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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大佬成长计划[系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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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又怎会发现那里?”陈川心惊胆战,一把攥住少年单薄的肩头,急迫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不就以前,我一看见就赶上山告诉你们。”
  的确是在不久以前,但云乔说了谎,在亲眼看见巫燧带走司烜时,他才慢慢悠悠地走上雪山。
  陈川不顾阿琥与云乔阻拦,踩着绵延白雪,飞奔向山下。
  留司烜孤身一人,实在大意轻心。陈川甚至都不曾意识到,自己竟会如此关切司烜。
  云乔追逐着陈川的步伐,跌跌撞撞挡在山路间:“阿枞哥哥,那个人还没走,你不能去!”
  对此,陈川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云乔对着他高呼,怨愤嫉恨一齐涌上心头,嗓音都已嘶哑:“那个人是巫燧!”
  听得这话,陈川愈发忧心如焚,一把推开拦路少年,兀自去往山下。
  他走得义无反顾,徒留云乔独自跌坐在雪地里。
  云乔原本还想哭泣,却在回想起司烜那副狼狈的模样时,蓦然笑出声来:“既然走了,便不要回来。”
  笑声刻毒而畅快,徜徉在簌簌大雪中,随着寒风飘忽而去,传到雪山的更深处。
  ===
  无神之境,春光不再。
  陈川赶回来时,无神之境已化作冰雪王国。碧树青草紫鸢尾,都经不得指端一碰。
  “司烜——”
  寂静冰雪中,只有陈川的高呼盘桓不去,迸溅出阵阵回音。
  陈川攥紧了摩罗金刀,转身走向银戎城的方向。
  阿琥赶回山谷,试图劝他从长计议:“少将军去不得,那巫燧……”
  “如果我不去,还有谁能救他?”
  百年的沉眠那么寒冷,那么孤寂,只是想想,陈川都深感绝望。而司烜,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受人供奉的火神,又是怎样一日一日熬过来的呢?
  而如今,因为长年沉眠,神力衰弱,信徒都视巫燧为神,司烜又该如何回忆当初的荣光?
  光是想想,陈川都觉得揪心。
  所以,如果他不去,还有谁愿意救人呢?
  然而此刻,不仅是阿琥与云乔,连梵笙的残念也在阻拦。
  “陈川,你不应该去。”
  赶路的脚步一顿,陈川望向摩罗金刀:“为什么?”
  “趁此机会摆脱火神,难道不好吗?至于火神印,我将用尽最后的残力为你除去。”
  陈川沉默良久,蹙眉反问:“如果我说,我救他的缘由与火神印无关呢?”
  “你已同意继承梵笙的意志,又为何侍奉火神?”
  “我……”陈川亦是满心矛盾,出神半晌,才回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长刀中传来的声音里,含着沉沉太息:“是你被欲丿念迷花了眼。”
  “不。”陈川摇头否认,“但是我知道我要什么。我要救他,不为尽忠,不为欲丿望,是希望他安好……仅此而已。”
  “他是火神,是这片雪域中的邪神。”残念的言辞中,含着告诫与警醒,“你不该对他抱有多余的想法。”
  “但他也有良善之心。”陈川记得,他求司烜放人、救人许多回。司烜虽口中不说,手下却已留情。
  残念还想再劝,却遭陈川打断:“我要救他。”
  见陈川心如磐石,残念只有叹息:“那么梵笙的意志呢?难道当初你会应允,只是为保命?
  陈川并未否认:“当初命悬一线,我不得不同意。但请你放心,你对我有恩,我言出必行。”
  残念仍有疑虑:“可是梵笙的意志,站在诸神的对立面。”
  “百年已逝,人世变幻,雪域也并非一成不变。梵笙的意志若是驻足不前,不就等同于故步自封?”陈川望着摩罗金刀,许下诺言,“我会给你一个两全之计。”
  “好。”摩罗金刀微颤,残念在其中应话,“我拭目以待。”
  陈川刚要去往银戎城,又听残念说道:“但我要提醒你,山谷中会变作那副模样,许是因天寒石之故。”
  陈川又听到一个奇异的名字,不解问道:“什么叫天寒石?”
