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兖朝不许修仙-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刀光一闪而过,杨七的烧火棍与之相错,刀袋被划开一道长裂口。杨七握住内里刀鞘,单手舞的生风,只听得黑暗中乒乒乓乓一阵兵器相撞声,煞是精彩好听。
  最后一片刀袋碎片落下来,四周忽然归于宁静,刀刃被拉出刀鞘的声音清晰可闻。
  杨七右手握着剑柄,想起十楼第一次把三问交给他时说的一句屁话来。
  去吧!这是你的修罗场。
  杨七前半生拔刀次数了了,以至于每次握住刀柄都有些控制不住。不是沈长流那种心神完全被卷乱的失控,而是沉醉痴狂于天纵八刀刀法的精妙大气。
  舞影,拨云,碎月。如流云缱绻,飘逸轻盈,刀势如山中清流,绵绵潺潺,亦真亦幻。
  一把天下名刀并不开刃,如一柄疏于锤炼的钝铁,却扫落利刃无数。
  杨七如醉酒太白,一把三问舞得如梦似幻,连兵刃破风的声音连在一起都是极美妙的声音。
  天上月亮不知何时露出了半边脸,月宫里的桂树还在,玉兔蜷于树下,嫦娥仙子可曾在否?
  长刀横出,刺破夜空,直指广寒宫!
  杨七如终南仙人得大道飞升,平地跃起,至最高处于空中腾转,破空长刀直直落下。
  刀落,鲜血飞溅三尺。
  区区鼠辈,只得配用三刀。
  杨七揍出一条路来便不再应战,虚晃一招之后逃之夭夭,循着声音去找失散的两位同胞。他很不要脸的承认自己现在确实很担心沈长流,他一握剑杨七心里就打鼓,人邪剑更邪。
  此时,一街之隔,沈长流刚击退了一批奇怪的杀手,望着前方一袭凝滞不动的黑影。
  杀手很奇怪,明明人多势众却且战且退,像是故意引诱沈长流来到这边,期间沈长流察觉有异抽身欲走却被缠住,最后一击明明威势不大,却让所有杀手顷刻退下,只留下这一个黑影。
  是谁非要引我过来?难道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要杀我灭口?
  许多念头从沈长流脑中划过,最后全都消失,只留下一个。无论什么理由,杀掉他,就够了。
  沈长流缓缓拔剑出鞘。疾行,登地,起跃!
  夜色中寒光一闪而过,游方剑直直刺出!
  急速赶来的杨七猛然大喝,“长流……”
  但是拦不住。
  游方一出,不见血不回。
  长剑刺穿胸口,那凝滞的黑影噗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僵直的身子渐渐软下去。
  四周忽然灯火通明,无数人从黑暗里现身出来。
  沈长流猛然回看剑尖上挑着的尸体,那是司徒城主揽秋月……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又叫,女装杨七花式装X or 三位大佬开启非洲之旅
en……打戏不怎么会写,字少,见谅……


第36章 出柜
  一场围剿,才刚刚开始。
  沈长流不记得是第几次一剑废掉了杀手的胳膊,血肉横飞出去。他陷入斩杀的狂乱之中,会觉得鲜血溅在脸上温热的感觉有一种温暖的迷醉,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如催眠一般,他被手中游方指引,游刃有余地避开攻击过来的武器,杀人仿佛变成一种享受,他宛如徜徉在温暖的河里,被暖洋洋的光照耀着,漫无目的随水飘向远方。
  但在其中奋力搏杀的杨七看到的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沈长流的剑法快到令人窒息,杨七被一群耗子死死咬住,无法分出太多心思来,但是依旧震惊于沈长流的打法,没有所谓敌我之分,神志不清,薄的近乎妖异的游方在他手中像是一台移动绞肉机,涌上去的杀手就是一具一具等待断胳膊断腿的活靶子。
  偏偏他五感又灵敏到极致,与他近战的人触不到他衣角分毫,那就不是走后入魔之后只知道挥剑杀戮的疯子。杨七有种近乎诡异的错觉,这一套剑法,大概就是走火入魔的疯子创的,只有在一次次和剑本身的意志撕扯对抗,在一次次崩溃中重生,不断打破自身极限,进入一种似魔非魔的境地,这才是遗世剑法的真谛?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沈长流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剑术跃进的程度如此可怕。
  三人被困在其中,杨七动手极为懒,能一刀揍出去就不来第二刀,沈长流在其中杀得兴起,唯有陈碧苦战连连,杨七估摸了一下是因为他落点不好,落进了司徒瀛的护卫圈,护着司徒瀛的高手定然不是白吹,所以终南山大弟子占不着分毫便宜。
  长久打下去不是办法,杨七一直省着力气,但是沈长流的打法耗心智最快,陈碧也不一定能撑多久。杨七被埋伏的一通窝心,要不是对方人多势众,非得今晚取了司徒瀛那厮的狗头。
  司徒瀛被护的稳稳当当,遥遥站在搏杀圈外,朗声笑道:“杨七,杨大侠,很久没松松筋骨了吧?”
