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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光与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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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期待中,尤利尔感受着路西法的沉默,心中竟有些紧张。数息之后,路西法缓缓将尤利尔抱紧,吻着他鬓边的发丝,轻声说:“我记不得了。但是我想,如果我再次面临那样的情景,那个人,将会是你。”
尤利尔听了不由一笑,心想,这真是动听的情话啊。
只可惜不过是逢场作戏,自己切不能入戏过深,以免分不清现实和虚妄的界限。
自嘲地勾起嘴角,尤利尔对路西法说道:“那真是我的荣幸呢,阿蒙阁下。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共享着这一殊荣。”
话音未落,他只感到耳朵上一阵刺痛,却是路西法咬住了他的耳廓。轻轻地□□着他的耳垂,路西法哑声道:“亲爱的,你不应该尝试惹怒我。”
说完,便是一场毫无怜悯的欢好,血腥的吻、生吞活剥般的啃咬和粗暴的进入。一番折腾下来,尤利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对着路西法,无论如何都不能嘴贱。
☆、霍普利斯
每当尤利尔回忆起自己和路西法在那处狭窄缝隙中度过的一天,他都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魔障了。作为一个做什么事都十分有节制的人,做到站立不能,实在是一件无比尴尬的经历。想到后来还是路西法一路将他背到了霍普利斯城,尤利尔就觉得这件事的耻度已经无可超越。
离开废墟的时候,由于他们两个的衣服已经被□□得一团乱,尤利尔再次发挥了他巧手小工匠的技能,将他们原来的便袍给改成了魔人式样的短袍。
路西法穿着衬袍坐在倒下的立柱上,支着腿、托着腮,借着漫天星光看尤利尔在那忙碌,嘴角的笑容看起来愉悦又无良。
尤利尔看了一眼他的脸,实在忍不住说道:“你这个表情真是欠得让我想揍你。”
路西法对他张开一边的手臂:“来吧,亲爱的。不过你确定你站得起来,或者不会顺势躺进我怀里占便宜?”
回答他的,是掷在脸上的一件外袍。
路西法扯下外袍丢在一边,一跃而下将尤利尔抱了个满怀。低下头,一个吻准确地覆上了尤利尔轻启的双唇,将尤利尔的那句“你干什么”给堵在了嗓子眼。
回应着路西法温柔的吮吻,尤利尔的心中隐隐产生了几分不安。
这种被路西法爱着的错觉实在太过强烈,就像是那些会成瘾的□□一般,明明知道是致命的,却令人难以割舍。
路西法本来就是他对这世间最大的留恋。
他不敢想,也许到了那一天,他会无法平静地离开。
他不敢想,如果他有了迟疑,这个世界将会何去何从。
他们离开那处废墟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所以目睹了那一片破败的建筑在一瞬间恢复原状的情景。
既然知道身处幻境领域,本来发生什么也不会给尤利尔带来太多惊讶。可当他们走远,望着建筑群的全景,尤利尔突然发现,那片建筑间纵横的街道布局,竟然依稀构成了一整套的法阵。可看了很久,尤利尔也看不出这个法阵的节点和效用。
注意到尤利尔的沉默,正背着他走的路西法几分得意地笑道:“怎么,还在害羞吗?”
