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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他貌美如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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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桥牵过他的手包裹在手心,“我打算处理好了军中的事宜,明天晚上劫狱,带你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过日子。”
遇辰上前一步,与他贴地极近,呼吸可闻,他唇角微微上扬,“那看来,你我心有灵犀。”
遇辰微微低下头,唇落在他的唇上。程晚桥松开了他的手,改为搂着他。
辗转反侧,程晚桥闭上了眼睛,遇辰身后的翅膀长了出来,往前收拢,发出淡淡的光芒,下一瞬,屋子里再无两人的身影,只留下点点星光在空中泯灭。
——
半年后,羽灵溪。
八个孩童排成两行,手中握着木剑,在空地上整齐地舞着剑,他们身后便是一座宅子,这宅子便是羽灵溪的学院,学院附近栽了一片桃树,此时已经是炎炎夏日,桃花凋零,桃树上长出不少果子。
程晚桥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负着手绕着他们踱步,观察着他们的一招一式。
他跟着遇辰来到羽灵溪后,不肯闲着,便来学堂教做了夫子,有时教念书,有时便教这些孩子练剑,他们手中的木剑都是他一柄一柄削出来的。
来到这里半年,他已经习惯了这里悠然自得的日子。
羽灵溪总共也就三百来口人,大部分人神族血脉已经十分淡,跟普通人无异,也不能长出翅膀,寿命在一百岁左右,只有遇辰这样的王族,神族血脉纯正,才能活上千年,甚至更长。
这里没有买卖,只有分工,有人养家畜,有人种蔬菜瓜果,每家都有负责做的事,而后养出来的家畜,种出来的菜和瓜果,羽灵溪里头每个人都能吃上。
这样的日子十分舒适。
半年前他和遇辰回来后,羽王便将王位传给了遇辰,而他则用自己毕生的修为化作了羽灵溪上方的结界。这一道结界将整个羽灵溪笼罩,能隐去羽灵溪的踪迹,从外面看无人看得到,也无人能发现这个地方,外界的人再也无法侵犯羽族。
遇辰继任了王位后,每日也有事处理,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羽灵溪这块地方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眼前的孩童练完了一套剑法,便都停了下来,程晚桥道:“今日你们练的有进步,明日我再教你们新的剑法。”
“时辰不早,都回去罢。”
八名学生握着剑拱手齐声道:“多谢师父。”
八名学生把木剑都交了上来,而后各自往家里赶,程晚桥把木剑都收了起来,放进了身后的屋子里,而后也准备回灵溪宫。
从学院回灵溪宫,走一刻钟便能到,路过桃园,听到有人喊:“程公子,这桃子熟了,带一些回去吃罢。”
程晚桥看向声源处,是打理这片桃园的农夫,他上前看了看树上的桃子,“那我要几个。”
农夫找了个布袋,给他挑了些大的红的,让他带回去。
程晚桥回到灵溪宫后,先去把桃子洗了,去皮切成块,端着去了书房。
遇辰正坐在书案后,提笔写着什么,程晚桥轻手轻脚地进了去。
遇辰抬头看他,“回来了。”
程晚桥把那一碟切好的桃肉放在他旁边,“新鲜的桃,你尝尝。”
遇辰把笔放在一旁,试了试他切的桃子,程晚桥顺手帮他磨墨,含着笑问他,“好吃么?”
