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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朝不许修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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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疾驰,三日后傍晚,三人抵达燕极山脚下。
  随着出云派规模名声渐盛,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燕极山脚下便逐渐形成一个小镇,聚集了酒肆温泉和客栈。
  三人牵马行至客栈前,
  伙计殷切地上来牵马,问是打尖还是住店,陈碧说是住店,便被高声招呼进去。
  整三天,三人的话都极少,而沈长流则是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过,气氛压抑。
  
  饭毕,三人坐在桌边商量营救事宜。
  陈碧:“出云派弟子起居都在山腰,十一和陆离也应该被困在那儿,今夜子时上山,长流和我分别从东西两侧进入,杨兄你足智多谋,就从南边正门方向进入,进去之后想办法探听囚牢所在的方位,然后发信号。记住,我们只有三个人,尽力不要弄出动静。”
  杨七附和点了点头,“知道了,不过有一个问题,发什么信号?不能惊动出云派的人,我们自己人听到也能立刻赶过去。”
  陈碧想了想,“那就学鸟叫吧,三长三短一组是找到人了,四长一组的是请求支援。”
  杨七没意见,“懂了,不过我多嘴一句,惊动出云派弟子的时候不要硬抗,直接下山,人太多,打不过来。”
  “那就这样,现在回去休息,子时一到,我们立刻上山。”
  
  三人各自一间客房,杨七在自己房里躺了一会儿,约么陈碧已经从沈长流房里出来了,从床上起来,轻轻推门出去了。
  刚出房门,果然看见陈碧的房门轻轻关上,刚回来。
  杨七去敲沈长流的房门,不开。
  杨七挑挑眉,便不再努力。
  沈长流自然没睡,直坐在桌边,望着一样东西出神,游方就在手侧,木窗“吱”的一声响,他条件反射般把剑握起来。
  熟悉的声音从半扇窗户里冒出来,笑着说,“是我。”
  是杨七,沈长流松了剑。
  杨七还吊在外边,嬉皮笑脸道,“哎……你快过来帮帮我嘛。”
  窗户正好在一扇屏风后头,挡住了桌子这边情况。沈长流把刚才望着出神的东西从容不迫塞进了桌子底,随后去窗户那里。
  杨七以一种难度系数5。0的姿势倒挂在了屋檐上,像风中一根晃晃悠悠的丝瓜。窗户是往外开着的,沈长流若不想见他,只消把窗户往外一推,杨七轻功再高也免不了摔在地上摊出一张人肉大饼。
  沈长流在窗户口那里停了许久,即没有拉杨七一把把人放进来,也没有直接推开门把人摔下去,久到杨七都快要脚抽筋了,想着要不就算了,今晚不骚扰人了,沈长流的脚步声往别处去了。接着就听见屋门被打开,发出“吱哟”一声,人出屋了。
  嗯……杨七还挂在屋檐上。
  杨七那会儿倒吊下来的时候,完全没考虑需要自己下来的时候该怎么办,只能努力地用脚尖勾住下倾的屋檐,妄图用腰劲把自己再翻上去。
  然而屋檐是下倾的,把他挂住已经是勉勉强强,再翻上去就强人所难了。
  于是北风一吹,杨七悲哀地抽了抽鼻涕,像个丝瓜一样在风中打了个晃。
  
  杨七倒挂许久以至于脑子充血,同时在不停的尝试如何优雅体面的把自己放下去,所以没听见屋顶上脚步声靠近,直至冷冰冰的声音从脚底那边传过来。
  “用帮忙么?”
  沈长流就轻飘飘的踩在屋瓦上,看着杨七吊死鬼一般垂在屋檐上,杨七深以自己现在的形象为耻,充血的老脸一红,这可太没面子了。
  “要不,你帮我一把?”
  沈长流好歹没有拽着杨七的脚腕子把人拎上来。只是抽了游方的剑鞘递给杨七,杨七抓住剑鞘一用力把自己翻上去,险险站在屋檐上。
  沈长流还是不说话,看杨七出了这么大的糗也多看两眼。
  杨七修整一番,看沈长流呆站在一边,提议道,“在这上面走走?”