尤利尔回过神,想了一瞬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本来刚刚忘记的窘迫感再次袭上面颊,烧红着一张脸,尤利尔尽量严肃地说道:“少废话。”
这话就是用他本来的音色,在此时也很难有什么威慑力,更毋论用安格列温软的音色说出。
路西法听了只能笑得越发愉悦,转过头,看着尤利尔染成粉色的侧脸说道:“我听说精灵害羞的时候,耳尖会变成红色。你要是不承认,敢低头让我看看吗。”
尤利尔觉得这人简直不能更无聊,便装做没听见,想要继续思考刚刚那处法阵的事,可是精神却再也无法集中。这时,他突然觉得全身一轻,竟是被路西法抡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路西法的脖子,结果就被路西法从后背抡到了身前抱着。然后,一个无比可恶的声音,带着一丝懒洋洋的调侃,贴着他的耳边说道:“亲爱的,看来你真的没有害羞。你的耳尖不是红色,是粉色。”说完,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尤利尔的耳廓。
尤利尔被他舔的全身一麻,下意思地往他怀里一缩。路西法瞬间笑得张狂又得意:“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
尤利尔有些郁闷地心想,是啊,您阅人无数,何其荣幸,能在您口中占了个“最”字。
路西法看着他通红的面颊,那抹艳色甚至染红了眼眶,也知道不能将他逗得太过,见好就收地在他面颊上香了个吻,又将人挪到后背上背着,一路走得轻松又愉快。
尤利尔趴在他肩头,心中却是百味掺杂,最大的感受就是:路西法长大之后真的学坏了。以及,这得跟多少人练过才能练得这么不要脸。
绝望之城霍普利斯是一座十分典型的幻境城市,遵照着极其严格的规则运转。在这里,一切外来者的魔法力量都被遏制,也因此成为了无法走出幻境、或者不愿走出幻境者的避难所。
霍普利斯城内现在有三股最主要的势力,其中之一是那些进入幻境后获得了极大力量、可以在城外肆意使用魔法的低阶魔族,他们自称为能力者。由于能够接近绝望之湖的低阶魔族数量稀少,导致这些人的数目也不多,他们主要居住在城市中心地带。剩下来的两股势力分别居住在城市的南北两面。北面的人是一群探险家,他们大多是主动进入幻境、想要探索魔镜秘密的人;而南面住着的,则是偏安一方,对秘密和力量都不感兴趣、或者没有能力感兴趣的一群人。
不同于撒旦早年来这里时,地下法阵不为人所知、入口也是随便进的情况,霍普利斯城下有法阵的事,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通往城市地下的入口,控制在探险家和能力者的手中。任何企图到地下探秘的人,都必须同时拿到这两股势力的通行证。
所幸,获得地下城入口的通行证的程序并不复杂,只需要完成这两股势力所发布的任务,攒到一定的积分,便能以“竞技者”的身份进入地下。
顺便一提,“竞技者”是霍普利斯近万年来兴起的一种全民娱乐。这些能力被认可的人,会带着一种可以记录并传输影像的机械设备进入到地下,然后开始逐层挑战地下的法阵群。突破的层数越多,他们获得的奖励越丰厚。就算他们不幸死于法阵之中,他们的家人也可以根据他闯过的层数获得抚恤金。因此,虽然这种行为十分找死,但也有人趋之若鹜。
竞技者们“闯关”的过程,会被记录下来放映给公众观看。同时,也有许多或大或小内容各异的赌局,供人一夜暴富或者倾家荡产。
这些信息,是尤利尔在一家酒馆里打听来的。
路西法对尤利尔能在各种酒馆混得如鱼得水的情况很是不满,待到信息收集完毕,便一把将他扛起来,径直走出了酒馆。
尤利尔被他扛起来的时候,还在想,被困在这里的人还真有苦中作乐的精神,也不知道魔神得知自己的法阵居然被用作娱乐后,会作何感想。为今之计,还得先去地下入口的地方探探虚实,如果真的无法混进去,恐怕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去弄通行证。那也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在这耽误的时间里,魔界的局势会不会又发生什么新的变化。
由于尤利尔想得太入神,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路西法扛着走出了半条街,并接收到了很多行人的瞩目。
惊异于自己竟然变得如此迟钝,尤利尔看着路西法随着脚步摇晃的后背,几分无奈地说道:“放我下来。”
路西法停住脚步,从善如流地将他放在了地上。尤利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加上腰实在有些吃不住力,竟没有站稳,身体一晃,瞬间又被路西法抱回了怀里。
尤利尔心想,没有世界之力的支撑,自己的身体真是越发不中用。路西法则凑在他耳边说道:“亲爱的,你这个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尤利尔已经对他的调戏产生了免疫,此刻连气都懒得生,直接说起了正事:“如果去弄通行证恐怕要耗时不少,咱们先去地下入口的地方探探虚实,看看有没有可以钻的空子。”
路西法弯起嘴角道:“你现在的情况,就是能钻到空子,又能做什么?”
