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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大佬成长计划[系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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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梵将往亓风部平叛一事一经传开,银戎王朝众人都含着些许看戏的心思。
巫燧身旁一众祭司护法大多不知内情,不晓得这籍籍无名之辈究竟有怎样的本事,竟能得大祭司青眼。如今亓风部起事,正是试他短长的好机会。
巫梵全不将旁人眼光放在心上,自白塔走出来,淡淡环顾四下。他的眸光敛在眼底,却如刀凛冽,所及之处无不鸦雀无声。
待到巫梵离去,众人才又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还真有几分邪性,活像个刀子。”
“可不是吗,整日板着脸,不笑也不怒,冷冰冰的。”
“你们说,他往亓风部平叛,若是立下大功,明烨大人岂不是再无立足之地?”
“不要乱说,万一教人听见,有你的好果子吃!”
众人只顾絮絮低语,却不知所言皆落进明焱耳中。
雏凤赶忙飞回石楼,把消息告诉司烜:“司烜司烜,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司烜抬手,让它立在指节上,“陈川出事了?”
“这倒没有。”明焱扑了扑翅膀,将偶然听闻的事情告诉他,“但是,他被巫燧派去亓风部平叛了!”
“亓风部……”
这个部族分外耳熟,司烜思索良久,眸光猝然一凛,眼中火焰纹路骤亮:“歹毒!”
明焱一惊,险些自指端跌落:“怎么了?”
“亓风部先祖,曾是梵笙的追随者。”巫燧心思之阴狠,令司烜胆寒,“今时今日,他若为崇炎加害亓风部,日后转醒,必然愧悔难当。”
其中关系千丝万缕,明焱恍如身处云里雾里:“怎么又是梵笙?巫燧和梵笙又有什么关系?”
司烜无心再答,兀自喃喃说道:“这种事情决不能发生。”
===
巫梵明日便将启程去往亓风部平叛,今夜本应养精蓄锐,随侍却发觉,大人并不在房中。
巫梵只身去往石楼,足下凌风而起,立在自峭壁横生而出的老树上。他总是不说也不动,静静守候在窗前。
亓风部平叛必有输死一战,巫梵自云孤家寡人,却在临行前牵挂起石楼中的人来。分明只见过两次,却似久别重逢,其中奥妙难言。
正值神思游离之刻,窗扉骤然打开,司烜出现在他眼前。巫梵再度慌乱起来,有些无措地起身:“你……”
司烜打断他的话,直言道:“据说,明日你就要去亓风部平叛?”
“是。”巫梵如实以答。
“不要去。”司烜言辞强硬,不像劝说,更似警告。
巫梵不解:“理由呢?”
司烜很想道明真相,但巫燧的咒法解开前,都不能铤而走险。于是,他只能另寻理由:“亓风部还有无辜之人,他们不该为此事赔上性命。”
“但我不能违抗巫燧大祭司的命令。”在巫梵心中,只需遵从巫燧大祭司之命便好,其余无须顾及。
曾经的陈川善良、仁爱、慧黠,可如今的巫梵截然相反。他只是一件杀器,锋利又冰冷,会用利刃劈向巫燧所指之处。
但是,司烜还想再试着唤醒他被抹去的人性:“你是人,有血有肉,而非巫燧手中的兵器。”
每当巫梵动摇,脑海中就会有声音适时响起,直到他稳住心念。
巫梵屈服在声音的劝导与告诫下,坚定地说:“我是大祭司最虔诚的信徒。”
“最虔诚的信徒?”司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眸中火焰纹光亮骤盛,逼视巫梵,“你胸膛前的火焰印记难道已经淡去?”
“你怎会知道我有火焰纹?”巫梵抬手,下意识捂住左胸膛。
司烜并未回话,凝起微弱的神力,催动火神印。
手掌之下,骤有灼热感侵袭心脉,如电流般飞蹿开来。巫梵惊疑万分,旋即问他:“我们之间,有何渊源?”
