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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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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灵活地舌头不期然窜进了她的唇内。

“唔……”

他这是在做什么?

亲她吻她还是咬她?

一回过神,泪西了疯般捶着他,不愿意受到这样毫无感情的羞辱。

他只是在玩弄她,惩罚她而已。

酒气在他们的唇齿间扩散,有种难以抗拒的热力在薄薄的衣裳间传递。

楚弈绷着脸,冷着眸,执意要将惩罚进行到底。

虽然,他不屑,不愿意碰她,但是,在刹那间来不及细思考的情况下,他已经欺上了她的唇,尤其在看到那双明眸睁得老大,拳头雨点般捶过来的时候,一股快感在心底涌现。

她越在乎这个,他就越是得意。

一种报复后的快感,一股报复有效的得意。

他吻着她,咬着她,又莫名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甜蜜和芬芳,直直窜入鼻间,撩拨着男性的知觉。

大手一扯,半透明的薄纱立刻脱落。

“不……”泪西被推到床上。

粉色的小床立刻一晃,他的身躯敷了上来,故意重重地压着身下的娇躯。

惩罚,报复,仅仅如此而已。

他的眼眸已眯成了一条线,从来不屑以这种方式对待女人的楚弈,在瞧见她从来都淡然如水的脸庞,突然转为慌乱的那一刻,坏坏地笑了。

南诏王妃 正文 031 三年之约

黑夜里,月光不见其华,室内闪着白光。

他的黑飞扬,邪魅而阴沉。

床顶的流苏剧烈一颤,床幔也晃荡起来。

他推着她的身躯,属于男人的深沉的气息直逼她的呼吸,酒意熏人,带着炽热的怒气。

小手被禁固在头顶,他一手扯开她的亵衣,双唇带着难以描述的热力凑了过去。

泪西心惊得厉害,双腿慌乱地踢了起来。

“你最好别动……”他轻咬着她颈间细腻的肌肤,声音饱含威胁,下身一沉,力道全部付之于她的身上,连同一直乱踢的双腿也被压住。

“楚弈……你放开我……”张开紧抿着双唇,她费力地挤出这几个字。

“放开你?……呵呵,你忘记了……你是本王的国妃啊……”

一双眼睛猛然睁大,她拼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心惊害怕,不由自主地冒上来。

这个喝醉酒又丧失理智的男人,该不会来真的吧?

“呵呵……国妃娘娘不该好好伺候本王吗?”低喃着,他的唇虐过她薄薄的小嘴……

泪西大口地呼吸着,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挣脱他。本是属于情人间最亲密的碰触,在此时如利刃一般刀刀割在心头。

他好重,力气好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动作没有温柔,只有惩罚似的肆无忌惮的野蛮。

任何人都想象不到,这个在理智边缘爆的男人就是对女人体贴俊雅的楚弈,他的黑眸微闭,已经看不出其他情绪。

很快,白皙柔软的肌肤上,布上了点点红色的痕迹。

有一个冰窟,将她紧紧包围,浑身冰冷,连同四肢百骸都迸着凉意。

她的面孔比纸还苍白,无措的眸子里暗光连闪。

此时,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无法做到冷静和淡然,可是,她该怎么办?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芒,似在提醒和召唤紧绷慌乱的意识。她咬着牙,盯着垂落在自己胸前的属于他的黑,浓烈的被侮辱的感觉涌了上来。

终于,一只得以自由的小手,朝枕头底下摸去。

将楚弈从混浊的意识中清醒过来,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小刀正抵在自己脖子上。

刀身小巧,但很薄,薄得可以清楚感觉到它的锐利寒气。

俊美的脸孔蓦然蒙上一层暗光。

小刀的寒光闪现,映在他的脸上,折进他的瞳孔中。

瞳孔紧缩,如一点极细的针尖。

他轻轻放开她,慢慢地抬起身子,动作里不见惊恐与慌张。

这样小孩子的玩意,就算再锋利,他也不以为惧,何况只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抓住。

不过,正是这把刀,的确让他以最快的度恢复冷静,从刚才疯狂的迷茫中拉了出来。

手指紧握,修长的身躯挺得笔直。

他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从床上坐起,手中仍然紧紧地握着她的小刀。

刀有点冰凉,抵在颈间,让人感觉非常不悦。

修眉一皱,他勾起了冷薄的唇角,讥诮道:“哼,如果本王真想对你怎么样,你以为这玩意能威胁到本王吗?”