“有几分清甜。”遇辰捻了一块送到他嘴边,“来。”
程晚桥张口吃下他喂过来的桃肉,两人的动作自然,已然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模样。
遇辰等他咽下,再给他喂了一块,程晚桥张口吃下,而后道:“剩下的你吃。”
程晚桥不急不缓地磨着墨,用商量的语气道:“桃子收成不错,明日我便挑一些熟了的摘了,给各家各户送过去,吃不完的,便收到藏仙洞,留着日后吃。”
“你安排便是。”
程晚桥来到羽灵溪后,没有一刻是闲下来的,从前他舞刀弄枪,舞文弄墨都不在话下,近半年,他跟着羽灵溪的百姓学了耕种,畜牧,一说到春种秋收,他也能说出个大概来。
隔日,容回和桃园的农夫一块摘了桃林中成熟的桃子,推着板车,挨家挨户送,一户人家一篮子,家里人口多的就多要一些。
他虽然才来了半年,可羽灵溪的人都已经认识他,称他一声程公子。
三百多口人,一共六十多户人家,一圈送下来,已经是夕阳西下。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透,程晚桥步履匆匆地往灵溪宫赶,手上提着一大篮子桃子,这是分到灵溪宫的。
灵溪宫加上侍女和护卫总共十二人,加上程晚桥便是十三人,自羽王仙逝后,他们也就只伺候遇辰一个人。听羽灵溪里头的老人说,羽灵溪人烟最盛时有上千人,只是后来有些人向往外头的世界,搬了出去,后来再也没回来过。
灵溪宫建在半山腰,回去的路是山路,这山路修整过,砌了台阶,两边是葱郁的树,很高,被夕阳一照,染上了一层橘色的光辉。
忽然,传来了一阵孩童的哭声,程晚桥觉得奇怪,灵溪宫附近并没有其他人住,此时天都快黑了,怎么会有孩童哭。
他循着声音往前走,拐了一个弯,只见一个约摸一岁的小包子坐在树根下,正抽泣着,他的身旁还放着一个包袱。
程晚桥走过去抱起小包子,小包子梨花带雨的眼睛盯着他看,很快就不哭了。
程晚桥把他抱在怀里,抬手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问:“你怎么会在此处?你的爹娘呢?”
小包子没开口,只是盯着他看。
程晚桥看着他圆溜溜的眼睛,有些好笑,孩子这么小,还不会说话,他问了也是白问。
眼看天就要黑了,这四周也没人,他看了看地上的包袱,包袱上面有一封信,程晚桥抱着孩子矮下身子,单手拿起了信封,借着西边夕阳西下的余晖,看清了信上的字:恳请君上收留这个孩子。
看了信,程晚桥总算明白怎么回事,是这个孩子的爹娘将他遗弃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羽灵溪总共也就三百多口人,他在这的半年,都已经把这里的面孔都记了下来,从未见过这个小包子,他又是从哪里来的?
小包子乖巧地倚在他怀里,也不哭了,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生怕再次被遗弃,程晚桥心软了下来,把他带回了灵溪宫。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人问小包子怎么来的,这章解答了。⊙▽⊙
第73章 定不负相思意七
遇辰一边摇着扇子; 一边瞧着程晚桥怀里的小包子,这小包子唇红齿白,眼睛溜圆; 长得倒是讨人喜欢。此时他双手捧着一个糕饼; 正低着头十分认真地啃; 并没在意有人在打量他。
看来是饿坏了。
遇辰问:“所以,是有人将他扔在了灵溪宫外面?还写了信指名道姓让我收留他。”
程晚桥点头; “嗯。”
“那若是我不收留呢?”
程晚桥怀里的小包子似乎听懂了一句话; 抬起大眼睛看着他; 糕饼都不啃了。
程晚桥道:“孩子这么小; 若是放在外面不管不顾; 怕是会活不下去。”
遇辰看着他,“遗弃他的人一定知道; 我身边有你这个热心肠的人。”
程晚桥看着他笑了笑,“那便是答应收留他了?”
遇辰再看一眼他怀里的小包子,“我若不答应,怕是你要跟我翻脸。”
“那倒不会。”
遇辰挑起眉; “那会如何?”
