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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师兄,放过师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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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眩晕,再一抬头,身子竟然就在半空中,而我连他什么时候动的都不知道。
    矜持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在这种时候下,我果断选择抱紧他精瘦的腰,不让自己突然摔下去。我从来不知道尉迟翊会武功,真的。纵使我跟他有从小长大的情分在,但是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那些稀疏的谈话声在我们背后被围墙隔绝。围墙后是青碧色的水池,假山在其后层峦耸翠。收起杂乱的心绪,他的脚步刚一落地,我立即松开手,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尉迟翊没注意到我的异样,手臂还维持着刚才抱我时的姿势,见我迅速离开,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手,眼神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
    我冷着脸,视线瞥向别处,此刻竟生出些被人欺骗的怒气。毕竟是一个师门长大的,连会武功这种事都不告诉我,就是拿我当外人。我虽没看他,但知他在看我,视线将我全身上下审视了一遍,盯得我浑身不自在,他这才开口,桃花一样的眼里盛满笑意,“我原以为你没什么肉,谁知道抱起来还蛮沉的。”
    我一听这话更来气,负气道,“我又没求你抱我!”
    他轻声笑,声音低低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哪里知道你的肉都长去我看不见的地方了,能看见的……”顿了顿,他视线似有若无从我脸上划过,一直往下去,停在我胸口的某个地方,眼波轻轻一转,盯得我羞燥不已,他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这才道,“倒是一点也没长。”
    我脸烫的跟什么似的,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像个鹌鹑一样反驳他,“不要脸!”
    没想到他不仅不生气,似乎还更为舒心,笑意反而更深了些。我急忙跳转话题,一边扯他袖角,“快走吧,找宋裕青,救人要紧。”
    他笑容不变,不置可否。所幸终于动了脚步,开始寻宋裕青的踪迹。一想起书生我就心急,总是关键时候掉链子,看着能打也能说,怒气盛时倒像个真汉子,结果刚回到自己家,什么都没说呢就带着我们来了一个宋宅地牢半日游熟悉了一下环境。
    这个时候我就想起我四师弟了。四师弟话不多,行事沉稳利落,武功是整个神医谷最好的。他性子清冷,不爱与人多做闲事,总是一副面瘫脸的样子,但是我觉得四师弟比尉迟翊看着顺眼多了,最起码四师弟要脸,而且,四师弟从来不耍流氓。
    尉迟翊耍流氓,耍的脸不红心不跳,气都不带喘一下的。我这种战斗力的,基本上对他来说,估计就跟小葱拌豆腐似的,就是平时生活的调味剂。所以我看谁都顺眼,包括那个傻不兮兮的三师弟,但就是看他不顺眼。
    躲躲闪闪的走了一阵,我发现我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了,这才惊觉宋宅之大,忍不住叫住尉迟翊,“这是往哪去啊?”
    他面色如常,语气如常,“不知道。”
    我急了,“那你带着我瞎走什么啊。”
    “打探地形,”他答得飞快,“说不定一会儿就又有个惊喜。”
    我面无表情,“那你最好再找一个穿鹅黄裙衫的丫鬟,看看这次能不能领你看看美人出浴图。”
    尉迟翊微哂,“那可就只有惊,没有喜了。”
    我懒得理他,只是边走边回想刚才的形势,厢房里瞧见的那个美人被置放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她又中了蛊,还有鹅黄裙衫的丫鬟服侍,而且刚才有人去了她的房间,足可表示她的身份不一般,要不是刚才去了人怕被发现,真想听一听那人都说了些什么。
    跟着尉迟翊越走越远,直到发现前方就是进门时我看见过的那座假山,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记性比我好,瞎猫撞耗子都能碰见死的。但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门口守了两个人,活的,没中蛊的。
    此刻月明星稀,那两人居然一本正经的睁着眼,一丝倦意都没有。难道是年轻精神好的缘故?我才费解了一会儿,就见身旁的人突然不怕死的轻轻走过去,悄悄靠近一人身后。我刚想叫住他,就见另一位小哥警觉的偏头,视线相对那一刻,我脑袋“嗡”一声炸了。
    我心里急得想骂人,死尉迟翊你能干点好事吗?!说时迟那时快,尉迟翊迅速捂上一人口鼻,不知手上沾了什么药粉,那人眨眼间倒在地上,另一人还没出声就被他一脚踢开,顺手赐了根银针过去。
    一招毙命。他的身手原来好到这种地步。我看的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才小跑过去,靠近了才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是软筋散。我佩服他的武功,更佩服他的缺德。
    被施了银针的那人有点不幸,针入昏穴半分,估计够他睡个三天两夜的。我心下松了一口气,蹙眉推他,“你招惹他们干什么?”
