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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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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他们王上还喜欢晋仇,他势必会直接对晋仇动刑,让晋仇将该招的不该招的都说出来。
  晋仇本就与他们殷地有仇,宋公也交代过他们务必要看好晋仇,但现在王上还是吃了亏。
  两人看着晋仇,晋仇不知该说什么,他能想到殷王累了,却不知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未醒过来。
  “殷王应无事,不如在此等着,他总能醒来。”,晋仇道,他猜殷王很快就会醒,但申黄二人明显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晋仇。
  他们对殷王被上一事无疑是极端愤怒的。
  “晋崇修,王上两个时辰后如未醒,我们便该对你动手。也不知你一男子,从哪里学的狐媚手段,竟是让王上为你如此。”,黄无害斜眼看着他,一脸巴不得对晋仇动刑的样子。
  申无伤本该劝,晋仇好歹是他们王上的人,以他们的身份,不该参与进这件事。
  可他们王上,眼见已被晋仇迷得失去了自我。他们殷地的人,哪有一个会屈居人下的,还是仇人!这个晋仇不除,未来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大事来。
  黄无害见申无伤不准备管,直接变出一绳将晋仇捆住。
  晋仇愣了下神,他万想不到殷王的侍从真会对他动手,且这绳,明显是解不开,挣不断的。
  “你们这是作甚,不怕被殷王怪罪吗?”,晋仇道。
  黄无害狰狞地笑笑,“被王上怪罪?总比看着王上被你这小人骗要强。你姑且在那呆着吧!两个时辰,王上不醒,你便活该被刮!”
  他这话说完,晋仇便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那个跟他说话的男子看上去气性不小,那些话不像是说说。
  屋中寂静了下来,晋仇突然有些心慌,他看着殷王,不知道殷王为什么还未醒,手脚已开始发麻,晋仇对肉体上的苦原不在意,但面对着屋中那两人越来越阴森的脸还是感到有抹不适。
  殷王这些时间以来对他都有些太好,除了殷王他又未见殷地其他人,按照殷地的规矩,只要殷王认可了他,其他人便没有挑剔他的资格。但殷王若出事呢,他这个晋地来的人势必会被所有人怀疑,且他们都会认为这是活该。
  殷地人从来不是他的家人,更不可能对他好。
  他与殷王的贴近在有些方面简直轻的不堪一击。
  两个时辰悄然过去,殷王闭着眼,他那双好看的眼一直未睁开,晋仇看得见他的睫毛,那么长,扫着他的心,却连一丝颤动都无。
  他隐约知道,短时间内殷王不会醒来了。或许是那功法真的太损害身体,殷王选择了用睡的方式来调节自身。而一个修士的睡,可以维持很长的时间。
  “晋仇,你怎么想?想遭什么刑?你说说,我们满足你,放心,不会让你被别人糟蹋的。你既然能让我们王上甘愿为你屈居下位,我们便不会让你在下,否则怎么对得起王上。但其他刑,你还是要选的。”,黄无害笑着,他想这天已想了很久,最好直接让晋仇死,那样他就觉得天下还是以前的那个天下了。
  有晋仇在,危险便在,他总觉得有一天他们整个殷地会吃晋仇带来的大亏。
  “黄无害,你真要动手?王上醒来该如何。”,申无伤道。
