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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师兄,放过师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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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给他玩了个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都怪你太善良。
    “我原是将他视为同胞哥哥,他却并不当我为弟弟……甚至,不当我为人,竟然给我下蛊!”宋裕青说着,怒气染红了苍白的双颊。我心里好奇的很,问他,“既是如此,他为何不直接杀了你?反而留你到现在?”
    既然宋二哥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杀了他不是更痛快,何苦与他多费口舌。这当中一定有猫腻,书生从来不说,也是他从未把我们当自己人的原因。果然,我此话一说,书生垂了眼,似乎是努力思索到底说不说,我心下就有点生气,我们为了你的事还走过一遭地牢,千辛万苦赶去救你,现在换做你这样的对待?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比较委婉,就听见那边尉迟翊清冷的声音,“宋公子若是觉得我们信不过,大可找别人,实话说,要不是尊师的叮嘱,谁也不愿意帮你处理这事,你知道,我感兴趣的只有摄魂蛊。”
    他一向唇角都勾着浅浅淡淡的笑容,此刻突然冷了声音,笑意也从脸上消失,可知也是对宋裕青不信任我们的事而生气。他极少当着外人的面冷脸,宋裕青也是一怔,脸上露出被当众拆穿心事之后的尴尬,嗫嚅到,“倒没有……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因而未曾及时告知,宋某真是惭愧……”
    见书生的脸实在红的滴血,我看不下去了,出声打圆场,“宋公子不妨直言,也好看看我们有没有帮的上忙的地方。”
    宋裕青沉默不语,顿了许久才开口,“先祖生前曾造一暗室,暗室内放我宋家祖传珍宝,暗室的机关图与地形图都交代给每一任的宋宅主人,若是没有机关图与地形图,得到宋宅也只不过是座空宅。先祖以为这样便能阻止兄弟间的战争,岂料为了荣华富贵……”
    后面的话,书生没说完,但是我听明白了。我错了,土豪有智商不可怕,可怕的是土豪既有智商又是变态。每一任的宋宅主人传给下一任,也就是说,书生现在腰缠万贯?那他完全可以卷铺盖走人啊!
    “要不这样,你进了暗室,运走珍宝,逃之夭夭,我就不信你二哥还能抓你回来。”
    闻言,书生摇头,眼神黯淡,“没用的,暗室就在宋宅里,我若回不去宋宅,也得不到珍宝。”
    哦,接下来的事情我就懂了。“所以你师兄给你下蛊,想要逼迫你用摄魂蛊交出地形图?但是你为何误打误撞进了我神医谷?难道是你二哥和我师父有什么深仇大恨……”
    书生头摇的更欢了,似乎也被我的猜想逗笑,“诸葛姑娘真是……我只知道他给我下了蛊,但是指示我去神医谷,又不小心伤了姑娘的事,宋某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说话了,最重要的还是没告诉我,讲了一通鬼话。我们相对无言,我扒了一口白米饭,忽听得旁边沉默许久的尉迟翊开口,声线终于不是之前的清冷,“他派你去神医谷,是因为他没法救人。”
    我:“……啊?”
    书生也愣了,看着他没回过神。
    “我救你之后,从你身上引出摄魂蛊的子蛊,已经死了。子蛊母蛊本为一体,这就说明母蛊也死了,而母蛊在谁的身上,这就要问宋公子你了。你二哥不过是想借你的手让我们帮他救人。”
    哦,我越来越听不懂了。子蛊母蛊死,用母蛊的人也只该剩下半口气了,可是我看宋裕青的二哥还精神的很,不像中蛊的人,而他初见我和尉迟翊时的确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现在细细想来,疑点重重。
    我听得云里雾里,但总归听了一点,还是有点问题,“既然中了蛊,自是活不长,我看宋二哥不像中蛊的样子,那他想借我们手救的人是谁呢?”
    该不会真是他那个我们不小心偷窥到的相好吧?!想起那个相好,书生说不定认识,我急忙又道,“昨天我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屋子,屋子在宋宅稍微偏远的地方,里面有个中蛊的女子,很是漂亮,你有印象吗?”
    书生沉吟片刻,有些不好意思道,“家父生前妻妾成群,个个容貌出众,不知你说的是哪个?”
    我回想起昨天那个女子的样子,当真是一顾倾人城,还有什么遗世而独立,乱七八糟道,“最好看的那个!”
