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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很久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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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得是真的好,但也真的太不是个东西。
  一想到这里,孟姝耳马上又坚定了立场,她收回眼,表情郑重地看向应父:“叔叔,其实我……”
  应父这时却站了起来。
  孟姝耳也忙跟着起身。
  “叔叔,您……”
  应父递来那只盒子,“姝耳啊,这个是叔叔和阿姨给你的一点心意。”
  孟姝耳迟疑地打开盒子,看到一把崭新的保时捷钥匙。
  她看着这把车钥匙,这一刻,这些天来所有的不快,开始奇妙地烟消云散起来……
  应母离座过来,揽上她的肩往外走。
  “车正在院子里停着,来,阿姨陪你去看看。”
  一辆崭新亮眼的保时捷panamera,昂贵又高档,车身颜色是枣红色的,低调又不普通,总之,美丽极了。
  孟姝耳的驾照考了好几年了,她一直梦想着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她想得到一辆宝马Z4;但她妈妈只肯许她一辆北京现代。
  她这么努力地拍视频卖货,和普通青年一样,也就是为了房为了车。
  现在……
  应父应母站在她两边,笑着问她:“姝耳啊,喜欢吗?”
  立刻的,孟姝耳也扬起了花儿一样的笑容:“谢谢叔叔阿姨,我很喜欢。”
  不就是被扔到水里一下下而已吗?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只当洗个免费澡了。
  *
  饭后,孟姝耳开着她的保时捷panamera离开了碧云联洋,副驾上坐着应许。
  他环臂在身前,闭着眼,一路耳朵里的无线耳机都没取下来。
  孟姝耳也很识趣,他这是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
  不过,刚才应父应母劝她回来住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示抗议。
  这就有点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了。
  没有人的心思比他还难猜了。
  回佘山前,孟姝耳得先去宾馆把东西带过来。
  她把车停在路边,摘下应许的一只耳机,对他说:“你先下车。”
  “为什么?”
  孟姝耳随便找了个理由:“这边不让停车,待会儿保安过来问,你跟他说我马上就开走。”
  应许犹豫了一下,妥协,打开车门下去了。
  这么听话?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孟姝耳把车开远了点,路过他时交代了声:“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出来。”
  应许皱眉,“车呢?”
  明知他看不见,孟姝耳随手一指,说:“车在那边。”
  然后就再也不看他,提步就进了宾馆。
  孟姝耳慢腾腾地收拾好东西,出来办理退房。
  站在前台,她转身往外寻找应许。
  他还站在宾馆门前台阶下的人形道上,身后靠着护栏。
  仔细看能发现他两只手往后紧紧地抓着护栏,耳朵里的无线耳机早就收起来了,表情紧绷,浑身展露出警惕,似乎对周边的动静都很敏感。
  此时是晚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车来人往,人行道上的行人和单车也是应接不暇,偶尔一辆车想在附近停下来,鸣笛声尖锐刺耳,催促行人让路。
  应许让开了路,刚往一旁走了两步,就差点被一辆共享单车撞到。
  车上的男青年慌忙拉下刹车,不快地冲他斥道:“没长眼啊!”
  孟姝耳轻笑了一声,拉上自己的东西,出来却没去找他,站在门口又多瞧了一会儿。
  她要的就是这样。
  好好杀一杀他的气焰,看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她。
  二十几分钟过去了,逐渐,应许的情绪从一开始的烦躁转变为了茫然无措。
  他挪到了一辆车的旁边,但不知道那是不是孟姝耳的车,倚靠在车门上,姿态尽量自在,但局促抿唇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无助。
  看到这里,孟姝耳认为自己玩的差不多了,拉着行李箱走向他。
  “你怎么站在这儿啊?车在前边呢。”孟姝耳装模作样地说。
  一听到她的声音,他空荡荡的眼神骤然变得又惊讶又意外,仿佛还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那睫毛微颤的一瞬间,真的显得楚楚可怜又美好。
  被这个微小的眼神击中,孟姝耳心口一下涌上来强大的愧疚感。
  算了,不逗他了。
  孟姝耳扯上他的袖口,轻声说:“来,走这边。”
  才一碰上他,应许就用力地反手挣开她,孟姝耳被拒绝不是一次两次了,一点也不意外。
  他以为她就想碰到他?
