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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很久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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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淡淡地补充了句:“就跟养了个儿子似的。”
  “巨婴啊?!”安晨叹气,“那就是不好了。”
  过了会儿她无比可惜地说:“曾经我还以为你会和季疏林结婚来着,可惜啊,他太不知道珍惜了。”
  孟姝耳往火锅里下菜,问安晨:“他现在还在北京吗?”
  “看他朋友圈的动态,应该是吧。”
  孟姝耳和前男友季疏林是在大学认识的,季疏林是高她两届的学长,还和她都是温州的,他大四出校实习,在著名的时尚杂志主编手下做助理,两年里深得主编的器重,得到了一个到北京的旗下分杂志做副主编的机会,季疏林想也没想就同意了,那时孟姝耳就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异地恋不会继续走下去了。
  曾经在校园里爱得如胶似漆,来到现实面前,季疏林不愿为她留在上海,她也不愿为了季疏林离沪北上,季疏林到了北京没多久,两人因为各种原因爆发了数次争吵,最后一次吵架后,两人一整个个月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对方,又过了一个月,孟姝耳提了分手,季疏林只在微信上回复了她一个字——“好。”
  就像当初季疏林追求她时,请求她做他的女朋友,她也是这样回复了他一个“好”。
  在这个“好”字过后,到现在已是一年了,他们的聊天界面永远停留在了这里。
  “不过听老周说他明年有回上海的打算。”安晨往嘴里塞着吃的,观察孟姝耳的表情。
  孟姝耳点点头,“那挺好的。”
  *
  这回出门孟姝耳没开车,安晨住得离这里不远,坐上出租车走了,孟姝耳撑着伞来到地铁站,她还得来回转线才能回到佘山。
  孟姝耳看了眼表,这么快就到七八点了,怕又给家里的干儿子饿着,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应许接起来了,“谁?”
  “是我,孟姝耳。”
  孟姝耳怕他直接摁断通话,抓紧问道:“你晚饭吃了没?”
  当然没有,家里现成能吃的只有水果和泡面,应许声音里多了点不高兴不耐烦:“你觉得呢?”
  孟姝耳说:“你稍等会儿,我回去给你煮挂面。”
  说完她也不期待能等到回应,收起手机准备放回包里,刚离开了耳边的手机内,若隐若现地传出了一声“好”。
  真是一种完全不属于应许的乖巧和配合,以至于孟姝耳都在怀疑,她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同时却又不自觉地加快了下楼梯的脚步,及时挤进了刚停下来的一节列车。
  孟姝耳赶回佘山,经过蔬果超市买了点食材带回去,洋房的一楼亮着灯,她收了伞打开门,又把伞面撑开放到门边,往屋子里寻找应许的身影。
  没进来时她就觉得奇怪,他开灯要干嘛?反正都是看不见的。
  客厅的电视也开着,中央六台正在播放一部电影。
  厨房里也有人,厨具咣咣铛铛地响。
  孟姝耳以为应许饿极了又自己去找吃的了,过去一看究竟,在料理台前忙碌的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孟姝耳站在门口问她:“你在干什么?”
  黄小蕾扭过脖子瞧她一眼,又扭回去,用筷子在锅底搅拌。
  “煮面啊。”
  她系着孟姝耳的围裙,用着孟姝耳精挑细选的厨具,还把孟姝耳经常要用来拍视频的料理台搞得一团糟。
  孟姝耳有些生气,但这黄小蕾是应许的小青梅,这里又是应许的家,她没立场说她什么。
  她又回到客厅,怪不得刚才没见到应许,他横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条毯子,正安静地睡着。
  孟姝耳拿起遥控器打算把电视关掉,应许突然出声了。
  “放下。”
  孟姝耳低头看看他,便放下遥控器,坐到旁边的一台沙发上。
  应许裹着羊毛毯,只把脑袋露了出来,闭着眼也是没睡,原来在听电影的台词。
  电影播放到主角汉尼拔谋杀预警成功越狱的一幕,背景配乐紧张压抑,孟姝耳手臂环着胸,周身气场也是围绕低压,满脸不高兴。
  厨房里的黄小蕾,一会儿打碎一只碗,一会儿摔掉了锅铲,一会儿又被热水烫得大叫起来。
  孟姝耳终于忍不住冲应许说:“能不能让你朋友注意点,不会做就不要做,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像什么样子?”
