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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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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玄礼,朝华剑派现任掌门。
“……”某个猜测瞬间出现在脑中,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这世间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他小半辈子都在寻找姐姐,却没想到姐姐就在他身边。随意住个小庙,也还能碰见朝华剑派亡魂。
问了护卫楚玄墨在哪,那护卫一指山上,顾绝便往山上看去,心中很是不愿。难道要爬山?
楚玄墨去山上干什么?踏青吗?真有心情。
吩咐了护卫,让他找人挖开寺庙附近的土地,特别在那歪脖子树下仔细找找,看看能翻出些什么。至于他自己,活动了下手脚,便往山上走去。
这地方也算是树木繁盛,难怪招鸟喜欢,这一路上听了不少鸟叫,其中还有乌鸦的哀嚎,这就有点不吉利了。
不过也正因为有鸟叫声掩盖了顾绝的声音,才让他在靠近楚玄墨的时候没有被他发现。
“教主,您必须下决心了。”是姜蔑的声音。顾绝心下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要不是您把药给换了,现在也没那么多烦心事。”
啥玩意?换药?中午喝的那碗苦药?原本他该喝的是什么药?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好事。蒙汗药?还是□□?不该啊,如果真是这种东西,楚玄墨还能好声好气地跟姜蔑说话?肯定是一剑下去了。
“说够了吗?”楚玄墨那冷淡的声音飘了过来,“他的事我会处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
姜蔑就急道:“可是教主,为了老大好,您也应该让他吃下化功散啊。”
化功散?就算他以前从没听说过化功散这东西,但听那名字傻子都能知道它的作用。
“姜蔑,你说清楚了,什么意思?”顾绝直接从树后走了出来,他瞥了眼楚玄墨,那个把视线移开了的男人。他也不想让楚玄墨不痛快,就逼问姜蔑道,“说清楚了,为什么要喂我化功散?”
“老……老大?”姜蔑啧了啧舌,面露凶相,“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你指的路?回去后我就宰了他。”
“姜蔑,回答我的问题。”
“由我来说吧。”楚玄墨把顾绝给拉了过去,眼神示意姜蔑先离开。
姜蔑没犹豫多久,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好,我等着,你说。”顾绝笑了一声,面朝着楚玄墨,直接坐在了最近的石头上。双手抱肩,因为内心激荡而微微喘着粗气,“不准瞒我。”
楚玄墨侧过身,闭了眼抿着唇,似乎在下一个很难的决定。
“说!”顾绝吼道。
楚玄墨也笑了一声,笑声中尽是寂寥:“你知道为何混元丸是禁药吗?”
他大概也猜到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与混元丸有关了。
“从你服下混元丸至今,它就一直留在你的体内,从未离开。你如今的内力看似与以往相同,但那已不属于你,你若去使用它,便会遭到混元丸的反噬。你用一次内力,便会损去几年寿名。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你会药尽而亡。”
“是这样啊,没事,寒台中人一向长寿,我……”
“阿绝,”楚玄墨打断了他的话,“混元丸之毒是有解药的。”
“什么?”
“化功散。”楚玄墨又说道,“虽然化功散会化去你的内力,但你的命是能保住的。”
顾绝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满地尘埃,刺得顾绝眼睛生疼。
“中……”说出口,才发现嗓子有点哑,“中午那碗药,本来是化功散吗?”