  他也看晋仇不顺,但他们王上起来如真的发怒,那股怒意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王上醒来便与王上解释,王上难道不知晋仇的危害吗?王上不醒,便在折磨晋仇后治好晋仇的伤,叫王上看不出来,给他下些隐秘的药,慢慢毒死他算了。王上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总不能让晋仇这个祸害留着。”,黄无害最后几句是给申无伤传的音,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讨厌晋仇。
  之前虽明白晋仇有害,却还能忍。如今却是忍不了了,他这几日每每在外,想着屋中王上被晋仇压着,便觉得整个道基都快坍塌。
  黄无害想着,转念之间,屋中便出现了许多刑具,晋仇听他爹晋侯载昌谈过殷地刑具的恐怖,却从未见过,如今一见,其中大多数他都是不认识的。
  晋仇被封着话,一个字都无法讲出,却是看着黄无害渐渐向自己走来。
  那是一把带着刺的刀,刀柄握在黄无害手中,随着与晋仇的距离越来越近,黄无害用刀挑开了晋仇的衣衫,刀顺着晋仇的身体往下滑
  看着晋仇有些错愕的脸,黄无害笑了起来,他仿佛明白了叶周的荀季为何如此对晋仇,因晋仇就是该被如此对待,殷王那样对晋仇简直是晋仇修来的福气,可晋仇不愿珍惜这个福气。
  黄无害手中用力,准备将刀划下,却感到手中一顿。
  “黄无害,你胆子愈发地大了。”
  那是殷王的声音,黄无害惊恐地回头,发现申无伤已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只鼻中流着血。
  “王上几时醒的?”黄无害连忙将刀塞进袖中,心中暗道申无伤真是没用,小时候跟他一起干坏事就总被逮,现在还是如此,两千年都白活了。
  晋仇身上的绳索在黄无害眼前被解开,使得黄无害有些怕。
  以他这么多年和殷王的君臣之情,他原不必怕,但殷王失忆了,失忆后的王上心中,晋仇可比他们重要。
  黄无害想着怎么跟他们王上说,最好能劝他们王上远离晋仇,晋仇真是个祸害啊。
  黄无害暗想着,下一刻就没了意识。
  晋仇看着黄无害在自己跟前倒下,他与先前倒下那人的情形并无什么区别。
  “另一个叫什么?你几时醒来的?”,晋仇问。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听殷王道:“申无伤。方才刚醒,就看见你被绑了。”
  殷王给自己穿好衣衫,他并不喜欢被别人看,醒来发现申黄二人时他已有些发怒。
  不过申黄二人的忠心他还是知道的,处置申黄二人难免会伤了殷地其他人的心,所以他只是施法使他们昏倒。
  “你睡了很久,是身体难受吗?”,晋仇问殷王。
  殷王眼神有些危险地看着晋仇,“难不难受你不知道吗?”
  “白菘,我不该如此粗暴。”,晋仇道。
  殷王看着他,终是说不出太多的话,“以后勿要相信他人。”
  晋仇知道殷王为何突然想起这句,无怪乎是叶周的事,但他却假装不知,只疑惑地点了点头。
  殷王审视地看着晋仇,他并不准备为难他。晋仇的反心不是假的,但以晋仇的实力很难真的反,倒是中途容易被人骗。
  荀氏那样的人便会骗晋仇,晋仇未必不知道自己被骗,只是在谎言里待久了还是会难受。
  “为何突然讲这些?”,晋仇问。
  殷王不在意地抱住他,晋仇身上还是带着那股松木气,苦涩中难寻丝毫香甜,“怕你被人骗罢了,以后就算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要是别人骗了,也要及时告诉我,万不要被人玩弄。”
  “你会原谅我做对不起你的事?”,晋仇问,他倒是没想到殷王会这么对他说。
  殷王垂眸,“只能容忍某些对不起我的事,晋仇,你知道我在意什么。”
  晋仇确实知道殷王在意什么,他坐下,给殷王束起冠。
  殷王瞧着晋仇的手,“如你有机会杀荀季,你会动手吗?”