泪西眼神一紧,手指握得丝毫不放松。

淡然同时被利刃划破,只留下一脸的倔傲,她仰着头注视着他:“你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不该如何?你是本王的正妃,难道不该成为本王的人?”他讥唇反问。

泪西抿了抿唇:“你明明清楚自己这样做的目的!”

“但是,本王并不清楚你的目的!”他垂眼看看颈间的刀刃,脸色陡然变得严肃,“你真是个虚伪可笑的女人!你可知道,光凭你现在的动作,就足以抄你全家,而本王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薄唇颤了颤,她突然完全明白了过来,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不但姿色平庸,身份卑微,还是个贪图荣华富贵,虚伪贪名的女人。

太可笑了!

她根本不稀罕!

可是大殿之上的话语……自己真是一大失误!

修长有力的两指一夹,半尺来长的小刀竟然“咔”地一响,应声而断。

泪西眨眨眼睛,难以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看着手中的小刀,已经断了刀尖,只剩下两三寸长还留在刀柄之上。

她的刀。

她珍藏了十余年的小刀,竟然就被他这么轻轻一夹,给毁了……

楚弈瞧她一副呆愣的表情,轻蔑地笑了笑。

手指优雅地拂过自己的黑,他的声音很冷:“你还是第一个敢拿刀架在本王脖子上的人!不过……本王并不会杀你,不仅如此,本王还打算……”

他故意顿了顿,一手勾住她的下巴,凑上唇去低语。

“本王还打算正式收了你!”

明眸大得不能再大,清楚地映着他笑得邪恶的表情。

他要收了她——那表示,他想以卑鄙的方式虐夺她的身子,让她成为他的人。

他根本是讨厌她,想报复她。

而她也越来越不喜欢他……

泪西摇摇头,晶眸闪耀火花:“不可能!你不能那样做……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眼眸暗沉无比,如大海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盯着她的小脸,一一巡过她的五官,低声道:“本王的确很讨厌你,非常讨厌!不过……你身上的气味还不错,看来本王并不讨厌你的身子……”

“滚!”泪西突然大喊一声,将手中的断刀反手一转,抵住自己的颈子,眼中闪过决然,“滚,别想侮辱我,除非我死!”

所有动作在顷刻间停止。

他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位置,直视她漆黑眸底的坚毅和绝然。

“你真愿意选择死?”

薄唇动了动,男性深幽暗沉的瞳孔里跳跃出一闪即逝的锐利晶芒。

一点点,一道道。

像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夹杂着片片冰刀。

这个女人,竟然以死来威胁自己,她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自己的人!

不识好歹的女人,偏偏那又那么倔强——

倔强的眼神,倔强地抿着嘴,倔强地仿佛只要他再前面半步,那把断裂的小刀就会划破自己的颈子。

无数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潮水般迅涌上,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的尊严。

但是,他是楚弈,不愿意强迫任何女人的邪君楚弈。

一个拿着刀的丑女人,纵然之前有一刹那,她身上的天然清香似有吸引着他,但是,他现在已兴趣全失。

手指僵硬而紧握。

俊挺的五官如冰雕一般冷漠,表情跟大理石一样平静,他挑挑眼角:“你真是自己找死!”

泪西迎视着他:“不,谁都不想死!但是看在父王与母妃的情分上,我只希望你答应我……”

不明白她的脑子在想什么,这样的气氛中,她竟然还会有所要求。

提到了父王和母妃,他心口一颤,让自己冷静下来,问:“答应你什么?”

她吸了口气:“答应我……给我三年,三年之后我便自动让出国妃之位!”

黑眸闪过怀疑,他讥诮道:“三年?本王为什么要给你三年?你又凭什么跟本王谈条件?”

她要三年做什么?

还是这三年中,她要利用“国妃之位”做什么?

如此她真有此打算,那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泪西再次悄悄吸了一口气,小嘴抿得死紧。

她不想死,也根本不稀罕做他的国妃。

但是,她昨天已亲口公开反对废妃,她还必须要给一直关爱呵护自己长大的母妃一个交代。

三年.

三年该可以给母妃和自己一个交代了吧!

三年——应该是她能忍耐的极限!

楚弈微微俯头,目光紧紧盯着她,看到那柄断刀依然寒光闪闪,修长的眉毛立刻皱得死紧。

“告诉本王,你要三年做什么?”

泪西也皱起淡眉,答道:“你完全可以放心,这三年……我只是在做一个承诺,三年后,我定会自己离开!”

