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南诏王妃-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的,一种宁静。

他的目光会让她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幽冷的森林,森林里非常非常宁静,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会打破那种宁静。

清冷,甚至有点孤独的意味。

为什么会有这样种感觉?

来不及深究,泪西对他,只是第一感觉而已。

冷君银冀自然也看到了泪西,对于这样一个容貌并不见起眼的女子,最吸引人的是她一双灵眸间的淡然。

仿佛可以站在高山之上,冷静地看待一切的淡然。

他朝泪西微微颌,然后转过身子,对着马车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大家都没有作声,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

难道马车上还有人?

泪西盯着那道帘子,心跳咚咚地一声响过一声。

轻轻地,帘子从里面被掀开。

一只素手,一张娇俏的容颜出现了。

那女子嘟嘟小嘴,不满地朝站在一旁的冷君瞥了一眼:“冀哥哥只顾着自己先下车,也不扶瓦儿一把。”

说罢,她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肌肤如凝脂,手指白嫩晶莹。

银冀动了动眉头,大手终于伸了过去,二人的指间才一相碰,那女子的娇颜立刻如天空绽开的美丽烟花。

明媚动人。

她开心地将小手放入他的掌心,站在马车边缘上微微弯身,似乎还在等人抱她下来。

楚弈扬起了似笑非笑的眸子,玩味地注视着面前的银冀与女子。

女子身穿黄色衣裳,这点品味倒与残跛的泪西有点像。

看她说话的神色,语气,不难推断其身份。她应该就是银暝王宫比较有名的红瓦儿郡主。

据说她是银暝国红将军的遗孤,后被老王妃收养,甚得老王妃喜欢。

在宫中,她是红人,与冷君银冀也一直兄妹相称……

眼角全是笑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

见到银冀举止间的轻微的迟疑,楚弈就产生了一种感觉,似乎银冀不大愿意接触这位红瓦儿郡主呢!

他笑得温柔迷人:“这位一定就是瓦儿郡主了,天生丽质,银暝国果然是美女如云哪,日后有什么需要楚某人效劳……?”

话未完,冷君银冀的脸色闪过一丝让人无法捕捉的冷然。

瓦儿闻得此言,这才仔细朝楚弈多看了一眼,笑嘻嘻道:“楚王‘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瓦儿早该来拜访了……呵呵,这三位姑娘是?”

沉默间,泪西淡淡的秀眉蹙得更紧,黑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瓦儿,为何见到银暝国的人,心跳会变得如此强烈呢?

只有银冀,乌黑的瞳孔变得更加深暗,为有一道不为人知的蓝色光芒,正悄悄地划过。

那是属于暗夜的光芒。

“我叫楚颜,是北诏的公主,这位是我们北诏的国妃娘娘。”楚颜笑得热情,让人不忍伤害这样一颗真心。

泪西朝红瓦儿点点头。

视线在空中相遇,二人同时一震,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瓦儿好奇地一一扫过大家,再楚弈简单地介绍大家,大家便客套了几句。

浩浩荡荡队伍一同走进宫门。

高大而结实的宫门,再次被关上。

宫门之内,将会上演怎样的一场盛宴呢?

