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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请自重-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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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吓了一跳,“唰”一下松了手倒退了一步。
    倒不是她怕死人,而是好端端地忽然这么见着一个人,着实给吓了一下。
    不过,反应过来,青衣不禁嘲笑自己的胆小,又重新凑了过去。
    这一看到是确实有所发现,只是,这发现让青衣着实为难。
    这人,呃,还没死……
    可是,到底救不救呢?
    青衣为难地皱起来眉……
    鹦哥玩了一天高高兴兴地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平日家中早已准备好的饭菜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在院子也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青衣,顿时有些纳闷,抓着头发又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刚想着是不是姐姐出去采药还没回来,就听见竹楼里面传来“吱呀”一声响,顿时眼前一亮冲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就看见姐姐鬓角微湿的端着一盆鲜红的水出来。
    鹦哥吓了一跳,惯性地来了句:“你又捡了什么回来?”
    青衣闻言顿时嘴角抽搐,这孩子,咋说话的……
    不过,这说的还真是实话,继鹦哥和胡为之后,她做了同样一件事,只不过,这次,她捡得是个人……
    还是个男人……
    青衣虽然单纯,但不是傻,一看青衣表情就知道了,顿时就跃跃欲试地要冲进去看看。
    青衣拦了一下,无奈道:“是个人,受伤了,等他醒了再去看吧。”
    鹦哥嘟了一下嘴就作罢,算了,反正又跑不了。
    不过,“姐姐,你怎么捡了个人回来啊?还有,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啊?他咋没被妖怪吃掉?“听着鹦哥这些令人无语的问题,青衣真心不想回答,但鹦哥拽着她的袖子死活让她说,青衣才无奈地简单回答道:“想捡就捡了啊。”
    这么敷衍的答案,鹦哥当然不满意,拖着青衣的衣摆不让她走。
    青衣无奈,“就是让我解释,也得让我先先把这水给倒了吧。”
    鹦哥一听顿时高兴了,乐颠颠地一把夺过青衣手中的盆,谄媚地边跑边回头道:“姐姐,我倒,我倒。”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青衣一声惊呼:“小心。“只可惜,来不及了。
    鹦哥一脚踩空,脚一滑,一盆水直接从手里飞了出去,而鹦哥自己也一屁股摔在了竹楼的台阶上。
    ……
    青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孩子……
    鹦哥没好气地回头白了青衣一眼,慢吞吞起身,伸手揉自己摔得分外疼的屁股,刚想开口,就听见门口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死鸟!”
    鹦哥顿时“肃然起敬”,脸色一黑,也不管自己的屁股了,袖子一撸就要出去揍人。
    可是,才下了一阶,鹦哥就忍不住哈哈狂笑。
    原来,鹦哥刚刚摔倒飞出去的那一盆水全部泼到了刚刚回来的胡为身上。胡为本是桌一身月牙色的白衣,此时被这污浊不堪血水染得红红白白一年,而胡为玉白的小脸上却是黑成了天边的乌云。
    狐族最是喜净,见鹦哥还敢嘲笑他,胡为顿时一跃而起,一道灵光就朝着鹦哥兜头盖去。
    鹦哥本在嘲笑胡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灵光袭来时都来不及避开了,情急之下只好身子一矮蹲了下去,可是,头躲过去了,头发就没那么好运了。
    精灵可爱的华宝头顿时被这道灵光打散,空中甚至还飘着几缕被灵光打断的发丝。
    鹦哥勃然大怒,起身冲着胡为就打了起来。
    青衣额角微抽,他们就不能消停消停么……
    在情况愈演愈烈之前,青衣无奈地出手阻止了他们。
    “今天家里还有客人,你们要打就出去打,不过,晚上就别回来吃饭了。”淡淡地甩出这么一句,青衣就去厨房捣腾今晚的膳食了,考虑到屋内的人醒了之后可能需要吃东西,青衣还专程多做一个菜。
    胡为和鹦哥恶狠狠地对视了一眼,各自扭头进了竹楼。
    让鹦哥晚上不吃饭去跟人打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让胡为这么脏兮兮的跑出去,那更是不可能的,于是,两人便乖乖地“罢手言和”了。
    ……
    吃饭的时候,青衣进房给男子换了一块手巾,男子或许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在野外受了凉,身体不可避免地发起了烧。
    换了手巾,不知道为什么,青衣竟鬼使神差地在男子身边坐了下来。细细地端详男子的眉目。
    说实话,到人间数十年,他们并不是没到过人间,相反出于各种好奇好玩的心理,他们去过很多次,可是,每每去,总是在带来无限好奇和乐趣的同时,也会产生许多的不解和疑惑,那时候,她还以为是由于他们去的少了,直到后来,她才明白,疑惑,是因为,她只是看,从来没有融入过,没有融入过,何来了解?怎会不产生疑惑?