程晚桥道:“我知道你不会不答应。”
遇辰勾起唇角。
程晚桥低头对腿上的小包子说:“快谢谢君上。”
小包子满嘴的糕饼屑,咿咿呀呀地说了句什么,没人听得懂。
程晚桥把小包子带回来后,给他洗了个澡; 换了一身衣裳,十分有耐心。待小包子睡着了,他才回了房。
遇辰倚坐在榻上翻书; 见他回来,便放下了手上的书卷,“灵溪宫也不是没人了,你何必亲自照顾他。”
“左右也是闲着。”程晚桥走了过去,今天他执意要收留那个孩子,遇辰似乎有些不乐意,“你可是不高兴?”
遇辰道:“你用平日里陪我的时辰去照顾他,我自然不高兴。”
程晚桥伸手将他的手握住,两人牵着手一站一坐,“可我现在不是来陪你了么?”
遇辰反牵住他的手,让他打横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压低了声音,“那你打算怎么陪我?”
程晚桥笑了笑,双臂搂住他的肩膀,低下头,覆上他的唇。
温情过后,程晚桥侧着身躺着,面向着遇辰,“我有个事想同你商量。”
遇辰把玩着他的一缕发丝,“说来听听。”
“我想收那个孩子为义子,日后他便是我们两的孩子,你说可好?”
遇辰不做多想,“好。”
程晚桥没想到他答应地这么爽快,“我还以为你会不乐意。”
遇辰道:“只要是你想做的,我即便不乐意,也是会答应的。”
程晚桥笑了笑,“那就这么定了。”
“不过,那孩子估摸不好养。”
“怎么说?”
遇辰道:“他生来便有仙丹,是仙体,比常人生长要缓慢十倍,你别看他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娃娃,其实他已经有十岁了。”
听了遇辰这番话,程晚桥有些震惊,那孩子竟然是仙体,在羽灵溪,生来仙体的人并不多,也只有王族还有几个长老的血统较为纯正,若这孩子也是仙体,就是说明他的生父生母极有可能是羽灵溪王族或者长老级的人物。
“你可是已经知道他的生父生母是谁?”
“有个猜测的对象,不过有待查探。”
无论孩子生父生母是谁,既然把他遗弃在灵溪宫外面,还特意写了信让遇辰收留,想必是因为他们无法再继续养着这个孩子,而程晚桥已经决定收留。
程晚桥搂着他,头抵着他的,“不管是谁,日后我们便是这孩子的爹。”
——
遇辰隔日醒来,旁边已经空了,程晚桥向来起得早,也只有前一晚把他折腾地实在太累,他才会晚起。
鸿雁端着热水进来伺候他洗漱,遇辰走到盆架前,“晚桥出门了么?”
“在那孩子的屋里。”鸿雁一边说一边给他递上帕子。
遇辰接过帕子在热水里洗了洗,而后擦了擦脸,“查孩子的生世。”
“是,君上。”
程晚桥很早就醒了,晚些他还要去学院给学生授课,在出门之前来看看昨天收留的孩子。小包子也醒得很早,坐在床上自己玩自己的,不哭也不闹,乖巧得让人垂怜。
程晚桥给他穿好了衣裳,又给他洗了个脸。
他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有些手忙脚乱的,好在小包子听话得很,他帮他穿衣裳,他就睁着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程晚桥被他看得心都快化了,摸了摸他的头,想起昨天遇辰说过他是仙体,看着一岁,实际已经十岁了,他试想了想,等他七老八十了,这孩子也就看上去六七岁。
他把孩子抱起来,让他站在自己腿上,和他对视,“怎么一直看着我?”
小包子展开小手臂,咿咿呀呀地往程晚桥怀里扑。
侍女送来了一碗甜粥,程晚桥抱着小包子,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遇辰从外面进来,看到了程晚桥在喂那孩子吃粥,眼里几分温柔,他站在那看了一会儿,自程晚桥来了羽灵溪,一直不愿闲下来,这灵溪宫没什么要他做的,他便去学院授课,或是帮羽灵溪的百姓干活,农作物收割了后便挨家挨户分发。
他想去做的事,遇辰从不拦着,他了解他,他虽没有野心,但也不想庸庸碌碌一辈子。如今有个孩子让他带着也好,这样他心里就会多了一丝羁绊,让他更快地在羽灵溪落地生根。
“遇辰。”程晚桥抬头看着他,“我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就叫祁言,你觉得如何?”