南诏王妃 正文 029 殿前废妃

宫廷之内,张灯结彩。

银暝国的君主到来,让北诏王宫立刻显得热闹缤纷起来。

群臣与楚弈一起,为贵客们准备了盛宴,美酒佳肴,还有美貌如花的艺伶们翩翩起舞。

厅中分了两排,都摆好了矮桌。

群臣盘膝而坐,一边欣赏歌舞,一边谈论国事。

高坐在大殿之上,两个气质各异的君王一同举杯,互相敬献。

为了他们的情谊,也为了两国的交好。

对于缭绕于耳的美妙琴乐,冷君银冀并不热衷,他此番前来,最重要的还是为了结交友邦,欲与北诏联盟。

他们一边点头,一边畅谈。

泪西静坐在旁边,以前所未有的关心,留意着他们的对话。他们说的大多都是四诏之间的局势,也谈到了本国的百姓和展。

说到百姓,丰泽镇的生活情景自动地浮现在泪西眼前。

她悄悄看了楚弈好几眼,犹豫着要不要选个合适的机会,插话去与他们一起讨论。

而冷君银冀,谈吐之间尽显从容淡薄,让人直觉地相信,他定是一位爱国忧民的好君王。

泪西好奇的目光不时地朝一脸微笑的冷君看去。

银冀对这位国妃娘娘也充满好奇。

任何人见到楚弈的身边有这样一位残跛平凡的国妃,都会好奇。可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动着灵动的光芒。

她的五官并不出彩,却流淌着一股祥和与淡然,像一抹彤云映在身上,看着觉得很舒服。

当然,银冀自然不会特意多问关于这位“国妃娘娘”的事情,他本就不是爱管闲事之人。

面对泪西的目光,他不时礼貌地回以一笑。

楚弈不经意瞥过泪西,正好看到她笑对着银冀,深眸不自觉一暗,一股道不明的懊恼窜上心口。

想他堂堂北诏国第一美男子,在她面前十余年,她都从未对自己如此“着迷”过,他就不信自己的容貌气质比不过冷君银冀。

才如此一懊恼,他立刻又握紧手指,骂起自己来。

一个庸俗的何泪西,值得自己这样想吗?

笑,依然优雅动人,深邃狭长的眸子,依然黑亮晶莹。

楚弈翩然笑着,没有人知道前一刻,他的心思经历过什么。

……

红瓦儿与楚颜倒是聊得投机,没一会,便叽叽喳喳在下面的座位相谈甚欢。

二人都长得娇俏,说话时长长的睫毛总是一闪一闪的,满脸笑容。

充满疑惑的目光,落在坐在邪君身侧的泪西身上。

红瓦儿拈起手指,剥开一颗晶莹的紫葡萄,问道:“公主,我对那位国妃娘娘好奇得紧哪!”

楚颜看了一眼上座的泪西,泪西正面带微笑专心地倾听冷君谈话,她了然地笑道:“你一定好奇,我那眼光于顶的哥哥怎么会有泪西这样的国妃吧?”

红瓦儿连连点头,抬眼望去,那位跟自己一样喜欢穿黄色衣裳的国妃娘娘,正对着冀哥哥笑呢。

她当下撇起了小嘴,冀哥哥对泪西娘娘也笑得温柔啊,为什么就只对自己冷冷的呢?真郁闷!

楚颜往小嘴里塞进一颗葡萄,继续道:“原因很简单,泪西是父王为哥哥册立的命定国妃,呵呵,所以哥哥一直想废改呢!”

“命定国妃是什么?”

“就是命中注定的啊!”

“你父王怎么知道的?”

“一个高僧说的……”

“高僧怎么知道的?”

楚颜吐出小颗的籽儿,白了红瓦儿一眼:“这个说起来话长哪!不过……我突然现个问题!”

红瓦儿睁大眼眸:“什么问题?”

“你的眼睛跟泪西长得很像,不过她不会像你这样,大眼睛老忽闪忽闪眨来眨去。”

“哦?”红瓦儿不由地摸摸自己的脸,“我这双眼睛又没什么特色,长得像的人还真不少呢!”

楚颜仔细看了看她,点点头:“我只是说有点像而已,眼睛、鼻子……呵呵,其实瓦儿郡主比泪西漂亮多啦!”

在瓦儿眼里,泪西也不丑啦,打扮起来颇有一股风韵。

“我没骗你的哦。你真的比泪西漂亮。”楚颜神秘兮兮地补充了一句,才放开捂在嘴边的小手,“不过呢,我现在越来越欣赏泪西的气质,呵呵,跟她在一起,我感觉自己浮躁的心都会变平静。”

“如此说来,感觉跟冀哥哥倒相像!”