    人间,有很多人,比天界多太多,男的,女的,通常能见到在街上走的,男子一般比女子多,而且,相貌好看的,也不少。
    只是,青衣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由于失血而过分苍白的脸色。
    迄今为止,她还没有在任何人脸上见到到如此平静祥和和纯净的面容,很安详的感觉,青衣有点说不太清。
    这人,应该是受了刀伤,刀刃入骨,稍有偏离,就不是失血过多的事情,而是一刀毙命。
    只是,如此深的刀伤,这男子素净的面上除了偶有的疼痛之色,竟无一丝怨恨之意,只有,安宁,坦然……
    青衣不理解,受到了伤害,不应该怨么……
    为什么,没有怨恨的表情呢?
    不知不觉,青衣竟是盯着男子的面容看呆了过去,直到鹦哥等了半天不见青衣出来,好奇地跑了进来。
    结果一进来,就看见青衣向人家发花痴的女子般傻傻地盯着床榻上的男子,鹦哥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摸了摸脑袋,也凑过去仔细看,这人,唔,长得还蛮好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嗯,不觉得讨厌,鹦哥自然也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只是潜意识觉得这人并不讨厌,摸了摸脑袋,不明白。
    不过,鹦哥凑过来的脑袋倒是把青衣给吓了一跳,随即回神,见鹦哥十分纳闷地看着自己,又想到刚刚自己竟然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的脸都盯痴了,顿时,脸上染上一片红晕。
    太丢脸了……
    “姐姐,这人?”鹦哥开口询问,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感觉怪怪的。顿时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脑袋。
    青衣轻咳了一声,还好进来的不是胡为。
    “这人怎么呢?”青衣装模作样地问道,心里却也有些好奇。
    “唔,我也不知道,”鹦哥有些疑惑,郁闷地看看青衣,又看看依旧昏迷不醒的男子,一本正经地说:“我看着不讨厌的样子,姐姐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青衣……
    好吧,能让你看一眼不觉得讨厌的人,真得很奇怪,毕竟,你好像除了看我不讨厌之外,看谁都很不顺眼,青衣这么想着,又低头扫了一眼男子安静的面容,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她看着,也不讨厌呢……
    “不讨厌就行,走吧,先出去吃饭吧。”
    ……
    吃过饭后,月亮都已经升的老高老哥了,薄雾般的清辉洋洋洒洒地弥漫在整个山林。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纺织娘大晚上的闹个不停。
    那男子睡的是青衣的房间,青衣无处可睡,便在他对面的塌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开始修炼,清幽的月光笼罩着青衣,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月下仙子般清不可犯。
    等青衣修炼一个周天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便瞧见对面一双温和而平静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青衣心下一惊,这人不会看出自己不是人了吧?
    青衣有些惴惴不安,可是,看那人眼神,却没有一丝惊奇或害怕,只是含着一丝淡淡的好奇,没有丝毫恶意得看着她,青衣慢慢地,竟然平静下来。
    “你……”在那种平和的目光的注视下,青衣第一次发现原本词不达意是这个意思,“你醒了?”
    ……
    男子面色还有些苍白,但不再是当初那般吓人,见青衣有些窘迫,没有一丝嘲笑或其他的意思,只是微微勾唇十分谦和地笑了笑,“嗯,醒了,是姑娘救了我么?”
    青衣闻言点点头。
    这男子笑起来真好看,比他闭着眼睛还有好看,不知道为什么,青衣竟然看着看着就跑了神,其实,天界好看的男子多的是,仙人都是有法术的,除了个别独立特性的,仙人都喜欢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可是,她在天界见过那么多美貌的神仙,没有一个比他好看,这个好看,不是说他的五官生的多好,相应的,他的五官还稍微有些不够饱满,就比如肤色和脸型,或许由于生病的缘故,肤色不够红润,而脸部也显得有些瘦削,但是,他,看起来,就是比看谁都舒服,都安心。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便如同天空忽行忽止的白云,更像清风微拂过的波光粼粼的湖面,也像月下暗香浮动的寒梅,温柔包容而澄澈。
    青衣的心可疑地狠狠地抽了一下。
    “多谢姑娘相救。”男子嘴角始终噙着一丝浅笑,他也没有非要挣扎起来给青衣道谢或者怎样,只是用那双干净的眼睛温暖地看着青衣,“请姑娘原谅介之身有不便,不能亲自起身给姑娘道谢。”
    青衣摇了摇头,随即抬起头看着男子,“你叫介之?”
