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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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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他应该是很讨厌这种毫无美感的生物的。
  除了能制造幻境以外,就只会哭唧唧的家伙,可比地上那个家伙更让人讨厌。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
  这次是不再拐弯,直直的朝着蜃气中走去。
  蜃龙可不知道有人正想要弄死他。
  他能看到镇上的每一个角落,除了时瑄出现的地方。
  也就是说,当宿臻他们和时瑄在一起的时候,他连探勘都是小心翼翼的。
  要是一时不慎,被时瑄发现了,他大概就能直接被契约反噬给弄死。
  虽然不能直接接触,但暗地动上点手脚的事情,他还是能做的。
  比如说让宿臻他们进入梦中梦,看清了前因后果。
  大概也就能知道要如何对待那个人了吧!
  时瑄不曾发现,周围突然出现了一阵风。
  风里带着淡淡梅花的清香,是冬日里难得能闻到的花香。
  冷梅的香气总能勾勒出人们与之相关的深刻印象。
  仍在梦中的宿臻和贺知舟对梅花并没有偏爱,不像是另外一个人。
  他的人生中,冬天、飞雪还有梅花,是永恒的旋律。
  明明前面什么都没有,时瑄却下意识的伸出了手,粉色的花瓣飘飘然的落在他的掌中。
  下一刻,久违的梦境随之而来。
  也许,梦醒后就能看见春天。
  宿臻揉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贺知舟还躺在他的右手边,双目紧闭,没有醒过来。
  他对之前的映像只剩下一个封闭的车厢,听不见外间的风雪,也看不到坐在车厢外赶车的人。
  说到赶车的人,宿臻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和贺知舟躺在溪水边,潺潺的流水中,飘落着粉红色的花瓣,身下是碧绿的青草,没有马车,没有风雪。
  宿臻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推醒了身边的贺知舟。
  谁知他的手刚碰到贺知舟的肩膀,原本还在昏睡中的人竟翻身而上,将他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扣在了他的脖子上,很快就在他脖子上留下了痕迹。
  “你……”
  宿臻只发出了一个音,贺知舟眼中的迷茫就化作了清醒。
  他连忙松开手,准备站起来时,又看到宿臻脖子上的指印,动作便一滞,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宿臻的脖子,满是愧疚的说:“抱歉,我不是,我只是……”
  动手是本能的反应,停手也是。
  然而停手的时间有些晚,还是伤到了宿臻。
  宿臻抿了抿唇,疼也不是很疼,他只想让还压在他身上的人下去。
  “你们……在做什么?”
  旁边传来少年人满是疑惑不解的声音。
  地上的两人下意识的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绿衣少年蹲在一旁,正好奇的看向他们。
  而那少年的容貌却是他们都相识的。
  虽然神态上有些许的差异,但那张脸就没有变化过。
  宿臻他们自然认得出来。
  眼前的少年就是时瑄。


第七十八章 回环镇(十八)
  贺知舟连忙起身,宿臻也红着脸站了起来。
  刚才的动作也说不上特别的亲密,但不知怎的,被时瑄这么一问,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时瑄:“你们还没有说,刚才在做什么呢?”
  两人有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时瑄却不想这样。
  显然,他是想要追问到底的。
  宿臻:“没什么。”
  贺知舟:“没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声,想要粉饰太平。
  然而看上去更像是在掩耳盗铃。
  时瑄一直追着他们问个不停,以至于他们都没来得及反应周围变化有多大。
  “我们是伴侣,有些亲密动作,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是被问急了的宿臻脱口而出的话。
  贺知舟听到这话也不反驳,反而往宿臻旁边靠了靠。
  他也还记得目前他和宿臻还在假扮着情侣的设定呢!
  虽然,就算没有这么个设定,他也还是很喜欢离宿臻很近的。
  这会儿他倒是不想着离开就同宿臻疏远一些了。
  毕竟人宿臻都说了自己性取向为男。
  在不存在掰弯直男的情况下,和宿臻发展一段终身感情,也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谁让他对宿臻确实也是有些好感的呢!
  时瑄的表现却有些奇怪,他歪着头疑惑道:“男人和男人也能成为伴侣吗?”