  杨七一刀横扫出去,折断长刀无数,冷笑道:“梁檐,你脸上这层皮带的这么久,里面那张脸烂的还能看么?”
  梁檐不恼,不觉被他戳着痛处,看他们三个困兽犹斗,依旧笑意盈盈,“你天纵八刀的传人,赫赫威名的杨七刀,今天在这儿害了我独子又杀了爱妻,往后在江湖上天天被人追杀,不觉得可惜?”
  “所以,我准备现在,立刻取了你的人头!”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杨七那一刀如何出手,那一刀极慢,极缓,如在虚空之中拉开一条龙,他如金刚怒目,单手举刀,那条龙仿佛如有生命力一般,在风中长啸。
  杨七全力推出,那条虚空的龙咆哮着奔向司徒瀛,掠过之处仿佛听见高亢龙吟,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以刀相抵!
  天纵八刀 断水
  就是现在!
  杨七喝道,“走!”
  陈碧趁众人防守一招卷走了沈长流的游方,揪着人随着杨七方向急急退去。
  一刀威势退尽,三人已经无踪。
  众人还要追,被司徒瀛一首挥退了。
  “穷寇莫追。”
  旁边响起突兀的鼓掌声,罗城从暗中走出来,“天纵八刀,果真绝世。”接着莞尔一笑,“不过,还是比不过司徒城主谋略过人。”
  司徒瀛谦恭回答,“罗大人过奖。”
  “莽夫之勇,可敌十,可敌百,但智士之谋,可敌万,可破城呐。
  只区区一纸公文便逼的人狗急跳墙,借三人之手杀了揽秋月,揽秋月一死,便又让那群正义之徒狂吠,心甘情愿去追杀这三人,司徒城主借刀杀人一招,用的可真是高明极了。”
  司徒瀛尽显谦恭,“助大人一臂之力在所不惜。”
  罗城一笑,不言。
  杨七在前方疾行,陈碧和沈长流在后边跟随,杨七带路毫无章法,月泉河一带已经绕了三回。
  一场搏杀过后陈碧气息不稳,“杨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杨七警惕四下张望,“多绕几圈,往西边断崖走。”
  “出的去?”
