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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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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表情马上一变,他把顾绝拉到隔间:“客官是哪家派来砸场子的吗?小店经营也有几载了,哪出过什么闹鬼的事。怎么客官一来就有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这双眼通阴阳。”
  和掌柜的闹了一会,僵持了一会,脸上的表情终于从怀疑变成了半信半疑。
  “客官天赋异禀,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顾绝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掌柜才叹了口气,缓缓地将一个带有点奇幻色彩的爱情故事讲了出来。
  死在那间房的是一女子,名为宋箐,是这间客栈原来的掌柜。宋箐无父无母,大概是在五年前,她在谢家三郎杂货铺里买了个通体泛绿光的玉杯,故事就从这开始了。
  传说这世上有个住着神仙的神杯。谢三郎夸耀自己翻越了五湖四海终于找到了那传说中的神杯,以高价抛售。不过这事太玄乎,根本没人信他,当然没人会买,除了宋箐。自从宋箐将那玉杯买回去后,身边就多了个喜欢穿碧绿长衫的美貌少年,有人说那少年就是杯中仙。
  流言来得莫名其妙,还越传越广。更多人信了,谢三郎果然找到了传说中的神杯。有人想用千金向宋箐买那神杯,却被拒绝了。这更是印证了那少年就是杯中仙的事儿。
  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说供养杯中仙要花天价的钱,宋箐欠了不少债,开始出售这家客栈抵债。再后来,杯中仙消失了,宋箐身边再也没有那个青衣少年。最后,连宋箐自己都死了。
  掌柜的好心,买下了这家客栈,帮宋箐还清了债。现在宋箐在山上的那座墓碑,还是掌柜的帮她立的。原因,只是掌柜的小时候受过宋箐父母的恩,才愿意收拾这烂摊子。
  “哪有这样只图钱的神仙,莫不是妖怪吧?”顾绝问道,“那宋箐是怎么死的?”
  “外人只道宋箐是病死的,更有甚者说宋箐是被那杯中仙吸干了精气。”
  “那真实原因呢?”听了这么会功夫的故事,顾绝只听得津津有味,给自己倒了杯茶,催促着掌柜的告诉他后面的剧情发展。
  “谋杀。烟雨镇只是个小地方,官府不会管这种六亲皆无之人的事。我为了这家客栈的未来,也只能默认宋箐是病死的。”
  其实掌柜的已经仁至义尽了,活着的人还得生活下去,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关的死人折腾自己。
  “那谢家三郎现住何处?”
  在这个故事里,他隐隐觉得谢三郎不是一个杂货铺老板那么简单。想知道那杯中仙的来历,得向谢三郎问个明白。
  掌柜的给他画了张图,告诉顾绝该去哪找谢三郎。不过在把图交给顾绝之前,他叮嘱顾绝,凡事不要太深究,以免惹祸上身。
  收了地图,对掌柜的道了声谢。顾绝一步一挪,缓慢地走到了楼梯旁,抬头看了眼客栈二楼,想着是不是该跟楚玄墨打声招呼。
  “顾绝!”
  突然被人叫了名字,顾绝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奇怪,在这儿知道他名字的应该只有楚玄墨,那是谁在叫他?
  “顾绝!我师叔呢!”一道白影从客栈门外冲了进来,顾绝一步未动,领子就被那人抓住了,还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少年不要这么冲动嘛。”他干笑着拔开纪云清的那双手。看纪云清风尘仆仆的样子,可见赶路辛苦了。
  “哼,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师叔居然跟着你走。”纪云清斜睨着他,一脸不屑。顾绝搞不清纪云清为何会对他这么仇视,明明初遇时,这个白衣少年对他还是不错的。
  越是被这样差别对待,顾绝越想逗逗他。
  “你师叔有断袖之癖,你不知道吗?他看我长得好看,就跟我一起走了。”
  “你胡说!”他把手搭在剑柄上,颇有一种恼羞成怒要动手杀人的感觉,“我师叔跟着你是怕你被温文卫弄死,他是好心,我师叔才不是断袖!”