  在上面走走,就是字面意思,在屋顶上走走。
  镇子很小,一条长街,所有酒肆店铺都集中在两边,门口挂着灯笼,在黑夜里,像一条绵延至远方的长河。
  杨七在前,沈长流在后,一前一后,走在高高低低起起落落的屋顶上。
  “去过北地极境么?”杨七忽而问。
  “没去过。”
  “那明年带你去,有座雪峰上的雾夜雪明年才开,开花的时候半座雪峰夜里都是亮的,远处看过去跟闪烁的星海一样,那里还住个怪老头,是个剑痴,专治各种邪剑,他肯定会愿意和你交流几招,那里很多年都不会有人,你要是不愿意说话,就在那里住上几年,我和那个剑痴说一声,他肯定欢喜。”
  沈长流轻声问:“是雾隐么?”
  杨七莞尔,“是他,那个老古板可好玩了。”
  沈长流闷闷道,“古板……有什么好玩的?”
  杨七看着他笑,“那活泼了好玩么?我这么活泼,也没见有人喜欢我。”
  沈长流无动于衷,甚至懒得给他一个白眼。
  
  哪家门前不知为何挂了一个红灯笼,红彤彤的煞是好看,杨七看着有意思就飞过去给人摘了下来,递到沈长流手边。
  “拿着,好看。”
  沈长流莫名其妙接过去,提溜着灯笼依旧跟着杨七朝前走。
  “哎,你这几天不说话我和你师兄都挺害怕的。”
  怎么又扯到这上边来了?
  沈长流嘴又严实的成了蚌壳。
  “这几天我担心坏了,就怕你再走火入魔。”杨七顿住,回过头来,挺认真的看着他,“嗳,今晚我就在这儿把你打晕了怎么样?我和陈碧上山,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
  沈长流脑门写着明晃晃的二字,“没门。”
  杨七的神情又放软了,温声道,“上山之后别冲动行么?要不现在就把你打晕了绑起来。”
  杨七今晚婆妈的像个老妈子,沈长流忍耐不住要摔了灯笼就走,杨七忽然死不要脸的缠上来,他往左杨七也跟着往左,就是不让下去。
  “先别走,答应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沈长流脸都憋红了,却一句话也不再说。杨七还纳闷怎么突然就跟喝了酒似的,猝不及防就嚎出了声,“扑通”一声给沈长流跪下了。
  沈长流,终南山得意门生,能动手绝对不吵吵的少年剑客,把杨七大侠,给踩瘸了。
  “你答不答应我……”
  沈长流显然没想到这一脚威力如此之大,大到杨七现在还抱着他大腿哀嚎,死活不起来,天下第一刀的面子都被丢光了。
  杨七如一块大号牛皮糖,死活甩不下来,走也走不动。沈长流被憋得没法,脸都憋出血来了,羞愤至极,硬邦邦的说,“答应……”
  杨七立马颤颤巍巍扶着人站起来,“哎……乖……”
  沈长流差点拔剑砍人。
  杨七明明脖子以上夸张的往后仰,俩手却依旧捏着沈长流的胳膊,义正言辞,“你踩坏了杨师兄,得负责。”
  沈长流生无可恋,拖着一个巨婴在房顶遛弯。
  
  灯火即将到尽头,黑暗吞噬远方,然而那远山上,有一点星火,断断续续的闪烁。
  杨七抓着人胳膊,一瘸一拐走在屋脊上,感觉自己的老心肝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满足过。
  
  子时上山,即便顺利的话也免不了一场恶战。杨七知道拦不住沈长流,也就从来没存过那个心思。俩人从屋顶上回来就要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杨七把沈长流送进屋去,甚至还赖在那里讨了杯茶喝,期间沈长流三番五次送客都没把这人请走,最后是硬生生把人推出去的,当然这时候脸一定是憋的通红。