    宋裕青皱了眉,“若说好看,当四姨娘莫属,可诸葛神医道苗人擅蛊,四姨娘是苗疆人,又怎么会自己中蛊呢?”
    还真是!可惜了那么美的一个美人,竟然中了蛊。
    尉迟翊又说话了,“看她衣着精致,该是四姨娘没错,若说她为何会中蛊,大概也只有你二哥能解释此事了。”
    听起来头头是道的,但是……等等,昨天那位女子就穿了个里衣好么?尉迟翊看的可真仔细啊,果然是死性不改。还说什么自己看了其实是意外,虚伪!不过。。。。。。难道我那个时候猜的剧情都猜对了?比如说那女子是宋二哥的相好,宋二哥为了救她引我们来也没问题,只是我万万没想到,那女子是四姨娘罢了。
    我才来了宋宅几天,他就给了我好多的万万没想到,真是醉人。

  ☆、第8章 初见学

第八章:两个黄鹂鸣翠柳,公子今日萌萌哒
    要弄清楚摄魂蛊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看来还得从这个四姨娘处下手。如果真像书生所说,昨日我们见到的女子是四姨娘,那这位四姨娘也未必太年轻,太美丽了一些,不知道是怎么想不开竟然会嫁给书生的爹。难道真的是荣华富贵大过一切?
    书生现在不宜出去,但是身上衣物又经过昨日的闹腾脏兮兮的,白白毁了一张好脸,我便做主出去替他置办新的衣物,尉迟翊留在客栈里以防书生的二哥突然找来。
    锦州城挺富饶,由于我不是什么土豪,买衣服的资金有限,于是只好一家家的挑衣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价格比较“平易近人”的成衣铺,挑了几匹布料,转手看见一批料子,淡淡流云纹,蓝白相间,很是素净好看,想起尉迟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配这匹料子一定很好看,私心里纠结许久,仍是付了钱,大不了回去再让他还给我,就当我顺便给他买了。
    掌柜的一边给我包给书生买的成衣,一边看着我笑的一脸褶子,“姑娘好眼力,这批料子可是新到货,就是全锦州城也找不出第二匹一模一样的,这要是做了衣服,保管穿上端的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貌比潘安……”
    掌柜的越说越起劲,简直将一个他没见过的人吹成“人间难得几回有”,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硬是没敢打断他告诉他一个事实——主要还是看脸。
    幸而尉迟翊这个贱人别的不行,但是那张脸和一身的医术尚可拿出去见人。
    收好了料子,付了银子,我转身准备朝客栈走,哪想一转身就撞上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被我一撞,盒子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撞开了来,散落几件做好的绢帕。全都是上好素锦制成,最上面的一条绢帕绣了朵荷花,绿叶配衬,小小的四角绢帕竟也变得生动起来。
    看东西是贵重东西,我急忙先行赔礼道歉,“对不起!”
    一抬眼,被我撞到的那人小厮模样,一脸的怒气,“长没长眼睛?碰坏了这些东西你赔得起吗?”
    我心知是我理亏,赔着不是,只希望能尽快脱身,谁料那人竟还不依不饶起来了,一脸的不屑,“这料子可是上好的素锦,你见过吗?这线还是专门供给宫里的绣线,若有一分一毫损坏,你可就……”
    “阿福,怎么了?”突兀的男声自人群里传来,温温润润的嗓音,在这燥热的夏天不急不慢,竟也让人感到扑面而来一阵如沐春风的暖意。
    我偏头去看那声音的主人,墨眉微拢,一双丹凤眼带着些上挑的意味,很是狭长秀气,唇若涂丹,身上价格不菲的衣料上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很是贵气和大方的公子。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木头制成的圆形车轮,扶手处刻了精致的花纹,最让我惊奇的是,这车身所使用的木头,竟是乌木(1)所造。光凭着这辆轮椅,足可见出身不凡。似是察觉到我的打量,男子微抬起头,冲我温和的笑笑,笑容清浅却又恰到好处的礼貌。
    被唤作阿福的小厮闻言,顿时没了刚才那股子神气,恭恭敬敬的走到男子身边,弓着身子道,“七爷,您怎么过来了?”
    轮椅上的男子笑的淡淡,声音也是淡淡,“我看这边闹哄哄的,便过来看一看,既是东西掉了,何不捡起?咄咄逼人的成何体统?”
