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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骑虎难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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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这才抬起头,映入的却是一双略有限刺眼的尖锐锋芒,“没有,未央来过。”
“是么,”凤眼下是格格不入的锐利,言语间也是少了方才的轻松逗趣,“我是说除了未央。”
而这一处流火本已是不悦,便象征性地耸了耸肩,也是不愿再应。
“流火,”稍是有些缓和的语调,跻身在面前人旁坐下,“我担心你。”
甩开那处握上的指尖,流火竟是不知觉地暴躁起来,“我们分开已经那么久,你也无须担心我这么多吧。”
言语或是利刃,将面前这一处柔软刺得遍体鳞伤,“只是身为朋友的担心罢。”那人终是别过身,喃喃自语道。
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不再与面前人有所瓜葛?是一年前?或是更久?流火低下头,记忆确如洪流般一拥而上。
感情的断裂莫过于三种原因,时间、地点及人物。宛若孩童造词般,若是其中一步错则其后步步错。
而流火便是在那样懵懂的少年时结识了面前这个男人,高大伟岸且不失英俊的容貌,叫人好生喜欢的低沉声线及与生俱来的浪漫气质,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叫秦之的男人成为流火少年时代的一道憧憬。
她开始如孩童般日日幻想着两人一起的场景,从教室到操场,从选课到郊游,流火几乎是想尽了各种方法来吸引面前这个男人的注意。然而时光荏苒,少年时代毫不出众的她终是敌不过时间的历练和洗涤,在他第无数次结交了所谓的“校花”女友时,流火选择了放弃。
她不再如小鹿般终日跟在他身后,不在日夜守候在线只等他忽然闪现附上一句问候,亦不再时刻追寻他寻踪以制造各种所谓“机缘巧合”的会面。
静下心来的流火猛然发现,原来自己也并非毫无长处,而原来自己也并非毫无人喜欢。
流火渐渐学会了装扮和粉饰,学会了无数令人不觉矫情的场面话和魅惑表情。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丑小鸭,竟似在“一夜间”成了整个学院无人不知的“美人蕉”。
久而久之,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秦之也对流火产生了兴趣。他开始注意她的言行举止,开始关注她的博客动态,开始小心翼翼地和她搭讪,开始说这些始料未及的暧昧言语。
流火是快乐的。她高兴他终于是注意到了他,终是欣赏赞扬了她的努力。两人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带着些女子的兴奋和男人的好奇,亦带着少年时代对恋爱的美好期待。
她对他的好或是常人难以比拟的,而他也对她捧在手心般万般宠爱。他们一起出游、一起奋斗,一起冲着镜头大笑,也一起没心没肺地捉弄着身边的死党朋友。在旁人看来,这似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此,哪怕是毕业时分,众人也都尚是猜想着两人是否婚期将近。
而这世间的事往往无法如此完美,毕业后便是难熬的升学或工作。即便是先前努力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也在两人分道扬镳至后日渐风化。
开始的时候总是以为爱情可以天长地久。东半球和西半球的长距离问候叫人甜蜜的难以附加。流火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在经过长达一年的分割后,秦之的笑容满面,“流火,我终于可以过来找你了。”
若是硬要形容的话,流火甚至可以将那一天作为人生的圆满巅峰来形容。
然而事实却不尽然。
却是,如先前说的那样,秦之终是出现在了西半球的土地上,然而与之并肩的,却是流火怎样也没有想到的场景。
他并未通知她去接机,只是告知了她大抵的时间即行程安排。而他也如何都不会想到她竟在机场等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遇见他与另一个她牵着手并肩向他走来。
出乎意料的平静,四目对视的刹那,流火在嘴角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怎么都不说要带女朋友来。”
秦之愣也似地杵在原地,反倒是身边的女儿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不失礼节地冲流火回了一个微笑后小声道,“秦之,这是?”
许久不见的流火穿着精心挑选的纱裙,一席白色下如今却是悲从中来的失重。
“我是他妹妹,流火。”
竟是这样的介绍。
“……流……”卡在喉间的只字却怎样也道不出来,秦之低下头,却望见身边另一张的清澈笑颜。
“很高兴认识你,安子轩。”
“你们刚到,应该是累了吧,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客套地连自己都鄙夷的虚伪。
“不用了,”子轩依旧是笑着,清澈的脸蛋上是浑然不知的愉悦,“我们可能先回去了吧,我父亲应该已经派人来接了。”
原来是富家人家的千金,也难怪他变心得如此之快。
“我也就是想说万一你们人生地不熟的,看来是多虑了。”流火笑得那番凄凉,“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好好休息。”
“嗯。很高兴认识你。”全权不知情的子轩颇为热情地同面前人挥着手,转过头望向那处高大的人儿,“流火真是漂亮,你当初怎么就没有跟她在一起呢?”