  不这样做,那她要怎么把他带到车边?靠意念吗?
  孟姝耳正想这么吐槽,应许手腕一转,却又是牢牢地攥紧了她的手。
  他的骨骼又宽又大,抓着她还十分地用力,声音紧张而压抑,狠狠地质问她说——
  “你死在里面了吗?怎么去这么久!”


第13章 从前从前
  孟姝耳立刻收回了刚才的一丢丢怜悯。
  她手被抓疼了,轻轻皱了下眉,语气还算镇静,说:“你先放手。”
  应许立即像丢垃圾一样把她的手丢开,冷冷地问:“车在哪里?”
  孟姝耳重新攥上他的袖子,“过来吧。”
  上了车,应许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无神的眼睛望着前方,脸上像盖了层霜。
  孟姝耳心神恍恍地撒谎称:“刚才东西找不到了,多耽搁了会儿。”
  应许冷笑一声,“是吗?我还以为你在故意捉弄我。”
  被猜中心思,孟姝耳一脸愧色,尴尬地吐了吐舌。
  还好他看不见。
  *
  雨季过去后,耀眼的秋阳晒黄了墙上的爬山虎,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转凉。
  孟姝耳的微博经营得日渐风生水起,不久前,位于上海当地的一个运营团队找上了她,希望能与她合作。
  这种找上门的事情以前也有,不过这些公司大部分爱使歪门邪道,孟姝耳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只想做一名勤勤恳恳、不炒作不营销的良心博主,便都给出了拒绝。
  新找来的这个团队,履历一片空白,团队人员也少得可怜,只有经理人身兼运营推广一人、编辑身兼美工一名、摄像身兼后期与剪辑一名,另外还有一个不知道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的小助理。
  他们都很年轻,年纪和孟姝耳差不多大,经理人找上她的时候,刚开场就用上千字的小作文私信给她,表达了自己诚恳的态度,以及对他们这个团队的发展和构想。
  这群菜鸟新手没钱没经验,按理说,孟姝耳没道理选择他们。
  但她唯独看中了他们的热血。
  年轻就是热血澎湃、无限可能。
  她没有立即回复他们,只约了改天见面再谈。
  几顿咖啡喝下来后,孟姝耳被打动了,于是签下了合同,从此也是一个背后有团队的厨娘博主了。
  *
  孟姝耳近期拍摄视频的场地都在老洋房里面,今晚团队要过来熟悉现场,她把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站在房子中央,想想还有哪里没收拾的,就看到应许下楼来拿水的一幕。
  他头发几个月都没理了,前面的刘海都快盖住眼睛了。
  虽说他也用不到这双眼睛了,盖就盖了吧,但孟姝耳看着就是觉得碍眼。
  可能他也不太舒服,有时候会戴个发带把头发捋上去,但大多时候都还是这样放下来。
  孟姝耳跟着他走到冰箱前,在他刚打开柜门的时候取出一瓶柠檬茶塞到他手里。她知道他现在爱喝这个。
  她倚在冰箱上问他:“你头发不挡眼吗?”
  应许还是不爱理她,不过他们的相处已没以前那么针锋相对了。
  他摘掉柠檬茶的吸管,摸索盒子上方的插入口。
  “孟姝耳,你是我的保姆,不是我妈。”
  没错,自从孟姝耳重新住回来,这阵子应许对她的态度是转变了些,因为他真的把她当成保姆了。
  孟姝耳不介意,反正她也只当自己在养干儿子。
  “你头发有点长了,要不要去理理发?”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应许咬着吸管沉默了会儿,竟然问她:“什么时候?”