“若是细细说与你听,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司烜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眸中凛冽锋芒散尽,化作点点涟漪,“如果你愿意听,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但是今夜,你必须先答应我,不要去亓风部平叛。”
巫梵连连摇头,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不去。”说罢,转身欲走。
“巫梵!”司烜不顾窗台设有禁咒,想要探身而出。此举触动咒法,锁在他身上的桎梏猝然收紧,渐趋嵌入皮肉。
司烜不禁惊呼,几欲摔倒。他扶住窗台,强撑着站直身子,咬牙说道:“巫梵,听我一言,不要去。”
巫梵驻足,却不容司烜再劝,只说道:“等我平叛归来,再听你诉说前尘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巫梵:我醋我自己
☆、四十一、亓风部平叛
四十一、亓风部平叛
翌日清晨,红日初升,巫梵便已启程去往亓风部。此行只携雄狮堂天干部祭司十名同行,并未兴师动众。
约莫三五年前,亓风部头人为巫燧麾下明熠祭司所杀,部族群龙无首,终是归顺银戎王朝。谁知,归顺换并未换来安宁,反倒将整个亓风部推入无间深渊。
巫燧恨亓风部先祖曾与梵笙勾结,命其族人世代面覆刺青咒印,生时不能好好为人,死后生魂更是不得超生。
圣山以北,整片雪域最为贫瘠之处,就是亓风部栖身之所。
茫茫冰原寸草不生,只有飞雪簌簌,天地都是一片凛冽银白。
众人踏上冻土,目光所及之处,不见一人踪影。谁知脚下却生异动,积雪骤如浪潮迭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刺客蛰伏于地下,皆着白衣,与雪浪同色,直教人双眼迷乱。
“有埋伏!”
巫梵一声断喝,众祭司旋即摆开天干阵法。
与此同时,有尖刺自雪中刺出,数目祭司不查,纷纷中招。霎时,惨呼声此起彼伏,裹挟在呼啸寒风里,分外凄厉。
这些尖刺之上,早已涂毒,受伤之人撕开裤腿,看见皮肉乌黑,俨然已是一块死肉。
巫梵冷眼环视冰原,只见得茫茫雪海之下,又有浪潮骤起,直奔他迎面而来。
在尖刺突出地面的一瞬,巫梵腾空而起,长刀直击而下——
雪浪里裹挟着惨呼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令人胆寒,渐有殷红血色渗出雪地。有幸存祭司定睛一看,便见此名刺客颅骨碎裂,满面血痕,已然一命呜呼。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雪地再起波澜。落雪纷纷回旋而起,遮天蔽日,将巫梵一人裹挟于正中。
刺客已经看出来,巫梵才是这行人的首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自是要先拿他来开刀。
巫梵泰然自若,只将长刀一横,横扫四下。刀风所及之处,顿见血如花绽,溅落在巫梵面颊。
惨呼声中,三名刺客跌落在地,腰腹皆已见血。谁知地下还有另一人蛰伏良久,亮出尖刺,自背后偷袭巫梵。
巫梵甚至未曾回身瞧上一眼,以长刀反手一挡,格开涂毒锐刺。刺客不甘就此收手,还想再行刺杀,却已被刀鞘击中肋下,无力再战。
巫梵刀未出鞘,就已悍然至此,不说刺客胆战心惊,便是同行祭司都暗自咋舌。
同行祭司本想就地斩杀刺客,却被巫梵阻拦:“慢着,留他们一命。”
有祭司见同僚中毒而亡,心怀怨愤道:“大祭司有言在先,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巫梵以刀鞘挑起一名刺客下颔,居高临下地问:“其余族人藏在何处?说出来,就暂且饶过你等。”
这名刺客名唤须弥,眼下亦有飞鹰展翅刺青,尚且年轻,似还未满二十。人说年轻气盛,此人亦然,朝巫梵啐道:“一条性命而已,你拿去便是。但若要我背叛族人,无异于白日做梦!”
巫梵耐心有限,只说了一个字:“杀。”
此言一出,刺客大骇,纷纷惊呼:“少主!”
