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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妃-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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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蓝色的小钱袋在她手中晃荡。

“我的钱袋……”泪西眼中一亮,想不到他真为自己追了回来,“谢谢你。”

乞丐挥挥手,拍拍胸脯道:“谢什么,我小以同专门好打不平,最见不得这种偷鸡摸狗之事。姑娘你是外地人吧?”

仿佛听出了什么,泪西盯着她的脸蛋:“你是女孩子?”

“嘿嘿,是女孩子又如何!”她指指自己,一脸的不在乎,“我小以同才不会顾忌。提醒姑娘你在丰泽镇小心点,最近大家的日子穷得紧,这盗贼也越来越多了!”

泪西瞧瞧她比自己还娇小的个子,不禁疑惑她刚刚如何帮自己追回钱袋的。

“以同姑娘……”

“别叫我姑娘,听得我浑身起疙瘩!”小以同掏掏耳朵,“叫我大侠,女侠什么的都可以,呵呵。”

才嘻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那张小脸突然一绷,飞快地拉过泪西,边走边低声道:“糟了,那坏人的同伴似乎追来了……我们快躲起来!”

“同伴?”泪西被她拼命拽着,身子一跛一跛地跟着,跑得有点吃力。

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三下两下,她们就躲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一扇灰暗陈旧的门,出重重的“吱嘎”一声,小以同将她拉进门内,才放心地吐了口气。

泪西微微喘着气,掩饰不住好奇:“你怎么知道刚刚那是坏蛋的同伙?”

“当然知道。他们常在这一带混,尤其是冰灾过后,这帮小贼越来越猖狂了!偷你钱袋的那家伙被我用了这个,嘿嘿。”小以同拍拍手心,从补丁交错的衣襟内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模样又神气起来,“这东西很管用,保管他迷上一天。不过刚刚肯定是他同伴现了……”

“真是谢谢你。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看到对方灵活的眸子,自信的眼神,泪西由衷地欣赏。

“不是我们,是我。”小以同纠正她,“你一会就可以走了,我嘛……他们一时找不到我的,就算找到我,我还有这个。”

她又挥挥手中的药包,笑得有点奸诈。

泪西皱皱眉头,瞧这女孩子跟自己差不多大小,又勇敢正义,可惜她竟然做了乞丐。

小以同突然想到了什么,托起腮帮:“你的腿……”

说到自己残跛的右腿,泪西眸光一暗,脸上却微笑了起来。刚才奔跑间她肯定现了,其实天生如此也无可隐瞒。

“我是个跛子。”说这句话时,她的脸蛋比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小以同先是惊讶地睁了睁眼,然后飞快地撇撇唇,道:“我看你举止端庄,穿着也算讲究,谈吐似乎也跟一般人不同……你是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泪西自嘲地笑了起来,她的身世最多只是一对经营药堂的老夫妻的女儿而已。

“国妃娘娘”的身份,来到这宫外之后,似乎已经相距好遥远好遥远了。

“我不是,我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现在只是个孤儿……”

见她神色突然浮现出伤感,小以同仗义地拍拍她的肩头,道:“你别难过,我也是孤儿,而且现在还是个男女不分的乞丐,呵呵。”

“以同姑娘何以让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泪西看了看她,觉得这女孩子完全不用落魄到做乞丐的。

“你说我为什么要做乞丐吗?这年代,做乞丐的可多了,也不差我小以同一个!”以同抹了抹自己的额头,转了转眸子,“姑娘你是一个人来此地的吧?不如我一路护送你回家可好?”

“我……”泪西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女孩子竟然想护送自己回家?

在王宫中多年,身边宫女很多,却从来没有一个贴心的宫女。

或许是她刻意避开她们,或许从来觉得自己不需要,但是今日一看到小以同,就觉得投缘。

但是,能将她带回宫中,陪伴自己吗?

