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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是个技术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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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头,萧玉台突然咬着了舌尖:“哎呀,娘呀……这谁啊?”
戚窈反拽住她把脉的手,恨声道:“这还叫不严重?你手废了吗?你瞎啊?”
萧玉台狠狠绷着脸。
戚窈还在咆哮:“你说,这还叫不严重?什么叫吃两副药就好?还要七天?七天!你们这些大夫顶着这张脸七天试试!”
萧玉台用尽了全身力气绷着脸。
戚窈偏偏还把他那张肿的连他娘老子都不认识的丑脸凑过来,继续咆哮:“你说啊?你倒是说话啊,干什么不说话?”
萧玉台挣开手,怒奔出亭子,钻进了一树芭蕉丛中。
戚窈目瞪口呆,傻傻的望着对面的李素:“她这是怎么了?吓跑了?”
李素眼睛抖了抖:“离我远点!”
戚窈哀怨无比:“我这是为了谁?你竟然这么嫌弃我?当初喜欢人家的时候用尽了手段,现如今,又叫人家离你远点,到底是为什么?”
李素:“丑。”又道,“而且,她不是吓跑了,是在笑你。”
足足半盏茶功夫,戚窈狠狠磨牙时,萧玉台眼带泪光的回来了,待看见戚窈那张脸,眼睛又弯了,脸上却强做面无表情。
戚窈更气了:“你这是在笑话我?”
萧玉台摇摇头,十分诚挚真切的握住他手道:“戚公子,医者父母心,你遭受如此大难,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戚窈磨牙,问道:“那你刚才跑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死鬼老爹
萧玉台越发的真诚,情深义重捧着他手道:“看见你,我就想起我那死鬼老爹,他就是生了疹子才死的。于是偷偷出去哭了一场。”
戚窈:鬼才信你啊!一本正经的鬼说!
萧玉台轻咳数声,望闻问切,再三看过,才道:“前次你去我那儿,我便和你说过,用药期间,不要再往林子里去了。如今,更严重了,我开一副药,命人熬煮了,保持水温烫手,泡上两个时辰,明早就会大有好转,至少……至少,我在路上碰见戚公子,也能认得出来。”
戚窈这张脸,都肿的看不出人样了,活脱脱一个芝麻大蒸饼(馒头)。
“不过,水温要保持住,最好是放在锅里?”萧玉台设想了一下,“如今天色已晚,去温泉也来不及了,何况温泉的温度也不够。就怕那些烧锅的不小心,足足两个时辰呢,能把您给煮熟了……”
戚窈悲愤莫名,刚要说话,萧玉台又道:“您如今这般,还要忌嘴,辛辣之物,都不要再吃。鸡蛋、鱼虾等等,都不能吃。”
戚窈:“那我能吃什么?”
萧玉台也深表同情:“先暂时吃几天菜吧,清淡点。”
戚窈拿了方子,气呼呼拂袖而去。
亭子里只剩下萧玉台和李素。
论理,萧玉台此时也该告辞了,或者终于面见“救命恩人”,也该做出点感激涕零的姿态来。
可李素没开口,萧玉台也未曾说话,反而有点呆呆的望着热气腾腾的锅子。直过了片刻,李素正要下逐客令,才听她突然道:
“王爷,我为您把把脉吧!”
李素沉声道:“本王无恙。”
萧玉台愣愣的望着他:“上次您可承认了。而且,您让这么多大夫给戚公子看诊,就不怕被人知道,他是对丛林湿气、蚊虫等不服吗?”
李素冷哼一声:“本王说了,他是在花船上落水,因而起了症状。何况,这些大夫哪里能分辨出来?你如此说,难道是威胁本王?”
萧玉台急忙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敢呢?”
李素望进她眼底,有孺慕敬仰,不知为何,就想起戚窈那句不着调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仅凭救命之恩,本王就能信你?”
