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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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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琅已经在昨日出岛前往寒台了,他说不担心洛琅能找到寒台,但还是打算追上去看看。但因为灵溪岛是与世隔绝的小岛,出行麻烦,怎么赶都会比洛琅晚一日的行程。
老陆在码头哼着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小黄曲,也等着那艘船的到来。顾绝凑过去听了会那首小曲,一曲完毕后才开口问道:“老陆啊,你是从哪听来的小黄曲?”
老陆是个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只知道他是负责出岛采买物品的。以前在灵溪岛的时候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因此对他的了解只浮于表面。
老陆对于顾绝的搭讪感到新奇,便豪爽回答道:“跟青楼里的姑娘们学的。”
顾绝摸着下巴,想着青楼还真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
“那青楼里可还有画着那什么的画册吗?”
“那什么什么?”老陆摸了摸脑袋,表示不解。
“就是那种事。”
老陆恍然大悟,拍了下脑袋,咧嘴笑道:“我屋子里就有,司空公子要啊?走走走,趁着船还没来,先去我那,我私藏很多,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我没有的。”
老陆上前就搭住顾绝的肩,脸上十分欣慰,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忍不住噼噼啪啪地说了一堆话,就想与顾绝分享他的那些私藏。
老陆自认自己是俗人,然而岛上的一群人像是禁欲久了,已经失去了对原始欲望的探索。他说荤话也没人想听,还会教育他一顿,这可把给他憋坏了。这回总算是碰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别提有多欣慰了。
“那个……”顾绝拍开那只说,“有男人和男人的吗?”
“……”老陆不解地望向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有男人和男人的吗?”
这下老陆确定自己是没听错了,他只呆愣住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时忍不住对顾绝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从寒台出来的,玩的就是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啊。你别说,这种类型的我还真没有。不过司空公子你放心,今天出去后我就给你去找,不找到我就不回来了。”
“……”顾绝也没想到此人竟如此热情,也就不推辞了,道了声谢,说等回来后就去你那取。
这时候楚玄墨走过来了,可能是来跟他道别的。楚玄墨作为新任教主,上台还没几天,没道理跟着他这么个男人到处乱跑,所以他也没希望楚玄墨能跟他一起离开。
灵溪岛上所有人都知道老陆是个满脑子□□玩意的家伙,顾绝默默地往旁边走了好几步,离老陆远远的。总之,他不太希望楚玄墨知道他和老陆混在一起,这就好比没有人希望钟情之人知道自己想看小黄书。
“你们在聊什么?”楚玄墨瞥了眼老陆,老陆对他来说并不熟悉,所以有些奇怪顾绝和一个中年男子能聊些什么。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话题。”老陆好死不死地凑过来,还冲顾绝抛媚眼,“拜见教主。”难得他还没有忘记要向楚玄墨行礼。
顾绝瞪大了眼睛去看老陆,这个老家伙,咋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这完全就像他还未来得及收藏小黄书,就已经被人发现了,那种尴尬,那种羞耻,让他怎么再去看楚玄墨?
“什么男人话题?啊,你们是在聊姑娘吗?”有个姑娘一直跟在楚玄墨身后,顾绝瞧了一眼,是个俏丽的姑娘,是谁家的女儿?不过也庆幸这姑娘的误会,才没让话题往诡异的方向跑。
“你是蓝蓝?”顾绝犹豫地问道。
“对啊,顾公子真是好眼力,是我啊。”蓝蓝撕下了□□,现在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模样大概是她真正的模样。
“怪不得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原来……”他原以为蓝蓝已经被楚玄墨在暗地里给抹杀掉了。他望向楚玄墨,发现楚玄墨也正盯着他,假意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道,“你怎么没跟洛琅一起离开?”
“我任务失败了,所以也就没有用了。啊,不对,也不能算失败,洛琅给钱让我想法子哄你回寒台,我还没动手呢,他就找到其他法子了,所以不能算我失败。”
此时的蓝蓝已恢复了她本来的模样,对于顾绝来说,就不存在怜花惜玉的可能。只冷笑一声,说道:“洛琅的钱花的真冤,我家阿墨早就发现了你的易容术,所以你是早早的就失败了。”
在一旁的楚玄墨猛地咳嗽了一声,没料到顾绝会在外承认他俩的关系,所以也是被惊到了。
蓝蓝翻了个白眼:“这样也好,我早就不想去扮那个臭女人了。”
顾绝当即板住了脸:“嘴巴放干净点,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侮辱我的姐姐?”