随即立刻想到以同这性子,定然不会愿意受宫中规矩约束,所以,话到嘴边,又接不下去。

“呵呵,我是真心的哦!这鬼地方,我早就想离开,不如与你同行,如何?”小以同见泪西说话吞吐,自己便大笑着拍拍胸脯说道。

犹豫了一会,泪西终于点点头:“恩。”

……

这名叫小以同的女子,随同泪西回到了小街里的药堂。

她性子活泼,跟郭大婶很快也找到了话题,二人开心地聊着,泪西静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她们。

渐渐地,神思不由纷飞。

今日在镇上见到的一幕又一幕,让她有一股冲动,想立刻回宫跟楚弈建议,让他有时间也到民间来看看。

百姓疾苦,若非亲眼所见,哪有这番深刻体会?

当地官员似乎并不以为意,继续过着自己丰裕的生活,他们到底有没有上报朝廷?

还是楚弈又骄傲地自以为是的认为,他统治的国家百姓丰衣足食?

想到当年自己的爹娘就那样无辜惨死,十来年,闻大人都无法查出真正的凶手……

今日出门又碰到匪贼,难道北诏国的天下,已经变成这样子了么?

回宫,她想明日就启程回宫。

可是,她却不能,心里总存有一丝希望,尤其是亲眼见到少凌哥哥的身影之后,她总是无法做到就这样放弃找寻。

一个月的时间,已过去十余天。

少凌哥哥还在丰泽镇吗?他来这里做什么?只是找自己还是其他?

不敢多想,世事多变。

今日的泪西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涨着圆圆脸蛋,单纯无知的小娃娃了。

若是几日后,再找不到少凌哥哥……

那就回去吧!

只是回去,该怎么开口跟楚弈说起这民间的一切呢?

耳边回响着小以同与郭大婶依然在交谈的话语,泪西陷入了自己的忧思之中。

南诏王妃 正文 027 擦肩而过

时间弹指而过。

对于泪西来说,每天迎着朝霞出去,踏着夕阳归来。

每一天的日子,是那般漫长又那般短暂。

丰泽镇不大,在小以同的陪伴下,不过三日便可将镇上的每个角落走遍。可惜,即便走过了每个角落,却丝毫不再见那抹高大的身影。

因为要寻人,她感觉时间的脚步太匆匆。

可是,每次看到街头那么多愁苦满面的百姓,她又觉得度日如年,恨不得立刻赶回宫中。

矛盾里,又熬过了几日。

对于少凌哥哥,由之前的激动兴奋,逐渐变成了失望,冷静。

如果老实跟自己承认,她应该早该想到——少凌哥哥已经不在丰泽镇了,而且除了郭大婶,几乎没有谁见过他这样一个人。

或许,他真的只是路过而已,路过……

小脸被阴影笼罩,一片灰暗。

小刀的刀鞘已被人抚摸出光亮的色泽,那道光亮照亮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瞳眸。

瞳眸被浸染在失望之中。

……

丰泽镇外的小道上。

道路两旁有着几棵稀松的树木,叶子刚刚芽,道上一匹黑色的骏马,骏马飞快地扬着四蹄。

马背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疾风将他灰色的衣袍掀起,高高飘扬。

他一手抓紧马鞍,一手握紧手中的剑。

剑很长,被装在乌黑的剑鞘里,那是他最擅长的兵器,已经跟随他十余年。

这个人,正是泪西苦苦寻找的柯少凌。

其实,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丰泽镇,只是他一个外地人,并不想引人注目,住的是丰泽镇郊外十里处的村子。

回已是十年,昔日的丰泽镇几乎找不到原来的旧貌,连同那个曾经养伤住过的小药堂,也已经换了主人。

记忆中,一个圆乎乎的小脸,常常展开稚气而单纯的笑容。

那娃娃明明有些怯弱却又表现得很勇敢,很矛盾的一个家伙,但是很可爱,他原本英俊的脸庞上多了条疤,就是拜她的手艺所赐。

不过,想起来,他从未怪过她。

因为,他不会忘记那个潮湿泥泞的山路上,一个跛着脚吃力跑去为自己寻找草药的身影……

何泪西——一个六岁的娃娃,奇异地,他竟然一直没有忘记她,甚至十年后一来到四诏,就先抽时间到丰泽镇。

只是……

得到的只有失望而已。

现在,他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原本抱着回忆来找她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很耀眼。