虽是无意,然却句句嘲讽。
“不太……合适吧。”硬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句竟是让自己都觉得勉强,望着那愈行愈远的背影,秦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走吧。”
“嗯。”
而世界上有那么多令人痛苦不安的事,其中最令人撕心裂肺的,莫大于心不死。
流火的离开似是诀别,自此以后,秦之便再未收到流火任何的只言片语,甚至是逢年过节的问候都不曾在。她或是真的死了心,或是再不想遇见他容颜。
只是剪不断、理还乱。初秋时分,秦之在新晋的实习公司再次遇见了流火,这是同样的笑颜和面容,只是再没有从前那份望向自己的珍惜怜爱。
“这么巧。”说来只是客套,流火压抑着心中涟漪,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并无多少情绪。
秦之点点头,却是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依恋着面前人的音容笑貌。时隔半年,那个原以为只是过客的女子竟在自己心中刻下如烙印版挥之不去的印记。
“你还好么?”是寒暄,或是试探。
“比那时候好。”流火呢喃地说着,似是说服着自己,有似不是。
“流火,”秦之伸出手,不自禁地拽住了面前人的腕儿,“可以还做朋友么。”
而自后便是一直如此断续地联系着,也如普通朋友般,流火逐渐放下了心结,只是偶尔提到就是依旧有些吃痛罢。
流火以为,这便是结果,曾经深爱的人爱上他人,而后自己便卑微如朋友般只字问候。或是受不住这番折磨,或是压抑,亦或是为了忘却,流火选择在夏天回国。
而如今,在阔别三个月之后,这个男人竟在自己回到这座城的第一时间破天荒地登门拜访。对此,流火并不感冒,反倒在现有情绪下丛生出些许反感来。
“所以,子轩应该不知道你今天会来吧。”流火这样说着,梳理的记忆下让她有了些异样的负面情绪。
“她有些事忙去了,”秦之顿了顿,生怕说错话般的字字顿句,“送她去了之后刚好路过你这里,又是听未央说你才回来,便想上来看看。”
“现在你也看到了,”流火站起身,伸手拉门,“我很好,你也可以回去了。”
“流火,”始料不及的拥抱,是令人熟悉的温暖气息,“我想你。”
几近是愤怒的挣脱,流火愠怒的脸上映着的是不容侵犯的恨意,“不好意思,关门送客。”
秦之自知没趣地点点头,却在离去的一刹那再次回头望了去,“流火,我们重新开始吧。”
毫不犹豫地拒绝,带着响彻天际的撞门声,将曾经这个自以为永不会失去她的男人生生隔在了世界的另一边。
“秦之,”话语里是果断或是决绝,“不要自讨没趣。”
作者有话要说: 四、五号人物隆重登场中。
☆、不期而遇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评论收藏加撒花~扭动中
有些人认为爱在道路的尽头,如果你有幸找到了,你就在那里待住;也有人说,路到尽头,就是跌落的悬崖。可是大部分有阅历的人都知道,爱是个日日都会变化的东西,你可以得到它,可以维持它,也可以失去它,这全归看你将投入多少。不过有时候,爱根本不在那里。——科伦麦凯恩
等待的焦躁不安使得流火不愿再见任何人,而独自一人的小屋里弥漫地竟仍是那人身上隐约散发的暧昧气息。
时光就这样悄然无息地走着,直到那一日明媚得有些刺眼的午后。
未央的电话是一如既往的火急火燎,却也将那对面人儿的性格述得是淋漓尽致,
“流火,你猜我看到谁了。”
“嗯?”略显慵懒的回答,流火不得不承认,电话铃响的那刹那,自己心中顿然落空的期待和欣喜。
“就是那天把你俘虏上车的‘艳遇’。”语气中的兴奋带着流火小小的期待,一点一点娓娓道来,“快来,C街Blue Stone。”
Blue Stone?流火不禁笑出声来,这莫不是自己钟爱的咖啡厅,明朗简洁的节奏合着浓醇香气,似曾相识,如获至宝。
而这一次,流火并未那样匆匆出了门。精心的妆容合着白纱裙的清透,叫人不得不感慨那其中的剔透美艳。
只是,待到望见流火的时候这未央早已是急得冒了汗。眼看着好不容易“钓”到的“大鱼”就要起身离了去,这处的主子可是巴不得生生将流火从那小屋里活脱硬拽出来好好教育一番。只是人也已经到了,既然尚未错失,便也就这番过了去罢。
冲着未央在的位置招了手,流火便是望见不远处窗边坐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样的音容笑貌中透露的是叫人喜欢的情愫,流火就这样望着,竟是不知觉地失了神。
“喂,”配合地低了声线,未央是如偷窥般叫人忍俊不禁的模样,“是不是?”