  刚好黄小蕾端着面碗出来了,眉开眼笑地说:“应许哥,面煮好了,可以吃了。”
  路才走到一半,面碗里的汤汁洒出来烫到了她的手,黄小蕾又尖叫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就扔掉了手中的面碗。
  孟姝耳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起身冲到楼上,给下面的两人传来一道摔门的巨响。
  黄小蕾被吓得一哆嗦,问应许:“她是不是生气了啊?”
  这还真是孟姝耳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怒气。
  应许坐起身,胳膊伸开架在曲起的膝盖上,若有所思。
  他这一刻的预谋,展现在了三天后。
  *
  孟姝耳猛地扑开蒙在头上的被子。
  已经连着三天了……
  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开场,彻夜狂欢,楼上楼下都是他们嗨皮的游乐场。
  她已严重睡眠不足,两只眼睛熬得像熊猫。
  她本以为这些人玩一次两次应该也就罢了,劝自己忍下去,没想到今天他们又来了。
  孟姝耳又把头埋在枕头下,塞上耳机,强行隔绝外部的噪音。
  但是,没什么用。
  她摔下耳机,睁大眼看着天花板。
  心跳渐渐加快,越来越多的烦躁涌上心头。
  她所居住的这幢老洋房,夜里成了妖精洞,白天是垃圾场。
  他们这么闹,打扰的是谁,他们这么闹完,收拾残局的又是谁?
  孟姝耳心中的气愤像一个不断胀气的气球,到达极限时,她终于掀被下床,冲出房间,她站在楼梯”
  两个女孩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
  应许慢慢坐起来,神色淡淡地说:“这里是我家,我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贺臣是第二次见到孟姝耳了,就算素颜,孟姝耳也是个叫人移不开眼的大美人。
  李贺臣自己是个视觉动物,也认为别人也是和他一样的视觉动物,一直笃信应许是没见过孟姝耳的真容才对她处处反感,为兄弟着想,他不想让两人闹得太僵,不然应许以后一定会后悔。
  李贺臣拍拍应许的肩,当起了和事佬:“阿许啊,话不能这么说,既然吵到到小孟休息了,那咱们就先散了吧,毕竟这会儿也不早了。”
  一提起孟姝耳的姓氏,一群人神色各异地继续打量起她。
  早听说应许被家里订了婚,对方家里是温州做小生意的,就是姓孟来着。
  刚才的两名对她很不满的女孩牢牢闭上了嘴。
  应许俊眉微微一挑,嗤笑着说着:“嫌吵?”
  他捏着易拉罐递向嘴边,“门就在那里,随时可以滚蛋,没有人要拦着你。”
  订了婚又怎么样,原来是名下堂妻。
  几名男女又嘲讽地笑起来。
  “妹妹,你就别凑热闹了,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是啊,下来扫了别人的兴不说,你这么凶悍,小心提前变老啊!”
  始作俑者慢慢喝着啤酒,由着一票狗友出言讥讽。
  孟姝耳看着应许,她早就猜到他想干什么。
  他想把她激怒,但她还真的没办法不顺遂人愿,她是生气了,气他幼稚、无聊、惹人厌烦。
  她也早就受够了。
  今晚的火苗点燃了长久以来的导。火索。
  孟姝耳环顾着这群为虎作伥的人最后的目光落回应许身上,缓缓点头。
  “应先生,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说完她便又回到了楼上的房间,十几分钟后,换了衣服拎着只行李箱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第10章 从前从前
  夜深露重,孟姝耳连夜搬离老洋房,住进了一家快捷酒店。
  她走后没多久别墅里那伙人就散去了,一名富二代临走前问应许:“许哥,明天还来吗?”