柯少凌不得不眯起了眸子,脸上那道淡而长的疤痕为他平添了一抹慑人的魄力。

他在赶路,马不停蹄,打算在明天一早便赶到茶溪镇与叔父会合。

背上逐渐有了热气,额头也逐渐滚下一颗汗珠。

看到前面有个酒棚,丈余高的木杆上打了个“酒”的旗帜,茶棚里有三四张桌子,专为路人歇息时提供酒水之用。

柯少凌一勒鞍绳,马便哒哒了几下,停住脚步。

利落翻身下马,他身姿轻快灵巧。

“大叔,来一壶酒。”他在一张桌旁坐下,朝开酒棚的大叔唤道。

“来喽!”酒棚大叔将毛巾往肩头一搭,拉长着声音迎了过来,“年轻人,我们这还有地道的小吃,要不要来一碟配酒喝?”

“好。”柯少凌声音清朗,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看了看身边的其他桌子,正好有客人在讨论这年前冰冻灾害的事情,叹息声不断,让人无法不皱起眉头。

虽然今日阳光暖洋洋的,让人丝毫感觉不到那天寒地冻的恶劣,但是人们似乎对冰冻的天气记忆犹新,充满恐惧。

柯少凌皱起眉头,只听那酒棚大叔也忍不住边倒酒边跟旁边客人搭话:“这害死人的天气啊,要冷就冷得要命,连只虫子都活不了,要热嘛……你看这不过是春天,日头就红火火的!我看今年夏天恐怕又要闹旱灾了,老天爷到底还让不让咱老百姓过日子了!”

“要怪就怪那昏君无能!只顾自己享乐,哪有时间管我们哪!”另一个客人随口骂道。

“据说大王好色昏庸……”

柯少凌沉默不语,看来北诏国的子民对他们的君主楚弈评价并不好,为何叔父却将楚弈看得那般高明呢?

喝下一杯,又为自己斟上一杯。

他浓眉低敛,让人看不出心思。

叔父带着任务从大唐来到四诏之地已经多年,一直致力于协助大唐皇室收复四诏。

可惜这里地势奇特,林中障雾迷离,唐军无法深入。

所以,叔父便就地居住,寻找将四诏各个击破的最好办法。

他要赶去的茶溪镇,正好是蒙舍国与北诏国的交界之地,也为两国要塞。

听闻,蒙舍国实力强大,君主阁昱作风极其冷硬,尤其在战场上冷酷无情,叔父多少有所畏惧。

而北诏国地域与兵力无法与蒙舍相提并论,叔父却也迟迟未曾动手,似乎对邪君楚弈有所顾忌。

柯少凌不禁好奇,邪君楚弈究竟是个怎样的君主?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那是一辆马车,前面坐着位中年马夫。

马车很普通,车帘是蓝底白花的布帘,将里面遮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普通的马车,没人对它感兴趣。

柯少凌淡淡地瞥过一眼,喝下手中的最后一杯酒。

马车里,传来两个女子的对话声。

“姐姐,我去向酒棚大叔讨壶水,你就别下去了。”

“恩,人家开个酒棚不容易,别忘记给那大叔茶水钱。”

“知道啦,就姐姐心肠好,生怕别人苦了一样……”那女子低笑着掀开布帘,跳下马车。

被掀起的帘子一角,微微露出一个鹅黄色的身影。

她静静地坐着,将车帘重新放好。

“大叔,收好了!”

柯少凌将一块碎银摆在桌上,抓起随身长剑,走到自己的马旁。脚一蹬,身形如电,他已置身于马背。

一夹马腹,马儿立刻抬高了蹄子,飞奔起来。

阳光直照的小路上,那抹灰色而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小以同盯着那匹快如闪电的骏马,啧啧叹道:“好快的马,好俊的身手!”

