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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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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江宅前后‘看’了一圈,谢焉将神识收回,放在隔壁傅庭秋身上。
  这一看,便见傅庭秋安静的伏在案台前,手执狼毫,潇洒挥墨,他为之一顿,只因他‘看见’傅庭秋面前的宣纸上,所画的东西——一个冷面俊朗的男子。
  宣纸极长,几乎占满整个案台,傅庭秋立于案台中央,此时许是遇见下笔为难处,手中毛笔抵在下颚处,皱眉望着面前需要点睛的画。
  谢焉心神一动,已然越过傅庭秋,将他为难处的画看个一清二楚。
  那是副桃花树下二人交叠纠缠的画,满枝头盛开的桃花,不停的随风飘落,地上、空中皆是,树下一位身着宝蓝色衣衫的冷峻男子,被一身着白色与鹅黄衣衫的男子压在身下,二人姿态暧昧,脸面相贴,不难看出是在做何事。
  那鹅黄衣衫的男子,一只手按在身下人的肩头,另只手看模样是在身下人的腰间衣衫内,明明是极为不雅的姿态,在谢焉看来,却有几分逗弄的味道。
  此画大部分的颜色已上,只剩下画中二人的面孔,苍白无力,若是能在唇上点抹红色,不失为一幅好画,若是画中人不是他的话。
  谢焉余光扫过宣纸的那端,映入眼帘的皆是他,各式各样,似喜怒哀乐皆有。
  傅庭秋的丹青如此出色,他竟不知。
  在谢焉怔神时,傅庭秋似想通此处,抬笔沾墨,缓缓在桃花树下二人的脸上,精雕细磨,仔细描绘。
  谢焉立于一旁,静心等候。
  不一会儿,二人相视而笑,跃然于纸上,不用人明言,也能看出这二人情深似海。
  傅庭秋松了口气,将笔放下,心满意足的看着画,他与谢焉虽未到这一步,但这并不妨碍他作画,有些事情单是想想,便已觉得很满足。
  傅庭秋再次走到窗户边,抬手将被敲打的抬不起头的花,缓缓抬起,扯过一旁的芭蕉叶勉强盖住,松开手,那朵花便焉着花瓣,摇摇晃晃,似在向他道谢。
  傅庭秋眉目舒展,唇角有丝笑容,万秋山庄如今繁荣鼎盛,但百年世家有哪个能屹立不倒?眼前的江家便是前车之鉴。
  他早已起了帮江家的心,否则万不可能来此,既然如此,那便好人做到底,帮帮江家,也算给万秋山庄留一条退路,如同他愿意对那朵娇花伸以援手。
  傅庭秋做下决定,回到案台前,修书一封,即刻送回万秋山庄,相信傅青松能明白。
  谢焉在傅庭秋起身走到窗前时,便将神识收回,他睁开眼,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水骤降声,无声而笑,目光柔和是未有过的旖旎。
  次日,傅庭秋方才打开房门,便被杵在门前的两人惊了一下。
  傅庭秋:“你二人在我这扮门神不成?”
  祁棠舟满脸无奈,看向江穹。
  江穹面色苍白,眼睛微红,眼眶下青黑一片,望着傅庭秋,嘴唇微动。
  傅庭秋:“怎么了?”
  江穹并非拖泥带水之人,他闭闭眼,直白道:“还请傅少庄主带我一道前往塞外。”
  傅庭秋挑眉,这是要去报仇?
  傅庭秋看向祁棠舟,只见祁棠舟一个劲的摇头,看样子混世魔王未能说服心坚如石的江公子。
  傅庭秋:“以你如今的武功修为,未必是萧云生的对手。”
  江穹:“我不是去报仇。”
  傅庭秋意外:“那你为何要去塞外?”
  江穹不答,微微垂首。
  傅庭秋叹了口气:“江老爷子并不希望你将一生耗在与八神殿作对上。”
  江穹:“难道要我忘掉仇恨,像个傻子似的活一辈子吗?”
