的清冷,地铺撒在青衣单薄的衣衫上,刚刚由于青衣的掌风造成的动静而寂静下来的虫鸣鸟叫,在躁动了一番后,又一个一个不甘寂寞地争先恐后地叫了起来。
    青衣将下巴搁在膝上,双手环膝,忽然就化作了一株散发着五色幽光的兰花,兰叶舒展,兰花摇曳,在如墨洗过的林间显得格外梦幻。
    ……
    同是不眠夜,竹楼里,鹦哥也说累了,眼见听她说话的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胡为几个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跺脚,扔下一句:“你……”就也跑了。
    没有人的竹楼显得分外的清幽而寂静,介之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大半个时辰,回过神来时月亮都有些疲倦了。
    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介之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由于没来及安置,他一直住在青衣的房间,后来,青衣又在旁边辟了一个空房间,说是这样也方便,他便也就那么住下了。
    他还从没有这样自在、放松而豪不需要整天谨小慎微地生活过,在这里生活的几个月,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最像活着的状态。
    可是,他为什么要走呢?
    呵呵,他为什么要走呢?他也自己问过自己,可是,哪怕他自己可以给自己找到一千个离开的理由,却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那挣扎的心。
    是啊,他不想走,他心里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他不想走,或许青衣还不清楚,可是,他却是很清楚,他一点也不想走,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他也不想再离开这里之后,再也见不到他们。
    可是,他是人,只是人,青衣却是妖,人的生命弹指而过,青衣的生命却是长长久久的。他就算留在这里,又能怎样呢?不过数十年,他便将垂垂老矣,而青衣,或许还是如初见般那边温柔而美好。
    这种未来,实在太过可怕,每一想起,他便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更何况,他是人啊!人啊,他背负着母亲用生命换来的期望,又如何能将之轻易抛弃呢?
    说到底,他终究是只个胆小的人啊!胆小又自私的人啊!
    ……
    介之躺在床上,双臂置于脑后,望着窗外清泠泠的月光,闭上眼睛:“青衣……”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天亮的时候,竹楼里静悄悄的,介之睁开眼,揉了揉被自己枕了一夜的胳膊,苦笑着坐了起来。
    青衣,昨夜,没有回来……
    呵呵,不是应该如此么?
    介之自嘲地想道,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想在走之前见她一面,一面,一面就好……
    听了听楼里的动静,似乎没有人起来,或者,现在,这栋竹楼里,除了他,便再没有别人。
    知道不该如此,可是,介之的心,还是难以忍受地微微难过了一下。
    稀稀疏疏地开始收拾行李,介之还是轻手轻脚的,他不敢惊动别人,他害怕看见他们指责的眼光,呵呵,他真矛盾,既想看见大家,又害怕看见大家,这样的他,真是讨厌啊!连他自己都觉得……
    其实行李大部分都收的差不多了,现在做的,不过是将这些行李再分分,整理一下。
    然后,便是离开……
    在原地盘桓了一会后,介之看着窗外忽然笑了一下,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提起有些沉重的行李,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第五十八章涉江采芙蓉
    
    “还没吃早饭怎么就急着走啊?”熟悉的声音,让精神有些恍惚的介之全身一震,转头一看,便见青衣衣裳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发鬓微湿的站在门口,右臂上挽着一个放着不少鲜菇和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而鹦哥,则一脸不满地慢吞吞地跟着青衣后面。
    “青衣……”介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那一声,叫的他自己都愉悦起来。
    青衣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先坐会儿吧,不用那么急,而且,在灵山中,你这样鲜嫩的人类,还没走出山林都被山里的妖怪给抢了。”青衣笑了笑,“我一会让木魈送你,而且昨晚摘了不少鲜嫩的菌子,我做个粥,吃了再走吧。”
    介之点点头,呆呆地看着青衣进了厨房,脸上出现似喜似悲的矛盾表情。
    鹦哥走过来,冲着他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十分神气地也转过身,倒是把介之给逗笑了。
    原来,昨天晚上,鹦哥跑出去找青衣,结果青衣没找到,自己却迷了路,在林子里鬼打墙般地绕到天亮也没把自己绕出来,要不是青衣回来的路上发现,估计还不知道困到什么时候,此刻见着介之,自然十分不爽,满心觉得都是他害的,要不是因为他,姐姐也不会跑出去,她也不会跟出去,更不会迷路……
    不过,鹦哥吸了吸鼻子,如果不是她迷路,也找不到那么鲜嫩的菌子,连姐姐都夸这菌子长得好,味道也肯定不错,哼,看在吃的份上,暂时就先原谅了他。