而这一幕,留在马车上的泪西浑然不知。

她不知道,自己辛苦寻找的少凌哥哥再一次与自己交臂而过。

……

茶溪镇。

一处豪华的府邸,显得富丽堂皇。

府邸的大门顶上只挂着一块横匾,上面是漆黑的三个大字——“独斋居”。字体苍劲,笔墨却粗重,在日光下看起来有几丝诡异之感。

磨丝缝砖墙,屋顶盖黑色琉璃瓦加绿剪边。

府内有一个宽大的庭院。

庭院之中古树在这春日重新长出新叶,阳光穿过树隙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小光圈。

柯少凌一到达此府,便在侍从的带领下直奔庭院。

一个圆形的石桌,桌旁一位略为削瘦的黑衣男人,见到匆匆而来的身影,他站起身上前一步,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少凌,你终于到了!”

“孩儿见过叔父!”

“数年不见,你竟然已长得如此英气挺拔,真不愧有我柯家将门之风。哈哈……”柯中原难得地大笑出声,走过去上下仔细打量了自己的侄儿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叔父近年来身体可好?孩儿甚是挂**,一直想来探望。”

柯少凌出生将门,父亲在几年前带兵打仗不幸阵亡,母亲也在不久后随之而去,如今唯一的亲人只剩下叔父柯中原。

可惜,柯中原身为大唐密探,长期生活在神秘复杂的四诏之地,难得才能见到一面。

柯中原拍拍侄儿的肩头:“从大唐到四诏之地,要穿越障气弥漫的密林,普通人来往一次实在太易,叔父自然体谅。”

“叔父也有多年未回故乡了。”

柯中原的脸色蓦然变得僵硬,过了一会,声音似从肺里挤出,带着一抹看人看不透的恨意。

“我曾立誓,若不能圆满完成圣上交予的重任,绝不回朝。如今你也是大唐的年轻将领,叔父得知此消息,同样为你骄傲哪!”

柯少凌握紧手中之剑:“孩儿当以叔父为榜样,为了大唐江山的统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好!哈哈……”柯中原满意地注视着他,而后眸光一闪敛住笑容,“一会候爷也会过来,我们三人正好可以商量商量,是该抓住合适的时机,及时出手了!”

“侯爷?就是那个皇帝亲自册封的慕侯爷?”柯少凌疑问道。

正说着,拱门之外走出一修长身影,来人一袭白衫,面容清雅俊逸,眉宇间隐藏着一股气质,整个人显得出尘淡然。

一见来人,柯中原连忙拱手道:“侯爷!”

“呵呵,柯将军,慕某人似乎来晚了。”白衣男子看起来很年轻,俊美的五官散着如玉光的润泽,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

尤其是那股气质,仿佛与身俱来,温文尔雅间又暗藏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内敛气息。

柯少凌也忙拱手道:“柯少凌见过侯爷。”

“呵呵,什么侯爷,不必客气,在下慕千寻。”白衣男子优雅地笑了笑,“久闻柯少将的大名,据说最近几次平定匈奴的战争,就是柯少将带领的,果然是英雄年少啊。”

慕千寻确是人中之龙,他擅长兵法,博学多才,加之其俊雅绝伦的外貌,常游走各诏国之间,近年才到蒙舍国,便被恶君阁昱尊为座上之宾,敬为“先生”。

柯少凌很难想象,如慕千寻这般看起来尘脱俗之人,竟然也是大唐派来多年的探子。

风吹树动,光影摇晃,有如微波荡漾的湖水,更显得环境清幽,看似风景宜人。

几句客套之后,三个男人便在这棵树下,谈论他们的大计……

暮色降临,慕千寻准备起身,柯中原道:“侯爷何必急着走,不如今晚就在舍下歇着吧!”