  傅庭秋深深看了祁棠舟一眼,不打算开口。
  祁棠舟见状,拉着江穹的胳膊,脆生生道:“我跟你一道,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你要报仇,我便帮你报仇,你想相忘江湖,我便随你相忘江湖,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帮你。”
  江穹本面无表情的脸,忽然红了。
  他转头低声喝斥:“胡说八道。”
  祁棠舟掷地有声:“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还能不知道我吗?江穹,我什么时候说过胡话?”
  江穹张口欲说,想到面前还有个傅庭秋在,不由得一阵气闷,瞥了祁棠舟一眼,转身迅速离去,竟是连同傅庭秋说话都顾不上。
  祁棠舟冲着傅庭秋竖了竖大拇指,踩着江穹的脚步追了上去。
  待二人走开,谢焉的房门方才打开。
  傅庭秋:“你怎好意思将他二人丢给我应付?”
  谢焉:“我不善说教。”
  傅庭秋懒得同他计较:“我要回山庄,找我爹问些事情。”
  谢焉点头,正好他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傅庭秋:“你与我一道?”
  谢焉:“我要去趟璇玑城。”
  傅庭秋疑惑:“作甚?”
  谢焉看他,言简意赅:“有事。”
  傅庭秋:“行吧,好说歹说是知南楼的三楼主,不是我随手买来的宠妾。”
  谢焉:“你买过宠妾?”
  傅庭秋顿了顿,笑容忽起:“不仅买过宠妾,我还养过男宠。”
  谢焉面色微冷,目光危险,不说话也足以让人看出他此时分外不悦。
  偏偏傅庭秋身在危险边缘而不自知,他回味无穷似的称赞道:“美是美,但失了几分风骨,远没有我想要的味道。”
  谢焉眼眸一垂,一手抓住傅庭秋的胳膊,一手将方才关上的房门推开,在傅庭秋反应过来前,已被人压在房门上。
  傅庭秋微微睁大眼睛,唇角上的笑容凝固,似没明白谢焉为何忽然这样。
  谢焉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揽在他的腰间,低声暗含威胁道:“美人?你想要的味道?看不出来傅少庄主如此多情,真让我好生吃惊。”
  傅庭秋放松身体,反手抱住谢焉,眉眼微弯:“那是在遇见你之前。”
  谢焉并不接受这样的讨好:“又是宠妾又是男宠,男女通吃?”
  谢焉绝不承认自己有些吃味,可这吃味带来的憋闷感,让他心烦意乱,迫不及待的找个发泄缘由。
  傅庭秋:“我岂是那等乱来之人?”
  谢焉剑眉一扬,分明是不信。
  傅庭秋:“我说什么,谢楼主便信什么,不知谢楼主何时变得这般好骗了。”
  谢焉默然,方才他满脑海皆是烦闷,此刻被傅庭秋点明,他不由得自我反思,事实当真如傅庭秋所说的,傅庭秋说什么,他信什么。
  他闭了闭眼,被傅庭秋随口一激,他竟丧失以往的冷静卓然,想也没想的将人拉进房内,仔细盘问。
  此时此刻,谢焉不得不承认,傅庭秋在他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远远超出他自以为的重要。
  傅庭秋:“你啊。”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口气里没有烦闷焦躁,唯有轻快与喜悦。
  傅庭秋想:谢焉是个不屑说谎,更不屑做戏之人,眼前的景象应是他下意识为之,其中的细枝末节足以说明他在谢焉心中的份量。
  傅庭秋:“想听你说句心仪我,真不容易。”
  谢焉耳根一动,抬手将大拇指轻轻按在傅庭秋的唇瓣上,缓缓摩挲,似在摩挲心爱之物。
  傅庭秋本要开口说的话,顷刻崩塌。
  他只觉得摩挲他唇的手,炙热滚烫,几乎要将他整个身躯内的鲜血烤干。他抬眼对上谢焉纷繁复杂的目光,不由得眨了下眼睛。
  便在这眨眼间,谢焉的吻如狂风暴雨般砸了下来。
  将傅庭秋冲击的晕晕乎乎,似昨日被他抬起的那朵娇花。
  他感到腰间一凉,有一只同他脸颊上这般热度的手,解开他的腰带,挑开衣衫,游刃有余的钻进来,贴在腰间的嫩肉上,一下一下挑逗着。
  傅庭秋不禁腰间一软,脸颊绯红滚烫,双眸微阖,被谢焉吻的要喘不过气来。
  他想:谢焉,这是要吃了他?