  “喊!继续喊,大声点,让你师叔也听听。”
  像是在印证顾绝的说法,楚玄墨的一声“云清”轻飘飘地从楼上飘了下来。纪云清的背猛的一挺,冷汗瞬间留下,像变戏法似的。顾绝看着直呼有意思。
  再回过头,楚玄墨已经走到楼下了。
  “师叔……”纪云清哀怨似的叫着,楚玄墨就“嗯”了一声。
  本来顾绝已经坐下了,在掌柜那拿了一把瓜子,打算看看这师叔侄俩的相声。可之后那两人都没有什么话说了,顾绝这才意识到有自己这么个外人在场,这俩是不会再说什么了。
  当即就把瓜子还给掌柜,拍了拍手,问楚玄墨道:“楚兄,我打算去查查红衣女鬼的线索,你想一起去吗?”
  “什么红衣女鬼?”纪云清问道。
  考虑了下掌柜的立场,特意把这两人拉去了独立的雅间。正好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纪云清赶路也辛苦了。顾绝就叫了一桌子的菜,打算先吃完饭再说那故事。
  雅间筷盒里没了筷子,纪云清自认是小辈,这次又单独跟师叔出来,得表现得殷勤些,就主动说我去拿筷子。
  楚玄墨却叫住了他:“要两双筷子,再加个勺子。”
  两双?不是三个人三双吗?难道师叔不把顾绝当人看吗?
  纪云清心下疑惑,可想着师叔说的总是对的,就不疑有他,从小二那拿了两双筷子。心想师叔可能是想借机教训教训那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就更加主动了。
  可是等菜上齐了,师叔却是把桌上好吃的先夹到那个家伙碗里。纪云清呆愣在一旁,都忘记将嘴合上。
  师……师叔居然在帮人夹菜?
  那可是他的师叔,朝华剑派最尊贵之人。走在路上丢了东西,一个眼神就有上百个弟子争相上来抢着帮忙去捡的。让师叔多做一件事、多走一步路,那就是朝华弟子照顾不周。这样一个天生享受命的师叔,怎么可能会去伺候别人?
  可他真的是在……在给另一个男人夹菜?还那么自然?
  而那个男人恬不知耻地就接受了,他知不知道给他夹菜的人是谁啊?就算那男人表现出受宠若惊他也不会觉得奇怪,可那混蛋……
  “哼,怎么像个小孩一样,吃饭居然用勺子。”他不敢说师叔什么,只能拐弯抹角地骂顾绝。
  顾绝嘿嘿一笑:“这几年都这样的,不过一个大男人用勺子吃饭,的确有些不雅观。”
  纪云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玄墨叫闭嘴了。
  “食不言。”
  认命闭嘴,只有眼神在诉说他的不甘心。
  然而楚玄墨“食不言”这点完全对顾绝没用,他把掌柜的跟他说的事对他们说了一遍。不过省去了他在房间看见过红衣女鬼的事。纪云清听了那稀奇古怪的故事也算满足,没意识到顾绝把红衣女鬼那事给带了过去。
  纪云清大口大口地快速吃完饭,才得到开口说话的机会。
  “我看啊,那杯中仙就是妖怪。神仙不都是帮人实现愿望的嘛,哪会让许愿的人越变越惨的。”纪云清愤愤不平地说道。
  虽然对“神仙都是帮人实现愿望的”这点不是很同意,顾绝还是跟着点了点头。他能看到鬼魂,所以相信在这世上还有很多说不清的东西,对未知的一切他心中充满敬意。
  少年心性顽劣,一听要去找什么线索便一口答应,说也要去看看。楚玄墨本来还在犹豫,理智告诉他,调查这种案子既费时又很难得出成果,还不如及早回朝华山。可担心纪云清会惹事,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一起去了。
  谢三郎的杂货铺关门好几天了,一行人就打算去他家找他。不过那地方离得有点远,顾绝提议骑马去,却被纪云清以一个十分鄙夷的眼神吓退了。