  *
  孟姝耳前段时间网购了儿童防走失神器,一根两端各牵在大人和小孩手上的牵引绳,谁叫祖宗太抗拒和她肢体接触,她为方便以后再带他出门就买了这个,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应许回房间换了一身黑色的阿迪套装,他个子高且瘦,这样穿,衬得身形凌厉,冷脸被棒球帽帽檐遮住一部分,小孩见到他要绕道走。
  偏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臭脸男,却乖乖地被牵引绳套着手腕,孟姝耳觉得自己好像在遛狗。
  应许两手插在外套衣兜,走得不紧不慢。
  他其实是很信任孟姝耳的,完全不担心前方会有什么东西能绊倒他,因为就连他走到一根树枝前面,孟姝耳都会在他迈步的时候,非常及时地提醒他抬脚。
  他认为,除了做饭好吃之外,这是她唯一的优点了。
  孟姝耳记得附近两三公里的地方就有理发店,天气很好,她想让应许出来多接触接触大自然,就没开车,毕竟连狗都要经常出来遛遛,更何况是人。
  秋高气爽,桂花飘香。
  “今晚做炸酱面。”应许突然说。
  孟姝耳正深深呼吸路边的花香,没听清,转头看向他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手环绑太紧了,疼到我了。”他又皱起眉不耐烦地说。
  “啊,是吗?”
  孟姝耳赶紧把他揣在衣兜里的右手拽出来。
  买的牵引绳两头手环一头是成人用的一头是儿童用的,孟姝耳手腕细,就用了儿童的这一头,应许戴的那头,按理说不应该会太紧,不过她刚才怕手环松开,就故意调节得紧了一点。
  果然,应许手腕都被压出印子了。
  “对不起,我给你松一松吧。”
  孟姝耳两手去松他的手环,这东西不太好用,戴上容易解开难,她第一次使用,忘记怎么调节松紧,忙活了好一会儿,应许手上的印子就被勒得更深了。
  孟姝耳怕他不耐烦,忙碌中没忘记安慰他:“再等等,就快好了。”
  应许半天没说话。
  孟姝耳抬眼瞅了眼他。
  他的目光也往下放着,就跟自己看得见似的。
  “孟姝耳。”他突然说。
  孟姝耳自己也觉得自己捣鼓一个破手环实在太久了,估计他手更疼了,怕他再恼怒地口吐芬芳,孟姝耳忙说:“马上马上,你再等我会儿。”
  “安宁现在好吗?”
  孟姝耳手上动作停了停,抬头再看一眼他。
  他的表情很平静,太平静了,以至于都可以显出几分落寞。
  孟姝耳看回他的手继续忙活,说:“她当然好啊,今年夏天刚毕业,在银行上班,她婆家刚买了新房正在装修,应该明年开春就要结婚了吧。”
  她把她知道的讯息都透露给他,这时手环也松好了,孟姝耳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牵着他继续朝前走。
  “你也别灰心,虽然当她老公是没机会了,但你们也可以做朋友啊,想见见她吗?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自始至终,应许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了理发店,洗头小妹先给应许洗头。
  孟姝耳让他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件白T,宽宽松松,但布料软薄,很显身材。
  洗头小妹红起来的耳朵被孟姝耳发现了,很不好意思地问孟姝耳:“这是你男朋友吗?”
  孟姝耳笑着摇摇头,“是老公。”
  应许刚躺下来,听了她的话身形略顿,随后眼睫不耐地轻合了下瞥向一旁,仿佛是个白眼?