  “会,只是荀季已疯,看着他疯要比看着他死更让人开心。”,晋仇不准备绕弯,他留着荀季还有用,殷王要杀荀季只会扰乱他的某些计划。
  “好”,殷王道了声。
  两人相安无事地坐着,没人管地上申黄二人的躯体,晋仇觉得这会儿与以往无什么差别。只是殷王起的太晚了。
  如今已到傍晚,不知今日还要不要做事。
  那本讲述男子双修法门的书他的确是好好看了。至于黄无害他们怀疑的那书是不是有问题,晋仇敢说没有,如果真是采补的书,殷王会第一时间发现。
  但那书的确给殷王带来了影响,殷王未必不怀疑,却没有怀疑到晋仇身上来。
  晋仇连男子之间的事都做的极为生疏,又哪里懂那些。
  可殷王不怀疑晋仇,不代表晋仇真的没做。将双修转为采补的书晋仇是看过的,他不光看过,还仔细地分析过。
  他懂其中每一个动作的些微改变能带来什么,很久以前他就将其熟记于心。
  虽然他的本心只是掌握其方法后将自己的心得讲给晋柏,晋柏那些年的感情太让他操心,他不得已又怕晋柏被他人欺负。毕竟晋柏离了那个没有修仙资质的凡人后,遍开始不断有人上门提亲,晋仇看着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晋柏法力虽弱,却是晋家人,晋家这种修仙世家出来的女子,就算于功法上有不足,于情之一事上却是大有好处的,毕竟一个资质清冽的女子能给对方的道基带来极大的稳固。而晋柏在传出恋上凡人一事后,便有些人拿这说事,仿佛他妹妹是那些人可染指的一般。
  且就算不是那些人,晋仇也希望晋柏能保护好自己,就算是殷王这般的,防着也比全心信赖强。
  女子于婚事上难免有些处于不利地位,晋仇很担心晋柏嫁人后遭遇不测,毕竟就算真出事晋地的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他为此进了燮宫,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瞧了一边。男子与男子做事与男女之间的做事无太大差别,他知道殷王喜欢自己时,就觉得有些东西该派上用场了。以前他钻研这事时用心极净极专,只顾研究其转换方法,却从未想过真做。
  未成想当年干的事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晋仇第一次与殷王做原有些怕,但随着殷王的反应,他确认自己当年研究的无错。
  且就算被发现,殷王也只会以为他是误打误撞,谁能想到崇修道人会研究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晋仇也不敢想自己懂那些,为晋柏准备的东西竟然会被自己用。
  他家晋柏却是再也不会知道这些事了。
  “在想何事?”,殷王问他。
  晋仇转过神来,道:“不知太叔与姜氏现在如何,郑伯是怎么打算的。”
  “能怎么打算?太叔反,郑伯将其杀之。”,殷王不带感情地道。
  晋仇有些错愕,他知道殷王在郑地知道的比他多,但殷王缘何说出这种话来。
  “太叔反?”,晋仇问。
  殷王看他,“太叔的确会反,昨日便有风声传来了,只是你最少不要插手这件事。晋仇,我们只看着便可,郑地的事了,我们便去楚地,阻根果的解药制出来了,正有人在试药,如其果有用,不管郑地如何,我们都该走了。”
  他说着这话,手慢慢抚上了晋仇的腰,“今日做吗?”
  今日?现在已晚,殷王又刚起,晋仇心中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且殷王的身体,他看着殷王眼下那难得出现的乌黑,不知该不该提醒他。
  殷王顺着晋仇的眼神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又皱起,转而将晋仇拉到自己身上,疯狂地开始吻他。
  “做吧,你就照之前那般,我损失不了多少,睡一觉也就歇过来了。倒是能对你有极大帮助。”,殷王捏着晋仇的脸,看着晋仇最近明显大有起色的精神,对此很是满意。