  “没必要了。”应许轻扬着语气回道。
  他今晚心情大好,酒柜里珍藏的红酒叫他们一人拿回去了几瓶,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地回房睡觉。
  *
  那个阴险狡诈的孟姝耳一定会跟他爸妈告状的,应许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第二天早上手机来电铃声把他吵醒的时候,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找上来了。
  应轩问:“起了没?”
  应许打了个哈欠,“刚起。”
  “刘姨从苏州带了两箱大闸蟹来,妈叫我给你和姝耳送去一箱,我中午过去。”
  “不用了。”应许困倦地告诉他:“我已经把她赶走了。”
  “……”
  应轩作为大哥从小没少给应许背锅,后来应许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也都是能自己替他解决就绝不会让父母操心,这一回,这边他刚挂了应许的电话,下一秒就又打给了他们老妈。
  没多久,应父应母就亲自上门来了。
  家里被昨天那群人弄得又脏又乱,就像遭了贼似的。
  应母把应许从床上提下来,和丈夫两人骂了他好一通。
  应许儿时被批评教育的时候就从不会辩驳还击,现在也一个样儿,静静坐在沙发上,没表情、没态度。
  应父应母骂完还是没能解气,但没有提出让他给孟姝耳反省道歉的要求,他们最清楚这个小儿子,脾气又倔又硬像块石头,不可能去跟谁低头认错。
  应母气得又骂了他两句,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孟姝耳的电话。
  孟姝耳很快就接通了:“应阿姨,怎么这么早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声音清甜又平和,一下就浇灭了应母的火。
  应母放了免提,孟姝耳的话应许在一旁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明知故问。
  一听见孟姝耳的回话,应许半天终于有反应了,他牵了牵嘴角,极轻地评价了两个字:“做作。”
  应母没有注意到他鄙夷的话语,应父坐在他旁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他沉声命令道:“应许,注意着点。”
  应许抬手揉了把头发,闭嘴了。
  应母陪着笑问孟姝耳:“姝耳啊,阿许说昨天惹你生气了?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里啊?”
  孟姝耳说:“阿姨您别担心,我到外面住了,应许一个人在家,你先找个人过去照顾他吧。”
  应母脸上更多了几分愧疚。
  这孩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姝耳,其实你应该也知道的,阿许虽然脾气臭了点,但是他本质不坏,很多事不过是在嘴上耍耍刀子罢了,看在阿姨的面子上,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应父招招手,说:“电话拿来,让阿许和她道个歉。”
  应母对电话说:“阿许有话和你说。”然后把手机贴到应许耳边,催促他:“说你知错了,好好道歉,把姝耳劝回来。”
  应父应母都盯着他等待着。
  应许手指支在太阳穴上轻敲了两下,模样漫不经心的。
  “说啊。”应母着急地又催促道。
  顿了顿,应许终于开口了。
  “孟姝耳。”
  “嗯?”
  “两千万的礼金不用退了,你放心回温州去吧。”
  应父:“……”
  应母:“……”
  让他劝姑娘回来,可他倒好,偏要火上浇油,这下连应母都不好意思再劝孟姝耳什么了。
  应父见情况不对,赶紧夺过电话和孟姝耳说了几句,孟姝耳非常大度,反倒还安慰他说:“叔叔,没关系的,我知道应许还在气头上,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阵子彼此都静一静之后,再好好打算以后的事了,也希望您和阿姨能体谅我的做法,当然,我也是很不希望事情发展得太糟糕。”
  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合情合理又不伤体面,应父应母对孟姝耳的恋爱又多了几分,而应许唇角再次勾起了冷笑。
  呵。
  心机。
  *
  这边孟姝耳一直呆在酒店没出门,从应许那儿搬出来的事她没告诉父母,昨天出来得匆忙,只带了为数不多的生活日用品,她的大部分东西都还在那儿放着。
  此次暴走并非一时脑热,和刚才给应父的说辞一样,她真的不想给两家闹得太难看。
  自我安慰地想一想,应许不懂事,难道她还要跟着他不懂事吗?