修长的墨眉微微拢起,慕千寻漆黑的瞳眸掩饰不住一抹担忧。

他拱拱手:“不瞒将军,今天舍妹正好要回府,慕某得赶回去。至于为了唐室的大统,等少将这次回去朝廷报告,定下出兵计划后,我等再叙。”

柯中原扬扬唇:“呵呵,听闻千浓姑娘正得恶君宠爱,侯爷真是高明啊,呵呵,那在下也就不挽留了……”

“请!”慕千寻眸子突然暗下,不动声色地拱拱手,潇洒转身。

“请!呵呵……”

……

通往北诏王城——落京的道路上,一辆马车加快了度。

泪西一路上话并不多,倒是从来没去过落京的小以同,欢欣雀跃得很,好似兴奋不已。

观月庵,泪西得先去那里,至少要跟颜儿汇合,然后等着宫中侍卫来接。

但愿颜儿千万不要耽搁了才好!

“姐姐为何一路愁眉不展?”小以同第十七次看她,终于忍不住脱口问道。

黑眸中立刻闪过迷茫。

的确,此行回去比出来时,心情更加沉重。

……

楚颜在约定期限的最后一日,终于赶回到观月庵。

同样的,美丽的容颜上除了失望,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气愤。

泪西趁小以同收拾包袱之时,将楚颜拉出门外,关心地询问:“如何,可有你那位慕先生的消息?”

楚颜狠狠地皱起秀眉,畜满忧色:“泪西,其实我找到他了。”

“哦?”

“若说我跟他没有缘分,我怎会在下山几日后就那么巧遇到了他?他的名字原来叫慕千寻,可是……”楚颜垂下了小脸。

“怎么了?他没注意到你?”泪西见她神色,明白了几分。

“也不是……”楚颜轻咬着下唇,一双黑亮的眼眸中浮起了隐隐的泪光,“泪西,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

泪西微笑道:“哪有?楚家之人都长得好看,楚颜你比我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那他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我从遇到他,就一直跟着他,不离不弃,他去哪我便去哪……可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个莫名其妙跟着他的疯女人。”楚颜在忧郁的同时,话语里有隐藏着不甘的愤怒。

泪西安抚地拍拍她,望着她绝丽的容颜,心想,恐怕那慕千寻也非寻常人,至少不会像楚弈那般以貌取人吧!

否则,以楚颜的容貌,哪个男人会将之晾在身后数日而不搭理?

“别再郁闷了,快收拾一下,宫中的侍卫来了,我们得赶着回去。”

“泪西。”楚颜咬咬牙,“我不会就这样放弃他的!”

望着楚颜那抹坚决的神色,心中明了,是啊,正如自己,即使这一次没有再碰上少凌哥哥,但是她也不会放弃寻找的。

南诏王妃 正文 028 宫门接见

天空一碧如洗,澄净透明。

阳光像金子一般闪耀在树梢,屋顶。

这真是个好日子,北诏的王宫装饰得富丽堂皇,在绿叶红花之间掩映,更显华美。

邪君楚弈也是一身新袍,里面一件玉白色袍子,外面罩上一件黑色绸衫,让他俊逸之中又隐含一股邪魅。

金色的头冠箍在乌黑的顶,头冠上镶嵌着几颗价值连城的红宝石,被阳光一折射,立刻炫出五彩的光芒。

狭长的眸子,深邃而冷静。

当他微抬着下巴睨视天下的时候,一种天然的王族贵气便散在眉宇之间。

他——举头投足从来都是人们注目的焦点。

当泪西一路风尘仆仆回到王宫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正是这位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男子。

宫门早已敞开,似乎知道她们要在此时回来。

那个一身傲气的楚弈竟然还亲自站到了宫门边,这不得不让泪西讶异,连同刚在随从掺扶下跳落马车的楚颜,也忍不住惊奇地睁大了眼。

随即露出万分欣喜之色,楚颜奔上前去。

“一月不见,哥哥是不是想我们了,所以亲自到宫门口来接?”她的脸上流淌着如朝霞般美丽的笑意。

楚弈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飞快地展开笑容,他明亮的笑容可以让头顶的阳光瞬间黯淡。

真的是很巧,非常巧!