“你真天真地以为,本王会信任你?简直可笑!”他抬高了下巴,瞥下眸子睨视她,“本王要废便废,你没有资格提出要求。呵……同样,本王想收你便可以收你……呵呵。”

闻言,泪西的脸更加苍白,如薄纱一般透明起来。

突然,她微笑了起来。

“呵,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像你这样一个高傲自以为是的男人,何时为别人着想过?啧啧,我真同情你!”

“你说什么?”他口气冷冽,空气就要结冰。

她无畏地抬着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的怒颜。

刀都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她还有何要畏惧?今天索性就把话说明了!

“反正死我都不怕了,我也不怕直接跟你说。”泪西加大了声音,话语竟奇异地冷静,“楚弈,我真的很同情你!你纵然有无可挑剔的外表,也有他人无可比拟的身份,可是,你的心太孤独,孤独到无法接受任何一个人。”

楚弈没有动,但是俊脸已经青,目光骇人。

她继续说道:“你从小便被装进一个精美盒子里,每天有人给你套上最完美华贵的装饰,你就洋洋得意以为自己了不起。表面看起来,你有着无人可及的权力与财富,可惜,你空虚得只剩下外壳而已……”

楚弈的脸色已经黑,太阳穴跳动地厉害,一股前所未有的残暴血液急地在体内流窜。

忍着,咬着牙根忍着。

手指死死握着贴在身侧忍着。

他忍得很辛苦,但是他坚决想听完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能说出多少这样大胆的批判。

泪西缓缓放下小刀,没有停止话语:“你知道吗?你是我见做最冷血自私的家伙,而且无知又可笑,常常一意孤行地做事。一个可怜的君王,你问问你自己,在北诏之中,有多少对你心服口服的将臣,有多少对你怨声载道的百姓……”

一只大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无法再说下去。

乌黑的长睫掩映住残酷骸人的黑眸,他的每个字从牙缝里蹦了出来,带着森森冷气。

“可笑的女人,你也听好,你对本王又了解多少?你对北诏之事又了解多少?你凭什么这样大评论?充其量,你也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而已!”

身子被定住,如被一盆凉水泼了过来。

眼前的楚弈,俊脸有着冷酷,也有着无法抹去的傲然与自信。

她……真的也很可笑吗?

泪西握住小刀,手指扣得死紧。

他的话,她再次无法反驳,因为——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纵然天天生活在同一座宫苑,甚至同房就寝多年,她却根本就不了解他……

她皱起眉:“我的确不那么了解你,但是此次百姓遭遇冰冻灾害却是事实,你身为君王,没有及时解决也是事实。”

白衣转身,扬起衣角。

他背对着她,只有声音在空气里传递。

“好,本王暂且不追问你究竟从何得到这些消息,本王也可以如实告诉你,关于灾民之事,朝廷早已安排妥当,而本王——也绝非昏君!”

泪西盯着他挺直的背影,道:“是否昏君,百姓体会最深。”

烛火蔓延,夜里的空气有了几分凉意。

室内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仿佛都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在泪西忍不住又开始忐忑之际,楚弈蓦然转回身,俊脸已平静了不少。

“何泪西。”他的语气很认真,“或许你说得对,是否昏君只有百姓体会最深。今夜,本王不处罚你,本王还可以答应给你三年时间,你睁大眼睛仔细瞧清楚——本王究竟是不是一个昏君!”

“你真答应了?”

泪西吃惊地盯着他,以为自己说了一大串批判的话语之后,他会将自己打入天牢,然后处斩,没想到他不但像先前那样生气,还能答应自己?

她真弄不懂,他在想什么?

终于明白外面为何叫他为“邪君”,他的作风诡异地实在让人无法捉摸……

楚弈漆黑的眼睛浮现出坚毅,他勾唇道:“三年后,本王立刻废了你,一天也不耽搁!”

“好。”

她松开了淡眉,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无论他怎么想,为什么答应,至少眼前的危机都度过了,不是吗?