  ☆、第五六章

  谢焉并没有吃掉他,将他半解衣衫后,似理智回笼,强迫自己离开傅庭秋。
  傅庭秋在谢焉离开后,下意识的摸唇,唇上有些许痛感,极大可能破皮了。
  谢焉垂眸,不与傅庭秋对视,低着头,将傅庭秋的腰带系好。
  傅庭秋:“你……”
  谢焉:“嗯?”
  傅庭秋清清嗓子,轻声道:“你吃醋了?”
  谢焉看了他一眼:“嗯。”
  傅庭秋轻笑出声:“骗你的,我爹虽不太管我,但也曾说过,不可仗势欺人,不能始乱终弃,更不能骗财骗色。”
  谢焉再看了他一眼:“加上一条。”
  傅庭秋疑问:“什么?”
  谢焉轻声慢语:“莫要胡说八道。”
  傅庭秋又笑了,见谢焉看过来,连连点头应是,想来这条规矩是专为谢焉定下的,傅庭秋便记下了。
  二人在房间这么一闹,到前厅时,便晚了些。
  见到他二人,江珀又是一番道谢,他虽有意结交万秋山庄与知南楼,但眼下也没心思,亲人逝世,心痛不已。
  三人坐下共用早饭。
  席间三人无人开口说话,傅庭秋是有心事,谢焉本便不是多话之人,江珀深陷悲痛,无心闲聊。
  三人便如此用完早饭。
  饭后傅庭秋向江珀道别。
  江珀:“傅少庄主不再多留些时日?”
  傅庭秋:“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不再叨扰,待事情一了,我定与家父前来拜访。”
  江珀被喂一颗定心丸,他道:“既然少庄主有要事在身,那我便不再强求,此番还要多谢少庄主与谢楼主施以援手,否则我江家……”
  江珀苦笑一声,否则江家怕是不复存在。
  傅庭秋叹息:“说来惭愧,未能保江家平安无事。”
  江珀:“世事难料。”
  傅庭秋:“如此,我与谢楼主多谢江家主的招待,这便离去。”
  江珀似想起什么,急声道:“江穹还不知你二人要离开,少庄主看……”
  傅庭秋微微一笑,温声道:“江家主放心,我会与江公子说罢再离开。”
  江珀点头,叹气道:“他如今颇为怨恨自己,怨恨自己连累江家,他自幼便与我不亲,我也不知如何开导他,还请少庄主多多劝说他,我不想看见他将自己身体拖垮。”
  傅庭秋看了眼谢焉,小声道:“江家主应借此次机会,拉近与江公子的关系,你是他在世上仅有的亲人,该用亲情感化他,而并非由我这等外界之人劝说他。”
  言罢,对着江珀一抱拳,与谢焉朝着客房走。
  路上谢焉未有只言片语,颇为沉默。
  傅庭秋拽了谢焉一下,见谢焉望过来,他道:“有心事?”
  谢焉轻轻颔首,脚步放慢与傅庭秋走在一道:“芙蓉阁的靠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奇怪的是,这等小门派,竟无一人敢去找麻烦,连芙蓉阁也因此越发肆无忌惮。”
  傅庭秋:“真正的小门派?”
  谢焉:“正是如此,才让我疑惑不解。”
  傅庭秋笑道:“许是非同一般的小门派。”
  谢焉点头:“行事章法颇有塞外之风。”
  傅庭秋面上笑容消失,塞外?