萧玉台正色,刚要发自肺腑的说上自己掏心窝子的话,或者干脆发下几个毒誓,李素就伸出了手。
萧玉台反而有点紧张了。
其实对于当朝王爷,掌大周兵符、能调动天下兵马的这位杀神,她还是有些敬怕的。只不过一进来被戚窈的脸唬了一跳,又被戚窈的不着调带着跑,知道此时才又有些后知后觉的紧张。
“王爷,您是保家卫国的真英雄,萧玉台是一介平民,却也知道大是大非,您的事情我就算是死……”
李素:“把脉。”
萧玉台一凛,还傻乎乎的赔了个笑,刚摸上脉,神色还算镇定,过了一会儿,脸色大变。
“王爷,原来是您!”
李素倒是平淡,道:“传闻杏林高手能以脉识人,果然不错。可见你医术也确实不错。”
萧玉台为他诊完脉,发觉与上次相比,还是有些变化,问道:“王爷与尹侯爷是旧相识?他在京中可好?”
李素淡淡道:“你不如担心自己,竟惹上了赫连家。至于尹寅,毕竟是群岱侯,宫中还有灵妃,能如何?”
“如此说,那便是尹家的危机暂时还没有解除了。”
李素道:“需要一点契机。”
萧玉台“哦”了一声,也没有细问,又说回他腿上的毒。“上次我曾跟尹寅说过,您腿上的多半不是中毒,而是中蛊。看您如今的状态,是已经找到了解蛊毒的办法?”
李素不答。
他受蛊毒侵扰十余年,一直以为是身中奇毒,被萧玉台一语点破,才知道是被人下了蛊。之后苗疆一行,又遇到苗族圣女,这才暂时克制住了蛊毒,能让他行走练功都与常人无异。虽说还没彻底解毒,但也比从前好的多了。
何况,既然知道是蛊毒,那便能查到此物的来处,当年对他下手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萧玉台无心刺探机密,又沉默不言。李素道:“你医术不错,也曾相助于我,上次的事,便算本王小小回报。”他又问,“若是本王没有出手,你打算如何?”
“王爷不出手,我也有点小计谋可以施展,无非是苏穹的态度。他明知事情真相,却急巴巴的判我个斩立决。”萧玉台目光略冷,“我如今爱惜名声,自然能说服苏穹改变主意。”
李素没有细问:“说服又如何?”
萧玉台一眯眼,带点狡黠和得意:“于常氏被人所迫,诬告我,无非就是那些手段。我让人去查过,她家中孩子不知去向,声称因于常氏要为夫伸冤,送到邻镇的姑母家中了。只要我能说服苏穹,找到这两个孩子,便是突破点。”
李素转了转酒杯:“若是找不到呢?”
萧玉台面对李素,并不愿意隐瞒什么:“若是找不到,便是我运气不好,若想要于常氏开口,大不了让苏穹弄来两具假尸身,她自然松口。”
李素冷哼一声:“奸滑诡诈,果然小人一个。”
萧玉台赔笑:“所以,还要多谢王爷出手,再次叩谢。”
锅中汤水一直响着,此时也快煮干了,萧玉台添了一盏冷汤,锅子静了片刻,又再次沸腾起来。
李素问:“你不怕我?”
萧玉台握紧了汤勺,忍了又忍,终于露出那副“傻兮兮,好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的神情,一双清亮的眸子里仿佛又有了万千星光。她心跳如鼓,此时也是心绪万千,这么想着,不知戳到了哪一点,眼中突然就有了泪光。
“我……我外祖父从前说过,王爷杀敌,像屠狗一般,最是无情。可王爷对自己人,却像是儿子、兄长、最亲昵的亲人。他从来没见过像王爷这样赤诚的少年,也没见过您这样勇猛的,天生为战场而生的战神,只要您站在战场上,就好像我军立上了一面永不会败的高高旗帜……”说起早逝的外祖,她带了一丝丝的哭音,“王爷,我愿做您的自己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糟心的地龙
李素一时没有打断她。
因为她刚才说的这句话,他只听一个人说过。她叫这个人,外祖父?