遇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名字不错。”
“那就要这个名字了。”程晚桥低头对怀里的小包子道:“日后,你就叫祁言,我是你爹爹,这位,是你父上。”
小包子似乎听得懂,裂开小嘴笑了笑,露出刚长出不久的乳牙。
程晚桥越看这小包子,越觉得和遇辰有些像,他抬头看着遇辰,“这孩子长得跟你有几分像。”
遇辰道:“你大可放心,只要不是你生出来的,都不是我亲生的。”
程晚桥无奈笑了笑,“我可没多想。”
——
程晚桥做了爹之后,往外跑的次数少了,得了空便给祁言做小玩意儿,木偶,泥人,拨浪鼓,这些民间小玩意儿他都学会了做。
祁言约莫十岁,相当于常人一岁多,是该学走路说话的时候,他每天便在院子里教他走路,教他喊爹爹。
小包子也是个天资聪颖的,程晚桥教过之后,很快便学会了喊爹爹,走路虽走得不稳,好歹摇摇晃晃也能走上几步。
七月,羽灵溪的荷花开了,遇辰说想出门赏花。平日里遇辰极少走出灵溪宫,听他说要出门,程晚桥是最高兴的。
不过遇辰似乎并不高兴,因为程晚桥还把那碍事的小包子给带上了,那小包子走路不稳,一直粘在程晚桥的怀里,惹来遇辰幽怨的目光。
荷花塘中央有一座亭子,是专门用来赏荷的,平日里羽灵溪的百姓也会来此处乘凉,坐在一块话家常。
遇辰用手支着头,几分慵懒地倚坐在凉亭边沿的靠椅上,他正看着程晚桥和祁言,方才来的路上程晚桥摘了一朵莲蓬,此时那两父子正剥着莲子。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收养这个孩子。”遇辰语气幽怨道。
程晚桥抬头看着他,温声问:“怎了?”
“有了他之后,你便冷落了我。”
程晚桥几分无奈,“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跟他争风吃醋了?”
“他现下是个孩子,过个十年二十年,还是个孩子。”
遇辰说得没错,祁言生长缓慢,未来几十年都是孩子。收养祁言的这两个月,程晚桥确实花了不少时辰去照顾他。自己也怀疑冷落了遇辰,是不是该多补偿他一些。
祁言剥出了一颗莲子,朝着遇辰伸过去,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了什么。
程晚桥会心一笑,“你看他多乖巧,剥好了莲子要给你吃。”
遇辰睨了一眼那一只伸到跟前的小手,手上沾着口水,那一颗莲子也被他用指甲剥地坑坑洼洼的,“不吃。”
程晚桥对祁言道:“你父上他不吃,言儿自己吃。”
祁言把莲子收回来,放进了自己嘴里。
过了一会儿,程晚桥亲自剥了一颗莲子递到遇辰嘴边,“这莲子十分清甜,你尝尝。”
遇辰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吃下了那一颗莲子。
祁言看着他们两,高兴地咧嘴笑着。
遇辰看着那小包子,“你笑什么?”