  谢焉:“如今塞外蔓入中原的暂且有扶桑门与八神殿,以芙蓉阁不怕事的行事来看,这个小门派应也是一派。”
  傅庭秋:“果然是中原更令人向往些,饱受诱惑的塞外人按捺不住侵犯的爪子。”
  谢焉:“去塞外前,恐怕要将这小门派弄明白。”
  傅庭秋轻声嗯了下,他道:“我先回万秋山庄,再去璇玑城与你汇合。”
  谢焉点头,二人走到客房外,谢焉站在门口等傅庭秋,他并无什么东西可拿,傅庭秋只是取剑。
  傅庭秋拿着剑出来时,谢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未能看出他将昨夜做的画藏在何处,早晨将人压在房门上亲吻时,他借机摸了一圈,也未能寻到。
  谢焉不知傅庭秋如此能藏得住东西,不免叹了口气。
  傅庭秋与谢焉前去找江穹道别。
  江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守着江老爷子的灵柩,如此下去江老爷子还未出殡,他倒是先垮了。跟在一旁的祁棠舟看不下去,遂将他领到傅庭秋房门前,没想到几句话功夫便将江穹气走了。
  眼下祁棠舟正在花园内,想方设法的让江穹消气。
  傅庭秋二人到时,正看见祁棠舟鬓角插花,双手掐腰,怒气冲冲的指责江穹,观其小脸红扑扑的模样,怕是哄江穹不成,反被气。
  祁棠舟委屈道:“你若是不肯吃喝,那我便跟着你饿死吧,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想独活。”
  江穹满脸麻木,理都不理祁棠舟。
  祁棠舟又道:“江穹!穹儿哥,你将小时候对我说过的话都忘了吗?你说过,长大要娶我的,如今你竟然想饿死自己,让我守活寡,你个负心汉!”
  江穹脸皮一抽,抬手将祁棠舟鬓角的花摘下来,哑着嗓子道:“别胡闹,我心里不好受,你让我安静会儿。”
  祁棠舟果然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江穹良久,半晌收起笑容,上前一步,扑入江穹怀中,将人抱得结结实实,拍着江穹的背,轻声哄道:“好,江穹乖,以后我会陪着你,谁都不能欺负。”
  江穹怔神片刻,缓缓将祁棠舟搂紧,闭上眼将下颚放在对方的肩头,不论祁棠舟能否做到,他此时极为温心便够了。
  傅庭秋见状明白他们恐怕无法与江穹面对面道别。
  谢焉:“走罢。”
  傅庭秋点头,待二人走出花园,沿着长廊走到前厅,再次同江珀道别,傅庭秋又将未能与江穹道别一事告诉江珀,希望江珀转达,如此交代后,傅庭秋与谢焉便离开江家。
  二人驾马离开玉衡城,在出城门的官路上分道扬镳。
  傅庭秋一人赶路,无心风月,更无心多管闲事,归心似箭的往万秋山庄赶,路途倒也顺畅。
  这日午时,快到万秋镇,傅庭秋一路紧绷的防备心不免放松些许,他嘴里叼着根草,头上扣着荷叶,随着慢下来的马步颠簸轻哼歌谣,心情颇为愉悦。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苞米地里发出几声细碎的声音,仔细一听还掺杂着女子微弱的闷哼声,不一会儿又没了声响。
  傅庭秋轻拉马缰,马儿打了个响鼻。
  苞米地里忽然传出一声女子呼救声,声音高亢却戛然而止,显然另有隐情。
  傅庭秋沉吟片刻,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头:“在此等我,千万别乱跑。”
  马儿似乎听懂他的话,打了个响鼻,前蹄扒了扒地,漆黑含水的眼眸望着傅庭秋。
  傅庭秋微笑,提剑朝着苞米地里走去。
  自修为有所成后,他的五感也随之攀升,方才那女子呼喊的方位,他听了个大概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摸索过去。
  苞米地出乎所料的大,傅庭秋抬眼看去,似接天而来,一望无垠,令人心生寒颤。
  傅庭秋走着走着,便看见前方的苞米地被人开了荒,大片苞米躺在地上,铺成床,上面躺着个赤身裸体,不知死活的貌美女子。
  他脚步一停,微微蹙眉。
  “姑娘?”