    阿福应着,转身来赶紧向我道歉,“这位姑娘,对不起,刚才是我笨嘴拙舌的,还请姑娘海涵。”
    听出轮椅上的男子是在向着我说话,我顿时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这不骄不躁的性子,是多少土豪所缺失的真性情啊!但是这事本是我的错,本来刚才听着那位小厮的话还有点生气,此刻这位男子一出声,我倒不好意思了,“此事本来错就在我,真是对不起,我刚才出来没注意撞到你。”
    轮椅上的男子温和一笑,“无事,本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是阿福小题大做了。”
    旁边站着的阿福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皱了眉道,“七爷绣了好久,要是脏了该如何?”
    男子低喝一声,“阿福!”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表示惊呆了。我发现自从下了山,我就每天都要和小伙伴们惊呆一下,宋家每天给我来万万没想到,想在好不容易出了宋家买个衣服撞了人,竟然也能让我惊呆了。
    现在这是要怎样?告诉我地上这些绣的精致的料子都是面前这位轮椅上的男子绣的吗?公子你的女红这么好你家里人造吗?你让我身为一个女子却不会绣这么精致的花样的人情何以堪?
    提起绣料,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诧异的出声,“这不是宋七爷吗?这是宋七爷的料子!”
    此话一出,路过的姑娘们都驻足,睁大了眼睛去看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又都纷纷去买那几块锦帕,不过区区一会儿,掌柜的捧着银子就乐呵呵的过来了,恭恭敬敬的对着男子道,“七爷,又是一个好价钱!”
    男子还是挂着温和的笑,笑意在那双丹凤眼中蒙了清清一层,温和的不得了,“每月都要麻烦掌柜的帮我卖这些绣玩,晋学真是不好意思。”
    我此时已经转身往外走,只听见掌柜的带着满满笑意的声音,听着笑声的程度该是笑开了花,“小的巴不得七爷每月送来呢,七爷每月里送来,小的这店蓬荜生辉……”
    掌柜的的声音在我身后越飘越远。宋五爷,宋……七爷?锦州里姓宋的人家,我恰好就认识一个大家族。难道这个自称“晋学”的男子是宋家的人?但是书生回家那天前厅里站满了人,我没见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啊?
    又或许……是我多想了?也许只是另外一个小门高户里的公子,且看他清润如谪仙,又怎会是宋家那个大染缸出来的呢?
    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口,尉迟翊正在大厅的一旁喝着清茶,见我进来了向我招手。他本生的好看,着白衣时更甚,此时他一席白衣,浅墨鲤花纹袖口,袍角微垂在凳边,长指端杯,修长而骨节分明,满厅的客人有一半的视线都看着他,老板娘的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身上了,我估计她恨不得做尉迟翊手中这个杯子。一个普通的木凳硬生生被他坐出高级座椅的感觉,估计人家都以为他喝的是上好佳酿,骚包。
    我走过去,将手里买给他的料子递给他,又觉渴,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他正拆着布包来看,见是一匹料子,先是一愣,而后挑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我,“给我的?”
    我心里知若是说专门给他买的,他肯定又要得瑟,再一高兴蹦出个什么“果然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之类的话,我可就是好心没好报了,于是装作随意道,“给宋裕青买的时候看见了,顺便买了。”
    我故意加重“顺便”二字,见他听了我此话眼神瞬间一亮,急忙又加上一句,“反正也不贵。”
    他眨眨眼,桃花眼中露出深深笑意,带着些若有所思的意味,“哦……”
    尾音实在翘的耐人寻味。
    我心里一急,故意板起脸来,作势就要去抢他手中的料子,“不要拉倒。”
    他急忙收起来,手臂顺势一扶,将我身体摆正,“既然是……师妹送的,那么师兄一定好好收好,不负师妹心意。”
    我无语了,“师兄你真的想的好多。”
    我其实根本没什么心意,真的。他唇角带着笑,出乎意料的没反驳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索性拿起给书生买的成衣,转身上楼,“我给宋裕青送衣服去。”
    便又不自觉的想起那个轮椅上的男子,一言一语真是充满温暖,让人听着就很舒服,哪像某些人,看着就心烦。到底是不是宋家的人,看来一会儿还要好好地问问书生才是。
    敲书生房门,顿了好久才他才出来开门,惨白着脸,很是虚弱的样子,我知又是鸩毒在作祟,急忙喊了后面的尉迟翊过来,给书生服了师父独门研制的清心丹,他脸色总算好看一些了,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鸩毒只不过减缓了进入五脏六腑的速度罢了。
    书生自己也知道他命不久矣,咳嗽了两声,才慢慢道,“我一日不回宋家,心里总是不能大意的去,连累了二位,才真是我的不是。”
    我劝他道,“若是不行的话,将宋宅交由你二哥便是了,我看他虽非善类,但总归把宋宅处理的仅仅有条。”
    闻我此言,书生紧闭着眼,皱着眉叹道,“表象,表象。”
    那边尉迟翊收好了药,沉吟一会儿道,“今夜准备,我再去夜探宋府。探清了路线,才好下手。”
    我一听他是要单独行动的节奏,急忙举手,“我也去!”