楚玄墨沉默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顾绝苦笑了一声:“我也不傻,身体两次难受都是在我动用内力的时候,可我连死都敢猜,为何会猜不到我的身体状况与内力有关?这件事太恐怖了,比死还要难以接受,让我连猜都不敢去猜。”
“有我在,就算你功力全失……”
“阿墨,你难道不懂吗?你应该懂我的。”他的左手紧紧抓着右手,“我的右手是废了,但万一哪天能找到神医,治好了我的手呢?我的内力还在,迟早有天我会回到以前的状态。但若是连内力也失去了,我就连希望都没有了啊。”
顾绝本是爱剑如痴如狂之人,背着一把长鸣剑独闯中原武林,三年前人人都忌惮司空绝。那时候的司空绝是突然降临于世的世外之人,武力高超,招式诡谲。自入世起,挑战各路武林高手一百零一人,无一败绩。
这样一个身负神秘色彩的男人自然成了中原武林最显眼之人,虽然是在坏的方面,那时候武林中人对司空绝的恨意更是超过了当时的武林大患。
然而在三年前,他遭洛渊背叛,右手被废,左手习剑不得法,长鸣剑成了他的伤心处。
可这些他都忍过来了,因为他还有希望啊。他是为了找回姐姐而离开寒台,而他的姐姐是无所不能的医仙,只要有姐姐在,他的右手迟早有天能恢复如初。
但是姐姐已经离开人世了,右手还是那个样子,要是连内力也失去了,他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阿绝……”
“我四岁开始习剑,十岁就打败了我的师父,十五岁我便成了寒台最年轻的勇士。阿墨,我说这些不是抱着以前的荣耀不放,我只是想说我……”他欲言又止,“有了那把剑,我才是我啊。”
他至今不愿恢复司空绝的名字,只因司空绝三字代表的是寒台,而现在无能的他,只能让寒台蒙羞。
“我尊重你的意见。”楚玄墨皱着眉闭眼说道,“但你若是死了,我怕只会比洛琅做得更甚。起死回生之术的确不错。如果你想为你的族人好,就好好保护自己。”
回到顾家村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见着姜蔑翘着个屁股,趴在地上搬弄什么东西。
顾绝眼睛一亮,想来是那具无头鬼的尸骨被挖出来了。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往前走去,却还要被跟在后面的楚玄墨皱眉教训:“不要跑。”
真当他是病患了?
嘴上说好好好,脚下的速度一点都不变。
姜蔑听到两人的声音,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赶紧站起来,转过身:“老……老大,你们回来了?”
“你结巴吗?还是故意的?”他白了姜蔑一眼,摆手让他让开。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胆的把尸骨从土里抱了出来,好好摆放在一边。顾绝捂着口鼻,蹲下身,略带好奇地盯着这具尸骨。
实话说,他对人死后要多久才会变成白骨并不清楚,但看那裹在白骨身体上衣物的腐化情况,大概有十年吧。
虽然那衣物破败不堪,但顾绝还是看出来了,那是朝华剑派的门派服装,而且还是楚玄墨那一挂的。
朝华剑派玄字辈,就算一事无成,但凭那辈分,再沾沾其他玄字辈的光,在江湖上人人都得尊称一声前辈。结局却是却曝尸荒野,无人问津。
他往后看向楚玄墨,招手让他过来见见他的师兄。
“师兄?”楚玄墨愣了一下,低下头仔细瞧着那具尸骨。
“朝华剑派玄字辈原有九人,如今却只剩下三人,这位是那六人中的哪一个?”
楚玄墨也从那服饰上发现了异样,他抓起那具尸骨的左手,看清那左手上长着六根手指后,又是一愣。
“是我陈师兄。”
顾绝马上来了兴致:“陈玄徽吗?就是那个脑有残疾,却天赋异禀的陈玄徽?”朝华剑派玄字辈里他只知道几个人的名字,而陈玄徽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这人太有意思了。听说陈玄徽是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傻子,但在武学上是个难得一遇的奇才。他只会朝华剑派最基础的招式,却能打得天下无敌手。
那时候顾绝以为是朝华剑派功法奇妙,还偷了几本自学了几天,后来发现和其他门派的功法也没什么区别。厉害的不是功法,而是人。
把人比作容器,只有一的人怎么可能打赢有一百的?他完全不能理解陈玄徽厉害的原因。没亲眼见过就是不服,可惜陈玄徽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他也没办法找人证实。
现在知道了,原来陈玄徽不是失踪,而是被人谋杀了。这是不是也能从另一方面说明只会一套基础功法是不够的?
“他是怎么死的?”看尸骨的情况。不像是毒死的,身上也没什么手脚断裂或者骨折的情况,那致命伤应该是在脖子上。
“有找到头部吗?”楚玄墨对着整齐站在一边却灰头土脸的护卫问道。
“禀告教主,这附近几里的土地我们都翻过了,并未找到。”
顾绝勾勾手指,让楚玄墨把耳朵凑过来。贴近耳朵后,才轻声说道:“我昨晚看到了你师兄的鬼魂,也是没有脑袋,可能那脑袋在千里之外。”而且极有可能是在顾家村后的雪山上,而凶手就是混账老头纪玄礼。
如果真如他的猜想,当年发生的事大概是这样的。纪玄礼想娶姐姐为妻,其他玄字辈的或因为姐姐是妖女的身份,或因为两人年纪相差悬殊,总之大部分都反对这门亲事,而且极有可能间接害死了他的姐姐。纪玄礼就怀恨在心,在他继任掌门后,用各种手段害死他的同门师兄弟。
这事就跟他姐姐的死亡原因有关了,在没有其他证据下,他也不敢多加揣测。
“阿墨,你那几个师兄也都是同这位一样失踪了?”
