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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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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色……”顾绝发出最后的谴责。
“我喜欢你,自然而然就会对你产生欲望。我只对你一个有感觉,也只会对你这么做,这也算色吗?”
没想到会在此时听到告白,可刚才的气势也不能弱下去,嘴硬说道:“色死了。”
虽然楚玄墨看起来不太喜欢蓝蓝姑娘的样子,但就凭着那姑娘长得像自己的姐姐,他就不会把那姑娘冷落在一边。不过还是得顾虑楚玄墨的心情,不会跟那位姑娘独处,因此他就把蓝蓝姑娘约到楚玄墨书房来了。
楚玄墨刚任教主之位不久,为了熟悉教中事务忙的不可开交。连抬头多看顾绝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顾绝自娱自乐,搬了桌子和椅子过来,还从楚玄墨那借来了围棋,推开大门,蹲在门槛上,等着蓝蓝姑娘过来。虽然冬天的风吹在脸上还是感觉冷,但他想既然自己能承受这点冷意,那楚玄墨应该也不会在意的。
蓝蓝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她是端了锅滚烫的鸡汤过来的。既解释了自己晚来的原因,还堵住了楚玄墨准备找茬的嘴。
顾绝想着自己好像还从没喝过姐姐做的鸡汤,就端过蓝蓝放在楚玄墨桌上的那只瓷锅,自己连喝了两大碗。
蓝蓝看了眼一旁的围棋盒,问道:“顾公子是想与我下棋吗?”
“你会吗?”
蓝蓝不知道顾绝想做什么,犹豫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不会,你教我吧。”
一只毛笔突然从两人中间飞过,就听楚玄墨在后面冷冷道:“出去。”
顾绝缩了缩脖子,偷看了眼楚玄墨的表情。这是又生气了?他好像也没做什么能让楚玄墨生气的事吧?刚才的对话也很正常啊。便小声讨饶道:“外面很冷。”
“出去。”
想着可能是楚玄墨看不懂账务,拿他出气。还是不在这待着碍他眼了,叫了蓝蓝让她一起跟着出去。
“蓝蓝姑娘留下。”
顾绝“啊”了一声,不懂楚玄墨的意思:“留下她做什么?”
“为我磨墨。”
楚玄墨的视线一直在他手里的书上,顾绝分不清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门外下人那么多,你让他们帮忙就好。”
“她是侍女,让她磨墨难道不可以吗?”
“但……”
“没事的。”蓝蓝阻止了顾绝还想说的话,“既然是教主的命令,蓝蓝不敢不听。”
顾绝一个人被赶出去了,他呆站在门外,摸了摸后脑勺,一时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些什么。
明明还没到春天,怎么感觉周边景色那么绿呢?
从远处传来几声鸽子的叫声,顾绝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那是从寒台飞来的九吱鸟,外貌像白鸽,叫声也像白鸽,只是比白鸽多了个寻人的功能,是寒台特产,也是唯一可以进出寒台的生物。
九吱鸟稳稳地落在顾绝的脑袋上,顾绝把它抱下,取了绑在他脚上的信件。
在寒台,唯一还在联系他的就是严大哥了,如果不是姐姐离开了寒台,严大哥就会是他姐夫。对于严大哥,他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
信上先是问他的近况,又说了几件在寒台发生的喜事,最后说自己一切安好,让他不用担心。信中只字未提姐姐,那是属于严大哥的温柔,但他不能因为严大哥的温柔,也避而不提。
他该告诉严大哥他的姐姐已经死了,断了他空等姐姐的念想。严大哥是好人,他该找个好姑娘相伴一生,他该幸福的。
心里是这样想,可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提笔回信。他话不能说得太直,怕伤了严大哥的心,但太委婉,严大哥要为姐姐终生不娶可怎么办?
找了只笼子把九吱鸟关在里面,在他想好如何回信前,九吱鸟就像只普通宠物鸟一样活着吧。
找到了姜蔑,把九吱鸟交给它,并反复叮嘱要将这只鸟当做祖宗一样供着,若是伤了分毫,就等着我在你房门前上吊吧。
“老大,不是吧,你怎么也像女人一样玩一哭二闹三上吊啊。不过也对,你是要做教主夫人的人,是男是女也无所谓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顾绝举起拳头就要打,姜蔑赶忙闪过,边讨饶大喊“我错了”。
这话可真的是气着顾绝了。不过他气得并不是被说像女人这点,“女人”这个词只用来区分性别,不是贬义词,有什么好气的?他气的是连姜蔑都认为他是楚玄墨的附属品。想到了之前听到的“男妾”二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他没用的意思吗?只能靠楚玄墨活着。然而现实好像还真是如此,现在的他剑术一塌糊涂,如果没有楚玄墨他还真早死了。无法反驳,怎么那么气人呢。
楚玄墨也是眼瞎,怎么就看上他这种废人了?