  门被栓上,杨七先前的死皮赖脸没了,只余下一点微笑。如果死皮赖脸装疯卖傻能让沈长流的表情能有一点变化,他不介意去尝试,谁让这是他的人,所以他满足的回去了,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轻轻念了一声他的小名,“雪生。”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为什么沈长流今晚急着赶他走,赶得那么狼狈。就像他不知道今晚的沈长流为什么特别容易脸红。
  
  沈长流从桌子底下摸出来一柄木剑,他随手就塞进去了,那会儿杨七一直在这里坐在差点看见,让他提心吊胆了很长时间。
  陈碧的话还在他耳边来来回回的飘,凳子上还有坐久的余温,沈长流瞪着那柄木剑第一次意识到,他也许不能再继续无所顾忌不顾死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读自己的小*黄*文,都有一种,没放盐的感觉……


第39章 出云
  子时一到,三人自觉从房里出来,对视一眼之后去后院牵马,骑的几匹马性子都很温顺,三人有意控制步伐,尽量不发出太多声响,距离出云派山门约有三里地的时候,三人下马,徒步上山,顾忌到路旁有岗哨,所以从灌木丛中穿过。
  林中传来一声枭鸟怪叫,十分突兀,三人皆是一顿,屏息凝神。不多时,马蹄声传来,沿着道路一路上山,不远处有个岗哨亭,内里值岗的人高声喝道:“来着何人?”
  来人未曾翻身下马,就在马背上回道:“罗大人的书信!”
  值岗的人立刻噤声并放行,山道上马蹄声渐行渐远。
  杨七和沈长流暗中交换眼神,哪个罗大人?
  深夜疾驰来送信,怕夜长梦多,又要有什么变化,三人皆是不约而同加快步伐。及至山门,离正门还有一里左右,三人按照先前的计划分开,杨七继续从正南门直入,陈碧往西,沈长流往东。
  出云派弟子也不过百十人,但贵精不贵多,拿得出门面的弟子一抓一大把,打起来肯定吃亏,杨七走的极为小心,在南门处徘徊了许久才翻进去,甫一落地便贴着墙根跑,与夜色融为一体。
  出云派当真是在戒严,杨七落地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持剑的弟子两人一组在院内巡逻,警觉的很。杨七等两人过去,继续贴着墙根往后窜。前大殿和中大殿夜晚不可能有人,杨七一路往后奔,他贴着东墙根往后跑,直到窜到了弟子居住的后院也没碰上沈长流。
  杨七自言自语,“啧……跑这么快,哪儿去了?”
  沈长流这边并不轻松,他从东侧墙翻进来就翻进了马厩,恰逢有人把刚才上山的报信人的马牵过来,马厩内只有马和喂食的石槽,放眼望去一览无余,情势危急,沈长流眼疾手快立马翻到了茅草顶子上,手脚勾住横梁,屏气凝神等这个人拴好马出去。
  这人拴好马刚欲走,马厩的马夫突然冒出来,那人还没来得及惊讶,沈长流却被吓出一身虚汗。好险,怎么刚才没看见人?
  马夫腆着脸笑,“古琦小兄弟,五常真人这么晚还有客人来啊。”
  沈长流一惊,这牵马的弟子竟是服侍五常真人的。
  出云派的掌门名义上是玉砚真人,他天分奇高,在江湖上素有威名,但是一心痴迷武道,门派诸多事宜反而是一直勤勉谦逊的五常真人在打理,如果玉砚真人被囚,多半也是五常真人终于露出了狼子野心。
  刚才那送信人直接去见五常真人,出云派名气大,架子也大,因为兼修丹药,所以与皇城里有些牵连,所以见了巡抚也未必鸟。而这罗大人是哪位大官?敢深更半夜送信上门,难不成是宫里来的?
  那个叫古琦的弟子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这会儿逮着人就发威,恶声道,“老黄,刚才死哪儿去了?没看见我牵马过来?”