  仿佛是平地一声雷。
  宿臻和贺知舟被他这么一问给惊呆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终于发现了盲点。
  原本他们都是想着幻境里的天气变化无常了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当他们醒来时,看着眼前的绿草如茵,鸟语花香,接受的那叫一个快。
  都不带半点的怀疑。
  而问话的时瑄又是和他们一起出门的人。
  虽然他身上的衣服换了个色,还变得合身了许多,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真实许多,他们也没有想太多。
  要不是他问出这种话,或许宿臻他们还会把这些不对劲的地方都忽视过去呢!
  “怎么不可以,这世上可有人规定了男人就一定不能和男人成为道侣。”
  反应比较快的宿臻掐了下贺知舟的手,率先回道。
  时瑄笑的一脸傻白甜。
  “也对哦!”
  宿臻:“你能暂时回避一下吗?我要和……我的伴侣……商量点事情。”
  少年点点头,还乖巧的给自己画了个隔绝声音的符咒。
  停顿了三秒钟,宿臻和贺知舟目送着少年转身朝着一边的小山坡走去,最后停在了山坡上。
  目测那里距离他们这里,大概有二十来米。
  应当是听不见他们在这里说些什么的。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宿臻还是让贺知舟先布了个阵。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还是宿臻先开的口。
  他说:“我记得我们跟着时瑄坐车出了镇子,他没有说要去哪里,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是要陪他去找个东西、”
  “但是现在却出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时瑄看上去也和之前有所不同,甚至我怀疑他没有和我们一起在回环镇的那些记忆,但是如果没有那些记忆,他又是怎么认识我们的?”贺知舟补充道。
  虽然这个时机有些不太好。
  但有个人能随时随地的接上你的话,真的是件很不错的体验。
  四周看不见人烟,也没有多少人类活动的痕迹,溪水两旁也只留下了小动物们饮水的痕迹。
  宿臻:”或许这是另一重幻境?“
  这种猜测也不是不可能的。
  贺知舟:“先见机行事吧!”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想问一下宿臻关于伴侣的事情是怎么想的。
  难得遇见一个让他有好感的人,还有长期发展的可能,如果错过了,那会很遗憾。
  然而他还是很清楚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见机行事有些难,我们连我们在这里的身份都还没弄清楚,还有时瑄,他看上去好像和我们很熟的样子。”宿臻揉了揉眼角,想着刚才看到的时瑄,“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我觉得现在的时瑄看上去要好欺负许多,从他身上套消息,应该也很容易吧。”
  贺知舟默认了他的说法。
  他们在回环镇遇见的时瑄,同样也是少年模样,但除了初次见面时,他身上的衣服是正常的,后来的几次,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极其不合身的,而且他身上的矛盾之处还有很多,都是些不值得推敲的地方。
  而现在的这个时瑄。
  只是一个打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身上的气质在那里摆着。
  那是装也装不出来的东西。
  宿臻问:“那我们现在过去找他?”
  “可以。”
  走出两步路,贺知舟还是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还是伴侣,对吧!”
  他的说法很有意思。
  走在前面的宿臻回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让贺知舟心头一紧。
  然而那只是贺知舟以为的。
  宿臻其实是很茫然的。
  如果你说他没有听懂贺知舟话中蕴含的深意,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就很奇怪了,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怎么感觉一觉醒来,贺知舟的态度整个就变了。
  先前只能说是对他有些许的好感,程度也就是一般好友的水平。
  怎么现在突然就变了个样子。
  好像他有多喜欢他似的。
  宿臻看了贺知舟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也许不止是时瑄,连贺知舟也是幻境中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着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虽然知道有可能是假的,但他刚才的心还是猛烈的跳动着。
  差点就激动地难以自制了。
  宿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他回头又对上贺知舟:“你也是幻境中的东西吧!虽然我是有些喜欢贺知舟,但他对我只是普通的好友吧!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暗示想要和我做伴侣的话来呢!”
  青年小声嘀咕:“看来果然还是在做梦吗?”
  贺知舟被他这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开始回想自己平时和宿臻的相处来,他没感觉到宿臻表现出喜欢他的样子啊!
  “原来你也喜欢我吗?”