蓝蓝是那种你惹我不高兴,我要惹得你更不高兴的人,便冷笑道:“你以为你姐姐又是什么好东西?司空忍明明以医术闻名天下,可为何世人都要叫她妖女?司空公子,怕是你与你那姐姐分离过久,就将她的一切都美好化了吧。我曾见过司空忍一面,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仗着医术高超就随意戏弄病人的混账。”
“够了。”楚玄墨上前一步,挡住了顾绝的视线,“蓝蓝姑娘先回去吧。明日我自会派人送姑娘出岛。”
“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蓝蓝见好就收,最后再看了眼顾绝,就转身离开了。顾绝看着那背影,有一股气无处抒发:“你把那女人带来做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想见到她。”
那一句毫无感情色彩的话还真让顾绝无言以对了。怕楚玄墨多想,马上站定立场道:“阿墨,你可饶了我吧,现在我眼里只有你,其他妖魔鬼怪通通让一边去。”
“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妖魔鬼怪?”他迎着海风,闭着眼睛说道。
顾绝抽了抽嘴角,觉得楚玄墨越来越难伺候了,可他这回是乐意把楚玄墨给伺候高兴了。
“就算你是妖魔鬼怪,也是好看的妖魔鬼怪。”他故作惊讶道,“啊,阿墨,怪不得是你勾住了我的心弦,是因为你是妖精吗?”
楚玄墨眼睫毛动了动,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放正经些。”
老陆在一旁也是受不了这肉麻劲,早就逃开了。他拍了拍胸脯,也庆幸这码头边上只有这么几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教主是个断袖,怕是会……
说话间,姜蔑提着大包小包也赶过来了:“老大老大,我跟你一起走。”
顾绝对姜蔑还生着气,就装聋子哑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话都不回。
“教主……”一筹莫展的姜蔑只能求助楚玄墨道,“帮我说句好话吧。”
楚玄墨什么话都没说,只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姜蔑撇撇嘴,只能硬着上了:“老大,饶了我吧。”
顾绝冷笑了几声。虽然他知道姜蔑夹在他和洛琅之间很难做,但他还是止不住的因为姜蔑背叛自己而感到生气。
这时候船也过来了,顾绝想着该做道别了,也没时间因为那种事跟姜蔑斗气浪费时间。
“阿墨。”他转身面向楚玄墨,低着头,左手食指绞着右手的,“我要走了,只要洛琅别捣乱,我很快就能回来。在此期间,你要好好的。灵溪岛上女色少,我也不担心你被女人拐跑,不过你本身就不喜欢女人对吧?那我就得担心别的了,仔细想想,我们灵溪教的男人长得都还挺不错的。”
“少胡说八道。”
顾绝“嘿嘿”笑了一声,无视了两个瞪大了双眼的人,抱住楚玄墨,说道:“我会想你的。”
楚玄墨“恩”了一声,也是环住了顾绝的腰:“会有多想?”
姜蔑作出夸张的面部表情,简直不忍直视,他干脆把包袱放到地上,抽出两把刀,走到前方去堵路了,不能再让别人走到这儿来。
顾绝心中也是不舍,他还有件事没跟楚玄墨做呢,半途而废的感觉可真不好,让他怪想的。但他更怕洛琅能找到其它进入寒台的方式,打破了那世外桃源的宁静,那他真要成千古罪人了。
“阿墨,没想到你喜欢听肉麻话啊。你希望我多想你?吃饭想?做梦也想?日日夜夜都想你?这样好不好?”