  老黄笑的谄媚,但是不见畏缩,“我这不是刚坐在马槽里眯了一会儿,连被褥都没摊开呢,没想到古琦兄弟就来了。”
  古琦声色俱厉,“没摊开你的破席子?”
  老黄接着就软了,双手合十不住求人,“唉唉唉,就摊开坐了坐。”
  古琦发了一通威,心里畅快了,拿手点着老黄,“你长点眼力见,别一天到晚睁眼瞎,伺候不好这些马,小心我抽你!”
  说罢还做了一个要抽人的动作,老黄双手合十不住哀求,这态度取悦了古琦,古琦挥挥手,大摇大摆离开了。
  沈长流全程就在他们头顶,一动不动,等到那个叫古琦的离开,只有马夫老黄,才敢稍微喘了口气。他一呼吸之间,胸腔鼓胀又收缩,挂在横梁上有头下脚上,胸前内袋里的蜡烛忽然滑出来,即将从前襟脱落出去。
  千钧一发,沈长流撤掉一只抓住横梁的手,猛地捉住了那根即将砸掉去的蜡烛。搭马厩的框架木头自然不比屋子结实,所以他猛然间一动,横梁不堪重负,就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哟”,刹那间沈长流的心都停跳了,只死死的看着就在他正下方的马夫,只要马夫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发出一声叫喊,他就暴露无遗。
  然而最糟糕的景况并没有发生,马夫在原地动都未动,沈长流才后知后觉,马夫可能耳背,所以连古琦牵马过来他也一时没听见。
  沈长流眼睁睁看着马夫磨蹭着走了,他是夜晚守在马棚里的马夫,自然低贱,沈长流看他走到那头,在墙角那边慢腾腾躺下去,才放下心来。他轻轻落地,直追着古琦所在方向而去。那个叫古琦的内侍欺软怕硬狗仗人势,肯定能说出十一和陆离被关在了哪儿。
  沈长流一路尾随古琦进了一方宅院。
  终南山派轻功天下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所以沈长流一路尾随没有惊动任何人。古琦进了宅院,沈长流在屋顶上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在客堂墙根底下屏息凝神,听着里面的对话。
  “什么刑罚都上过了,罗大人要问的问题却都回答不上来,我仔细看过,不像是掩盖不说的样子,是真的不知情。”
  那赶来的信使声音冷酷,“我回去如实禀报大人。另外两个人要严加看守,终南山的几个人应该已经在赶来营救的路上,杨七也搅和在里面,不好对付。罗大人先回一趟栎邑,随后就过来。他要你们务必抓住那剩下的两个终南山弟子,尤其是那个陈碧。此事事关殿下安危,若失败,必定砍了你们的脑袋……”
  殿下?沈长流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困炸了


第40章 营救
  当朝皇帝一共四个儿子,后两个儿子是人尽皆知的草包,敢称一声殿下,现在还在台上的,只有当朝太子李敬存……
  沈长流骇的浑身发抖。
  沈厉当年不仅仅是得罪了丞相,而是得罪了皇子,所以诏书下的不留情面,一家被流放,更在半路被残忍屠杀殆尽。最悲哀不过沈厉一生效忠李氏王朝,到头来却沦为皇室内斗的牺牲品……
  室内之人再说其他,沈长流却已全然听不见,他正用尽全力克制自己拔剑杀戮的欲望。可现在扑出去就只有一死,他还斗不过全盛时期的五常真人和里面深不可测的杀手。他能做的只有忍耐,他痛苦得几近癫狂,被掐住的右手手腕留下触目惊心的指痕。
  他不能失控,绝对不能是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
  信使与五常真人交谈不多时便退出来,古琦送客,沈长流等古琦把人送走又回来,直等到五常真人屋子里的蜡烛灭了。
  古琦服侍五常真人就寝,打着呵欠从屋子里出来,脑子里昏昏沉沉,到了自己的小屋门前,迷迷糊糊中还没来的及推开门,便被人一手掐住了脖子,一手捂住了嘴。
  沈长流带人翻出五常真人居住的院落,一路疾驰,行到后厨,刚要把人放下来,忽而听到一阵树叶响动,猛地警觉。
  后背有人!沈长流左手掐着古琦的脖子,右手顺势拿刀一格!
