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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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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焉拿出落渊弓,拉弦放箭,将欲置江老爷子为死地的萧云生逼退,人紧跟而上。
  看见谢焉,萧云生有些讶异。
  飞身离去,落在光秃秃的房梁上,萧云生笑道:“谢楼主,好久不见。”
  谢焉站在江老爷子身前,淡淡道:“萧殿主,食言而肥。”
  萧云生温润一笑:“我早已修书送往知南楼,想必谢楼主这些时日在万秋山庄,错开了吧?”
  谢焉:“大概,但拨云剑不能给你。”
  谢焉的直白让萧云生微怔,接着笑了起来,笑容漂亮大方,竟透着几分深情爱意。
  萧云生:“谢楼主误会萧某,萧某此行不在取剑,而在阻止扶桑门毁剑。”
  谢焉不说话,目光落在看似平淡无奇的惊鸿剑上。
  萧云生:“白长醉知晓我有心夺取惊鸿剑,他怀恨我不肯再借知南令,便想抢在我之前,将拨云剑毁掉,好一雪前耻。”
  江老爷子捂住胸口咳嗽几声,指着萧云生怒骂:“塞外小儿,满口胡言。”
  萧云生不动声色:“您说笑了,萧某句句属实,否则断不会阻止白长醉。”
  江老爷子怒极反笑:“依你所言,我还得感谢你?”
  萧云生意气风发:“非也,江家既无保护惊鸿剑的本领,那便将剑交给萧某吧。以八神殿的威严,料定扶桑门不敢亲自造次。”
  江老爷子怒道:“做梦。”
  萧云生好整无暇:“江老爷子不信,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身体力行。”
  说话间脚步一转,轻飘飘的落在惊鸿剑旁,伸手快速的抓向惊鸿剑,显然势在必得,萧云生快,谢焉比他更快,他的手堪堪碰到惊鸿剑,便被一支箭抵住了掌心。
  萧云生一惊,身形一转,脚下飞快的离开惊鸿剑,定睛一眼,谢焉手持弓,冷着脸站在那,好似一尊无喜无悲的菩萨。
  萧云生:“谢楼主要趟这浑水?”
  谢焉不答,他身形极快,眨眼间已到萧云生面前,与之斗在了一处。
  二人修为有所偏差,谢焉比萧云生武功高强,奈何萧云生擅用蛊,谢焉需得好生防患,萧云生虽有蛊在手,但不敢与谢焉硬碰硬,如此一来,二人行动间便有些束手束脚。
  即便是束手束脚,动起手来依然风起云涌,不可一世。
  江老爷子扶着墙,走到房门口,慢慢的坐下,微微抬头看向空中不断变幻的二人,低声叹息,果真是年少有成的天资之人,他不服老不行了。
  谢焉避开萧云生即将触摸到他脖子的手,反手一擒,将萧云生的胳膊抓了个正着,他手上微微用力,咔嚓一声。
  萧云生只觉得右手一阵疼痛,整条手臂失去知觉,竟是被谢焉拉脱臼。
  他面不改色,另只手拍出一掌,照着谢焉的腹部而去,掌中心躺着条尚在沉睡中,雪白色的蛊虫,若是被他拍中,谢焉怕是要九死一生。
  谢焉在蔼雪山,曾与萧云生有过短暂交手,虽短暂,却记忆犹新,满身蛊虫岂非儿戏?
  他手中灵力大涨,落渊弓随之出现,弓弦朝外,正对上萧云生的掌心,嗤啦一声,萧云生那条还未唤醒的蛊虫便一命呜呼,飞灰湮灭。
  萧云生面色一变,急忙后退两步。
  谢焉岂会让他有片刻喘息机会?
  脚下如有疾风,须臾又到萧云生面前,伸手便要将萧云生擒住。
  萧云生抬头,轻轻一笑,完好的左手一挥,谢焉眉头微皱,身子一侧,躲开几条蛊虫,再看萧云生,他竟已落在惊鸿剑旁,手已碰到剑身,此时谢焉再赶去,也来不及。
  惊鸿剑落至萧云生手,只在刹那。
  这刹那间有一只看似柔弱无骨的修长手掌,随意挥了下,将萧云生扇开,取走了惊鸿剑。这只手,出乎在场几人的所料,来人是谁?