    介之只能看到鹦哥的后背,自然不知道就刚刚这一会,小丫头心里已经千回百转不知道多少遍,不过,幸运地是,小家伙没有记恨自己。
    介之笑了笑,索性将手里的包裹又重新放了回去,和往常一样,做到了窗边,静静地透过半开的厨房门,凝视青衣忙碌的身影。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就算青衣和介之有意拖慢时间,可是,吃个饭又能花费多少时间,吃过饭之后,气氛又回到了之前的沉默,青衣沉默良久才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串流动着紫色幽光的手珠给介之,“这是宁神珠,对我们妖怪没什么作用,你戴着,读书的时候倒是可以凝神静气,不受外界干扰。”
    介之抿了一下唇,没有做声,接过了手珠,顺手就戴在了自己的手上。圆圆的珠子并没有他猜的那般冰冷,反而微微散发着一股热气,戴上的一霎那,介之便感觉心里那丝难耐地躁动似乎平复了些。
    “谢谢。”
    介之轻声谢道。
    想了想,介之从怀中摸出那把青衣替他找回来的断了齿的木梳,神情坦然地递给了青衣。
    “介之现在身无长物,唯有此把木梳,希望青衣不要嫌弃。”
    青衣却是一愣,如若猜的不错,这个应该是介之他娘亲生前梳头的那把木梳,他……
    青衣愣了很有一会,直到鹦哥撞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接了过来。
    “谢谢……”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鹦哥也有些抓耳挠腮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干巴巴地挤了半天才来了句:“公子,你一路走好……”
    青衣……
    介之……
    胡为,切。
    “一路保重。”胡为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这一转身,瞬间便有了离开的气氛。
    青衣定定地看了介之好久,才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说:“路上小心。”
    说完,指尖弹出一道幽光,离开便见竹楼一个花盆里一根长得像竹竿似的绿油油的东西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
    “这是木魈,它会带你安全离开灵山,出了灵山,山下便有人家,往东走的话,不出三日便有官道,对了,这是一些除虫的药草,里面有你自己晾晒的明莫草,你可以卖给山下的人家,他们那边虫患比较严重,大概也能值些银子,到了官道,你再用这些银子请个护卫即可。”
    青衣十分认真地,介之也认认真真地听着,之后点点头,“嗯,我会小心的,多谢青衣姑娘了。”
    于是又无话说。
    介之又暗自叹了口气,再多的话,也无法说下去了,他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走了,保重。”之后便拿着已经被青衣施过法术变得十分轻便的行李,出了竹楼。
    青衣一直没动,也不做声,就站在楼中央,静静地目送介之离开。
    推开小院的篱笆墙,介之忽然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木魈顿时咻咻地提醒,介之冲着她安抚地笑了下,回过头来对青衣说道:“青衣要是有空,可以到京城看看,届时,介之也好一尽地主之情。”
    说完这句,介之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正午的阳光晕出一道道金黄色的光圈,介之远去的身影很快便看不见了。
    而青衣却还是静静地站在楼里,面上不再是之前的那种伪装的淡然,而是一股弥漫着一种清浅的,叫做喜悦的感情。
    这句邀请,是不是代表,他也舍不得自己?他还是想见自己的?
    ……
    三年的岁月,对青衣他们来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在介之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会有意无意地想起他,但除了天生少根筋的鹦哥,很少有人提起,那个人,就好似是远行的朋友般,默默地扎根于几人的心底,却不会有谁特意去关注什么。
    鹦哥也曾经一度冲动地想过要不去人间看看介之现在的情况,可是,每次她气昂昂地说出来,竹楼里没有一个人搭理她,这样重复了几次,鹦哥自己也没兴趣了,再加上天天跑出去玩,不断有新鲜的东西吸引着他,去京城看介之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她抛之脑后。
    而这三年,巴蛇的胃口也越来越大,态度也没有以前客气,青衣开始炼制丹药还是出于兴趣,现在却是十分厌烦,但却也不好直言拒绝,只好每次一炼完丹药便找个理由离开竹楼,到灵山某处散散心,或者闭关修炼。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做什么事,青衣总是觉得不再和以前那样有兴致。反而有种得过且过的感觉,就像巴蛇炼丹这事来说,按照她以前的脾性,就算巴蛇的要求过分了些,她顶多也就皱皱眉,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事情一来,她都觉得很饭,做什么事都不来劲一般。
    可是,若是老是闲着,她又觉得无聊,更烦。
    就是闭关修炼,最长不到三个月她就会出来,原因很明显,她静不下心来。
    静不下心来,她就是把静心咒念一百遍也没有用,而且,越是急,越是容易想起那个笑容温柔和清浅的男子。
    介之,你真是我的劫啊!