他皱了皱眉,突然问道:“你和赫连家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赫连家,而不是赫连江城。萧玉台张了张嘴,李素又问:“怎么,难道本王还替你做不了主?”
萧玉台泪中带笑,道:“王爷怎么能确信我和赫连家有仇怨?何况,王爷还真替我做不了主。若王爷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亭子里又静下来。
片刻,李素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
戚窈从锅里爬出来时神清气爽,听闻萧玉台竟说了这么句话,莫名其妙的摸不着头脑。
“您就这么放她走了?她这是什么意思?王爷如今还不够尊贵吗?”
李素淡淡道:“尊贵?我却连娶妻生子都不敢?若我早有子嗣,那人会容我活到现在?即便我军权在手,可依旧要名正言顺。”
“那她这是什么意思?”
李素道:“若圣人早殇,幼帝登基,本王受命摄政,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戚窈正色行了个礼,这才退下,片刻又推门进来,认命的在条凳上睡下了。
萧玉台晚上到家,迫不及待的让白玘做了一大锅辣汤三鲜面,放上鸡蛋、鱼片、肉片,淋上红彤彤的辣油,一个人吃了大半锅。翌日一早,昌平肃王亲自派车来接。
萧玉台刚睁开眼睛,又跑回去将屋内的吃食搜刮了一通,全都带上了车,一路吃个不停,临下车前还在吃。等到了亭子里,戚窈一指桌上的各色糕点,和蔼可亲的道:“天色尚早,你还没用早饭吧?来吃一点儿,不必客气。”
“不了,戚公子我不饿。”萧玉台摆摆手,半块点心从袖子里跑了出来。
戚窈仰首大笑:“你这是干什么?”
萧玉台怨念道:“昨二人吃香喝辣,我饿了半晚上。”
戚窈道:“既然你吃过了,便去找王爷吧。王爷在荷塘钓鱼。”
园子里没什么服侍的人,大约是王爷不喜。萧玉台一路找寻,转圈,才寻到荷塘边。
重九已过,荷塘里莲子都熟了,萧玉台便挪不开眼神。慢慢过去,见一人一身黑衣背对而坐。
看着这背影,萧玉台又有些疑惑不定,但终究只是相似。
“若觉得可惜,那边有小舟,可以去采些莲子。”李素分明背对着她,却似乎洞察一切。
萧玉台有些囧然。
李素见她不答,又问:“不想吃?”
萧玉台愣了片刻,才厚颜道:“不会划船。”
幸而李素不再问这个,又再问起她确切年岁,生辰等等。萧玉台心生疑惑,但都切实答了。
“九月二十七。”
李素又问她与尹寅的关系,萧玉台道:“王爷与尹寅交好,我的底细您岂会不知?我不过一介孤女,并不是尹侯爷的表亲。”
李素道:“他所知的,难道就是你全部底细?他将你视为挚友,凡事必不见疑。”又问,“昨日是赫连江城亲自送你来的?”
萧玉台称是。李素见她目露疑惑,将她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你可知他为何突然一反常态,抛弃前嫌,在本王面前力荐你?”