  “这东西全名为金晶天寒石,相传乃是雪山容晦大神褪去实体身躯时,由双目、心脏所化。”残念与他解释道,“天寒石共有三颗,火炼不化,刀枪不入。巫燧应是寻到其中一颗,才能克制住火神。”
  陈川不在乎这石头的厉害之处,只关心司烜的安危:“我该怎么做?”
  “在容晦面前,连司烜都只能算婴孩。”残念告诫陈川,“你能做的,也只是带火神远离此物。”
作者有话要说:  云乔搞事情开始
小小年纪,杀伤力还特别大

  ☆、十九、破阵

  十九、破阵
  百年的时光有多久?
  对司烜而言,在冰川水晶洞的百年时光,是在黑暗中每年清醒一次。而如今,巫燧得到金晶天寒石,大抵会有更多办法控制他吧?
  司烜又端坐在白塔神殿里,一块天寒石嵌在金丝绞成的颈环里,锁在他的脖颈。容晦的力量太过强大,将火神的神力死死压制住。
  司烜的指端抚过天寒石,身体的异样令他频频蹙眉:“既已得到天寒石,为何还要火神印?”
  虽然司烜又变作阶下囚,但巫燧依旧恪守侍奉神明的礼仪,跪坐在他的跟前:“我自有用处,请司烜大人与我缔结。”
  司烜却反问:“不能开诚布公,谈何诚心缔结?”
  “因为我贪心。”巫燧语调平静如水,毫不避讳地承认,“我贪图神明的力量,渴求得到更多。”
  司烜与他眸光相触,凝望许久,含笑得出定论:“你说谎。”
  “何以见得?”巫燧的声音里,染上笑意,因为司烜了解他而欢喜。
  “你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司烜眸中的笑意极浅淡,却烛光似的明亮,仿佛能洞穿人心,“更不会醉心于权力与神力。”
  对此,巫燧只淡淡反问:“何以见得?”
  司烜忽然记起百年前的事情,直言道:“当年你选择救梵笙,而非学取火之法,就可以窥得一二分。”
  司烜还记得与他的初遇,是在云游时路过雪山,看见一对作为祭品,即将冻死的少年。
  那时候,他还不是银戎王朝的巫燧大祭司,而是年仅十岁的崇炎。崇炎经生得有模有样,胜过梵笙百十倍不止。司烜瞧他顺眼,甚至颇有眼缘,便就出手相救。
  后来,崇炎在雪山下长跪不起,请求司烜回去救出梵笙。
  司烜不懂凡人间的情谊,只觉得有趣,故意给他两个选择——一是救梵笙,二是教习他取火之法。
  百余年前,这片雪域并无一人懂得取火之法,若是掌握此计,必将被人视若神明。
  但崇炎没有犹豫,毅然回应,他选一,他要梵笙也活着走出雪山。
  只可惜,司烜回去时,另一名少年已不见踪迹。但为了履行诺言,他教会巫燧取火之法。当然,这些又是后话了。
  巫燧亦是想起往事来,漆黑的瞳孔化作不见底的深渊:“当年若非司烜大人出手相救,我定已死在雪山上。”
  “但你为何恩将仇报?”司烜心中的不满,借此话可知一二。
  “是不得已而为之。”往事如刀似剑,刺入巫燧心底,他的耐心也将耗尽,“往事多说无益,司烜大人,我只想要火神印。”
  司烜自有考量,不紧不慢地问:“赐给你火神印记,你又能拿什么来交换?”
  巫燧俯身,行长叩大礼:“我将永生永世虔诚地供奉您。”
  司烜摇首轻笑:“愿意供奉我的人数不胜数。”
  耳闻回绝之言,巫燧并未发怒,缓缓起身走向门扉:“白塔之内时日长久,你迟早有一日会应允。”
  司烜猝然嗤笑:“时间对神明来说,不过是河流中的浪花。”
  巫燧驻足,带着些刻毒之意问道:“如果,我将陈川带到你跟前呢?”