  孟姝耳这么说并不是抖机灵,她只是怕小妹知道他们俩没关系后趁机吃他豆腐。
  她守在旁边,全程看着小妹给应许洗头,就跟护着自家崽子一样。
  应许长得是真的挺好看的,又白又帅,模样冷冷的看似不好惹,但没有凶相,并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富养的孩子。
  现在的女孩都喜欢他这种类型,洗头小妹满眼的欢心都藏不住了,好像一旦孟姝耳不在跟前,就要忍不住对他为所欲为了。
  在这个看脸的社会,原来就算你眼瞎耳聋,只要长得漂亮就仍有一大票人会对你犯花痴。
  她可不一样。
  孟姝耳不禁为自己抬高level。
  她绝不会被美色迷惑,忘记他是个瞎子的事实。
  应许洗完头后,又换了个男理发师给他吹头做发型。
  孟姝耳跟理发师说:“就在原来的发型上剪短一些就好,但也不能太短,适中吧。”
  应许坐在镜子前与自己面对面相望,Tony老师给他系上围布,剪刀上头,他捋着应许的头发夸赞道:“帅哥你发质真好,比很多女孩子的头发都好!”
  应许的表情又变得厌烦起来。
  孟姝耳憋住笑,在旁边陪了他一会儿。
  他一直维持着板正的坐姿没动,后来孟姝耳才发现原来他眼睛早就闭上了,好像睡着了。
  她在店里等得无聊,想起附近有一家鲍师傅的分店,便出去想买些糕点。
  鲍师傅糕点全国闻名,孟姝耳最爱他们家的肉松小贝。
  香咸的肉松配上海苔盖在面包上,蛋糕体湿润还松软,吃到一半里面还会爆出芝士,好吃到舔手指!
  鲍师傅家的店面都不大,经常还会遇到排队的情况,今天周末生意更好,孟姝耳跟着队伍排到街尾,中间肉松小贝售完了,现成的还在烤箱里,于是又多等了半小时。
  孟姝耳玩着手机就忘了时间了,完全把理发店里的那位祖宗抛到了脑后。
  买完东西想起他时,一看表她就知道坏事了,忙不迭地跑回理发店。
  她弯腰站在玻璃门外喘气。
  店内已是一位客人都没有了,Tony老师也收工了,灯关掉了一半,虚虚的白炽灯像月光一样洒在应许的头发上。
  他坐在椅子上,正对门口的方向,微微垂着头,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忘的小孩。
  孟姝耳平复下呼吸,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一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猛地抬起头,直直朝这边望过来。
  孟姝耳看到了他的正脸,他剪完头发了。
  理发师是永远不会听顾客的要求的,他剪出来的样子完全和她要的不一样,但是也非常适合应许。
  很清爽,很帅气,很让她意外。
  那一抬脸的时刻,孟姝耳的脚步定在门口。
  她感到她的心,仿佛在被什么东西微妙地射穿。


第14章 从前从前
  应许知道是她来了,背直起来一些,安静地等她过去。
  “抱歉……”孟姝耳走向应许,内疚地和他说道。
  店里唯一剩下的一名收银小妹窝在前台刷抖音,一听到她来了,马上如释重负地说:“谢天谢地,你可算来了,不然我差点都要报警了!”
  孟姝耳用手机扫码付了钱,轻声对应许说:“我们走吧。”
  外面气温已降到十七八度,理发店里还开了空调,孟姝耳才进来几分钟就想打哆嗦了,她把搭在小臂上的外套披到应许肩上,让他穿好再出去。
  应许站起来穿上外套,没有系拉链,也没有和她说话。
  孟姝耳出门招到一辆出租车,和他一左一右地坐在后面。
  车上报了住址,孟姝耳把装着肉松小贝的袋子打开递向应许,解释说:“我刚刚在鲍师傅排队买这个,出去的时候忘记和你说一声了。”她又往前递了递,“你尝尝,挺好吃的。”
  应许大腿微敞开着坐,定定面对前面的车后座,一句话也不说,也没什么动作表示,对她送到跟前的点心置若罔闻。
  路边街景昏黄,一幕幕从他的侧脸掠过。
  孟姝耳看了他几秒,默默收起袋子。
  排队那么久才买到的好吃的,也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车上,她想起她一直都记得很清的一件事。
  儿时上幼儿园,某天她妈妈不知道在忙什么忘记接她放学,天黑的时候,学校里的同学全部被家人接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等了妈妈很久很久。
  那时她的世界很单纯,她也很胆小,认为妈妈一定是不要她了,她噙着眼泪一直望着门口,那一个多小时里,是她最脆弱的时刻。
  后来从少年再到成年,她经历过很多不同的对待。
  针对、怨恨、愤怒、刻薄……
  但唯有遗忘最叫她刻骨铭心。
  出租车很快把他们送到了家,两人在玄关换鞋,孟姝耳又主动搭话道:“晚上想吃什么?”