红瓦儿说这句话时,口气里竟有了丝幽幽叹息的感觉。

她的眸子又转向那个白衣如雪的男人,若非此番自己近乎赖皮地缠着他要来,冀哥哥定然不会带她一起的。

……

说到国家之事,楚弈也是一派自信,俊脸上流露着一种骄傲。

他自问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当边关出现危机时还能一马当年,丝毫不比父王当年逊色。

几杯佳酿饮后,银冀与楚弈二人的话题又在四诏之间兜了一圈。

“楚王治国有方,这么多年来,国家安定,百姓生活富足,真有很多地方值得银某学习借鉴。”

“呵呵。”楚弈扬起嘴角,“银兄过奖了!不过北诏这几年风调雨顺,也是百姓之福。”

“是啊,哪像去年,我银暝国便遭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冰冻灾害,今年一入春,各地官员纷纷来报,很多百姓深受其害哪!现在除了救济灾民,还要考虑如何让百姓尽快恢复生产。”

银冀语气掩饰不住沉重,浓眉情不自禁皱了起来。

楚弈为他斟上一杯酒,道:“银暝国位于四诏之北,天气自然比其他国要寒冷些,幸好北诏还算幸运。银兄不必着急……”

闻言至此,一旁沉默半天的泪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她转过眼,目光直直地望向楚弈那张完美无暇的俊脸,清楚看到他眸底的庆幸,抿抿唇道:“大王,泪西有一事想跟大王商量。”

扬扬眉毛,楚弈凝住眼底亮光,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开口。

“大王。”泪西带着一股坚定的决心,诚恳而疑惑地注视着他,“大王可知道我北诏境内,也有不少地方遭受了冰冻灾害?”

楚弈再次扬了扬眉毛,仿佛有点吃惊,顺口问道:“什么意思?”

泪西道:“大王真不知道吗?在距离落京不到千里的地方,好几个州县的百姓现在都无法耕种,人们的日子窘困不堪……”

话未完,楚弈握紧手中酒杯打断她:“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

银冀的目光已来回在他们身上周转了几圈,闪烁中的黑眸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端着酒杯的姿态依然优雅平静。

楚弈却皱起了眉:“你在王宫之中,怎会知道这些?莫非……你去观月庵时,听说到了什么?”

可恶,即便是观月庵,也几乎是与世隔绝之地,加上有侍卫把守庵堂,她哪有机会出去听得民间之事?

泪西咬了咬唇,道:“我从哪听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王是否知道这些情况?若是不知,情有可原;若是知道,为何不去解决百姓困难,救百姓于水火,反而只顾自己在宫里寻欢作乐?”

“放肆!”

手中之杯重重放下,楚弈的俊颜紧绷,先前的怡然笑容早已不见踪迹。

寻欢作乐?

她竟然说他不顾百姓而在此寻欢作乐!

尤其看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闪现出一股倔强,一股似乎认定自己就是“昏君”的倔强,更加让他怒火中烧。

“可恶,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漆黑的瞳孔射出阴鸷而锐利的光芒。

泪西只是想趁机跟他聊聊百姓的困境而已,并不想挑衅或触怒他,未料他听得此事竟然如此生气。

悄然看了看神色淡然的冷君银冀,对方似乎并不受他们的影响,依然面色自若,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她没有惹得贵宾不高兴。

可是,楚弈怎能对自己这样说话?身为国妃,难道连开口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记得从前母妃许仪儿就常常给父王提出建议,父王都不曾怒斥过。

她何泪西虽不敢将自己身份地位与母妃相比,但她一日身为国妃,就一日有权利在这大殿之上说话。

她注视着楚弈,语气不卑也不亢:“大王何以动怒?我身为国妃,自然有为百姓说话的权力,何况我国偏北方的百姓受灾是真,身为君王难道不该及早设法解决么?”