萧玉台自然不知,李素淡淡道:“大约是本王从前的一桩旧事。本王少年时便入了行伍,当时在薛老将军麾下。我有一友人,精通医术,瞒着我也入伍做了军医。后来,我中毒濒死,她换尽全身血液,为我疗毒。”
萧玉台张了张嘴:“那他……”
“他自然是死了。从那以后,本王就喜欢男人了。”李素转过头,专注的望着鱼竿,“自然,也有传言,我这位友人,本就对本王有点非分之想,穷追不舍,奈何本王心坚似铁,直到她为救我死了,才恍然大悟,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他声音很沉,厚重如酒,虽然语气平平,可萧玉台琢磨这话,觉得他过于伤情,又因自己的身世,有些感同身受,于是道:“王爷,这世上之人皆有心爱之物,有人爱花,有人爱猫爱狗,就算同为爱花吧,也有的人喜爱荷花,有人偏爱白菊。却没有人非议,这人爱白菊不好,或者强求他人非要喜欢牡丹。所以,我以为,心爱之人或许也同心爱之物一样,有人喜欢男子,有人喜欢女子,本就随心意而已,并不分什么对错。王爷以为呢?”
李素眉头一动,将钓竿拉起,却是一竿空。
“你的意思,本王喜欢男子,你十分看好?”
萧玉台琢磨了一下,看他十分好说话,还是诚实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倒也不算,王爷英武不凡,若是从此无后,岂不可惜?若是能生一个和王爷一样,高大威猛的小世子,想想就……”她说到小孩子,眉飞色舞,冷不丁见李素转过身来,脸色黑沉,忙吐了吐舌头,住了嘴。
“王爷,鱼跑了,没饵了,我给您重新挂上。”说着,卷起衣袖,从小坛子里拎了一条地龙,眼疾手快挂在了钩上。
地龙太长,命也怪硬,被挂在钩上还在丧心病狂的扭动,李素微喟:“你从前没钓过鱼吗?”说完,将地龙放在一旁草木灰里,片刻,地龙就老实了。
萧玉台道:“虽然我不爱钓鱼,可我小时候经常陪我外祖出去钓鱼。外祖也最喜欢我。比家里的表兄表姐都要喜爱。”
李素问:“伺候外祖钓了这么多年鱼,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是啊,也不知要赔多少鱼给他。”萧玉台笑道,“当时我太小了,都不记得了,他老人家么,又走的太早了。”
这话说完,李素没答话,萧玉台又继续自嘲:“若是他老人家还在,我怎么会是这副样子?牙尖嘴利、狡诈奸滑,小人一个。”
李素又拉了一竿空。
“若是他还在,你又是什么样子?”
“他老人家常教育我,我虽是外的,却也是他家出来的子孙,沉稳自持、贞勇守静,是最基本的。别的不论,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和您这般,肩并肩坐在一处钓鱼,恐怕要气的爬出来,教训我尊卑不分,枉顾纲常。”
李素坐在竹椅上,萧玉台有小凳不肯坐,席地坐在台子上,虽说言谈无妄了些,却将尊卑记得很严。
“昨夜有雨,竹台淋湿了,你坐在凳子上吧。”
萧玉台笑着摇摇头:“我怕他老人家真从乱葬岗……”她匆匆住口,又急又快的问,“您刚才说,赫连将军引荐我,跟您当初往事有关,是为什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调戏和反调戏
李素拉起鱼竿,鱼饵被吃光了。他这一竿拉的太急了些,幸而萧玉台不懂垂钓,也看不出来他失手。
“看来,今天是钓不到鱼了。萧玉台,本王那个友人,传闻中,是本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生都永不相忘。传闻中呢,她精通医术,容颜俊俏,眉目如画。与你一般。”
萧玉台兀自犹疑,又因为想起旧事,脑子实在不如往日灵光,听他说完只呆呆的哦了一声。