  应许踩了下后脚跟脱掉球鞋,两脚穿进他的布艺拖鞋,“随便。”
  然后他就到楼上了。
  待会儿她的团队会过来做客,他们约好了叫海底捞,但是应许的晚饭还是要解决。
  孟姝耳就又出了趟门,到附近的商超买了点肉末和青瓜,回来做了份炸酱面给应许送上去。
  不多时候,门铃响起。
  团队的四人来齐了,三男一女,他们很快把静谧的老洋房变得热热闹闹。
  经理人叫老齐,团队里那个附赠的小助理是他堂弟,都叫他小齐,摄像虎背熊腰,叫大熊,唯一的女孩子是那名编辑美工,叫周婉。
  他们的团队非常活跃,老齐八面玲珑,周婉活泼爱笑,大熊还算比较沉默,小齐话也少,样子总是酷酷的,但偶尔说两句话非常有梗,都是内心很有意思的人。
  人一旦沾了酒话总会变多,这顿火锅他们吃了快两个小时,马上就要到零点了,啤酒都喝了好几打,大家还没有要散伙的意思。
  孟姝耳喝得有点醉了,正在兴头上时,坐在她对面的周婉示意她往后看。
  “姝耳,你朋友?”
  孟姝耳眯着眼转头。
  应许穿着身蓝色睡衣,无声地站在楼梯上。
  几人收回了碰杯的手,都好奇地看着他。
  盲人的残缺不在表象,但是同样也能令人一眼看透。
  他们的眼睛没有焦距,目光模糊不清,就连周身也仿佛都笼罩着与常人不一样的磁场,是那一种格格不入,又孤单无依的感觉,仿佛与世隔绝。
  “孟姝耳。”应许说,“我烧得好烫。”
  孟姝耳迷迷楞楞的,没反应过来。
  “什么烧得好烫?你把什么点着了?”
  楼上没开灯,看不清应许的表情,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就又回了房间,关门声很大。
  孟姝耳转回来,筷子继续伸向红油锅底。
  当着客人的面给她脸色看,这个小插曲一出,大家吃喝的气氛都没刚才活跃了。
  孟姝耳安慰他们说:“他脾气就是这样,没关系,我们该怎样还怎样。”
  周婉忍不住问:“姝耳,这是你什么人啊?”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他是盲人吗?”
  孟姝耳点点头,却说:“我爸妈朋友的儿子,一个富三代,他家里给了钱让我照顾他一阵子。”
  “哦,原来是这样。”
  又喝了一杯,孟姝耳放下酒杯,突然问起:“对了,他刚才说什么烫来着?”
  老齐摇摇头,“没听清。”
  小齐也说:“是提醒你喝醒酒汤的吧。”
  大熊心细,紧张地说:“他是不是发烧了啊?”