忍下所有的怒气,再次叮嘱姜蔑看好这只鸟,转身走人了。以前也拜托过姜蔑照顾九吱鸟,所以也不是很担心。
他得找些事做,得做出点成绩出来,他需要有个和楚玄墨平起平坐的地位。
回了自己的屋子,正巧蓝蓝也从楚玄墨那回来了。她笑眯眯地走向顾绝,坐到他身边后,说道:“刚才听说公子拎了只白鸽到处跑,公子是想喝鸽子汤了吗?”
顾绝先是摇了摇头,但想着摇头还得解释,就再点了点头:“我是想喝鸽汤,但那只鸽子你不能碰它。”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蓝蓝又笑了笑,也没再问下去。她捡了地上的一根毛草,拿在手中晃了晃:“听说公子是因为我长得像司空忍,才留下我的?”
“你哪来的这么多听说?”
蓝蓝狡黠一笑:“我还听说灵溪教的司空绝和司空忍一样,都出自寒台。我和你说哦,我从小就向往着寒台那样的世外桃源,来灵溪教也是想找那司空绝问问如何才能去寒台。公子,你说我这么喜欢寒台,会不会是司空忍的转世?”
“转世?”顾绝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司空忍已经死了?”
“这……江湖上都是这么说的。”
“如果是转世,你也得再小几岁,至少也得比纪云清小。”
“纪云清?那是谁?”
“孽债。”
话说得远了,蓝蓝甩了甩手,继续说道:“公子,你知道司空绝去哪了吗?”
“你那么会听说,难道会不知道司空绝已经死了?”
“他真死了?”蓝蓝吃惊得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但我可是听说三年前他是假死,其实还活着呢。前不久不还闯到朝华山上去了吗?”
顾绝干干地笑了一声,夸张地赞叹道:“那你的消息可我比灵通多了。”
蓝蓝也笑:“我听说寒台很美,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还有许多在这儿见不到的珍奇野兽。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想去寒台。”
顾绝眯着眼睛看着在阳光下比着向往动作的蓝蓝,眼神一暗,说道:“不要蹦来跳去的。”
“啊?”
“还有,不要傻笑。”
蓝蓝感受到了周边气氛的变化,她看了眼顾绝,问道:“为什么?”
“你是因为像她才被留了下来,而她,不会那样做。”
原本因为蓝蓝姑娘的到来而转好的心情,却又因为她的几个动作而阴沉了下来。
“回去换个发髻吧,你会挽灵蛇髻吗?”
蓝蓝摸了摸自己的几根头发,挑衅问道:“公子,我是司空忍的替身吗?”
“随蓝蓝姑娘自己选择。大概一个时辰后,会有艘船靠近灵溪岛,蓝蓝姑娘若想离开就坐那艘船走吧,没人会拦你。”
“我若不想走呢?”
“那就按照我说的来。”
半吊子
“她是易容的!”楚玄墨刚推开房门,就对里面躺着看书的顾绝说道。
他心里一直不满顾绝和那个女人混在一起,便费了些心思去查她的身世,幸运的是查到的结果还算让他满意。有了正大光明的借口,就恨不得顾绝立马能和女人离得远远的。
顾绝含糊不清地“恩”了一声,脑袋却没有动一下。
“她是假的!”楚玄墨抢过他手里的书,扔到一边,一双眼死死地直视着他,强迫着听他说话。
“我知道。”楚玄墨在上他在下的姿势让他不禁遐想连篇,但很快又驱逐了那些想法,“你先起开,好好说话。”
那人的身子虽然先离开了,但那炙热的视线却一直粘在他身上。他那样子好像是因为某件事憋了很久,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就要把那口子撕大撕裂,还要逼着别人承认那口子的存在。
“你知道她是不怀好意接近你,为什么还要留下她?”