  这个少年有点自虐倾向啊,有马不骑,非要靠两条腿走。
  少数服从多数,顾绝认命把马送了回去,边叹气边跟着他俩走。
  拐过了一个转角,孩童的吵闹声传了过来。这镇子临近清风派,那是个以剑为尊的门派。受其影响,这镇子孩童间的玩闹都是用木剑解决的。
  就见三四个孩童各拿着把木剑,本该是在互相打闹的,此时却被一个浑身邋遢,发型凌乱的疯乞丐追着打。
  疯乞丐拿着根小树枝,打在孩童身上啪啪作响。有个小孩被打得疼了,直接坐在地上哭了出来,直喊娘。
  顾绝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一声,楚玄墨回头看他,他赶紧捂嘴摆正表情,做出一副痛恨世道不公的做作感。可马上又觉得奇怪,他又不是纪云清,怕楚玄墨做什么?当即又顺从内心,幸灾乐祸地笑了。

  以你之钱还你之债

  正义少侠纪云清胸中热血激荡,把手中的剑交到楚玄墨手里,拜托他保管。他从那个坐在地上撒泼的小孩那拿了木剑,跳到那疯乞丐面前,怒喝:“欺负小孩算什么好汉?”
  疯乞丐转向了纪云清,那个被打的厉害的孩子得了空当,拍拍屁股起身就逃了,一句感谢都没有。疯乞丐盯着纪云清傻笑,哈喇子流了一地,挥舞着树枝就打了上来,纪云清接招。
  顾绝在剑术上有点造诣,又追求剑道的美学。看纪云清那略带生疏的剑法,他只觉得自己的眼被深深刺痛了。
  太难看了,疯乞丐的招数杂乱无章,如果让他来,他有无数种一招制敌的方法,可纪云清却应付的那么吃力。朝华剑派身为第一大派,掌门的儿子居然只会这种软弱无力的剑法,这明明是该以死谢罪的事,但纪云清的脸上却挂着笑容。顾绝看着寒毛都竖起来了。
  “楚兄,云清这代表的是朝华剑派的真正实力?那我有一个想法……”带着一队人马,直接攻上朝华山。
  “别乱想。”楚玄墨睨了顾绝一眼,“云清还小,这样,很好。”
  顾绝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外界的小孩真……真幸福。”
  楚玄墨回头看了几眼兴致勃勃的纪云清,又对顾绝解释道:“朝华剑派现有三代弟子,玄字辈、云字辈和风字辈的。云清因掌门师兄的缘故随了云字,然而现云字辈现弟子大多都三四十岁了,他们不屑与云清动手比试。而与云清年纪相仿的弟子,却都是比他辈分小的,那些是不敢跟云清动手。故此,云清在剑术上的造诣只限于纸上谈兵。这位先生肯与云清比试,云清大概是很开心的吧。”
  顾绝“哦”了一声,笑问:“那楚兄为何二三十年纪,却随了最大的玄字辈?楚兄,好厉害啊。”
  “是师父怜悯我。”面对顾绝的调侃,楚玄墨却回答的一本正经。这人对朝华剑派的心大概和他对寒台的心是一样的吧。
  “我看云清还能战个三五百招,留他在这玩吧。我们先走?”顾绝看腻了这完全没可看性的剑术表演,再看就是污染自己的眼睛。
  楚玄墨对着无暇他顾的纪云清交代了一番,这才放心离开。
  “楚兄,你真是白长了这张冷漠脸。”顾绝十分遗憾地说着,“你爹用这张脸威慑住了多少所谓的正派人士,又让多少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你和你爹长得这样像,却把这张脸用作摆设。”
  “啰嗦。”楚玄墨皱眉说道。
  “你居然嫌我啰嗦?”顾绝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打算跟楚玄墨说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啰嗦。一句话重复地说是啰嗦,对方懒得说话时,那你无论说什么也都会变成啰嗦。顾绝没有对楚玄墨说过重复的话,那就是楚玄墨懒得跟他讲话了?