看楚玄墨的表情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伤心,声音还是和以往一样:“六位师兄在五年内接连失踪,纪师兄猜测是魔教所为。”
“什么屎盆子都往魔教头上扣吧。”顾绝撇了撇嘴,又笑道,“那此时身为魔教教主的您,是如何以为的呢?”
楚玄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脸若有所思。
顾绝猜测楚玄墨也是想到了些什么,他之前是朝华剑派的人,掌握的信息肯定比他多,所以大概能猜到的也比他深。所以那个纪玄礼到底有没有问题,楚玄墨应该比他清楚。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阿墨,等从寒台回来,我们去一趟朝华山吧。我要查清楚姐姐的死因。”
“你想通了?”
顾绝摇头道:“我无法原谅姐姐抛弃了严大哥选择了个快死的老头,但斯人已逝,我会尊重她的选择。现在我只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或许知道了那些,我也就能理解姐姐的选择了。”
他看纪玄礼不顺眼最大的原因是他年纪大,和他姐姐在一起完全就是老牛吃嫩草,姐姐吃了大亏。更不能接受姐姐抛弃了各样都十分完美的严大哥,选择个快死的老头。
如果由他来选姐夫,肯定选严大哥。但是可能他的选择是忽视了姐姐的感受,严大哥是好,但可能姐姐想要的不是严大哥那种的好。
本来他是想尽量去理解姐姐的,姐姐做出那样的选择肯定有她的原因。但是越去细想反而更不能接受了,无论从哪方面选择,选个老头肯定是亏大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楚玄墨说了一下,楚玄墨了解纪玄礼,或许会比他更能理解姐姐的选择。
“阿绝,我问你,严大哥和我之间你会选择谁?”
“肯定是你。”顾绝毫不犹豫地说道。眼睛闪了闪,也理解了楚玄墨的意思。严大哥再好,他也只是把严大哥当作哥哥,根本不可能对他有对楚玄墨一样的感情。感情这东西与利益得失无关。
“但是纪玄礼是个老头啊。”他不服气地说道。
“我以为阿绝不会在意年龄之分。”楚玄墨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
顾绝撇了撇嘴,狡辩道:“如果事情不发生在我身上,我自然也是可以很轻松地送上一句祝福。”
“如果你遇见我时,我也是个老头呢。”
“那我肯定看都不看你一眼。”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软了。他决定从寒台回来后去找纪玄礼聊一聊,姐姐选择的人,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只是他还没有发现。
他开始慢慢接受了。
纪云清是姐姐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看那小子不顺眼,并不想去管他,但纪玄礼也没几年可活,为了姐姐,他还是要负起照顾他的责任。
顾绝是开始慢慢从自己封闭的小世界里出来,准备接受以前不敢面对的事实,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就想见到纪云清。
带上陈玄徽的骨灰后,他们一行人就重新上路了。
要去寒台,必定会经过顾家村。
孩子被欺负后会想家,当年他逃出灵溪岛,一心只想回去寒台。在经过顾家村时,却先被心善的顾大娘给拯救了。顾家村是离寒台最近的村落,再往里走就廖无人烟了。因此顾绝才会在这待了三年。
纪玄礼选择把姐姐葬在这儿的雪山,是否也是想让姐姐离家乡更近一点?
顾家村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在村头晒太阳的几个人里,顾绝一下就认出了顾临之。也算有缘,顾绝下马和顾临之打了声招呼。
“今晚就在这休息吧,再往里走就是十万大山了。”
除了姜蔑哀嚎了几声,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护卫们十分默契地下马,去找休息的地方。
顾绝抬头看了眼雪山,心里不知道有多怅然,只能感叹命运捉弄人。
“阿墨,我打算去买几件寒台没有的小物品回去送严大哥,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反正追着洛琅都快回到寒台了,还不如回去见见严大哥。
“你想进寒台?”
“虽然有规矩是说寒台许出不许进,但也没说擅入者死之类的话。对于擅入者的去留,一切由族长决定。很不巧,现任族长是我严大哥,最差也只会被赶出寒台,不会有问题的。阿墨,我可以带你进去哦。”
以前是没胆子回去,现在有了保护寒台的最好借口,还有楚玄墨一起回去壮胆,没有比这次更好的机会了。
楚玄墨点了点头,说道:“你想为你严大哥买些什么?”