  “只这一条路最难走,赌一次。”
  沈长流原本在后边好好跟着,突然一顿,陈碧回头,“怎么……”
  不重的一声,“咳……”
  沈长流垂着眼皮,蜿蜒的血迹顺着嘴角慢慢淌下来。
  陈碧愣了一下,慌忙去扶,还未等他出手,杨七身形早已越过他,抱住了软倒的沈长流。
  陈碧欲接,杨七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出声,小心翼翼翻了翻他的眼皮,试了试他的脉搏,无碍,就是气血抽干,晕过去了。
  杨七毫不见外的把人扛到肩头。
  陈碧听见杨七说:“可终于等到他晕过去了。”
  陈碧:“你怎么知道长流会晕厥。”
  杨七颠了颠伏在身上的人,“猜的,这一路绕来绕去都是等他呢。”
  陈碧没继续问,杨七自己解释,“我看他剑法精进不少,勉强驾驭的住,但硬撑下来肯定耗神,何况……”杨七笑的意味深长,“陈兄我得跟你说一事儿。”
  陈碧代替杨七朝四周观望,“你说。”
  “改天我得去你山门提亲。”
  陈碧一愣,不太明白。
  杨七拿下巴指了指背上安安静静的沈长流,“就是他。”
  陈碧险些当场晕厥。
  “你……你……杨兄你……”
  不出意料的反应,杨七非常淡定的继续加砖,“十楼给我算的,差不了,就是他,我俩必须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陈碧已经结巴了,他刚刚耗去大量心力,杨七突然整这一出,是要吓掉他的命,“他……长流……他……”
  杨七知道陈碧什么意思,“他不知道,我一直没想好和他怎么说。”杨七又颠了颠自己身上的人,神色郑重起来,“我也想能培养点感情再说这事,但是今天看他砍人的样子……”杨七突然笑了一声,“我怕还没等我想好怎么说这事,他已经先……”
  陈碧猛然瞪大了眼睛。
  杨七轻声但是几乎笃定地说:“你们护不好他,陈兄你自责,你痛苦,但是你有心无力。”
  就在寂静的街角,陈碧无法控制的背过身去,仰头是无边黑夜。杨七缓缓地说:“我猜你们终南山遗世剑法,自你们开山以来,修成的寥寥无几。掌门经常闭关,你们山顶无悔崖上的无悔之地,应该都是你们历代掌门走火入魔之后的尸骨,极少有人能清醒着死去……十楼给我将凤凰涅槃重生,说武道也一样,极高明的武功也都是一次次崩溃湮灭,然后在死亡的灰烬里活过来,沈……长流先前几次三番走火入魔,过后剑法都精进不少,先前我有过这种猜测,今天看到他使剑的路数就了然了。”
  杨七顿了顿,“每一次走火入魔,稍有不慎,就再也恢复不过来,他能撑过去,全凭自己的意志抗争,而最后,他到达巅峰的时候,也就是他精力耗尽,油尽灯枯的时候。我应当猜的没错……”
  杨七挺平静地看着陈碧,“我不知道,为什么练遗世剑法的是他,但是,他往后是我的人,我得护着他,你们护不了的,放着我来。”
  陈碧心口滚过千万句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听到杨七的笃定的话语时一时间仿佛是欣喜的,有个更强大的人愿意保护他。可是瞬间的悲哀却将他淹没,他护不了沈长流,他天资平平,连握住游方的资格都没有,他只能在沈长流一次次失控中提心吊胆!明明他才是兄长,他还欠了沈长流一条人命!罪该万死,该以身饲神,该与那些人最后同归于尽的人应该是他!
  他连让沈长流喊他兄长的资格都没有,他无能的像狗!
  陈碧良久无言,杨七不知道他在沉默什么,“很唐突,但是抱歉,我决定了。”
  半晌,陈碧回过头来,眼眶通红,哑声道,“先别急着告诉他,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略吵,写的有点找不到北,明天白天更新的话会是修文,


第37章 捋线
  “
  “现在情势很不好,长流错杀了揽秋月,无论事实如何,这个锅我们甩不掉,可能下一步还要遭到武林正道人士的讨伐。”杨七一顿,挺自嘲,“前些日子,终南山还统领豪杰呢,这下好了,我们得被追杀了,陈兄啊,你们终南山可惹上麻烦了。”
  陈碧神色坦荡,“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只是连累山门无辜受辱,是我的错。”
  “也不怪你,司徒瀛摆明了下了套让我们往里跳,不过前几日大火夜里的杀手最近没什么行动,挺让人不安。”
  陈碧沉思一会儿,“说不定这两拨人也有勾结。”
  杨七联系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有同感,“也许冒险抓住司徒瀛逼问,是个办法,不过……”他看了看肩头的沈长流,“看他什么时候醒了再说吧。”
  墙头人影一闪而过,杨七立刻警觉,陈碧剑身弹出三寸。
  “先离开这儿。”
  两人随即出动,杨七背着沈长流丝毫不见速度减弱。
  刚绕过一条街,人影在墙头又闪了一下,如此往复三次,杨七和沈长流同时收步,不约而同对视,这不是杀手,这是来带路的。
  两人随即默契跟上,前边夜行之人不再行于墙头,落下来贴着街巷前行。
  越往前越觉得不对劲,直至最前那人停在县衙后墙,夜行人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施展轻功越上墙头,回头对二人招手。
  这是什么路数?