眼看着顾绝的手越摸越没规矩,瞪了他一眼,说道:“放正经些。”
这家伙有胆子撩拨,没胆子承受撩拨后可能发生的种种。知道在这里他不敢对他做什么,才敢肆意抚摸他的身体。
“是你先不正经的。”顾绝闪身从楚玄墨怀里逃开。
船也靠岸了,从船上下来零散几人,见到楚玄墨都是一惊,才反应过来要行礼。觉得教主在这自己也不自在,莫名地感到心虚,有事的没事的通通都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码头。
顾绝左看看右看看,在众人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时,顺手取了挂在腰间的折扇,展开,在折扇的遮挡下,吻上了楚玄墨的唇:“等我回来。”
嘴唇微颤,他很快离开了,几下跑到船上,对着下面的楚玄墨又喊了一声:“我会尽快回来的。”
姜蔑用余光看到了那飞舞的折扇,大概猜到了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那嘴角因无语而抖得都快抽搐了。心里很想对顾绝说些什么,但顾及着自己已经惹火他了,也有些话就更不好说了。
叹了口气,背起大包小包,认命往船上走。
顾绝坐在船舱里,这里是整艘船最豪华的部分。倒不是说这地方装修得有多奢侈,只是比起外部破旧不堪的模样,里面要干净许多,而且舒适。来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倒没怎么好好享受,这回他高兴,大咧咧地躺下,瞧了一眼摆在桌上的各种小吃,挑了一样送到嘴里。
在灵溪岛附近海域存在海盗,这也是其他武林人士找不到灵溪总教的原因之一。武林人士来到某座岛上,根本分不清是攻入了灵溪教,还是捅了海盗的窝。
楚玄墨他爹还在世的时候,和那些海盗关系也还算不错,所以通往灵溪岛的船还没有一次被劫过。但为了掩人耳目,楚玄墨他爹还是选择了用一艘破旧渔船来运人。
姜蔑也过来了,顾绝抬起下巴指了指另一处地方,让姜蔑坐另一边去。
“老大……这航行得有几个时辰呢,让我坐你身边陪你聊聊天也好啊。”
“你这心已经向着洛琅了,我不信你。”
姜蔑又娇嗔了一句:“老大,在继位大典上,我的心可是向着你的,否则我也不会帮你……”
“继位大典?”楚玄墨的声音从姜蔑的背后传了过来,“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顾绝的眼睛都瞪圆了,他赶紧坐起身来,给了姜蔑一个眼神,让他不要多嘴。
“阿墨,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但也不用特意到船上来送我吧?”
“我说了是来送你吗?”他坐到了顾绝身边。
很快船上上来了一帮穿着统一的人,里面有顾绝眼熟的和不眼熟的,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收拾了船舱里的一切东西,一个接一个的递上新鲜食物,摆到桌上。又扔掉了稍作休息用的毯子、枕头,换上全新的,最后送上暖炉。做完一切后,那些人才退了出去。
顾绝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人:“阿墨,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吗?”
“我是去捉拿叛徒洛琅。”
“行行行。”顾绝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你不早说?你事务繁忙,我还以为你没空出岛。”
“以前灵溪教无掌教之人的时候也都那么过来了,有没有我也无所谓。”
“你活得倒清醒。”顾绝乐意楚玄墨陪他出行,所以也不会去说些什么“要以事务为重”这类的话。如果楚玄墨是皇帝的话,那估计他就是陪着皇帝玩乐的佞臣吧。
“你们刚才说的继位大典指的是什么?”
顾绝顿了一下,没想到楚玄墨还能记得这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小事,以后无聊的时候再告诉你。”
楚玄墨“嗯”了一声,也没去强求。
变故
从船上换到马上,日夜奔波,一刻不停。然而即使做到了这种程度,却还是连洛琅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让顾绝不得不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他抓着姜蔑就问:“喂,不会是你和洛琅合伙起来玩调虎离山之计吧?”
姜蔑赔笑道:“老大,我就敢骗你一次,哪还敢玩计中计啊。”
“暂且信你。”
天色也不早了,前方有个小镇,一伙人商量了下打算在这个小镇稍作休整,顺便睡个好觉。
然而顾绝经历了烟雨镇客栈闹鬼的事,就打死也不想住客栈了。那种地方凶杀案多,自杀案也不少。死在外面的往往都是心有执念的恶鬼。他只想晚上做个好梦,没有经历去应付那些面目可怕的鬼。
一行人就分了两批,姜蔑跟着其中一批去了客栈,剩下的和顾绝楚玄墨去了小镇外的寺庙。
寺庙里只有一大一小两和尚,对于顾绝这行人的到来既没有感到厌恶,也没有多少热情,引了一行人去了客房,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这儿只有两间客房,顾绝与楚玄墨占了一间,剩下一间就只能让那些部下挤挤将就了。
客房的纸窗有些破旧,风从破洞里钻进来,那呜呜作响的声音,活像是某人在哀鸣。
顾绝在半夜被惊醒后,就彻底睡不着觉了。他蹑手蹑脚地起床,绕过楚玄墨跳到床下,披了件外衣就出门了。
他想去找和尚要点纸和胶水,反正都睡不着觉了,还不如为这寺庙做点贡献,佛祖念着他的好,或许以后就能事事顺心了呢。
可还没往前走几步,就见着黑影从眼前一晃而过。他揉了揉双眼,怀疑是自己没睡醒产生了幻觉。
佛门重地,还不能压住那些鬼鬼怪怪吗?