李素垂钓的兴致都被她搅散了,见她还浑然不觉,故意道:“你说,你对本王喜欢男子,没什么异议,这很好。本王很欢喜。”
萧玉台眉眼如月:“那是自然。您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为大周固守边疆,不过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癖好,又算得什么?王爷喜欢什么只管随自己心意便是,难道还怕别人非议不成?这都实属寻常,我以前还见过一个怪癖之人,每次吃饭之前必定要洗七次手,不然就不肯吃饭。我外祖将他派到一处炎热之地,水可宝贵了,他竟然差点把自己饿死。……”
说起旧事,她又眉飞色舞,将方才那惆怅忧伤都掩在心头,眉间眼上却半点也不着痕迹。
半日功夫,李素真连一条小鱼都没钓到。戚窈过来看见空空如也的竹篓,不敢相信:“王爷,这不对啊。别说您是垂钓高手,我昨天半夜还瞧见管家鬼鬼祟祟的往这池塘里倒了几篓子大鲤鱼呢。诶,这不是……快看!”说着,戚窈当机立断折断一枝蔷薇一扎,就将鲤鱼给拎上了岸,足足有两斤多重。
李素脸色黑沉似锅底。戚窈还拎着雨手舞足蹈:“王爷您看看,随便就能戳到一条鱼,您钓了一上午没钓到,这不对啊。”
李素接过他手里的鱼,竹椅不小心倒了,恰好绊住戚窈的腿,噗通一声,激起水花无数。
“既然掉下去了,索性摸够了十条鱼再上来。”
戚窈扑腾了几下,抹了一脸水草:“王爷,赫连将军来了,有要事回报。”
萧玉台回身,赫连江城果然来了,站在亭子处朝这边望着。
李素对萧玉台说道:“本想留你用饭,既然有公务,便下次吧。”
萧玉台指了指鱼,不等她开口,李素将鱼扔进篓子里,又吩咐戚窈:“去弄点莲子给她。”说完,阔步去了。
萧玉台蹲下来,瞧着水里胡乱扑腾的戚窈,笑眯眯提醒他:“戚公子,您的不服之症还未好,不能在湖水中久泡。不过,既然王爷都吩咐了,就随便摘个十个八个的吧。”
戚窈白了她一眼,拿莲蓬竿串了两串莲子,才游到岸边,原本是要递给她的,心血来潮又起了坏心,将萧玉台也拽进了水中。
回到家中时,她浑身湿透,黄鹤忍不住抱怨:“公子每次去见这位王爷,都没好事,昨天饿坏了,今天倒好,干脆一身水的回来。”
萧玉台倒不以为意,今日阳光甚好,也不算冷,只是唯恐被人发现,故而坚决拒绝了戚窈。戚窈为了赔罪,还送了一篓子鱼。白玘把鱼给左邻右舍分分,留下两条最大的,放足了辣姜,熬了一大锅浓白鱼汤,原滋原味鲜美异常,三人吃的头也不抬。
白玘美滋滋的喝汤:“公子落水,也有点好处,有大鱼吃。”
萧玉台啃着鱼头,心思一转,就想起了当时李素说的那句话。原本她真是不在意,可当时那王爷的神情,怎么都瞧着有点儿促狭。
“黄鹤,黄鹤,那王爷说,他头一次断袖分桃时的友人,是个精通医术、容貌俊俏,和我一般的少年郎,还说……”
黄鹤被鱼汤呛住:“还说什么?”
“还说,我不反感男子相好,他很欢喜。这是什么意思?”
白玘戳了一大块玉白鱼肉,含糊不清的道:“他是要与公子你断袖吧。”
萧玉台尚且镇定,黄鹤定力不足,喷了一口汤,半锅好好的鱼汤也吃不成了。
白玘心疼鱼汤,黄鹤恨铁不成钢:“还喝汤,你家公子都要被人抢走了!下次公子再去,你要陪着。”
萧玉台扶额,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也许,是我想差了。那戚公子生的妖娆美艳,浑然不似我,清汤寡水的,这人的喜好不至于变的这么快吧?”
黄鹤痛心疾首:“万一变了呢!公子,我晓得你很崇拜他,不过这也太危险了。幸而这位王爷呆不长,不久就要回京复命了。”
再过几日,就是萧玉台生辰。到那时,萧玉台也是要进京的,不过,这位长平肃王,确确实实是喜欢男子的吧?