这话一听就酸的不行。
顾绝瞥了眼楚玄墨,夸张地表明真心道:“什么叫你严大哥?以前他和我姐姐是一对,一起照顾我长大,就像我爹一样,你还要吃我爹的醋?这次你跟我回去也算可以说是去见公公,或者岳父,总得准备些礼才行,不是吗?”
“说的有点道理。”楚玄墨又是点头,“这礼我会准备的,你去休息吧。”
这反倒省事了。他赶紧同意,转头就跟顾临之唠嗑去了。
“嘿,顾临之,最近过得如何?生活是否拮据?”看在顾大娘的面子上,他挺愿意帮顾临之的忙的。而且现在他有了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活的钱袋子,也没有以前借钱时候的扭扭捏捏了,想要钱说一声就行,简单得不得了。
顾临之是个要考取功名的文人,没有亲人也没什么钱。但一个人想活下又哪来的时间去抱着本书啃?顾绝本想说一句如果你还想考功名我可以帮你。但突然又想到这个陪着几个老人悠闲晒太阳的顾临之也不像个为了生计四处奔波之人。
顾临之解惑道:“这几天有幸遇了个贵人,贵人给了我百两银子,生活还算富裕。”
“这穷酸地方,还能有贵人?”等等,难道是洛琅?
“顾临之,你可有看到一群人从这儿经过?你的贵人是不是姓洛?”
顾临之摇了摇脑袋:“我的贵人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让我领他去雪山,就给了我一百两银子。”
“哪来的败家子?”顾绝捏着下巴自言自语。十三四岁,有钱,雪山,他怎么觉得这人是纪云清呢?
再见纪云清
纪云清在雪山上?顾绝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雪山。按理说此时的姐姐应该是在朝华山,纪云清没道理去雪山。还是说,纪玄礼把她又送回来了?纪云清回到这里是守墓来的?
仔细问了顾临之,才知道纪云清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你傻吗?就把一个小孩子留在雪山上,自己下来了?”他高举着手,对着那个躲躲闪闪的顾临之,恨不得一掌打下去。
“他……他说他记住路了,会自己下来的。”
“你一个大人还会信这种话?小孩说他记住了他就记住了?”他现在看顾临之这穷酸样怎么那么碍眼呢?“那小孩上去几天了?”
“不多,就两天。”
两天前差不多也是洛琅快要经过顾家村的时间,这么巧的吗?不过仔细想想,洛琅与纪云清哪会有什么交集,大概真的是巧合吧。
纪云清上雪山做什么?不管如何,他这雪山是上定了。不仅是因为纪云清,他还想弄清那无头鬼的死因。原本这事他是打算从寒台回来后再去调查,现在因为纪云清这小子计划全被搅乱了。
乱七八糟的事可真多,原本就落下洛琅一天行程,现在不但没追上,反而离得更远了。
给了顾临之一点钱,让他去买几件暖和的衣服。在平日里,楚玄墨那些人光靠一身内力驱散寒气,然而在雪山上要花更大的力气去抵御风雪,还是靠自身发热比较好。
虽然现在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拉上楚玄墨一起,显得太依赖他了,但有事瞒着他避着他,反而会惹楚玄墨生气,也就随便了。
顾临之也离开了,顾绝占了他的位,从旁边晒太阳的大爷那讨了杯茶,悠闲自在地躺在躺椅上,小心翼翼地从杯口把茶吸出来,生怕用大了力气,就把茶给撒了。奔波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太阳爬上头顶的时候才来到这么一个村落,如果没有纪云清那件事,他现在该是在补觉的。趁现在楚玄墨与顾临之都还没回来,他先闭目养神了一会。
没想到楚玄墨比顾临之先回来,看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脸,赶紧咳嗽一声,坐起身来:“怎么那么快回来了?我记得镇子离这有一段距离啊。礼物呢?”
身后的几个护卫将几大扎被捆得紧紧的草药送到顾绝跟前。顾绝点着那堆草药,抽了抽嘴角:“开玩笑呢?这是礼物?”
姜蔑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估计这事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都是补药,果然,送老丈人补药最好。老大,里面还有只千年人参呢,在这小地方有只千年人参可不容易。”姜蔑笑着说道。
“姜蔑,你说吧,这鬼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没没没。”姜蔑被那张阴沉的脸吓得赶紧摆手撇清关系,“都是教主选的,我就负责给钱。”
“楚玄墨?”