    ……
    就这样,青衣使劲压着心底那份躁动不安,在灵山硬生生地逼自己待了三年,三年,如煎熬着般的三年,那种总是觉得缺点什么的不满足的心态,让她很是难受。
    直到有一天,鹦哥在某个玩累了的晚上回来对青衣嘟囔:“姐姐,灵山我都玩遍了,都没什么好玩的了,啊!好无聊啊!我们换个地方玩吧。”
    青衣当时正在研究最新自己研制的丹方,于是顺口接道:“那你想去哪里玩?”
    鹦哥可没有听出青衣口中的敷衍之意,一见青衣居然有反应,顿时兴致勃勃地说了下去,“不如去人间吧,人间有好多人,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上次听公子说,他们还有学堂,蹴鞠,骑马,跟天界都不一样,我们去了还能顺便去京城找公子玩,公子走的时候不是说过到时去人间找他的么?他最后一句是不是说要请我们吃饭的意思啊……”
    青衣……
    亏鹦哥记得这么清楚,连他说了什么都记得,只是,骑马?蹴鞠?介之连这些都跟鹦哥说了,还真是了解这小家伙,不过,青衣有些奇怪地看着鹦哥,为什么鹦哥叫他公子啊?她好像没教过她这么叫啊?
    想着,青衣没想到自己就问了出来,这话一出,顿时就打断了鹦哥兀自的喋喋不休,鹦哥摸了下脑袋,很是不解地看着青衣:“姐姐,我们以前看的话本子里,长得好看又不讨厌的男人,不都是叫公子么?”
    青衣顿时无语了,你那看的是什么话本子,那是郎才女貌、花好月圆的幽会的男女称谓,呸,不对,这都多少年了,你咋还记得这话本子这茬不忘呢?
    青衣扶额,该是说她聪明记忆力好呢,还是说她傻呢,过了这么多年,就知道好看不讨厌的男人叫公子?
    你这几万年都活到二郎神君那只狗身上去了啊,我看它都比你聪明。
    不过,经鹦哥这么一提,青衣也确实意动了,一来,这三年,她自己过得也是十分无聊,再待下去,她不保证她会在某天忽然爆发把巴蛇派来催丹药的小妖怪打一顿,二来,这三年来,她也仔细地思考过自己的心思,虽然模模糊糊知道一点,但是,她却始终无法肯定,她需要去一趟人间,她要去见见介之,弄清自己真正的想法。
    那时候的青衣,还没有真正尝过情爱,当自己已经陷入其中时,只是迷茫加难耐,却就始终是如同隔靴搔痒般,抓不到重点,那时候的她,只能凭借自己数万年来的所知进行判断和处理,但是,很多东西,你若是不亲身经历一把,你是永远不会真正了解其中真正滋味的。
    
    第五十九章梧桐三更雨
    
    既然决定要去人间,青衣几人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月黑风高,几人围桌而坐,七嘴八舌地就开始讨论去人间应该准备什么。
    “姐姐,我记得上次去人间吃的那个葫芦串很好吃,我们明天再吃一百串吧……”
    我们是说去的准备,你个吃货请不要参与,所有人齐齐抬头鄙视了鹦哥一眼,又陷入了火辣辣的聊天中。
    一番商量和讨论之后,青衣最终决定,将所有的药材都放进乾坤袖中,身上就待一些装着药草的包袱,装作药农的模样进入人间。
    毕竟,这次是打算在人间长住的,不是单纯的去玩的,那么,首先,身份很重要,妖怪,在人间是要被捉起来拿火烧死的,虽然,那火烧不死他们任何一个……
    二来,钱,也就是银子很重要,在人间,可不像在灵山,想吃什么,用什么,自己去采,自己去做就好,人间,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要用钱这个东西买的。
    有钱,就是大爷,没钱,你就是孙子。
    他们虽然不想当大爷,但,孙子是决计不能当的,这身份不要,脸面还是要的,万一日后他们在人间扮孙子的事情给灵山的家伙听到了,那该多丢脸,他们还有何脸面再回到灵山。
    不过,钱这个东西还是很好赚的,他们不偷不抢,灵山里的药草就能换不少钱,虽然不多,但保持他们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计划拟定之后,几人当晚便动身了,只不过,普通的药材他们身上并不多,便一边采药一边下山去了,到了天亮的时候,当他们一身露水的出现在山下时,还真没有人怀疑他们药农的身份,自然,那批药材,也换了不少钱。
    然而,到了官道,才算真正遇上了问题,他们确实去过人间,但这个人间,仅限于灵山下的城镇,至于京城在哪里,他们压根就不知道。
    一番沉默之后,他们无奈地又走了回去,向当地的山民询问,可惜的是,山民也鲜少有出去的,只知道大概的方向,连个具体的路线都没有,顿时让人很泄气。
    不过,鹦哥却是高兴得很,她可不介意去不去京城的,可以在人间玩就可以了,再说,不是告诉我们方向了么?大不了我们走快点,路上再问,路程长了,我们还可以一边走,一边吃啊!