  晋仇的手抖了下,“我觉得我们不是在双修,双修不会如此。”
  殷王神情未变,“怎么不是,你精神变好了,我也无损伤,只是做过头的时候会有些累罢了。”,他觉得晋仇委实太过小心了,虽然晋仇做的的确有些狠,却与书上无太大差别,可能是一些微小的改变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形。
  殷王不觉得有什么,他只是看着晋仇有些愧疚的表情不想再让晋仇想这事。
  如果只是做事就能让晋仇提升法力,他会很高兴。晋仇应该多活些日子,活的和他一样长。
  晋仇看着殷王,他手上慢慢动起来,扒去殷王本就未穿好的衣衫,慢慢将自己送了进去。
  殷王的眉皱起,待觉得晋仇差不多了,便吻着晋仇。
  晋仇对此熟门熟路,他只是觉得殷王真傻,难道情爱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傻吗?晋仇考虑着这个问题,看到殷王泛着冷意的眼才不再走神。                        
作者有话要说:  觉得我家二儿媳在某些方面特容易满足,我比我家二儿媳还要乐于满足,只要有个评论就能乐颠乐颠地跑去码字

  ☆、生死之间(九)

  正月初七那一日,郑地的雪早已停了,便连地上都瞧不出丝毫下过雪的样子。雪停,便意味着郑地的春要到了,这里只在正月下那一场雪,雪什么时候彻底融化,春便什么时候彻底来。
  晋仇看到杨柳发了芽,脆嫩显示在每棵树上。这里与晋地完全不同,晋地的雪应该也停了,但冬还要持续很久。
  一切都是荒芜的,不管是发了芽还是未发芽的。
  清晨第一抹光照进的时候,晋仇从榻中爬起,殷王罕见地不在榻上,屋中便只留他自己。
  “崇修,可是醒了?”,有人在外问他。
  晋仇知道那是郑伯的声音,他给自己披上衣衫,郑地并不冷,穿得也无需太多。
  打开门,晋仇看到了郑伯,郑伯是那种长得很随和的人,并不像太叔那般英姿飒爽,不过太叔碰到郑伯就无英姿飒爽的滋味了。
  “郑伯有何事?”,晋仇问。
  他心中其实隐约知道郑伯是来做什么,无非是晋地的事,昨晚殷王已将施在叶周的结界解开,那世人都能看到叶周的惨相。
  郑伯明显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不说话,只是拿出一物,那物中渐渐有人形透出,晋仇盯着看,发现其中的场景是叶周。
  被雪与血覆盖着的叶周,一切都被掩埋着,只剩残肢断臂。荀氏一家的头摆在地上,没有身躯,只是无尽的血污,及只剩眼眶的头颅。荀季在旁叼着一只胳膊咕咕笑着,宛如癫狂。叶周的树全枯了,人的躯体杂乱无章地摆在地上,唯一的活人荀季显得那么不正常。
  叶周不止是个死地,还是一片恐怖的所在,这里无生机,只有活在消逝的回忆中,那面目狰狞的许多人。
  “叶周被人灭了,只剩荀季一人,但他的眼瞎了,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最简单的声音。且手脚筋全断,法力却未消失。对方应该是想让他活着,慢慢死去。”,郑伯收起那物,叶周的惨相消失,郑伯像是准备离开了。
  “这是何人所做?明显不是一日发生的,为何今日才被人知晓。”,晋仇问。
  叶周那些剩下的尸体明显死亡时间不一样,腐烂的肉夹杂着新死而仍鲜活的肉,谁都觉得不对。
  郑伯沉吟片刻,“崇修,你知道是谁。该不知道是谁的是我们,叶周前阵子被封,众人只当是叶周在过年,毕竟之前也有过年即锁城的地方。没人想到叶周会这般。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并不多,其中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能去揣摩的。”