须弥恨不能生啖巫梵之肉,厉声说道:“不必求他,我本就怀着必死之心而来。”
“今日我为刀下鬼,只等黄泉路上报此仇。”说罢,他当即就要用尖刺划破眼下刺青。
巫梵挥刀挑飞他手中利器,沉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
“他们很重视你。”说话之间,巫梵回身望向其余几名刺客,“我若对你动用大刑,他们会不会招供?”
“不会。”须弥答得斩钉截铁,依旧面无惧色。
“不妨试试?”巫梵与随行祭司吩咐,“先砍下他的手指。”
祭司领命,中抽出匕首就要切下去。男子咬紧牙关,只等剧痛来袭,谁知忽然被人喝止:“住手!”
巫梵望向那人,复又问道:“愿意说了?”
那人蹙眉不言,又怕一众祭司对少主人不利,陷入两难之境。巫梵耐心告罄,再度扬手,命祭司用刑,却听另一人高呼:“我来说。”
须弥瞪视那人,连连摇头:“不许说!”
“族长仙逝之前,将须弥少主托付于我等,我又怎能任凭恶犬走卒欺凌于你?”他不顾须弥阻拦,与巫梵道,“你等且往北面去,绕过石山,便可见到村落。”
随行祭司见刺客已招供,又问道:“大人,杀还是不杀?”
“留着吧。”巫梵转而走向冰原北面,“我素来言而有信。”
等到众人行至村落,方知晓原来亓风部早已衰微,大多是老弱妇孺。巫梵本也以为,还会有一场恶战,谁知所忧心之事都迎刃而解。
无人可用至此,难怪部族少主都亲自上阵刺杀。
依照巫燧大祭司指令,不抵抗者只需押入冰川地下溶洞关押。巫梵本无杀心,命祭司押解俘虏归去。
镣铐将囚徒串成一行,有幼童怯怯问道:“他们会抓我们祭神吗?”
她的母亲无法回答,只能将女儿搂入怀中。
寒冷潮水的地下溶洞,是叛逆者最后的归宿,他们会在这里度过余生。当然,十之八九是不能寿终正寝了,即便侥幸不死于病痛,也会被当作人牲活祭。
须弥抱膝坐在囚笼中,冷眼盯着巫梵半晌,蓦然出声:“你手中握着的,可是摩罗金刀?”
巫梵瞥一眼长刀,坦言道:“我并不知晓此刀来历。”
“我族壁画上绘有此物,刀环之内的流云纹我绝不会认错。”他看着巫梵握在手中的长刀,忽而发笑,“我亓风部族人等了一代又一代,只望握有圣物的传承者出现,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今日总算等到,谁料想,等来的却是灭族之灾。”
巫梵对他们的苦难并无兴趣:“我不是什么传承者,更不是救你们于水火的人。”
“你这巫燧的走狗,不配用摩罗金刀!” 须弥握着铁栅栏,被愤恨激红双眼。
纵使遭人辱骂,巫梵亦无所触动,平静望着他:“若说灭族之灾,也是你等咎由自取。亓风部已衰微至此,竟还妄图刺杀大祭司。”
“如你这般的人,哪懂得我亓风族人的信念?” 说话间,须弥面露不屑之色。
巫梵并不认同此话,只说道:“忠于巫燧大人就是我的信念。”
“不,你只是巫燧手中的兵刃,哪晓得‘信念’二字如何写?”须弥只恨不能以言辞化刀,将巫梵凌迟。
“你,不过是一件死物罢了。”
巫梵本已转身离去,却在乍闻此言之刻,蓦然驻足。
他的耳畔猝然回响起那日司烜所言——“你是人,有血有肉,而非巫燧手中的兵器”。
巫梵心中矛盾不已,忽然头痛欲裂,渐有冷汗沁出额头。
脑海深处,又有诡秘的声音响起——
“你想要背叛巫燧大祭司吗?”
巫梵捂着头,低声答道:“不……”
“你是大祭司最虔诚的信徒吗?”