之前因为蓝蓝与姐姐太过相像,脑子亢奋到没去在意别的什么细节。然而就在刚刚,蓝蓝刻意模仿他姐姐,却又模仿得不像,一下就让他从“重遇姐姐”的幻想中清醒过来。在这世上或许会有长得相似的人,可不会那么巧连声音性格也像,还偏让他给找到了。
这样想大概就能猜到那个蓝蓝姑娘是易容成她姐姐的模样了。既然蓝蓝能把姐姐演的如此像,那说不准她认识姐姐呢?
“她从我身上也得不到什么东西,留下她也损失不了我什么。她的易容功夫那么高超,弃之可惜,你就把她当做一幅会动的画吧。”
“你会对一幅画展露连对我都吝啬的笑容?”楚玄墨似笑非笑地说道。
顾绝冲着楚玄墨眨了眨眼:“我哪吝啬了?看着我,现在就给你笑一个。”那是一个露了八齿的大大的笑容,顶着这张笑脸想凑近楚玄墨,却被他推了回来。
“你该去照照镜子,我已经看够了你硬扯出来的笑。”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楚玄墨拒绝了,可这次怎么就觉得那么难受呢?和楚玄墨相处挺愉快的,他不觉得自己的笑容是硬扯出来的。
“无理取闹。楚玄墨,你够了,你别老是发火,再怎么说蓝蓝也只是个姑娘,你个大男人忌惮个姑娘干什么?”
楚玄墨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像话,可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不说出来他和顾绝的关系只能停滞不前。
“我的占有欲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烈。顾绝,你想好了,如果你接受我,就要连我的占有欲也一起接下,我不会忍受在你的心中别人比我重要。”
自从和楚玄墨说开了后,还真是随时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种令人害臊的话。
“在我心里你肯定比蓝蓝姑娘重要。”
“那你要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让我感到不安吗?”楚玄墨的视线撇到了一边,闭着眼皱着眉,一副后悔冲动之下说胡话的样子。但很快眉毛又舒展开来,虽然还是闭着眼,但已经是认命的模样了。
顾绝的心扭作一团,这人……话说的那么直,都让他感到不好意思了。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一股暖意从心脏出发流遍了全身,染得他的脸都变得绯红一片了。撑着身子的手指在微微发着颤,只是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撇开脸不去看楚玄墨,深呼吸几下稳定情绪后才假装淡定说道:“阿墨,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马上把你娶回家。”
“男的就不可以吗?”
“男的用娶这个字……”他也不想去跟楚玄墨扣字眼,直接扑倒他,正准备亲亲抱抱,却又被楚玄墨的一只手给推了回来。
“你要怎么处理那个女人?”
太不解风情了。
顾绝的视线往旁边看去,实话说,他是真不想舍弃那个与姐姐如此相像的人,尽管那是假的,可当幅画看看也好啊。只要管她吃穿,就能得到一幅防潮防湿的画,多划算啊。
楚玄墨一看顾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是对牛弹琴了,心中的某处觉得有些痛,有些失望。
“你知道她是来害你的,却因那人戴了你姐姐的□□,你就明知有危险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就那么喜欢你的姐姐?”
“我……”
“司空忍就在朝华后山的冰洞,那也是一幅画,你想看也随时能看。”
虽然在他内心深处,大概已经承认了姐姐是被藏在朝华后山,但只要他不说出来,就能一直当这件事不存在。可没想到会被楚玄墨这样无情撕开。
“出去!”他撇过了头,没有去看楚玄墨,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在楚玄墨脸上揍一拳。
两人不欢而散,楚玄墨悄无声息地出去了。顾绝躺在床上唉声连连。
明明本来气氛很好的,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楚玄墨就不能大气一点,包容下他思念姐姐的心吗?
到底是他做得过分了?还是楚玄墨小气?
顾绝也在自我反省,可就算他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也还是不打算送走蓝蓝姑娘。
他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一个姑娘千方百计易容靠近他身边能贪什么东西呢?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了。或许只是姜蔑看他思念姐姐,所以特意找了个会易容的姑娘来讨他开心,或许就没什么坏心思。
信吗?还是要再自欺欺人?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三年不见,他已经看不明白姜蔑和洛琅之间的关系。姜蔑只是常年生活在岛上的小孩,怎么会认识外面的易容高手?在蓝蓝姑娘的背后可能就是洛琅吧。
如果和洛琅有所联系,大概就有阴谋了。是想用他去威胁楚玄墨放弃教主的位置吗?那也不需要特意找个女人来诱惑他这么复杂吧?