  “不许碰他。”刹那之间,司烜笑意消散,冷声道,“即便杀了他,你也得不到火神印。”
  巫燧不置可否,神情渐露了然之意:“只要你在乎他,就足够了。”
  巫燧离去后,神殿陷入沉寂。许是因天寒石贴身而戴,司烜乏力无比,在忧心中陷入不安的浅眠中。
  ===
  陈川孤身赶去银戎,行至冰川峡谷,发觉早有故人等候良久。
  但这故人来者不善,正是被陈川断去一臂的阿熠。他的右臂已接上红铜义肢,却以尖刀替代手掌,堪称诡异可怖。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阿熠狞笑道:“巫燧大祭司早料到你会途经此处,特命我等前来迎接。”
  “恐怕是鸿门宴吧?”陈川手握长刀,自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但闻一声刀刃轻响,便见那红铜义肢上的利刃回旋而来,也不知是触动了哪个机括。陈川拔刀抵挡,便见刀刃与暗器相触之刻,迸溅出耀目花火。
  这暗器颇有些玄妙之处,未击中陈川,竟能自主回到义肢之上。阿熠一击未中,却不曾气急败坏,命身后护法摆阵。
  “今日得巫燧大祭司之命,定要亲自‘护送’你走入银戎城内。”
  火雨鸿蒙阵前,阿熠阴恻恻笑道:“你可敢闯阵?”
  握刀的手渐趋收紧,陈川低声道:“看你的本事了。”
  “好。”附身于刀的残念沿着握刀的手指攀爬,走入陈川身体,“凝神屏息,随我而动——”
  这火雨鸿蒙阵颇有奥妙,阵中只有护法六名,三者主烈焰,三者主冰雪,穿插而站,各执法器。
  烈焰灼人,稍稍触碰,便将化作枯骨;冰雪严寒,略略沾得,就要凝成冰雕。
  残念指引陈川入阵,蛇行游走于六人之间。眼见陈川一一避过,那六人两两互换,又成新阵形,竟是将人围困在正中。
  飞雪遇火化雨,雨水遇寒凝冰,两方术法交融,但见无数尖锐冰棱朝阵中人袭去。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陈川骤觉胸膛火神印灼人,如火炭滚烫——火神赐予忠仆力量,又在生死一刻爆发。
  烈焰巨龙腾飞而出,绕陈川周身三匝,咆哮震天动地。冰棱在触及火龙之刻,再度化雨,纷纷回弹向布阵护法。
  这雨丝却不比平常,堪比钢针厉害,有人避闪不及,当即被穿过咽喉,气绝而亡。
  六名护法死伤过半,至此,火雨鸿蒙阵终破。
  破阵以后,残念已是强弩之末,自陈川身上褪去,栖身于摩罗金刀中,再无半点动静。
  阿熠早看穿破阵者另有其人,惊疑问道:“是何人暗中助你破阵?”
  陈川扬眉而笑,反唇相讥:“你只需要败在我手下就好,又何必追问缘由?”
  阿熠听闻此话,思及断丿臂之辱,骤然暴怒,誓要陈川以命偿还。鏖战之时,那截红铜义肢挥动自如。义肢前端,一截短刃裂作一十二瓣莲花形,恍如厉鬼张口,直朝陈川面门袭来。
  陈川一手以刀鞘格挡,一手亮出利刃,本想借近战之机直取阿熠首级。谁知这人似有金刚不坏之身,教摩罗金刀利刃划过后颈,也只断了一截黑发,皮肉竟无一丝损伤。
  “这是——”陈川一惊,讶异无比。
  就在这稍稍分神之刻,便见那利刃组成的一十二瓣莲花再度闭合,化作金刚橛,戳往陈川眉心。
  “陈川!”残念栖身于摩罗金刀中,时刻关注战局,忙不迭出声提醒。
  陈川猛然回过神,偏首闪避。电石火光的一瞬,金刚橛擦过他的面颊,刻下一道血痕。
  温热血迹自面颊淌落,沁入衣领,因开点点红梅。
  陈川身陷危机之时,火神之力再度流窜而出,与摩罗金刀融汇。只见长刀身上,金芒如炬,生生将红铜义肢斩为两段。
  阿熠惊愕异常,慌忙后退,又想逃匿。但这一回,陈川不给他机会,挟长刀曲肘一击,就已断其首级。
  鲜血似山洪倾泻,自阿熠脖颈喷涌而出,溅上陈川面颊。他半面染血,在晦暗天光下,化作修罗。
  幸存的护法看见明熠祭司身亡,又惊又惧,自知不敌此人,不约而同化作烟遁走。
  敌人遁走之后,山谷只有寒风的呼啸如泣如诉。系统提示音就在这时响起:
  【系统提示:击杀银戎王朝低等护法5人,获得经验值:150】
  【系统提示:击杀银戎王朝明熠祭祀,获得大额度经验值:650】
  【系统提示:当前累计经验值:2500,累计攻度值:25】
  陈川心中有一丝畅快,却不是为得到攻度值,而是因大仇得报。
  阿琥妹妹被害时的模样他还记得——直至死去,小女孩的双眼都不能合上,映着雪域晦暗的天光,那么惊恐而绝望。
  陈川拄刀立于风中,衣裾猎猎翻飞,如鹰展翅:“九泉之下,愿你安息。”
  说罢,陈川收刀入鞘,提起落在地上的首级,踩着血迹与尸骸,一步步走出冰川峡谷,走向银戎城。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给陈川一份生怀流大礼【不】
我们这是热血主攻文!热血!