  那人四下张望,又对二人招手,杨七和陈碧心一横,跟着跃过去。
  绕过后花园,穿过窄门,院内梅香扑鼻而来,知县的屋内亮着,门没栓,夜行人把三人带进去,拉下面罩,是县里的捕头李承。
  知县没带纱帽,端坐在内室桌边,茶已斟满三杯,等候多时。
  杨七觉得背上软绵身体一动,沈长流恰好在这时醒了。
  知县从内室出来,对三人拱了拱手,“我这把老骨头终于把你们等到了。”
  他指了一下内室,“请进吧。”
  知县对立在一旁的李承说:“李承,你去外边守着,辛苦你了。”
  李承行礼,“不辛苦”,出去时把内外两扇门都关上了。
  沈长流从杨七背上下来,三人落座。
  “今日请你们来,略有唐突,还请见谅。”
  陈碧坐的警惕而谨慎,摸不清这知县要干什么,明明他们现在正在被官府追杀。
  “我知道,你们正在被全城通缉,我们县衙也接到了上头的命令。但是老朽知道,你们是冤枉的。”
  杨七和陈碧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头绪。
  “我请你们来,是有事相托。”
  杨七谨慎问:“知县大人有何事劳烦我们区区草芥”
  知县以茶代酒,先敬了一杯。
  “这一杯,是代徐大人一家亡魂,谢三位豪杰查找真凶。”
  “这一杯,是敬三位豪杰心怀天理公义。”
  “最后一杯,替我侄儿徐起澜,给三位豪杰谢罪,尤其是这位少年英雄。实在是起澜走投无路。”
  知县敬完三杯茶,起身去柜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来。
  陈碧接过去,只翻开一页,就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十一年前洛陵府一段黄河故道修整工程验收图,后面是一整本验收实录。
  知县因为郑重而缓慢的说:“这是徐大人一家遇害的起因,因为这张图。”
  “十三年前,洛陵一带黄河决堤改道,淹没良田无数,生灵涂炭,当年秋□□廷拨款三万两白银修整黄河故道,第二年春夏之交,徐大人奉命去洛陵验收工程。验收结束后报备朝廷,但上交的那本是假的,真的在这儿。”
  杨七眼睁睁看着沈长流搁在桌子底的手紧握成拳,僵直着转过脖子来,问知县,“为什么这样做?谁指使的?”
  “洛陵府丞黄璜吞了三万两银子的一半,修整工程不合格,徐大人据实上报,被丞相黄蔺压了下去。”
  沈长流声音冷的吓人,“丞相……后来呢?”
  “黄蔺多方施压,拿徐起澜的性命威胁,最终让徐大人交上了假的验收图。”
  沈长流顺着说下去,“然后……秋天,左都御史沈厉弹劾黄璜,被构陷为诬陷朝廷命官,第二年,满门流放……”
  “怎的……这位英雄,你也知道这事……”知县忽然老泪纵横 ,声音都哽咽了,似有千万句话说,却只含泪叹息。
  “沈大人他……奸臣当道,忠臣难为!”