“是,我是。”
“那么,你为什么要质疑!”
“我……”巫梵颅内钝痛,仿佛血迹疾速涌上头顶,驱散理智,“我绝不会背叛巫燧大祭司!”
此话说罢,他几乎力竭。话音一落,痛楚顿散,仿佛方才脑海内的一切苦楚都是幻觉。
囚笼中的少年变了神色,看向巫梵时,仿佛在瞧一个疯子。
巫梵匆匆走出地下溶洞,见冰川之中喧闹不止。
“发生什么事情?”他方一出声,四下旋即悄然无声。
“大人,抓着个来不利不明之人。”祭司一面说着,一面将一名少年拖拽上前,“他鬼鬼祟祟躲在雪山下,十分可疑。”
“阿枞哥哥!”
云乔见到日思夜想的人,抱紧了巫梵,怎样都不愿离去。
祭司怒喝道:“大胆,这是巫梵大人,哪是你能来攀亲戚的?”
云乔将脸埋进巫梵怀里,抽泣不止:“阿枞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巫梵推开少年,冷脸问道:“你又是谁?”
“阿枞哥哥又失忆了吗?”少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满眼泪花,“我是云乔呀!”
“我不认得什么云乔。”巫梵的记忆早被封存,如今与云乔重逢,也只将其当做陌生人,“你走吧。”
“我……”少年死死拽住他的衣袍,不愿松手。
巫梵满心厌烦,拂袖而去。而后,随行祭司亮出兵刃,驱逐云乔走出冰川。
云乔一步三回头,满是无辜与不舍。他不知阿枞哥哥是怎么了,如此无情,就像是一柄敛着锋芒的刀,危险而冷肃。
但巫梵并不在意这位故人的所思所想,事情料理完,立时回银戎城复命。
这一回,巫梵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平定亓风部,还捉回其部族少主须弥,立下大功。大祭司大悦,问巫梵有何心愿。
巫梵却道:“除却追随大人左右,再无所求。”
巫燧遥遥望着跪在神殿中央的男人,仿佛看见一件锋利而称手的兵器就此炼成。日后,这件兵器将在他手中大杀四方,所向披靡。
是夜,银戎城处处点燃篝火,无数姑娘小子挽手欢歌起舞,为庆祝巫梵得胜归来。
巫梵性情冷淡,经人三请四邀,才勉强走入人群,围着篝火击鼓助兴。
偶有胆子略大些的姑娘捧着酒水上来,双手呈至巫梵跟前,红了脸道:“请大人赏脸。”
巫梵生得野性又英俊,站在一众祭司里头,也是鹤立鸡群。早有许多姑娘想借此机会与他敬酒,如今有一人打头阵,其他人也跃跃欲试。
偏生此时,亥时的鼓声自承天台敲响。巫梵随即摇头,推拒了这杯酒,转身走出人群。
他提着一小坛米酒去往石楼,依旧坐在老地方守着窗。
大抵是缘分使然,司烜的身影再度映在窗扉上,侧颜剪纸似的好看。巫梵借着酒劲,终归出声唤道:“我回来了。”
窗内身影一怔,犹豫片刻,才推开窗扉。
司烜很担心他,惦念了整整三日,却在相见之时无言以对。
巫梵自知不善言辞,一时之间,只能讷讷说道:“我……我回来了。”
“你将亓风部灭族了?”司烜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有,依照大祭司的意思,人都打入地下溶洞关押。”巫梵说完,心底隐约有些不快活,“你为何这般在意亓风部?”
听得此话,司烜暗自松一口气:“如此再好不过。”
“难道……”他的眸光落在司烜下腹,逡巡不去,“难道你的情人是亓风族人?”
司烜听出弦外之音,故意不答,反问道:“你很在意吗?”