大掌一拍,桌子上的酒壶、杯子哗啦啦作响。

声音不大,却立刻惊动了殿下的臣子与正在表演的艺伶们。

整个大殿瞬间变得无声。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已豁然起身的君王身上,他的腰挺得笔直,无形中让人感觉到一种紧绷的力量。

他们每天满脸笑意,潇洒俊雅的大王竟然动怒了?

还是在贵宾面前。

楚颜与红瓦儿相视看了一眼,都睁大了眼睛看向王座旁的男人。

大家莫不都在猜测,国妃娘娘到底说了什么,让大王忘记了身份礼仪,拍案而起?

泪西对银冀微微一笑:“泪西失礼了,真是抱歉。”

银冀轻轻地摇了摇头,清冷好听的声音响在安静的殿堂之中:“国妃娘娘忧国忧民,是北诏百姓之福,楚王真是幸运,让银某人羡慕不已。”

楚弈沉下眼,笑容有丝僵硬,朝银冀拱拱手:“银兄见笑了。”

眼睛微微眯起,然后,站起身,他冰冷地逼视脸颊一片白润的泪西,命令道:“国妃娘娘,才从观月庵回来,该回去歇息了!”

他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想赶自己走?

一想到丰泽镇的遭遇,不知从哪涌上倔气。

泪西也站起了身,挺起胸脯回视着他:“多谢大王关心,但泪西想知道大王对正在受苦的百姓,将如何处理?”

楚弈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与自己对峙,瞳孔紧缩,眯着一双目光森冷的黑眸。

他是北诏之王,这里是他的天下。

这样一个女人,凭什么在大殿之上质问他这个一国之君?

北方百姓的灾害之事,他确有所知,也有所主张。

不过,无论无何都轮不到一个女人如此质问。

而他还很在意的是,她到底从何得知这些消息?

是有人到她面前禀告这些,还是她真如他所猜测——根本没有好好地呆在观月庵?

他睨视着她:“国家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因为什么?因为自己一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残跛的女人,所以才不能插手?

泪西的脸上不见半丝笑容,她深吸了一口气:“大王此言差矣!即便泪西不是国妃,只是一普通百姓,也有权力和资格关心国家之事。身为一国之君,不用心了解民情……”

“住嘴!”他冷冷地打断了她。

目光如冬天的寒冰,带着一股让人颤的怒意。

站在一丈之外的楚颜见状,皱起了眉头,对着红瓦儿的耳朵极小声道:“糟了,我第一次见到哥哥如此怒……”

红瓦儿并不了解楚弈,不过她直觉认为邪君楚弈该是那种时刻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至少不该像冀哥哥那样冷然,却没料到邪君楚弈这么容易火,且脾气还恐怖得厉害。

“可是,你哥哥起怒来比冀哥哥可怕多了……”

“哥哥极少生气的,他生气的次数用手指也掰得出来,好像每次都是泪西惹出来的……”

“那你哥哥对泪西娘娘很特别嘛……”

她们俩的悄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两位耳力过人的君王耳中。

不知道全场还有多少人听到了她们的话,只是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只除了波澜不惊的银冀和泪西。

泪西和楚弈互相盯着对方,像一头优雅的豹子与一只小绵羊紧紧对峙。

白日里明亮柔和的光亮筛过门窗,洒在她淡黄色的衣裙上。

小绵羊显得娇弱,却丝毫看不出软弱。

“大王,不可以在这殿上回答一个爱国忧民女子的问题吗?”

“好,本王可以回答你!”

咬咬牙根,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从来没有人能做到这样,他已经不能容忍。

“北面一带的冰灾,本王的确有接到传报,至于如何处理此事,还用不着向你报告!”

声音很冷,幽黑亮的长散着无情的光泽。

空气很安静,停止了流动。

楚弈扬扬眉,突然露出个奇怪的笑容,转过身他居高临下俯视着群臣:“另外,在此本王还要宣布一事——从今天起,废除何泪西国妃之位,自此之后,我北诏暂无国妃娘娘!”