尤利尔心想,我现在的情况是要怪谁,你还有脸说。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正色道:“外面的事态不明,时间宝贵不容浪费。先去看看总没错。”
路西法扶着尤利尔的双肩,稍稍分开了两人的距离,看着尤利尔一本正经的表情,他不禁笑道:“怎么对魔界的事,你反而比我还着急和上心。”
尤利尔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简直无良透顶。你也知道这魔界的事,你自己不知道着急,别人替你着急,你还要问上一问。这尿性,简直跟撒旦当年一模一样。
好吧,他本来就是撒旦,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不见长进而已。
想到这里,尤利尔只觉得脑仁生疼,连带着视线都有些模糊。
这时,路西法突然一声轻叹,说道:“我本来是想将你放在哪里,自己去查看。可你这么可爱,我实在舍不得同你分开,只好带你一起去了。”说完飞快地在尤利尔唇上啄了一下,一矮身,将他背上了后背。
这一幕落在几名路人的眼中,纷纷朝他俩投来了喜闻乐见的目光。
尤利尔觉得这丢人真是丢得无极限了。幸亏现在用的不是自己的脸,可以自欺欺人地找个心理安慰。即便如此,他还是像鸵鸟一样将脸埋在了路西法的颈侧。
呼吸着路西法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尤利尔心想,路西法这变装实在是不够专业,不仅声音没变,连体味都没有改变。
就在他默默吐槽路西法变装能力的同时,路西法不甚正经的声音再次响起:“亲爱的,别在我耳边吹气。我怕我一个把持不住,当街就将你办了。”
一时间,尤利尔万分怀念起自己的圣灵之力——如果此时此刻自己有力气,一定将这个人揍得主神都认不出来。
地下法阵的入口如几万年前一样,位于绝望之城的市中心。那里原来放置着一块巨大的黑色陨石,可以通过符文进入其中。如今,那块陨石已经被雕琢成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上面缀满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正对城门的方向被钻出了一个入口,入口上方高悬着一块大大的灯牌,用通用语写着不停变换着颜色的“竞技中心”几个字。
由于霍普利斯城内无法凝聚魔法之力,竞技中心的安保系统便全都参照人类的风格,以轮岗为主,并且利用了古人类才会的一些科技手段,弄出了激光炮红外线监测器等等令尤利尔很是感叹人类智慧无穷的东西。
今日恰逢竞技中心的月休日,又是清晨,建筑周围的人不多,他们大多是来看下一轮的竞技表、并打算提前下注的人。也有一些人聚集在竞技中心前的一栋多层建筑前,那里是竞技者报名处,同时也是供人领取和回交能力者和探险家任务的地方。
尤利尔发现任务领取处门口的人群有些骚动,路西法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背着他便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尤利尔顿觉人生何处不相逢。在人群的包绕中,一名身材壮硕的成人正在同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余岁的纤细少年肉搏。那成人的轮廓,同那个法阵废墟攻击过他们的人一模一样,连那种恃强凌弱臭不要脸的调调,也是如出一辙。
同成人扭打在一处的那名少年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并且身上有多处擦伤,看起来颇为狼狈,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骄傲倔强。尤其是他那对锐利有神的紫色眸子,发出如野兽护食般的凶光,虽身处下风,可依旧令人不敢小觑。
可那成人明显对少年有几分轻视,一拳将已经有些力竭的少年撂倒后,他用脚踩住了少年的肩膀,居高临下地说道:“呸!南城的小杂种就应该烂死在臭水沟里!爷看中你的东西是你的运气。以为在城内就可以挑战能力者了?就凭你也想当挑战者?”他一边说,一边用力踢着少年的身体,少年蜷起身,护住了要害,就在那人再次抬高脚准备踢过来的一瞬,他从短靴中突然掏出一把简易匕首,狠狠地插入了那人的大腿。
那少年插的位置极准,正是大腿的动脉处,插入后,手腕狠狠一转,再用力□□。由于匕首的刃上还做了倒钩,那人立即血如泉涌,哇哇大叫着摁住伤处蹲在了地上,嘴里一通鬼哭狼嚎:“有人刺杀能力者啦!救命呀!爷爷要流血流死啦!”
随着他的大叫,建筑里立即冲出来一高一矮两个人。他们中矮的那个几步便冲到倒下的成人身边帮他摁住大腿,高个的则气势汹汹地冲向了少年。
少年将匕首横在面前,哑声道:“是他向我提出挑战。你是想破坏规矩吗!”