接下来的三年,她该好好地打算一番了。

南诏王妃 正文 032 岁月流转

时光转眼即过。

关于那个夜晚,楚弈和泪西的三年之约,他们很有默契地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他,依然神采飞扬,俊美的脸庞难掩傲视天下的自信,身边美女如云。

那些女人都死心踏地地主动跟随着他,仿佛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她们便会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

冷薄的嘴角时常邪魅地勾起,说不出地轻佻,惟有漆黑的眼眸中,多了一份内敛。

只要身在王宫,他便每日坚持早朝,夜间御书房的灯火常会亮至深夜。

她,在约定过后不久,开始暗中留意国家之事,偶尔会与一些老将文臣聊聊百姓生活。

其中,闻天鸣与她的接触也逐渐变得密切。

闻天鸣时常跟从前一样,慈爱地叫泪西“娃娃”,泪西也会无所顾忌地向闻大叔征询一些意见。

只是,岁月在柔软的指尖划过,泪西从未忘记过的父母惨案,那一直成为她的一块不敢触及的伤痛。

三年的时间,仿佛很平淡,如水一般缓然而过,又仿佛一婉转的曲子,其间生了不少的波澜。

春天。

话从第三年春天说起。

莺飞草长,绿柳夹岸。

湖中水光潋滟,其景灼灼灿然,远处山色空蒙有致,青黛含翠。

楚弈出宫巡游,在欣赏湖光山色的同时,也特别关注各地百姓年后恢复春耕的情况。

他每次出宫的时间长短不一,有时候只在北诏境内微服私访,有时候会去其他三诏拜访。

据说每次出去的时候,为了不暴露自己,都要特意要戴上一个面具,让人分不清他真实的身份,听起来感觉有点大费周章,好在每次回宫都会有所收获。

泪西在宫中闲来无事,常会去翻一翻北诏的相关记载,想更加了解自己所生长的国家。

几百个日子里,她跟楚弈的关系逐渐变得很奇怪。

从来都不是亲密的夫妻,却也没有像以前那般厌恶对方。

好象起始于他们偶然的一次相谈,不见针锋相对,后来的好几次,他们都会安静地坐在园子里,听着小溪从小桥下流过的声音,淡淡地聊着最近生的某件事情。

她奇异地现,跟他谈得越多,便对他越不了解。

举手投足,不经意流露的尊雅风度,常让她疑惑……

邪君楚弈,究竟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隐藏了本性,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也有这样性子睿智而平和的一面?

每当深夜之时,她不禁想像隔壁的那个男人,是否还在挑灯批阅奏折……

她的确是睁大眼睛看着,看着他来用行动证明自己,无法否认,心底缓缓升出一种认同,他真的是花了不少心思让自己做一个明君。

如此情形,她也算是对已故的母妃许仪儿有所交代了。

还有一年,待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是他们的三年之约,那时候,她便可以自由地离开这里了。

心,早已飞向蓝天。

蓝天上有自由飞翔的白鸽,鸽子偶尔会带来一封信,那是遥远的银暝国郡主亲笔写的信。

忆起红瓦儿在作客北诏时,依依不舍的模样,黑亮的眼睛闪动着水花,大颗大颗晶莹的珍珠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那瞬间,已经忘记了哭泣是什么滋味的泪西,心口突然荡漾起前所未有的难过,眼睛不禁湿润了。

她们的情谊很奇怪,事实上,红瓦儿与楚颜、小以同都很合得来,惟独回去银暝后,写信的对象却只有泪西一个。

她的喜悦,她的忧伤,每次都让泪西微笑或担忧,这——也为枯燥的宫廷生活增添了一份生机。

……

性子活泼的小以同,支着下巴陪在她身边,只觉得日子有些无趣,还不如在宫外自在,所以千方百计想找点有趣的事情做。

楚颜仍然没有出嫁,即使连续有好几个英俊的外族领向北诏求婚,她也不屑一顾。

她的心,早就只给了一个人——慕千寻。每次趁楚弈出宫的时机,她总会悄悄溜出宫去,只为寻找自己的心上人。

而每次,当她千方百计到达蒙舍国找到慕千寻时,对方只冷淡而温文有礼地拒绝她。

即便这样,楚颜也不曾放弃,只等着下一次有个更好的机会……

被掳去阿萨族的楚苓回来过北诏好几次,每次回来都是不同的状况。

比如说,第一次是因为对家乡想**得紧,在生完孩子不到一个月,就悄悄地偷溜了回来,吓得对她霸道又宠爱的王子夫君连夜追了来。

还有一次,她与王子夫君闹别扭,一气之下跑了回来。

楚颜忍不住抱怨,这小女人怎么成亲做了娘,反而比以前更加任性了……

在泪西还没将楚苓好声劝慰完,那个快马加鞭赶来的男人黑着一张脸又出现了。

只有上一次,楚苓带着一脸甜蜜的笑容出现,她手里牵着个两岁大的娃娃,眼里的幸福似乎可以醉死人,而她的另一只手,是被她的王子夫君紧紧牵着。

这家伙,原来又有了第二个宝宝,看得泪西和楚颜好生羡慕。

……

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似乎每天又都在悄悄地改变。

终于有一天,一件事情打破了北诏王宫两年来的平静。

……

树影重重,掩映花红。

一个娇小的身影匆匆穿过回廊,奔进满园春意的园子里,惊动了正提着一把小水壶亲自浇花的女子。

“以同,有什么事如此急匆匆的?王宫着火了?”泪西停下浇花,微笑着问道。

以同一把扶住泪西的手臂,喘息着说:“哎呀,我说姐姐……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等我说完,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