    尉迟翊没理我,自顾自的解了两个下人的衣带。我一见他这动作就愣了,脱人家衣服做什么?心思再一转,当即吓得脸色惨白,“你……你不是……”
    你不是龙阳君吧?
    我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解外袍的手一顿,似乎才反应起旁边有个我,站起身来将我推到一边。见我一脸的目瞪口呆,他好像才想起我说了什么,眉蹙的更深了,“你乱想什么?我是不是,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我……我不造啊……
    见我还是一脸的惶恐,尉迟翊蹙着的眉慢慢舒展,慢慢笑了,这次笑的实在有些荡漾,“那晚……”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继续!”
    这个贱人!一招必杀!
    我闭着眼等了一会儿,突然听他说了一句“给你”,疑惑的睁开眼,手上多了两件衣服,正是地上那两人的下人服,“穿上。”
    我懂了,脱衣服是要给我们穿衣服。这样子大概行走在宋宅里会不引人注意一点。我随意将袍子套在外衫上,整个人胖了一点,袍子做的大,我穿起来袖子长的可以去跳水袖舞,反观尉迟翊,依旧翩翩佳公子一个,这身下人服并没有影响他气质的正常发挥,他很满意。

  ☆、第6章 救出书生

第六章:二月春风似剪刀,殉情这事我不敢
    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表示心情有点激动。看尉迟翊这不慌不忙的动作,我猜这种事情他已经做了许多次了,不知道偷偷摸摸干过什么,一点也不坦荡。
    夜影疏疏,俗话说“夜黑风高杀人夜”,此时正好夜黑又风高,我的确是挺担心宋裕青此时的境况。宋宅实在太大,作为十几年只在神医谷待过的我,实在是找不清方向,只能跟着尉迟翊走。他倒是一点没迟疑,行走间头都没回过,驾轻熟路的轻松走到目的地,停了脚步。我以为到了,抬眼去看,只一眼就怒了——这不还是刚才美人梳头的地方吗?
    他转头,修长食指轻触薄唇,做出一个“小声”的动作。见他侧耳似听得仔细,我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师父教过我们怎样由声辨人,我只听见杂乱的呼吸声,和偶尔轻起的低沉声音。从声音的厚度来判断……屋内不止两个人,而且,是不止两个男人。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轻浅的我不仔细去听的话,根本听不到什么。
    “还要多久?”
    “二爷稍安勿躁,子蛊一次入的太多,总归对身体不好,应当慢慢来,方得长远……”
    什么叫“子蛊一次性入的太多”?里面那位不是已经中了蛊吗?为何还要再用子蛊?我还想再细听,耳中陡然闯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那人速度快,我只看见一个背影,见他明确的进了那美人的厢房,厢房里的有一人声音突然升高,带着些怒气,“什么叫不见了?”
    我心里一沉,应该是我们逃走被发现了。还未多做思考,就听见另一人的声音,颇为熟悉,正是他们口中的“二爷”,“他本非池中之物,早晚要走。”顿了顿,那人似乎挪步至窗前,声音更加硬朗了些,“派人盯好裕青,我不想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出什么乱子。”
    我心里是彻彻底底的凉了。土豪不可怕,可怕的是土豪很聪明。这下子想找宋裕青更是难上加难,可是若是就此放弃……不仅师父会失望,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正一筹莫展之际,突见尉迟翊起身,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救人。”
    “你知道他在哪?”我诧异,知道还用跑过来跑过去?你当参观景点吗?
    他回答的依旧很简单,“不知道,但是刚才点他穴道的时候,我用了香引。”
    香引,粉末状,《药典》上有闻香识美人篇,为首的就是这种香料。香气扑鼻,却又不带刺鼻的浓烈,味道持久却又不突兀。千钧一发之际尉迟翊还能想得到这个,我真是忍不住佩服他的机智。
    他用了香引,又不去救他,而是重新回来了这个地方,一定是那个摄魂蛊和这里住着的美人有关。看那美人养尊处优的样子,再看宋二哥对她用子蛊,说不定她就是宋二哥求而得不到的女子,然后因爱生恨给她用了摄魂蛊,不是有句什么话来着?…。。。我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
    明知摄魂蛊的事情已经有了点眉目,但是现在又不得不先放下这些去救人,我再一次怀疑远在神医谷的某神医真的是我亲师父吗?真的不是坑徒弟来着么?