  “哪得罪你了?”顾绝嘟囔着说道。
  “抱歉……我只是不想听到他的事。”楚玄墨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和他不像。”
  “和谁不像?你爹?洛渊?”
  “他不是我爹。”语气寒冷如冰。
  顾绝却暗自兴奋了起来。洛渊为了楚玄墨能平安继承灵溪教的位置,可是动手杀了不少人。那时候他虽然恨洛渊,却也有点钦佩他为儿子的心。可没想到儿子完全不领情,连老子都不认。洛渊啊,叫你污蔑自己儿子成了别人家的娈//童,玩脱了吧,活该。
  虽然很想把洛渊当初污蔑他儿子的话跟楚玄墨说一遍,那楚玄墨的表情一定会变得很有意思。但洛渊现在都化成灰了,再激化矛盾,也没什么意义了。他想着这事能不能换种说法,把矛头指向洛琅那里。洛渊是死了,可不还有个义子活着吗?要是楚玄墨恨洛渊,要不要考虑把这恨转移到洛琅身上?
  这一段路顾绝总是在思考该怎么拉拢楚玄墨,以至于没发现他已经走完了一段相当长的路程。
  到了谢三郎的家门前,敲了敲门,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迎了出来。那妇人说谢三郎是他儿子,现在去外地进货了,得五天后才能回来。
  顾绝气愤不已,觉得自己走路的这段时间都喂狗了,回去的时候打死都不想走了。
  “楚兄,你可知买一匹马需多少银两?而我一年能挣多少?”
  楚玄墨很给面子的摇了摇头。
  “男人的梦想是香车宝马。我一江湖郎中,行医治病一年挣的钱,只够买两匹马。一匹使用,一匹欣赏。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只有那么点梦想,很过分吗?可你,却偏偏不让我骑马。现在腿残了,怎么办?”
  这事其实是纪云清的过。楚玄墨心善,如果没有纪云清,他只要诚恳地要求一下,楚玄墨一定会同意用马这个代步工具,哪管他有没有什么心理阴影。可纪云清就是在啊,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甩过来,顾绝就没脸偷懒了。
  简直是一物降一物,奇怪的三足鼎立。
  “要我……背你吗?”楚玄墨迟疑了半会,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顾绝差点喷了出来,他手搭在楚玄墨的肩头,笑得直不起腰来:“楚兄,你真是太实在了。幸好长了一张冷漠脸,让人不敢接近,否则……哈哈哈。”否则肯定要被人骗得连裤裆都不剩。
  看了眼谢三郎家的院子,那有头正嚼着玉米发呆的蠢驴。顾绝赶紧点着那头驴说:“我们可以骑驴回去。”
  谢三郎的娘本想尽地主之谊,送两位客人离开,没想到这其中一位客人竟看上了她家的驴:“这驴不卖!”
  没有一样东西是不能交易的,对方如果不卖,只可能是对价钱不满意。
  “你想要多少?”楚玄墨道。
  “十两怎么样?”顾绝帮着讲价。
  实话说就一头蠢驴根本不值十两银子。谢大娘本是觉得家中那驴虽蠢,可也能帮着自己做不少活,更是自己一年一年好吃好喝地供着养起来的,有感情了。如果对方只拿买驴的价来买她家这头驴,她绝对不会卖,可是,那客人脑子有问题,居然出价十两。过了这村,就没这傻子,赶紧同意说卖卖卖。
  楚玄墨很给脸,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十两。顾绝拿过十两,在手里颠了颠重量后,又送回了楚玄墨手上。
  “你是傻子吗?真拿十两买头驴?”
  “没事,我还有钱。”呵,回答得很像大财主。
  “这不是还有钱没钱的问题啊。”顾绝一脸不能理解地望向楚玄墨。他曾因为没钱差点被活活饿死,从那之后就深知,在外界没钱就会活不下去的道理。平时,他是个丢了一文钱也能心疼半天的人,实在不能理解楚玄墨为何能对一个路人如此慷慨大方,明明可以用比较合适的价钱买下啊,他只能把原因归到他人傻钱多的地方去。
  旁边的谢大娘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两人的对话中好像把她当成了一个很不厚道的奸商。是,用十两买头驴的确是桩十分不公平的买卖。可这事又不是她提出来的。
  “喂,你们到底买不买?”