在灵溪岛上唯有那么一点好,活人少且灵气充足,能让他的双眼和普通人一样。倒不是说他讨厌见鬼,他就是怕见到那些面目可怕还爱吓人的鬼,那个在黑夜里还要乱窜的黑影,明显就是个爱吓人的。
顾绝提心吊胆地原地转了一圈,生怕回过头就有一张恐怖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不过万幸,他在房顶上找到了那黑影的“原型”,是楚玄墨的护卫。若不是今晚月色正好,还真瞧不出那黑影。他瞪了那护卫一眼,直把他瞪得一脸莫名其妙。
招手让他下来,走近了才出声说道:“你干嘛吓我?”
那家伙一脸惊慌,赶紧低头抱拳道:“是属下惊扰了公子,还望公子赎罪。”
顾绝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但思及之前自己的窘迫,又有点觉得不好意思,就把这过怪到了那护卫头上:“你好好的在房顶上守夜,突然下来做什么?”
“下来?”
“是啊,之前像鬼魅一般从我眼前飞过的不就是你吗?”
那护卫赶紧摇头否认:“从子时到现在,属下一直站在房顶,从未离开。”
顾绝僵着一张脸笑了几声:“那你的意思是我见鬼了?”
那护卫犹豫着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那你可有看见别人从你眼前经过?就在门前的那棵歪脖子树下。”
这个问题好回答,护卫赶紧摇头。
顾绝就明白了,是又见鬼了。最近这运气不好啊,怎么出门就能见鬼?
想象力能害死人。但此时验证了他的想法,反倒不怎么害怕了。毕竟那鬼长得再怎么恐怖,也不能对真实存在的人造成什么伤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原是不想见鬼才放弃了去客栈这条路,可结果还是见到了,都是命啊,还是上天的指引?
反正现在也睡不了了,还不如去解了那鬼的执念,也算功德一件。
顾绝让护卫回去守着,他大着胆子往外走去。就在那棵歪脖子树下,他看到了有谁的蓝色衣角露出来了一块。
那鬼大概就躲在树后吧。但万一不是鬼呢?
如果不是鬼,就把那人揍上一顿。大晚上的,还躲在树后吓人,活该被打。
顾绝动用内力,隐藏气息,轻飘飘地飞上了那颗歪脖子树。但不知道为何,身体里的某处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可能是大晚上不睡觉,还要去多管闲事,身体比较诚实,是想要罢工了吧。
背着月光,顾绝只看到下方是黑色一团,身体极具扭曲,肯定不是人的模样。
等身体的痛感消失之后,顾绝脚踩树枝借力,凌空转了一圈,站定在了那团东西的正前方。
“!!”眼前的一幕把顾绝吓得退后了好几步,那……那是个没有脑袋的躯体。
那躯体侧着身子感受到了前方气流的不同,往前快速地跃了一步,对着顾绝右手出了一掌,同时左手握拳从另一边攻来。
多年的作战经验让顾绝下意识出招抵挡,完全忘记了那是个碰不到自己的身体的鬼魂。
对手的出招快准狠,只简单的几招就可看出那“人”的基础功扎实得可怕。顾绝全身的内力便汇聚到一处,想一招制胜。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和这种人对招,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然而内力还未在周身走一遭,心脏部位猛地一抽,他咳出一口血来,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他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到了姐姐,梦到了楚玄墨,最后还梦到了严大哥。严大哥对他说着什么,可他什么都听不见。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了,睁开眼睛,便看到在他的床边坐了个白发老头,正在他的脑袋上扎针。
顾绝把差点要喊出口的声音强行压下,一边起身一边往后退:“你干嘛?”他往自己脑袋上一摸,一排银针。因为他的动作,那些银针晃了几晃,看着让人觉得脑袋疼。
“别动别动。”老头做手势让他冷静下来。
看了眼四周,还是在那个破寺庙里。楚玄墨一脸凝重地站在老头身后,看他醒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姜蔑也在,只是垂着脑袋,又是一脸做错事的模样,看着他的眼神里也包含了一丝心虚。
顾绝按了按太阳穴,回想了下昏过去之前发生的事。奇了怪了,按理说那鬼魂是不能直接接触实物的,为何还能对他造成伤害?难道是那鬼已经修炼成精了?难道遇到的不是鬼,而是妖精?