    刚才走一路没仔细闻过周围的空气,此时细细的闻了,才发现真有香引的味道,浅浅淡淡,跟着它的味道寻寻觅觅,香味却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而消失的地方是,就在碧色水池的假山旁。
    我四周一打量,这除了清水就是野草的,难道宋裕青还能藏在水底下?除非……这里还有别的机关什么的,宋裕青就藏在那底下。我视线在假山周围瞧了一瞧,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类似于开关的东西,只有微长的杂草在假山周围迎着夜风跳草裙舞。
    ……等等,杂草?宋宅这么大一个富商家里,怎么会没有下人按时清理这些杂草呢?莫非是……另有玄机?我在这边努力猜测开关所在的方向,尉迟翊却静静的站在碧池旁盯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觉得这块杂草不对,我马上叫他过来,“师兄,这里!”
    他听见我的声音,回头,视线顺着我指的方向淡淡一瞥,连停顿都没有,只是略微扫了扫就回了头,继续盯着碧池,似乎正在想些什么。见他没有理我的打算,我正准备自己去摸摸看看,忽听得他出声,“别去,是假象。”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惊呆了。这人……没回头就知道我准备干什么?他说这是假象,我表示我也是醉醉的,这是玩密室探险么?
    “怎么说?”
    尉迟翊回头,望着我勾唇一笑,“玖儿,咱们来生再见。”话音刚落,他的行动比我吃惊的表情更快,整个人纵身一跃,只听得在这寂静的夜晚,“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有几滴砸到我身上。
    我:“……”
    我和我的小伙伴第二次惊呆了。这是闹哪样?盛夏夜不堪寂寞跳水一搏?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那几百碗鸭血粉丝汤会不会手拎菜刀砍死我。可是,大哥你不是会水性吗?说什么来生再见骗鬼啊!可是望着渐渐平静的水面,却依旧没有他的踪影,我心里是越来越不平静了。顾不得那么多,我当即也跳进水里,想要去寻他。
    虽说是盛夏,可是这凉水一沾身,冻得我仍然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在水里瑟缩可不是开玩笑的,身子马上就开始下沉了,我连气都来不及换,往更深处游。我水性不太好,暂时做不到在水里睁眼睛的特效,只得闭住眼胡乱摸索。
    池水很深,我一脚蹬过去踩不到底,尉迟翊说的对,杂草是假象,没有人会把观光池都设的这么深。难道暗室真在这里?可是把宋裕青辛辛苦苦藏在这里做什么?不如直接杀了他完事。这样子做,一定是因为宋裕青手里握了宋二哥什么把柄,又或者是什么东西,是宋二哥求而不得的。所以他没有杀死宋裕青,而是留他一条命。
    这一家子都好恐怖。人心竟能可怕至此。
    在水里游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肩膀上的伤又还没全好,此时见了水,更是传来微微的刺痛,我忍不住浮上去缓了口气,一睁眼还是黑黢黢的天,尉迟翊不知道死哪去了。
    还说三师弟是猪一样的队友呢,自己还不是。贱人。
    我心里骂的他狗血淋头,扶着肩膀准备上岸查看伤势,刚准备抓住池边的栏杆,才堪堪一伸手,就觉脚踝被个什么东西拉住,紧接着一股大力将我往下一扯,我下意识想张口尖叫,结果人已经在水里了,一张口进了满满一口……尉迟翊的洗澡水。
    我不知是敌是我,胡乱挥了手乱打,不知是无意打到了哪里,那人从嗓中溢出一声轻哼,即便是在这哗啦啦的水流声中,我依旧听出了这声音是谁的。
    尉!迟!翊!
    我想问他这样玩我有意思吗,奈何张不了口,只能感觉到他长臂一捞,稳稳带着我往某个方向游去。我一察觉到他这架势,就明白他一定是找到暗示所在了,索性不再挣扎,任由他带着我游过去。
    暗室果然够深,我只觉肺都快炸了才觉游出了头,一伸头,面前的岸上,只有一道矮矮方方的石门,似乎是觉得这道暗室够隐蔽了,连看守的人都没有。我心下松了一口气,手脚并用的爬上岸,咳嗽的心肝肺都疼,最疼的还是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堪堪一脚就踹过去了,“你玩什么?!”