有了这个认知,萧玉台又神清气爽,将一切纷杂心思都抛在脑后,看点闲书,剥点莲子。黄鹤真真是为她的心大折服。
翌日一早,就有人匆匆来拍门,戚窈在湖水里玩了一气,果然症状加重,都发起高热来了。
萧玉台到了,见他一张脸肿的猪头,还有许多麻子,先一针把人给扎醒了。戚窈模模糊糊的就瞧见一针雪亮的长针亮在自己眼前,抖着胖脸含糊不清大喊:
“你这是恩将仇报。我要吃药,我不要扎针!”
萧玉台笑道:“戚公子,药是要吃的,不过要先扎几针,将内毒排出来,不然您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儿真就要废了。您一个大男人,还怕扎针吗?”
戚窈放声呼痛:“疼死了!你别扎,我是面首,是小倌,我不是男人!”
萧玉台摇摇头,暗骂他一声不要脸,又手脚麻利的扎了几针,又亲自看护了一个多时辰,高热才退下,脸上也消肿了。
戚窈这次大概是玩闹的太狠,之前又不当成一回事,饮酒放纵,还不忌口,萧玉台接连两天都是被人火急火燎的催着过去。戚窈反复高热下,原本健壮的身体也有了些损耗,萧玉台不敢用猛药,每次热起来,都悉心照料,让他退热。李素却是公务繁忙,两天里跑了五次园子,都没碰见他一回,萧玉台原本琢磨着的心思也渐渐淡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恶心
这天戚窈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萧玉台把管家和掌厨都叫过来,苦口婆心的交代了一大通。厨里的管事委屈报告:
“大夫,戚公子非要吃虾,差点把厨房掀了……”
萧玉台咬牙问道:“那他昨天醒来吃了什么?”
厨子:“一碗辣面,还放了虾丸。”
萧玉台熬了两天,连脸都没顾得上洗,结果这人就是自己作出来的。戚窈虚弱喘气道:“我一天不吃虾,我就难受的要死。”
萧玉台怒气升腾:“你爱吃虾,你怕不怕真死了?”
正说着,李素衣裳也没换,径自走到床边,试了试戚窈额头:“已经退热了,萧大夫辛苦了。”又对管家和厨子道,“萧大夫吩咐的,你们可听到了?这几天,只许他吃点青菜白粥。若是他不肯吃,就让他饿着。”
萧玉台还不解气:“横竖饿死,也比你满脸疹子死的要好看些。”
她这两天是累的很了,见戚窈稳定下来,就一路出了园子打算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李素还有要事,便与她同路。萧玉台突然又想起一件要事,琢磨间步子就慢了下来,神情犹豫,最后都有点扭曲。
“呵。”李素轻笑一声,“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萧玉台轻咳两声,微弱道:“王爷与戚公子很要好,咳咳,不过,戚公子贪嘴,王爷也要稍微看顾一下。还有……”
“嗯?”
萧玉台声音越来越小:“不可任由戚公子,贪欢。”
李素顿足,他耳力灵敏,连她话音里的颤声都能听的清楚。
萧玉台说出了口,索性一口气将心中的话都说了:“而且,王爷,我是个之徒,我可喜欢女人了!”
李素面无表情的立在了原地。萧玉台忐忑不安的抬眼看他,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就见李素动了动眉梢,竟然笑了笑。
“本王确实对你多加照看,其一,不过是尹寅与我说过。其二,也是因为本王瞧你有几分面善,很像熟识之人。而且,本王和你一样,也是个之徒,我也……”我也喜欢女人。
这话没说出口,暗卫匆匆来报,打断了他的话,李素心想也不算什么大事,下次再说也无妨,便挥挥手将萧玉台给放走了。
萧玉台一出园子,被吓跑的瞌睡就又回来了,坐在马车上东倒西歪,昏昏沉沉间被猛的一抖,人直直的从马车里面给摔了出去。
赫连江城拦住马车,就见一个东西朝自己飞过来,顺手一接才看清正是萧玉台,便十分嫌弃的抖了抖,将人丢在了地上。
萧玉台勉强站稳,表情比他更嫌弃:“怎么又是你?”