想得太多,让脑袋有些疼。顾绝在床上翻了个身,抱紧了身边的杯子,埋在被子里继续叹气。
对了,还有要答复严大哥的信,该如何写呢?
为什么无聊的时候能好几天没事做,等有事做了,却又会有一堆麻烦事接踵而来?
寒台……
顾绝突然坐了起来,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刚才他觉得自己突然想明白了,可现在又想不起自己想到了些什么东西。
一跃而起,一路冲到了姜蔑的房间,大声喊道:“姜蔑!我的鸟在哪里?”
“老……老大?”姜蔑刚在桌上写着什么东西,看到顾绝进来,赶紧把纸给藏了起来。
“你写什么呢?”
“没什么,写情书呢。老大,你尊重一下我,先出去,我马上出来找你。”
“情书?”顾绝把手伸了出来,“给我看看,你给哪家姑娘写情书?”
“老大,情书这种东西,不好给别人看吧。”姜蔑不好意思地笑着,怎么都不愿意把东西给顾绝。
顾绝白了他一眼,脑中过了一遍还留在灵溪岛上的年轻姑娘。老陆家的独眼女儿,小李家的瘸腿妹妹,健全一点的就只有刚来岛上的蓝蓝姑娘了。
“我也懒得管你是看上了谁,先把九吱鸟还给我。”
没想到这时候楚玄墨也会来找姜蔑,顾绝的余光看到楚玄墨正往姜蔑的屋子走来,刚还想说别的什么话,也马上住嘴了。
楚玄墨站在了顾绝的旁边,顾绝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默默地往另一边移了几小步。
楚玄墨瞥了一眼他的动作,也没说什么。
“姜蔑。”楚玄墨说道,“洛琅去哪了?”
“这个……这个问我做什么?”姜蔑的声音越说越轻,明显的没有底气。
“他带着一行人出岛去哪了?”
楚玄墨又说了一遍,顾绝也是若有所思:“他出岛做什么?”
姜蔑眼睛一闭,直接把那封名为“情书”的信件交给顾绝,顾绝半张大了嘴,一脸惊诧地拒绝道:“你送我的?不不不,姜蔑,我跟你说,虽然你很好,但是……”
“老大,这其实可以算是我的遗书。”
“遗书?”顾绝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怎么?你身患绝症要死了?”
姜蔑低着头,丧气说道:“老大,我背叛了你。你交给我的那只鸟我给少主了。”他欠了洛琅的情至今未还,反而在之前的继位大典上帮着老大对付洛琅,这次洛琅来求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求他帮忙,他拼了命也得帮啊。
“洛琅要九吱鸟干什么?他要去寒台吗?”
除了还要再等三个月才能写回信给严大哥的遗憾外,顾绝也没什么其他的感觉。九吱鸟是能随意进出寒台,可鸟能飞的路,人不一定能走。他不觉得洛琅能靠九吱鸟进入寒台。
“洛琅去寒台做什么?”楚玄墨问道。
“听说在寒台有起死回生的法子。老大,这是真的吗?”
“……”顾绝的思绪一下飘到了梁翊身上,洛琅是要复活梁翊吗?
想要彻底摧毁一个人,就要先让那个人有感情上的弱点。其实那时候他是故意想让洛琅以为自己爱上了梁翊,却再也不可能找回梁翊,那自责内疚又后悔的感情或许能冲垮洛琅。但那天看到的洛琅一如当初,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没想到洛琅是想着要用寒台的禁术复活梁翊?
“不可能的。”顾绝摇手说道,“起死回生是寒台的禁术,那只存在于古籍上,我从未见过有人使用。而且,那禁术只能用在族长身上。族长是天选之子,负责守护司空一族。在下一任族长还未诞生时,现任族长因故去世了,才可用起死回生之术。”
姜蔑黑亮的眼珠转了转,说道:“老大,既然那种秘术真的存在,我信少主是能复活梁公子的。”
“可笑,起死回生是逆天改命,违反自然规律。我们族长是天之子,为了司空一族才违反天命,但起死回生也会让他身负重罪。族长尚且如此,我们普通人又哪来的资格与天抢命?好好迎接生与死有那么难吗?”
“老大,你说的倒轻松,如果有机会能复活我死去的爹娘,我也是要去做的。”
“那你去啊。”他气道。
“可我连我爹娘的尸体都找不到啊。”姜蔑差点就被急哭了。
“人的生死是天命,不必为身边的人死去而感到难过。这一世的他们是死了,但还有下一世。”顾绝拍了拍姜蔑的肩膀,安慰道。
楚玄墨瞥了眼那只手:“顾绝,寒台人的感情都如同你这般吗?”