  此事最大的怀疑对象是殷王,但殷王一向做事磊落,哪怕是杀人他都一向光明正大地杀。叶周这种偷偷摸摸的屠戮方式,实不像是殷王所为。
  但除了殷王,又有谁要如此置叶周所有人于死地。
  修仙界众人想的很多,此事传得也很快,但没人敢讨论,大家有意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郑伯将此事告知晋仇,已算是仁至义尽。
  “叶周的事暂且不提,太叔那边又是如何了呢?”,晋仇问。
  他一个外人本不该问出这种事,但他就是想知道,事情是否按殷王所说的那般进行着,太叔会叛乱,郑伯会杀了太叔。
  “崇修,你在此间休息便可,郑地的事不要过多参与。段他昨日便已召集京地的修士要反我。”
  郑伯说完,直接出了晋仇所在的地方。留晋仇一人想着他的话,太叔果然是反了。
  为何要反。
  郑伯想要逼太叔反,太叔怎能不反?姜氏已身败名裂,母子之情眼看全断,且姜氏受伤颇重,脸更是丑得吓人,太叔当日在郑地虽表现得极为正常,但带着姜氏回到京地后难免不被姜氏蛊惑。
  郑伯比谁都清楚,郑悟段一向听他娘的话,姜氏在京地肯定会将所有事都讲出。
  比如药的确是她给下的,但那舞却是郑伯自己所为,为的就是引出后面那一遭事来。
  太叔会听姜氏的话,因为姜氏说的是真的,那日的一切就是郑伯自己谋划的,虽然他不谋划,姜氏也会害他。但现在是他先动手,郑悟段当时反应不过来,回到京地后也一定知道自家兄长心里已没有自己了。
  现在不反难道还要等着郑悟言下手再反吗?只怕到时根本是想反都难反了。
  郑伯赏着牡丹花,他早就知道郑悟段要反,因为他一直在逼郑悟段反。
  从各种方面,虽然做得极为小心,郑悟段也一定在怀疑他们的兄弟之情了。
  “主上,太叔今晚应会到郑地,到时京地的修士恐怕会全来。”,郑伯身边的谋臣讲。
  不过不管是谋臣还是郑伯脸上都没有太大的表情,像是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段的脑子一向不够使,今朝若他不反,京地的人还会叫他太叔,还会将他捧上天,说着他无尽的好话。可他要是反了,他便不是太叔了,只有郑伯的弟弟才能叫太叔,他不想再当郑伯的弟弟,而想当郑伯,自然就不再是太叔。京地的人喜欢的是太叔,不是郑悟段。”
  郑伯看着那些牡丹,姜氏对这些花并不好,哪怕是随便路过这里,也能看见花瓣上偶有残缺。
  姜氏就是这样,见不得一点不如自己心的东西。
  郑悟段身为姜氏最宠爱的儿子,简直将姜氏的毛病学了个透彻。
  小时的郑悟段还是极可爱的,也与自己极为亲近,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段就远离了自己。想想也知道,是姜氏的功劳,姜氏可见不得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和自己最恨的人贴近。
  郑悟段一向听姜氏的话。这次姜氏被他伤了个透,郑悟段虽觉得自家娘理亏,却也一定会在姜氏的长期蛊惑下听从姜氏。
  反了郑地并不是那么稀奇的事,姜氏肯定认为自己已容不下他们母子俩,自己也着实容不下。
  那么在郑地缴亡姜氏母子前,姜氏母子肯定会奋命挣扎,反了郑地是他们唯一可走的路。
  “主上,事情已全安排好了。”,郑伯身边人说。
  “如此,今晚便见见段吧,最晚明天,段能不能活全看他自己。”,郑伯想起郑悟段的脸来,他长得像父亲,郑悟段却长得像姜氏,两人的脸不同,性子也不同,郑伯最讨厌的其实就是姜氏那张脸。
  修仙界最近极不太平,明明是过年的大好时候,却先是在过年当天听闻郑地,郑伯与其弟太叔及母姜氏的闹剧,姜氏竟给郑伯下了断子绝孙的药,以辅太叔上位。郑伯对此早有防备,竟是暗着给了姜氏一击,让姜氏在此次彻底败下阵来。
  说来姜氏虽狠,却未斗过郑伯,郑伯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过年那一遭,是早有准备。