  ☆、第五三章

  萧云生惊讶的看向取走惊鸿剑的人。
  那人一身白衣,仙气飘然,面容年少,透着几分清雅,目光灵动,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带着几分嘲弄,修为…他竟看不透。
  萧云生并不认识来人,但拨云剑被夺,容不得他后退。
  萧云生好脾气道:“劳烦阁下将剑还给我。”
  来人声音清脆,宛如玉石之声:“你是谁?为何我要将本是江家之物还给你?”
  萧云生笑意陡增,上前一步:“此剑先前确实江家之物,可如今它已易主。”
  来人依旧似笑非笑:“你说易主便易主?空口无凭,瞎编乱造,我看你倒像个杀人掠财的草寇。”
  萧云生面色骤冷,他被八神殿捡回去前,曾是流落街头的乞丐,有时为了活下去,必须杀人抢夺,被来人一说,不偏不倚的戳中心窝,杀意忽起。
  来人挑眉看他:“说你两句你便生气,阿爹说的没错,塞外之人心生狭隘,阴险狡诈,今日你遇上我,委实运气不好。”
  萧云生懒得与他废话,伸手便要从他怀中夺走惊鸿剑,怎知来人手握惊鸿剑,哗啦一声,将剑拔出,与萧云生斗在了一起。
  谢焉落在门外,还未进去,便见一白衣少年持剑与萧云生自房顶腾飞而出,二人落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再次交上手。
  谢焉看着白衣少年,略有疑惑。
  江老爷子咳了两声,抬眼看见谢焉,轻声道:“那是祁家的小少爷。”
  祁家?谢焉恍然,曾与江家颇为交好的世家,随着江家落魄,与之交好的祁家,也未落得好收场。近百年来,祁家靠布匹发家,逐渐脱离修真界,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渐渐衍变成商贾之家。
  谢焉:“年少有此修为,已属不易。”
  江老爷子低笑道:“他与你还差些许火候。”
  谢焉微微摇头,他会有此修为,不过是沾多活一世的光,那祁小少爷与萧云生拆了百招,不见疲态,可见很得上天厚爱。
  这厢祁小少爷与萧云生打的酣然,那边江珀与白长醉的败落已初见端倪,江珀修为不及白长醉,强撑之下,被白长醉一脚踢中,飞了出去。
  白长醉施施然落地,嘲笑道:“江家主,老老实实将惊鸿剑交出来,省得受罪。”
  江珀扶地而起,面色潮红:“休想。”
  白长醉嗤笑:“死到临头还嘴硬,与那薛门主是一路人,难怪他愿与你结亲,可惜的是,他临死都未得到你同意结亲的回信,啧,可谓是死不瞑目。”
  江珀面色悲痛,眼眶湿润:“你,你不怕天打雷劈?”
  白长醉:“若老天真的让我遭报应,也不至于让我苟活至今,江家主,今日这剑不是落于我手,便是落在萧云生手里,若是落在他手里,你江家一门必死无疑,落在我手里,看在你甘愿奉剑的面子上,或许我能饶过江家,也不一定。”
  江珀:“你与萧云生蛇鼠一窝,何必互相诋毁?”
  白长醉哈哈大笑,面色阴冷:“谁跟他蛇鼠一窝?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我便成全你。”
  白长醉手掌扬起,蓄满灵气的一掌,顷刻间便要拍下。
  此时,谢焉一支箭已发,另一面,有一人自大门御风而至,朝着白长醉的后背挥剑刺去。
  两面夹击,白长醉心头一凛,陡然飞空,躲开危机。
  白长醉落在江珀不远处,望向方才刺向他的人。
  江穹将江珀扶起,目光如鹰,牢牢的锁定白长醉,似周遭其他人皆入不了他眼。
  白长醉看向江穹身后,是闲庭漫步前来的傅庭秋。
  白长醉:“傅少庄主真像条狗,哪里热闹去哪里。”
  傅庭秋挑眉:“如此说来,白门主便是屎盆子?”