  意料之中的铁器碰撞声并没有,只有某人一阵闷哼。
  杨七差点被沈长流的刀鞘捣残了。
  杨七小声抽气,强忍着不哭,痛苦得哼哼,“是我……”
  沈长流误伤,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压着嗓子愧疚道,“杨师兄你……没事吧”
  杨七疼的抽气,绝望的摆手,“不行了……我要死了……临死之前我还有句话对你说……”
  沈长流当然知道杨七在瞎吹,但这时候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漫上了一点可疑的红晕,在黑夜里看不清,杨七只听他闷闷的说:“什么?”
  杨七指着一直被他掐着脖子的古琦,说出他的‘临终遗言’,“你再不放手他要被你掐死了……”
  果然一路被捏着脖子的古琦现在两眼翻白,一副濒死相。
  沈长流在古琦后背拍了两下,引来一阵咳嗽,又立马拿古琦自己的袖子堵住嘴,不让他咳出声来。
  那古琦咳够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情况就瑟瑟发抖,沈长流松了他的袖口,左手又按在他脖子上,示意只要他乱叫唤,立马掐死。
  古琦不敢大声说话,只含着眼泪狂点头求饶,沈长流便问,“刚才送信的是谁?”
  “罗大人的右护法……”
  沈长流拧眉,“罗大人是谁?和你们什么关系!”
  杨七就蹲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对着古琦幸灾乐祸。
  古琦一打哏,不说话,沈长流立马狠掐住他的脖子。
  古琦眼泪都飙出来了,“罗大人是罗生门的门主……我们听从罗大人的吩咐,罗生门听……”话音戛然而止,沈长流把声音掐死了。接着稍微一松,古琦撕心裂肺的压着嗓子咳嗽起来。
  沈长流接着问,“玉砚真人被你们杀了么?”
  古琦摇头,“没有,在断崖石窟里……手脚被废……”
  沈长流又加重了力道,古琦几近窒息,“那是罗生门的人让你们下的手?为什么?你们敢欺师灭祖?”
  古琦断断续续回答,“罗生门网络组织天下诸派,也意将出云派纳入其中……五常真人掌管出云派多时,玉砚真人不同意,便把他囚禁了……”
  沈长流和杨七相视,都是轻轻摇头,都没听过罗生门这个派别。
  如果古琦所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个罗生门的势力已经不仅仅渗透了出云派,天下各大派应该都有它的影子,可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或者有什么样的目的,才能让天下大派都服从他呢?宝藏?金钱?还是权利?杨七不得其解。
  他自以为在武林中还算耳聪目明,可是罗生门的黑影笼罩下来,他忽然发现,江湖不再是从前的江湖,武林也未必再是之前的武林了。
  沈长流欲获得的消息差不多了,最后掐住脖子逼问,“前些天来你们出云派的两个终南山弟子,被你们囚到哪里去了?”
  古琦颤抖着发出两个几个模糊字节,“在水牢……”
  眼看着沈长流几乎要把人掐死,杨七顺着他的手卡上了古琦的脖子,把沈长流手拿了下去。
  “别把他掐死了,还指望他带路呢。”
  沈长流退回手去,杨七接管了他的位子,轻而易举把人拎起来,“走吧,带路。”
  沈长流看他不自然地揉了揉腹部,想起刚才捣人的事情,憋了半晌轻声问,“刚才……还疼……?”
  这一声含羞带涩的关切不亚于雷劈,炸得杨七外焦里嫩,恍恍惚惚。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沈长流不疑,真以为他没听见,便又强忍着别扭问了一遍,“你还疼不疼……”这一声虽然又轻又快,但杨七肯定听见了。
  “慢点说,太快我听不清……”
  沈长流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杨七是在作弄他了,羞愤欲死,指骨攥的狠了,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爆响,简直是打人的前奏。
  被卡住脖子的古琦刚被放了一口气就听这俩人诡异的对话,往后歪了歪脖子,杨七的铁爪一收,差点又背过气去。
  “我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人担心我疼?”