流火点点头,心中却是忽感万般焦虑起来。自己究竟是为何要到这里?难道只是为了见他一面么?而自己对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那样的焦灼等待换来的或许只是对所谓“玩伴”的不屑而已。
这般想着,流火心中不由生出几些个委然,却被忽如其来的问候惊得险些没了方向,抬头间满是孩童般的不知所措。
“这么巧,”眼角的笑意是如此得令人熟悉,流火低下头,竟是忽然想起那日的翻云覆雨,禁不住绯红了一片。
“你在这里?……”
“谈点小生意罢了,”安君轩虽是笑着,然言语间却叫人听得客套“你们呢?”
“偿还上次抛弃亲友的债咯。”未央倒是颇为逗趣地调侃其来,灵动大眼间些许个是让人难以揣摩的意义。
“这样,”那眼前人也是毫不客气,屈身便在那面色绯红的少女身边坐下,而一双臂膀竟也就这般毫不拘束地揽了去,
“还以为是你想我了。”
耳语间是少女近若桃花的面容,羞涩的一片下是叫人好生喜欢的娇媚。
“你别……”
却是话音未落,便又触得那一口令人回味的唇,
“这是要勾引人的扮相么。”鼻翼间触到的是暧昧。
而言语间或是赞美试探,只叫那对眼人看得连连摇头,
“嘿嘿嘿,注意点,注意点。”
未央似是有些不满地嘟哝着,却依旧是饶有兴致地望着面前两人的亲昵。
三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而流火心中千万的思念却如锁链般叫人动弹不得。话语间是不知所云的应答,而那宛若敷衍般的语气终是叫未央冉起些不满来。
“大小姐,”语气里有着些许的娇嗔责怪,“你就不能积极主动地找个话题么。你看你看,这里的人们都快被你逼急了。”
流火方才是回过神,满面歉意,而正欲是开口处却转眼望见身边人的反身而起。
“我也不能把客人晾着太久,有时间再聊了,”言语间竟是听不得丝毫留恋,“你们好好玩。”
流火懵了似地昂起头,眼前人却早已回了那原先的位坐了下。还记得上次遇见的时候是叫人难以忘却的缠绵,而这一次,他竟是头也不回地离了去。流火这般想着,心中是如失火般焦虑难熬起来。
“怎么了?”有些不解地望着面前人,即便再是粗枝大叶,未央却也是捉得了对眼那处极力掩饰下不禁流出的些许落寞。
流火摇摇头,也便不愿再多做解释,眼神中却是依旧期待地望着那处熟悉的背影,心中是说不清的涟漪。
而时间似乎亦显得愈发冗长起来,直到是那座上的人终是离了去。没有招呼,没有回头,甚至是毫无留恋地脚步,流火就这般望着那处的渐行渐远,终是再也掩饰不住满心的不安困惑,禁不住暗声啜泣起来。
自知是不该多问,未央摇摇头,静静地望着面前人那令人不忍的楚楚可怜,直到那梨花带雨的人儿似是累了神,才是反身站起,扶起面前这略显冰凉的指尖,一道走了出。
回到家中已是入夜时分。拒绝了未央随同的要求,流火自以为独处会是此刻最好的选择。而可笑的是,在奢望了那样多个日夜后,结果却是如此这番叫人心痛。
正是这番想着,那暗了几时许的屏幕忽地亮了起,流火蛮不情愿地起了身,遇见的却是那许久不见的名字。
“不会又是躲在家里哭鼻子吧。”同那日一般的调侃语气,却在此刻显得如此倾心。
“才不是,”压抑多日的撒娇还有着女子特殊的柔软情愫,“有事么?”