  孟姝耳愣了下,然后果断摇头。
  “不会,他晚上还好好的,不会发烧。”
  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团队几人又坐了会儿就告辞了,孟姝耳懒得收拾残局,打着哈欠回房睡觉。
  *
  早上,孟姝耳加热了燕麦面包和牛奶送到应许门口,叫他起床吃早餐。
  今天早餐很简单,因为她待会儿就要去出门了,没时间好好准备。
  昨晚她和老齐他们聚餐,饭间和认识的另一名美食博主视频了会儿,对方是名有团队的大V,答应她来杭州向自己的团队取取经。
  从上海到杭州一会儿就到了,待会儿她开车过去,老齐和小齐陪同,并且会一起留下住一两晚。
  孟姝耳给应阿姨去了个电,让她那边拨名保姆过来照顾应许的三餐,交代完这些事,她带好日用的生活品,收拾了几件衣服放进行李箱。
  孟姝耳拉上长筒靴的拉链,戴好棒球帽,脸两侧的长发掖在耳后,她脸和身材都长得好,随便穿穿都是漂漂亮亮的,一切收拾妥当,拉着箱子路过应许的房间。
  她想敲门和他打声招呼,低头看见刚送上来的早餐还好好地放在门口。
  想着他一定还没醒,孟姝耳就省下了这声招呼,出门出发去杭州了。
  *
  如果上海是一名高冷有逼格的霸道总裁,那么杭州就是温婉多情的窈窕淑女。
  在杭州,好吃的好玩的和好看的美女一样多。
  孟姝耳的这位朋友也是个女孩,名叫江佳佳,人长得漂亮,性格爽朗,玩微博比她早很久,年收入是按百万单元来计算的,比孟姝耳这个每月撑死拿个两三万的小博主要出名很多很多。
  孟姝耳在杭州的这两天,吃喝玩乐江佳佳全程陪同,期间她的团队在拍摄新一期美食视频,她也把孟姝耳叫去全程旁观,此次杭州一行,孟姝耳收获满满。
  回程时,江佳佳又请了最后一顿散伙饭,吃完这顿饭,孟姝耳就要和老齐小齐回上海去了。
  为着这两日江佳佳对他们无微不至的招待,孟姝耳抢在她前面买了单,她趁几人聊天时她偷偷离座去的,付完钱到洗手间补妆,江佳佳也跟过来了。
  江佳佳很直接地问她:“姝耳,外面那个老齐,真的靠谱吗?”
  孟姝耳拧上口红盖子,说:“我觉得还好啊,蛮诚恳的,也很热情。”
  “但我们做这行不是依靠这些就能成事的啊。”
  “你觉得他们不行吗?”
  江佳佳的脾气出了名的直来直去,这两天老齐和小齐给她留下的印象是不错,但对他们的不足,她全部点出来也不会手软。
  江佳佳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注意着,他们两人的业务能力是真的不行,看起来是什么都懂点的样子,可是内行人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懂的只是皮毛,光会说得天花乱坠,一让他俩上手,两脸懵逼。”
  前面那些孟姝耳听得还很认真,一到后面,扑哧笑出声来。
  她拍拍江佳佳的肩,安慰她说:“别说他们了,就连我看你们忙些这个那个的也都很茫然啊,凡事都有第一次,慢慢来,我们以后会熟练起来的。”
  江佳佳叹口气,最后只说:“你别被人骗了就好。”
  孟姝耳更不会把这句也放在心上,她亲热地揽上江佳佳的肩膀,“不会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
  和江佳佳道别后,开车在沪杭高速上行驶了两个小时,三人顺利到达了上海。
  车是老齐开的,应许父母送孟姝耳的这辆保时捷让老齐爱不释手,来回都是他主动开车载着孟姝耳和小齐。
  老齐在任何场合都热衷衬衫和西裤,路过收费站的时候,他摘下墨镜和人寒暄,站里的年轻女孩对他笑了又笑。
  但车玻璃升上之后,在车里就一个劲儿地赞后座的孟姝耳年纪轻轻就这么有钱,是人生赢家,一定祖上积德了。
  对此孟姝耳感到有些不适。
  老齐比她还大几岁,之前他们的见面都是在咖啡厅进行,但自从他去了她住的地方以及见到她这辆车后,一向热情的态度里又多了些殷勤和巴结。
  孟姝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不过,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性格,她不会为这点枝末小节否认掉别人的人格。