  狗改不了吃屎,亘古不变的道理。
  白长醉面色一黑,万没想到骂傅庭秋反而将自己拉低:“上次有谢焉在,让你死里逃生,这次你便没有这等走运。”
  白长醉拍拍手,自暗处走出一行七人,为首的赫然是被谢焉废去修为的白独归。
  白独归面无表情,双目呆滞,观其模样倒是像提线木偶,只晓蛮横专干,不知动脑。
  傅庭秋:“白门主想用这几个废物困住我?未免过于异想天开。”
  白长醉冷笑道:“这是我为谢焉准备的,你想试试,便等谢焉死后,你还有命的话,再行尝试吧。”
  随着白长醉一声令下,那七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谢焉冲了过去。
  谢焉为保证江老爷子的安危,脱身而出,将七人引到庭院宽阔处,瞬间交上手。
  白长醉看也不看谢焉那边,直接对着傅庭秋而来,怀揣务必将傅庭秋斩杀的坚定信念,招式间皆是死手,他看出傅庭秋修为有进,那又如何?
  他堂堂大乘期还怕一个金丹期的不成?
  江穹连扶带拖的将江珀弄到江老爷子身侧,抬头看向与萧云生战到一处的少年,他扭头道:“祖父,父亲,保护好自己,我去换棠舟。”
  不论怎么说,萧云生是冲着江家来的,江穹不能让祁棠舟为了江家冒险,即便祁棠舟心甘情愿。
  江穹转身,轻轻一跃,上了房顶,加入祁棠舟与萧云生的斗争内。
  祁棠舟手持惊鸿剑,招式诡异莫辨,将萧云生逼得满头大汗,再一次贸然出剑,挑破萧云生肩头,祁棠舟笑道:“萧殿主,我阿爹说你一身蛊虫,怎么我见你肩头雪白肉嫩,像个姑娘家的身子,莫非你女扮男装?”
  萧云生默不作声,面色诡异,深沉的看着祁棠舟。
  祁棠舟口无遮拦:“你若是个姑娘家,我看了你的身子,岂不是还要对你负责?这可不行,我阿爹说,不能将比我大太多岁的姑娘娶回家,我观萧殿主的面相,怕是比我要大上个百余岁,这等年纪,都能做我阿娘了。”
  萧云生冷笑,手指微动,短笛出现在手中,他紧蹙眉头,目光微收,吹起短笛。
  祁棠舟见萧云生不搭理他,颇感无趣,将惊鸿剑抬起,手指缓缓划过剑身,祁棠舟暗赞一声:好剑。
  还未带祁棠舟细看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由远至近,呼啸而至。
  江穹落在祁棠舟身侧:“小心。”
  祁棠舟偏头看见江穹,抱怨道:“你怎么上来了?”
  江穹:“他擅于用蛊,你不是他的对手。”
  祁棠舟撇嘴,似有些央求意味道:“我若是将他重伤,你便跟我回祁家。”
  江穹神色一僵,似想起什么,沉默寡言。
  祁棠舟追问:“好不好?”
  江穹动动嘴皮子,没说话。
  祁棠舟:“莫非你真的想娶亲?”