赫连江城冷哼一声:“与肃王爷促膝长谈过,果然底气都足了不少。”
萧玉台睨他一眼,道:“你想错了,不过,也难怪,这世上不堪之底都会以为别人也和他自己一样肮脏。”
“看来,王爷还没动手?你大概不知道,这位戚公子王爷是怎么弄到手的。那日,王爷不是为了你,把戚窈给踢进了湖里?如今又故意让你去看诊,难道,你以为真是你医术高明,没你不行?”
萧玉台摆摆手:“第一,王爷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第二,我医术真的还不错,至少比你以为的要好得多。赫连小将军,我就不明白了,您这么大一个兵马使,奉命办差,怎么就能这么闲的?为了什么非揪着我一介平民不放啊?您说您喜欢我家白玘,您自己有本事去讨她欢心啊,做什么要死要活的针对我?真要一剑戳死我,我也敬你是条汉子,你暗中使这些阴损手段,特别恶心人你知道吗?”
赫连江城怒急,如玉俊脸涨的通红,反而又笑出声:“恶心?姓萧的,你哪里来的底气?她本来就是我的!”
萧玉台暗呸一声,也被他气笑了:“她是你的?赫连江城,我原本以为你是恶心,原来,是你不恶心死人你不罢休!她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赫连江城超前进了一大步,将萧玉台挡在墙上:“她怎么不是我的?她根本不姓白,而是姓萧,是梧州太守长女,我赫连江城的未婚妻!”
萧玉台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也忘记了和他拉开距离:“你,你说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赫连江城冷笑一声,“不过也不重要。本将军不屑与你一个以色侍人的奸诈小人计较,等你被王爷收入榻上,她自然会娇啼着重新回到我的怀抱。她本来就是我的。”
萧玉台心中翻腾,反而平静下来:“小白是你的未婚妻?你又有何凭证?”天知道这个赫连江城怎么会误认为小白才是萧清的?
赫连江城露出手腕上的铜铃:“当年我和她定亲,这个铜铃是她亲手替我系上的。当天月夜相逢,她掉了铜铃,我才知道,她竟然流落到了密州。这便是我和她之间的缘分。萧玉台,你配不上她,我等了她这么多年,绝不允许她心里还有别的男人,我也不介意,多费些手段,将这个不应该存在的男人从她心中抹除。杀了你容易,可我要的,是你身败名裂,成为人人都唾弃的小人。”
“听起来,你确是情深义重,够配得上她了。”萧玉台讽笑一声,“你的情深义重,就是任由她呆在一个男人身边?你可知道,她每晚都是与我同塌而眠?凭你赫连将军的本事,自然是不难查到这点小事。可你却放任她不管,反而却一门心思的要打压我。这世上真有像你这样大度的男人,什么都不在意,只要她能心甘情愿的回到你身边?还是说,你的情深义重,就是让一个小妾,叫她的名字?”
“你!”赫连江城气急败坏,可他素来以涵养自重,这般的奇耻大辱,竟然也能强忍下来。“她是我的,仅此而已。她是我的东西,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回来……”
他二人你来我往,都是怒意翻天,萧玉台口不择言,赫连江城也疏于防范,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重重的凿了一下。白玘手上拿着大扫把,吃人一样瞪着他。
“你又缠着我家公子做什么?”
赫连江城本想再说几句,见萧玉台眸似烈火,竟将心头一腔怒意都烧掉了大半。
“白姑娘,日后,你便回知道,你这位公子是什么人。我赫连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回到院中,萧玉台坐在树下饮茶,神色沉静,不辨喜怒。白玘自然晓得,她不高兴。
她善于掩藏自己,白玘不过凭一点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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