诺大的厅殿立刻响起一阵抽气声。

在大家来不及反应之前,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

她的声音那样凛然,又那样冷静:“不,我不答应!”

厅殿中又接着响起一片抽气声。

南诏王妃 正文 030 王的惩罚

青竹为栏,幔帘轻垂。

潺潺小溪,清澈见底,水波清亮,阳光筛过青竹照在溪水上,半空中隐隐升腾起薄薄烟雾。

一盏香炉,袅袅沁静之香。

“不,我不答应!”

她凛然而冷静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让端坐在石凳之上的楚弈抓紧了手中酒杯。

昨日的厅殿之上,那个女人坚决而镇静地与他对峙,无视于他的命令和宣告,不怕死地说:“不,我不答应!”

她怎会不答应?

她怎敢不答应?

那样的场合,那么多的臣子,还有邻诏的贵宾,她怎么敢!

偏偏她不但做了,还以一双无所畏惧的眸子对上他,然后诏告群臣——

“何泪西的国妃之位是由先王亲自册立,倘若大王执意要废除泪西,不但要通过当朝五大元老的决议,更要亲自向先王与太妃请罪。大王如此草率说出废妃之事,泪西万不能从!”

她竟然还说他草率说出废妃之事!

她忘记了自己之前说得如何坦然,答应过废妃,没想到真正事到临头,却又变卦。

果然是阴险虚伪的女人!

可恶可恨!

他堂堂一国之君,颜面何存?

五大元老如今也都是自己统领的臣子,他压根可以不在意;她竟然还拿出先王与母妃来压自己,真够狠!

对面的白衣男子长身而坐,缓缓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深黑色的眸子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有一丝轻不可触的风,从青竹林那头吹了进来,似乎要搅动这沉闷的空气。

安静的青竹旁,只听到酒“哗哗”倒入杯中的声音。

银冀挑起黑眸,盯着楚弈阴沉晦暗的面孔,不禁笑道:“想不到邪君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楚弈凝他一眼:“那个女人真是该死!”

“公然挑衅君王,视为大不敬,的确该死。”

楚弈闻言,微微吃惊地再看他一眼,只见对方嘴角挂笑,似在调侃。

“银兄尚为册立国妃,不知道此间烦恼。建议他日银暝国若要立妃,银兄一定要挑选自己喜欢的女子。”

瞳眸一暗,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蓝色幽光。

银冀不以为意地呵呵笑道:“多谢关心,银某人暂时还未立妃打算。不过,不知道楚王意欲对你的国妃娘娘如何处置?”

楚弈骤然蹙眉,半天不语。

自己在犹豫什么?

如今是由自己掌管天下,难道真拿一个何泪西就没办法了吗?

那自己是在犹豫什么?

俊脸闪过一丝茫然,飞快地,一闪而过。

突然,他明白了过来——自己其实并不甘心她就这样轻易被废,她应该得到更大的惩罚才可以!

轻薄的嘴角一扬,漆黑的眸子立刻闪闪亮起来。

银冀不动声色的瞥过他,问:“其实银某也很好奇,北诏境内有地区遭受冰灾之事,楚王应该是知道的吧?”

“是,早有当地官员来报!”

“那你为何迟而未决?”

修眉微并,楚弈喝下一杯酒:“此事说来惭愧。银兄有所不知,冰灾之事地方官员上报朝廷本已误时,而由朝廷分出去的粮草和农耕物资在路上生了意外事故……”

银冀听得认真,问:“后来呢?”

“负责此事的官员为了自保,隐瞒了意外不往上报,所以,王宫里一直没有消息,以为百姓之危都已得到了解决。直至半月前,接到百姓上原来百姓的灾难并未过去。”

“呵呵,以楚王的能力,相信很快就会让百姓恢复生产,安居乐业。”

“希望如此。”楚弈抿下一口酒,眸底逐渐恢复了一些亮光。

对于冰灾之时,银冀深有同感,他道:“为何不直接告诉她关于冰灾的真正情况?”