想到了那缺失了脑袋的躯体,感觉也没有哪个妖精会喜欢变成那种模样。
既然病人已经醒了,老头就取回了他脑袋上的针,准备回去了。楚玄墨去送老头,离开前略带深意地看了顾绝一眼。
怎么回事?顾绝摸了摸脑袋,一头雾水。有什么病是不能在他面前说的吗?难道是自己得重病了?要不久于人世了?那为什么在灵溪岛的时候一点征兆都没有?
姜蔑磨磨蹭蹭地走上前,低着头看着手指:“老……老大,我有件事要向你坦白。”
“说。”顾绝心中猛地一紧,莫非他真的要死了?寒台中人一向长寿,难道他要做寒台寿命排行榜的倒数一名了吗?
“我把……把你吃混元丸的事告诉教主了。”
“混元丸?”那是还在灵溪岛的时候发生的事,那时候他想逃离灵溪岛,走之前想把欠楚玄墨的人情给还干净了。但楚玄墨样样不缺,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帮他稳固教主之位上。但是他的能力有限,以一人之力根本杀不尽反对楚玄墨的人,便服用了混元丸那种可以瞬间增强功力的东西。
混元丸损寿元,他的药效又霸道得很,只有少数几个在服用混元丸后活了下来。顾绝凭着自己的特殊体质,只用满头黑发做代价,好好地活了下来。
这事对他来说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姜蔑会把这事告诉楚玄墨。
“你干嘛跟他说?”他叹了口气,“徒增烦恼。”
他算是明白刚才楚玄墨为何一脸复杂地盯着他了。
“老大,其实还有一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姜蔑的声音越变越小,最后竟带了哭腔,“老大,对不起,我说不出口。但这事由教主告诉你,对教主又太残忍了。”
“喂喂喂。”顾绝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姜蔑吸了吸鼻子摇着头。顾绝就松了口气,一拍姜蔑的肩膀,就说道:“既然不会死那有什么好怕的?你少吓我。”
“笨蛋。”楚玄墨回来了,那眉头皱得快要看不清眉毛与眼睛之间的距离。他坐到了床边,挥手让姜蔑退下。姜蔑虽有不舍,但是真的没有勇气再留下来,楚玄墨的命令反而让他如释重负。
“喂,给个痛快呗。”顾绝就受不了那两人营造出来的压抑气氛,他仰着头,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就算你告诉我,其实我是雌雄同体,现在有喜了,这我也能接受。”想来还觉得挺有道理的,“怪不得最近我老感到恶心呢,还以为是被马颠的。”
“不要闹。”楚玄墨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将顾绝被汗浸湿的碎发撩到耳后,无奈道,“就算你是雌雄同体,我还什么都没对你做过,你怎么会有喜?”
“就开一玩笑,我可是纯正的男人,不信你验验。”
顾绝爬起来就要脱裤子,楚玄墨就这样看着,眼神毫无变化。顾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默默地停下动作,躺回了被窝里。
这时候,楚玄墨的手下敲门进来了,他的手里端着碗药,送到楚玄墨手中后,又赶紧退下。
楚玄墨舀了勺药汤,自己喝了一口以测冷暖,确定合适之后,才舀了一勺送到顾绝嘴边:“今日你就在这好好歇着,明日再赶路。”
顾绝撇过头,躲过那勺药:“为什么?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你先喝药。”
“你不说我就不喝。”
“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也影响不了日常生活,这只是补药。离寒台还有一段路,你身子虚,想早日回寒台,还是把这药给喝了吧。”
“不是什么大事姜蔑怎么会是那种表情?不是什么大事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病人的脾气都不怎么好,顾绝也是生气楚玄墨瞒他。有什么事直说不就好了,他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两人僵持良久,楚玄墨伸手喂药的那只手迟迟没有放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顾绝,顾绝就瞪回去。虽然在此期间,顾绝因想着楚玄墨是自己人了,不该对他那么凶,而眼神变弱几分。但再去想楚玄墨有事瞒着自己,那不满的情绪就全表现在了脸上。
从盛着汤药的那只碗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破碎声,瞬间便变成了几片碎片,药汤洒了一地。
“顾绝,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那碗的碎片划伤了楚玄墨的左手,鲜血与药混在了一起,分不清哪边是血,哪边是药,“你让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白费功夫。”
“什……什么意思?”顾绝被吓了一跳,缩在床上。虽担心楚玄墨手上的伤势,却因他释放出来的危险气息而不敢靠近。
“我回灵溪教做那我并不想做的教主,只是想有力量保护你,为此,我不惜与武林正派为敌。而你却为了那位置损了自己的寿元,真是讽刺啊。”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想守护你,你却因我受伤了。如果不是姜蔑告诉我,或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打算一辈子瞒着我吗?是我太没用了吗?”