  无人应答,那女子依然不知死活的躺着,傅庭秋心生危机,转身朝着来时路走,方才走两步,自两侧刺过来两把刀,他脚步一顿,拔剑一挥反手再一斩。
  两把刀应声而断,偷袭人没想到傅庭秋手中剑如此厉害,惊讶之余再次拔剑而上,竟是做足万全准备。
  傅庭秋见状哂然,看来今日想要离开此处,怕是要费些功夫。
  他并不惧怕,甚至有些心如止水。
  来人一身黑衣,黑巾遮脸,只留有一双狠绝毒辣的眼睛,十足的扶桑门装扮,饶是如此,傅庭秋也没确定这便是扶桑门中人,毕竟他如今得罪的还有八神殿。
  他若是粗心应敌,被种下蛊,只怕无颜面对谢焉。
  思索间,那两个拔了剑的黑衣人卷土重来,以刺破苍穹之态,将剑朝他递过来,杀气不自觉的泄露,傅庭秋冷着脸,转身一剑挡住刺向他腹部的剑,另一只手捏住刺客的手腕,两手同时用力。
  一名刺客惨叫出声,另一名刺客被推的后退几步。
  刹那一名刺客失去战斗力,另一名心下骇然,如此不算结束,这只是个开头。
  沙沙沙。
  脚步轻轻踩在苞米叶上的声音,来人似有千军万马,从西面八方群涌而来。
  傅庭秋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但他知道,方才听见的绝不是幻觉。
  那个引他过来的美貌女子,不管真假都不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他该如何突出重围。
  令傅庭秋意外的是,他等了半晌,也未见到一个人,连被他打伤的那两个黑衣人,也消失无踪,似方才发生的事,是个错觉。
  傅庭秋将剑收入剑鞘,抬脚便要离开,在他抬脚时,身后传来莎啦啦的声响。
  他没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傅庭秋。”
  是谢焉的声音,傅庭秋下意识的停住,他内心在警告自己,不要回头,那不是真的。
  傅庭秋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应该是白长醉为了对付他,特意备下的幻境。如今幻境外危机四伏,等待他露出马脚,将他杀死的人必定很多。
  白长醉为了杀他,当真下了血本。
  他的停顿落在身后人眼里,心中有无法压制的狂喜,找到了。
  “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傅庭秋握剑的手陡然用力,指尖泛白,偏偏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怕我吗?怕你回头看我,被我夺走心魂吗?莫非你不想听我说句心仪你?”
  “只要你转身看看我,我便将你想听的,统统都说与你听,只说与你听,我这一生都与你不离不弃。”
  傅庭秋心里默念:不是真的,别回头,会死。
  可听见那句‘莫非你不想听我说句心仪你’,他的心微不可见的动摇了。
  幻境厉害便厉害在攻心为上,身在幻境中的人,任何心境变化,都会被施以幻境的人察觉到。
  傅庭秋的弱点暴露无遗,危机仅在一瞬间。
  站在傅庭秋身后的人,唇角微扬,柔声道:“来,听话,回头看看我,只要你看看我,我便敞开心扉的告知你,我,只心仪于你,谢焉只心仪于傅庭秋。”
  一股霸道阴沉的灵力趁机钻入傅庭秋身体内。
  在他巩固内心,坚定信念时,卷入他因谢焉流露的罅隙内,兴风作浪。
  傅庭秋被扰心神,灵力缭乱,闷咳一声,唇角见血,缓缓下流。
  在他身后之人,嗅到血腥味,笑容放大,傅庭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第五七章

  傅庭秋心头混乱,脑海却很清明,他知道身处幻境,更知身后便是编织幻境的人,那人正漫不经心的走过来,甚至已将他的死相幻想过千百回。
  傅庭秋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平心静气,等待最为合适的机会,务必做到一击必中,他已受内伤,必须速战速决。
  他心中明白,身后靠近之人好似也明白,硬是慢吞吞的,不肯给个痛快。
  来人边花言巧语,边细细观察傅庭秋,见他手中剑似有不稳,心中一喜,越发巧言令色。
  “少庄主,人活一世,若是至死都未如愿,未免过于悲惨,你当真不愿意回头看看我?我可是你放在心尖谁也碰不得的谢焉呐。”
  “庭秋,你可知过去多少个夜晚,我都想拥你入怀,奈何你抵死不从,让我颇为伤痛,你既与我两情相悦,为何不肯趁早快活?”