    他拒绝的非常干脆,“不行!”

  ☆、第9章 再探宋宅

第九章:飞流直下三千尺,师妹睡觉还打鼾
    一听这话,我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凭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我又不会坏了你的好事!顿时义愤填膺道,“我就要去!”
    他坐在我的旁边,斜了我一眼,“我可不想再遇见上次的事,你是知道的,我一个人可以走得很快,但是带上你…。。”
    他眼神满满的都是“你这哪是虚胖你这就是实壮”,真是呵呵哒,就是因为他总是这副死样子,我才总是过河拆桥好吗!我也斜他一眼,“好吧,你一个人去,祝你成功。”
    不去就不去,没什么了不起的。
    用了晚膳,尉迟翊换下了一身白衣,选了不起眼的黑色衣服,冲我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我看着他关门前那抹明显是得瑟的笑容,坐在凳子上恨得牙痒痒。书生本在对面看书,见了我的表情似乎也觉得有所不妥,迟疑着道,“尉迟公子可能觉得太危险,才不带姑娘去的,你也知道,我们家确实……”
    我被他的话一引,顿时想起来上午遇见的那个宋七爷,便问道,“宋公子,你有几个弟弟?”
    书生想了想道,“家中八个兄弟,两位姐姐。”
    “那,可有一位宋七爷?”
    “你是说七弟?自然是有的……诸葛姑娘认识他?”
    见书生面色惊奇,我急忙摆手,“不认识,只是今日在集市上听见人说宋七爷的绢帕卖的最是好,我还想着会不会是你们家的七爷。”
    书生笑笑,唇角漾有浅浅一个梨涡,我从未细细打量过书生的长相,此刻一看,他竟还和那位宋七爷有些相像,不过和温文尔雅的宋七爷相比,倒还是失了一段风雅之气。“七弟自幼喜爱这些玩意,家父也曾训斥过,奈何多年来七弟从未改过这个习惯,他又腿脚不便,再者他的绣工又好,绣出来的东西也好看,时间长了,也就罢了。”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猜测十有*今晨那人便是宋七爷了,又担心世上相似之人十有*,便多问一句,“那么你七弟的名字是?”
    “宋晋学,晋地的晋,进学的学。”
    ——“每月都要麻烦掌柜的帮我卖这些绣玩,晋学真是不好意思。”
    竟真是他!如今宋家正处在水深火热的时候,他竟还有闲情逸致绣什么绢帕,这心得有多大啊,我也真的是醉醉的。宋家怎么各个都是奇葩,什么鬼都是。
    我这样想着,再抬眼去看书生,竟看见他抱着本书看得不亦乐乎,他中了毒,身子本就弱,此时倒还养出一丝文雅之气,我就想看看是什么书,低了头去看那封面,黑色的粗毫笔挥就的大字真是闪得我眼都瞎了——
    《感恩的心,细数那些可怜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
    要不是书生在,我真想说一声天啦路,我以为你在看《进学之三百六十五招》,或者《状元必读本》,再不济也得是《论上进的十三种方式》,万万没想到,你居然看的是这种鬼。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惊悚,书生顺着我的视线翻了翻封面,不好意思的笑笑,“今日尉迟公子随手在书摊上买了几本,也许是没看到挑了这本……”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挺好看的。”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原本多么正常的人,跟着尉迟翊待了几天,口味都变的不正常了。
    又待了一会儿,书生还是看的无法自拔,我索性起了身道别回房。随意洗了洗,滚到床上去睡觉,想着尉迟翊现在还在宋家,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他轻功虽好,到底寡不敌众,我心里终究不踏实。又等了一会儿,外头有更夫敲钟到了四更,还不见人回来,我睁着眼望着床顶,心里想着若是这时候去会不会给他添麻烦,犹豫许久,终是一咬牙起身准备去看看他。
    穿了衣出门,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心里有些发毛,加快了脚步,从上次书生带我们出来的后门悄声进了宋宅,又见到熟悉的石门,我整个人也是不好了,记着上次书生说这边有船,往四周一瞧,果然是有船,小小的乌篷,恰好能容下两个人。