    腿在半路被人稳稳接住,那人不知哪来的手帕,正擦干净了一张俊脸,这才笑吟吟的看着我,眼神堪比四月里新开的花儿,“师妹不是要暗室吗?这不是有了?”
    他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怒气从四面八方都来了,“我说的是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来生再见?”
    他还是笑吟吟的,丝毫没有知错就改的态度,不对,是丝毫没有知错的态度,“哦,我就是想试试殉情什么感觉。”
    我:“……”
    呵呵哒,此时此刻我竟无言以对。
    按下石墙上的开关,石门果然开启,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去,石室里阴阴暗,比地牢还要密不透风,把一个中毒的人关在这里,真没什么人性。越往里走我越问闻到子蛊熟悉的异香,当即心下一喜,宋裕青应该就在这里没错了。
    过了第二道石门,终于有微弱的呼吸声在耳里出现,越来越不明显,轻轻淡淡的,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走过第三道石门,终于到了内室,昏暗的烛光下,一人蜷坐在角落,头埋在两膝之间,看上去相当颓废。一个男子,会武功的男子,此刻竟然蜷坐在这儿等死?我一看我就怒了,这还是当初用剑刺我的那个壮士吗?
    我听见他微弱的呼吸声,忍不住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宋公子。”
    宋裕青听见我的声音,蓦地抬头,看见湿漉漉的我们,诧异的皱眉,“诸葛姑娘?你们怎么……”
    我做实回答,“是师兄说暗室在这里,带我来的。”
    尉迟翊走过来,从袖中取出银针袋,一只手在一旁有条不紊的铺开,一只手巧妙的推开我,扶着宋裕青躺下,给他扎针祛毒。
    鸩毒本就中的深,我明知此刻不过是做最后的挣扎,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兄帮他,说不出话来。他本无辜,只不过卷入兄弟间的战争中,唉,怪就怪他没有中蛊时的霸气,醒了后倒成了如此境地,到底是年轻心思浅。
    尉迟翊扎了几个穴位,银针统统过半,可见中毒不浅,方方过了一会儿,书生吐出一口黑血,脸色稍微好看了些。用锦帕拭了唇,宋裕青轻咳几声,“尉迟公子是如何知道此地?”
    尉迟翊收起银针,也擦擦手,轻描淡写道,“你家池水挺清的。”
    ……湖水清,没有杂草,在这样一个大宅院里,湖里连点观赏性的花儿叶儿都没有,的确够清。原来疑点在这里,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竟然又无言以对了。
    书生脸色一变,皱着眉迟疑道,“可是尉迟公子,我们一向是划船过来的。你们怎么……”
    尉迟翊的脸上终于换了个表情,唇角的笑意也慢慢的僵住了,我心里开心的跟爆米花似的,难得看着他吃瘪啊!他收起笑意,语气还是淡淡的,“锻炼身体。”
    我:“……”
    一转头,见地上的书生似乎还有聊一聊的趋势,我急忙转移话题,“宋公子,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话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此话一出,宋裕青勉力站起来,中毒的身子还是娇娇弱弱的,虚弱的点头,“出口在这边,我们这边走。”
    我就喜欢这么一点就透的人,我一点儿也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谈天说地。都准备走了,尉迟翊却突然不动了,回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在望向我的肩膀时闪了闪,语气很正经,“你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哦,我真的流血了。刚才在水里泡的太久,又用力的游了会儿水,我的伤口不幸的裂开了。罪魁祸首居然还好意思提醒我,我真是不知该用什么话形容他,“拜你所赐。”
    身上湿漉漉的也没什么好包扎的,我只好用手捂着伤口,以防血再流。他这次没和我犟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往出走。书生对宋宅熟悉的跟什么似的,有了书生的引路,虽说现在满院子都是下人在找我们,我们还是轻巧的找到宋宅不常用的柴房,从柴房后门翻了围墙出去。
    脚步刚一落地,我如获新生。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真的。

  ☆、第7章 夜半疗伤

第七章: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师兄太可怕
    虽说夜已深,但是靠着繁华的夜市街,我们好歹找到了间客栈。考虑到宋裕青在这地方颇有知名度,我找了块干净的锦帕将他的脸半蒙,书生又带着些文弱的秀气,加上中毒之后身体羸弱,行动时似女子轻柔,若不是书生身着男装,又身形高大,遮了面的他定会被认作是哪家的小姐。
    客栈的老板是一半老徐娘,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我们进门时正听见她在训斥一个店小二,言语间很是厉害,“夭寿的,就这几天看看砸了老娘多少盘子?!再有一次领了月例给老娘滚蛋!……”
    她训的起劲,我也不好打扰她,站在柜台旁等她骂了个够,这才问道,“老板娘,有房间吗?”