祁言咿咿呀呀地说了什么,遇辰完全听不懂。
程晚桥故意道:“言儿是想让你抱抱他。”
遇辰睨了一眼那小包子,“这么小的孩子,我可不会抱。”
“你坐在那便好。”程晚桥搂着祁言的腋下,把他放在了遇辰的腿上。
遇辰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小包子,皱了皱眉,“你……”
程晚桥道:“他也是你儿子,你该抱抱他。”
听程晚桥这么一说,遇辰的眉眼柔和了下来,仍由那小包子坐在自己腿上,而后他感慨道:“还是抱你舒服些。”
程晚桥笑了笑,“不正经。”
七月七日乞巧节,这一日无数善男信女都会在葡萄架下对着织女娘娘许愿,祈求能得一场美满的姻缘。
池州城里有庙会,街上挂了不少灯笼,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这是程晚桥入住羽灵溪之后第一次出来,八个多月不曾见过喧闹的集市,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
出来看庙会是他提出来的,因着前几日赏荷花时,遇辰说自己冷落了他。
在灵溪宫时,祁言总粘着他,顾着祁言的时候,难免会疏忽了遇辰,他便想着单独与遇辰出来,两人共度这乞巧节。
上一次参加庙会是去年中秋,两人在京城的庙会上逛了一圈,还算了一卦,如今回想,在京城之中的种种,恍若隔世,仿佛他与遇辰已经在羽灵溪生活了很久。
“你们看,那两位公子哥可真俊,特别是紫衣的那个。”
“也不知有了心上人没有。”
“我猜一定没有,若是有心上人,今日这种特殊的日子,早就带着心上人出来了,还会两名男子同行么?”
程晚桥耳力好,听到了一旁几个女子的议论,今天不少女子结伴出来参加庙会,为的是能在庙会上寻得如意郎君,他们两走在一块,惹来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蠢蠢欲动的目光。
遇辰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摇着扇子,一派从容镇定。
遇辰生得一张惹桃花的脸,到哪都能吸引一大批人为他侧目,程晚桥干脆握住了遇辰的手。
这还是程晚桥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牵他的手。
遇辰偏头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开口解释这一举动。
程晚桥说:“人多,不牵着可就要走散了。”
遇辰淡淡一笑,这句话似曾相识,去年的中秋庙会上,他牵他手时,也说了这句话。如今,程晚桥反过来,对他说了。
“那你可要牵紧一点。”遇辰道。
程晚桥收拢了五指,把他的手紧紧包裹。如此一来,那些觊觎遇辰的人,该是知道此人名花有主了。
第74章 定不负相思意八
看到了两边的摊子摆了不少小玩意儿; 花花绿绿的,程晚桥想若是祁言看到这些,怕是要高兴坏了; 他牵着遇辰来到摊边; 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老虎布偶看了看; 上面绣着老虎的花纹,摊主说这个叫做布老虎; 小孩子都喜欢玩。
程晚桥买了一个; 他身上银钱不多; 都是当初离开京城随身带着的; 这八个月在羽灵溪; 他也没机会用。
买好了布老虎,程晚桥放进自己的袖子里; 而后看着遇辰,“你可有想买的,我给你买。”
遇辰道:“就你身上那点银子,我想买; 你也买不起。”
程晚桥笑了笑,“你这是嫌我穷?”
“哪敢,你好歹还有一点银子,我是一分都没有。”
程晚桥道:“那我两也算天涯沦落人。”
“应该是贫贱夫妻。”
前方敲锣打鼓地十分热闹; 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有人搭了台子唱戏,唱的正是牛郎织女被王母拆散的戏。
程晚桥小时候在宫晏上看过这一场戏; 过去多年,他只记得个大概,此时见有戏子在戏台上唱,他停下了脚步,驻足看了一会儿。
遇辰也跟着看了一会儿,问旁边的程晚桥,“既然两人相爱,为何要分开?”
程晚桥把视线从戏台子上收了回来,他解释道:“人仙殊途,王母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便将他们拆散了。”
遇辰又问:“若换做是你,你会如何?”
程晚桥想了想,“不知。”
遇辰摇着扇子道:“若换做是我,管他允许不允许,我心爱的人,必定是与我生同衾,死同穴的。”
程晚桥笑了笑,遇辰天不怕地不怕,估计是不会把别人的阻挠放在眼里的。但世间无数苦命鸳鸯,他们最终还是屈服了。
附近有河,河中不少画舫游船,晚间游画舫,能看两岸风情,倒是雅致。
程晚桥带着遇辰去了渡口,只见渡口处还停着两艘画舫,便问了画舫上的人,“船家,这画舫如何租用?”