  他是这样对宿臻说的。
  谁知宿臻冷笑一声:“这个梦境还真的很有意思啊!看着你我都快要以为贺知舟也是喜欢着我的。”
  “可我就奇了怪了,我和他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几个月的时间,也没见他有喜欢男人的倾向,对我也和对普通朋友没有两样,怎么突然就喜欢上我了。”
  “你这个梦境的逻辑,有些不行啊!”


第七十九章 回环镇(十九)
  宿臻抓重点的能力,永远是他人望尘莫及的。
  按照他一贯的逻辑来说,既然他不知道贺知舟的性取向为什么,那么就当他喜欢女生,同样的,他没有看出贺知舟喜欢他,那么就代表贺知舟和他是单纯的兄弟情。
  因此他说出那么一段话,也就是情有可原的。
  贺知舟被他的话给噎住了。
  在他看来,青年看上去乖巧听话,实则脾气还是很倔的,但恰好是他的那盘菜。
  先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自然就是平常心对待。
  然而前有宁炔假扮情侣的说法,后有宿臻的主动质问。
  他怎么可能不往别的地方想。
  这一想,就想的一发不可收拾。
  难为他都快三十岁了,还连个对象都没有。
  突然有了可以发展的对象,稍微情绪外露了一些,难道还犯了法不成!
  贺知舟挑眉:“怎么,你觉得我是假的?”
  这个挑眉看上去很邪气。
  更像是个假人了。
  宿臻闻言倒退了两句。
  “就算你不是假的,现在看上去也很奇怪。据我分析,你应该是被幻境影响到了,才会生出多余的心思无处安放。”他嗤笑一声,“我倒是想把你的话当真,可当真了又能怎么样,等出了幻境,你一推二五六,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我付出的感情又要怎么办?”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相信。”
  别看宿臻平时里平平淡淡,安稳度日,其实他骨子里就是个悲观主义者。
  但凡遇见事情都喜欢往坏处想。
  他爷爷也知道他的这个性子不好,时常对他叮嘱两句,不是劝他放开些,就是劝他不要多想。
  时间久了,他遇见事情不论第一反应是不是及其悲观,表现在外面的时候都会自动减淡三分,看上去也就和普通人没两样了。
  然而他现在是心里如何想的,嘴上就是如何说的。
  一点打折的想法都没有。
  人们对待自己付出感情的对象,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应对。
  有些人是苦了自己人,也不愿意让外人说半句不好。
  可也有人是绝对不肯让自己人有半点难过的。
  贺知舟是后者。
  所以当他听见宿臻说出这么丧的话,生气是有一点,但更多是心疼。
  长臂一揽,将青年拉进了怀里,他说:“这个幻境或许有些问题,但它还不能让我说出违背心意的话来。”
  不远处的少年虽然听不见两人的声音,但还在偷偷的朝两人看着。
  他看见两个俊秀非凡的青年抱在了一起,顿时红着脸转过了身。
  心里却忍不住在想,他们的感情看上去可真好啊!
  如果他和他将来的道侣也能这么亲近就好了。
  少年揪着耳朵蹲在地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眼里是对未来的小小期待。
  贺知舟冷静的给宿臻分析着他的理由。
  “这里应该是另一重幻境,我们之所以会误入这里,应该和蜃龙有些关系。先前宁炔不肯和我们说时瑄和那个郁生的事情,对为什么用回环镇困住‘时瑄’,也是一笔带过。”
  他摸了摸怀里青年的头发,墨色的长发柔软的如同绸缎。
  忽然间,贺知舟想到从前听说过的一种说法。
  据说一个人的头发能够反映一个人的性格。
  头发硬直的人,大多个性刚直豪爽。
  而像宿臻这样头发平滑细软的人,性格多半是温柔。
  他想到那时送宿雪上学的宿臻,确实很温柔。
  贺知舟轻声笑了下,回归正题接着道:“再看现在的那个时瑄和我们在回环镇遇见的‘时瑄’,简直就是两个人。所以这个幻境很可能是关于过去的时瑄和郁生遇见的一些事情。”
  宿臻:“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这是关于过去的事情,那现在时瑄遇见了我们,不就是和过去不同了么?”