  可沈长流现在什么都听不见。
  从来都是诬陷,他的父亲从来无愧于天地。
  明明他这么多年以来都是攥着这个信念活下去,可如他所愿的真相如今真的摊开在他面前,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栗。
  被抄家,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被驱赶着徒步去往瘴气层生的潮州,被蜘蛛一步步逼进沼泽,瘟疫挥之不去,死神如影随形。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无望的挣扎,被泥沼吞没,被蜘蛛啃噬。
  愤怒,仇恨,绝望,所有人都不可原谅!
  知县揩掉了眼泪,继续说下去。。
  “黄蔺当时把握朝中大权,徐大人抗争不得没把真的验收图毁掉,辗转交给了在出云派学艺的徐起澜,并不久之后辞官告老还乡。今年夏天,有一日徐大人对我说有人暗中前来探听当年的事情,十几年来他一直愧对沈大人,终于等到这一天要说出真相,可没想到才过了几日就被杀了!”
  杨七问:“徐大人有没有向你透露其他的消息?谁来向他问验收图谁企图给当年的事情翻案”
  知县并不知,“徐大人并未讲过,黄蔺前几年死了,黄璜也早已失势。但,这些年一直也无人提这事。”
  杨七思索片刻,“知县大人是想说,朝中想翻起这桩旧案的人肯定别有目的,并不是单单为了给沈大人沉冤昭雪。而杀掉徐大人的幕后黑手也未必是黄璜,那剩下的可能就是……当年的案子还牵扯到一些人,现今有人要翻这案子找麻烦,又被压下去了。”杨七转头看知县,“知县大人,当年插手这件案子的,你还有印象么?”
  知县无奈摇头,“不曾,当年这事雷厉风行,我当时在外地,听闻风声时沈大人已经下狱。而且朝中党派林立,我多年也不曾卷入其中,也不敢轻举妄动,私下向旧友打听,他们却三缄其口,近日又废了大皇子立二皇子为太子,罢了几位刚直不阿的老臣,朝中上下风起云涌。我一把老骨头混不动,怕是看不到有人为沈大人沉冤昭雪的那一天了,所以把这件东西交付给你们。”
  杨七这时便明白了知县的意思,懂了他的期盼。
  这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臣,对着他付出的王朝与百姓有过怨恨有过无奈,但更希望有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那一天。那时候这本验收实录交上去,有人会为沈大人沉冤昭雪,而愧疚自责的徐大人在地下也能心安。
  他尚不清楚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便珍而重之把这件物证托付出去,仿佛在冥冥之中已经预料到他命不久矣,便把这东西交付出去。
  知县起身,“我带你们去看些东西。”
  知县对李承吩咐了几句,李承暂时撤掉了几队巡逻,知县带三人去了尸房。
  “这是几具徐家人的尸首和王咏的尸首。”
  王才子棺材里失踪的尸体居然在这儿。
  更让陈碧倒吸一口凉气的是,经过整个夏秋两季尸身并没有完全腐烂。
  “尸房偏冷,但是也不会冷到保持尸身不腐,仵作查阅无数典籍,翻出了一些信息。”
  沈长流静静的说,“南疆蛛王。”
  “对,毒素流过全身之后尸身腐烂的极慢,如果不是尸体存放在这儿一直没腐烂,说不定老朽还真信了是普通流寇杀了徐大人一家。”
  比起翻案,杨七现下更担心的是如何抓出那个养蜘蛛的人,沈长流胳膊上的印记仍在一天天见长。
  “朝廷来查案的没看出来这尸体有问题?”杨七问。
  对此一个七品芝麻官自然没资格知道,“大理寺和刑部的卷宗我们被禁止查阅,只是给出了这一个结果。”
  “但是因为尸体未腐,不似寻常死法所以你不得不怀疑,怀疑的结果是最后把这些尸体暗地里保存下来。”
  杨七心下有谱,知道了动手的是非得是大人物不可,连刑部和大理寺都招呼的住。
  杨七又皱眉,“徐起澜是怎么一回事?”