    男子微微点头,“介之是我的名,在下姓耿,姑娘如果不介意,唤我介之即可。”
    明明是有些冒犯的话,但男子却仿若不在意般地说了出来,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绮丽。
    当然,以青衣目前的所知,也确实听不出什么,只是十分从善如流地叫了声:“介之,耿介之。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惟纫夫蕙茞!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第五十三章梅子金黄杏子肥
    
    耿介之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倒是让姑娘找到了出处。”
    青衣的脸几不可见的红了一下,眼神也可疑地飘向别处,这时,却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咕咕”声。
    青衣有些呆呆地回过头,愣愣地看着同样被自己的空腹声吓了一跳的耿介之。
    耿介之难得地脸红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开口:“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
    他被人追杀昏倒到现在,估计已经有一日的光景了,这肚子最先耐不住叫了起来。
    青衣不禁抿嘴笑了一下,起身道:“介之稍等片刻,我去给你热点饭菜过来。”
    看着青衣衣袂飘飘的离开,男子捏了捏刚刚握得濡湿的掌心,无声地笑了。
    不过一会,青衣便端着一个托盘进了房间,轻手轻脚地放在床边的矮几上。
    “介之见谅,我家两个小家伙睡着了,就只能委屈你吃些我们晚上用剩的饭菜了,我刚刚热了一下,你趁热吃吧。”青衣嘴上这么说着,其实,这饭菜是她特意留出来的,她估摸了男子有可能夜里苏醒,故而专程给他留了一份。
    男子本就是个观察入微的,自然是看了出来,故而十分真诚地到了声谢:“劳烦姑娘了。”
    青衣扶着耿介之靠在床头,用一个软枕托在他的后背,只是,收回手时,青衣皱了皱眉。
    血,她的手上沾着一层粘糊糊的还带着温热的鲜血。
    见青衣有些呆愣,耿介之有些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我本以为过一会就会好的。”
    青衣难得的有点生气,这么深的刀伤,是过一会就好的么?流了这么多血,不说疼痛,就是失血的乏力和眩晕都让他有得受的。
    这人,竟硬是咬着牙忍着和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青衣的鼻尖忽然有些发酸。
    没有多说,青衣掀开男子身上的锦被,左手微托,轻柔地将男子推到床榻的中央,而后青衣自己盘腿坐到介之身后,脱去男子身上已经被血濡湿的里衣,将象征的绿色的木之灵力小心地逼到掌心,轻轻地附到男子沁着鲜血深可见骨的伤处。
    或许是力量没掌握好,青衣感觉灵力刚刚碰着介之伤口的时候,介之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青衣吸了一口气,将力量又弱了几分,咬唇又附了上去。
    这次介之不再颤抖,青衣不知道是真的不疼还是他硬是忍着,只能尽量温柔而快速地治愈他背后的伤口,之前他昏迷,她不敢托大给他治疗,万一力量掌握不好,很有可能直接让他筋脉爆裂而死,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她已经亲身领教过。
    深可见骨的伤口再淡淡的绿光缠绕下慢慢地一点点地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开始愈合,没多久,原本狰狞的伤口便变得光滑而洁白,丝毫不见之前的伤处。
    收回手,青衣出了一头汗。
    倒不是灵力耗费的缘故,这点灵力,倒是不值一提,只是,刚刚灵力使用的时候太过谨慎和小心翼翼,把她给紧张了一头汗。
    下了床,回头一看,只见失了她的支撑,介之身子一晃竟直接倒了下去。
    青衣吓了一跳,赶紧扶住,然后小心将他放在床上。
    凑近一看,青衣才发现,不止她出了一头汗,介之的头上更是密密麻麻地怕了一层汗,而或许是怕自己因为疼痛叫出声来,他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张脸,此刻比他失血过多白得还要吓人。
    这人,也太能忍了。
    青衣一边心疼的时候,一边暗暗责骂。
    都疼昏过去了还不做声。
    端过一盆干净的温水,青衣小心地擦拭掉男子由于疼痛冒出来的冷汗。