  “买。”
  “不买!”顾绝紧接着楚玄墨说道,再用一种看傻子的微妙心情看他。
  “你不是腿酸吗?”楚玄墨道。
  “那你就用十两换我腿不酸?”
  楚玄墨默认。
  顾绝边摇着头叹气一副遗憾对方不争气的模样,边从楚玄墨那接过十两银子。
  “只要我能乖乖回到客栈,这钱是不是就归我了?”不等楚玄墨回答,顾绝先当他是答应了。他又把钱一抛,楚玄墨伸手接过。
  “走个过场。喏,之前欠你的钱,还你了。”
  他惦记着自己还欠楚玄墨十两银子的事,虽说楚玄墨实际给他的有十五两,可他只借了十两,那五两是楚玄墨主动给的,所以不算。那十两银子是用来帮顾临之赎身的,可显然,顾临之是没机会还楚玄墨这债了,只能自己来。
  从寒台出来至今已经过去六年时间了,顾绝自认为已经抛弃了许多在寒台时候的习惯,可有些已经是记在骨头里的事,他没有办法改变。这欠了债,不还,心里还是会难受的要命。
  “什么意思?”楚玄墨道。
  “还钱啊。”
  楚玄墨愣了半刻,理解了顾绝的意思,忍不住被这奇妙的逻辑给无语到笑了:“用我的钱,还你欠我的钱?”
  “是啊。”顾绝双手抱肩,也回以一笑,“实话说,我本来是打算借了钱就跑路,哪曾想还会有这一路的纠缠。现在帮你省了十两,你权当是我还你钱了吧。”
  好在楚玄墨也没把那十两银子当回事,顾绝耍了他一回也不生气。想着顾绝是从寒台出来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冠上个寒台的名,就都能想通了。
  顾绝的累是装出来的,他一见自己欠的债还上了,也不知道做做表面功夫,十分愉快地用轻功就飞回了客栈。
  和楚玄墨坐在客栈大堂里,点了壶茶,等着纪云清那野小子回来。
  顾绝叫过小二,给了点银子,吩咐他去买些怪力乱神的书回来。
  “你买那些干什么?”楚玄墨问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想到了什么,顾绝又说道,“对了,楚兄,今晚让你师侄住我那间房吧,你和我挤挤,介意吗?”
  “倒是不介意,不过……”
  想到了昨晚的事,顾绝忍不住闭上了眼:“我可不敢再回那间房了。不过云清是普通人,看不见鬼魂,鬼也碰不到活人,他住那不会有事。你放心。”

  我的姐姐是天下第一美人

  说话间,话题中的主人公纪云清已经风驰电掣地回来了。他流了一身的汗,面色显得有点疲惫,外衣脏兮兮的,还破了好几个洞。现在的纪云清,看他外貌,是要怎么难看怎么难看。
  “你师侄输了。”顾绝悠悠地说道。
  “看见了。”
  虽然那是事实,可纪云清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绝!你什么意思?”他只敢冲着顾绝发脾气。
  顾绝“嘿嘿”一笑:“要不要哥哥帮你去报仇?”
  纪云清轻哼一声:“不用你多管闲事。”
  楚玄墨一声“云清”唤回了他不少理智,他嘟囔了一句:“明天我一定能赢的。”就抢过顾绝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顾绝成心想再逗逗他:“明天?那你没机会了,明天你师叔就要启程回朝华山了。”
  他是要留在这镇上等谢三郎回来的,身为一个好人,说好了要帮忙就必定要帮到底。可他不知道楚玄墨是怎样想的,或许明天,他真的就要回朝华山了吧。
  “师叔……”这声师叔拖了尾音,颇有点撒娇的感觉在里面。纪云清有点委屈地看向楚玄墨,楚玄墨却撇开了视线。
  “哎哟,客官这是怎么了?”掌柜的过来给顾绝添茶,顺便问问顾绝查的怎么样了。可看到纪云清那狼狈的样子,以为这几人在调查中受到了什么天大的阻碍。难道真被杯中仙诅咒了?