巫梵自知没有理由在意,却又无法忽视心中不快,转而道:“告诉我,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他的声音骤冷,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如此,司烜便知晓,在他意识深处,还残存着一丝属于陈川的本性。
司烜已经试探道他的弱点,旋即收手,坦言说道:“不是亓风部任何一人。”
“那究竟是谁?”巫梵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司烜凝望着他,眸中蓄含千言万语,口中却不能道明实情。
“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是重新谈对象的一章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让我继续有骚操作下去的动力
么么哒,爱你们
☆、四十二、实在很像偷丿情
四十二、实在很像偷丿情
巫梵倚坐在横生出峭壁的老树上,与司烜遥遥相对:“如果今夜你不急着入睡,就说一说咱们究竟有何渊源吧。”
司烜很想告诉他真相,但是时间未到,不敢铤而走险。他沉吟片刻,才同巫梵道:“你身上的印记是我赐予的。”
巫梵下意识地捂住左面胸膛,再度感知炙热:“为何选中我?”
司烜并没有回答,转而说起旁的来:“当初,你曾经立下重誓,说会誓死追随于神,成为神最虔诚的奴仆。”
“我曾经这样说过吗?”纵使巫梵搜肠刮肚,也记不起什么,反倒头颅又开始隐隐作痛。
“你还说过,永远不会背弃我。”司烜并未察觉他的异样,继续说下去,“但是如今呢?”
“你只将巫燧奉若真神,却对曾经的神明视若无睹。”
“我……曾是你的追随者?”
只要他心生动摇,头颅之内就仿佛鲜血逆流,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后脑都似要裂开。
脑海中,诡秘的声音再度响起,回旋在意识深处:“你相信他所言之事吗?”
“我——”巫梵竟难以回答。
“你分明就是相信了!”声音咄咄逼人,“难道你想背叛巫燧大祭司吗?”
巫梵呼道:“不,我不会!”
声音盘桓在脑海,反复警告巫梵:“既然不会,就好生记住,你的主人,只有巫燧大人。”
司烜见他抱头自言自语,几近疯癫,顿时大惊失色:“陈……巫梵,你怎么了?”
“我不会……我不会。”巫梵也不理睬,只顾反复自言自语。
“明焱,去瞧一瞧他。”司烜忧心不已,不得法,只有让躲在窗台下的雏凤去一探究竟。
明焱探出身子飞出去,轻声嘀咕:“中邪了,真是中邪了。”
巫梵倚坐在老树上,抱头闭目,冷汗挂满了额头。明焱小心翼翼飞过去,用爪子勾了勾他的衣袖:“喂,你还好吗?”
巫梵周身一颤,猛然睁开眼,怒喝道:“我,不会背叛巫燧大祭司!”
“司烜救我!”明焱猛然对上他那双满布血丝的眼,惊得直扑棱翅膀,跌跌撞撞飞回窗台下,只敢探出半个脑袋观望。
见得此番情景,司烜终归意识到,如若强教巫梵冲破意识深处的封禁,只怕人也会变得疯癫。
他所想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陈川,而非为人所操纵的疯子。
司烜忧戚地看着巫梵,眉宇拧成化不开的结:“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巫梵没有回话,等到脑中痛楚散去,才惊觉衣衫都满是冷汗,已湿了贴身的一层。子夜冷风一吹,他只觉得浑身如浸冷水之中。
“看来,今夜你已无心再听我说下去。”司烜说罢,不待巫梵阻拦,关紧了窗扉。
巫梵未及阻拦,空伸出手,却也只能隔着悬崖,在虚空中摸一摸他的侧影。直到窗内烛光熄灭,人影散去。
巫梵又在老树上坐了一整夜,喝完了米酒,直至天将明时,才在心烦意乱中睡去。
但他并不知晓,司烜亦是彻夜未眠。
明焱窝在床褥间,眨了眨豆豆眼,不解地问:“人家还想挽留你,你却说走就走?”
司烜低低叹息:“我怕说得越多,他越危险。”
明焱恍然大悟:“你是怕他受刺激发疯?”