    带着鹦哥这种心理,几人无奈地踏上了远途。
    就这样,原本一个月的路程,硬是给他们走了将近半年,只是,在这半年里,他们也迅速地融入了人间的生活,懂得了在人间生活所需要掌握的基本规则。
    到京城的那天,四人都已剥去了初到人间那份新奇和不同,除了异常出众的外貌和气质,三人倒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而对于外貌这方面,他们在这近半年的日子里,已经将药农的身份转化为大户人家的小姐,来京城投奔亲戚的,他们利用药材和一路给人看病换来的钱买了一辆颇为宽敞豪华的马车,几人最后一个月,便是乘着马车到京城的。
    汴梁三月正繁华。行路见双娃。遍体一身明锦,遮尘满面乌纱。车鞍似水,留伊无故,去落谁家。争奈无人说兴,新来憔悴因他。
    到达汴梁时,正值三月春光,积雪初初开化,缓缓流动的汴梁河还泛着丝丝寒气,天气虽冷,然而,京城却是和他处风光不同,处处透露出一股繁华和热闹的气息,这让几人连日来赶路所带来的疲惫和厌倦也一扫而空,心情也不由地轻快起来。
    穿着褐色葛衣的挑夫小贩和包着头巾、穿着麻衫的菜农都吆喝着至于官道两侧,三层高的酒楼里不断传来酒客豪气的点菜和争吵声,五颜六色的小玩意琳琅满目地摆了整整一街,青衣几人就好像乡下来的土包子似的,眼睛都看直了。
    还是后来胡为最先醒过来,装作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才把几人惊醒,而一醒过来,鹦哥就几乎要欢呼大叫,看样子,要不是青衣拽着就要整个人扑上去了。
    低咳了两声,青衣定了定神,”初来乍到,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然后,拖着死都不肯走的鹦哥进了近旁一家叫太平客栈的投宿,只不过,虽说他们穿戴相貌都不落俗套,但眼神中掩饰不住地新奇和欣赏(尤其是鹦哥),一眼便让人看出他们是外地人。
    好在店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估计像他们这样的客人也不少,再加上,开店做生意,迎接的自然是四方来客,倒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还十分亲切地询问他们的来处,习惯,可有什么吃不惯的,不喜欢的,另带推荐这汴梁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说得一旁的鹦哥眼睛都直了,吵着嚷着就要出去玩。
    然而,京城什么都好,但是,好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花费也太高了,三间上房一定,几乎掏空了青衣身上一半的银两,青衣一边不动声色地肉疼,一边飞速地思考想个什么办法再挣些钱才是。
    以前当妖怪不觉得钱有什么用,这到了人间才发现,一分钱都可以难倒英雄汉啊,真是没有钱,寸步都难行啊!
    青衣兀自感叹了一番,想到这京城如此繁华,必然也有不少隐居其间的高人,自己现在还摸不清状况,还是不要和以前一样贸贸然给人看病,万一惹了不好惹的,这可是在京城,被赶出去还好,被发现了身份就不好玩了。
    话说思考间,几人都已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鹦哥自然是和青衣一起住,胡为喜静,他与阿三便一人一间房,马车被店家卸了下来,有专门的小厮牵着马儿到马厩喂食。
    青衣几人简单地在房间里洗漱了一番便到了大堂集合,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一边吃着一边考量这边的情况。
    早还没来京城之前,青衣就想过,京城比较不比其他乡镇,算是真正的天子脚下,不说能人异士,话说皇亲国戚或者说达官贵人必定不少,他们是来京城定居的,不是来游玩的,那么,不惹是非是他们可以在此定居的第一原则,这就好比他们初到灵山,巴蛇和那些打妖怪一般,只不过,这回是从力量角度来说,比他们弱小太多倍的人类罢了,可是,他们是以人类的身份在人间行走,自然也要遵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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