  而且这么快就一走了之,恐怕她家里一分钱也落不到了,孟姝耳不会跟钱过不去,她摇摇头叹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她中午在宾馆点的外卖,商家赠送了一盒酸奶,刚好房间里有统一赠送的水果盘,都是些香蕉苹果橘子之类的平价水果,孟姝耳把它们切成小块,放进用开水烫了三遍的玻璃杯里和酸奶一起搅拌,做成水果酸奶杯。
  她捧着杯子追了会剧,手机上方弹出消息栏。
  丁一:【姐,你和我哥吵架了?】
  那天一起野餐,孟姝耳对应许的这名表弟印象很好,马上回复他:
  【你消息挺灵通啊。】
  丁一发来一个傻笑的表情包,又说:
  【我和朋友在健身房射箭,姐,你要不要过来?】
  然后不等孟姝耳回复,就发来了一个定位。
  丁一:【来来来,一定要来!】
  丁一:【就当散散心了。】
  孟姝耳在酒店呆了半天早就嫌闷了,爽快地答应下来。
  半小时候孟姝耳就来了这所健身会所。
  孟姝耳把头发扎了起来,穿着卫衣、牛仔裤、运动鞋,一身过于简单,就更把她那张脸趁得不简单。
  她生得杏眼朱唇,皮肤好似没有一丁点杂质的牛奶,身形也好,脖子纤长后背直挺挺,背着小包爽爽利利地往门口一站,一屋子举铁练块儿的雄性动物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丁一远远就吹了个口哨,快步出来接她,勾着她的肩往里走。
  “这地方不错吧,我哥一朋友的店,我经常带朋友来玩,里面是射箭厅,后面有用泳池,二楼是上团课的,以后你要想练个瑜伽什么的就随便来,报‘应许’这俩字就能免费!”
  丁一话音才刚落,身后门口的地方就有人叫了声他的名字。
  两人一同回头。
  应许肩上垮了只健身包,白T恤外是件浅灰色连帽外套,帽子戴在头顶,忽略他没有表情的脸,年轻帅气,模样喜人。
  往下看,他手里还牵了条狗,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
  应许双眼空空地望着前方,问丁一:“你在和谁说话?”


第11章 从前从前
  孟姝耳在唇边竖了下手指,示意丁一不要暴露她。
  丁一摸摸后脑勺,便对应许说:“我在和我同学说话啊,哥,你怎么来了?”
  应许牵着狗进来,淡淡回了句:“过来游泳。”
  这只拉布拉多非常温驯,贴在他腿旁走得不紧不慢,尽职地为主人引路。
  原来他也是有导盲犬的。
  见他进了更衣间换衣服,孟姝耳问丁一:“我怎么没见过这只导盲犬?”
  丁一告诉她:“雷诺是我姨父给他从导盲犬机构申请的,但是我哥嫌它麻烦,就一直让它住在碧云联洋,想出门的时候才会让人把它送来。”
  这种什么都嫌弃的作为,可不就是那位祖宗会干出来的事?