  ☆、二十、火神有了

  二十、火神有了
  阿烨一路飞奔向白塔,凡有守塔祭司阻拦,皆被喝止。
  听闻阿熠死讯,阿烨再顾不得礼仪周全与否,闯入白塔之内,直奔火神殿。
  果不其然,巫燧正在此地。眼见阿烨破门而入,巫燧眉宇微蹙,似有怒意:“怎么如此冒失莽撞?”
  悲痛之刻,阿烨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阿熠……阿熠战死。” 
  乍闻此言,巫燧空握着的手猛然攥紧:“是陈川?”
  “是。”阿烨本在为兄长垂泪,听闻‘陈川’二字,蓦然露出狠厉之色。
  巫燧回身望向司烜,压着怒意,意味深长道:“你的人很有本事,真是出乎意料。”
  司烜放下漆器螺钿杯,纵使眸中含着困倦,依旧含笑讥讽:“我素来慧眼识珠。”
  陈川若是珍珠,得不到火神印的巫燧大祭司,岂不就是鱼目了?阿烨心中含怒,为大祭司不忿,启唇回敬:“那跳梁小丑如何当得‘珠玉’二字?司烜大人长眠百年,莫不是……”
  “阿烨,你怎敢对司烜大人不敬!”巫燧不悦,旋即打断,“本座今日念在你痛失兄长,不予追究,若有下回,就去戮室受刑。”
  阿烨忙不迭跪在地上认错,再不敢胡言乱语:“是。”
  “再者,不用拦路截杀陈川,只需携雄狮堂地支部十二祭司在城门下‘迎接’。”巫燧不再追究她冒犯神祇一事,转而道,“我要见到活人。”
  阿烨躬身领命,又不屑地说道:“动用这样的大阵,他也算死而无憾了。”
  待到阿烨离去,巫燧便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司烜,似乎想瞧出一丝半点忧心之色:“你不担忧?”
  司烜眉眼含倦,淡淡反问道:“为什么要担忧?”