  江穹否认:“没有。”
  祁棠舟放心道:“那便跟我回祁家。”
  江穹答非所问:“他动了。”
  祁棠舟提剑迎敌,江穹亦然。
  三人间剑光飞舞,分不清谁是谁。
  被萧云生短笛召唤出的蛊虫现身,密密麻麻,遇见活人,扑上便咬。
  一时间哀嚎一片,浮尸遍院落,有不少扶桑门中人遭殃,因江老爷子有言在先,江家家仆早有准备,伤亡略轻,被蛊虫袭击而死的大多数是没有防患之人。
  白长醉耳边是扶桑门中人的惨叫声,眼前是傅庭秋花里胡哨的剑花,他顾及不了太多,一心只想将傅庭秋杀了,短短几月,他发觉傅庭秋似脱胎换骨。
  傅庭秋手中剑,他未见过,但傅庭秋所用的剑法,他却念念不忘,当年傅不放正是用这套剑法,将他打的落花流水,从中原一路追赶至塞外。
  如今,傅庭秋亦用此套剑法对付他,让他心有余悸的同时不觉技痒。
  傅不放是傅不放,傅庭秋是傅庭秋,这是两个人。
  白长醉遇上傅不放时,自觉是过于年少,拼不过傅不放,此时不同。
  白长醉唇角微勾,笑意不期然的露出,接下傅庭秋的一剑,他道:“你以为你苦练傅不放的剑法,便能打败我?傅庭秋啊傅庭秋,你未免太过于天真。”
  傅庭秋哑然失笑:“我不知祖父原来是用这套剑法打败你,我会练此剑法,只是因为剑法与我手中剑颇为合适,似天作之合。白门主,你还犯不上我特意练剑对付。”
  白长醉一个恍惚因此话想起傅不放的狂傲之态。
  被傅庭秋抓住,一剑刺中腹部,顿时鲜血淋漓,将他白色衣衫染红大片。
  白长醉反应迅速,一掌拍在傅庭秋肩头,傅庭秋硬是接下这掌,将剑狠狠朝里捅深,待肩头疼痛,他身不由己的后退,手紧紧的握着剑,猛的一拔。
  白长醉捂住腹部,怒不可遏,“傅庭秋!!!”
  傅庭秋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缓缓擦去,望着白长醉被开洞的腹部,笑了起来:“多谢白门主为我手中剑喂血。”
  白长醉:“无耻小儿,我今日便是葬身于此,也要拉着你陪葬。”
  傅庭秋冷声道:“那便来吧。”
  还未等白长醉有所动作,那围着谢焉的七人,轰然一声,四分五裂的飞向各处。
  白长醉侧目而视,只见六个黑衣人倒地那刻,便被蛊虫钻入身躯,不知死活,只余白独归,拖着破烂不堪的身躯,与谢焉不死不休的纠缠着。
  反观谢焉,四肢健全,未沾一丝血迹,只是那微微发白的面色,让白长醉知道,对方并不是安然无事。
  白长醉内心悲凉,自知此行元气大伤,他不能再与傅庭秋耗下去。
  傅庭秋:“白门主想走?”
  白长醉:“心狠手辣便是你所谓的中原正派?”
  傅庭秋:“白门主爱打口舌战?抱歉,我手中剑不同意。”
  言罢,持剑攻上。
  白长醉冷冷的看着他,双手交叠,飞快的结了个印记,眨眼间消失在傅庭秋面前,只留下颇不甘心的一句话:“傅庭秋,今日一剑,我记下了,来日定当取你狗命。”
  傅庭秋倏然看向谢焉,只见谢焉一箭扑空,白独归原地消失,干脆利落。
  扶桑门一走,萧云生压力陡增,他明白今日无论如何是拿不到拨云剑了。
  萧云生:“你是谁?”
  萧云生看的是祁棠舟,他自认为算无遗策,偏偏在这少年手里吃了个闷亏,此仇他终生难忘。
  祁棠舟俊脸一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摇光城祁棠舟。”
  萧云生温柔一笑,目光阴郁:“好,好,好,我记下了,祁棠舟。”

  ☆、第五四章

  江穹拉了把祁棠舟,冷声道:“萧殿主有什么冲着我来,与他无关。”
  萧云生阴气森森道:“如若不是他,惊鸿剑早已是我囊中之物,你让我如何放过他?江穹,你以为有他在,我便会放过你?今日算你走运,咱们走着瞧。”
  言罢不再看其他人,短笛放在唇边,片刻后一只大雕从远处飞驰而来,靠近江家时,大雕身形一降,萧云生伸出手,抓住雕爪,顷刻间腾云驾雾,悠然远去。
  随着萧云生的离去,被他召唤来的蛊虫,也在顷刻间退个干净,似一切都未发生过。
  江穹低声呵斥:“你怎么真将名字告知他?若是他报复你,该如何是好?”