高个儿也不回答,只一拳便将少年打出老远。少年重重地撞在几米外的一根灯柱上,落在地上时,已经不太爬的起来,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抬起下巴,高个儿语带轻蔑地说道:“爷爷也是在挑战你。就算打死你,也不坏规矩。”
少年捂住胸口,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冷冷说道:“可我不记得接受了你的挑战。”
高个儿哈哈大笑道:“能力者可是有强制挑战权的。你这个没有常识的臭老鼠。”话音未落,他再次冲向了少年,就在他的拳头堪堪挨上少年面门的瞬间,那少年突然从他眼前消失,愣是让他打了个空。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高个儿顺着人群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一个身形瘦高、皮肤苍白的棕发青年,正将少年扛在肩上,站在他身后不足三米处对着他笑。
那青年有一对冰冷的灰色眸子,笑意中带着上位者才有的傲慢,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却令高个儿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高个儿声厉内荏地喊道:“你谁啊!连能力者的事也敢管?”
很明显,那名青年就是路西法。
听见高个儿的叫嚣后,路西法微微一笑,却没有理他。而他扛着的那名少年对他的出手相助一来没有心理准备,二来也不清楚他的目的,所以并没有领情,此刻正在他肩上挣扎捶打。路西法将他往地上轻轻一丢,面对少年瞬间投射过来的狠戾目光,他悠然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笑道:“你要相信我没想帮你,但我亲爱的非要我来。对他的要求,我实在不能拒绝。”
被完全地无视之后,自尊心受创的高个儿已经完全被路西法吸引了全部仇恨。只听他高吼一声,便朝着路西法冲了过来。
路西法侧头躲过他的拳头,继续对少年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个挑战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他又闪过了高个儿的五六次攻击。
少年知道高个儿是能力者中少数拳脚攻击也十分了得的人物。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青年,居然能在他的攻击下不慌不忙地同自己聊天,几分惊讶的同时,不自觉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这里的规矩,经过正式挑战进行的战斗,双方亲友均不可追究其伤亡情况,亦不可报仇。”
路西法了然一笑:“原来就是决斗啊。”说完,他又避过高个儿一拳,将脸凑在高个儿眼前,问道:“这位兄弟,你敢接受我的正式挑战吗?”说完,他瞬间别开脸,闪过高个儿撞过来的额头的同时,一脸郁闷地说道:“兄弟,你长得这样伤眼,就不要往我眼前凑了。我回去得看我亲爱的多久,才能洗干净眼睛。”
他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阵哄笑。
高个儿被他气得肺都快炸了,之前对他还有几分忌惮,想过再喊人群劈了他。可情绪激动之下也顾不了这么多,骂道:“老子还有不敢的事儿!挑战就挑战!看老子今天不杀了你!”说完竟然从腰带里抽出一把细长的软剑,眨眼间便是数剑抽了出去。
可他如何是路西法的对手,几下便被对方缴了械。将软剑递在高个儿的颈侧,路西法微笑道:“不如咱们就到此为止?”
高个儿此时也知道自己是碰上硬茬了,可面子上如何过得去,刚想继续冲过去拼命,就听见一声清脆的断喝:“行了。还嫌不够丢人!”
高个儿闻声就跟中了定身魔法一样,瞬间停止了动作,可仍是一脸不甘地朝着声源的方向说道:“老大!这小子太不将能力者放在眼里了,您来得正好,让他见识见识……”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呵斥打断:“你给我住口!”
路西法此时也循声望去,结果,就看见了一面密实的人墙。
又过了数秒,那人墙才向两边分开,一个只到路西法腰那么高的干瘪老头从容地走了进来。他的面容苍老,满脸都是深刻的皱纹,头发稀疏,被一根亚麻色的细绳松松地缠在颈后,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便袍,脚下踩着一双软底布鞋。
这样一个穿着随便的垂垂老者按理说来不应该有什么威慑力,可随着他的出现,围观的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在场的三名能力者也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最初被少年捅了大腿的那名成人更是捂住嘴,停止了杀猪般的哭号。
老者信步走到了路西法身侧,突然出手夺向路西法手中的剑柄。路西法虽然能闪过去,但是也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面上,便毫不犹豫地让他一击得手,并装作被震开般后退了三步。
老者见他如此上道,对他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将手中的剑朝高个儿一丢,他转过身对路西法说道:“阁下是新来的?”
路西法微微一笑:“误入此地,不知规矩。阁下勿怪。”
老者眯起眼说道:“看阁下的样子,似乎不是能力者吧?”