    一番清理,青衣也觉得有些累了,看了看还未曾渗出天光的天空,想了想便打算在矮榻上趴会。
    哪知这一趴再醒来都能感觉到日光的温度。
    青衣倏地一下惊醒,抬头向对面望去。
    介之果然早已醒了,此刻见她醒来,正笑吟吟地坐在床边望着她,一袭松垮的白衣愈发衬得他“楚楚可怜”。
    青衣不由地脸一红。
    “姐姐,你终于醒了,饿死我了。”明明是很温馨的气氛。被青衣这么一句给硬生生的破坏殆尽。
    青衣脸上的红晕瞬间褪掉,站起身来直挺挺地走了出去,硬邦邦地丢了一句:“你们先玩,我去做饭。”
    鹦哥和介之同时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都笑出声来,鹦哥回过头,看着那个在阳光下笑的一脸纯净的男子,又想想刚刚姐姐的窘态,顿时笑的愈发欢欣了。
    这人,不讨厌。
    ……
    饭菜还没有上桌,青衣出来收拾桌子,就看见介之已经不紧不慢地将碗筷摆好了,十分自然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看得一旁的鹦哥都一愣一愣的。
    青衣也是愣住了,半响,见介之都收拾好了,微微笑着在一旁的窗边坐下时,青衣才傻傻地开口:“不是君子远庖厨么?”
    介之见青衣问他,一点也不觉得吃惊,也没有发窘的姿态,只是含着笑意答道:“我娘身体不好,李嫂做好饭,都是我布菜的,而且,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一下而已。”丝毫不见青衣以前见过的那些人类男子的样子。
    “哦,哦。”青衣应了两声就呆呆地回了厨房,脑袋里竟然神奇地冒出一句诡异的话:“那可以教他做菜啊!”
    炯炯有神啊!
    ……
    吃饭的时候,青衣几个可没有人类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菜还热腾腾的的,鹦哥已经问开了。
    “你是不是被人追杀啊?”
    青衣……
    介之……
    介之也不以为仵,不急不缓地开口:“倒不是被追杀,刚好碰到了土匪罢了。”
    “土匪?”鹦哥眼前一亮,嘴里的话就要脱口而出,青衣眼疾手快地扔了一个鸡脯肉到她的嘴里,而后十分淡定地接话道:“那介之真是不幸。”
    哪知介之竟是笑了一下,笑容轻快而愉悦,“怎么不幸?能遇到姑娘,还能活下来,哪里不幸了?”
    一句话说得青衣一口饭堵在喉咙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只好“嗯嗯啊啊”的应道。
    “我们是妖怪,你不怕吗?”鹦哥再次发挥了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特长,一句话成功地说得青衣差点被米粒呛死。
    鹦哥却还是如同不知般眼神炯炯地盯着介之。
    当然,同桌而食的青衣、胡为和阿三都一样。
    “若所有的妖怪都和姑娘这般美貌,就是妖怪也如何?”介之除了对鹦哥的突然提问有些惊异之外,对这个问题丝毫不以为意,说完还夹了一筷苋菜入口。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你真不怕?”鹦哥一下子兴奋了,她到人间好多次,当然,也有许多登徒子打他们的注意,但是,一说他们是妖怪,然后吓一下他们,他们都屁滚尿流地逃跑了,这还是第一个知道他们妖怪身份还如此坦然的人类啊!
    “你不怕我们吃了你?”鹦哥再次丢下晴天霹雳,这下,青衣是饭都吃不下了,在这样问下去,她担心眼前的男子没事,她先被这家伙给吓死了,你问问题就不能委婉点么?
    “呵呵,”介之也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鹦哥,转过头看着明显有些郁闷的青衣,眨眨眼,轻笑着回答:“就是要吃我,也要把我养胖点才是,姑娘都见过了,我这么瘦,现在吃,估计铬牙。”
    一句话,不仅轻巧的回答了鹦哥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题,更是连房间的气氛都快活了起来。
    鹦哥十分给面子地大笑出声,而后豪爽地夹了一块紫她最喜欢的鸡胸脯到介之的碗里,“那你就多吃点,养胖点,哈哈!”
    青衣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继续扒碗里的饭。
    扒着扒着就觉得不对,一抬头就看见介之目光如水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结巴地开口:“你……你看着我……干嘛?”
    介之笑了一下,“姑娘救了介之,介之还一直未曾请教姑娘的芳名呢?”