  但丁一又说:“我最了解我哥,其实他根本不是嫌雷诺麻烦,他只是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它,他虽什么都不说但我都懂,他最疼雷诺了。”
  孟姝耳皮笑肉不笑。
  你可能想多了吧,那种人是真的嫌弃人家雷诺而已。
  丁一教孟姝耳射了会儿箭,她学得很快,英姿飒爽,一击即中。过了会儿丁一事先点好的外卖送到了,两个男同学却打算先走了,丁一抱着外卖跟她说:“姐,咱们去泳池找我哥吧,正好三份,咱们一人一份。”
  然后不等孟姝耳拒绝,扭头就去了泳池,孟姝耳只好跟上。
  现在天气转冷,来游泳的人很少,偌大的泳池里只泡了应许一人。
  雷诺老老实实地趴在池边看着他。
  丁一跑到泳池那头去喊应许,两人说了几句话,应许又重新埋进水里,游动过程中,肩膀和背时不时露出水面,身上带着水润的光亮,和脸一样白。
  丁一回来时,孟姝耳问他:“你告诉他我也在了吗?”
  “没有啊,你不让说我怎么敢自作主张地跟他说。”
  “他不吃吗?”
  “他说一会儿再吃。”
  丁一年纪虽小,但十分注重身材管理,他在微信上找孟姝耳聊天的时候,透露自己课余会去当模特拍拍平面照,还总嚷嚷男人的身材比脸更重要。
  他特意点了藜麦沙拉健身后吃,藜麦样子有点像芝麻,口感独特,很适合用来拌沙拉,近期在健身圈很受欢迎,这家点的外卖做得还不错,藜麦分量不少,配了虾仁和芒果丁,孟姝耳还尝出了蜂蜜和柠檬汁的味道。
  “挺好吃的。”她对丁一说。
  雷诺远远瞧着他们,眼巴巴的。
  “要不要给它也吃点?”
  “导盲犬在工作期间任何东西都不会吃的。”
  “那好吧,好可怜。”
  “它才不可怜,我哥给它买的狗粮都是新西兰进口的,还经常有罐头和营养膏,吃的比我都好!”
  孟姝耳说:“他对狗倒是挺好的。”
  丁一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抖着肩膀笑。
  孟姝耳慢悠悠吃着沙拉。
  泳池水光波动,哗哗水声被四堵墙围绕封闭,响声有点吵。
  应许游了好几个来回了,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看他总闷在房间里比日本宅男还要宅,没想到身材还挺好的。
  肩宽腰窄,身上一丝赘肉都没有,但又完全不显得干瘦。
  他一定很喜欢游泳,她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游弋在泳池里,像条又白又长的大鱼……
  丁一吃了一大半,放下便当盒起身,“我哥游得也差不多了,我去叫他上来吧。”
  他再次过去喊应许,孟姝耳早就想去撸一撸雷诺了,也一起跟了过去。
  “哥,哥!”丁一喊。
  应许在水里听不太清,丁一叫了他好几声才听见。
  应许站在水里,抹了把脸问他:“什么事?”
  “快出来吧,你都游大半个小时了,不然要着凉了。”
  应许摘了泳镜缓缓走向池边。
  雷诺见主人要上来了,马上站起来到下水处迎接。
  孟姝耳担心他的牵引绳掉到水里,过去把它往后面拉了拉。
  “哥,这边。”
  丁一卖力地往下面伸手,想让应许认清方向。
  “知道。”应许微不耐烦地跟他说。
  他两手扶上扶手正准备上来,丁一又绕过去说:“来,哥,我拉你一把。”
  丁一只顾着水下的他表哥,没注意孟姝耳就站在他旁边,她正弯腰摸狗头呢,侧腰被丁一撅来的屁股撞到,一下子就跌到了泳池里。
  孟姝耳尖叫了一声,“噗通”落了水。
  这边水深才一米五,淹不到她,而且她也会游泳,只是下来得太突然了,她手足无措地在水底扑腾起来,但手边什么东西也抓不住,四肢都不受控地往上飘,一连呛了好几口水。
  一只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背后,孟姝耳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顺着这条手臂往上紧抱住。
  应许另一手又穿过她的腿窝,把她抱离了水里。
  丁一脸色早已变得煞白煞白的了,蹲在池边担心地问:“姐,你没事吧。”
  孟姝耳咳嗽了两声,摆摆手:“没事,没事。”
  她两只手都紧紧搂在应许脖子上,脸也和他离得很近。
  应许头发湿漉漉地往后抹,脸上挂着水珠,眉骨和鼻梁优越地挺立着,眼眸幽深。
  孟姝耳呼吸直接就顿了一下,小声跟他说:“谢谢。”
  这一来,就让应许更确认了她的声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就松开了手,孟姝耳大叫一声,又一次沉进水里。
  丁一惊讶地张了张嘴,发出一句:“卧槽无情。”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孟姝耳扑腾了几下就摸到了附近的墙壁,很快就牢牢地站稳了。
  她吐出嘴里的水,恼怒地冲应许吼:“你谋杀啊!”