  “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贺知舟口中没有个准话。
  只是以他们刚醒过来,才过去盏茶的时间来说,他能总结出这么多东西,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那些东西,我们接着往后走自然就清楚了,我要和你说的是,这个幻境没有扭曲的人心的功能,它充其量是让我们内心深处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不加任何掩饰的那种。”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是假的,或者是在哄骗你。如果不是我心中对你有了好感,我又怎么会对另眼相看。”
  比起宿臻的逻辑,贺知舟的说法显然更能令人信服。
  那么听完这番话的宿臻又是如何作想呢?
  天上突然掉下来了馅饼,他是吃还是不吃呢?
  宿臻从贺知舟怀里挣扎出去,很理智也很冷情的说:“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我不知道是否能够信你。”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任凭贺知舟说出朵花来,他下定好的决心都不会更改的。
  “幻境中的东西不可信,这是你教我的,所以我们做个约定。”
  “如果离开幻境,回到现实中去,你还是对我有好感的话,那我们就尝试在一起。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亦或是对这段感情,是最负责的选择。”
  贺知舟也没想着宿臻会一下子答应下来。
  如今的这个折中的约定,他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两人说清之后,便一起往山坡上走去。
  时瑄还在那里蹲着,竹青色的一团,像个矮灌木丛。
  上了山坡便能看见一片摇曳生姿的桃花林,粉红的花朵坠满枝头,一阵风吹过,摇落满树的清香。
  前面他们在溪流中看见的粉红花瓣也就有了解释。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深山里的桃花开的这么艳,现在应该是四月份吧!
  宿臻走在前面,从背对着他们的时瑄身后绕到了他的身前。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宿臻问的话一点也没有技巧,平铺直述的,最是容易让人有逆反心理。
  放在那些脾气不好的人身上,少不得要反讽一句,要你管!
  不过时瑄的脾气是很好的。
  他是丝毫没有什么防备,完全是有问必答,甚至还能附加一些其他的消息。
  他仰着头,一双眼睛圆乎乎的,脸上带着婴儿肥,也是圆乎乎的。
  然后宿臻就从他口中听到了他们和他相遇的全过程,以及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确切原因。
  清清楚楚,都不用再多说其他话来打听。


第八十章 回环镇(二十)
  他说他是时家幼子,今年已经有十八岁。
  时家的世交很多,其中有不少人家中的子女与他一般大小。
  还都和他一样是修行中人。
  他的父母便希望他能够在那些世交之中找个道侣。
  而他不愿意。
  成家立业的诱惑对他不大,他满心想着的都是修炼修炼再修炼。
  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闻名一方。
  少年人嘛!
  都是一群有着这样那样的虚荣心的孩子。
  时瑄和他父母说他一心修炼,不想找道侣。
  可为人父母的,都是希望孩子能够越来越好,最好是能按照他们的想法一直走下去。
  彼此之间的认知不同,矛盾也就由此积累下来。
  当他三天两头的在自家院子碰见上门做客的世交之女时,他自闭了。
  尤其是在前几天,他十八岁生辰那天。
  原本应该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给他庆生的日子,结果他爹娘硬是办了场宴会,邀来许多世家好女。
  为的什么,也是显而易见的事。
  那天,时瑄顾忌着父母的颜面,没有吵起来,从头到尾都安静的很。
  就是宴会过后,他留下一封信就跑了。
  他本来是要往南边去,谁知一出门,他才知道自己有个路痴的毛病。
  不知不觉间,竟是跑到了北边。
  完美的和时家前来找他的人错过了。
  然后他拐进了一座山,遇见了在山里打架的宿臻和贺知舟。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而他是想拦也拦不了。
  紧接着就是他们两个人‘同归于尽’,一人发了一招后,一起晕了过去。
  再然后的事情宿臻他们也都知道了。
  说完话后,时瑄期期艾艾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啊?”
  这两人说他们是道侣,时瑄也确实看见他们亲近的样子,着实让人向往。
  可他也记得他们打得天崩地裂,你死我活的模样。
  两个人男人做道侣,就是这么奇怪的模样吗?