船家亮着嗓门道:“今日庙会,比平日要贵一些,按时辰算,小的一百文钱一个时辰,那艘最大的,一个时辰要一两银子。”
没等程晚桥说话,遇辰道:“就要那一艘大的,租一夜。”
船家道:“公子,若是租一夜,就二两银子给你了。”
遇辰这一开口就租了艘大的,还租一夜,刚刚他还以贫贱夫妻形容他两,出手却像是挥金如雨的贵族少爷。
程晚桥捏了一把汗,他身上总共都没有二两银子,他低声道:“我没那么多银子。”
“怕什么,我有。”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猫眼石,递了出去,“用这个租一夜,可够?”
船家看到了猫眼石,眼睛发起了光,别说租,买也买得起啊,“够了,够了!两位公子,请上船,我这就安排船夫。”
遇辰道:“船夫就不必了。”
船家收了一件宝物,早就高兴地不知南北东西了,“好,好,那两位就自便,自便。”
程晚桥和遇辰一起踏上了最大的画舫,那画舫里头还有两间房,雕花窗,琉璃顶,十分华贵。
遇辰袖下的手捏了一个法诀,一点星光落入船头,这船便自己动了起来,顺着河流往下缓缓前行。
程晚桥和遇辰进了画舫的中的一间房,这房靠外一侧有一扇大窗子,垂着竹帘,拉起竹帘便能看到河两岸的风光。
程晚桥坐了下来,这才问问:“方才那宝石你从哪弄来的?”
遇辰闲闲地摇着扇子,“我那有一盒子,你若是想要,回去我便送你几颗。”
还真是大方,那一颗宝石,足以让普通老百姓一家子过一辈子。
程晚桥调侃道:“先前我还觉得我们两门当户对,可如今我才晓得,是我高攀了。”
遇辰道:“高攀不高攀有何关系,重要的是你我有命中注定的姻缘,天造地设的一对。”
——
十年后。
羽灵溪有一片杨梅树,都是几百年的老树,到了五月树上便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
程晚桥提着一个篮子,站在树枝上,手法娴熟地摘着杨梅,他轻功好,负责摘上面的,还有些矮的由其他人摘。
这百年老杨梅树上结的杨梅个头大,酸甜酸甜的,可以泡杨梅酒,也可以做成干果蜜饯。
“爹爹!”树下,一个穿着紫色小衣裳,约莫两岁多的孩童仰着脸,手里还握着几个杨梅,一边吃一边朝树上喊:“爹爹!”
程晚桥低头看过去,怕抖落的杨梅砸到他,指着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有他铺的软垫,特意给祁言做的窝,“言儿,到那边去。”
祁言用小手举着一颗杨梅,“爹爹,给你吃。”
程晚桥担心他,纵身一跃,轻盈落地,看着那吃得满嘴都是杨梅汁的小包子,他把那一篮子杨梅放在一边,抽出帕子矮下身子给他擦了擦嘴。
“爹爹吃。”祁言再次把手里的杨梅递了过来,程晚桥也不嫌他手上沾了口水,张口吃下。
祁言虽然生长缓慢,但是语言能力要比凡人要强,如今他虽然相当于凡人两岁,但已经能说不少话。
程晚桥指了指杨梅树旁草地上的垫子,“言儿,去那边坐着等爹爹。”
“嗯。”祁言乖乖地往垫子那边走,十分乖巧地坐在那。
一位一起摘杨梅的中年男子道:“程公子,日头有些晒了,你带少君先回去,杨梅我们来摘便是。”
“我摘完顶上的,用不了多久。”程晚桥把刚摘好的杨梅放在一旁,换了一个空的篮子,他飞身而起,在树枝上落脚,继续摘杨梅,偶尔往祁言那边看一眼,怕他乱跑。
摘完了顶上的杨梅,程晚桥便带着祁言回灵溪宫,他一手抱着他,一手提着一篮子杨梅。
“爹爹,这些杨梅都是给父上的吗?”