“说有是有,说没有也可以是没有。”
流火望着屏幕上闪烁的几行,竟是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而此刻,或也只有那样的语调才能让这个满腹委屈的女子破涕而笑罢。
“那没有我就不和你说了。”带着些愠意的娇嗔,叫人看着却是好不喜欢的语调。
“下楼吧。”寥寥几字,然是正中下怀。
霓虹光影下熟悉的身影如梦境般恍然若显。流火一路小跑着下了楼,却忘了方才泪痕下早已模糊的妆容。
“你看你,”一个箭步上前,手心的温度拂过发梢清泪,“怎么是这副模样。”
流火这才想起眼角密麻的干涸泪渍,正要伸手抹去,却在半空中被那一处温和冷不防拥在怀里。
“想我了?”
“没……”想要嘴硬却是没有勇气开口,流火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面前这个认识了不到两天的男人开始有所期待起来。
“出差去了。才回来。”语气里是耐心的温和,“本想晚上给你电话,想不到在Blue Stone就遇见了。”
“唔。”似是而非的应答,面上却是如释重负的甜蜜,“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流火顿了顿,终是在那么多日的等候后露了笑颜,“所以现在……”
鼻翼张合间是温和耳语的亲密,“上车吧。”
与早先不同的是,这一次,流火竟是那样喜出望外地上了车。几近是跳跃着,满面是掩饰不住的欢愉。
沿途一片是灯红酒绿,而不变的却是后视镜里男子温柔的容颜。
法式餐厅里弥漫着红酒与美人相合的浪漫气息,流火就这样一路被那人牵着手先前走着,心底却早已波澜四起。
暗色烛光下,那处原本英俊的容貌愈发叫人倾心,流火就这样愣也似的望着,竟是如此这番失了神,直到是对处侍应连番叫了几声,方才是回过神来。
“原来,看我还可以入迷?”安君轩伸手轻拂过面前人儿的玲珑笔尖,嘴角昂起的是一阵令人回味的笑意,“不介意我点吧?”
流火点点头,像是孩子般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来。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烛光下份外扬起的是暧昧的气氛和弦乐声中的悠然情愫。
流火忽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望着面前人,“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嗯?”抬眼间遇见的是面前人清澈却又严肃的面儿。
“所以,是没有想过给我电话或是短信么?”一字一顿,是女子的执着,或是不安的原点。
安君轩眯起眼,“不是。”
像是知晓了什么似的,流火安心地继续起手上的动作,倒是面前人被这忽如其来的隔断一时间乱了情绪。安君轩定了定神,而那放到嘴边的话却又被再次生生咽了回去。
而我又怎会告诉你,有多少个夜,我同你一般守在床头苦苦等待。
离开十分夜亦是有些深了,不知是酒精还是困意,流火是禁不住的哈欠连篇。
而这番的率真可爱也着实是叫安君轩喜欢着的,禁不住吻上那一处玉额尖角,而低头望见的却是面前女子眼角难以遏制的笑颜。
“回去吧,”是连自己都难以预料的温柔,“明天见。”
流火点点头,带着几番的恋恋不舍,终还是别过身离了去。
定神凝视着那一处飘摇直上的身影,安君轩终是发自内心地觉出了喜欢。
夜深或静,而那头忽然响起的铃声却是生生打破了男人此刻的飘摇思绪。
“怎么样?”
“一切顺利,”压低了的声线,似是怕那处婉约折回般的小心翼翼,“见面了。”
“这就好。”有些嗔怒的语气里满是极为压抑的不悦,“他竟然找上门去。”
“是么?”挑起的眉间闪过一丝不悦。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不想让她影响我的计划,”似是而非的命令语气,毫无顾忌的指派,“我亦不希望你会动情,毕竟真的带回来,谁都不会好过。”
不留余地的截断,背后是无可辩驳的决绝。他抬起头,却是望见那处熟悉窗前的人影依旧。
抱歉,我大概真的是动了情。
☆、水月镜花(小修)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非常谢谢大家的鼓励和评论 :)
某瞳会继续努力更文的
特别鸣谢:女仙大人~XD
流火倚着身子附在窗边,似是过了许久,直到那一处灯影中再也不见那方叫人熟悉的气息。这是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依赖感,宛若长久以来心底滋生的野花,而花开烂漫,不知彼岸。
“到家了么?”