“不是的,是我……我……”他知道他偿还恩情的做法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自我满足,若是让楚玄墨知道不但不会接受,反而会气得要命。所以他才想把这当做秘密,一辈子埋在心里啊。
“我会再让人送一碗补药过来。就算是为了我,也把它喝下去吧。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好好保护自己
一只蓝纹白底的碗被虔诚地放回了桌上,顾绝撑着下巴,盯着那只碗。还有些深色的药汁留在了碗口上,他回味了下刚才的味道,忍不住咋舌,原来药是能难吃到想让人即可晕过去的。
他的身体一向健壮,除了小时候生的那场大病外,就再也没得过其它什么病了,所以跟药这种东西基本无缘。在寒台的时候,姐姐是开医馆的,病人嫌药苦不想喝,他在旁会劝一句良药苦口,心里很是瞧不起那种连药都不敢喝的人。现在报应来了。不能感同身受,又哪来的资格去评判某个人。药真的是能苦到让人怀疑人生。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喝药。
想着刚才楚玄墨面色不变地喝了一口,由衷感到佩服,这时候就要论一论冷漠脸的好处了。
拇指食指相碰,借力弹开,一下一下弹在碗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惹楚玄墨生气了。不过那本身就是个易怒的人,已经习惯了。现在心里一片平静,脑中就想着等会该怎么做,才能再把他哄回来。
大概认认怂,说几句好话就可以了。虽然楚玄墨容易生气,但摸准了他的软肋,让他消气也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这次楚玄墨是故意装生气逃避他的问题,说不准现在楚玄墨就缩在某处,为他莫名其妙的发火而后悔不已吧。
还以为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既然不是绝症,也不会影响日常生活,那说明就是件小事,那两人干嘛弄得神秘兮兮的?不会是联合起来耍他吧?楚玄墨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这事似乎跟自己服用混元丸有关,混元丸的副作用只有两种,要么损寿命,要么即刻死。难道……难道是变成迟暮老头了?
他慌忙抓了一把头发到眼前,还是黑色的,不,不对,本来就已经变白了,现在的黑色只是药水的作用。那是这张脸变老了?
房间脸盆里还有清水,顾绝低头通过倒影仔细察看自己的这张脸,和以前也没什么太大变化。不过水中倒影模糊,脸上的细微变化在这倒影中也是看不出多少来。
他越是想各种可能就越是心痒难耐,比起对未知的恐惧,他现在更好奇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他要去找楚玄墨问个明白。
顾绝离开了客房,叫着楚玄墨的名字在寺庙附近闲逛。寺庙也不大,如果楚玄墨就在这儿不该听不到他的声音。
那就只能守株待兔了,顾绝往回走,经过歪脖子树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他想起有件事忘记跟楚玄墨说了。
昨晚碰见的那个无头鬼用的是朝华剑派的拳法路数,那套拳法是基础中的基础,也可以说是入门拳法,他还学过几招,绝对不会看错。
之前,他从未见过其它的无头鬼,所以也不知道为何那鬼会那么特殊。不过根据以往经验猜测了一下,可能是尸体被人一分为二的缘故,身子与脑袋离得过远,所以身首分离。
得,难得想超度个执念鬼,却是个不能开口说话的。不知道他执念为何,谈何超度?
但既然这鬼很有可能与朝华剑派有关,看在楚玄墨的面子上,还是帮帮它吧。朝华剑派里死状如此凄惨的应该没几个,问一下楚玄墨大概就能知道苦主为谁了。
不过,真的没几个吗?他记得在顾家村后面的雪山上出现了一堆尸体脑袋,只有脑袋没有身子。
之前他以为是雪山上葬了某位皇亲国戚,那些尸骨是奴隶陪葬。至于为什么只有脑袋没有身子,他下意识就认为是某种巫术。现在知道了,雪山上埋的是他找了整整六年的姐姐,修建那座墓的是那个为老不尊的纪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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