沉默了一会,楚弈冷冷道:“因为我想废了她!”

当然,废了她之前,他要先给这个虚伪而胆大无知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银冀的脸上闪过惊异之色。

风,逐渐增添了暖意。

“呵呵,或许楚王应该看到国妃的优点,她确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女子,雍容大气,有义有胆……”

“她?哼!”楚弈嘲讽地撇起嘴角,“这么多年来,我比谁都了解!”

“又或许,楚王看她的外表比看她的内心要多。”

“银兄!”楚弈敛眉,提高了声音,“小弟很欢迎银兄来北诏做客,只是不要再提女人,好不好?”

不提女人——自然好,若非红瓦儿死活要跟着来这一趟,他银冀对女人有多远便离多远。

难道风流名满天下的邪君主动说不提“女人”,呵呵。

两个男人互相举起酒杯,安静地喝着酒。

……

夜色笼罩大地。

泪西轻轻退去一袭黄色的丝软绸裳,只剩粉色的亵衣,她随手披了层清透白裳,坐在梳妆台前。

白日高挽的髻已经下,一头亮的青丝垂落腰间。

简约无华,一根羊脂白玉钗静静地躺在台上。

昨日生的事情……

事后想来,她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冲动,本来可以好好商量的一件事,为何在那样一个重要场所弄得僵持不下呢?

她触犯了他最不可侵犯的骄傲尊严,她在厅殿上提出的反对废妃的理由实在有些苍白无力。

他完全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意愿,毫不客气地废掉她,甚至处罚她。

可是,在冷君银冀和楚颜的说情下,他只是气愤地拂袖而去。

一天过去了,她并不如外表的那般冷静,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思索着要不要前去找他,两人再心平气和地谈谈,毕竟是为了百姓之事,他是王,他才有最后的权力定夺处理。

冲动地忤逆了他的威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对被废妃位,他一定更加厌恶甚至痛恨自己吧?

今天,泪西都没有出门,也没吩咐宫女前来伺候,连同刚进宫的小以同都打她暂时跟着楚颜。

因为,她想静一静。

实在需要一个清净的空间好好想一想。

打开小抽屉,抽出一封薄薄的信,那是许仪儿所写,再三恳求她千万别答应“废妃”的要求。

现在,她真的答应了……

只有冷静下来才知道,其实反对被废之事,不仅仅是为了母妃的嘱托而已,但也与名利地位无关,她只是……

只是很不服气而已。

风,从低垂的雕花格子窗户吹进来,风里伴随着一阵脚步声。

她连忙收好信,匆匆走到屏风外将帘子拉紧了起来。

门,一声轻响。

一抹修长的身影,被昏黄的烛光映在地上,影子很长。

泪西惊骇地抬头,正对上楚弈微熏带笑的脸。

“你怎么来了?”他极少极少踏入过她的寝房。

酒气,扑鼻而来。

他的脚步有点凌乱,漆黑的眸子斜斜地睨视着她,有点冷。

“本王为何不能来?你不是国妃么?呵呵……”他低笑着,自喉间溢出一串笑声,摇晃着走近她,“本王的妃子,本王为何不能来……”

酒气喷薄在她细致的肌肤上。

不知为何,粉颊瞬间变得火热。

赶紧拢了拢衣裳,她已意识到自己薄薄的白色外裳根本遮掩不住粉色的亵衣。

悄悄往后退开一步,泪西戒备地紧盯着他。

面容依然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淡雅而润泽,可是他深幽不见底的瞳眸看起来危险极了!