    我闪身进去,琢磨着怎么用它过去,余光瞥到一旁的小浆,就在乌篷船的船沿上,船篷太矮小,我弓着身子正准备去拿,忽听见寂静的夜里,传来清浅的,明显是有人在交谈的声音。
    一个嗓音低沉,说话不徐不慢,带着些阴柔的模糊,可惜隔得太远,我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另一个声音比起来就温柔多了,说话的时间很少,更多的时候只是轻轻的道一句“嗯”,我正在想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在哪听过呢,一个闪神间,脚步声已离我越来越近,而除了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划过地面的声响,听着格外刺耳。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我的娘哟!刚才只想到找人,怎么没想到好端端的怎么会停放一个乌篷船在这里,不就是有人划船过来了吗?!我还上船了……这不是送上门任人宰割吗!!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偏又不能发出声响,双眼向四周焦急张望,矮矮的船身,我怎么出去都是被发现,然后死路一条。脚步声渐渐的近了,谈话的声音也渐渐的大了。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觉得他们离我原来越近,我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脱身。
    就在我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外面突然没了声音。没有交谈的声音,没有脚步声,寂静的就像我刚才出现了幻听。我躲在船舱里,不自觉屏气凝神,就怕船身突然一个晃动……
    那画面可真美,我不敢想象。
    我没出声,外面也没了动静。这倒给了我足够思考的时间,先发制人我绝对会分分钟聊撂倒,可是要是主动投降我又实在是不甘心,还是得以不变应万变,先不出声。我才刚刚打定主意,忽听得外面那把清润柔和的男声忽然诧异的“啧”了一声,接着便是他略带抱歉的声音,“二哥,为弟的腰佩好像落在石室了。”
    顿了顿,那边却没有人应话,男子也不恼,声音依旧温和道,“若是二哥急着回屋,那为弟便自己去寻了。”
    那边停顿良久,还是没有应和的声音,我躲在里面大气而都不敢出,心里想着莫不是被发现了?正提心吊胆之际,另一道男声却终于开了尊口,却是带着探究的意味,“现在天色已晚,为兄还是和你一起去石室寻物,希望七弟的腰佩真的如它主人的愿,落在了石室里。”
    此时此刻,是个傻子也该听出来了,这不是那谁吗!宋裕青的二哥!还有那个七弟,不就是下午我才和书生说过的宋晋学吗!只是他们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脚步声渐渐的远了,那个刺耳的划过地面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此时我才想到,该是宋晋学那把价值不菲的轮椅擦过地面时发出的声响。
    这二人怎么一起来了这里?难道宋晋学和宋裕青的二哥是一伙的?然而,来不及多想别的,我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当石室关门的声音传来时,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确定外面除了那座石门和一片碧波湖之后,我才悄悄出来,踏脚的时候不小心将船踩出了些位置,我又伸手去捞,摆的和刚才上船时一模一样,这才跑向后面的草丛里躲着,过是过不去了,我躲还不行吗?
    只是这一躲实在躲得太久,我蹲在草丛里腿都蹲麻了,还不见人出来,再加上夏日炎热,经过刚才那一遭惊吓身上早出了一身汗,还有蚊子“嗡嗡”的飞来飞去,我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惜又想着尉迟翊不知道身在哪里,又不能出去,真是忍不住为自己鞠一巴辛酸泪。
    时间似乎过得挺慢,我在这里也听不见什么打更的声音,只觉得耳边被蚊子吵得闹心,只想着好好在屋里待着不就好了,跑出来做什么死。尉迟翊那个贱人人贱自有天收,哪有那么容易死,我简直就是在没事找事。
    又蹲了不知道多久,我还是没等到那两人从石室里出来,只是我双腿都没了知觉,我突然听见一声鸡鸣。我本来靠在树边将就着打盹,睡得浑浑噩噩的,猛然间听见一声鸡鸣,魂都吓掉了。
    等等……鸡鸣?!这鬼地方连根鸡毛都没有哪来的鸡鸣?