  应许这边早已转身上岸了。
  丁一给他递了条浴巾,然后伸手来捞孟姝耳。
  孟姝耳成了落汤鸡,裹着毛巾去了更衣室,用吹风机把衣服和头发吹到半干,手已酸得快抬不起来了。
  罪魁祸首早已扬长而去,还好有丁一这名援军在,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又打车送她到下榻的宾馆。
  才刚到十月份,热心的出租车司机就把暖气打开了。
  下车的时候,孟姝耳的衣服被烤干了,脸被蒸红了,脾气也越烧越旺了。
  她发誓,再也不要见到那张可恶的嘴脸。
  太不要脸了,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女人,他还有没有良心?
  孟姝耳又气又委屈,回到客房就给她妈妈打了电话准备哭诉。
  孟母正忙着搓麻将。
  “正忙着呢,先挂了,有事晚上再说。”
  孟姝耳躺在床上泪流成河。
  她已决定,这次不管怎么说都要和那应许一刀两断。
  晚上孟母打完麻将,给她回了视频通话问候,但她睡得早没有接到。
  孟姝耳洗完澡的时候就感到身上有点发热了,用外卖app买了点退烧药,吃完就早早躺到床上了。
  药效起来,叫她脑子里变得浑浑噩噩的。
  下午在泳池的情景历历在目,委屈地抿紧嘴唇。
  她想起当初,自己跳进水里辛苦地把小腿抽筋的他拖上了岸,为了给他人工呼吸,她还牺牲了初吻。
  那时他的从惨白如纸恢复了血色,撑起身子坐起来。
  看了她一会儿,他轻轻牵了牵唇角,似笑非笑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话说他至少应该感激她当年的救命之恩,只是后来怎么又和孟安宁搞到了一起,为此变成了一头白眼狼。
  五年过去了,他也是一直没提起这回事,要么是忘了,要么就是和她一样,也对当年不得已亲了嘴的事耿耿于怀吧。
  不管怎么说,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救他。
  *
  应许回了佘山也是一脸的不快。
  莫名心烦意乱。
  他叫司机照例把雷诺带走了,进了门发现家里有人。
  新来的保姆正在准备晚饭,恭恭敬敬地和他过话。
  应许没理人,再次把自己关到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妈妈的电话又打来了。
  应许以为是孟姝耳去跟他妈告状了,但听电话里的语气并没有计较的意思,让他后天回家里吃顿饭,别的只说了几句天凉加衣的话,没一会儿说话就挂了。
  保姆上来敲门叫他吃饭,过了会儿应许摘下AirPods去开了门,习惯性地蹲下来拿餐盘。
  手下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来,孟姝耳昨天就被他赶走了。
  应许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平静的表情就像一潭死水。
  好一会儿过去了,他重新退回房间内,关门的巨响如同天崩地裂。


第12章 从前从前
  孟姝耳早起烧有些退了,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诉妈妈昨晚她的决定。
  当她拿起手机时,首先看到的是来自应母的邀请,同样也叫她明晚到他们碧云联洋的家里吃饭。
  孟姝耳答应了。
  迟早要跟双方的家里摊牌,说来她有点害怕她妈妈的暴脾气,让应家的人先知情也好。
  去应家前,孟姝耳先到上海老字号的金记买了两瓶蜜炼桂花酱。
  她提着礼物来到碧云联洋,应许也在。
  天气大好,他卧在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耳朵里塞着AirPods,脚下趴着大黑狗雷诺,一人一狗都是懒洋洋的。
  他爱自己处着,家人也都不去打扰他,孟姝耳几次想和应父应母开口那件事,都次次被两位长辈热情和蔼的招待劝退。
  他父母人真的很好。
  这才是真正的上层阶级,没架子,待谁都温和客气,非常有修养。
  可这么好的一对爹妈,怎么就生了个这样讨厌的儿子?