嘴角噙着笑,狭长深邃的眸子里闪动一片醉人之光。

他上前几步,摸摸楚颜的头,道:“是啊,哥哥特地出来接你,开心吧?”

说完,锐利的眼光若有若无地瞟向一旁鹅黄色身影。

她那样安静而淡然地站着,仿佛他这个君王此时出现在宫门口,引不起她任何欣喜或激动。

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

她定是自卑吧?

对,可笑的自卑!

楚弈冷冷地扫过泪西的脸颊,心头逐渐升起不满。

这个女子的确该自卑,一无所有的她——定是在用假装的平静来掩饰自己的自卑吧!

嘴角轻扬,如同他在春风中飞扬的丝。

这样的视线,泪西并不陌生,只是这次从民间走一遭回来,她再见他,心情已大不比从前。

就算生得比女子还美貌又如何?以貌取人实在不该是一个君主所为。

何况,身为一国之君,该眼观八面,心系天下,楚弈的心又系在了哪里?

或许,她不该有任何耽搁,应该直接向他反应丰泽一带的百姓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想是这么想,见了君王还是该遵从必须的礼节。

泪西微微屈膝,盈盈施礼:“见过大王。”

楚弈抿了抿唇,朝平静却不忘施礼的她挥了挥衣袖,淡淡地说:“辛苦了。”

身边的楚颜闻言,笑得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最后走下车的是一同跟随前来的小以同,她两只手各拎了一个包袱,身子颤颤地晃了一下,才从马车上跳下来。

不过才往前方看上一眼,她便忘记了眨动眼睛。

老天爷,这就是王宫么?

王宫,老百姓心目中最尊贵、最神圣的地方。

当初认识泪西,泪西从未提及自己的身份,直到一同上了观月庵,听楚颜和净尘师太说起,才知道原来她是来自都城落京的王宫之中,并且是有着无比高贵身份的——国妃娘娘!

这个事实,让以同从观月庵,到下马车的前一刻,都一直在疑惑。

以泪西的容貌与身姿……

国妃娘娘……

她实在难以想象民间传说的风流邪君,会册立一位这样的国妃娘娘。

而她更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王宫这么近,站在这巍峨的宫墙之下,仰头看到里面闪闪光的琉璃屋顶,她就忍不住想掐自己的手指。

这是真的吗?

楚颜是公主,泪西是娘娘,然后自己将随同她们一起进入宫中?

琉璃瓦的光芒映上了小以同乌黑灵活的大眼中。

宫门下昂长挺拔的身躯,气宇轩昂。

他突然侧过脸,小以同差点停止了呼吸。

好好看的人——他是男是女?

正想着,泪西回过头来,往她走近了几步,道:“以同,这位是大王,快快行礼。”

“姐姐……”以同尚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没看错,姐姐指着的人,正是那个好看得得不像话的男人。

他……他就是……大王?

“小以同……不,民女叩见大王。”说罢便往地上一跪,毫不犹豫地叩了两下。

楚颜呵呵一笑,朝以同那边指去:“哥哥,小以同以后就在宫中呆着,伺候国妃娘娘,好不好?”

楚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只见鹅黄色淡影旁边,站着个看起来粗野的丫头,当下眼眸一暗,心道:果然物以类聚。

不是说要退去国妃之位吗?为何还带个丫头回来?

过不了几日,他便要废除她的妃位,她道自己还是金枝玉叶,需要人来伺候?又或者是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想法虽多,他面如冠玉的容颜上却丝毫看不出什么,只轻轻朝马车的方向点了点头。

楚颜便拉着他的手臂高兴地笑起来。

泪西悄悄松了口气,小以同跟着自己总算是放下心了。

感觉他的视线直直投了过来,泪西抬起眼角,正对了上去,突然心头一颤,不明白那双漆黑深瞳里的冷光代表着什么。

楚颜没有察觉到这二人的目光,在火光电石间已让空气变冷。

她笑嘻嘻道:“颜儿太感动啦,哥哥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们快进去吧!”