    她兴许正在气头上,对着我话都没好气似的,“有!要几间?!”
    我的脾气早就被三师弟那种没脑子的师弟磨得差不多了,听了她带着火气的话竟然还能面带微笑,并轻轻的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三间上房。”
    银子是万能的。这位徐娘一见着那银子,马上变了脸色,脸上笑出了十八道褶子,“好好好,小顺,三间上房,领这位……”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连视线也飘到了我身后,竟然就回不来了。我盯着她突然顿住的目光,随着她的视线也朝着我身后望去。尉迟翊和书生正站在楼梯口等着我,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的受伤的左肩,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我忍不住开口提醒这位老板娘该给房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而且,声音变得比刚才见到银子时更轻柔,更动听,更顺耳,“这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老板娘的视线落在尉迟翊身上,那心动的眼神,我看再在柜台上放一百两银子她也是回不来魂了。我抱着半干的衣服冻成了狗,加上左肩伤势再不包扎我看就生疮了,于是十分不长眼色的敲桌子,“老板娘,他是我们一起的,三间上房,您是耳朵不好么?”
    半老徐娘的视线回到我身上了,魂显然也回到我身上了,听了我这话,她微微一愣,有些失望的撇撇嘴,声音变了,变得不再温柔,不再动听,“哦,小顺,夭寿的,还不领人家上去?”
    被骂作“夭寿的”小顺回了头,一甩抹布,在楼梯口迎着尉迟翊与书生,“客官,这边请。”
    果真开了三间上房,相邻的,大家一二三排排领号进房,谁也没和谁争。回到房里洗了个澡,从包袱里取出干净的衣服,顺手将宋家的下人服扔到一边,又取了干净的纱布,准备自己包扎伤口。我左手拿药膏右手拿纱布,因为伤又在左肩,虽说不容易包扎,但是马马虎虎打个结还是可以的。才刚准备脱掉外衣,就被“咚咚”的敲门声打断动作。
    这个时候,能来找我的人,我只认得一个。我还没来得及说“请进”,就见那人已经毫不客气的闪身进来了,一挪步一关门,身手矫健的什么似的。我一看见那人就忍不住两眼发黑,声音都低沉了些,“师兄,还不睡哦?”
    他走到桌旁,坐下来,长眉皱的紧紧的,视线紧紧盯着我受伤的左肩,“我来看看你的伤。”
    他垂眼,看见我手上的药膏和纱布,没有问我任何事,熟练地从我手上拿走药膏和纱布,走到我跟前,站定,“我帮你包扎。”
    我:“……”我可以说不吗?
    伤在左肩,上一点到脖子,下一点到……这种特殊的地方,相信大家都懂的。一想到他给我包扎伤口,那岂不是要我脱了半边衣服给他看?这画面想想我都是挺醉的,下意识就面红耳赤,“不用了,我自己来。”
    我想去抢他手中的药膏,他却轻轻一抬手,我个子本就没他高,此刻又是我坐着他站着,更是抢不到。我是想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这种时候如果我不答应,看尉迟翊铁了心要帮我包扎的意思,我很有可能被他包了纸扔油锅里炸了。再说我自己包扎又很难……迟疑半天,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让他包扎的时候,尉迟翊耐不住性子了,直接扯了板凳坐在我对面,就要动起手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挡,被他一把拍掉,狠狠抓在手里,“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我:“……”
    我知道,他又想说那晚了。唉,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就被吃的死死地呢?要怪就怪那天不该衣衫不整的就从尉迟翊房里跑出来,撞上外面院子里正在晨练的七师弟和小九,事情就是这样被传开的,作为当事人,我真的很无辜啊。不过……到底看没看过呢?