“在哪里呢?”
“睡了么?”
“在么?”
“……”
……
手机屏幕上依旧是令人熟悉的号码,只是打了删,删了又再打的短信怎样也发不出去。
本就是内心倔强的女子,而如今却如刺猬般蜷缩不安。
如果说背叛是叫人学会疼痛的准则,那怎样才能鼓起勇气整装待发呢。流火这般想着,却是不自觉捂住了眼。忽地是想起那个古老的夏天,那棵大槐树下,满目苍桑的老人淡淡一句,“那是他唯一想要挺身而出的理由罢”。
那么爷爷,我又会成为谁挺身而出的理由呢。
闭上眼,一夜未眠。
而或卓然是因为这一夜的月色皎洁,这一夜,又岂止流火一人辗转难眠。
入夜时分的寂静如同那处女子婉约而上的飘扬,步步衬心。眉宇间是让人心疼的褶皱,强烈压抑着的若非依恋,便是痛楚。
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回忆,而那一池冰水中的疼痛,是叫人欲罢不能的伤痕。
安君轩抬起头,从前恍然如梦。入夜时分,镜中人不自己。
那或已是过去了许久的故事,久得连自己都记不得身在何处,然而她的音容笑貌如此清晰,清晰得叫人欲罢不能。
只是他还记得,那是夏日,满身伤痕的自己是那样孤苦伶仃地蹲坐于街边嚎啕大哭着。
无人扶持,受到的仅有侧目。
这是个不大的镇子,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被扫地出门的“皇子”。当生母已不在有任何地位时,身边的孩童自然也成了纷争的牺牲品。
幼时的君轩就这样哭着喊着,直到夕阳西下,直到入夜时分。
他忽然开始惶恐起来,饥饿和夜的恐惧笼罩住这处小小的身躯。男孩吃力地站起身,十字路口却是空无一人。
不知是求生的欲望还是恐惧的本能,这个幼小的身躯就这样迈着步子向前走去。而他或是真的累了,只见面前天旋地转一片,而后便不再记得。
“爷爷,他醒了。”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孩童的稚嫩容颜。
“你饿么?”女孩靠近地望着,水灵的眼里满是安慰,“爷爷煮了粥,我喂你吧。”
不好意思地点头,像是受困的小兽般,满目生硬倔强的男孩就这样硬撑着扶坐起,而终是看清了那一方的玲珑玉面。
这是个约莫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却是生得一副叫人欢喜的面,粉嘟嘟的双颊上是童真的晶莹剔透。
而不远处,满面纹路的老者便是那番安详地端坐着。他似是望见这边的关注,善意地笑了笑,转而起身出了门。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女孩小心翼翼地向着手里匙中吹着气,递到他面前。
“我没有家。”就这样固执地应答着,嘴上却控制不住那一处的诱惑,便是结果女孩手中的碗匙,一股脑的狼吞虎咽。
望着面前人的肆意,女孩竟是禁不住地笑出声来。
而他也是这才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
“嗯……别动。”忽然凑近的粉雕玉琢,带着些许的笑意,而那浮上的之间便是如此温柔地抹去了男孩嘴边尚留的几分印记,“你吃得满嘴都是呢。”
他望着她的面,心底忽然升出几分情愫来,带着些温暖的光晕,叫人应接不暇。
“你叫什么?”是带着些羞涩的问语,夹杂着男孩特有的温和语调,竟是叫那面前人绯红了一片。
“流火。”
“唔,流火。”
天边火烧云燎原,映着这一处的面愈发得令人迷醉起来。
“砰砰砰。”
思绪就这样生生被掐断,安君轩有些不满地皱起眉,门外却是一张笑颜如花的面。
“怎么这么久才应门,”不请自来的身影,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语气,“还以为你把人带回来了呢。”
挑眉间是不屑的笑容,反身坐下,正视中是女子冷峻的面,“你怎么来了。”
那处倒也只是笑笑,原本清透的容颜上不知为何却是层层阴霾,“逃离魔屋回娘家了呗。”
这话或是无奈,或是带着几分恨意。
“都这么大的人了,”卓然是心疼的语气,他抬起头,却猛然遇见她颈的痕,“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反问中是自欺欺人的笑意,“该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眯起眼,一双眸子里是深邃地叫人无法捉摸的情愫,“进展顺利。”
“是么?”对面人低下头,忽然是笑出声来,“还以为是什么忠贞烈女,也不过如此而已。”
“子轩,”终是忍不住开了口,眼神里是疑惑,是不解,“这样做真的有意义么?”