  只是不知为何竟让太叔把姜氏带到了京地去。按姜氏所做之事,哪怕是母子,郑伯也有权力处置姜氏。
  太叔郑悟段就更是一大隐患,而郑伯竟是全未管。
  有人言及此事,说是郑伯仁慈。但要真是仁慈,又哪里坐得稳郑伯的位置,说来还是后面另有谋划。
  不出意外,二月之前,太叔在这种巨大的猜疑下,就要反了郑地,郑伯肯定也在等着他反。
  而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在郑地的兄弟相争发生前,最先出问题的竟然是叶周。
  叶周被封了六日,大家虽说这是偶然发生的事,却还是有些想知道叶周在做什么。
  有好事者,甚至已提前想好了说辞,只待叶周重见天日的时候,参叶周一本,将此事添油加醋说给殷王。
  叶周这样的地方,光是被荀氏掌控委实太糟蹋了,应将荀氏除去,反正晋家也不在了,大家都想要晋地的灵气。
  而叶周就是那个突破口,只要叶周出事,晋地其他地方就也有出事的可能,到时无论是殷王吞了晋地,还是将晋地再分给他地一些,都是极好的事。
  但谁能想到,只是一觉醒来,叶周就解封了,而大家看到的,不是什么过年的美景,当然也不是叶周合谋,要对殷王不利的场景。
  而是满地的尸体,或腐烂或鲜活的,场中没有刑具,每个人的死相却都极为恐怖。
  第一个进叶周的人是商贩,他们本打算几人一起去叶周卖些做法器的灵材,却未想到叶周今日是那么好进,只是一进叶周扑天的血气就向人涌来。
  走到离叶周中心的荀氏主宅还差几百里的时候,就有人吓得跑了出去。
  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叶周在晋地的所有城中,不是最大的,可也绝不至于小。生活在叶周的修士,怎么也有几千人,而哪怕是那些生活在外围的人都像是被人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
  发现此惨相的人向外宣布了此事,诸多修士涌入叶周,叶周的听松堂前阵子塌了,当时还有人瞧着听松堂的破碎山体哈哈大笑。
  这会儿却无人能笑得出来,谁都知道,叶周没有活口了,他们仔细探查过,每个人死得方式都千奇百怪。
  只是大多数人明显是被一种方式杀死的。
  那个灭了叶周的人起初可能还有些耐心,一个一个地杀着,按尸体的腐烂程度来讲,他们死的方式最奇特。
  但渐渐地,可能那个魔头觉得这样太慢了,于是叶周的人开始大量死去。同一时间死去的某些人,明显是死于一个大的法阵,来自修仙界上万年所创造出来的各种法阵齐齐在叶周得到了施展,像是在试炼自己的法力掌握情况。
  杀人者的冷血无情在那些破碎的尸体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生死之间(十)

  叶周的事还未解决,众人猜测是谁对叶周惨下杀手,但无人敢真的说出。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封闭叶周,且将叶周之人全部屠杀的修士就那么几个,但每个都是执掌一方的大修士,他们有着自己的势力,没有一个是散修。但不是散修,又为何要自己一人出手,将这么多人都屠杀殆尽。要知道,叶周不光有修士,更有凡人。
  凡人大多死得安详,修士大多死的痛苦。
  可死的修士就有上千人,修仙界能做出此事的人并不多。
  叶周之事发散后,殷王已派人来收尸,以防出现疫病,但连殷王似乎都未对此事在意,大的修士们更是没有说话的。
  无处不彰显着诡异,不消一日,就再无人敢猜了。
  只是有些修士畏惧下一个被屠的恐是自己所管之地罢了。
  初七当日,离叶周人身死才过去不到一天,郑地便有消息传来。
  太叔未等到二月或是正月的尾巴,而是在初七就打算动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人愿意插手郑地兄弟的事,郑伯不是个好惹的,此事十之八九还是郑伯胜,而太叔,恐是从此便在修仙界消失了。