  “也是,除掉一个陈川,自会有旁人争当侍神仆从。”巫燧刻毒又讽刺地说着,“司烜大人自不必担忧。”
  “不。”司烜缓缓摇头,纠正道,“我不担忧,是因为知晓陈川不会败。”
  “有梵笙的力量加持,有我的神力庇护,足以保他安然无恙。”
  巫燧端坐在神殿里,望着窗扉外蒙蒙天光,意味深长道:“是吗,我拭目以待。”
  司烜不再同他交谈,把玩起坠在脖颈间的金晶天寒石——这一块石头通体碧蓝,莹润通透,有星点金沙含在石壳下。神殿中摇曳的烛火下,天寒正石散出幽秘的光亮,映亮了司烜含倦的容颜。
  沉寂如潮水般涌入神殿,司烜如晚霞中的飞鸟般困倦。事实上,自从来到银戎城,他就开始精力不济,莫名嗜睡。
  “当初你路过雪山,出手相救,如今一定分外懊悔吧?”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神殿里,如水滴落入深渊,迸溅出回音阵阵。巫燧等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以为司烜默认,回身望去,却见他的神明已侧卧着睡去。
  “这么困倦吗”
  晦暗而昏黄的烛光落在司烜身上,模糊了容颜。
  巫燧恍惚起来,莫名的情愫驱使他悄然上前,触碰神明白如玉砌的脸。刹那之间,异样的感觉自指尖蹿开,在掌心盘桓不散。巫燧诧异至极,不禁眉宇深锁。
  他的指端沿面颊游走,拂过颈侧,拨开鸦羽一般的黑发,便看见白玉上烙着青紫齿痕。指尖一顿,巫燧神色渐深渐沉,如笼着化不开的夜色。
  在某种微弱而经久不散的力量指引下,手掌一寸一寸往下探寻,最终,隔着衣衫停在腹部:“这是……”
  巫燧不敢置信,但掌心下凝聚着的力量告诉他,事实容不得否认。
  他再度望向那片齿痕,只觉得碍眼无比,好似尖刺戳进眼底:“是他吗?”
  巫燧的手掌箍住司烜的脖颈,似铁箍一般:“是不是陈川?”
  司烜本在浅眠,忽然惊醒来,一把挥开巫燧,冷声问:“得不到火神印,你就疯了不成?”
  “告诉我,是不是陈川?”说话时,巫燧的手虚拢在司烜腹部,意思不言而喻。
  司烜一怔,旋即猜到什么,又随即否认:“胡言乱语!”
  巫燧一瞬不瞬地看着司烜,眸光锐利如鹰隼,步步紧逼:“不要骗我,司烜大人,神祇并无男女之说,不是吗?”
  对此,司烜并没有回应,只眉宇微蹙。
  见此情形,巫燧已晓得答案,无须再逼问下去:“你是银戎王朝顶礼膜拜的神,却和蝼蚁草芥一般的奴隶行苟且之事,真是肮脏。”
  “可笑,真是可笑……”他的低笑声深沉而阴恻,回荡在偌大的神殿里,无比讥讽,含着透顶的失望,“这便是你选择他的缘由吗?”
  司烜很快意识到,事情已经去往不可控的方向。
  神明并无尘世间男女之分,孕育亦是圣职。但司烜从没有尝试过,并不知晓局面会变成这副模样。
  而在巫燧看来,这无异于至圣至洁的神明堕入尘埃里,染得满身脏污。但这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银戎王朝只需要一位火神,不论是谁,只要能缔结火神印便好。
  如果司烜不松口,就由这名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代劳。
  巫燧勉强压下怒意,低低冷笑:“但我仍旧要感谢你。”
  “谢?”司烜警惕地望着他,万分防备,“为何?”
  巫燧不再恪守对火神的恭敬,手掌揉按腹部,意图昭然若揭,“我终究会得到火神印。”
  “你休想!”司烜终归明白他的意图,再度挥开犯禁的手掌,反问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
  一旦抛开对神明的敬畏,就似蛮人撕开文明的外衣,露出原始而黑暗的本质。
  巫燧箍住司烜的面颊,将绯红的指痕烙在苍白的脸上:“我原本是想缔结火神印后,不再与你纠缠。但就在眼下,我心意已变。”
  “司烜大人,你知道凡人最钟爱的事情,是什么吗?”
  若非被金晶天寒石克制住神力,司烜此刻定要教巫燧血溅三尺。他眼中的火焰纹骤然雪亮,神情凌厉如刀锋剑刃,只想凌迟这大不敬之人。
  巫燧说话时,怒意中又含着快意:“我们最钟爱的,莫过于让纯白的雪染上脏污,让圣洁的神变成娼丿妓。”
  “混账!”
  司烜怒不可遏,在满含恶意与刻毒的言辞下,破口怒叱。
  巫燧却不曾反唇相讥,转而问他:“你听过封灵屏识阵吗?”