嘴上笑意不减,泪西又拎起手中水壶,语气淡然:“生了什么事?那么严重……”

话未完,便被以同打断:“姐姐,快别浇花了。有人要抢你的国妃之位……你还浇什么花!”

“什么?”停下动作,泪西转过头,眼中闪过惊色,不过瞬间她又恢复了淡然,“我这国妃的位子,是谁想抢便能抢走的么?呵呵,你啊……就爱瞎操心。”

以同漂亮的眉头立刻打了个死结,将泪西手中的水壶一把夺下,非常认真地看着她,道:“姐姐,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大王亲口允的婚约,对象是蒙舍国的一位公主。说是说和亲,可是那公主一来,还不直接威胁到姐姐的地位?”

泪西淡眉微微皱了一下,轻问:“哦?他要娶蒙舍公主?这消息我倒未曾听闻。”

说完,悠然拂了拂衣袖,理理随风轻扬的丝,朝凉亭内走去。

以同连忙跟上,一脸急色:“姐姐,你怎么就不急呢?我可是刚一听说此消息,就赶着跑来告诉你啊。”

“我知道。”泪西在石凳上坐定,淡淡地接口。她朝侍立在园子一旁的宫女挥挥手,宫女们立刻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丝帕、茶具、糕点等东西一一送了上来。

“原来……姐姐早就知道,亏我还一路跑来。”以同眼珠子一转,神秘地探上前去,“莫非姐姐早已想好了对策?”

泪西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其实自己也是刚刚听她说起,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只是,反正她从未贪图过这个“国妃”之位,也早已打定主意要离开王宫,那么,楚弈要将妃位让给谁,她何必在意?

说不在意,隐隐浮现心头的惆怅又是为何?

泪西拿起丝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额心的那颗殷红朱砂有点黯然。

她为何没有该有的平静呢?

一阵凉风吹过,茶气袅袅,伴随着一声轻叹。

难道是因为他事先没有任何说明或透露吗?

“姐姐别担心,若是那个什么公主真进宫了,只要威胁到你的地位,我小以同绝不放过她!”

眉心渐渐松开,泪西将茶杯推到她面前,道:“你别多想了,喝杯清茶降点躁。”

“姐姐,我这是关心你嘛!”

“我知道。”轻抿了一口茶,泪西顿了顿,“不过,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国妃之位啊!”

以同眉头依然皱得死紧,满脸疑惑:“姐姐真的不在意吗?真的?姐姐可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巴望着这个位子?姐姐怎能说不在乎?”

“我知道。”

“姐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在意,我看姐姐已经是凡脱俗了。”以同嘟起嘴道。

泪西笑了:“因为大家都巴望着,所以你就认为我该死死守着它?以同,你不知道,有时候某些东西比身份地位更重要。”

“我不明白,姐姐可有自己在乎的东西?”以同开始迷茫。

“我当然也有所在乎,只是……我在乎的都不在这里。”

蓝天上白云飘拂,漆黑的瞳眸,渴望的目光,直望向天边飞翔的小鸟。

人,当你一无所有时,总是想得到很多很多。

可是,当你真的可以随意一点,便什么都能拥有时,反而会觉得空虚。

这座美丽的城堡,恰似一间最华贵的囚牢,做事难以把握自我,总要顾忌太多。

这里,囚住了人。

她好怕,再在这里呆下去,会把自己的意志连同梦想都囚禁了……

泪西咽下清茶,收回目光。

楚弈要与蒙舍国联姻,无论是为了诏国利益还是满足他自己,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知会她一声的。

淡淡的……

几乎难以捕捉的郁闷再次划过心间。

……

等楚弈告诉泪西要迎娶蒙舍公主的事情时,已经是两日后。

他们对立在灯火明亮的御书房。

是楚弈主动找她去的,在前去御书房的路上,她大概已猜到了这些。

“泪西,此番和亲之事,于公于私,本王都不能拒绝。”说完,黑如暗夜地眸子直直注视着她,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两年来,二人的相处比白开水都要清淡。