  祁棠舟无畏无惧:“他若是敢来,我便做足万全准备,让他生生世世离不开中原,哪儿都去不了。”
  江穹:“他是八神殿殿主,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
  祁棠舟:“我知道,你不要担心,我有法子对付他。”
  江穹无言,蔼雪山一行后,让他意识到修真界并非他臆想中的那般简单,遂收敛性子,沉稳做人。可祁棠舟与他格外不同。
  祁棠舟在摇光城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走到哪里,都是刚勇果断,小小年纪浑身是胆。
  今日来江家救急,遇见萧云生,大概是他热血上头,不知天高地厚。
  祁棠舟见江穹满面愁容,反倒过来安慰他:“放心,我真的有法子对付他,不是骗你的。”
  江穹自觉说不通祁棠舟,从屋顶跳下去,走到江老爷子与江珀身侧:“祖父与父亲可还好?”
  江珀被震出内伤,恐怕要修身养性一段时日,江老爷子伤势严重,受下萧云生的一掌,体内还被萧云生种了蛊,此时江老爷子面色苍白,不时咳嗽,鲜血内混着肉块,大有命不久矣的前兆。
  傅庭秋与谢焉走过来,见状不由得面面相觑。
  江穹眼眶微红,低声哽咽道:“祖父,你会没事的。”
  江老爷子低声叹了口气:“祖父老了,活到今日只为亲眼看着你长大,如今你是个大人,又这般有出息,祖父放心,更何况还有你父亲看着你,祖父没什么不舍的。”
  江穹摇头:“我还不够稳重,是我不好,我没能独当一面,护江家周全,若是我先前答应与薛姑娘成亲,江家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祖父也不会因我受伤。”
  江老爷子拉住江穹的手,拍拍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你是不是忘了祖父的话?江家永不会牺牲子孙的一生来博取利益,江穹,你以后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为已经发生的事情自顾自怜。”
  江穹点头:“祖父,我记下了。”
  江老爷子看向默默流泪的江珀:“江家彻底交给你了,我等着见你娘亲,已等了几十年,如今,总算能如愿。”
  江珀:“父亲。”
  江老爷子苟着一口气,目光涣散的望向被祁棠舟提在手中的惊鸿:“棠舟,惊鸿剑与你有缘,务必善待它。”
  祁棠舟板着小脸,沉声应下:“是,棠舟谨遵江爷爷教诲。”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江老爷子的目光缓缓望向湛蓝的天空,今日天气大好,万里无云,蓝的似那天他初见江珀母亲身穿的那身衣衫,娇俏可人,灵动美丽。
  江老爷子握着江穹的手,陡然一松,眼皮一盖,人已逝去。
  江穹麻木的看着江老爷子安睡的容颜,不发一言。
  傅庭秋与谢焉此时也知保持缄默,是对江穹最好的宽慰。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间乌云骤起,聚拢成堆,电闪雷鸣,不消片刻,大雨哗啦啦的倾盆而下,似也在为江老爷子的逝去扼腕不已。
  雨越下越大,谢焉招来藏于暗处的人,低声交代一番。那人点头离去。
  江穹与江珀合力将江老爷子抬到主院内,尚且存活的江家下人跪成一团,江珀有气无力道:“来人,给老爷子换身衣服。”
  江穹呆呆的看着江老爷子,似丢了魂。
  江珀见状,叹了口气。
  傅庭秋与谢焉站在长廊下,望着雨水似小溪般顺势而下,顷刻间地面泥泞,积水成灾。
  傅庭秋:“江家遭此难,江穹怕是不好。”
  谢焉:“他不会。”
  傅庭秋:“说到底江老爷子因萧云生而死,以江穹的性子,不可能不报仇。”
  谢焉:“即便是要报仇,也不会在一时,他身边还有个祁棠舟。”
  傅庭秋轻声道:“富可敌国的祁家,祁棠舟愿意照顾江家,并不代表祁家愿意。他还只是个少年,做不得祁家的主。”
  谢焉目光顺着雨水游走,看着雨水渐渐将地面小草吞噬,此时小草嫩弱,无法与天灾抗衡,待到阳光初放,小草必崭露头角,迎难之上。
  他缓缓道:“祁棠舟,不是一般的少年。”
  傅庭秋侧目而视:“你很是看好他。”
  谢焉转眼与他对视:“能将惊鸿剑拔出,使的出神入化的人,怎会是寻常少年?”
  傅庭秋轻啧了一声:“江山代有才人出。”
  谢焉:“江老爷子丧事之后,你我该前往塞外。萧云生今日走的过快,我还未来得及与他算账。”
  傅庭秋:“他今日是单枪匹马来的?”