  “万秋山庄与知南楼强强联手,无论中原塞外,还不都是你我的天下?你在犹豫什么?”
  “我知你接近我动机不纯,也罢,你既想要知南令,待我从塞外将它取回,便双手奉上,你回头看看我,可好?”
  ……
  甜言蜜语,坑蒙拐骗,诸如此类的话语身后人说了无数,入了傅庭秋左耳,又从他的右耳出来,统统不过心。
  说话声愈来愈近,身后有微热的身躯悄无声息的靠上来,傅庭秋倏然闭上眼,似沉浸在编织的如梦如幻的美梦中。
  身后人眯眼无声的笑了,傅庭秋闭着眼,自然不知有群黑衣人,手持武器的朝着他轻而缓慢的围过来,渐渐地、慢慢的将他围在中心,哪怕他插翅恐也难飞。
  “你为何要闭眼?莫非觉得我难入眼?”‘谢焉’的声音再次响起,竟有几分灵动。
  傅庭秋充耳不闻,闭口不答。
  那人又道:“庭秋,我日思夜想的不能将你忘怀,此时此刻,你从了我罢?就此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让天地为你我做个见证,若是我谢焉胆敢负你半分,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人抬手便要摸上傅庭秋的脸颊,指尖藏着的银针泛着幽蓝的光芒,一看便是淬了毒。若是傅庭秋继续一动不动,许是就此一死了之。
  那人的手即将触碰到傅庭秋,目光中有狂喜闪过,此人不过尔尔,担不得白长醉那厮说的厉害,如今看来,白长醉怕是被傅不放打怕了,似惊弓之鸟。
  他的手还未碰到傅庭秋,便见原本双目紧闭的人,忽然睁开眼,柔情似水的冲他笑了笑。
  笑容恬静,美轮美奂。
  那人冷不丁遭到美人深情款款的一笑,竟是看呆一瞬,正是这一瞬,让他胸口陡然一凉,穿心刺骨的痛处纷至沓来,让他险些握不住银针。
  傅庭秋面上笑容已消失,冷冷道:“你也配假扮他?”
  那人在傅庭秋将剑抽出时,连连发出倒抽冷气,冷气还未抽完,口中鲜血涕流不止,在这生死关头,他还记得此行的目的,忍痛掷出银针。
  此等行事在傅庭秋面前可谓愚蠢至极,他右手持剑,左手撑开折扇,将银针尽数挡下。
  那人被傅庭秋一剑捅穿心肺,眼看活不成,他没去管流的欢快的血,忍痛道:“你,你如何保持清醒的?”
  他见傅庭秋微带笑容,手中剑分明要脱手,一副入幻境至深的模样。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贸然上前,同傅庭秋这般接近,再者,傅庭秋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娇生惯养、仗着出生不凡的二世祖,并未有何等的真本事。
  傅庭秋冷冷的望着他,冰冷道:“谢焉没你油嘴滑舌。”
  来人一哽,口中鲜血越发止不住,他盯着傅庭秋,哑着嗓子道:“即便你能伤了我,也未必杀得死我,傅庭秋,今日你大祸临头,看在你容貌生的如此好的份上,我留你个全尸。”
  傅庭秋:“尽管试试。”
  来人手法极快的在身上点了几下止住血,拍拍手。
  傅庭秋面无表情,不用看,他也知四周皆是人。
  来人笑道:“你若是老老实实的配合我,死在我为你编织的幻境中该多好?偏偏你不识好歹,非要自找苦吃,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愿吧。”
  傅庭秋将折扇收起,收入怀中时,颇为爱惜的摸了下扇柄处的玉牌,轻柔小心。
  来人见他不慌不忙,沉着镇定的模样,面色一沉,手腕轻动,几根银针再次出现在指尖,牵扯到胸口的伤处,他抽了口冷气,闭闭眼,再次睁开眼时,银针脱手而去,直朝傅庭秋。
  傅庭秋手中剑一扬一转,将银针尽数接在剑身之上,对着无声无息扑过来的黑衣人一甩剑,那些银针移花接木,用在他们自己人身上,身中银针的黑衣人,连声吭都未发出,顷刻倒地,毒发身亡。