或许,更像一个清澈见底又平静如镜的湖,他们谈话时,冷静得无法想象。

楚弈,已不是当年的楚弈。

泪西,也并非当年的泪西。

泪西微微地笑着,回视着他:“大王能娶到蒙舍公主,是大王的福气,也是北诏国的福气。”

楚弈撇唇一笑:“记得从前,父王和母妃也常跟我说,娶到你是本王的福气,也是北诏国的福气,因为只有你才是我命定的国妃。”

神情瞬间的仲怔,她挺了挺脊梁,淡笑:“大王是开玩笑的吧。那个高僧的话,父王和母妃只是迷信,大王又何必介意。”

“是否迷信,谁人知道?”

泪西吃惊地望着他的眼睛,他不是从来都不信的吗?

楚弈呵呵地笑了起来:“呵呵……本王的确从来都未信过!”

轻轻松了口气,泪西的脸上重新浮起笑容:“大王,反正三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我想等蒙舍公主嫁过来的时候,我应该可以提前退位让贤的……”

“不必了!”他突然打断她。

一想到她要急着离开王宫,心头闪电般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抑郁。他飞快地将这股抑郁压了下去,太不正常了。

他清清嗓子,状似漫不经心道:“你若就此退位,别人还道本王故意拿蒙舍公主来逼迫你。何况……你不是要睁大眼睛看清本王究竟是不是昏君么?”

泪西点点头:“是,我已经认真看了两年。”

他的眼睛默然深幽,盯着她的笑容有点邪魅。

“哦?说来听听,这两年的时间你看到了什么?”

莫名地,他一问完,几乎是屏着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仿佛她的评价比任何话语都重要。

明亮的烛光下,能清楚地看到她并不突出的五官,他悄悄收起了手指。

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会如此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甚至从前最讨厌她平凡的容貌,也变得不以为意了。

泪西抿抿唇,直视着他俊美无暇的脸庞,眸中增添了一抹亮光。

“大王是不是昏君,我仍然不敢断言,但是,大王的确是一位愿意努力做到勤政爱民的君主。”

话一完,如温玉般完美的俊脸透出绚丽的光彩。

连他自己都没有现,此时俊颜上的笑容是多么地灿烂迷人,声音也变得温柔动听:“你可以再多观察一年,呵呵。”

眉宇间,流露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自信。

饱满的天庭显现的依然是一派傲气,他笑容璀璨,让她无意中闪了一下神,差点没有及时回过神来。

泪西眨眨眼睛,忆起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蒙舍公主何时和亲?”

“八月初八。”他简短地回答。

八月初八——不就是下个月么?

南诏王妃 正文 033 心已浮动

八月初八,是四诏臣民都很关注的一天。

因为这一天,不仅是一次和亲婚礼,更因为它代表着四诏之蒙舍国与北诏国结为同盟。

一位俊雅绝伦的君王,一位美艳动人的公主,天底下有比他们更匹配的新人么?

他们的国土相邻,他们的婚姻受到两国人民的祝福。

北诏王宫里早已做好了大婚的准备,即便楚弈没有多说什么,泪西也吩咐侍从宫女们准备得妥妥当当。

私下里,自然有人议论纷纷,美艳公主驻入北诏,现有的国妃娘娘地位便岌岌可危了。

以同气愤地将听来的闲言杂语告诉泪西时,泪西只是淡淡一笑。

楚颜也就此事向泪西询问了数遍,泪西除了微笑着述说着事实,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惩罚这些背后猜测的人。

园中好花盛开,姹紫嫣红,鸟鸣阵阵。

微风带来醉人香气,连同空气都充满了喜悦。

楚颜与以同对望一眼,无言以对。

泪西瞧瞧她们的神色,将鼻凑向一朵盛开的玫瑰,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能成为国妃娘娘?”

楚颜与以同一起点头,泪西成为国妃的来龙去脉,她们早就一清二楚了,最可叹的便是缘分哪!

那么,泪西和大王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呢?

泪西笑着将脸凑近另外一朵玫瑰,轻问道:“那你们相信所谓的‘命定’吗?”

楚颜和以同点点头又飞快地同时摇摇头。

泪西拿起小剪刀,仔细剪下一枝娇艳欲滴的玫瑰,递到以同手中。她一边继续寻找合适的鲜花,一边说道:“我也不信。我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更不相信命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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