楚玄墨撇开了脑袋:“我还在朝华剑派的时候,有一回碰上弟子成亲,他就是买了些补药陪他夫人回家省亲。”
顾绝干笑了几声,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我就想找几样寒台没有的东西回去,图一新奇,这些补药在寒台也是有的。”但这东西毕竟是楚玄墨花了心思买的,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还是道了声谢收下了,“路途遥远,主要还是带些干粮吧。这些东西虽好,但就是有点占位置。”
最后那些花重金买来的补药送给了最需要它们的大爷。
顾绝跟楚玄墨讲了纪云清可能在雪山上,作为纪云清的前任师叔,楚玄墨还是担心他的,不过他更担心顾绝的身体,想着顾绝已经一晚上没睡了,现在就该好好躺在被窝里:“你休息吧,我一个人上去找就行。”
“不用休息,以前我连续三天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你一人上去我不放心,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姜蔑在旁一听就不乐意了,好不容易能休息,干嘛还要爬雪山。等顾绝一说这是他们私事,不用他们跟着的时候,马上欢呼雀跃地找房子休息去了。
他们要去的是那个因为地震而暴露出来的雪山墓,然而顾绝并不认识上雪山的路,所以不得不拉上顾临之一起去。路上,顾临之与他们随意聊着,还问那个小孩是不是看不出年纪的盗墓贼?那个小孩虽是贵人,但性格奇怪,看似小小年纪却胆大得不得了,就是冲着雪山上的墓来的。
爬到了半山腰上,风雪变大,两只脚也走累了。顾临之就闭上了嘴,把所有注意力用在了往上爬上。
顾绝眼尖,在路上就见到了几个头骨,他瞥了眼顾临之,知道他只顾低头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到那头骨,也就没出声去吓他。只是拉了拉楚玄墨衣角,用手指了几个头骨。
“陈师兄的头骨要比平常人大上一些。”这趟楚玄墨带了陈玄徽的骨灰一起上来,想来是想把陈玄徽的脑袋与身子合葬。
“你那师兄身体特征真够明显的。”六根手指,脑袋比一般人大。把这样身体特征明显的人杀死后,不应该是要更仔细藏尸吗?还是说凶手并不担心陈玄徽的尸体被其它人发现?也对,如果凶手是纪玄礼,其他人发现陈玄徽的尸体,第一个告诉的人也会是朝华剑派掌门,纪玄礼本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师父是不是特喜欢挑老弱病残做徒弟?其实顾绝有一句话特想问楚玄墨,但是他没胆子问,怕楚玄墨生气。但那也算是事实。他所知的四位玄字辈,有年龄最大的纪玄礼和最小的楚玄墨,有被砍了手的祝玄武和痴呆的陈玄徽。不知道该说是楚玄墨的师父善良还是随性。
顾绝在经过那些头骨的时候,会把歪倒在一边的头骨给摆正,算是最后给他们留点尊严。在雪山上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他们没什么时间去做收尸那种事。而且顾绝心中隐隐地想着,这些头骨的主人或许会与他姐姐的死有关,更有可能是仇人,他更没必要为仇人收尸。
终于走到了那个因地震而破开来的口子了,顾临之说再里面他就不敢进去了,现在趁着天还没黑,他要下山了,希望两位好自为之。
顾绝点了点头,叮嘱顾临之回去路上小心些。
从那露出来的裂缝中跳了进去,顾绝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先环顾了下四周,目所能及的就有十几个头骨,依稀能感觉到之前这些头骨是有序排列的,只是因为地震才变得四零八落。
穿着足够暖和的衣服可以抵挡彻骨的风,然而这儿的画面却让顾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谁愿意死后还天天见到仇人的脸?不,仇人一说现在还只是他的猜测,万一这些头骨的主人只是陌生人呢?那这就是平添姐姐的罪孽。
不管这些头骨的主人是谁,纪玄礼都有问题。
“云清会在里面?”楚玄墨那低低的声音打断了顾绝的思绪。
“明明是个小孩子,去哪儿不好,偏偏要去死人堆里,纪云清也有问题。”
楚玄墨没理他饱含了满满偏见的发言,把火把卡在了前方的石门上,便一个头骨一个头骨地找了起来。
顾绝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躲到明亮处,把视线都放在那火光上。
顾绝也没做过盗墓这种活,对陵墓的构造并不了解,不过这儿应该是陪葬坑。
关于那些墓地的知识还是他从寒台出来后看怪谈小说学到的,与他以往所知的完全不同。在他看来,人死后就是挖个坑,把死人放到坑里,再用土盖上,立块碑就行了。
不曾想外面人对于死后所葬之处还会有如此大的执念,选址好坏还能影响后世子孙的福德,简直奇妙无穷。
他以为纪玄礼也是按照那些复杂的风水格局修建陵墓的,没曾想通过陪葬坑就是主墓室了。
楚玄墨还在外面找他陈师兄的头骨,顾绝只是顺手推了推那道石门,石门就被打开了。
先伸火把进去,左右晃了晃,里面有个石床,床上躺了个人。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纪云清躲在这,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又见鬼了。
推门走了进去,把火把凑近石床上的人,果然就是纪云清。那家伙闭着眼躺着,呼吸均匀,不像是死了的样子。
洞里比外面暖和很多,石床附近也有纪云清带过来的干粮,完全能在这安然无恙地过上几天。
拍了拍纪云清的脸,硬生生把他从睡梦中拖了起来:“喂,醒醒。”
纪云清揉着眼睛坐起身来,他打了个哈切,睁眼就看到了顾绝的那张脸,他不敢置信地用力眨了眨眼:“舅舅?”