“不仅如此,我更怕崇炎会对他不利。”对于道明真相这件事情,司烜有自己的考量,“他若一直效忠,尚能保全性命。如若从我们这里知道太多,心生疑虑,去崇炎跟前一问究竟,只怕会引得杀生之祸。”
“你倒是用心良苦,可惜他浑然未觉。”雏凤苦恼地歪了歪头,唉声叹气,“可是时间不等人,你们的孩子要是生在这里,巫燧哪能放过?”
这也是司烜最为忧心之事。他不禁捂住腹部,合上双眼深深叹息。
翌日清晨,巫梵自石楼后离去,快步去往白塔神殿,好似昨夜风平浪静,并不曾有半点异状。
谁知更有黄雀在后,巫梵去后,阿烨自暗处步出。她仰头看向石楼,又意味深长地望着巫梵渐行渐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巫梵走入神殿拜见大祭司,隐约察觉今日晨会与平常时候不同,似有暗流涌动。
尔后,巫燧屏退闲杂人等,只留巫梵去偏殿问话。阿烨退下之时,与巫梵擦肩而过,蓦然勾唇,留给他一记别有深意的笑。
巫梵冷眼一睥,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皱,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偏殿之内,巫燧只问他道:“昨夜你身在何处?”
巫梵如实答道:“属下在石楼周遭。”
“在那里做什么?”巫燧只淡淡一问,好似不经意间提及的玩笑话,“难道瞧上了守门的女祭司?”
“属下不敢。”巫梵不愿说出他与司烜的事情,避重就轻地回答,“只不过是好奇。”
“好奇什么?”巫燧语调未变,只是眸光渐沉。
“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竟能成为大祭司的忧患。”在意识深处,他隐约知晓,实情不能告诉巫燧。
巫燧不知此话真假,继续试探:“他是神明,是银戎王朝顶礼膜拜的火神。但是,这一切都即将成为过去。”
巫梵不禁惊愕,为的不是囚徒的身份,而是巫燧后半句话:“成为过去?”
“他抛弃了信徒,沾染满身脏污,已不配为神。”巫燧睥着巫梵,眼眸化作深渊,仿佛要将万事万物拽入其中,“不久以后,银戎王朝,即将迎来新的火神。”
“新的火神……”巫梵知道,新的神明会是司烜的孩子。
===
巫梵忧心忡忡,心烦意乱了一整日,亥时钟鼓未响之时,便已坐在了石楼窗扉前。
都说无巧不成书,今夜巫燧亦是造访此地。巫梵虽未看见他的身影,但凭着过人耳力,早已听闻说话声。
“你很有本事。”巫燧不请自来,兀自寻一处坐下,满含嘲弄地说道,“都已沦落至此,还能让我的心腹对你牵肠挂肚。”
这个“心腹”是谁,司烜自是知晓,旋即反唇相讥:“即便忘记身份、性命、记忆,他仍旧他,不可能彻底被抹杀。”
“是吗,不如我们打个赌?”巫燧的眸中笑意阴鸷,兴致盎然地说道,“你信不信,哪怕我让他与旁人联姻,他也不会抗命?”
司烜回以一笑,饱含讥讽:“难道你以为我会在乎?”