  知县叹了口气,也很困惑,“他知道一些,但是死活不肯对我说,只把验收图交付给我之后一意孤行。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什么,以至于让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指望报仇,然后用邪神逼迫转嫁到别人身上。
  杨七显然对徐起澜没什么好感,甚至谈得上憎恶。
  徐起澜是解脱了,自己一死,让接愿的人不得不去找没头没尾的凶手,可沈长流万一找不到怎么办?明明当年害死沈厉也有徐侍郎的一份,现在沈长流还得为这死去的帮凶拼命找凶手。这特么什么事,憋屈!
  “徐起澜怎么说也是出云派的大弟子,出云派最近这几年和朝廷之间往来甚密。以这样的资格,在江湖上一呼百应不说,可为什么偏偏他祭邪神的时候出云派没一个人出来吱声?”
  知县想了想,“他提过现在门派内斗,我不清楚江湖事,只听他说他的师父玉砚真人已经受难,他在出云派已经没有任何靠山,算是被逐出山门了。”
  一直冷静克制的沈长流瞬间变了脸色,咄咄逼人,“出云们内斗?玉砚真人受难?”
  知县不知其中有何意味,但看沈长流脸色不对,还是再重复了一遍,“他开祭台的前几天,接到飞鸽传书,玉砚真人已经被囚禁了。”
  玉砚真人被囚禁,江湖上当真一点消息都没有,出云派表面上依旧一片祥和,毫无波澜。谁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内斗?
  那要命的是,玉砚真人被囚禁,那封是玉砚真人落款的信件,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陈碧从怀里摸索出那封信来,玉砚真人的落款依旧清晰,可陈碧看都不愿再看一眼,他忍不住,不能不去想随着这封信去出云派的十一和陆离……
  沈长流忽的钻出尸房,杨七立马跟着窜出去。沈长流并未走远,他站在衙门里捏着中指和拇指吹了声长长的鸽哨。
  余音回绝,万籁俱静,并无声息。
  可他们终南山的鸽子这次当真没有在路上耽搁,此时在夜间奋力飞行,即使,黎明还有很久。
  知县了结了自己一桩心愿,一夜不眠也依旧神采奕奕,五更十分李承带人拿了出城令牌乔装改扮之后出了城门,三人心里牵挂着十一和陆离,不由自主疾行去往驿馆。
  天蒙蒙亮时,三人一路吹鸽哨一路奔向出云派,终于在路上听到了回音。
  一只瘦鸽子扑棱着残缺的羽毛精疲力尽的飞回来,背上的白羽染着鲜红,它脚上没有竹管,只系着一根断掉的青发带,那发带毫无疑问,是十一的……
  这天夜里,已经“名闻天下”的济南府又出了一桩命案,历城县知县死在了自己屋子里。在此之前,唯一接触过他的捕头李承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一番酷刑遭下来,打掉人半条命,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那时,罗城带着罗生门的人将这位为官二十载的言官以刀相胁包围起来。
  罗城笑说:“你知道我是谁么?”
  知县不动如松,冷笑对刀锋,“我不知。”
  罗城不恼,微笑,“那正好,我给你解释。”
  “今年夏天,我,用和现在差不多的人将徐侍郎家屠了个干净。前些日子,在山上又杀掉了两个不知死活上后山的崽子,顺便点了一把山火,想一块烧了城。而现在,我想问问这位硬骨头的知县大人,你那会儿,对那三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给了什么?”
  知县仰头大笑,惊动了县衙里的狗。
  “你猜不到!”
  罗城耐性消失,直起身来,笑的堪称残忍,“我猜不到?是徐侍郎十一年前留下的验收图吧?你还以为你藏得很好么?”
  知县并没有被他打击,反讽道,“知道又奈何,早晚有一日他会交到皇上手里,尔等鼠辈,无处盾形!”