  开饭的时候应许也来了餐厅。
  “来,姝耳你坐这儿。”
  应母亲自拉来一把椅子,让孟姝耳坐在应许旁边。
  孟姝耳听话地坐下了。
  应许知道她就在旁边,只把她当空气人。
  饭间他只吃白米饭,应母给他夹了好几次菜他都不怎么吃。
  应母问他:“今天怎么了?胃口不好?这都是你平日最喜欢的菜啊。”
  应许只说:“不饿。”
  孟姝耳也发现了。
  以前她给他准备饭菜的时候,他顿顿比狗还能吃,今天的食量就跟只猫儿似的,吃的也是慢慢的,下颌懒懒嚼动,敷衍对待嘴里的东西,仿佛味如嚼蜡。
  应母又给他夹了片桂花糯米藕。
  应许回了面子般咬了一小口就放回去,顿了顿重新夹起来,还算有食欲地吃完了。
  应母又多给他夹了两片,他也很快就吃下去了。
  “果然你还是最喜欢姝耳的手艺,只有这道菜是她做的,你舌头可真会挑。”应母欣慰地说。
  应许齿间微微一顿,舌尖往后牙槽抵了抵,认命地吃完筷子上最后的半片藕。
  孟姝耳埋头吃自己的,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
  她今天带来了桂花酱,在厨房看到刚好有新出的莲藕,就自告奋勇下厨做了这么一道菜。
  糯米塞进莲藕里,和桂圆、红枣、冰糖、枸杞一起炖了很久,还加了浓稠甜蜜的桂花酱,口感软糯,甜腻而爽口。
  瞧祖宗胃口大开的样子,没错,这就是典型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应母干脆把整盘桂花糯米藕都放到他面前了。
  应许表情有点尴尬,放下筷子,说:“妈,我吃够了。”
  “哦,姝耳,那你吃。”
  应母起身又给孟姝耳夹了一块。
  应许坐在他们中间,他妈妈的手臂横穿过来,他不耐地往后靠了靠让出位置。
  孟姝耳:“谢谢阿姨。”
  应母笑笑:“咱们都是自家人,不用见外。”
  应母重新坐回去,孟姝耳找准时机,准备说出酝酿良久的话。
  “叔叔阿姨,其实我今天……”
  应母冲一旁的丈夫使了个眼色。
  应父收到讯息,抬手往后面伸了下,保姆立刻递过来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礼盒。
  “姝耳啊。”应父很和蔼地说,“这些天辛苦你了,你和应许才认识不久就这么麻烦你,我和你阿姨都很过意不去,你放心,阿许的眼睛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的,这阵子你和我们一家同甘共苦,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我们应家绝对不会亏待你。”
  姜还是老的辣,应父真不愧是个厉害角色,句句拉拢人心,让她几乎就改变立场了。
  一番话说得很诚恳,很令人动容。
  孟姝耳差点就入套了。
  她侧了侧脸,见到一旁应许微垂眼帘,筷子夹了几颗米粒递到嘴边。
  还是和那天在泳池那样这么近得看着他,这样帅气的一张脸,让她眼前浮现的,是他当时对她无比恶劣的所作所为。
  长得是真的好,但也真的太不是个东西。
  一想到这里,孟姝耳马上又坚定了立场,她收回眼,表情郑重地看向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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