  “你想做什么?”司烜自然听过,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巫燧凝望着他,平静的言辞下,含着近乎癫狂的偏执:“我会将你锁入阵中,封禁灵识,摒除五感。”
  ===
  银戎城下,雄狮堂地支部十二祭司早在城门下等候多时。
  傍晚时分,飞雪又至,在呼啸寒风中洒落满地纯白。
  陈川踏碎这一地白雪,一手握长刀,一手提阿熠首级,走向银戎城。
  一十二祭司皆着藏蓝袍,各执法器,望向沐雪而来的人。
  阿烨身着素服,卸去浓妆,俨然戴孝之状,见得陈川到来,恨得连连咬牙:“你竟当真敢来送死。”
  陈川扬手一抛,便将首级送还阿烨:“谁生谁死尚无定论。”
  阿熠手捧兄长头颅,心如刀绞,恨不能将陈川碎尸万段:“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雪山祭台上死去的人,直至埋入地下也不曾合眼。此情此景,历历在目,陈川反问她:“你们欠摩罗城的命,又该怎么偿还?”
  “废话少说,今日你注定有来无回。”
  阿烨说话之间,便见一十二祭司飞身上前,摆开大阵来。
  这一十二人中,两者举玄铁重剑主攻,两者持九节鞭为辅,四人率先上前,两两协助,齐向陈川使出杀招。
  玄铁重剑袭来之刻,陈川挥刀角抵,刀身却被长鞭缠绕。
  陈川紧握刀柄,与寒铁长鞭角逐之间,有重剑前后夹击而来。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陈川低喝一声,持刀一转,火神印加持之下,摩罗金刀锋芒再现。
  阿烨蹙闻精铁断裂之声,定睛一看,竟见摩罗金刀斩断长鞭:“这柄刀究竟有何来历?”
  陈川手中长刀终得自由,横向一割,取一人首级。身后另有持剑祭司一人,剑锋直指陈川颈侧。陈川偏首避过,躬腰回身,便用刀刃洞穿此人腰腹。
  一把金刀了却两人性命,鏖战之后,众人皆是鸦雀无声。谁都不曾料到,这籍籍无名之辈,竟能手刃两名祭司。
  陈川见长刀染血,锋芒凛冽,只冷声问道:“司烜身在何处?”
  阿烨不言,又命四人上前。这四人皆用流星锤,将陈川团团围住,困于中央。
  铁球飞弹二指之刻,陈川旋身而起,以金刀削断锁链。这把摩罗金刀有火神之力加持,已是削铁如泥之器。只见刀锋偏转,斩断流星锤。
  谁知变故骤来,铁球落地之刻,如莲花开绽,顿见青黑毒烟四散。
  陈川始料未及,还未屏息,就已身中奇毒,身体渐趋麻痹,气力飞速流散一空。
  就在此时,最后四名祭司飞身而来,一手击腰鼓,一手拟咒诀,织就无形法网,将陈川网缚其中。
  念咒之声如魔音灌耳,陈川心念溃散,拄刀跪于雪地之上,似已无力再战。
  “凝神,静气,摒除杂念。”残念已微弱至此,仍要再救一回。
  陈川随着残念指引,强稳住心性,学司烜昔日模样,拟清心咒送入眉心。灵台只得一瞬,陈川自知机不可失,提刀而起,大杀四方。
  刀锋随他身形而转,尖刃所及之处,便有骨骼碎裂之声。
  鼓声、念咒声骤歇,四名祭司面面相觑,陷入诡秘的寂静。有一人不禁抬手抚摸脖颈,便见这一碰之下,首级搬家,“咕咚”一声落在雪地上。
  其余三人刚要惊呼,便发觉脖颈亦被削断,未及发声惨叫,就气绝而亡。
  鲜血飞溅四溢,融化了冰雪,积蓄成殷红的湖泊。
  阿烨也不曾料到,陈川的本事已精进至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系统提示:击杀银戎王朝中等祭司6人,获得经验值:300】
  【系统提示:当前累计经验值:2800,累计攻度值:28】
  这反戈一击耗尽陈川最后的气力,已无暇顾及系统提示。毒性游走于周身,侵入筋脉,袭向心脏。陈川捂住胸膛,火神印与剧毒在体内博弈,心脏一阵一阵滞涩。
  巫燧一席黑衣,踏着白雪姗姗来迟。阿烨与幸存祭司纷纷跪在地下行大礼,俨然将他视为真神。
  巫燧看着半身染血的陈川,忽绽森然笑意:“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连续上班十天无休的我!终于活着爬上来发文了!