路西法笑得几分遗憾:“无此殊荣。”
老者也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恰好证明你在外面实力不俗。”说着,他朝着任务领取处的方向一指:“这里的规矩也简单,大家一起讨口饭吃,想走的走,想留的留,各凭本事。阁下本领不俗,我很期待看你的表现。”说完,他慢吞吞地走向正躺在地上的那名成人。那人身下此刻已经形成了一摊血泊,伤口被后来的那个矮个摁着,血却没有止住。
老者瞥了他的伤口一眼,不屑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不要总是仗着魔法欺负人。别的本事丁点儿没有,一个小崽子就能将你伤成这样。”
那人一脸惶恐地张了张嘴,却没敢出声辩解。
老者更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转向了少年的方向:“你回去向安度西亚带个话,这次的事,我耐因给他面子,就不追究了。但是挑战的规矩是空手对空手,武器对武器,你先坏了规矩,也不能怪詹姆士出手。”
少年心有不甘地朝着高个儿一指:“他也在挑战时对赤手空拳的人使用武器了。”
自称是耐因的老者对垂手站在一旁的高个儿说道:“你也是个不长进的。”
高个儿闻言立即一脸惶恐地说:“老大,实在是那小子欺人太甚……”
耐因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技不如人就去磨练技术,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说完,他又对路西法说道:“按照规矩,他在挑战时对你使用武器,你可以断他一臂。你怎么看?”
路西法笑道:“是我不懂规矩在先。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耐因再次因为他的上道点了点头,对高个儿说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抬起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去缝合伤口?难不成你们真要等着他的腿烂了再治疗吗?”
高个儿立即同矮个合力将地上那人抬起,向着竞技中心的方向匆匆而去。
耐因则转头对着路西法笑道:“无论阁下因何而来,能离开这里的机密都在那地下的法阵中间。我很期待在挑战者中看见阁下的身影。”说完,他背起手,慢吞吞地走向了竞技中心的大门。
少年见状朝着耐因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待他消失在黑色陨石上凿出的入口,才低声说道:“不要脸的老淫棍!安度西亚也是你能肖想的!”说完,他朝着路西法抬起下巴,一脸傲气地说道:“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有地方落脚吗?”
路西法笑道:“问别人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报姓名才比较友好吗?”
少年闻言轻“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了别的方向,一脸不耐烦地说道:“真是麻烦的家伙,我叫玛门。”
路西法朝着少年伸出一只手,温声道:“阿蒙。”
少年扭回头,盯着他的手,一脸嫌弃,却仍是伸手同他一握,然后瞬间抽回手,蹭满泥土的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
路西法对他微一颔首,转身走向了人群外的一根灯柱。
尤利尔此刻正靠在灯柱上,见他走近,弯起嘴角说道:“干得不错。”
路西法得意地一笑,刚想低头索个奖励的吻,就见尤利尔身体一晃,直直地朝着自己倒了过来。
路西法连忙伸手将他撑住,触手一片惊人的滚烫。
将手抚上尤利尔的脸,路西法一脸愕然地轻唤道:“亲爱的?”
尤利尔对他轻摇了下头,低声道:“我没事,可能是有些受凉,睡一下就好了。”说完呼吸一弱,就没了意识。
☆、奴隶地窖
尤利尔已经快一百年没有晕倒过了,他醒过来后第一个想法是,为什么只要跟路西法在一起,自己的身体就会出问题。难道路西法自带坑他的光环不成?
睁开眼,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根很细的石钟乳,吊在灰页岩棚顶,正在滴滴答答地往他头顶悬着的一个金属罐里滴水。他此时躺在一张略显粗糙的石床上。石床上垫着好几层构成复杂的布料,刚好可以起到隔凉的作用。他身上则盖着一件气味诡异的毯子,尽管破旧,但它十分忠实地履行着一条毯子的职责,那就是保暖。
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感觉到自己已经退烧,尤利尔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用发霉的木板隔起来的阴暗的小隔间,斑驳的棚顶吊着一根会发光的荧光藻,是这个隔间内唯一的照明来源。从周围岩壁的情况看,这里应该是一个溶洞。
尝试着站起身,他的腰腿依然有些酸软,但已经勉强可以走路。扶着潮湿的墙壁,推开隔间简陋的、用几根破木条钉成的门,尤利尔毫无准备地撞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尤利尔抬起头,就看见了路西法变装后那张略显阴鸷的脸。尤利尔张了张有些发干的嘴,声音中带着一丝绵软的沙哑:“这是地下?”