  谢焉摇头:“他藏于暗处的四大护法与精英,被我带来的人盯死,不敢轻易动弹,再者,萧云生自视过高,不将祁棠舟与江穹两个毛孩子放在眼里,并未想过动用他们。”
  傅庭秋:“我与白长醉交手时,发觉他修为大不如从前。”
  谢焉沉吟片刻,沉声道:“白独归不像活人,应是白长醉用了某种法子,将自身修为渡给白独归,我的箭对他似无用。”
  傅庭秋回想起白独归的模样,心头一阵凉意:“他修为尽毁,身受重伤,活下去对他而言,也生不如死。”
  谢焉沉默,白独归如今的下场,是他始料未及的。
  那日在蔼雪山上,白独归处处相逼,招招狠毒,不惜以命相搏,只为从他手中夺走知南令。为了保令,也为以绝后患,他才将白独归废去修为。
  谁知,这竟成了白独归的催命符。
  傅庭秋再次开口,多了几分揶揄:“我与江穹在客栈,遭到薛灵汐的围堵,与她交手前,我曾被她指着鼻子大骂一场。”
  谢焉挑眉,扭头看他,不知他此时说起,是何意思。
  傅庭秋眉眼间皆是笑意,微微凑近谢焉:“楼主可否为我解释解释,薛灵汐质问你是否心仪我时,你为何不明言?”
  谢焉微抬下颚,目不转睛的盯着傅庭秋的唇瓣:“哦?”
  傅庭秋:“她道,我抢她法宝,又抢她男人,我有心反驳,奈何皆是事实,只好捏着鼻子承担下来,可我被她骂的委实别不过脸,楼主不补偿补偿我?”
  谢焉微不可闻道:“你想要什么补偿?”
  傅庭秋目光微转,停留在谢焉的喉咙上:“楼主,今夜与我一道睡吧?”
  谢焉垂眸,神色不悲不喜,似在无声应承。
  傅庭秋:“楼主应下了?”
  谢焉:“你若是孤枕难眠,我看着你入睡。”
  傅庭秋失笑:“楼主啊,你莫非在害羞?”
  谢焉低声:“嗯。”
  傅庭秋:“……”
  傅庭秋与谢焉的客房还是祁棠舟安排的,眼下也只有他还有心力做这些事。
  祁棠舟对傅庭秋甚为好奇,路上频频看向他,惹得傅庭秋忍不住摸摸脸,怀疑自己是否在跟白长醉交手时,划破了脸。
  傅庭秋:“祁公子这般看我,是我面目可憎,不堪入目?”
  祁棠舟连连摆手,爽朗道:“我就是看你长得好看。”
  傅庭秋笑了,他挑着眼角似有些调侃道:“祁公子想知道为何我与江公子成为好友?”
  祁棠舟摸摸鼻尖,痛快承认:“我与江穹自幼青梅竹马,从未见过他有其他朋友,今日见到你与谢楼主,不免多了些好奇之心,还请二位见谅。”
  傅庭秋:“祁公子客气,江公子真性情,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
  祁棠舟后退两步,望着面色冷凝的谢焉:“谢楼主也这般认为?”
  谢焉只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那抹眼神让祁棠舟脚步一顿。
  傅庭秋含笑:“祁公子怎会在此?”