“舅什么舅?你谁啊?别乱认亲戚。”顾绝对着那脑袋就打了一下。
“舅……顾前辈是来找我的吗?”那孩子眉眼都染上了笑意。顾绝却看着这模样别扭的很。之前和纪云清相处的时候,就怀疑他有两张面孔,对楚玄墨就是唯唯诺诺,对他就是一张不耐烦的脸。可这回,他竟从这张脸上看到了真心的喜悦,陌生的很。
“是你师叔在找你,你好端端地爬到雪山上来做什么?”
纪云清瞬间垂头丧气起来:“我爹把我赶出朝华剑派了,也不准见我娘,我没地方可去,只能来这等死了。”
“那你选的地方可真够有意思的。”门外就是骷颅头,这十三四岁的孩子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哦,不对,这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已经杀过人了,事后还能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胆子会小吗?
“顾前辈,你能带我走吗?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要去的地方不适合你去。”他把纪云清从石床上拽下来,“你给我好好活着,为了你娘也得好好活着。小小年纪寻死算什么?”
微花毒
顾绝拽着纪云清去了外面的陪葬坑,却被眼前一晃而过的黑影吓得僵住了身子。
楚玄墨已经把陈玄徽的头骨找出来了,而陈玄徽的魂也从楚玄墨背后的盒子里飘了出来,这次头身合一,顾绝终于看清了陈玄徽的真面目。
脸上有几处细纹,是个中年男人,却像五六岁孩子一样用无辜的眼神观察着这陌生的四周,嘴角挂着天真的笑容。
“陈玄徽?”顾绝问道。
楚玄墨闻声回头看向顾绝,自然也看到了那个瑟缩躲在一边的纪云清,两人视线相交时,纪云清赶紧低下了脑袋。
陈玄徽被顾绝的声音吸引了注意,脸上的表情又马上变得惊慌:“小纪呢?小纪有危险,是你抓走了他吗?”
“小纪?”说的是他死前最后的记忆?他瞥了眼身边的纪云清,很显然,那个小纪指的是纪云清的爹,“你找小纪做什么?”
“我要去救他,小纪有危险。快告诉我,小纪在哪里。”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知道小纪在哪?”
楚玄墨已经习惯了顾绝这种类似于自言自语的状态,而纪云清却是第一次见,加上这地方阴气森森的,纪云清以为顾绝是中邪了,一脸不知所措。
陈玄徽固执地觉得这个能和他对话的顾绝一定知道点什么,既然不肯告诉他答案,那就是坏人了。他捏紧双拳,咬紧下唇,说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要打你了。”
“你先冷静点,我有别的事要问你。”明明这人年纪比他大,可跟他说起话来还真困难啊。
“只有我能救小纪了。”陈玄徽不听其他只想知道小纪所在,为了让顾绝能乖乖回答他的问题,舞出一套拳法就攻了过来。
灵魂是接触不到实体的。顾绝还有别的问题想问陈玄徽,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至于有崩溃的可能,因此是能闪则闪。
“你在做什么?”楚玄墨就看见顾绝脚底抹油般在这狭窄的地方四处乱窜,皱眉道,“不准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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