  这并未影响到还活着的黑衣人,那些人势头不减,因同伴的死亡,反而遭到刺激,冲势更猛。
  傅庭秋一脚踹飞冲他正面来的黑衣人,借着此人的胸膛,一脚飞起旋身,手中剑随之旋转,将紧跟在后的剑尽数扫落,趁他们两手空空时,手中剑原路收回,将那些人的手腕划伤。
  一招一式不过眨眼间,傅庭秋便将围剿他的黑衣人,清除大半。
  来人见他不过行云流水的两招,竟将危机化解,心下骇然,总算相信白长醉的话,那不是欲盖弥彰的敷衍之词,而是掏心掏肺的如实交代。
  此时意识到这点,还不算太晚。
  扶桑门的杀手本便不适合群起而上,被傅庭秋挑翻部分后,剩下的人学聪明了,一个个的来,不与他正面较量,借着大片的苞米地,融入身形,时不时的偷袭。
  这让傅庭秋不胜其烦,若是一个两个的倒好解决,可这剩下的杀手没十个也有八个,轮流来也将他车轮战耗死了。
  傅庭秋明白不能耗下去,否则必死无疑。
  眼前空荡荡的苞米地,与他先前进来时别无两样,似方才他经过的一场,都是幻觉。
  身在其中的傅庭秋知道,此时才是幻觉。越是看越容易出事。
  傅庭秋索性闭上眼,心无旁骛的将自身融入到周遭的景象内,这是他初次尝试这般做,修炼方法大同小异,他自明白以他如今的修为,还尚且做不到神游太虚。
  可这危急关头,他也无心管那么多。只想尽快脱身。
  慢慢的,周遭的景象似与他心连心,繁枝细节的动静都被他捕捉到,连苞米须被风吹过,长长的须顺着风动,他都能感受到。
  在这种似天人合一的景象中,有几道鬼鬼祟祟的气息分外格格不入。
  他甚至于最远处的一人身上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傅庭秋唇角微勾,都道擒贼先擒王,那便试试吧。
  傅庭秋身形极快,目的明确,随着微风起时,直奔躲在黑衣人身后的重伤之人而去。
  那人诧异的同时,还不忘怒吼:“杀了他!”
  傅庭秋睁开眼时,已到那人身侧,一剑将试图拦住他的黑衣人击退,一转手剑已架在那人的脖颈处,他在那人身后,微微抬着下颚,冲着黑衣人笑了笑。
  “若是想看他身首分离,你们尽管来。”
  那人冷笑一声,不屑道:“将我杀了,你也得死。”
  傅庭秋笑道:“那可不一定。”
  他微微用力,那人的脖颈处立刻显出一道血痕,发出吃痛的轻呼声。
  傅庭秋:“乖乖做个俘虏,少受些罪。”
  那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白长醉不知从哪找来的人,看模样与傅庭秋差不多大,面容俊俏,唇红齿白的,修为不过心动期,可眼下,此人委实好看不到哪里去,一身狼狈,面色苍白、唇角满是血污,看不出一丝嚣张气傲。
  傅庭秋冷声道:“想好了,是要他还是要我的命。”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遂将目光投向被傅庭秋挟持的人。
  那人皱眉,没好气道:“看我作甚?没看见我被人用剑抵着脖子吗?莫非你们还指望我下命令?是觉得我嫌命活的长?”
  傅庭秋:“我看他们似乎没有救你的意思。”
  那人嗤笑:“傅庭秋,我发觉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这时候还有心情劝说我,你觉得我是那种被你三言两语便劝说动的人吗?”
  傅庭秋一脸无辜:“我未有这想法,不过将话说出来,好歹在你心上留个根,万一哪天你与白长醉闹情绪时,想起这茬,与他同归于尽,也算为江湖除害。”
  那人偏头想怒视他,奈何落入他人之手,不得人身自由,怒道:“你真卑鄙。”
  傅庭秋:“别这么说,与你相比,我得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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