  祁棠舟心里嘀咕,谢焉传言说的一般不善言辞,不好接近。倒是这万秋山庄的傅庭秋,与传闻无疑,温润如玉,毫无架子。
  祁棠舟三步并作两步,跟傅庭秋走在一起,他道:“我与江穹一直有书信来往,那时我等了许久,都未曾有回信,又等不及让人调查江家发生何事,只好自己亲自来一遭,谁知遇上这事。”
  傅庭秋听祁棠舟跟筛子倒豆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他道:“祁公子很是看重江穹。”
  祁棠舟点头,干脆道:“我很喜欢他。”
  话说到此,他又怅然道:“我写信告知他,他竟让我不要胡思乱想,还说,我对他的喜欢便如同那昙花,一开便没。”
  傅庭秋忍不住笑道:“他许是一时难以接受。”
  祁棠舟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此次事情过后,我都要将他带回祁家,八神殿已惦记上他,我不能让他冒险,如今惊鸿剑在我手里,萧云生想找麻烦,该找我。让江穹跟着我,意义更大些。”
  傅庭秋:“祁公子所言极是。”
  祁棠舟再次叹了口气:“我说的顺畅无比,等我找到江穹说时,定会被他几句话撅回来,光是想想,我就好生气。”
  这等小少爷的脾气,看的傅庭秋不禁发笑,说祁棠舟是个混世魔王,当真一点没冤枉他,别人对八神殿退避三舍,他却巴不得将八神殿惹在身边,天天鞭挞着。
  真不知道祁棠舟怎么想的。
  祁棠舟将他们送到客房,便马不停蹄的去找江穹,临走前嘴里念叨着要说服江穹跟他走云云。
  傅庭秋目送祁棠舟走远,回头对谢焉道:“祁棠舟胆大包天。”
  谢焉随之收回目光,看向他:“你未曾在他身上看见些熟悉的影子?”
  傅庭秋挑眉,笑着不答话。
  谢焉自顾自道:“像你。”
  傅庭秋撑开扇子,悠悠扇着:“我可没他这般莽撞。”
  谢焉扯唇不语,心道:你说没有那便没有吧,年少轻狂时的过往,已随岁月大河一去不复返,无从得知。

  ☆、第五五章

  大雨下起来噼里啪啦的没完没了,湿气急不可耐的朝着人身上扑来,惹得人心中也跟着泛潮,潮湿感挥之不去。
  傅庭秋嘴上说着邀请谢焉一道睡,临近夜晚时,依旧与谢焉挥手道别,回到房中。
  脱去衣衫,他借着油灯,抬肩细看被白长醉拍中的地方。
  不知白长醉练的是何武功,被拍中的地方不红不肿,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有傅庭秋自己知道,他一动肩膀,便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傅庭秋伸手在左肩上缓缓摸索,并未有他猜想的暗器。
  他将衣衫拢好,系好衣带,披上外衫,站在窗前望着被大雨冲涮抬不起头的残花,今日薛灵汐的话似言犹在耳,那副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让傅庭秋惊讶。
  薛灵汐扬言他不了解谢焉,更未曾想了解过,与谢焉在一起只为知南令,是有目的的图谋不轨。
  若是换做数月前,或许傅庭秋会有一丝做贼心虚的不安感,可事到如今,他对谢焉的感情越发的不可控制,让他忍不住撇开之前做过的假想。
  更是将先前对谢焉不纯粹的动机粉碎,他只想一心一意的与谢焉好,至于找回知南令,一道寻拨云剑的事,他看的则更开。
  相信那时候,谢焉连人同心都被他打上烙印,区区一把拨云剑,哪怕谢焉想要,只要谢焉对他抱以同样的真心,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
  既然如此,他为何总有种不踏实的危机感?
  傅庭秋失神的凝视着那被冲击的逐渐失去颜色的花朵,陷入苦思冥想。
  傅庭秋未入睡,隔壁的谢焉亦然。
  他与白独归七人对抗时,纵然武功高强,修为深厚,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七人并非草包,他受了些内伤,因感觉伤势不算严重,便没有告诉傅庭秋。
  再者,谢焉本便没有将自身伤疤告知他人的习惯。
  谢焉盘腿坐在床上疗伤,闭上眼睛时,屋内外方圆几里的动静尽收心里,怔神间神游太虚,元婴出窍,这乃是他初次尝试,感觉不坏。
  谢焉‘看见’祁棠舟默默无言的陪着江穹,一道跪在江老爷子的灵柩前,江穹苍白呆滞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倒是一旁跪着的祁棠舟,有心同他说话,瞧见他这模样,只好闭嘴陪着。
  谢焉‘看见’江家家仆忙来忙去,将被毁掉的江宅,努力恢复原样。
  江珀时不时的咳嗽几声,在旁边指挥着,偶尔叮嘱家仆要小心,下着大雨的天,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季,稍有不慎,染上风寒也是遭罪。
  将江宅前后‘看’了一圈,谢焉将神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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