  沈长流不说话,十分后悔为什么要多嘴问那一句,明明这人百毒不侵,说不定那一下也是他自己撞上去的。
  这可冤枉了杨七,杨七只是想近了些再说话,以免声音太大惊醒他人,没想到沈长流就又把他误伤了。
  “嗳……老了老了,终于有人惦记着我了。”
  前边古琦不知是被卡的缺氧还是臊的,翻了一好大白眼。
  杨七不敢多撩,正事要紧,催着古琦带他去寻水牢。沈长流面色不多时便正常,十一和陆离现在还不知在水牢里受苦,实在提不起心思管儿女情长。
  古琦自然熟悉门派里巡察规律,脖子被卡在杨七手里,不敢玩弄花样,带着两人有惊无险到了水牢。
  水牢在整座出云派建筑群的最后,在静思堂的后院里,院里两棵参天古木。
  古琦被杨七拖入墙壁和山岩夹缝中,指着十丈之外断壁上一人高的洞口,洞口有两个弟子守着,“就是那里了,用来关犯大错的弟子,终南山的两位弟子也关在里面。”
  杨七收紧了他的脖子,“哦?拿你当人质怎么样,你在五常面前挺得宠。”
  古琦登时腿软,“不要啊,大侠,那里面的人不在乎我这种喽啰死活。”
  “那怎么进去?”杨七逼问。
  古琦吓得直哭,“没别的办法,就只有门口一条路,有个小通气口通着外头悬崖,下去是要死的。”
  “里面多长?值守多少人?”
  “洞内三十丈,每十丈设火把和两人值守,两侧是水牢,之前还是这样,不知现在有没有加派人手。”
  “两名终南山弟子关在哪个位置?”
  “不知道……应该是最深处……”
  杨七又逼问一遍,“还有没有别的方法进去?”
  古琦几近窒息,艰难摇头,“没有了……”
  杨七脸色不变,却几乎将手里的人喉骨捏碎,一松手,古琦撕心裂肺的咳,却被杨七扣住了嘴。
  这人没敢扯谎,再没有别的进入办法。
  杨七左手扣着他的嘴,右手张开,拇指和中指扣住他的太阳穴,稍稍用力,古琦便软绵绵倒地,再也没起来。
  杨七信手把人扔在一边,眉头紧锁。情况不甚美妙,这洞口进去不容易出去更不容易,一旦被发现就堵在里面包了饺子,但事到如今,不能不动。
  “我发信号叫陈碧过来,事不宜迟,只能硬上。”
  沈长流点头。
  杨七退出几许跃上墙头,学了几声连贯的鸟叫,不多时,山中回了几声。
  陈碧无声踩着屋脊无声而来,雁过无痕,落地也悄无声息。
  “这水牢是一个有前无后的山洞,没别的入口,要想悄无声息进去是没有可能,一旦往里进就要开始打,这边一打巡察的人立马就过来,在里边的人就被包了饺子。所以只能是一个往里进,把人救出来,另外两个人守住洞口,不让赶来的支援把人困住。”
  陈碧凝重的点了点头。
  “等下一班巡逻的过去之后,我们开始行动,趁人离开之后先做掉洞口两个人,接着关上这一进院落的小门,进洞的人往里进,陆离和十一救出来,两个人守在洞口,等着随时赶来的出云弟子。”
  陈碧:“那谁进洞?”