楚弈捏捏楚颜粉嫩的脸颊:“呵呵,颜儿赶路这么久,一定累了,让宫女先带你进去休息休息。”

“那哥哥呢?”

轻薄的唇角笑意不减,他目光柔和:“今天宫里还有喜事,除了你们回宫,还有贵客要来。”

“哥哥……原来不是来迎接我和泪西的么?”

楚颜小嘴一嘟似乎明白了过来,泪西已来到她身边,拉拉着她手:“我们先进去吧。”

阳光下淡然若水的脸,如同天空一样透明澄净。

楚弈盯着她,心思又不禁绕到了“废妃”之事上。

一个飞快奔近的黑色身影,在头束金冠的白衣男子面前单膝叩下。

“禀王,银暝国冷君已到。”

“太好了!终于到了!”

如玉般优雅的容颜刹那间散出笑意,他抬起下巴,朝宫门的西边望去。

果然,片刻之后,那个属于银暝国的方向出现了一行人马。

华贵的马车,马顶坠着金玉般亮的饰物,前面是四匹通体雪白的骏马。

御马的侍从样子很是威武,衣着也挺讲究,青色的袍子镶着细致的图案。

连侍从都如此不凡,可以想象,坐在那马车之内的人,身份是多么地尊贵。

马车和侍从队伍由远及近。

楚颜依然嘟着小嘴,忘记了笑容。

泪西微眯着眼眸,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马车,心中莫名地浮现起一抹怪异。

小以同揉揉眼睛,吃惊地合不拢嘴;“姐姐……我不会是听错了吧?我小以同今天不但看到了北诏之王,还能看到银暝之王……”

她的声音本已极小,却一字不漏地传入楚弈耳中。

他垂下眼睫,却朝泪西瞥过一眼,仿佛在提醒她管好自己的丫头。

泪西淡淡地回以一瞥,立刻拍了拍以同的手,示意她别激动。

“大王,既然是冷君前来,我和颜儿她们还是先进去了吧!等我们梳洗一番,再出来迎客。”泪西压抑住心头突然涌起的怪异,只想快点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

楚弈眉头一动,点头道:“这样也好。”

“不嘛!哥哥,正好我们都在外面,冷君一看到咱们这么多人迎接他,自然更高兴,北诏国多重视他们哪!”楚颜小脚一跺,坚持要站在这迎接贵宾。

……

华贵的马车停下。

御马的侍从利落地跃下车,然后弯身,轻轻掀起车帘,低声道:“大王请。”

白色的靴底,以银线绣制。

雪白的衣袍映出一个飘逸挺拔的身躯。

当他踏下马车,抬起脸时,在场的女子们都不由自主地暗暗赞叹一番,好一个俊雅不凡的男子。

这人,便是冷君银冀。

“楚王亲自迎接,真是银某人的荣幸!”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不温不冻,像山涧的泉水。

清凉,透彻。

“呵呵,冷君长途跋涉而来,是北诏的荣幸才对!”楚弈爽朗地笑着,眉眼里透露着真诚。

银冀微笑着,不再客套。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楚弈身边的几位女子,以眼神巡礼过后,转过身去。

泪西的嘴角保持着微笑,即使楚弈并没有介绍自己,冷君也没有特别问起,但是在这样的场合,她自己却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这名白衣君王,一看便知于邪君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他的身上,散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祥和气息。

挺拔的眉毛,黑亮的眼睛,在容貌上跟楚弈相比,可能称不上是美男子。

但是,那抹淡雅的气质,却是楚弈所没有的。

泪西定定地注视着他,有一种突涌而上的深刻感受。

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男人,他的内心可能比他的外表还要宁静。

是的,一种宁静。

他的目光会让她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幽冷的森林,森林里非常非常宁静,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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