  宿臻抽了抽嘴角,没想到他和贺知舟会有这样的登场方式。
  他回头望向贺知舟,用眼神示意着他解释清楚。
  让他说,他也是无话可说。
  他也不知道什么仇什么怨,会让一对道侣打的不可开交。
  贺知舟摸了下鼻尖,半真半假的说:“我对他说我是喜欢着他的,可他不愿意相信,偏说我是骗他,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算起来,这话也没说错。
  他们出现在这里之后,可不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差点打起来。
  虽然听上去像是哄小孩子的话。
  宿臻扭过头,不去看贺知舟这副大尾巴狼的样子。
  时瑄好奇的追问:“道侣难道不是因为彼此喜欢才在一起的吗?你对他说喜欢,他为什么不相信啊?”
  “他啊!”
  “因为他害羞。”贺知舟把默默往旁边挪的越来越远的青年重新拉了回来,“他不是那种喜欢整天把喜欢挂在嘴边的人,而道侣之间也很少有人会一直说着喜欢对方的话,通常我们都是用行动来证明的。”
  “比如说呢?”
  贺知舟:“把真心捧到他的面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欺骗他,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明明是个母胎lo快要三十年的单身狗,偏偏一本正经的传授着别人道侣相处的要诀。
  宿臻呵呵一笑,觉得自己对贺知舟的认识还是太少。
  时瑄虽然没有拿笔记下来,但看他的那架势,是很认真的把话都记在了心底。
  瞧着贺知舟还想再扯远一些,宿臻锤了他一下。
  见好就收,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宿臻:“我和他正好准备要出山,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
  “真的吗?太好了!”时瑄高兴的叫了起来。
  可算能从山里出去了。
  他都已经在山里转悠了快半个月了,成天吃的不是半生不熟的野物,就是酸的牙齿都快要掉了的野果,身上有钱也什么都买不到,真的实在是太难为人了。
  宿臻和贺知舟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么个地方。
  不认识路这种窘境,对他们来说也是同样。
  解决的办法却很轻松。
  后世有句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
  若是眼前没有路,那就笔直的往前走呗!
  世上的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么!
  照着一个方向往前走,山就那么一点大,不绕弯,总能走出去的。
  他们几个的运气还不错。
  顺着溪流走了半天,就看见了条林间小道。
  跨过路边的低矮灌木丛,上面结着红色的小颗浆果,有鸟类啄食和小型动物啃食的痕迹。
  林间小道也是走的人多了,才出现的路。
  他们走上了这条路,距离人烟出现的地方也就不远了。
  山下有个小村庄。
  彼时家家户户屋顶上都冒着炊烟。
  远处牧牛的小孩坐在牛背上回了家,天边还有着金黄色的余晖。
  时瑄兴冲冲的指着前方的炊烟,道:“前面就有人家了,我们终于出来啦!”
  三个人里也只有他一个人这般有活力。
  宿臻捧着头,脱离了刚才的紧绷气氛之后,他的头疼就没有缓解过。
  走在他身旁的贺知舟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明显,但从他明显杂乱无序的步伐中,也能看出他现在同样不怎么好受。
  两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宿臻:“你有没有觉得头很疼,是这里比较特殊,还是因为我们在……受了伤?”