争吵过后,楚玄墨主动跟他搭话。顾绝的心多跳了几拍,有些紧张地回道:“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也差不多吧。”
“那真是可悲。”
“喂,你说什么?”他就听不得别人说寒台的不好,拉下了脸,正准备与楚玄墨争论一顿,却被他阻止了。
“如果是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这个……”
顾绝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今天的楚玄墨实在难缠,老是问他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他纠结是说实话好,还是骗人好,但最后还是决定对楚玄墨坦诚相待:“虽然会很伤心,但我会接受。”就像他接受了姐姐的死亡一样。
楚玄墨轻笑了一声:“在这点上我能理解洛琅。如果是你死了,又知道有办法能复活你。无论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去做。但你不会,这就是我们感情上的区别。”他伸出手,想摸摸顾绝的脸,但还是放下了,“人的欲望是会越变越大的。你凭着半吊子的感情接受了我,但那已经无法满足现在的我,你回应不了我的期待,我们还是回到以前的关系吧。”
重归于好
顾绝觉得自己在楚玄墨面前什么自尊啊骄傲啊这种东西全都没有了
从姜蔑房间回来后,他就在自己房里洗了半个时辰的澡,也想了半个时辰的东西。
他真是后悔死了当初的嘴贱,怎么就说是半吊子的感情了?现在楚玄墨用这理由不要他了,他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从浴桶里出来,顾绝抖了抖身体,只裹了件披风,便顶着冷风径直去了楚玄墨的院子。
刚抬起脚准备踢门,立马被冷风冻得缩了回去。想来此次是来服软的,踢门这种粗鲁的事还是以后生气的时候再干吧。
敲了敲门,得到了回声才敢推门进去。
屋子正中间摆了个火盆,顾绝赶紧凑过去暖了暖手,再用余光去找楚玄墨的所在。
房间灯光幽暗,但顾绝凭着那几点光亮还是看清楚了房间里的一切。
隔壁床上的摆设与早上离开时一样凌乱,昨晚打的那地铺也没有及时收起来。楚玄墨也不像是喜欢邋里邋遢的人,莫非是在等他过来?
顾绝挑了挑眉毛,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一路上被冻得厉害,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他赶紧扑到床上,用厚厚的被子包住全身。
“你过来做什么?”楚玄墨坐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顾绝看不清他的表情,从他的声音也听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
“我那儿冷,快冻死我了。”他蜷缩着身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怎么不去找那个女人帮你暖床?”楚玄墨边说话边朝着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被那冰冷的触感吓了一跳,皱了皱眉,用双手去捂热他的脸,“怎么那么冷?”
“阿墨,你太狡猾了。”顾绝哭丧着张脸,伸出手,像个孩子一样埋在楚玄墨怀里,“既然你说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何时说过不要你了?”他把顾绝两只光溜溜的手塞回被子里,还帮着他掖了掖被角,“我并不觉得自己对你好。”
“你来帮我暖床好不好?”
顾绝抬头望着楚玄墨,半掀起被子把他也拉了进来。
“你……”只是一眼,楚玄墨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只觉得那是白白的一片,“你的衣服呢?”
顾绝朝着那被冷落在一旁的披风努了努嘴:“喏,在那呢。”冰凉的身体碰上冰冷触感的外衣,顾绝打了个哆嗦,催促着楚玄墨也把衣服脱了帮他取暖。
“你这是要干什么?”楚玄墨直视着前方,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顾绝,双脚碰到地面后,还不稳地往后趔趄了几步。
来之前已经把作为人的羞耻心给抛弃了,顾绝心里把自己的人格单拎了出去,不去思考自己的意愿,一切都是为了挽回楚玄墨。
赤身裸体地从床上站起,对着楚玄墨张开了手:“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来做之前没做下去的那件事吧。”
楚玄墨脸色阴暗,他强硬地把顾绝按了回去,用被子把他身体连带脑袋一起盖在下面,苦笑道:“顾绝,你是在看不起我,还是在看不起你自己?”