“哦,当真不在乎?”巫燧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眸光如毒蛇般游走在司烜面庞。
只可惜,司烜又令他失望了。
“这么做,你又能得到什么?”司烜回望过来,眉目间平静如水,不露一丝破绽。
“我想教你知晓,在巫梵的跟前,你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巫燧说罢,心中莫名畅快。
此话似一根刺,只扎入司烜心底。司烜眸光渐冷,启唇回击:“是啊,就如同你在我眼里,只不过蝼蚁尘泥。”
他从祭神奴仆一步一步变作银戎王朝之主,但在司烜眼里,好似从未改变。巫燧最听不得的话,莫过于此。
司烜所言如刀,正好刺在最痛处。巫燧的怒意按而不发,催动咒法,收紧司烜身上枷锁。
枷锁渐趋绞紧,深深嵌入皮肉,司烜不禁躬身痛呼。巫燧不急不缓地走上前去,一抓攥住司烜的长发,迫他抬起脸来:“我从没想过,神明会与叛逆者勾搭成奸,真是无比荒唐。”
“他不是梵笙。”司烜仰起苍白的脸,直勾勾地望向他,“梵笙早已逝去,我也回不到当初,只有你,还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自拔。”
巫燧的眸光一凛,如刀出鞘,不吝惜用最刻毒的言辞回击:“你的确回不到当初了,若是早知道你耽于欲念,我就该在梵笙回来前把你肏透了,再生下我的孩子。”
这是巫燧第一回口不择言,说出不雅之词。在司烜的印象中,巫燧总是冷肃自持,从不曾口出污言秽语。看来这一回,看来是真的将他激怒了。
巫燧仍在说着,每一字都堪称刻毒:“但是如今,我却不想碰你,因为只要想想,就觉得反胃。”
司烜依旧拿冷眼望他,启唇说道:“你怀着这样的心思供奉神明,与你所不屑一顾的人,又有何区别?”
“同是被欲念遮蔽双眼,难道谁比谁更高贵吗?”
巫燧彻底被激怒,怨愤之气恍如猛虎出笼,厉声喝道:“我与他不同!”
争执声早已传出窗扉,裹挟在冷风里,飘摇着送到巫梵耳畔。
巫梵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再往深处去想,却又茫然无所获。里头的争执他也听得似懂非懂,却莫名觉得,兴许与自己有关。
等到巫燧摔门而去,房中的灯火应声熄灭。巫梵将眉头拧成死结,飞身离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他又怀揣草药归来。他试着飞石子击打窗扉,却无人应声。巫梵只以为司烜已睡下,犹豫半晌,终归跃上窗台,偷偷将窗扉推开一丝缝隙。
谁知房里头,明焱正巧飞来一探究竟,好巧不巧与巫梵四目相对。
“司烜救命!”短暂的先顾无言后,明焱猝然爆发出惊呼。
“闭嘴。”巫梵索性推开窗,一把攥住雏凤,“如果吵醒他,就捏死你。”
明焱当即一声不吭,可怜巴巴望着巫梵,低声发出轻叹:“咕——”
巫梵索性坐在窗台上,压低嗓音问:“他怎么样?”
“咕咕咕。”明焱不敢说话。
巫梵耐心有限,沉声道:“说人话。”
好吧,凡人真难伺候。
明焱腹诽着,终归口吐人言:“不太好。”
巫梵立时忧心,追问道:“大祭司伤到他了?”
“你去瞧瞧吧。”明焱朝身后扬了扬脸,嘟囔道,“可别说不可擅闯禁地,现在你已经迈进一只脚了。”
巫梵无可奈何,叹息着放开雏凤,走入房中。行至床帐外,他伸出手,却又犹豫了。
此时闯来相见,究竟是为什么?担心,关切,还是思念?
巫梵心烦意乱,倒是明焱乐于成人之美,扑棱着撩开幔帐,又无比自觉地飞出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明天会更个点梗番外,现代小甜饼呢~
☆、四十三、点梗番外:现代 甜点屋、帅哥店主,以及求婚
点梗番外、现代甜点屋、帅哥店主,以及求婚
阳光落进街角的橱窗里,仿佛想要为各色精美的甜点镀上金粉。
随着烤箱一声“叮咚”,又有新品出炉。
香气徜徉在春日午后的暖风里,果真引来一名“顾客”。
客人打着遮阳伞,直到坐在店里背阳的角落,在小心翼翼收了伞。她委屈巴巴坐在角落里,什么都不点,嗅了嗅糕点香气,忽然头一低,哭出声来。
陈川和司烜面面相觑,不明白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特殊的“客人”他们不是没有接待过,大多是心愿未了,有事相求。但这一位就十分奇怪了,不说明来意,甚至不肯抬头看二位店主一眼,只顾捂着脸哭泣。
司烜无声叹息,与陈川指了指女人。
陈川点点头,硬着头皮走上去:“你是有心愿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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