“怎么没有?”几近是咆哮地开了口,本是眉清目秀的面上闪现的是悲从中来的恨意,“只有对她死心,秦之才会一心一意地待我。”是愠怒下的字字顿句,或是满腹委然生出的无限悲情,“当然了,你也不是可以趁机玩上一把?”
面前人的激昂此刻却是叫人心痛的悲怀,安君轩低下头,却依旧是好生挤出了句子,“你怎么知道她走了,便不会再有第二、第三个她?”
似是被戳到痛处的沉默,而后又是濒临极限的爆发,“他现在这样全是因为他,是因为他想她、念她,才会找出如此多的借口来替代他。”
略是无奈地低下头,安君轩自知无力再阻,便只好顺从地应着面前人的愤然。
“哥,你要知道,即使不是我,即使不是爸爸,”刻意间是强调的暂缓,“你若对她动了心,你也该知道她将承受多少的尖酸刻薄。”
猛是想起那日她的满腹委屈,想起那个独自蹲坐在街头放声大哭的样子,心头的疼痛如触电般丝丝作响,男人下意识地点点头,尽管早已是迷失了方向,“我知道。”
深吸一口气下忽然柔和的音调,似是回了那时女子的娇嗔,却不尽然,“有时候,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迷人,”或是嫉恨、或是望尘莫及的悲哀,“只是哥,她于我而言,始终是种威胁。”
这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躲在身后哭闹的妹妹了。安君轩生生望着面前人滚落的一片,这是满面浸透的撕心裂肺和情*爱的不堪。
“我懂,”低沉的声线里或无奈、或慈爱,“子轩,你是我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明月皎洁。而后,泪如雨下。
安子轩早已是不记得那些个从前的细枝末节,记得的只是母亲临走时淡然一句,“要听哥哥话,子轩。”
自此,沦为前室遗孤的兄妹便在不知觉中受尽冷眼嘲讽。这个满面胭脂粉末的女子,带着满身的风尘气,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驻了这座曾满是欢声笑语的屋子。
她佯装为和,背地里却将他们的玩具丢去送了人,将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裤一一毁坏。
她又怎会不记得,那一日,她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生生将母亲留下那个娃娃熊一撕为二。
就这样日复一日。而如今,这个在那从前的从前,曾经受尽j□j的女儿,也终是在过尽千帆后一触即发。
她不恨流火,怪只怪流火同秦之的藕断丝连。
她不想,可是父亲派来的私家侦探却将那一处从前的点滴查得滴水不漏。
“这样的女婿我是绝不会认的。”如同那日驱逐母亲一般的冰冷语调,是叫人心寒的字句,却是为生而无力反抗的境地。
“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女子的执坳是叫人难以遏制的倔强。
早已是白发苍苍的老者竟是有些不知所措地乱了阵脚,“子轩,爸爸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爸爸?”轻蔑的话语间满是嘲讽,“从你为了那个女人做出这一切开始,我便早已与你划清界限。若不为生计,我绝不用为难自己再喊你一声‘爸爸’。”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个研尽商场的老奸巨猾,怎又能容忍儿女这番肆虐,“三个月内你若想不出对策那就休怪我六亲不认,替你出面平了这个人。”
是威胁,还是父爱,怕是连那说话人自己也未必得以分清。
衣衫上存留的是流火留下的清雅香气,宛若扶摇直上的藤蔓般生根心底。
安君轩一把站起身,极尽温柔地将面前人拥进怀里,“子轩。即使全世界都不要你,也还有我,站在你这边。”
血浓于水,至亲不待。
而安子轩亦永远也不会知道,在那个遥远而又古老的午后,当她嚎啕大哭地扑进原以为就这样离开的哥哥的怀抱时,十字路口的大槐树下,还有一双隐匿的瞳眸。
“爷爷,他说过他没有家。”女孩面露困惑地抬起头,话语里无不是惊异的语调, “那这是谁?”
“那是他唯一想要挺身而出的理由罢,”老人背过身,转而握住那处小小的手掌,“流火,回家了。”
“可是他说,”嘟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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