    青衣愣了一下,一时踟蹰,是告诉他真名呢还是现在的名字呢?
    好生为难。
    介之却是误会了,见青衣面现难色,立刻接话道:“是介之造次了,姑娘……”
    青衣却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叫青衣。”
    介之愣了一下,低下头,却是不经意地勾唇笑了,而后思量片刻抬起头,十分轻柔地念道:“瑶池仙子舞青衣,飞花入梦待佳期。人间几番春夏去,天阙才只斜阳西。”
    青衣愣了一下,有些脸红,这不是她自己的名字,故而这名字的出处,她就更加不知道了,当下只好囧囧有神地开口:“到是让你找了回来。”
    介之,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惟纫夫蕙茞!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介之笑了一下,没有做声,笑吟吟地看了青衣一眼,便十分坦然地吃起饭来,青衣偷偷拿眼瞄了他一眼,便也低下头去,默默地扒饭。
    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稀。
    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蜻蜓蛱蝶飞。
    
    第五十四章往事莫重提
    
    吃过午饭,青衣想着巴蛇要炼制的丹药,便让鹦哥去介之描述的位置找一个他的书架,竹楼里没有书,一本也没有,介之便穿着青衣给他寻来的白色长衫在院子抓些中午吃剩的米粒喂来往觅食的鸟雀。
    灵山的鸟雀本就不怕人,介之自身的气息也是人畜无害的样子,故而,不一会,便有不少轻巧可爱的鸟儿争先在介之的手上抢食,或许是鸟喙啄痛了,介之摇摇头,弯下腰把手里剩余的米粒小心地洒在地面,顿时一片鸟雀扇翅的声音。
    素净平和的脸庞,温若暖阳的笑意,皎若清月的目光,在他单薄的身姿下竟显得分外耀眼,青衣本是出来取晒干的黄雚的,骤然看见这样的情景,竟一时呆了去。
    介之转过身便看见一只手臂弯着小小的竹篮发呆,不禁有些好笑,轻声问候道:“青衣是要出门?”
    青衣被惊醒,见介之看着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解释道:“不是,出来拿一点晒干的药草。”说着走下竹楼的阶梯,到院子里的石桌旁一个旋身,取下晒在竹楼屋顶的竹篾。
    竹篾里慢慢一层都是晒得半百的黄雚,青衣掂量着去了一些放入自己的竹篮里。
    见介之还是十分好奇地看着她,便索性顺手将竹篾送回屋顶,坐下来和介之说起话来。
    “这是药草?”介之也稍通药理,只是,从来没见过这种药草。不禁有些疑问。
    青衣点点头,“不过,这是炼丹常用的配药,于人用的话,洗过煮水大概也能去去浮肿。”
    介之听完,顿时颇感兴趣,手下不由自主地往胸口抹去,才刚至衣边,忽然想起,现在他的身上可没有他以前随身所带的书册。顿时满脸可惜之色。
    青衣挑挑眉,“介之是想将他记下来?”
    介之点点头,“嗯,我听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总喜欢记一下,长个见识又能告诫后辈,让姑娘见笑了。”
    青衣笑了笑,不以为意。
    “等会鹦哥回来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书册。”青衣安慰道。
    介之笑了笑,“没关系,那东西估计也找不到了,在半路上就不见了。”言语中,不知为何有股萧索之感。
    青衣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想了想开口:“介之可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
    介之倒是没想到青衣看出来了,故而,有些惊愕,不过随即坦然一笑,低下头摸了摸一只跳到他膝上的麻雀,淡淡地开口道;“多谢姑娘,不过,都过去了。”
    青衣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一时有些尴尬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舒服,一股叫做不满的感觉直溢心口。
    介之也敏感地发现了,顿时有些无奈地对她说道:“都是些旧事了,我都不太记得了。”
    却见听见他解释的青衣眼睛一亮,也不做声,就含着笑看着他,介之顿时无奈,只好接着说下去,“好吧,我说。”
    ……
    耿家在当地也算是大户人家,耿家祖上出过几个朝官,虽然后来都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当地也却是算得上是真正的名门望族。
    耿介之是耿家的二少爷,不过,不是嫡出的。
    耿介之的娘是耿老爷的通房丫头,从小和他一块长大的,本就是耿母给儿子安排的,在耿家主母迎娶之后,便让耿老爷收入房中。由于耿老爷是在介之他娘的陪伴下长大的,因此,虽然对他娘谈不上多喜欢,但却较之一般的的侍妾多一份感情。