  “别理他,跟乞丐打架输了。”
  “没输!”纪云清大声说道,好像用这样大的声音就能掩盖他输掉的事实似的,“是平局!没输!”
  “乞丐?不会是那个剑疯子吧?”
  “掌柜的认识他?”
  “认识。”掌柜的说着也坐了下来,替那三人一个个换新茶。纪云清对这八卦表现得最感兴趣,帮着掌柜的一起倒茶,又催促他赶紧说。
  “那剑疯子以前不是疯子,他啊,是清风派弟子。有本事,学了一身武艺回来。他媳妇就想让他去富贵人家寻个护卫什么的差事,赚的多又安全。可他啊,偏要学什么江湖侠客,行什么侠,仗什么义啊。那剑疯子在外倒是做了个风光的大侠,可他得罪的那些人把他全家老小十几口人都杀了。剑疯子是个穷侠客,没什么钱,连给他家人下葬的钱也没有。他向那些曾被他救过的人借钱,却没一人借他。剑疯子一时想不开,就疯了。”
  “好可怜……”纪云清拖着腮帮子,怔怔地听着。之前的火气已经消失无踪了。
  外界之人果然多阴险狡诈,又忘恩负义,这世上不止有一个洛渊。
  “知道是谁杀了剑疯子一家吗?”顾绝问道。
  “听说是魔教。”
  顾绝干笑了几声,看楚玄墨也是感到有点尴尬。
  “怎么又是魔教?”他喃喃自语。他也说不清外界的人是简单还是复杂了。只要出了坏事,统统都是魔教干的,好事就都是正派做的,这是一种多么简单方便的思考方式。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纪云清给了顾绝一个“你真蠢啊”的眼神,“魔教中人作恶多端,从魔教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这事就算是魔教干的,也一点都不奇怪。”
  好师侄,你可是把你师叔都骂进去了。
  “那你说,风海珠也是被魔教偷的?”
  温家庄风海珠被盗,而最大可能偷这风海珠的不是魔教,而是名门正派朝华剑派。而此去温家庄的,只有两位朝华剑派弟子,不是楚玄墨,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纪云清了。顾绝是故意这么问他的。
  纪云清很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正派人士偷这东西干什么?”
  “长生不老哦,谁不心动?”
  纪云清嗤之以鼻:“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肤浅。而且谁知道真假啊,又没人真吃过那珠子。”
  “坏东西”顾绝就指着纪云清,对着另一个“坏东西”,哭笑不得地说道:“楚兄,你们朝华剑派的人都是这样天真的吗?”
  纪云清懒得再去跟顾绝计较,直接问掌柜的还有没有空的客房,今晚他也得住这。
  掌柜的答住满了。这镇子临近清风派,而清风派最近正在招收新弟子,人满为患不难理解。
  “那该怎么办……”纪云清哭丧着脸说道。他是打死都不敢跟楚玄墨住同一间的,师叔是长辈,他一小辈怎敢去打扰师叔的休憩时间,而且他睡姿豪放,生怕自己一个翻身会惊扰了师叔。但让他和顾绝一起睡,他也是不太愿意的。
  “睡我房间啊。”顾绝道。
  纪云清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
  “我睡你师叔房,让你一个人睡,高不高兴?”还有位红衣美女相陪,开不开心?
  “你和我师叔睡一个房间?”声量陡然增大,“不行!我师叔喜静,你别去打扰。大不了,我睡柴房就是了。”
  “诶?那昨晚我就在你师叔房里睡的,他也没说什么啊。”
  “什么?”手中的杯子被纪云清不自觉地用力捏住了三分,杯子壁已出现了裂缝,掌柜的心疼地“哎哟”了一声。
  “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为何要与我师叔同住一间?”