  罗城夸张而麻木的掏了掏耳朵,皮笑肉不笑,“说完了?你说完了再轮着我说。”
  他又半弯下腰去,和这瘦小干枯的老头对峙,“你知道我主子是谁么?不知道,我就喜欢告诉你们,是太子殿下呢……”
  知县僵直住了,罗城快意层生,“我们是替太子殿下办事,太子殿下是谁,是将来的九五之尊,知县大人您交到殿下那儿,我们求之不得啊。”
  瘦小的老人几欲昏倒,都被脖子上冰冷的刀锋给刺激回来,腹中已词穷,只有满腔悲愤和满眼荒唐,“你……你……你……”
  罗城莞尔,“我骗你干什么,反正你就要死了,知道也无妨。再者说你也不想想,能拿得住六部和大理寺的人,还能有几个人?”
  知县仿佛气官被塞住,拉旧风箱一样使劲喘气,无人在意他的死活,或者所有人都在等着罗城怎么安排他死。
  “噗……”一口发黑的浓血从嘴里喷出来,知县命不久矣。
  “国将不国……大兖……气数……已尽……”
  罗城看鲜血从知县嘴边汩汩落下来,心情大好。他又靠近了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仔细听着,先别死过去。”
  “十一年前,那位铮铮傲骨的沈大人,一家十一口,妇孺孩童都不落,也是我送走的。”
  知县喃喃了一句,罗城揪着他的领子不让他倒下去,“为什么?因为那三万两银子,就是二殿下从国库里拿出来送给黄丞相的,皇上都默许了,沈厉,算哪门子狗拿耗子的事?”
  “噗……”知县吐尽了最后一口血,任罗城再怎么揪着他都站不起来,他身体变沉,彻底死了。
  罗城拿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血痕,拇指塞进嘴里吮吸残留的血。
  侍卫凑上来,小声问:“大人?验收图怎么办?追?”
  罗城也不太在意,“那三个人,逃不出去的,去出云派守着吧。”他顿了顿接着说,“再说一本可以伪造的册子而已,太子殿下怎么会解决不了这些小问题,我们只管看着这几个人,别让他们把麻烦找到殿下身上就行了。”
  侍卫明白了副门主的意思,最强力的大皇子已经失势被圈禁在宗人府,现在太子殿下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他们绞杀余孽的原因只是确保太子殿下的人身安全。
  惨白的月亮从阴云里被拽出来出来,死气沉沉照着土地,知县的尸体还趴在地上并未凉透,罗城负手在门前,且喜且忧,“天纵八刀,才只见到六刀,还真是让人期待呐……”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其实之前暗示的都差不多了,就是俩人夺皇位,十一年前老二公…款/贿/赂丞相,正义沈爹遭殃,徐大爷家留个关键证据,如今老大想把老二之前办的旧事翻出来搞他,结果老二太狠,毁证据杀人又来一遍,然后徐起澜怂比自知打不过就逼别人上,就出现了开头几章那事。
嗯……无纲裸奔后果相当严重,设定铺哪儿写哪儿所以导致昨晚更不出来了。不过尽量让出现三行的具体描写都再来走个过场,有头有尾。还有就是中间很多关于蜘蛛的罗里吧嗦的设定还用得着的,不过bug也很明显,依旧是请见谅。
再有就是争取副CP上线之前再让主CP再生生温。
最后,讲个今天的事当笑话吧,权当青年节乐呵了。
去剪了个发,只对小哥讲要剪得利索点,小哥信心十足的点头,干脆利索的给我剪了个男生头。三十分钟后,我摸了摸脑门子上最长的头发,大约有三厘米,秒杀全班男同学。遂,认真的对小哥说了实话,“后天班里女孩子集体拍写真,穿拖地婚纱,亮片小礼服的那种小仙女。”
“然而现在我不得不改变想法,去跟店主找一身男西装,做万花丛中一点绿,迎娶我的各位仙女老婆。”


第38章 无剧情
无剧情
  出云派在极燕山主峰。出云,顾名思义,在浮云中露出巍巍山巅。
  一路疾驰,三日后傍晚,三人抵达燕极山脚下。
  随着出云派规模名声渐盛,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燕极山脚下便逐渐形成一个小镇,聚集了酒肆温泉和客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