有愤怒、鄙夷和嘲笑。

那些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见到他时,都更深更沉。

她得避开他。

再小心地躲过一步。

他却手臂一伸,她毫无抗拒之力地被拽进一个宽阔坚实的怀中。

双臂紧箍着怀中的娇躯,仿佛怕她会逃脱。

力气很大,毫无怜惜,勒得她肩头疼。

泪西刚要挣扎,醉气熏人的楚弈已经开口,语气阴森地吓人:“警告你,最好别动,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全身涌上一层冷疙瘩,他的话像一个冷血的杀手。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身子立刻僵硬地如同一座石雕,惟有心脏一声比一声跳得响亮。

他头一低,恶狠狠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

“虚伪的女人,阴险的女人……本王从未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以前忘记自己怎么说的吗?”他突然推开她一点,眼睛像刀一样凌厉。

“我没有忘记……”泪西小声地为自己辩驳,她有点惭愧,自己的确没有说到做到。

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对视着他醉颜上的黑眸,仿佛在等待他的批判。

楚弈修眉一皱,收紧了下颌。

猛然间。

他再次抓过她的身子,突然用力地摇晃起来,边摇边说:“你没有忘记?你敢说自己没有忘记……我看你根本就是贪图国妃之位,表面说得大方,实则暗地里想尽办法要保住这个位置……是不是?”

“不是。”泪西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摇得头晕眼花。

“你还敢说不是?”他声音更加阴森。

“不是……”

若非一时被刺激昏了头,若非他总是以那样一副高傲藐视的姿态看她,若非记得母妃信中的再三嘱托,他以为她会愿意呆在这里?

一切还不是为了他!

莫须有的灾难,命定的国妃,谁都无法证明那是真的,即使是真的……

不,他不值得。

这样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昏君,不值得她守护着。

她想守住这个地位应该只是为了北诏,为了百姓!

“你就是……就是!”他继续抓着她的肩,更加用力地摇着。

泪西想挣扎,想摆脱他的箍制,未料那双大手如钢铁一般坚硬有力,连同脆弱的肩膀要被捏碎了一般。

“不是……不是……不是!”

一股倔意从心底冒出,她干脆咬着牙,一连几声地反抗着他。

“可恶!”

一张俊脸前所未有地难看,嘴角狠狠抽畜了几下,他死死盯着她苍白的容颜。

平淡的五官,在灯光下奇异地浮上一层亮光,眉心的朱砂痣殷红似血。

一看到那颗痣,他便烦躁地想起所谓高僧的话……

大手拽着她纤柔的身子,从屏风外面拖到了内室。

“你以为否认就成了吗?你以为在那么多人面前拿出五大元老和父王母妃,我就怕了吗?”他吐着酒气,眼睛有点红,“我告诉你,只要想废你,随时都可以!”

“我知道……”

“你知道,呵呵,对喔……我怎么忘记了,你这个虚伪又丑陋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事先想好这些,再来想对应之计……”

使劲伸出小手,泪西想推开他。

她摇着头:“放开我……随便你怎么说,我何泪西对你、对国妃之位一点兴趣都没……啊……”

一双大手,闪电般掐住她的脖子。

脖子细嫩,她困难地呼吸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面前距离不过巴掌远的男人,完美无暇的俊脸荡漾着恶魔一般的笑容。

他手指的力道却没有因为笑容而放松。

空气,逐渐稀少。

四肢有点僵硬,冰凉窜过十指,直逼指尖。

她拼命地呼吸,薄薄的嘴唇张了开来。

“呵呵……”难以想象,这样一个披着完美外衣的混蛋……

泪西模糊地想着,他不会真要杀了自己吧?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挤出最后一句话:“你……真想杀了我……”

“呵呵……”楚弈低低地笑着,让人分不清真假。

直到嘴上传来异样的感觉,泪西才骇然地重新睁大眼。

他……他……

乌黑的睫毛,深幽闪烁的瞳眸,他的眼睛冷冷地半眯。

利光在他的眸底深藏。

而他的大手不知什么时候改变了位置,一手紧箍住她的纤腰,一手稳固住她的小脑袋。

柔软亮的青丝穿插在他修长的指尖。

男性冷薄的双唇,却正牢牢捕捉住她的,她却只能从刚刚的空气缺乏中慢慢恢复,正努力地吸着气……

他灵活地舌头不期然窜进了她的唇内。

“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