  太叔自己知道别人对他的揣测,但他还是来了,来的轰轰烈烈,京地效忠于他的修士足有快一万人,这不光是京地的修士了,还有西鄙北鄙的,太叔所拥有的地实要和郑伯等同。
  申时三刻,于郑地外翠荡山。太叔领着效忠于他的修士,与郑伯在此一见。
  太叔的修士们或乘法器坐于云端,或于地上,个个都彰显着自己的不凡。其中女修士们就更是一道吸人的风景,不时有人往她们身上看看。
  翠荡山地处郑地边陲,太叔将征战之地选在此,恐怕是想得胜后直接取了郑伯的位置。但郑伯竟也同意在此地,不得不说是极有胆量。郑地春天来得早,翠荡山就更是顾名思义,全郑地的草木恐怕都不如它长得快,其间翠绿环绕,野花香草弥漫于地。四围皆是平地,唯有翠荡冲势而出,绵绵长长足有百丈高。
  “兄长,我们在此一战,还是聚于山顶一战?”,太叔穿着甲胄,他一向喜欢这种东西,像是凡人打猎一般,不穿修士的宽袍,而喜甲胄。
  郑伯就不喜欢甲胄,但他也曾穿过甲胄陪太叔一同打猎。
  “段,山顶窄小,如何一战?”,郑伯说道,翠荡山的山顶的确是小的,毕竟其山整体成竖条状,既高又窄,虽不至于倾颓,却也绝不可能容下上万人,它连几千人都不一定撑得住。
  顶上有凉亭,只此凉亭,便将山顶全部占满,从来没有哪个修士妄想在此地做赏景饮茶之外的事。
  太叔幼时也常来此地玩耍,他不可能不知道翠荡山的情形,但他就是这么问了,看样子也的确是想这么做。
  “何处俱可一战,我且问在场随我来的众人,可愿与我一同上翠荡山!”,太叔笑着,宛如以前一般,但仔细看他的眼神,似乎全无先前的光彩。
  随他来的那些修士俱回应着他的话,那些声音飘荡在郑的大地上,显得有些恐怖。
  郑伯默默听着,对此不发一言,“段,你将姜氏放在了何处?”,他只这般问道。
  太叔郑悟段不在意地说道:“能在何处,当然是于京地养伤。”
  “她的伤好不了。”,太叔看着郑地的方向,就是在那里,他母姜氏出了事,他带着他娘一同去京地,听了很多话,也想了很多,其实他家兄长不认他这事他隐隐知道,但只要郑悟言自己还爱装,他便跟着装。因为一切的祸事都来源于他娘,即使他兄长也有错,他也不会将错全怪到他兄长身上。
  姜氏被殷王使臣所伤,依太叔看来,那哪里是殷王使臣,恐怕就是殷王自身罢了。
  晋崇修与殷王在一起,他娘姜氏又说了让崇修不开心的话,殷王一怒,他娘自然没有好结果。
  他知道他娘是咎由自取,但姜氏好歹是他娘,他好歹是姜氏儿子,如此,没有不向着姜氏的道理。
  而因那日一事,他与兄长之间无声的战火眼见着是藏也藏不住了。
  约在翠荡山是因他兄弟二人小时常来此,约在申时是因他母本为申地人。如此,该结的不该结的都在正月完成,再没有拖到二月的道理。
  “段,你应先与我去翠荡山一聚,除我兄弟二人,不应有其他人在场。”,郑伯道。
  他说出此话全不怕太叔猜疑,毕竟地方是太叔找的,他不可能在山上设人埋伏。要说危险,危险的也是他,说不定太叔就是摸准了他想兄弟二人聊聊,才将地设在了此处。要说有埋伏只可能是太叔的埋伏。
  而郑伯提出要兄弟二人单独上山一话,可看出他却是相信太叔的,或可说他明白太叔没有那个脑子。
  “既然你不在意,我当然可随你去山顶上一叙。”,太叔解下甲胄,从四马战车上下来,对他兄长郑悟言说道。
  于是兄弟二人齐齐上山,山虽高,对于修士来说也只是须臾之间。
  太叔与郑伯并排走着,两人乘着云气,只片刻,就到了翠荡山之上,有凉亭仙草长于此处。
  太叔幼时常常想爬此山,那时他修为不高,便是修为高,也想靠自己的脚爬上去,他总觉得凭法力上的山根本就不是山,既然不是山,那为何要上。
  于是他偷偷跑出,总是爬着此山,行程如此远,往往天黑都爬不到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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