  回到上海,孟姝耳先把老齐他们送回家,然后开车去了碧云联洋。
  她提早把自己晚上会回到上海的消息告诉了应母,微信上,应母也和她透露了应许这两天都没在佘山那儿住,她去杭州的当天,他就叫司机把自己送回碧云联洋的家里了。
  应母发来的语音里,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含着笑,语气似有深意。
  孟姝耳也不清楚祖宗又犯了哪根筋的病,但绝对不会是他老妈想的那种。
  天空全变成墨蓝色的时候,孟姝耳把车开进了碧云联洋。
  应母叫她来吃个饭,顺便接应许回佘山。
  轻车熟路地来到应许父母的别墅门口,雕花的大门识别了车牌号自动打开,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对这个不属于她的家已产生了点亲切感。
  应父应母都在家,应父事业有成,难得的还非常顾家,天冷了,应母想给雷诺织一件小马甲,他就坐在妻子身边给她缠毛线。
  孟姝耳一进门就看到这温暖的一幕,大概就是网络上总爱传播的爱情的样子。
  她把从杭州带过来的定胜糕和西湖藕粉递给保姆,笑着冲客厅的两位长辈打了声招呼。
  应父应母对她早没了跟外人的那些客套,把孟姝耳唤过去坐着,说了会儿话,后面应母才记起自己的小儿子,还是孟姝耳主动问了,说怎么没见应许,应母就告诉她:“哦,他这两天发烧了,睡了整整两天,这会儿好像还没起。”
  “他病了?”孟姝耳表情讶异。
  应父轻描淡写地说:“不碍事,小病而已。”
  夫妻二人都是心大,应母也笑着和她说:“你看你一走他就病了,一定是平常太依赖你了,姝耳啊,男人是不能太宠的,你得把握好分寸。”
  孟姝耳只能微笑。
  应母熟练地打着毛线针,对她说:“你要是担心就上去看看吧。”
  孟姝耳是真不担心,但总不能说实话,就只好去了应许的房间。


第15章 从前从前
  应母说应许的房间在三楼,但没说清是哪一间,孟姝耳挨个儿敲敲门再打开,一连好几间都摸了个空。
  找到最后一间的时候,见屋子里一片乌漆嘛黑,就算还没看到里面的人,孟姝耳就已确认下来了。
  应许喜欢黑暗,也只有他能离开光与黑暗和谐共处。
  她按开门边的灯,果然就见到床上被子下的一个人形。
  孟姝耳走到床头,歪头看看他的脸。
  前几天换了发型的缘故(大概也有这两天没见到他的一部分原因),此时乍一见面,对他,孟姝耳体会到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他是有点病人的样子了,神态略显虚弱,整个人冷嗖嗖的气场反倒更强烈了。
  就连睡觉,他也要锁着眉心,手脚都盖在被子里,下巴也遮在下面,睡姿直挺挺的,要是再把被子往上面拉几厘米,就真跟太平间的死尸没什么两样了。
  孟姝耳默默吐槽完,看到桌上的药盒是空的,水杯里的水也只剩了个底,知道他已吃过了药,那就没什么不妥的了,她打算下楼去,看他是他老妈让来的,看过了,她就完成任务了。
  孟姝耳才走回门边,听见身后传来被单摩擦的窸窣声响,她心口一紧,转头往回看。
  应许醒了,正眯着眼坐起来。
  他还没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掀起被子下床,神情恹恹地在房间踱了几步,好似在想什么。
  孟姝耳刚刚紧张地不敢出声,这么一会儿就错过了提醒他自己在这里的最佳时期,不好再暴露自己了,就想等到他开门的时候再偷偷溜走。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她扶着旁边的沙发轻轻坐下,然后,应许就抬步朝她这里走来。
  孟姝耳心跳一下就差点停了,赶紧起身让开,贴墙站好。
  应许弯下腰,在她刚才坐过的地方翻找。
  这台单人沙发上搭着他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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