顾绝在被窝里挣扎着,好不容易探出脑袋,却来不及看到楚玄墨那张失意的脸。
“那你要怎样才能收回那句话。”
楚玄墨说要跟他变回以前的关系,可他不要。这个混蛋,明明他先招惹过来的,现在说抽身就抽身了,搞得他在原地恋恋不舍。他感觉自己是喜欢上楚玄墨了,就想跟他黏黏腻腻地过完下半生,计划都想好了,他却说不干了?
为了挽回他,他做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做第二次的丢脸事,从浴桶里爬出来后什么都不穿就直接冲到这里来。路上遇到人时生怕被人发现里面是光着的,但还是丢下了羞耻心,想着到了这里,楚玄墨看到他觉悟如此之高,恩恩爱爱一番后,两人冰释前嫌。可这楚玄墨到好,他都把自己这道菜热好还亲自送上门来了,可他就是不吃。
顾绝恼羞成怒,一下扑倒楚玄墨,直视那双琥珀色的眼,按着他的下巴就问:“你还想我怎么做?这回一并说了,我通通做给你看。”
楚玄墨撇开了头,淡淡道:“顾绝,冷静一点。”
可顾绝硬生生把他脑袋掰回来,瞪着他,低下头狠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咬出血来:“我喜欢上你了,这回不是半吊子,是真心真意喜欢上你了。想着你不要我了,这颗心就疼到不行。你不是说我满足不了你的期待吗?现在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还能再喜欢我吗?”
两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过了好久,直到楚玄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抹掉唇边的血,扯过被子,再一次盖住这个多动的顾绝,眼神里还是带着不敢置信:“你说的话当真?”
顾绝一看有希望,眼睛一闪,又想扑上来,却被楚玄墨一瞪,还是乖乖躺在被子里了。
“当真当真!”
这张经常被顾绝嘲笑冷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回暖暖的笑容,他摸了摸顾绝的头发,笑道:“其实我也后悔了。那句说只是气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就算你喜欢我的程度没有我深,回应不了我的期待,我也不该把你赶走。”
“对啊对啊。”顾绝忙附和,“本来你想要的那些东西都有可能变为一百的,你把我赶走了就只能变成零了。”
“我得到了一百,会想要一千,我的欲望是无止尽的。对于这样的自己,我也感到无奈。所以想着与其这样等,还不如放弃。”
“是我让你感到不安了。”顾绝心情舒畅,所以楚玄墨说什么他得乐意听着,满心还想着该说些什么动听的话让楚玄墨也再高兴一点。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女人?”
“……”顾绝脸上的笑容还未消下去就僵在了原处,“阿墨,你还真能毁气氛。”
虽然心中很是不舍一幅活生生的画从此离去,但为了楚玄墨,抛弃一幅画也是可以做到的。
“等我问明白了她和我姐姐的关系后,我会让她离开。”
楚玄墨连被带人一起抱入怀中,亲了亲顾绝的额头,少许的血也映在了额头上:“抱歉,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想了想,又说道,“我也会一点易容术。”
顾绝一下来了兴致:“怎么?你要易容成我姐姐吗?”
“也不是不可以。”
他在脑中想了一下把楚玄墨的脸换成姐姐的,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虽然觉得那样一定很丑,但想着能看到楚玄墨的女装,也就没有拒绝。
“好好好,我就等着你易容成我姐姐的模样了。”
顾绝环住楚玄墨的脖子,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的眼,他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但还是可以趁着这股气势把事给办了。
然而,楚玄墨又用手给推了回来。这不知道是第几次用那只该死的手推他的脸了。
“楚玄墨,你练太极的吗?”他委屈地说道。
“还有很多事需要向你道歉。”
顾绝“恩”了一声,心中疑惑楚玄墨能做哪些对不起他的事?难道他是已经偷摸摸把蓝蓝姑娘给杀了?
“关于你姐姐的事,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却还是说出来了。”
哦,是那件事啊。顾绝眼神一暗。的确,楚玄墨的话彻底打破了他自欺欺人的梦,他的姐姐的确为了一个老头抛弃了他和严大哥。他以为自己会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然而其实也还好。可能在从朝华山逃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接受了吧。
“你说的是事实,我不怪你。”但气氛真的是被破坏了,顾绝往右侧滚了一圈,让出大半的空间,“我困了,睡吧。”
启程
今日天气晴好,碧空如洗,是个适合出门远行的日子。
顾绝站在码头眺望,等着一日一出航的船舶驶向这里。
洛琅已经在昨日出岛前往寒台了,他说不担心洛琅能找到寒台,但还是打算追上去看看。但因为灵溪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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