    我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我还是在之前蹲着的地方,石门就在不远处,一点也没变,花儿开得很鲜艳,草儿笑的很张扬。那么,鸡在哪里?我转身四处望了一周,终于在旁边离我不远的草地上看见了一只公鸡。
    真是太普通的一只公鸡了,就和我在神医谷里常找四师弟杀的那种公鸡一毛一样,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只鸡?我半弓着身子凑过去瞧这只公鸡,才堪堪离它一米远,它突然又鸣了一声。
    这回我是彻底清醒了。抬头望望天边,刚刚现出一点鱼肚白。我视线才一转,突然就定在了后门旁的围墙上。
    有个人,黑色的身影,正坐在围墙上,单腿搭在围墙一头,另一条腿随意的垂下,很是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样子。此时若是有光,那人估计是逆着光的,但是此刻没光,所以站在一边的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张笑得同样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勾着薄唇,一双桃花眼肆意风流,“好久不见,玖儿。还满意我的闪亮登场吗?”
    呵!呵!哒!我就知道是尉迟翊这个杀千刀的贱人!
    我简直无语了,“你捉只公鸡来干嘛?”
    他语气随意的什么似的,“打鸣呗,必要时候杀了烤了吃,啧啧,美味。”
    我:“……”
    所以你捉只鸡来吓我就是为了烘托你的闪亮登场?大哥你很闲吗?但是现在好像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尉迟翊坐在墙头,听见我的问题,忽的皱了皱眉,声音里笑意带了些刻意,“我从这路过呗,本来是没发现你的,但是你知道的,你睡着后……鼾声蛮大的……”
    我:“……”
    这真的不是在胡扯吗混蛋!

  ☆、第10章 地室赛高

第十章:故人西辞黄鹤楼,心情真是醉醉哒
    他坐在墙头上,笑颜刺眼的让我想揍人。虽说我欺负三师弟早就没皮没脸惯了,可是一遇见尉迟翊,我就觉得很尴尬。
    我抬头盯着他,脖子仰的难受,“你下来!”
    他应了声“好”,袍角一翻,稳稳的落在地上。我正想踢他去将那只打鸣的公鸡捉住,忽听得身后的石门突然“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比之刚才公鸡在我耳边打鸣时候吓得更彻底,下意识转身去看,却见石门关的紧紧地,隔绝了一切视线,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尉迟翊显然也被这一声惊到了,连那只他心爱的烤鸡都没管,轻轻走过去,若有所思的盯着石门。
    我站在原地没敢动,他却比我胆子大得多,伸出修长手指按下石门开关。缓缓地,石门开启,并没有蹦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才那一声,像是我的幻听,从未有过一样。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原谅我又开了一个小差,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师兄,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没见有人从这里面出来吗?”
    尉迟翊本来正准备进去,步子都迈出去了,听见我的话,突然回了头,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看是没看见,但是你鼾声那么大,要是有人出来了你还能在这吗?”
    我:“……”
    纵使无言以对,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如果我的……咳咳,鼾声真的那么大,那么那位宋二爷和宋七爷,除非耳朵聋了才会没发现我。
    那么这二人就是还没从里面出来咯?待在里面一整晚是在干什么【哔——】的事情吗!鸡都叫了还不出来,害得我在地上心酸的睡了半宿。
    我跟在尉迟翊后面,慢慢往石室里走,沿着当初救出书生时候的路,果然又回到了关押书生时候的小黑屋。可惜这回这小黑屋里没了人,书生估计这会儿还躺在客栈里睡的香,石室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堆杂草和一张木床,什么也没有。
    我四处瞅瞅,发觉没了路,更纳闷了,这两人跑哪里去了?难不成会什么江湖绝技缩骨功,隐身功什么的?我皱着眉头左摸摸右摸摸,就希望在哪个地方瞎猫撞上死耗子摸出一个开关,摸到最后连木床都翻了个底儿朝天,还是连根毛都没有。
    我在这边找的筋疲力尽累成了狗,转头一看,那边尉迟翊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看得仔细,露出水红色的一角,这颜色看着怪奇怪的,我走过去,见他还是看的认真,而我都走到他身边了,他依旧没回头,侧着脸,密而长的睫毛都不带闪一下的。
    我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那是一方香帕,淡淡的水红色软料子,绣了小小的四瓣竹叶,此刻靠近了闻,还有一股清香。这料子看上去就很软,然而,虽然它很软,很香,甚至很红,也还是改变不了这是一方女子香帕的事实,如果我没猜错,这上面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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