  顾绝给了他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
  “顾绝!!你别带坏我师叔!”纪云清起身作势要打顾绝,顾绝一个闪身躲过,两人就在这狭窄的通道里你追我赶了起来。
  掌柜的尴尬拉架,还让楚玄墨帮着劝劝。若是平时,楚玄墨会管教几句的,然而看顾绝一脸偷笑,完全没有被追着打的窘迫,想是他也很乐在其中。自己去说,那就是多管闲事,恐怕又会落了个啰嗦的名头。因此假装喝茶,无视了掌柜的要求。
  掌柜的无法,只能干说别打了,别撞坏我的东西。
  可那两人一个怒火冲上心头,一个玩得兴起,对掌柜的话充耳不闻。
  店里小二把顾绝交代的书给买了回来,躲过那跑得飞快的两人,将一叠本子放到了桌上。收了赏钱,小二就满足地离开了。楚玄墨随意翻了几页那些书,对这牛鬼蛇神的内容不怎么感兴趣。
  跑了一阵,出了身汗,顾绝就打住不玩了。
  “听闻朝华剑派轻功卓绝,也不过如此嘛。”
  纪云清被气得双眼通红:“胡说八道什么!赢过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和我师叔打一场。”
  “云清,够了。”楚玄墨低声说道。
  “师叔……”一声“师叔”道尽了委屈,为什么师叔总是帮外人?这个顾绝有什么好的,嘴贱还不自量力,师叔干嘛护着他?
  顾绝惹了纪云清一肚子气,却不自知,挥挥手不理这师侄俩了,叫了掌柜的,说要沐浴,让他多准备点热水。说完,撇下那两人,径直去了楚玄墨的房间。
  “师叔,其实你可以不用在意弟子,弟子可以住柴房,在外露宿一夜也没事。你不必与那坏蛋同住一间。”
  “没事。”楚玄墨伸手拿了压在那叠书上的桃木剑,桃木剑是买十本书赠送的小礼品,做工还算精巧。听说桃木辟邪,那剑上也刻了辟邪二字,也不知是真是假。
  楚玄墨叫纪云清过来,让他拿住那桃木剑,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小心些。”
  “啊?”纪云清拿着那剑不知所措,“师叔这是何意?这是什么剑?辟邪?为何要送弟子这剑?难道这里有什么邪物?师叔,你别走啊,你别吓我。”
  被诡异气氛所感,连师叔房间门口都被贴了个不明所以的鬼画符。听师叔说那是顾绝自己割破手指画上去的,但为什么要用血画符?为什么画了还要贴在门框上?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师叔与那个顾绝说得越少,他想得就越多。他快被自己的想象淹没了。
  朝华剑派风烈师侄极是喜欢讲一些虎头蛇尾的鬼故事,他听多了,虽然嘴上说不信不信,可心里还是对那些东西怕的要命。但这话不能对师叔说,否则又要被教训了。
  纪云清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钻到了楚玄墨那里。虽然很是讨厌那个叫顾绝的家伙,可是只有在师叔这里,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顾绝也不介意他沐浴的时候有俩男的在外守着,躲到了屏风后,自己洗自己的。
  擦干了身子,正巧掌柜的上来敲门了。一进门,就送上了一幅丹青女子画像,说画中人正是宋箐。今儿个特地找出来的,不知和客官所见是否相同。
  顾绝是第一次看到风流掌柜宋箐真颜,稍加想象,和那红衣女鬼有八分相似。
  “真好看。”纪云清也看了几眼,感慨道,“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了,怎么就死了呢。”
  顾绝轻笑了一声,朝华剑派全都是男人,纪云清又能见过几个女人。画中宋箐是美,但毕竟是画,终归会有失真的地方。
  “真没见识,你是没见过我姐姐,我姐姐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美人。”
  实话,不论是在寒台还是在外界,他都没见过比姐姐还好看的人了,绝不是因为那是自己姐姐,而将她美化过头的缘故。
  纪云清怪怪地“咦”了一声:“羞不羞啊,居然夸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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