    主母自然是不喜欢的,没有谁希望自己的相公对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另眼相待,只不过,介之的娘是耿母亲自安排的,她也不好过问什么。
    不知道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介之的娘自从被耿老爷收入房中之后,性情变得淡薄了很多,或者说,变得更加聪明,更加识时务,虽然有耿母的照应,但介之他娘也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侍妾身份,耿母对自己多加信任,也不过是看中自己的识时务,但是,主母既然已经进府,这耿家的后院,最终还是属于主母的,因此,她很聪明地选择了不争。
    而由于她的不争,耿老爷自然很快就被新进府的侍妾和丫头给吸引走了,主母也不再视他为眼中钉,耿母年纪大了,也不再管下面的事,这样下来,她的日子竟然渐渐地变得自在清淡了许多,虽然比不上那些受宠的侍妾的待遇,但是,却更加的平安和安心。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在主母怀孕六个月之后她随之而上的怀孕而结束。
    那一段时间,她都觉得是她这辈子最难过的日子,主母的敌视,老爷的忽视,全耿府所有人都围着主母转,跟着主母的心意变动,唯有她,一个人默默在小院里孤独养胎,院子里就只有最开始赐给她的几个丫头和婆子,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那时候的她,甚至一度想过自杀或者杀掉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在每个夜深孤独的日子里,陪伴她的那永恒不变的从腹部传来的微弱的跳动感,却让她在寂静而孤独的夜晚感动安心,感动温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渐渐地,竟然开始对这个孩子有了期待,不论她是男是女。
    主母的儿子早她五个月出生,介之则是不足月而出生的早生子,由于早生,被一家人都觉得不吉利,只不过,由于是男孩,倒也受到了重视。
    主母的儿子,从取名到请师傅,都是耿母和耿老爷一手包办,生怕有一点不好,而介之,名字还是他娘自己去求取的,正好那天耿老爷在读离骚,便从所读的诗句中随意撷取了一词,组成了自己二儿子的名字。
    而从那一天开始,介之的娘就很聪明地意识到,有主母的儿子在,她的儿子是永远不会被看见的。
    当然,她自然不会蠢到去害主母的儿子或者主母,她本来的就是个聪明人。
    既然永远争不过,那么,所幸永远不要争。
    在介之慢慢长大,到了蒙学的年纪之后,介之的娘便央求耿老爷给介之寻了一个品学不错的师傅,虽然说不上对自己嫡子的用心,但多少还是自己的骨肉,而且,介之的母亲,也是陪伴自己长大的人,耿老爷倒也做得不赖。
    而从那时起,介之的教学,便一直在他们那个小院中进行,由于母子二人都默默无闻,府里的丫头侍从,知道他们的,都甚至屈指可数。
    而这便也是介之的娘最开始的谋算,只有连丫鬟们都看不到了,主母才看不到了。
    哪怕介之到了可以辟自己的院子住,介之的娘也从来不主动提,大家忘了,他们才有生存和发展的空间,偷偷的,默默的,十分小心的。
    介之从小便是一个敏感而懂事的男子,从出生没多久,父亲几乎没出现在他们的院中,似乎便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也从来不问,从来不抱怨,总是微微笑着,默默地陪伴着忍受着惊怕和孤独的母亲,介之的娘喜欢礼佛,他便也在闲余之时陪母亲一起钻研佛法,本就恬淡的性格,这样一来,便愈发的静默。
    只不过,不是那种冷若冰霜的沉默,而是一种以宽大和包容的目光容纳所有人的无声。
    介之自然也是聪明的,尤其是年岁的慢慢长大,在一年里屈指可数的几次家宴上,他从来都是沉默地找个角落,不说话,不出彩,只在一旁陪着自己的母亲,感受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喜悦和无望的期待,以及,默默的忍耐。
    如此审慎而小心的心理,使得介之的娘在三十出头的年纪,都已如半白老妇般苍老衰弱。介之每一次在给母亲梳头时,都会将母亲不小心梳断的白发默默地收起来,不说话,他知道,母亲希望的,不是他的话,而是他的不说话。
    母亲喜欢,便好。
    只是,有些光环,是无法掩饰的,哪怕你已让自己蒙上尘土。
    耿家嫡子到了考学的年纪,介之自然也到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耿家嫡子这人,耿家嫡子,字约法,很正派的名字,似乎还是耿家祖上留下给自己孙子的名字,在取名时被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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