    但是,我是看过了。犹记得那天清晨,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小鸟还是叫的喳喳,师父也还是那么变态,我在醒来之后看见身旁熟睡的尉迟翊,距离近的我都可以清晰的看清他每一根睫毛。我大脑当机了几秒钟,下意识胡乱扫了下周围,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师父说,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会长针眼。可是我看见了,没长针眼。作为一个被世人崇拜的神医,我有资格拆穿他空口说大话的事实。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又想起那天早上我的“匆匆一瞥”,脸渐渐的烫起来了,又顾及着旁边正打开药瓶的尉迟翊,不由得低了低脸,好让他看的不是那么清晰。我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脱外衫才能脱的恰到好处,既不多露又能涂药的恰到好处,却不想尉迟翊已经回了头拿着药膏正盯着我,持续皱了一晚的长眉终于动了动,舒展了,可是这舒展中却带着些揶揄,“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脸红什么?”
    我一想到刚才在想什么,更是不敢抬头看他,“……师兄,其实我可以自己来,你千万别勉强。”
    他答得飞快,“没事,我不勉强。”
    这种理所当然的口气是怎么回事啊!!心里默默的吐槽他,我伸手慢吞吞的解外袍。虽然没抬头,我还是感觉到他在盯着我,桃花一样的眼中带着深深笑意。我低头,假装四处看风景,就是不看他。
    外衫解好了,我伸手慢吞吞的将里衣松开一点,偏头不看他。
    尉迟翊不客气的道,“看不见伤口。”
    我默默的挪一点,他更理直气壮了,“只有一点点我怎么涂?”
    眼看着大半个肩膀露出去了,可伤口还没到头,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一把拉上里衣,“不用了!小伤!咱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
    一只爪子毫不客气的挡住我的手。我盯着这只爪子的主人,这只爪子的主人也盯着我。尉迟翊眼神深深,深井的深,看得我毛骨悚然。“师妹,不如我帮你。”
    我愣住,“……啊?”
    话音未落,他已利落的出手,电光火石之间,我甚至来不及躲闪,只觉肩头一凉,转头一看,伤口全露出来了。我简直无言以对了,我谢谢你啊师兄!感觉你胸前的红领巾越来越闪了哦。
    尉迟翊眼神很正经,真的就是单纯的给我涂药。可是……
    “我说,我的伤在肩头,你这宽衣解带的动作是不是太利索了点?”
    “哦,一时顺手。”他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正用纱布帮我包伤口,视线妥妥的纯良,我是真没看出来带着点揶揄或是别的情愫。
    烛火摇曳,漫长的包扎伤口的过程终于完成了,我觉得如果六师妹在,说不定她又会说我创造了一个新高,这回我造我创造的是什么新高了——《半夜偷偷摸摸那些事之疗伤》,这标题长长长,一定有让人点进来的*。
    尉迟翊收好了剩余的药膏,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活动了下左肩,除了药膏涂上去微微的刺痛,一切安好,还挺暖和的。然而折腾了大半夜又是逃难又是游泳救人的,此时再不睡可就天亮了,但是尉迟翊身形稳稳的坐在板凳上,看着精神的很,在我眼里都快和精神污染差不多了。
    我就是那么个过河拆桥又忘恩负义的人,纵使他帮我包扎伤口又救过我,但是在还是改变不了他是个贱人的事实。我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多谢师兄帮我包扎伤口,天色也不早了,师兄早点睡吧,晚安。”
    说着动手去推他,他自斟自饮正怡然自得,闻言眼神闪了闪,唇角的弧度顿时勾的不正经了,“师妹,长夜漫漫……”
    我一见他还有纠缠的架势,果断起身,“师兄晚安,我去你房间睡。”
    “别别别,”他起身,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似嗔似怒,好像深闺怨妇,“师妹好眠。”
    不梦见你的梦,我都好眠。这句话,我没说,尉迟翊虽然不要脸,但是还是得给他面子。
    忙活了大半夜,此刻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我累成了狗,一沾床就睡的不省人事。再睁眼已是日上三竿,我敲尉迟翊的房门,他开了门我才发现书生和他正坐在屋里,面前摆了一堆饭菜。
    书生不能轻易出去,饭菜放在这里吃也是合乎情理的。我看书生面前的饭菜还没动多少,又想到书生昨天的遭遇,唉,换我我也吃不下。书生正断断续续说着他们兄弟的恩怨,无非就是为了财产抢来抢去,只不过书生说,他是嫡子,所以宋老爷意外去世以后,宋宅应该由他主事的。二哥平日里对他挺好的,他还以为是好人,结果一出事,人家给他玩了个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都怪你太善良。
    “我原是将他视为同胞哥哥,他却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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