  杨七:“沈师弟吧,你我二人守在洞口。”
  陈碧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在外边等待随时攻上来的出云弟子,比进洞救人要危险的多。
  “那好,就这样,”杨七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分成两份,一包递给沈长流,一包留给陈碧。“到时候你们无声处理掉门口两人,我去关上院门。还是尽量不要闹处太大动静,这在别人地盘上捋虎须,我们容易吃亏。”
  两个出云子弟照例巡视一圈,和守在洞口的二位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杨七以眼神示意,三人行动。
  陈碧和沈长流轻功卓绝,悄无声息绕上山洞所在的那段山崖,如吐丝的蜘蛛一般倒掉下来。两个人只觉得脖子后边一阵风拂过,毛骨悚然,接着就被捂住口鼻,软香扑鼻,药性发作,当即没了知觉。
  杨七回看那二人已倒下,轻轻阖上了院落的小门,与沈长流对视一眼,后者一点头,闪身进洞。
  杨七火速回到洞口,眼下还没有人过来,杨七先闪身进入洞口,洞内远不止古琦所说人数,杨七出刀狠戾,砍残三四人,护送沈长流往里进,外边忽然喧嚣,杨七留沈长流在洞内,横刀杀出去。
  出云派弟子来势汹汹,一次就上来十几人,杨七和陈碧还能应付,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杨七和陈碧死守洞口奋力搏杀,好几次都被逼退进去,又生生杀出去。
  陈碧被乱剑所伤,勉励支撑,杨七自顾不暇,眼看对方人越来越多,两人难以招架,洞中忽然涌出来大批衣衫褴褛手带镣铐的出云弟子。
  洞中涌出来的出云子弟源源不断,大吼着冲向持剑的出云子弟。
  从洞内出来的弟子都是玉砚真人的徒弟,先前五常夺权把大批弟子打入水牢,沈长流把人全都放出来,于是现在两方就在这洞口厮杀。
  沈长流还未现身,杨七瞅准时机往洞里退。刚要进去,沈长流一步一步背着陆离出来,游方拖在地上,剑尖滴滴答答落着血,一滴鲜血在他眉心处,杀气横生。他整个人如一把冷血兵器,没一丝一毫人气,只有满目杀机。
  杨七心道要坏,沈长流又快失控,匆忙拽了在两方混战中的陈碧,两人合力,在层层阻拦中杀出一条血路。沈长流近乎呆滞,被杨七一巴掌拍在了脑门子上,顿时清明。
  “从后山走!”
  沈长流背负陆离,回头看杨七和陈碧在奋力厮杀,喷薄而出的鲜血如泼墨,目光之中一片挣扎。最后还是一咬牙,趁着没有更多人赶来之前,越出院墙,从荆棘横生的山崖上下去。
  杨七和陈碧也不再恋战,冲破阻拦后循着沈长流的路途下山。
  沈长流杀至水牢最深处,水牢里寒气弥漫,地面一半是水,陆离背对着他,瑟缩在唯一一堆茅草中,头发凌乱,形销骨立,身上血迹斑斑。
  沈长流强忍着眼泪问:“十一呢?”
  陆离的嗓子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被丢到了……死人谷……”


第41章 杀戮
  
  山下,客栈
  “我们拿着信上山,进山门拿出那封信来,就被人莫名其妙引到一处房间,喝了一碗茶之后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被绳子捆住了……咳咳咳……”
  沈长流被杨七摁倒回房间休息,杨七深夜请来大夫给陆离看诊,刚被送走。
  陈碧一身带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神色剑满是愧疚和疲惫。
  杨七示意陈碧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陈碧摇头,“我没事,就是皮外伤。”
  杨七明白现在陈碧愧疚,是他把两个师弟推到了火坑里,也不再多说,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背。
  杨七:“十一是怎么回事……”
  陆离撕心裂肺的咳起来。
  陈碧心急如焚,“到底怎么了?”
  眼泪从陆离眼里无声落下来,“十一和我被捆住之后就被单独审讯,他们一直在问我们和十一年前一桩旧案的关系,问我们与沈厉有什么牵连,我和十一都不知道,就一直遭他们拷问,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
  刚开始我们还被关在一块,后来有一天十一说受不了了,当夜里和我说了好些话,我觉得不对劲,让他千万别瞎说,第二天我们又被分开去拷问,当晚十一就没再回来……”
  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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