我觉得本章特别有教育意义:啪啪不避孕,亲人泪两行

  ☆、二十一、打孩子 (上)

  二十一、打孩子 (上)
  陈川撑着长刀起身,冷声喝问:“司烜在哪里?”
  巫燧见他此刻已然力竭,是毒发之召,讥讽道:“自顾尚且不暇,竟还担心旁人?” 
  陈川强压下眩晕,举刀相指:“他在哪里!”
  巫燧笑而不语,双掌之间,泠泠寒光凝成长剑。此长剑乃无形之中化作有形,锋芒凛冽,不可逼视。
  “凝光阙……”此物方一亮相,就引得四下惊呼一片。
  大祭司动用天器,竟只为与陈川一盏,阿烨愤愤不平:“他也配与此剑一战?”
  陈川不问凝光阙究竟有何来头,提刀就战。长刀破风而去,与巫燧鏖战十数回,难占上风。
  几番打斗不痛不痒,与其说博弈,更像猫逗老鼠的试探与玩弄。巫燧含笑带怒,终归厌倦了无趣的游戏,凝光阙自手背回旋半圈,反手一挑,便伤了陈川肩胛。
  摩罗金刀脱手之刻,剑刃已抵在陈川脖颈,割破皮肉,有暗红血珠沿剑身滴落。
  “你有火神印又能如何,终归要死在我手上。”巫燧睥着陈川,满是刻毒与讥讽,“但在此之前,我要让你知晓另一件事情。”
  “你想做什么?”陈川立时警觉,连连追问,“又或是说,你对司烜做了什么?”
  “带他进城。”巫燧不再与陈川说话,转而拾起摩罗金刀,收入鞘中,凝望不语。
  大祭司一声令下,便有护法将其绑缚,押送进银戎城内。
  与巫燧那一战耗尽陈川气力,火神印再也抵挡不住剧毒,溃散而去。陈川骤觉心脏剧痛,如刀割剑划,猛然呕出一口黑血。
  阿烨旋即笑了,捧着兄长冰冷的头颅,咬牙说道:“你死不足惜。”
  陈川已沦落至此,犹敢反唇相讥:“能拽着你们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阿烨怒极,抬手便扇陈川一巴掌,怒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以偿我兄长之死。”
  然而,陈川依旧想活,就如搁浅的鱼渴望回到水中一般,渴望能挣到一条生路。
  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只要一息尚存,就有扭转局面的可能。
  巫燧将他带入银戎城,押入白塔之内。原来,白塔中另有地下密室,幽密阴寒。
  借着昏暗油灯的光亮,陈川环顾四下,只见得白石墙上,遍是壁画。壁画异彩纷呈,又古朴生动,画的都是修罗恶鬼拔舌挖眼,对恶人施以酷刑。
  陈川蹙眉环顾,眼花缭乱之刻,巫燧引他去往别处。
  地下密室北处,有一扇墨玉移门,高度仅及巫燧腰腹。有四名祭司手捧莲台灯烛,守候于移门两侧,加持咒法,布下封灵屏识阵。
  陈川见这移门之后另有洞天,只是太过狭□□仄,人若进去只能横躺,四肢都难舒展。这种地方,无异于棺椁坟茔,陈川不禁蹙眉,揣摩不到巫燧用意。
  阿烨另点一盏油灯,送入巫燧大祭司手中,行至陈川身侧时,无声扬眉,别有意味。
  陈川隐约感知到什么,反缚于身后的手想要挣脱铁锁,却是无济于事。
  移门前,巫燧俯身,让油灯光亮劈开黑暗。陈川定睛一看,就看见熟悉的容颜埋在黑暗而逼仄的坟茔里。
  “司烜!”
  陈川忧心如焚,不顾毒发的痛楚,挣扎上前,却被几名兵卒死死压制住。几番挣扎无果,他的膝窝遭一记狠踹,双膝猛然磕在地上,闷响声令人牙酸。
  巫燧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睥着陈川:“现在,你认清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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