  他特意隐去了现实两个字,就算时瑄不一定能听见他们说的话,但该顾忌的东西还是要顾忌到的。
  贺知舟摆了摆手,他都没敢摇头。
  “我画符篆时,费心太过,精神力不足的时候,头也是这样疼的,先前在回环镇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应该是这里比较特殊。”
  肯定了宿臻的部分推测,贺知舟把自己的感受也说了出来。
  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些,让他们能早些从这个幻境中脱离,才能回到回环镇的那个幻境,从而想方设法的唤醒那里的‘时瑄’。
  原本三个人并排而行的前进方式,已经变成了少年在前面蹦跶,后面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手臂,像老太爷似的,慢吞吞的往前走着。
  时瑄偶然间回头望见宿臻两人亲密的样子,总是会有些羡慕。
  从前在家有人陪着,尚且不觉。
  如今在外面独身一人久了,他也想要找个人来陪着了。
  如果陪着他的那个人,能如同宿臻和贺知舟一样,与他也是那般的亲近就好了。
  当然,他的道侣肯定不能是他爹娘给他相看的那些姑娘。
  别以为他年纪轻就好哄骗。
  他对人情绪的感知很强。
  那些人分明是看不起他的。


第八十一章 回环镇(二十一)
  但凡是住在山脚下的人家,大多数都是远离繁华尘烟的。
  黄泥做的砖,砌成了一座座房子,屋顶上连块瓦片都没有,全都是用茅草覆盖着的。
  村子里的小孩聚在一起,在玩捡石子的游戏,围在正中间的那个,嘴里念念有词,有规律的抛丢着地上的石子,旁边的小孩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等她一个不小心,让本应该接在手背上的石子滚落在地上,那些孩子便齐齐发出嘘声,又由另一个孩子拱开她,在她原本的位置上继续玩着小游戏。
  这个时候还没有电子产品,孩子们能玩的东西,也不怎么多。
  因此聚在一起玩闹的孩子都在很用心的玩耍。
  基本不会抽出多余的心思去观看周围环境有何变化。
  宿臻一行三人晃晃悠悠的从山中出来时,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外出耕作的农人也都扛着农具归家来了。
  他们在路上没遇见归家的农人,但也看到了不少田地。
  耕田里的土是暗黄色的,田地里绿色小苗稀稀拉拉的生长着,一点规律也没有。
  虽然村子里的房子看上去都挺一言难尽的,但还是能看出不同来的。
  比如同样是黄泥砖砌成的房子,有些带着院子,连屋子也比旁人家的多上那么两间。
  这样的人家在村子里就算得上是富户了。
  毕竟在穷乡僻壤里,穷富都是靠对比得出来的。
  比起在那些进了屋子都转不过弯的人家来说,在相对来说要富裕一些的人家住下来,不管是对宿臻和贺知舟还是对于时瑄来说,都应该是更好的决定。
  三人站在村子里屋子修葺的最好的那一户人家的院子外面。
  时瑄一脸不在状况内的模样,显然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其实宿臻是也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
  但是总有些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
  宿臻靠在贺知舟的身上,对着院子喊道:“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穿着灰扑扑的衣裳的老妇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提着个大扫帚,是用竹子扎成的大扫帚,扫地很方便,用来打人就更方便了。
  老妇人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扫帚,面上却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我出来了,你们要做什么!”
  她也只是看上去凶而已。
  像个纸老虎。
  时瑄缩了缩脑袋,往宿臻两人身后藏去。
  他家是凛月宗附近城镇里的世家,家里有两本从祖上流传下来的三流功法,称不上好,但在他们城里已经算的上中上流。
  而他是家中幼子,自小就颇受宠爱,家里人对他,都是疼着宠着,连红眼都从来没有过,更不用说是凶他了。
  突然被人提着扫帚,像看瘟神一样,他有些小小的不高兴。
  “大娘,我们能在您这儿借住一晚吗?”宿臻问道。
  又见老妇人半点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的警惕了,他便再次解释。
  “我们几个原本是到那边的山上踏青的,下山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路,横穿了一座山,到了山这边,如今天色已晚,山上的路晚上也不好走,我们就想着在附近村子里借助一晚,等明日再从山脚下绕回去。您看,村子里有没有空余的房子,能借给我们休息一晚。”
  他朝老妇人拱拱手,再次开口说着他们的请求。
  青年小脸白白净净的,拱手的时候抿着唇,看上去也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老妇人又看向和宿臻同行的另外两个人,跟宿臻并排而立的贺知舟看着身材高大,但看脸也是个俊朗青年,躲在这两人身后的时瑄还是个小少年。
  这样的三人组合,对比着村子里面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伙,瞧着都没什么威胁。
  她把扫帚往身后藏了藏,想到和宿臻差不多大,却是许久不曾见过面的大孙子,再看向宿臻时,眼里就带上了些许的温和。
  不过态度好是好了些,老妇人也没有想要让他们留在她家里。
  “我家里的房子都是住满了的,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村头那儿有个空房子,收拾一下住一晚,也还是可以的。”老妇人在身后摆了摆手,很快就有个七八岁大小的孩子跑了出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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