“言儿也能吃。”
“可我今天吃了好多杨梅,我不想吃杨梅了。”
“那言儿想吃什么?”
“我想吃鸡腿。”说着,他用小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鸡腿。”
“好,那我们今晚就吃鸡腿。”
回到灵溪宫,遇辰刚好迎了上来。
程晚桥放下祁言,把那一篮子杨梅也交给了上前来的侍女,他吩咐道:“给少君洗个脸。”
“是。”侍女提着杨梅,牵着祁言洗脸去了。
遇辰刚好来到了跟前,他抬手给他拂了拂肩头上的杂物,是刚刚上树的时候蹭到枯枝,“快去换身衣裳,待会陪我下棋。”
“好。”
程晚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他总喜欢穿白衣,看上去温文尔雅,若是外人不仔细问,一定不知道他曾经是征战沙场多年的武将,还曾让敌军闻风丧胆。
两人坐在房中的榻上对弈,程晚桥的棋艺进步不少,不过赢的次数并不多。
程晚桥落下一子,抬头看着遇辰,而后失神了片刻。
“怎了?”
程晚桥感慨道:“不知不觉十一年了。”
遇辰看着他,“有心事?”
程晚桥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垂眸,他今年已经三十有三了,而遇辰还是当初的模样,再过十多年,他就老了,皮肤会皱,头发会白,若是再与他相守,可就有些伦理所不容了。
“没事。”程晚桥收起没来由的感伤,落了手上的一颗白子,“到你了。”
遇辰并没有落子,而是伸了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有心事不准瞒着我。”
程晚桥看一眼被握住的手,他的手和遇辰的手放在一块,遇辰的手细腻白皙宛如和田玉,而他的常干活,有些粗糙偏麦色,对比鲜明。
他淡淡笑了笑,“好,有心事一定同你说。”
——
入了夜,羽灵溪被夜色笼罩,十分安静。
程晚桥坐在床边,哄着祁言睡觉,祁言躺在床上许久没有睡意,他睁着大眼睛看着程晚桥,“爹爹,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
程晚桥温声道:“言儿长大了,要自己睡。”
“可父上也长大了,爹爹为什么每天和父上一起睡。”
这个问题可难倒了程晚桥,他想了想,“因为爹爹和父上是眷侣,眷侣便是要同床共枕的。”
“那我和爹爹可以做眷侣吗?”
“不能,你我是父子,等言儿再长大一些,就可以找个眷侣。”
“可我就只想和爹爹在一起。”
程晚桥抚了抚他的头,“言儿还小,还不懂,等长大了就知道了。”
而他心里感慨,自己该是无法看到他长大了。
祁言道:“那我要快点长大。”
“好。”
程晚桥再给他提了提被子,“言儿,要是有一天爹爹不在了,你要听父上的话。”
“可是爹爹为什么会不在?”
“只是如果,比如爹爹去别的地方。”
祁言抓住了程晚桥的袖子,“那我就跟着爹爹去。”
程晚桥无奈笑了笑,这小包子从小粘着他,怕是跟他说不通了,“好了,爹爹哪也不去,快闭上眼睛,睡觉了。”
“嗯。”祁言闭上了眼睛,乖乖地睡觉。
等他睡着了,程晚桥吹灭了房里的烛火,出了去,顺带把门合上。
回到房中,遇辰正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程晚桥关上了门,走过去,“怎么还没睡?”
遇辰转身过来,“睡不着。”
听着这语气,似乎又是有人惹他了,他问:“为何睡不着?”
“我那王后有事瞒着我,而我却猜不透他的心思,这如何能安眠。”
程晚桥笑了笑,“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
遇辰脸上几分黯然神伤,“你看,他还不承认,我怕是这几日都睡不好了。”
程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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