此刻,路西法的手上正端着一个盛着可疑的棕色液体的陶碗,那液体不仅卖相可疑,还散发出一阵阵可疑的气味。想是突然被尤利尔撞了上来,路西法怕将碗打翻,便端着碗向侧外方伸直了手臂。听了尤利尔的话后,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眼中的情绪复杂又压抑。
尤利尔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陶碗,再次问道:“给我的?”话音未落,那个陶碗便被递在他眼前。尤利尔虽然觉得碗里的东西看着可疑,但直觉路西法不会坑他,便接过来一饮而尽。当然,一饮而尽的结果就是,苦得连舌头都感觉不到了。
就在尤利尔站在那儿哀悼备受摧残的味蕾时,他突然觉得身上一轻,就这样被路西法打横抱了起来。
路西法抱着他径直走入隔间,将他放在石床上,却没有松手,而是将他抱得更紧,脸埋在他颈侧,低哑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委屈的控诉:“你就吓我吧。”
尤利尔觉得他这声控诉实在是过于情真意切,听着让人心里一阵发虚。沉默了片刻,尤利尔说道:“我昏了多久?进入地下法阵的事有眉目了吗?”
听了他的话,路西法沉默了一阵,突然低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喜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七分感伤三分埋怨,低低的有些沙哑。尤利尔听着心里一阵难受,可还是淡淡说道:“很抱歉。我是受邀来帮你们修复结界的。不是特意来招阁下喜欢的。”
尤利尔以为路西法听了这句话会生气。谁料他却只是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睡了已经快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里,我认识了城南的领袖安度西亚,打听出有一条密道可以从这里一直通往地下法阵区。他可以告诉咱们密道的位置,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将几个孩子带出去,并安排好他们未来的生活。我已经答应了。不知对这个进度,您是否还满意。”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有几分嘲讽的意味,可手上却将尤利尔抱得更紧。尤利尔被他勒的有些呼吸费力,心里的滋味更是难以形容,却还是尽量平静说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路西法又沉默了一阵,才低声说道:“等你恢复体力。”
这个答案本身很正常也很合理,但是此刻被路西法带着自责般的语气说出来,尤利尔便觉得有些难以言表的气闷。下意识地挣了一下。路西法也没有坚持,手一松便将他放开了。
站起身,路西法说:“我要去和安度西亚商量将人带出去的事。他们人数不少,进入那片狩猎区后目标太大,需要想些办法避开那群将人命当游戏的家伙。”说完,他拉起毯子将尤利尔裹好,转身刚想走,就被尤利尔拉住了衣角。
路西法转回身,眸色微亮,刚想出声,便听见尤利尔说道:“这里的人明显都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但出于幻境的法则,他们真正的潜力应该不小。你大可多说服一些人跟你走。至于如何令那些能力者不能出城,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造势说能够破解全部法阵。这个噱头,足够开一场能吸引所有能力者的赌局。虽然说弄到通行证和造势会浪费一些时间,但是如果能给鬼域赢得一些潜力巨大的支持者,还是非常值得的。”
尤利尔这段话说得不快,足够让路西法眼中的明亮逝去换上深沉。听完他的话,路西法已经又坐回了床边。握住他的手,路西法轻声说:“你说的这个办法,咱们两个势必要一人先走、另一人留下破解法阵。无疑留下的那个人会很难脱身。你接下来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你准备留下?”
尤利尔回答道:“你之前得罪了能力者,那个耐因不好对付,如果让你去拿通行证,恐怕会节外生枝。况且,将这里的人带出去安置,可以同时赢得他们的好感,你去比较合适。至于破解法阵,更是我最擅长的领域。所以,我比你更适合留下。”看着路西法逐渐变深的眸色,尤利尔回握住他的手说:“咱们可以一起通过密道先将鬼域结界的事解决。熟悉了法阵之后,再破解一次风险必然降低不少。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路西法看着尤利尔笃定的目光,片刻后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想要让你轻松地活在我的保护之中,不需要以身涉险,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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